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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够了[重生]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埃熵
“傻小子,”息揽舟笑骂一句,不过还是点点头,“好了,我们两都不要怪彼此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来的?师傅许你出寒潭了?”
洛北风撑起上半身,怕压着息揽舟他不舒服,听见这句话只是撇了撇嘴:“哪有?是我偷跑出来的!师傅他不辨是非,我才不要听他的。”
“臭小子你找打呢吧?”息揽舟假意冲洛北风挥了挥拳头,“师傅待我们有养育之恩,你小子怎么能……唔唔嗯?”
“师傅待我确实有大恩,”洛北风用嘴堵住了息揽舟的话,却贴着息揽舟的薄唇、顶着他的额头淡笑着说:“可是前世,师傅他在明知你没有杀他、又是为什么入魔的情况下,还默许曹旭杀你、甚至为了一己私欲,不让你回到青霜山中,师兄,我没法儿做到不记仇。”
“……”
听到洛北风这么说,息揽舟也沉默了下来,前世他最不愿去回想的就是广宁子的死,偏偏这个他最敬重的恩师,却是前世伤他最深的人。
即使知道广宁子有苦衷,可知道自己被恩师牺牲和放弃的时候,息揽舟心里没办法做到不滴血。
若非此次洛北风提起,息揽舟真的不愿去想,情愿相信广宁子就是这样一幅老顽童的模样,虽然不尽可靠,却也可爱有趣。
洛北风说他不能不记仇,可息揽舟又何尝不明白,他和广宁子、广宁子和那魔尊之间,永远都是这样一幅死局:
因为广宁子,便是前世明知他是被冤枉、被逼入魔,却还默许了曹旭对他的污蔑、甚至装死,来帮着曹旭杀他的人。
前世,魔尊复活,重建了魔焰宫为祸人间。广宁子为天下苍生除魔卫道,邀魔尊于仙都七绝峰顶决战,为防不测,便提前将青霜山宗主之位便传与了息揽舟。
息揽舟不放心师傅的安危,悄悄跟去了七绝峰顶,却在桃林见着了已经濒临崩溃的广宁子,还有那个面带忧伤的魔尊。见着他来,广宁子前所未有地暴怒,不惜打骂也要赶他走。而息揽舟哪里肯走,见过了魔尊本尊,自然知道广宁子并非是对方的对手。
后来息揽舟才知道,广宁子此去便没打算回来,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只想要同那魔尊同归于尽。可惜,息揽舟去的不是时候、又阻拦的不是时候,更没想到在他到来之前,那魔尊告诉了广宁子一个关于他的重大秘密。
最终,广宁子不敌魔尊陨落,而他却拼尽了全力、也没救下恩师,只能力竭地昏迷过去。眼睁睁看着曹旭走上上来,眼珠子骨碌碌转着,不知道在筹划些什么。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息揽舟就成了弑师、判道的罪人,成了害死广宁子的元凶,被天下正道追杀。他不服,更不信,却敌不过天道昭昭,终归被曹旭斩杀。
偏偏在他死的时候,看见了广宁子,看见了那个本来应该被他“害死”的广宁子,带着满脸失望和痛苦,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躺在一片绿意如织的草地上,遭受天下大能们的咒骂和唾弃,在不甘和绝望中缓缓死去。
“师兄……”洛北风的声音忽然将他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别想了,都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何况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我们总有办法破那锁魂魔血咒。”
是了,息揽舟茫然地点点头,毕竟眼下隐庐中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今生确确实实和前世不太一样了……
“噗……”耳畔,忽然传来了洛北风的一声轻笑,“好师兄,你忘了我告诉过你么,在我的床上可不能走神,你不乖,我要惩罚你——”
“唔嗯?”
还没等息揽舟反应过来,洛北风却已经起了那种心思,在息揽舟还有些没从痛苦的回忆中缓过劲来的时候,就被洛北风摆弄着扒了个干干净净,更不知洛北风从何处鼓捣出一根绳子来,将息揽舟的双手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头顶。
“师弟你干什……唔唔唔唔……”息揽舟瞪大了眼睛,嘴被洛北风堵住,只能发出令人遐想又难耐的低吟,这具身体洛北风比他熟悉得多,那炽热的手掌抚摸过哪里会让他收紧腿上的肌肉、揉捏哪里会让他忍不住发出好听的叫声……哪里会逼得他崩溃地哭出来。
“师兄,我喜欢你被我操哭的样子,”洛北风放开息揽舟被蹂|躏得可怜兮兮的嘴唇,他露出一口森然白牙,餍足地舔了舔嘴唇,眯起眼中露出了原始的侵略性:
“好师兄,今夜我们来点不一样的吧?”
“呜……”息揽舟喉咙里头发出了呜咽的声音,杀千刀的洛北风将他的清欲挑弄起来之后又撒手不管,任由那小竹笋意气风发地指着床顶,他十分难受地想要夹紧双腿,却又被洛北风强硬地掰开、硬生生挤进了膝盖顶住。
看着洛北风从桌上放着的竹篮当中抄出那根红头绳,又看清了洛北风眼里闪过的那抹邪恶又戏谑带着浓浓清欲的光,息揽舟有些畏惧地动了动喉结。
这样的洛北风好可怕,让他有一种要被生吞活剥的错觉。
那给女孩子扎头发用的红头绳十分纤细,可是被洛北风对折起来之后,就变成了漂亮的红绳,一如息揽舟变出一根红线来拴住他们小拇指时候的那份专注,洛北风拿着红绳在息揽舟身上比划的时候,也十分用情。
红色的绳子映衬在雪白的肌肤上,绕过前胸、在肚脐附近绕了一个圈儿,又折返上来套住了息揽舟的颈项,像是被五花大绑一般缠绕过两个肩胛骨,最后在腰间留下一小圈儿漂亮的绳结。
洛北风眯着眼睛看了息揽舟一眼,忽然埋下头去叼住那绳结,然后竟然埋着头在息揽舟的小竹笋上头打了一个有些歪曲的蝴蝶结。
看着那毛茸茸的脑袋在小腹上折腾来去,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上头,息揽舟险些要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挣扎着,微微开启的薄唇吐出了另洛北风十分满意的申吟。
今夜的洛北风好像化身成了喜欢折腾入网猎物的蜘蛛精,在用红绳编制的大网之中,将息揽舟的腿分开折起,捆上一圈圈的红绳吊在床架上,艳得惹眼。全身受制于人又无法释放的同时,息揽舟感受到了只有洛北风能给与他的极致疯狂和快意,在摇摇晃晃和沉沉浮浮之中,他几度昏迷、又几度清醒,口里叫唤出来的一切都是极佳的,叫洛北风欲罢不能。
到最后,无论是元精还是淫佚之精他都折腾不出来了,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串银丝,双腿软得不成样,只能任凭洛北风去折腾,翻着花样地捣弄。
直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洛北风才搂着息揽舟意犹未尽地睡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息揽舟不可避免地腰酸腿软下不来地,洛北风笑眯眯地赔罪还准备出门去给他弄点热水,可是才一打开房门就撞上了一个冒冒失失的外门子弟:
“息师兄、大事不好了!仙都城出事……唉哟,我的天!洛师兄,你、你你你你你——怎会在息师兄房里?”





师弟你够了[重生] 第017章 仙都胡华楼
息揽舟被这冒失鬼吓出一身冷汗,可洛北风却坦然自若,他上下将这外门弟子一个打量,然后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正因为仙都出事了,所以师傅才命我前来。昨夜我与师兄商议对策,自然在他房里。”
那位外门弟子虽然还有些疑惑,却也不敢追问,只得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息揽舟看着洛北风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无奈地摇摇头:“你知道是什么事儿,就知道瞎说——”
“再重要的事在我眼里都没有师兄你的事儿重要,”洛北风不害臊地扬了扬手中的木盆,“何况——就算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到了仙都也总会知道的。而且照沈老头那种咋咋呼呼的个性,肯定一丁点小事就要知会各个宗门,枪打出头鸟——师兄,我们且缓些再去。”
瞅着洛北风那臭屁的模样,息揽舟翻了翻白眼。
带着的十来个外门弟子御剑飞行本领参差不齐,好在霄阳遗迹当中恰有一件宝船秘宝,可容纳百余人,以灵力催动,能于云海之中行上千余里。
众位弟子见着洛北风或有惊讶,不过最终都信了他那番说辞,相信当真是广宁子派他来协助处理仙都之事的。曹旭来得有些晚,而且看上去十分狼狈憔悴,整个人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当着这么多外门弟子的面儿,又是他名义上的师傅,洛北风不得不走个过场、去关怀了一番:原来曹旭昨夜在山洞中醒来,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到那个黑黢黢的山洞中去,又被山中的野兽一吓,连滚带爬地从山上下来,若不是被霄阳镇的早起的猎户所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到这里。
在曹旭看不着的地方,洛北风微微翘了翘嘴角,一转脸却又变成了面无表情,他拍了拍曹旭的肩膀,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宽解的话,然后往船头息揽舟的方向凑。
息揽舟正在甲板上给外门的两个小姑娘讲上清道法,远远看过去整个人都被朝霞的微光笼罩,侧脸线条温柔得出奇,看得洛北风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孩子气地强行挤到了那两个脸蛋红扑扑的小姑娘中间,一只手楼了一个,故意调息道:
“你们在同我家师兄说什么悄悄话呐?也说给我听听?”
“……”两个小姑娘一愣,脸上烧得更厉害,慌慌张张站起来,连告别都来不及说,就提着裙子飞快地跑开。
息揽舟瞅了洛北风一眼,摇了摇头:“真是长不大……”
“师兄,你干嘛对她们笑得那么好看?”洛北风嘟了嘟嘴,“而且还笑眯眯地对她们讲解道法,你可从来没给我讲过上清咒!”
“哪有笑眯眯……”息揽舟被洛北风的无理取闹给打败了,他挫败地揉了揉额角,“你早过了需要听上清咒这种初阶法术的阶段了吧。”
“你太和颜悦色了!”
“对同门师妹难道我还要板着一张脸?我又不是执法堂的堂主。”
“……”洛北风扁了扁嘴,看着息揽舟流转的眼波和那微微翘起的薄唇,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啃个够,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要是能把你藏到一个只有我才能看到的地方就好了……”他小声嘀咕。
“什么?”
“没什么,”洛北风借着道袍袖子遮掩,悄悄探过去勾了勾息揽舟的掌心,“师兄,你看,我们快到仙都了——”
果然,不远处的层云散开,露出了一座金灿灿的城,城四角有四座尖塔直插云霄,城墙皆用精心挑选过的玄天白石堆砌,日光照在上头反射出柔和的白光。
息揽舟便施法叫宝船缓缓降下,带着一众弟子缓步来到了仙都城门之下,那城门的门洞上绘着不少道法故事,线条简单、没有浓墨重彩,却也十分得趣。
城中道路所用的碧青石是从七绝峰上寻回来的,且每日黄昏都会开闸引水,以七绝峰顶的雪水涤尘去沙,不仅洗去了路上的脏污,更涤荡了来往行人心底的蒙尘。
外门不少弟子都是头一遭来仙都,跟在息揽舟和洛北风后头兴奋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东瞅瞅、西望望,眼中总是闪出激动的光。
在仙都中央,有一株古桃木,传闻曾遭逢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而未枯朽,因此被天下修士奉为神木。每年桃木逢春之际,花叶纷飞,能将一整个仙都包裹,如入幻境。
此时并非桃花盛放的节令,不过道路两旁却种满了柳树,城中水道纵贯,垂柳随着微风摇动,更平添了一些风韵。这城的布置用心,据传是出自沈家祖上某位太夫人的手笔。
而且,仙都最早只是位于锦州大陆上的一处福地,并无甚特别之处,只因沈家人在此世代精心操持,才做成了如今这幅“天下修士咸集于此,逐鹿群雄”之势。
沈家人精明,也睿智。
不同于钟家、陌府等以家族为宗门修仙问道的大家,沈家人遍访天下名师,习各宗道法,渗透到各个宗门当中,或担任要职、掌权一方;或道行平平、却记下各宗妙法。
耗费了最少的人力和物力,却掌握了天下最多的人脉和宗门妙法。总之,多年经营之下,沈家铸就了仙都,仙都也成就了沈家。
顺着从神木出来的大道往北一直走,登上九十九级石阶,就会到沈园金碧辉煌的大宅前,息揽舟停步,面无表情地看着街巷尽头那些台阶:
今次沈老爷子摆满月酒,定然还包含着别的心思在里头。这样勾心斗角的事儿广宁子不擅长也不喜欢做,息揽舟耳濡目染,更是十分不想应付。
洛北风瞧着息揽舟,当然知道他师兄对仙都和沈家人没什么好感,便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师兄,沈家虽不怎么样,可我听说这里的夜景不错,尤其是晚间游湖,可见万顷荷花、细赏满江醉柳。我们去应付了沈老头子,晚上——你带我出来玩如何?”
息揽舟有些心动,正预备开口应下,却忽然听见“砰——”地一声巨响,有一个人从他们前面的一家店面里头飞出来摔在地上,从那店面里头还走出来两个下品灵根、筑基后期的彪形大汉、指着被丢在地上的小子讽刺道:
“没钱就不要打肿脸冲什么贵公子,来我们胡华楼吃霸王餐!”
那被丢在地上的人勉强爬起来,纵然被打得皮青脸肿,却还能依稀辨认出他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大约是生了一张娃娃脸的缘故,看上去大约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他听着这些话十分委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你们欺人太甚!我说我是钟家人、就是钟家人!不过是一顿饭钱,谁、谁付不起了!你们,你们怎么可以抢我的包裹和剑!”
“哼——钟家人?这番说辞我们已经听你说了三天了,你当我们傻吗?!”大汉十分不屑,又冲那孩子挥了挥拳头,“打你一顿、将你那些破东西当做抵债已经算是宽待了!还不给老子滚!别叫大爷再看见你!”
“你——!”那少年被激怒,冲上去还想理论,可对方见他红着眼睛上前,误会他不识好歹还要动手,招手就用上了五雷咒。那少年下意识摸向腰间,却什么也没摸到——他的佩剑早就被眼前几人夺走。
一时慌了神,少年愣在了原地,眼瞅着就要被雷劈个正着,忽然,他的头顶出现了一支淡青色的袖子,那袖口上还精致地纹了一串流云。
“得饶人处且饶人,胡老板教你们守护胡华楼的安危,恐怕不是要你们在此惹事、闹出人命罢?”
少年闻言抬头,却同那几个彪形大汉一道儿看见了一个斜插着莲形环扣道簪、身披一身青衫的男子,他挥了挥衣袖,不喜不怒,语气平平甚至都没有用问句,可那几个大汉还是被他的威压所迫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大汉强撑着问了半句,忽然就被一个人凌空打了一个耳光,嘴角渗出血来,他捂着嘴还想吆喝,可是看见了那个打他的人,立刻弯下腰去:“老板。”
“糊涂东西,这位是青霜山的息道长,尔等有眼不识泰山,还不快向诸位道长赔罪,然后到后堂领罚去吧!”
胡华楼中施施然走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她一身锦衣华服,头上随便地挽了个松散的云鬓,笑起来风情万种,甚至当街对着息揽舟抛了一个媚眼:“新来的下人不懂规矩,叫您看笑话了。”
息揽舟只是微微笑,摇摇头:“多年未见,胡老板还是如当年一般漂亮。”
“瞧您这话说的,”妇人娇嗔一句,却还是喜上眉梢,“一路过来仙都辛苦,老爷子那边又出了那样的大事儿,唉——我们做媳妇儿的,没什么可帮衬的,我到后厨略备下些薄酒,为各位道长接风洗尘如何?待休息好了,再去主宅。”
“也好,只是要劳烦老板娘您了。”息揽舟点点头,却若有意若无意地看了一眼愣在门口的那个少年,妇人眼神毒辣,立刻会意,她连忙招手吩咐:“胡大、胡二,准备靠水的临风阁!沈三!去管账房先生将这位……这位……小公子的东西取来!”
店中个人听着话应了,妇人才冲息揽舟等人款款一笑、提着裙子又施了一礼:“如此,息道长可满意了?”
“胡华楼的胡老板向来令天下人满意,否则也不会有胡华楼多年来这样好的生意。”息揽舟同样微笑,冲老板娘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妇人闻言终于“哈哈”一笑,点点头:“道长请——”
“师兄……”息揽舟走了一步,洛北风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丢出来的一句话却凉凉地落入了他的耳中:“你这幅虚伪的样子我可不爱瞧。”
息揽舟低下头微微翘起了嘴角,拍了拍洛北风的肩膀以示安慰,然而一转头却看见了那个小少年亮晶晶的一双眼,少年几乎是扑了上来:
“我叫钟灵玉,你就是青霜山的息揽舟对不对,你有没有道侣?明年、明年春天,我能不能叫姑姑带着我,上青霜山向你提亲?”




师弟你够了[重生] 第018章 活宝钟灵玉
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又瞅见洛北风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就要暴起发怒的神情,息揽舟勾了勾嘴角:“我师父要的聘礼可不便宜。”
那一笑落在钟灵玉眼里,就好似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堆闪闪发光的宝石、吃上了世间最顶级的美味,他傻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见息揽舟要走,慌忙加了一句:
“再贵我也要去!”
“你小子找……唔唔?”洛北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钟灵玉就要找事,然而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息揽舟轻轻地捂住了嘴,这次,轮到息揽舟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他看了看钟灵玉,还有站在胡华楼门口的十几个外门弟子:
“钟家的小道长,我们站在门口说话也不是个事,不如——和我们一同用些酒水?”
“好呀!”钟灵玉答应得飞快,连洛北风狠狠地朝他翻白眼都只当成没看见,他飞快地凑到了息揽舟的身边,轻轻地扯上息揽舟的衣袖,“揽舟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洛北风终于忍不住了,他冷冷地瞪着钟灵玉,“让你吃你就吃,连句客套话都不会讲吗?”
钟灵玉那张小脸白了白,瞬间就红了眼睛变成一只小兔子,他扁了扁嘴,躲在息揽舟身边冲洛北龇牙:“你和那个冰山脸一样恐怖,喜欢欺负我!我讨厌你!”
洛北风哼了一声,不满地将息揽舟整个人扯到自己身边,抓着息揽舟的手臂就大步朝前走:“师兄我们走,这一路上你也累了,别理这小兔子!”
钟灵玉还想说什么,可洛北风就是故意设下一重灵璧叫他无法接近息揽舟,钟灵玉在灵璧外急得哇哇叫,闹得整个胡华楼的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这里。被那些齐刷刷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息揽舟无奈地看了洛北风一眼:
“师弟,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
“能,你想看看吗?”
“……”息揽舟看着洛北风冲灵璧外的钟灵玉嚣张扮鬼脸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几百年前带孩子的时候,他扶住额头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洛北风慢吞吞地说:
“师弟,我想你还没忘,钟灵玉也是锁魂魔血咒的五灵之一。”
洛北风愣了愣,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泄气一般将额头搁在了息揽舟的肩膀上:“师兄,我现在都有点不认识你了,怎么觉得你狡猾起来这么可怕呢?”
息揽舟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轻轻弹了弹洛北风的脑袋:“现在知道怕了?可惜红线我们都牵过了,臭小子,你现在后悔——晚了。”
“我不后悔,”洛北风却抬头直直看进了息揽舟的眼里,“师兄,我永不后悔。”
息揽舟看着洛北风那幽黑深沉的眼眸,眨了眨眼睛,脸上有些烫,他轻咳一声道:“好了,大家都别站着了,都坐下罢。”
胡华楼的店小二都是胡氏一个个精心挑选出来的机灵鬼,在息揽舟他们刚刚落座的时候,便恰到好处地上来端茶送水,布下了一桌精致的吃食。
息揽舟早已辟谷,对眼前的菜品也不过看看、陪着小用一二。一顿饭下来,他只是若有意若无意地观察着身侧坐着的钟灵玉。
前世他知道锁魂魔血咒的时候,这玉做一般的小娃娃早已死了,而且因为此事,钟家那位精明强干的女家主几陷崩溃,并疯了一般与魔焰宫开战。
《凡人夺天录》上说,青霜祖师与魔尊一战,魔尊魂飞魄散而青霜祖师陨落,百余年后魔尊竟聚魂重生、卷土重来,建立了魔焰宫,招纳天下魔修为祸人间、荼毒生灵。
魔尊重生的关键,就在于锁魂魔血咒,在于这血咒承接魔尊裂魂而成的五灵。这五灵代表着魔尊不同的魂魄,比如情|欲,比如道法,比如记忆。
而据他前世的记忆,以及现在《凡人夺天录》里头零散的记载,息揽舟目前所知的这五灵中的四者分别为:青霜山隐庐中的一琴一剑、钟灵玉,还有他自己。
至于那第五灵藏在何处,附在何人、何物身上,魔尊什么时候会去取出,他完全不得而知,也无迹可寻。
“揽舟哥哥,你看嘛一直偷偷看我?”钟灵玉也不是傻子,好几次他偷看息揽舟的时候都对上了对方探寻的眼神,“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你……”息揽舟问了半句,犹豫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轻声道,“似乎修为不高?”
钟灵玉想了想,点点头,放下了筷子对了对手指:“是,修道很麻烦嘛,而且家里哥哥姐姐们已经那么强了,我又不喜欢坐在那里看书、学道法……不过姑姑不怪我!她说修为不足我也可以靠别的本事行走锦州!”
看着钟灵玉脸上露出来的两个浅浅酒窝,又瞅着他身边包袱里头那些厉害的法宝、灵器,息揽舟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
想着那个终身未嫁的钟家家主,被钟灵玉称了一辈子“姑姑”的女人,息揽舟轻轻拍了拍钟灵玉的手背:“我只是随口一问,修为低是危险些,不过你姑姑总不会让你吃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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