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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时代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骁骑校
密文信,看来是老公安出身,刘子光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脚步扎实,下盘稳健,手上老茧一层,是个练家子。
“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留二位了,马车已经预备好,请跟我来。”戚先生在前面引路,送他们出门。
彭静蓉上了一辆普通的车马行租来的马车,戚先生悄悄对刘子光说:“刘将军,老夫刚才在彭小姐面前可没说你凌晨回来的时候夹了个千娇百媚的女娃娃,将军可要承老夫这个情哦,呵呵。”
刘子光心说这家伙还蛮有眼力架的,这事让大小姐知道肯定影响自己的光辉形象,一拱手:“谢了。”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如果我不帮你们办事又如何?”
戚先生阴恻恻地笑了:“我相信刘将军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再者,我们既然能请大小姐来第一次,那也能请第二次,还能请其他人来,所有将军身边的人....”
原来如此,拿我亲近的人来要挟我。刘子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把自己的马牵来过来,飞身上马,给戚先生拱手告别,马车也开动起来。
戚先生在后面挥手道别,“再见了,刘将军,还有,鸡蛋吃多了影响健康,不用二十个,吃三四个就够了。”
刘子光微微抖动了一下,好家伙,连我早上吃二十个鸡蛋都知道,这情报工作真是做到家了,怪不得这么嚣张。
刚走出北新街,迎面过来一队人,分成两路顺着墙根过来的,兵器都用锅灰涂抹过了,不反光。身上也是黑色的衣服,原来是邓肯带人过来支援了。
刘子光赶忙迎了上去,两下会合,分出十几个人护住马车,后面留两个殿后的,前面派两个探路的,戒备森严的回去了。
原来丁利斌进不了城,急得团团转,正好有辆不知道哪家高官的马车要进城,在马车进去之后,城门就要再次关闭之际,他急中生智,装作落在后面的书童混了进城,一路狂奔跑回炼锋号报信。邓肯立刻召集人马过来了,可还是慢了一拍,这边的事情已经和平解决了。
小伙子很机灵,不错,弟兄们的反应也很快,统统有赏。
刘子光亲自带队把大小姐送回国公府,约定好明天的行动计划,才回炼锋号休息。
回到连锋号,先进房间洗脸换件衣服,刚踏进房间,他不由得惊呆了,走之前门窗都是关着的,可是现在书桌上多了一堆破烂东西,有人进过房间了!不好,先检查床底下那些字画珍宝,还好,一件没少,松了一口气,再去看桌子上的破烂。
两张门神,秦叔宝和尉迟恭,一张灶王爷,一张酒楼里挂的《莫赊账》的顺口溜,门神画的边角还有点残破,看来是从谁家大门上揭下来的,灶王爷更是烟熏火燎有些年头了,只有《莫赊账》还算崭新。另外还有小孩的拨浪鼓、几个惠山大阿福、顶针、线团。这都是些什么啊?刘子光摸不着头脑了。
“邓肯!”把负责保卫工作的邓肯叫进来,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问道:“是谁把这些玩意放进来的?我让你把守房间不许任何人进出你怎么把的关?”
邓肯也很纳闷,“我带人去新北街之前留了两个人在门口的,这是炼锋号内院,外面高墙猛犬,寻常人根本进不来啊。”
难道是那个报告我吃了二十个鸡蛋的内鬼干的?不会,这种事情毫无意义。难道是她?
“邓肯,从现在开始,你要注意身边每一个人,我们这里有内鬼。”
“将军,什么样的人是内鬼?”邓肯摸着卷曲的短发,一张黑脸写满了不懂。
“就是做事情不专心,老是在看别人在干什么的家伙,尤其是没事盯着将军我,搜集我的情报的人就是内鬼,还有,晚上你亲自去院子外面,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在附近的民宅里监视我们的。”
“是!”邓肯行了一个礼出去了。
这些破烂可能是三花送来的,她以为我喜欢这些“字画”和小玩意。真是只可爱的猫咪,回头让厨房预备两条鲈鱼挂在窗子上,也算礼尚往来了。
次日一早,刘子光和大小姐在国公府门口会合,今天要做的事情有两件,最重要的是去户部把一百万两银子领出来,后一件事是去见艾迪生,把这个宝贝人才收拢过来,这些事情处理完,京师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字画宝物的赃银和小皇帝对半分吧,毕竟人家也出了情报的。
户部的事情办的很顺利,戚先生的实力不容小觑,负责发放钱款的户部小官员一连献媚的问他们是要银票还是现银,或者折合成金子?废话,几十吨的银子得用多少马车拉啊,当然是轻便安全的最好,全部要银票,要说这大明朝的金融体系也够奇怪的,银子是本位币,铜钱和金子作为辅助,汇率是随时变动的,基本上是一两金子兑换二十两银子,一两银子兑换一千文铜钱,而银票则相当于随时随地可以兑现现银的纸币,起着加快流动,促进经济发展的作用,安徽日升昌票号发行的银票是最坚挺的流通支付手段,这家票号的地位简直相当于国家的中央银行。
厚厚一叠大面值的银票被账房小伙计丁利斌蘸着唾沫清点了好几遍,装在牛皮包里抱在胸前出了户部衙门,二十个随卫都内穿软甲,腰佩钢刀,怀里揣着转轮簧力枪,背后的褡裢袋里藏着诸葛连弩,一百万两银子非同小可,足以引起任何悍匪的兴趣了。
一行人如同离开体彩中心的大奖得主一样,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户部,因为宫里丢了东西,街上成群的官兵在巡逻、搜查;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们更没闲着,到处都是眼线、暗探;往日里横街街头的混混们都不见了踪影,京城里的气氛非常紧张。
先把巨款护送到国公爷府上,这里比炼锋号还保险些,处理完银票的事,旅宋使团那边的消息到了,由于使团驻地周围忽然遍布密探。交易无法正常进行,决定躲过风头,另约地点进行交易。
刘子光拿了十万两银票,把随卫们都留在国公府周围护卫,只带着丁利斌一个随从,二人骑马前往聚宝门外艾迪生的家。
聚宝门是京城的正南门,也是一十三座城门里最大、最雄伟的的一座,有三道瓮城,四道拱门,门内有内秦淮河,门外有外秦淮河,城门正对着一座小山丘,叫做聚宝山,又叫雨花台。艾迪生家就住在外秦淮河和雨花台之间的小思古巷里面。
一路打听着过来,街坊们听说是找怪人艾聪的,都热心的指路,顺利地来到一户柴门小院,正要叩门,听到里面一个气势汹汹的声音嚷道:“姓艾的,你这三百两银子可借了有一个月了,连本代利一共是三千两,你拿几百两出来就想打发兄弟们,你这让我上哪说理去?”
刘子光的眉头皱了起来,处处都是大耳窟啊,京城的高利贷业者就是有魄力,一个月就敢连本带利升十倍,也不知道是怎么算的。”





铁器时代 2-30 硫酸.小霸王
推门进去,果然看见几个泼皮正把艾迪生围在当中,为首一个马脸的家伙手里挥舞着铁棍,“不拿出三千两来,今天就不止砸你家的水缸了,还要烧你的草棚,掀你的灶台,你别以为能骗得了爷们,那劳什子琉璃灯肯定卖了不止一千两!快拿三千两出来咱们两清!”
刘子光今天心情不错,不打算闹出多大风波,上前一步抢过马脸手中的铁棍握成了u型,“快滚!趁我还没生气之前。”
看见刘子光衣着光鲜,腰间佩刀,还带着书童,定然非富即贵,况且还有那么强的臂力,马脸知道不是对手,招呼手下灰溜溜的离开,临走撂下一句:“兀那汉子,有种的别走,等我家小霸王来了有你的好看!”
艾迪生看见来人是刘子光,连忙拜倒在地:“恩公!派人来宣小的即可,怎么还劳动大驾光临寒舍,真是惶恐。”
“无妨。当年刘备还三顾茅庐呢,艾先生的才学当得起刘某亲自来请,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些许杂务,让恩公费心了,那些人是小霸王孙纲的手下,专门放印子钱的,在南关一带颇有威名。待会恩公回府的时候可要小心。”
刘子光不在意的耸耸肩,:“艾先生,今天我来是送那十万两银子的,先生就住这样简陋的地方,还能发明出琉璃灯那样的神物,真是难能可贵啊。”
艾迪生眼圈一红,刚要说话。草棚内传出老妇人的声音“儿啊,是恩公来了么?快扶为娘出来拜谢恩公。”
艾迪生连忙告一声罪,回房把老娘搀了出来。
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妇人在儿子的搀扶在颤巍巍的走出房来,一见刘子光,把拐杖丢在一边,艰难的下跪要磕头,“老身艾宋氏谢过恩人救命之恩。”艾迪生也跟着跪倒磕头。
“万万使不得!”刘子光急忙将老妇人托了起来。“艾老夫人,您大病未愈,还是赶紧进房休息,切莫受了风寒。”
四人进了草棚,艾迪生忙乎着生火烧水,借茶叶。老夫人也是知书达理的书香门第出身,陪着刘子光叙话。
原来这艾迪生的父亲原是做过云南学政的,为官清廉,也没攒下多少家业,后来辞官回到京城,艾迪生自幼喜好鼓捣些希奇古怪的东西,父亲死后,没有人管束,渐渐的把那些田产家业都典当了做研究经费,却一无所成,最后落得个老婆跑掉,带着母亲搬到柴房居住的下场,原来艾迪生的舅舅还能时常周济一些,可是自从舅舅就任外省的学喻后来往不方便,这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了,连早饭米都没有,只有满屋子的坛坛罐罐,大小工具器物,都是艾迪生历年的研究结晶。
“没人赏识终究还是一堆废物啊,幸亏遇到恩公慧眼识才,小儿才能有信念活下去。”老夫人说到苦楚处,不免垂泪。
刘子光劝解了几句,眼光不由得扫向了屋角的那堆破烂上,齿轮、摇臂、链条、铜丝、锉刀、锤子、锯子,靠墙壁的阴凉之处还有一排深色的瓶子。
丁利斌也随着刘子光的目光看过去,少年人玩兴大,跑过去拿起一个瓶子,拔出塞子就凑到鼻子面去嗅,正在烧火的艾迪生见状大呼:“莫动!有毒!”
丁利斌吓得不敢乱动,轻轻的把瓶子放到了地上,艾迪生走过来把瓶塞子塞上,对着刘子光和丁利斌解释道:“这是我在云南的时候,用哑泉的毒水提炼的药水,能化皮肉、竹木、就是铜铁浇上去一点也要烧得冒泡呢,因为没什么用处,就一直放着,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
云南的哑泉,那不是诸葛亮七擒孟获里提到的那种泉水么?那是天然硫酸铜溶液啊,这么说这一瓶药水就是硫酸了。
硫酸可是重要的工业原料,这回捡到宝了,这位艾迪生物理化学样样精通啊。
“艾先生,我如约把十万两的银票带来了,你数数看吧。”刘子光示意丁利斌把厚厚一叠银票交给艾迪生。
“不、不、不,我不能要,昨晚和家母商量过了,恩公的赏识就已经恩同再造了,让我能施展抱负,得偿所愿,这笔钱我万万不能要,就当是恩公给我的研究费用好了,有需要支取的时候我自会开口。平日里恩公赏我们母子一口饱饭就够了。”
“那怎么能行呢….”刘子光坚持了一会还是坳不过他们母子,还是把银票先收了起来。
“先生这华居真真住不得,这样吧,我出资把典出去的府邸和田产帮你们赎回来,也算艾先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刘子光提出了折衷方案。
这回艾家母子没有再坚决推辞,商量了一会,决定把田产宅子赎回来之后,再帮艾迪生重娶一房媳妇,买几个丫环家人,伺候着老夫人在南京颐养天年,艾迪生跟着刘子光去利国铁厂从事发明研究,每月关一千两银子,其中八百两由南京练锋号按月送到艾府上。起初艾老夫人还嫌一千两太多了,说有个五十两就够了,刘子光说那是他尊老的一份心意,他们才接受了。
说到兴头上,忽然外面一阵鸡飞狗跳,柴门被人一脚踢开。“谁敢在我小霸王的地头上撒野?” 众人抬眼望去,一个斜披着雪白绸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一身的花绣好似“凤凰踏碎玉玲珑,孔雀斜穿花错落。”裸露出来的半边胳膊,肩膀。前胸都是精美的龙凤图案,腰间缠了一条九节软钢鞭。身后跟着马脸等几个泼皮,手里都拎着短刀、铁尺之类的家伙。
“是谁?站出来让我见识一下,别以为有几分蛮力就可以不把我小霸王孙纲放在眼里。”原来是放印子钱的老板来了。
“是爷爷我!”刘子光昂首从草棚里走出来,正午的阳光照下来,孙纲的眼睛眯缝起来,右手悄悄摸上了九节鞭的握把。
“看鞭!”九节钢鞭疾如闪电向刘子光抽了过来,刘子光铁铸一般纹丝不动,钢鞭贴着他的发稍扫过去,“唧”的一声叫,背后草棚檐上一只小麻雀被抽得羽毛乱飞,血花四溅。好快的身手,连机灵的麻雀都躲不过。泼皮们连声叫好,以壮声威。
刘子光点点头,神色如常的走到院子里的磨盘边,吹了吹浮灰坐了下来,如果刚才那一鞭是奔着他来的,恐怕此刻那位小霸王就要横尸当场了,今天刘子光心情好,打算陪他们玩玩。
“看见这磨盘了吗,你的头有它硬吗?”刘子光很随意的在磨盘上抓了一把。石屑纷飞,一块婴儿头那么大的石块被生生抠了下来。如同抓豆腐一般轻松。
大力鹰爪功!孙纲大惊,就是练了一辈子鹰爪功的城南武馆的王老馆主也就是这个水平,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富家公子模样的人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打起来未必是他的对手啊。
泼皮们也都瞠目结舌,不敢大呼小叫了。
“不就是借了三百两银子吗,人家科学家也是为社会做贡献,你们做泼皮的就不能发扬点风格,这点钱别要了,全当赔偿人家的水缸了。”刘子光拍拍手上的石屑,轻描淡写地说。
“你以为你是谁!老子不是开善堂的!”孙纲的火爆脾气被刘子光的话激起来了,也不管对手多么强横了,抢前一步,揪住刘子光的衣领就要发飙。
刘子光今天穿的是一件大襟、右衽的蓝绸袍,被孙纲连着里面的月白内衣一把扯开,露出了前胸,刘子光恼怒了,眉毛竖了起来,手伸向刀柄,屋里的丁利斌知道将军要抽刀子杀人了,急忙示意艾家母子把眼睛挡上,免得看见人头乱飞,鲜血横流的场面晚上做噩梦。
刘子光胸前的铁厂logo和9527四个数字在满身锦绣龙凤的孙纲面前显得非常简单和丑陋,但是孙纲看到这些便如同雷击一般呆住了。
刘子光的手指按到绷簧上的一霎那,孙纲突然惊醒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恩人,请受我一拜!”
这都哪跟哪啊,泼皮们惊呆了,屋里的艾家母子和丁利斌也惊呆了,就连刘子光本人也莫名其妙,自己虽然乐于助人,小时候帮五保户挑过水,牵盲人大叔过过马路,可从来没帮过眼前这位一身花纹的黑道人物啊,更谈不上恩人二字了。
“起来!说说怎么回事?刘某何时成了你的恩人?”刘子光坐着不动,受了孙纲一拜,才出言问道。
“恩人的名讳可是姓刘名字光?当过利国铁厂奴工一大队的奴隶?”孙纲依旧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问道。
“正是,你认识我?”刘子光搜索着脑海中的印象,记忆没有这一号人啊。
“那就是了,您是家父的救命恩人,当年家父和您老人家在一起挖矿,遇到地震,是您老人家救了井下的百十人,家父就是其中一员,后来铁厂叛乱,危急关头又是您只身解救了整个奴隶大营,带领大家突出重围,单枪匹马大破清军连环马,家父在乱军中受伤,您老人家发给每个伤员一笔巨额银子做遣散费,家父就这样回到家乡和我们母子重逢。每每谈起恩人的大恩大德,神武彪悍,家父都要动容哀哭,家父前胸也有一个和恩人一样的标志和四位数字,而且恩人的9527这四个字在家父嘴里经常念叨。所以在下认出来是恩人您。”孙纲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刘子光逐渐想起来了,是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奴隶和孙纲面容上有些许相似,“你是2046的儿子?”他试探着问。
“正是,恩人还记得家父的号码,家父知道一定倍感荣幸的。我们家现在还供着恩人您老人家的生祠牌位呢。今天是个误会,别说三百两银子,就是三千两,三万两,恩人一句话,那也都免了,恩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孙纲拍着胸脯许诺道,“小马,记住了,艾聪是我的朋友,以后谁敢欺负他们,给我往死里打!”
马脸等几个泼皮知道眼前这位就是评书里说的那位大破清军连环马的英雄,也是激动不已,纷纷跪下见礼。
刘子光忙道:“诸位请起,没想到这里能遇到故人,这样吧,附近又没有酒楼,把你父亲叫上,咱们一起喝一场。”这个孙纲是城南一霸,以后自然有用的上的时候,这家伙身手还不错,刘子光不由起了招揽之心。
孙纲听说恩人要喝酒,立刻吩咐下去:“小马,去太白楼订最好的包房,要最好的女儿红,声音最甜的歌伎,告诉老板,是我小霸王宴请恩公,他自然晓得怎么去做。”
马脸泼皮答应一声,飞也似的跑了,孙纲这才从地上起来,笑容可掬的给艾家母子和丁利斌见礼。斜披的衣服也穿上了,倒也是个俊俏的年轻后生,一嘴雪白的牙齿,弯弯的眉眼,怎么看都不象是一方恶霸。




铁器时代 2-31 班底.无线电
一行人出了小思古巷,进了聚宝门,上了一家门脸颇大的酒楼,掌柜的早就准备好了二楼临窗的上好雅座,茶围果盘都上好了,菜也在厨下开始拾叨了。早有泼皮飞马回家去请孙纲的老父前来。
叙了一会话,孙纲的父亲来到了,一看果然是旧人,以前在奴工队很低调的一个奴隶,没怎么说过话,后来在战乱中渺了一目,腿上也中了数箭,脸上带着黑眼罩,走起路来也有些高低脚,看打扮现在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一身绸缎的袍子,头戴武巾,手拿乌木的手杖,在几个泼皮的搀扶下上楼来。
看见刘子光,老孙急忙拜倒:“刘经理,老朽2046孙坚来了,三叩首拜谢救命之恩。”刘子光赶忙过来搀扶:“都是故人,怎么那许多客套,都是一张大铺上睡过觉,一口大锅里捞过食的,来、来、来,坐下慢慢叙谈。”
原来这孙坚原是南京震远镖局的镖师,一支九节鞭使得是出神入化,八年前在陕西走镖的时候,被暴动的驿卒抢了镖车,人也被裹挟进乱军,后来和清军打仗的时候,首领李自成被杀,大部人马被清军俘虏作了新附军,然后又在南征明朝的时候被明军俘虏,辗转流落到铁厂做了奴隶矿工。家里的儿子自幼学得一手家传的九节鞭,父亲失踪以后就同周围的泼皮无赖混在一起,现在一十九岁就成了城南一霸,黑道白道都吃得开。年初父亲回来之后,全家团圆,喜不自胜,吃水不忘挖井人,幸福不忘刘子光,孙坚每天都要讲起在铁厂做奴隶时候的事情,把刘子光的事情经过艺术化的处理,形容得如同神兵天将一般,还在家里摆上刘子光的牌位,每日烧香上供,所以在熏陶之下,孙纲对9527这个数字很敏感,再结合刘子光的盖世神功,所以确认这位就是家里排位上那位恩公。
刘子光听了哈哈大笑,赞曰:“孙兄果然虎父无犬子,令朗的九节鞭深得鞭术个中三味,我看已经到了化境了。”听到传说中的大英雄这么夸赞自己,孙纲不由的得意起来,嘴角刚浮上笑纹,就被孙坚一拐杖打在腿窝里,“孽障,见了恩公有没有磕头?快叫刘叔叔!”刘子光前途无量,攀上这样一个关系没有坏处。
孙纲急忙再次拜倒,以子侄之礼拜见,刘子光不喜欢被相差几岁的人喊叔叔,硬是扶助了他,“英雄无辈,江湖无岁。咱们各亲各叫吧,我称呼老孙兄弟一声大哥,小孙兄弟称呼我一声大哥,这样最好。”
都是武人,不讲究那些俗礼,孙家父子见刘子光发话,也就随他了,就这样胡乱称呼起来,刘子光向孙家父子介绍了艾家母子,双方再次见礼,约定以后由孙家关照着艾家,保证在南京没有人敢欺负,也算免了艾迪生的后顾之忧。
酒过三巡之后,孙坚问道:“恩公此番进京有何公干呢?”刘子光说道:“还不是为兄弟们讨要那些年铁厂欠我们的辛苦钱。这里没有外人,我也明说了吧,现在也算小有积累了,我想建设自己的势力,开创一片天地。”
孙坚赞道:“好男儿正当如此!不知道恩公可曾招募到称心的手下?”
刘子光拍了拍身边艾迪生的肩膀说:“这就是我京城之行最大的收获,科技强军!这是一位伟人曾经说过的。有了艾先生,我那五百效死营定能呼啸天下!”
一旁的孙纲不服气的捏了捏腰间的九节鞭,父亲在旁,他也不敢放肆。
“我老了,身上还有伤,不然真想在效死营里为恩公牵马缀蹬。孙坚遗憾的叹了口气,“您看犬子这一身武艺还行吧,我有意让他跟随恩公左右,鞍前马后、早晚服侍,不知道恩公可愿意否?”
“令郎好武艺,刘某求之不得,只是鞍前马后就免了,我需要在京城的耳目,大事小情也好做到心中有数,用他们练锋号的人马毕竟不自在。”刘子光早就看上孙纲的武艺和社会关系了,地痞流氓的情报搜集能力还是很强的。
“纲儿,还不谢过恩公,你以后可以跟着恩公建功立业了,前途无量啊,比你放印子钱的行当可强多了。”孙坚说。
孙纲赶忙离席再次拜倒,这一拜之后就是刘子光的部下了。
再次搀扶,客套,古代人就是麻烦,动不动下跪磕头。不过新收小弟的感觉就是好,以后老子在南京也有一票自己的兄弟了,刘子光心中在大笑。
酒足饭饱之后,孙坚和丁利斌一起,带着银票去帮忙赎回艾家的田产祖屋,泼皮们跟着,谅也不会被当铺的人欺负,刘子光带着新收的小弟艾迪生和孙纲骑马去逛逛南京城。
一路听孙纲讲着南京风土故事,不知不觉走到了水西门外,可能是下意识的举动,刘子光来到了旅宋国的使团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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