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
作者:陶夭夭
重生一世,她以为占尽天时地利,终于可以成功撩到那个男人,没想到到头来,她才是被撩的那一个!**人人都道公仪音好命,南齐得宠帝姬,风光无两,还尚了建邺城中所有贵女的梦中情人做驸马。公仪音咬牙切齿。“都是放屁!”她那驸马,被逼的!一脸生人勿近的禁欲气质。公仪音哀嚎。“我不是生人,我是你妻!”更狗血的是,还没来得及征服这傲娇的男人,还没机会享受这醉人的温柔乡,她便阴差阳错死翘翘了!好在上天开眼,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于是,她暗暗发誓,这一世,哪怕用尽手段,也要让那个禁欲高冷的秦九乖乖成为裙下之臣!秦九要查案——她跑前跑后,屁颠屁颠。秦九要验尸——她夜探义庄,破土开棺。秦九要捉凶——她以身犯险,与虎谋皮。秦九要娶妻——她仰着小脸凑过去,“秦九郎,你看……我行吗?”本以为这是场劳心劳力的追夫戏码,没想到最后却演变成郎情妾意的甜蜜追逐。只因,他早就看上她了,大概早到……上辈子。**【撩人小剧场】“你再仔细看看胸前,有什么想法?”公仪音脸一红,羞答答瞥一眼秦默胸前敞开的衣襟,“莹白紧致,手感应该不错。”秦默睨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叫你看尸体,你看哪里?!”公仪音后知后觉,面不改色移开目光看向尸体,只见尸体胸前被利器划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不由皱了皱眉。她愣了一瞬,突然眼波一转,计上心来。下一刻,尖叫着扑进秦默怀中。“啊!好可怕!阿默,我好怕!”手却不闲着,在秦默胸前四下乱摸,一边摸一边暗自咋舌,方才果然没看错,这手感可真是细腻滑润,紧致勾人啊!【被撩小剧场】成亲后。秦默拥她入怀,浅笑遗光,“你当初为何觉得定能追到我?”“因为我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公仪音握了握拳头,一脸正气秦默笑意加深,大手一揽。一阵天翻地覆后,她被秦默压在身下。秦默缓缓俯身,在她耳边呢喃,“相信我,我这根铁杵,永远磨不成针的。”公仪音愣了愣,“我不是追到你……”话音未落,她突然反应过来,顿时羞红了脸大叫,“秦默,你这个臭流氓!”秦默勾了唇角,欺身压下,“你若不信,咱们试试?”**疑推理适当穿插。男主延尉寺卿,善断案。女主嗅觉出众,心思缜密,对男主破案帮助很大。夫唱妇随,破疑案,缉真凶。馨无虐,一对一双洁。魏晋风,案件也是查的资料,作者君非专业人士,考据党勿究哦。女重生之闲王忙入赘》。
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 第001章 同归于尽
房中烛火点点,映照着乌木凭几前少女清艳绝美的容颜,她的面前,半摊着一卷竹简。
公仪音转头看向窗外,露出优美如玉的脖颈,明灭的光影投射在侧颜之上,愈发显得她的神情有些缥缈而恍惚。
窗外层云蔽月,清冷如许,仿佛人世间所有的疾苦和哀愁,都被这无边的黑暗所吞噬。
她悠悠转回目光,轻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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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门外响起清脆的扣门声,紧接着传来女婢清澈的声音,“殿下,是婢子。”
“进来。”公仪音有些疲累地闭上了眼睛,耳中听见房门开合声响起。
“殿下又在看这些无用之书了。”女婢抱怨道,“天色已晚,殿下还是早日歇下吧。”
紧闭的双目前亮了亮,听这窸窣之声,约莫是女婢将房中的烛火挑亮了些。
公仪音缓缓睁眼,疲累的目光看向她,“阿灵,夫郎还未回来么?”
那青衫女婢摇了摇头,“驸马郎傍晚时派了人回来传话,说是衙中事务繁多,今晚怕是不能归府了。”
真的只是事务繁多?还是……不想回来见她?公仪音微微叹口气,她和驸马之间的冷战,也不知何时才能休。
青衫女婢说完,微微顿了一刻,迟疑着道,“殿下,洵墨小郎还在门外候着,您看……?”
公仪音莹白的双手抚上额头,却抚不平额上的皱褶,她眉眼中满是愁绪,轻叹道,“罢了,唤他进来。”
“诺。”那唤作阿灵的女婢低头行了礼,担忧地看一眼凭几后带着忧色的少女,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很快,门外便响起了一声轻悠的呼唤声,空灵而缥缈,让这样漆黑的夜,显得愈发的寂寥。
“殿下,是奴,奴可否进来?”
“进来罢。”公仪音低声应了,顺手将几上的书简叠好放到一侧。
一阵馨香飘入鼻尖,甜腻温厚,带了一丝春日百花的气息。紧接着,从门外转入一个容貌艳丽的少年郎。少年郎身着一件绯色的宽袍大袖,腰间系着翡翠玉带,衣带微微松开,露出胸前大片莹润洁白的肌肤。
少年郎清姿绰约,缓步而来,唇畔含着一缕笑意,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几后的少女。
“洵墨,你怎的还不睡?”公仪音看向他,淡淡问道。
“殿下房中灯火未熄,奴睡不着。”他的目光,在几上的书简上一扫,《疑狱集》三个小字映入眼帘,他知道这本书,是前朝人所著,被奉为刑狱断案的圭臬。少年郎清亮的眸色黯了黯,低语道,“殿下又在看断案的书简了。”
公仪音浅浅一笑,眸中的忧伤神色却并未清减半分。她抬起手,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瓷白的手腕来,在灯火下泛着玉般的光泽,看得少年心中一荡。
“扶我去榻上。”
少年低头去搀她。
许是在地上的方榻上跪坐久了,起身时,公仪音的身形微晃了晃,柔软的身子半倚在少年的臂弯中,然而很快,她便挺直了腰身,只余一双柔荑轻轻搭在少年同样莹白的腕上。
鼻端少女特有的馨香之气随之变淡,少年心中闪过一丝怅然。
公仪音走到窗边竹榻上斜卧下来,又示意少年榻前的方榻上坐下,轻轻开口道,“洵墨,你来找我有何事?”
那绯衣少年犹豫了一会才似鼓足勇气,结结巴巴道,“奴……奴想伺候殿下就寝。”
公仪音悠然清淡的目光在他面上一顿,眼前的洵墨容貌俊美,眼中波光婉转,睫毛卷翘浓密,一双红唇莹润娇艳,似张非张,是个姿容不俗的好少年。
然而公仪音的脑中,却不期然浮现出另一张清冷如霜的面庞。
她轻叹,看向少年漆黑如点墨的眼眸,“洵墨,你若是不喜这重华帝姬府的生活,我可以让你离开。也许……你更喜欢阿姊那里罢?在我府里,着实是委屈你了。”
听到前半句时,少年急急便想开口,然而再听到后面那句,少年的脸色却突然变得煞白,瞳孔猛然一缩。
瞧见他脸上不可置信的神情,公仪音轻轻勾了勾唇,语声愈发淡渺起来,“洵墨,我虽骄纵,却并不傻。你一入府,我便知你是阿姊派来的。洵墨,洵墨,这个墨字,可是因驸马的名字而改?”她的驸马,姓秦名默。
而洵墨,最初不过是她的阿姊昭华帝姬派来监视她的罢了。
“殿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少年一脸凄惶,哀戚地看着公仪音。
公仪音唇边的笑意消散了些,淡淡地睨着面前少年的面容,“洵墨,世人皆知你是我重华帝姬的入幕之宾,而我却从未碰过你,你的心里,定是怨我的吧?”所谓入幕之宾,不过是好听些的叫法,世人对于洵墨这种人,都鄙夷地称之为面首。
少年急急摇头,衣领处愈发晃开了些,露出阴影下精致的锁骨,他从榻上起身,匍匐在地,抬眼迷离而惶然的看着榻上的公仪音,“奴不怨殿下,奴亦不愿离开殿下。”
“洵墨,你终归是阿姊的人。”
“奴从未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从前没有,以后亦不会,奴只想留在府中好好伺候殿下。”他语速飞快地说完这话,见公仪音面上神情似有所松动,一咬牙又道,“殿下,您要了奴吧!”
公仪音面上的表情冷了些,“洵墨,你进府第一日我就同你说得清清楚楚,你会在帝姬府安稳地生活下去,但我不会碰你。我现在还是这话,若你不愿意,便自请离去罢!”
少年直了身子,双膝跪地,语调提高了些,神情中颇有些愤然,“殿下,驸马有什么好?值得您这般掏心掏肺地对他?他常常夜不归宿,您便常常等到天明。他是延尉寺卿,您便找来断案刑典的书简看。可驸马呢?他可有半分看到了您对他的好?!奴知道,您在府中养这么多郎君,不过是为了气驸马罢了!可奴不甘心!”
公仪音面容倏地垮了下来,寒刃般的目光朝少年射去,语声中含了一丝冻人的清寒,“洵墨,你逾矩了!你既然这般心大,明日我就让人将你送回阿姊府中。”
清俊少年将憋在心中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索性不吐不快,“殿下,他秦氏九郎的名声不过是众人捧出来的,他这般冷清冷心之人,根本就不值得殿下敬重爱慕。殿下,奴对您才是真心的!”
公仪音一听这话,顿时动了气,“腾”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哀婉少年,冷冰冰道,“出去!”
说罢,再也不看他,广袖轻拂,转身欲朝内殿走去。
身后的少年一脸绝望地瘫软在地,脑中只剩一个念头,他不能让殿下离开!殿下如今已恼了他,明日必会将送他回昭华帝姬府中。他不想离开殿下,再者,昭华帝姬若发现他爱上了殿下,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少年神色怔怔,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公仪音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下一刻,她觉得腰间一紧,有一双大手缠了上来。
“放肆!”公仪音扭头怒喝,挣扎着想要逃脱出去。
少年的手却越箍越紧,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公仪音的颈边,很快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洵墨!你再不放手,我就……”话音未落,公仪音尖巧的下颚却被一只修长的手猛地抬起,紧接着,有冰凉的唇覆了上来。
公仪音脑中一片空白,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双目通红骇人的少年郎,他脸色扭曲,再也不复往日的清雅俊美。
公仪音嘴上一用力,咬破了他的唇。少年吃痛,箍着她腰肢的手一松,公仪音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朝门外奔去,口中大声疾呼。
慌乱中,她踩到自己裙摆的下裾,脚步朝前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身后的少年却已追了上来。
见公仪音要逃,少年已近癫狂,一把抄起旁边一支快要燃尽的烛台,另一只手搭上公仪音的肩膀,用力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
公仪音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腹部一阵疼痛。
她不可置信地低下了头,那里,锋利的烛台一分不偏地刺了进去,有汩汩而艳红的鲜血流出,染红了她素白色的衣裳。
公仪音忍着剧痛,抬头看向那发狂的少年。少年眸色赤红,唇边一缕诡异的笑容,见日思夜想的美丽少女望向自己,他用一种轻轻的,近乎呢喃的温柔语气在她耳畔道,“阿音,我杀了你,再杀了我自己,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
“不要!”
尖利而惊惶的叫声响起,榻上的少女猛然从梦中惊醒,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衾腾地坐了起来。她低头朝腹部瞧去,那里一切如常,没有烛台,也没有鲜血。然而,身体里似乎还残留着隐隐的痛意。
少女大口喘息了一会,长长地吐尽一口浊气,这才慢慢举起衣袖擦去自己额上渗出的汗珠。
又做噩梦了!
重生快大半个月了,她依旧时不时地会梦到自己前世被人刺死的场景。那般逼真,逼真到她以为自己又经历了一次。
门外传来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从门后露出一个女婢窈窕的身影。
她急急走到公仪音身边,语声急促而清脆,“殿下,您又做噩梦了?”
公仪音愣愣地瞧着面前年少的女婢。
她是阿灵,在梦中出现过的阿灵。然而此时面前的阿灵,并无梦中那样忧愁入骨的神色,一双圆圆而湿润的大眼睛,总是散发着欢悦而欣喜的神情。
自己便因她这样天真而纯粹的眼神,当初才在诸多宫中女婢中一眼相中了她。
这样的她,什么时候变得像梦中那般哀婉而小心?是在自己尚了驸马之后吧。
自己过得不开心,连带着身边的阿灵和阿素也成日忧愁起来。
见公仪音怔怔地看着她,阿灵面色一急,“殿下,您可是梦魇了?婢子去为您请个太医来瞧瞧。”
“不必了。”公仪音神色恹恹,环顾一圈四周,忆起自己现在身处何处。重华宫——她从前的住所。
南齐当今皇帝公仪焕对这个排行第七的女儿甚为疼爱,就算如今公仪音早已出宫建府另住,仍旧会时不时召公仪音进宫小聚片刻。
今日陪皇帝用过午膳后,公仪音觉得有些困乏,这才没有急着回帝姬府,而是在重华宫小憩了片刻。不料刚浅浅入睡,又做了那样的噩梦。
她回了神,看向阿灵,“阿灵,准备归府罢。”
“诺。”阿灵轻声应了,转身走到门口刚准备退下准备,却撞到门外急急走进来的一人。
是另一位青衫女婢,容貌亦是清丽,身量比阿灵要稍稍高一些。鼻尖泛出细小而晶莹的汗珠,看来走得十分急促。
“阿素?何故这般慌张?”公仪音诧异望去。
那唤作阿素的女婢来不及行礼,用手扶着门框,粗粗喘了口气急惶不安道,“殿下,出事了,长秋宫的云水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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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魏晋时期的宫殿资料较难找,文中的宫殿名,大多数参照汉朝宫殿再结合上作者君的创造来的。
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 第002章 死人
公仪音闻言一惊,抬眼看向她,满脸错愕之情,“何故?云水午时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卒了?!”
长秋宫乃当今南齐皇后陆妙容的寝宫,云水是皇后身边的女婢。自己午膳时还曾见过她,这么一会功夫,如何就……?
阿素摇摇头,亦是一脸的不解,语气中带了丝慌张,“婢子方才从长秋宫那方过来,发现殿前熙熙攘攘,一打听才知道,云水……云水竟被人杀死在了自己房中。”阿素一五一十将打听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公仪音沉吟片刻,起身穿好放在榻旁的凤头水纹履下了榻,示意阿灵给她梳发。
阿灵皱了眉看向她,“殿下……您要过去?”
公仪音点点头,“既然都知道了,便过去看看。”事关皇后,她怎能不去凑个热闹?
阿灵欲言又止,只是对上公仪音宁静平和的眼眸,那般高洁圣远,劝阻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殿下,一向是个有主意的。
她低垂了头,应了一声诺,替公仪音挽好了发髻,又微微蹲身为她整理好身上的白裳。
时人重风骨,风流名士最喜宽袍大袖,素衣白裳。
殿下原本不喜欢这样素淡的颜色,嫌这颜色太过寡淡。然不知何故,一夕之间却弃了她最喜的红色,将衣橱中的各色服饰通通换成了清一色的白。
阿灵却欣喜地发现,殿下极为适合这样清冷的颜色,高洁得如同那远山之巅的雪莲,让人忍不住生出敬意来。在她看来,这才是一国帝姬该有的风度和韵致。
还沉浸在思绪中,公仪音已经转身看向她,“阿灵,你在想甚?走吧。”
阿灵忙应了一声,小跑几步跟上公仪音和阿素的步伐。
公仪音三人到达长秋宫时,殿前的闲杂人等已一律被遣散,只留下几名面容肃然的内侍在云水遇害的房门前把持着。
见公仪音过来,他们不敢怠慢,赶忙行礼。
公仪音略微颔首,抬步欲进房中。她素来得宠,内侍不敢拦她,只高声通报了一声,好让里头的皇后知晓。
一踏入房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公仪音的嗅觉比常人灵敏得多,这样浓烈的气味,让她不适地皱了皱眉。
房中之人听到通报转身看来。
站在房间正中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一袭茜色云纹杂裙垂髾服,用玉色丝带束高腰,在深衣腰部加围裳,从围裳伸出长长的飘襳,乌压压的发髻高耸,挽成堕马髻,显得端庄而华贵。她面容柔美而端素,秀眉飞入双鬓,琼鼻挺秀,凤眼微挑,相貌十分出众。
这便是南齐皇后陆妙容。
见公仪音到来,她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见过母后。”公仪音双手交叠,敛衿垂首行礼。垂眼间,不动声色地将房中的景象尽收眼底。
靠里的眠床上仰面躺着一人,鹅黄色宫女服饰,身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便是那遇害的云水了。
除了云水床边负手而立的太医,房中其他站着的几人皆是皇后身边的女婢,低垂着头,凝神敛目,大气也不敢出。其中有一人,身子抖得尤为厉害,公仪音的目光落在她下垂的手上。
她的指节泛白,正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
这是极度紧张的表现。
一眼扫过,公仪音收回审视的目光。
“重华怎么来了?”皇后淡淡开口,上下打量了公仪音几眼,语气中含了一丝淡淡的不悦。偏生公仪音规规矩矩,又挑不出她的错处来。
公仪音只作不知,眉眼间划过一丝忧色,“我正要出宫,就听说长秋宫出事了,心里头担心,便来看看。”她假意才发现床上之人,瞪大眼睛吃惊道,“云水她……她真的被人杀死了?”
皇后“嗯”了一声,言辞间已有了赶人的意思,“云水的事本宫自有决断,重华还是先回府吧。”她现在正焦头烂额,实在没精力再应付一个目的不明的重华。
公仪音不作理会,轻拂衣袖,朝前又走了几步,将云水的惨状尽收眼底。
她身前从胸口到腹部,由右上至左下方被人划了很深的一刀,周围的血液已开始凝固,显然遇害已有一两个时辰。表情略带狰狞,似乎是在一瞬间扭曲到了一块,看来凶手定是她熟悉且意料之外的人。
四周目之所及,没有发现凶器的踪迹,但据她推断,应该是匕首一类的锋利之物。
公仪音抬眼看向皇后,“母后已有头绪了?”
皇后的表情虽然愤怒,却并不慌乱,应该对凶手的身份有所猜测。
“嗯。”皇后轻应,语声淡淡,显然对公仪音无视她的话而有所不满。
但公仪音仗着得宠,向来是这种我行我素的性子,皇后不满之余又对她无可奈何。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熙攘声。
公仪音眉微挑,转身朝门口看去,只见另一名黄衣女婢,在两名内侍的推搡下进了屋,被其中一名内侍伸手一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女婢,公仪音也有印象。
云意,皇后身边另一名得用的女婢。
这个时候被带过来,还如此形容狼狈,难道皇后怀疑她?
见人已带来,皇后暂且放过公仪音,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婢,冷声道,“云意,未时三刻,你身在何处?”
看来这便是太医推断的云水死亡时间了,自己的推测果然没错。公仪音略显欣慰,以往那些书册没白看。
云意面色苍白,声音喑哑,“回皇后的话,婢子今日不当值,又……又恰逢身体不适,一直在房中休息。”
“可有人证?”
云意慌乱地摇了摇头,“并无。”
皇后冷哼一声,转身看向方才那名格外紧张的女婢,“云秀,把你方才同本宫说的话再说一遍。”长长的飘襳被衣袖拂过的风一带,四下飘散,更显高贵清华。
被点名的云秀慌张出列,衣襟下摆被她攥得愈发得紧。
“启禀皇后,婢子今晨起床时,曾看到云水和云意在房中争吵。”她抖抖索索道,不敢抬眼看地上的云意。
“云秀,你不要瞎说!”云意一听急了,直起身子冲着云秀嚷道。
皇后不耐蹙眉,朝一旁的内侍递了个眼色。内侍会意,从袖中掏出帕子塞入云意口中,让她没法再随意出声。
“你说的可是实话?”皇后接着问云秀。
云秀忙不迭点头,“句句属实,云芙亦可以作证。”被她推出的云芙见皇后看来,迟疑着点了点头。
“她二人因何争吵?”
云秀犹豫片刻,支吾道,“婢子并未听得太真切,似是为了……为了您让云水去伺候主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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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tips:魏晋时并无娘娘的称呼,都是直接称皇后或嫔妃称号。
文中叙述为了方便称皇帝,第三人称时称主上,当面称皇帝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