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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够了[重生]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埃熵
“……”
“不回答?那我可当你们是默许了……”子泪轻笑一声,忽然转头一挥手将坟冢中的那残剑断琴收入他的纳戒当中,也不看广宁子难看的脸色,“早在三百年前,在我收到我师父那封信的时候——我就该这么做了……”
息揽舟心中着急,奈何对方威压太重,他怎么也爬不起身来去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医修手持白玉笛,一步一步地朝着他的恩师走过去。
眼瞧着子泪抬手运足灵力,息揽舟再也忍熬不住,瞪大了眼睛暴喝一声:“住手——!”
危急时刻,他体内所有的灵力被激发出来,也不管是不是以卵击石,息揽舟还是握稳了君兮剑,当即用上了玉石俱焚的十重灵咒。
然而,子泪只是眯了眯眼睛,不耐烦地一挥衣袖就将息揽舟整个人都给震飞出去:“小美人,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儿上,我现在还不想杀你。但你要是再敢过来坏我的事,就休要怪本尊辣手摧花、先杀了你!”
“阁下……”息揽舟被打飞撞在古木上,他捂着胸口说了半句就忍不得呕血,半晌才喘息着继续道,“阁下……能为尊师做到如此境地,广宁子尊者……也是我的师傅,师傅有难,做徒弟的……当然不能苟且偷生……”
“揽舟你……”
听见息揽舟此言,子泪愣了一愣,冰冷充满杀意的双眸有一瞬间的迷茫,然而就是在这一停顿间,便有人遥遥传音而来:
“好狂妄的小子!让老夫来会会你!”
伴随着此话而生的还有一声鹤唳,青霜峰上头的黑雾在一瞬间被人破开来,而后便有一人踏风而来。
伴随着他的出现,原本被黑雾遮蔽的的青天白云渐渐展露出来,日光倾泻而下,那人却佝偻着身形落地,手持一杆烟,细细看去、头上还顶着一块癞疮疤。
这人息揽舟不认得,却看见广宁子尊者绝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继而广宁子旋身拜下:“见过千鹤师叔。”
老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什么‘千鹤师叔’,鄙姓吴,不过是个山下种菜的菜农。你这小娃娃莫要乱叫,还不快些闪到一边儿去——”
广宁子也不恼,只恭恭敬敬地垂首带着四御并凌月尊者退到一边。那吴老头这才眯起眼睛来深深咂了一口烟,将子泪上下一个打量,道:
“忘忧的功夫你只学了八|九成,昔年仙都一战他尚且与老夫平分秋色,小子,你猜猜——你能接下我几分灵力?”
“……”子泪眯起眼睛来看了那老者半晌,忽然手上灵光一闪,飞身而起,“自然是——”
他原本正对着那老头用足劲力攻击过去,却在同对方交手之前迅速地转身、用一种奇诡的身法来到了息揽舟身边——扼住了息揽舟的颈项:
“自然是,一分都接不下!”
冰冷的手掌环绕在脖子上,息揽舟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条蛇给缠住,没由来打了个寒颤,却听见身后的医修轻笑一声:
“别怕小美人,我现在还不想杀你。但却要你助我离开此地了——”
说着,也不管息揽舟愿意不愿意,卷起一阵狂风来便掳着息揽舟离开青霜峰顶,那老者并广宁子肯定不会答允,立刻携四御尊者追赶上来。
息揽舟见众位尊者都召出了灵剑和法器,却在动手的时候多有顾忌,一时间心下焦躁、更懊恼自己的没用,竟成了敌人的人质、害师傅他们不便施为。
这时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鹤唳,之后便有千百只仙鹤降落下来、直直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医修一顿、身形停滞的当口便露出了破绽,那老头急追而上,平平一掌拍向了他的后心!
如此急变之下,那医修却也不是泛泛之辈,当即在空中旋身过来,狠心将怀中的息揽舟推出去抵挡。谁知那老头不仅不收手,反而用上了更凌厉的灵力攻击。
受制于人,息揽舟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头手掌拍中他的胸口,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反而是他身后那个困住他的医修“噗”地喷出一大股血雾——
“咳咳咳……”拽着息揽舟后退了好几步,那医修才稳住身形,半晌又呕出一口血来才定下了心神,他哑声开口道:“昔年……青霜山为天下第一宗门,以一套千鹤青霜决独步天下……咳咳……”
“后来,青霜那卑鄙小人骗得我师傅助他当得宗主,而道行远比他高的……千鹤尊者,却从此以后下落不明,千鹤青霜决也便至此失传……”
这医修伤重,说话断断续续,说完方才这几句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淡笑道:“老先生方才这一招隔空打人,又用上了鹤鸣九皋这样的道法,确实精妙得紧。”
那老者静静地听着,脸上无悲无喜,不承认也不否认。
息揽舟却听得大骇起来,这是他们青霜山中的隐秘,缘何这医修了解得如此清晰,甚至还能瞧出那早已失传的道决。
“不过,”那医修却忽然笑起来,拖着息揽舟又后退了两步,息揽舟只感觉到颈侧一凉,那医修已然用冰冷的银针刺在了他的颈侧,“老先生的道法再妙,只怕一番逼迫下来,少不得我要挑断这小美人的喉管了……”
“那又与我何干?”老者动手意欲再下杀手,偏偏广宁子此刻追了上来,拦住了他的动作:“千鹤师叔!手下留情——!”
老人看了看广宁子,又看了看息揽舟,浑浊的眼眸当中似乎闪过一丝异色,然后他轻哼一声,摇摇头竟然转身直接离开了。
广宁子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子泪,缓缓地说道:“子泪小友,你要寻回尊师遗物,那琴……你带走便是。却为何要掳走我师傅的剑,那青剑是师傅打造又是他此生挚爱的灵器,还望小友归还。”
“归还?”子泪嗤笑一声,冷冷地反问道,“你只知此剑是青霜老贼打造,可这剑到底怎么来的,青霜那老贼从没告诉过你罢?”
“青剑自然是师傅亲手打……”
“闻,青霜山宗主青霜,于玄明山下得一上古玄铁,又入得赤溪福地得仙人点化而觅得锡英珍宝,最终以避灵雪水、火铸熔之,铁竟八十日不化。第八十一日,天光变而金光盛,玄铁化而神兵成——”子泪十分不客气地打断了广宁子的话,更娓娓道来,“此剑成九九八十一之完满之数,又得天时地利,为千万年难寻之利器。”
“你……怎么对我青霜山之事如此清楚?”
子泪冷笑,也不答:“青霜那老贼向来自负,便将此剑命名为‘青‘,从此成为他的本命灵剑。你们青霜山这班人便也将此剑奉为宗门至宝,但广宁子,你可曾听说过‘祭炉’一说?”
“祭……炉?”广宁子的声音颤了颤,连带四御尊者的表情也变了数变。
息揽舟从未见过开山祖师,但却清楚地知道祖师青霜是个修道成痴的人,平生只爱道法和铸剑两样,但祭炉一法……如此阴毒又逆天而行的法子怎么会是开山祖师做出来的?
昔年名剑干将、莫邪横空出世,便是玄铁炼而不化的缘故,便以活人祭入炉中,以人血融得金石,才得天下名剑。
难道……那青剑……
念及此,息揽舟不由有几分动容地看着身侧的医修:难道他的师父,竟然祭了剑炉,才助祖师爷铸成了青剑?
子泪受了息揽舟的目光,心有灵犀,淡淡一笑道:“家师忘忧,血能药百草、唤凤凰、退鲛人,如此灵血入炉,你说,那上古玄铁,化是不化?”
听见这话,广宁子的身形一顿,嘴唇翳合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不信?”子泪不悲不喜地笑了笑,看了看他纳戒当中的那柄断剑,沉默了半晌才继续说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忘忧谷的事自不必向尔等解释,一琴一剑,终归还是该由我带回去的——”
说罢,趁着广宁子等人发愣的当口,幻化出一团白雾,掳了息揽舟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待到了山下,又行出约莫百余里,子泪叹了一口气,悄悄收起了手中威胁息揽舟性命的银针。息揽舟却没有着急走,只是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枚灵药递过去。
子泪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果然,青霜山上有趣的人不多,小美人你果然得趣得紧!”说着,接过息揽舟递过去的灵药二话不说便吞了下去。
“阁下不怕此药有诈么?”他自闭目养神、盘坐调息,息揽舟静静站在一旁,挑眉看着对方。
子泪动也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勾起嘴角来邪魅一笑,不正面回答息揽舟的问题,只淡淡开口:“小美人,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无须顾虑那么多的虚礼。”
“你……”息揽舟忍不住又皱了皱眉没,“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问你?”
这一次子泪终于睁开了眼眸,浅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方才我挟持着你,千鹤臭老头那一掌有多少劲力——旁人看不出,你就在我近身处,自然最清楚不过。我受了重伤,早已不是你们的对手。你若有心害我——刚才便会出言提醒,可你不仅没有说,现在还给了我灵药救命。”
他说了这许多话,言下之意很明白:息揽舟放他一马,自然是有话对他说。
“……”默了半晌,息揽舟才有些犹豫地开口问,“你师傅……大约是个倾国绝色的美人罢……”
“怎么?对我师傅有意思了?”
“……”息揽舟瞪了那医修一眼才继续说道:“我入门的时候祖师已经过世了,师傅说他是个醉心修道之人,世间万物没有一样是入得他的眼的……尊师,想必确有过人之处。”
“师傅他……”子泪叹了一口气,似是陷入了无限美好回忆,“风调开爽、器彩韶澈,翩翩君子、遗世独立,师傅他当真是我这一生见过最美、最好的人。”
“君子?”息揽舟一惊,“尊师她……不,他、他是男子?”
“是啊,”子泪点点头,并未察觉到息揽舟的怪异,“师傅自然是男子,难不成你以为他是女人吗?若是女子,只怕天下求亲的人都要踏破我忘忧谷……哎?你怎么了?”
息揽舟摸了摸面颊,知道此刻他的脸色一定可怖得紧:在广宁子口中,青霜祖师是个痴迷道法的人,原本已经登仙,却在与魔尊一战之后陨落。
每每问及祖师陨落、宗门没落的原因,广宁子总是沉默不语,只是若有意若无意地望着隐庐外头那个无碑无名的坟茔。
今日坟冢洞开、困扰了他三百余年的秘密重见天日,然而却又生出了这么许多的疑窦来:青剑的铸造是否确有祭炉一事,忘忧谷又是什么地方,那忘忧谷的子泪所言是否属实?
……
默了半晌,息揽舟摇摇头:“你的谎言未免太过粗糙,青霜祖师身为男子,尊师又是男子,他们同为男子,两个男人之间怎么会有这种不顾一切的情?!”
子泪听见息揽舟此言,也神色古怪起来,他盯着息揽舟看了半晌,挑眉问道:“男子与男子之间若无情,息道长,你与你那好师弟那三个月之间做的事,算什么东西?”
息揽舟面色一变:那三个月……三个月……
眼角渗出的盈盈水渍、变了调的惊惶声音、压抑着痛苦的缓缓抽气,还有那种怎么也无法缓解的异物跶伐感……
念及此,息揽舟只觉得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几乎想起来的一瞬间就汲取完他全身的水分,令他口干舌燥、心跳加快,面颊也火烧一般疼痛起来——
明明应该动怒的,可偏偏却忘不了洛北风结实的筋骨,还有沉溺于其中的时候,汇聚在小师弟英俊面庞下头的点点汗滴。
瞧着他脸色青红难定的表情,子泪淡淡一笑,正待说什么却忽然眸色一沉看着他们身侧不远处的苍天大树,此刻天青朗日、万里无风亦无云,偏偏那树上却无端落下了不少叶片来。
偏着头想了想,子泪翘起了嘴角似乎明白了什么,再抬头的时候却装出了一副十分气恼的神情来:“我明白了,小美人——你青霜山的道人还真是蛮不讲理,只许你与你那情郎胡天胡地,却不许天下男子有情有义么?”
“他……”息揽舟有一瞬间的恍惚,小声开口道出心中所想,“他……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洛北风他不一样,他,是我的师弟,我唯一的师弟,”息揽舟喃喃重复了一遍,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握稳了手中的剑直指子泪,“而不是情郎。”





师弟你够了[重生] 第010章 师弟你胡闹
“……”
子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捧腹大笑,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见他如此,息揽舟皱了皱眉:
“这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哈……不、不好笑,可是……哈哈哈哈——”子泪开口说了半句,却还是忍不住捂着肚子就地滚了一圈,这才冲着息揽舟身后那颗树说道:
“洛道长,你若再不现身,我可就要将你家这涉世未深、懵懂不识人间烟火的美人师兄拐走喽——”
息揽舟一惊,回头过去,果然,树梢上渐渐显现出一个身影,那人来得急:身上代表知客道长身份的青色道袍已然失了一道慧剑,头上束发的银冠也歪了大半——果然是他的师弟洛北风。
“师弟?你……怎么来了”或许是错觉,息揽舟觉得此刻洛北风周身都弥漫着一股寒气。
“我来的很是时候,不是么?”洛北风说着,从树上一跃而下,“不早不晚,正好听见师兄你说那句‘洛北风是师弟,不是情郎’的话。”
洛北风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怒火,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逼近,息揽舟只觉得莫名其妙,无奈之下,还是像往常一般伸出手去拍拍洛北风的脑袋:
“闹什么别扭傻小子,这话有什么错,难道你不是我唯一的师弟?”
洛北风皱眉,正待开口说什么,子泪却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啪”地一声打开了腰间折扇,一摇一晃弯着眼睛笑得意味深长:
“小美人,你心智卓绝、计谋也不错,道法精妙、灵根更是天下少有。你为了拖住我和我说那许多的话,只为等待你青霜山的追兵。可惜你没有料到,先追上来的人是你这师弟。”
见计策被看破,息揽舟倒也不慌不忙:
“阁下身受重伤,只怕已不是我同我师弟的对手了,还是不要做无谓的争斗,束手就擒吧。”
子泪眯了眯眼睛,终归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情却被无情恼啊,唉,你也是个可怜人。”
他这话虽是对着息揽舟说,一双眼却似笑非笑地盯着息揽舟身后的洛北风瞧。
洛北风一直黑着脸,听见子泪此言却忽然笑了,眸色沉了沉、道:“阁下还是担心自己得好——不知我这上古灵剑抱月、能在尊驾手下讨教几招?”
说着,洛北风召出了那柄他在荣城血河里从曹旭手上夺来的风灵剑,抢在息揽舟之前缠上了子泪。
剑光闪过,子泪身形也快,从洛北风头顶一跃而过,翻身躲开的时候,他在洛北风耳畔悄声道:“你那美人师兄可有趣得紧,你这一腔热情恐怕都要付诸东流。”
“此事不劳阁下挂心,”洛北风笑笑,眸色却愈发深沉,“我家师兄素来都是这性子,这三百多年来皆是如此。我自然没敢奢望只消三个月,就能够改变他什么。”
是,三个月,他当然改变不了他的师兄息揽舟。更不能叫那个古板到有些可爱的清冷男子明白什么是情和爱。
他只当他是师弟,是他最宠爱的小师弟,自然愿满足他一切任性和无理取闹的要求。
但三个月、三年、三十年,甚至是三百年、三千年,三万年,他守在他身边,息揽舟一时不懂,他便一刻不放弃。总归不会再叫人杀了息揽舟,让他苦等一世,只能等来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要息揽舟的生生世世,自然不急。
不着急。
子泪何等聪慧,洛北风虽未言明,却还是听出了洛北风的言外之意,他看了一眼持剑站在他们身后的息揽舟,轻叹一声,压低了嗓音道:
“你师兄不懂,你却是个红尘中人,在下这里有一瓶于房中助兴的灵药,权当赠与洛道长的小物,以谢道长今日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洛北风嗤笑一声,手上的剑招却明显放缓了速度,“阁下这话我怎么不明白?”
“呵,”子泪也不答,只是面上带笑将将一个小瓷瓶塞入洛北风手中:“洛道长行色匆匆,此来当然只为夺回息道长一人,至于峰顶发生了什么,道长并不关心。”
说完他轻轻推出一掌将洛北风送回到息揽舟身侧,自己却远远飘开去,脱出包围圈、身形一动便出了万余里。
洛北风握紧手中的小瓷瓶,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渐渐逃远的白色身影。
“小美人,我们后会有期——”子泪以扇子遮挡住半张脸,冲息揽舟戏谑地眨了眨眼。
息揽舟气急,御剑而起:“你给我站住——!”
“师兄,”然而方才一直在出神的洛北风忽然持剑拦住他,“别追了,让他去吧——”
“师弟你这是做什么!让开——!”
息揽舟没料到洛北风刚才走神放走敌人还不算,如今竟然还要阻拦他去追敌,怒喝一声件洛北风竟还不让,心烦意乱之下只能以青霜山道决与洛北风斗了起来:
他的修为原在洛北风之上,偏偏看着洛北风帮着外人就失去了理智,竟然道决都不用、只用了普通的剑招便与洛北风斗在一起。
息揽舟如此,洛北风也不得不以抱月剑相应,在拆了数百招之后,洛北风终于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引剑一送、挫剑式出:抱月剑与君兮剑相交,一青一蓝两道光芒交汇在一起,光芒炸裂开来竟然是抱月剑被震飞出去。
息揽舟收势不住、一剑刺入了洛北风的左臂。鲜血迸裂出来,几乎在同一时间便染红了洛北风的半条衣袖。
“唔……”洛北风眨了眨眼睛,委屈地扁了扁嘴,低下头去不看息揽舟,只小心翼翼地吸了吸鼻子。
息揽舟心里一痛,面色惨白地瞪着那条越来越重的广袖,持剑的手颤了颤,终于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把扔了君兮剑:“师弟你……”
他的声音嘶哑,眼角微微发红,半晌才颤抖着问:“师弟你、你……为什么又要同我做对,放走我们的仇敌?!”
看着息揽舟红红的眼角,洛北风眼睛弯了弯,也不管手臂上的伤,只将息揽舟整个人圈到怀里,在息揽舟刚想挣扎的时候,低下头去吻了吻他的道簪。
这个“又”字,息揽舟用得真妙。
想起他收曹旭为徒的时候,息揽舟那般恼怒,最后却还是被他连哄带骗地拐上了床,这样那样地操了个爽——他的好师兄,还是这般不长记性、不信他。
看来,今次总得想个新鲜的体式才好。洛北风眯着眼睛,舔了舔嘴角。
“师兄,没了那个坟,你可就自由了。”
“再也用不着守着什么誓言、一步也不踏出青霜峰了。”
息揽舟浑身一僵。
“所以我,当然要放他走。”
“可是他带走了祖师的……”
“嘘——”洛北风将息揽舟转过来与他面对面:“师兄你可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什么——在那次你得知我瞒着你偷偷收曹旭为徒的时候?”
那时候……
息揽舟闭了眼,回想洛北风当时愤愤说的那些话,心跳没由来乱了几分、推开洛北风别过头去:“谁、谁还记得你小子的那些胡话……”
“师兄忘记了,我便再说与师兄听,”洛北风也不恼,又捉过息揽舟的手指把玩:“我说,我不能看着师兄你背负恶名枉死,曹旭也好、忘忧谷子泪也罢,但凡伤害你的人,我总会叫他们十倍奉还,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师兄你。”
“至于旁的什么人,师傅也好、祖师也罢,我都不在意。我只在意你,我的好师兄。我是你唯一的师弟,你也是我唯一的师兄,你明白么?”
闻言,息揽舟抬头,立刻对上了洛北风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看着,他只觉得心跳一声强过一声,“咚咚咚”地几乎要跃出胸腔、震碎鼓膜,渐渐口干舌燥起来,脸上似乎也被不强烈的日光照得烧红一片。
洛北风眨眨眼:“师兄。”
“做、做什么?”息揽舟结结巴巴,别开视线不敢再看洛北风一眼,似乎多看下去,他整个人都要被吸入了洛北风那沉沉如水的眼眸中。
“师兄,你戳我的那一剑好疼好疼!”
洛北风忽然嘟起嘴,在眼眶里头氤氲了一层雾气,眨巴着眼睛委委屈屈地瞅着息揽舟。
而息揽舟明知这小子演技高超,却还是忍不住将这个高他一头的少年同小时候跟在他身后拽着他道袍的小包子重合在一处。
“谁叫你要那般胡闹!伤成什么样了,让我瞧瞧……”
息揽舟当即扳过了洛北风的手臂来细细查探,瞧着那血肉翻卷的伤口,他的心一瞬间揪紧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纳戒当中的灵药一股脑儿抹上去。
凉凉的药膏敷在洛北风结实的手臂上,也不知洛北风是痛的还是冷的,竟然颤了颤。见他如此,息揽舟更是心疼,手下动作放得更加轻柔,更开口轻声问:
“疼么?”
洛北风摇摇头。
偏是他说不疼,息揽舟更以为洛北风疼得紧却不敢说,君兮剑虽不是什么上古灵剑,但那一剑势头正旺,看那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直流,息揽舟忍不住,习惯性地低头吹了吹——
“噗嗤……”头顶传来轻笑,息揽舟忽然意识到洛北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豆丁了,那些骗孩子说“吹一吹就不疼”的把戏现在似乎……对洛北风来说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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