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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帝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焓淇
一直在出神的陈昭也回过神来,看到院中被捆的人,心头咯噔一下:坏事了……
付允珩愣愣的往院中走,他正房的门是关着的,门外站着母亲身边伺候的嬷嬷和丫鬟。
嬷嬷见他回来迎了上来,平日亲切慈祥的脸上此时也是肃穆的,她行礼道:“世子,公主殿下在屋中等您呢,您请进吧。”说罢又看向他身后的陈昭,“这位公子也请。”
门口的两个丫鬟将门打开,那两扇被打开的朱漆大门此刻像是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付允珩突然有些害怕进自己的屋子了……
陈昭见此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将畏惧的孙子一同拉了进去。
他们一进去,门便关上了,屋中窗子也是关上的,加之日头西斜,又没有点灯,屋中的光有些暗,但付允珩还是能看清正中央坐着的母亲,和她右下方坐着的妹妹,这两个平日里和他最亲近的人,此刻皆黑着一张脸,有点吓人。
付允珩战战兢兢道:“母亲……”
陈瑜低喝一声:“跪下!”
付允珩废话都不敢说就跪下了,跪得笔直笔直的,生怕不直就挨抽。
陈昭站着未动,看到桌上被撬开的铁盒便都明白了,果然是女儿的作风,打不开就撬开,只有她不想办的事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陈瑜目不转睛的看着站着的面具男子,神情中满是探究。
她从他房中的铁盒里翻出数十张折子,这些折子本该出现在皇帝的桌案上,却在他这里,她一直在猜测他到底是谁,似乎有了答案,但又似乎没有……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不敢信……
陈昭将脸上的面具取下,年少而绝色的面容沉静如水。
陈瑜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他面前:“你到底是谁!”
陈昭看着此时比他年纪还要大的女儿,轻叹了口气道:“小鱼儿,连父皇都不认得了吗?”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她面前自称父皇,明明可笑的很,陈瑜却笑不出来。
她比陈勍大了很多,而且自小就跟着父皇长大,她记事的时候,父皇才二十出头,和此时的模样差不了多少,他真的和她的父皇长得一模一样。而且那折子上的字迹她也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父皇的字,父皇自她小时候就教她写字,她自己的字都颇像父皇,是绝不会认错的。
但……怎么会呢?父皇怎么会变成年少的模样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父皇?”
陈昭点点头,对她笑道:“我没有死,而是重拾韶华,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我还昏迷的时候,是丞相向儒将我找到的,你若不信可以过问他。”
陈瑜愣愣的看着他的脸,然后伸出手捏了捏,确认是活生生软乎乎的父皇,捂着脸蹲下身,哇的一下就哭了。
陈昭被女儿吓了一跳,付允珩和付凝萱也被母亲吓了一跳,三个人齐齐蹲在她面前轮番哄。
陈昭看着女儿哭,是又无奈又自责:“小鱼儿,快别哭了,你的两个孩子都在,当娘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陈瑜哭哭啼啼吼道:“不要了!脸面顶个屁用!”
这孩子还耍性子了,陈昭沉下脸呵斥道:“陈瑜!”
陈瑜被父皇呵斥了一声,这才吸吸鼻子收敛了,瞧见儿女担心的模样,顿觉丢脸,然后手脚并用把付允珩狠狠打了一顿,打的付允珩左脸都肿了。
“混账小子!居然敢瞒着你亲娘!”
付允珩捂着脸委屈极了:“亲娘,你打我做什么啊!是外祖父要我瞒着的!”
陈瑜白他一眼:废话!她能不知道是他外祖父要瞒着的吗?但是她能打她亲爹吗?只能打亲儿子出气了。
付凝萱也气呼呼给了哥哥一拳:“外祖父和哥哥太过分了!居然瞒着我和娘亲!”
付允珩一脸生无可恋: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
陈昭严肃的呵斥道:“先都坐下再说吧,哭哭啼啼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说罢他十分自然的坐到了上首的位置,将被翻乱的折子重新摆了摆,对野蛮的亲女儿道,“这些折子都是晚上要准时送到丞相府的,被你这么一折腾,全都耽误了。”
陈瑜板着脸没说话,出去吩咐下人重新找了个能上锁的盒子过来给他。
陈昭无奈的看着女儿:“钥匙都在你这里,盒子送去丞相府,丞相怎么打开?”
陈瑜理所当然道:“撬开啊。”
人人都撬开,上锁还有什么用?陈昭也是佩服了女儿,他这铁盒子明明造的很结实,锁眼也非同一般,轻易是撬不开的,竟还被她撬开了,这野蛮劲真是随了她亲娘。
盒子的事情先放一边,陈昭抬头问她:“你是怎么发现的?”
陈瑜回道:“之前萱萱进宫,我不是拨给她两个丫鬟吗,想让那两个丫鬟今日代我陪她的,萱萱却说上次不是这两人,我们这么细说起来,问了两个丫鬟,两个丫鬟才敢说是允珩命她们两人留在府中,换了别人同萱萱入宫的,我觉得蹊跷,便到这里搜人来了,搜到了外面那两个可疑的人和这个盒子。”
外面那两人是陈昭从丞相府带来的,专门替他给向儒传递消息,其貌不扬,平日在这院中做些杂役,却还能被女儿揪出来,他女儿也是厉害。
陈瑜仿佛看出了他心中在想什么,道:“父皇,女儿我虽然很少管事,但两个孩子院中的事,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多了谁,少了谁,都在我心里放着。”
陈昭道:“行行行,你最有数,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瞒你了,你母后……”
陈昭话没说话,陈瑜便抢话道:“母后是不是赵瑾?”
陈昭点点头:“是她,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你喜欢猫,还特意送了你一只训好的。”
果然是,怪不得儿子这些日子总去国公府看外祖父,原来是替父皇跑腿呢,好让他们夫妻俩借机见面,这么一想,她儿子也挺可怜的。
付凝萱一听震惊了:“小表姨果然是外祖母!我命不久矣……”其实她刚才在屋里坐着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外祖父自己承认,她才反应过来面具军师原来是外祖父,那他的相好小表姨当然就有可能是她外祖母了!可怕,她在外祖母面前没大没小了那么久……
陈昭皱皱眉头,训斥了外孙女一句:“别瞎说,你外祖母不会和你计较的,什么命不久矣,小小年纪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付凝萱扁扁嘴坐好,不敢再吭声了。
陈瑜插嘴道:“父皇,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事不能在小辈面前说,陈昭挥挥手让外孙和外孙女先回避,把他和赵真变年轻以后发生的事和女儿大致说了一遍,当然,他如何步步为营,夺回媳妇的心这种事没细说。
陈瑜听完蹙蹙眉头:“所以起初是母后不愿告诉我们的?皇上他也还一点都不知道吗?”
陈昭点点头:“我与你母后的事情,你知道的比你皇弟多,你母后不愿回宫,你也该理解她的心情,何况我们如今的样子,你和你皇弟能信,旁人如何信?”他说到这断了下,继续道,“你知道了,以后也继续装作不知吧,我们两人现在的样子也回不到从前的位置上。”
陈瑜沉默片刻,问道:“那皇弟呢?父皇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陈昭思琢片刻,道:“其实这些日子,我用不同的身份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世事,发现了很多以前没发现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我与你母后消失以后,朝堂上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你皇弟那里,我打算暂时不和他说,有些事情我要先确认清楚,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他说。现下敌在明,我在暗,才是最有利的。”
陈瑜一听,凝重道:“难道父皇……也发现了?”
父女俩四目相对,同时道:“秦家。”
这个秦家,便是如今的皇后,秦如嫣的母家,秦太师府。除了这,还有什么事是暂时的不能和皇帝说的。





回春帝后 第41节
第六十四章
翌日。
陈昭的晚课结束以后,赵真直接就同陈昭去了他的军帐,一进去便将书摔在了他的桌子上,发脾气道:“瞧你出的这馊主意!现下好了,儿子当真了,你要我怎么办?还真进宫给他当妃子不成?”
陈昭听完静静看着她,淡定道:“那我去废了他。”
本来火冒三丈的赵真一听,又瞧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神情,登时就傻眼了,不过多时又回过神来,指着他道:“你敢!你敢碰他一根手指头试试!”
陈昭叹了口气,按她坐在椅子上:“所以你先冷静下来,和我好好说行不行?”若是发脾气能解决问题,那这世间便没有问题了。
赵真闻言哼了一声,瞪他道:“你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
陈昭拉了椅子到她面前坐下:“你先和我说说,上了马车以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子和你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一定要详细,细节都不可放过。”
赵真姑且耐下性子回忆了一番,把能想起来的都和陈昭说了。
陈昭听完以后似是仔仔细细想了一会儿才道:“所以他对你只是摸了手,抱了你一下,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赵真一听这话瞪起眼睛:“怎么?这你还嫌不够啊?”
陈昭摇摇头:“不,我只是想说,他若真的对你有所企图,是不会只做这两件事的。”赵真的儿子不是这般矜持内敛的人。
赵真听完送了个白眼给他,奚落他道:“你以为儿子是你啊!直接强吻才算是有所图?”
陈昭叹了口气,觉得和她是解释不清了,又道:“你说他问了你失忆的事,又问了我扮的丫鬟的下落,后来还让你叫他的小字?”
赵真点点头:“对,没错,你是没看到他当初那个样子,和那个眼神,简直……”她抖了下身上的鸡皮疙瘩,终究还是没形容出来,接着道,“后来你也看到了,他是怎么对我的,都这样了,你觉得他还能是半点心思都没有吗?”虽然她觉得儿子的举动有些突然其来,但那表现真的不像没有半分心思的模样。
陈昭道:“我倒觉得应该另有隐情,依我之见,你此时还是按兵不动为好,很快便能知道他的目的了。”
赵真听完又气急了:“你说得轻巧,若是他要纳我进宫我该怎么办?难不成违抗皇命?”
陈昭安抚她道:“别急,即便如此,仍有一计可以化解。”
赵真挑眉道:“什么计?你倒是说说看看!”
其实此计为下下之策,但愿不会用到为好,他看向赵真,尽量用柔和一些的语气道:“到时候把你说成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就好了,他自然不会再强要你进宫去,想要追究人都不在了他也没办法。”
赵真闻言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你倒是豁的出去!你豁出去了,我不行,我不能让儿子觉得他母后是个不忠不义之人,不如干脆就告诉他我是他母后好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之前她不想回宫,是因为不想因身份的关系再和陈昭牵扯不清,这才瞒着儿子女儿。如今她和陈昭已经冰释前嫌,也没必要瞒着了,不如就直接说清楚,她自己生的儿子,自然有千万种方法让他相信。
陈昭拦她道:“不,你还是要瞒着。”他断了下,认真道,“之前是我替你瞒着,这次换你替我瞒着可好?”
赵真闻言皱起眉头:“为什么?你倒是说出个理由来。”
陈昭与她坐近了一些,认认真真道:“你也知道,我现在虽已不在帝位上,却仍借丞相之手插手朝堂之上的事宜,近日来有许多事情令我忧心,勍儿终究年纪尚青,易被他人所左右,很多事情还不能做到稳妥。”
赵真听完不解了:“那我们不是更要承认了,只有承认了,你回到宫中去,才方便你帮他啊。”
陈昭摇摇头:“你不懂,已经坐到帝位上,即便是父子也会生出隔阂,皇权已在他的手中,我是无法左右他的,若我强行插手他的事情,父子反目也未尝不可能。”
赵真闻言却是不赞同的:“你也太过杞人忧天了,勍儿不是这样的孩子,我们都还在的时候,他不是事事都听你的话吗?诸事都会先过问你然后再决定,怎会和你反目呢?”
陈昭不得不点破道:“那是因为没涉及到他自己所在意的人和事。”
赵真一愣,他这话便很值得深思了,她迟疑道:“你说的莫非是皇后?”
说起来儿子和她还算是贴心的,很多话都会和她这个母后说,没有什么避讳,唯独他和皇后之间的事情,他总是不愿和她多讲,赵真也不想插手小两口的事情,便不多问。而陈昭这么一说,她只能想到事关皇后了。
陈昭没点头也没摇头,道:“事情还不明朗,我还无法断定。从前你我都觉得如嫣是个好儿媳,聪慧机敏万事周全,所以她插手政事你我也从未管过。你上次也见到了,我们不在以后,勍儿诸事仍会和她商讨,我们不在宫中,也不知道有哪些是皇后替他做的决定,但自古后宫不干政都是有道理的,我不是说儿媳如何,只是她背后毕竟还有另一个家族……”
话说到这里也不必再多说了,赵真自是明白了一二:“是秦家有什么动作了吗?”
赵真对秦家也是知晓的,先帝在位之时秦氏一族是鼎盛时期,秦家的族长是丞相,秦氏一族的人占了接近半个朝堂,后来秦丞相暗中扶持三皇子党,与太子党斗争,皇权斗争本就是瞬息万变的,最后太子与三皇子皆被废除,秦丞相便辞官还乡,不久就病逝了,虽免于全族覆灭,但从此秦氏一族便一蹶不振,不得重用。
陈昭即位之后,朝堂正是动乱之时,能用的人才寥寥无几,便召当时秦家族长秦玉回京,留在他身边辅佐政事,秦玉感恩一直忠心耿耿,也从未开口替族中人索要过一官半职,后来陈勍出生,委任他为太子太傅,秦家虽说权势不大,却算是风光无限。
据赵真所知,秦玉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为人品性也有文人的清高,与他父亲不同,他对权势似是没那么大的野心,只喜欢在学问上斤斤计较,难道都是他装的不成?她和陈昭这么一离开,他便按耐不住了?
陈昭摇摇头:“近日来朝堂之上的变动很多,也不止是秦家的权势在壮大,但儿子想提拔秦家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这其中有很多事,我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和你理清楚,但我想你继续瞒着儿子,我用现在的身份去做事不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处理很多事情也方便了许多。”
陈昭从来不要求后宫不可干政,但皇后对皇帝的思想干预的太多,他便不能坐视不管了。他儿子性情如何,他很了解,试探赵真的主意一定是皇后出的,儿子不愿却仍言听计从到这种地步,这就是很大的事情了。陈勍作为一个皇帝,他的思想绝不定能被女子所左右,他必须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赵真听完半响没有说话,陈昭拉了下她的手,她才道:“陈昭,近日来我对你算是言听计从了,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但这并非代表着我傻可以任你为所欲为,我之所以听你的,不过是因为我还宠着你!这次便再听你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就不和你废话了。”
其实陈昭也明白,赵真的性子就是这样,只要她想,无论对错她都愿意听,但只要她不想,谁也别想动摇她半分。
陈昭脸上露出笑意,恭敬道:“为夫多谢夫人恩典。”
赵真没理会他这茬,揉揉肚子起身:“饿死了,不和你说了,我回去吃饭去了。”说罢便向外走。
陈昭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食盒,拦她道:“等下,你把这个带回去尝尝。”
赵真接过来,好奇道:“这什么啊?”
陈昭轻咳一声,面上有几分不自然:“奶糕,今日终于做出了一份好的,便带给你尝尝。”
赵真闻言惊奇了,正要打开看看,陈昭按住她的手:“你回去再尝吧。”
啧,还不好意思呢。行吧,她便回去再尝。
赵真收了手,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继续努力,再多学点,你便能顶替路鸣的位置了。”说罢潇洒走人了。
陈昭摸了下温热的唇,无奈的摇摇头,她真当他那么清闲啊?不过她说的也对,是要找个人顶替路鸣的位置他才能放心。
陈昭正想收拾收拾也去吃饭,突地想起了女儿的事还没和赵真说呢。他赶忙追了出去,但赵真早不见人影了,看来只能等明日再说了。
*
赵真回去的路上便把食盒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乳白色的糕点,她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奶香便四散开来,甜滋滋的味道融化在口中,十分好吃,感觉比路鸣做的还甜。
她不禁美滋滋的笑了起来,但眼瞅着离军帐不远了,想到了兰花那个大胃王,她默默把食盒藏进了怀里,这个她不舍得分给别人吃,还好外孙女今日没来,就一个兰花还好蒙骗一些。
她大步往军帐走,一个杂役的小兵从她身旁匆匆而过,她看了眼没理会儿,径直走回自己的军帐,正要撩军帐进去,突地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像是……男女交合之时会发出的声音……
怎么回事?
第六十五章
赵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站在账外愣了一会儿,可是越听越像,便站不住了,若这是旁的地方她可能转身就走了,可这是她的军帐,里面住的都是还未婚嫁的女孩,她外孙女今日请了假,在家休养,那里面的便是……兰花?
她撩了门帐进去,那暧昧的气味便扑鼻而来,还夹在着饭菜的味道。
她先看到的是撒了一地的饭菜,再看向兰花床上交叠的两个人,他们的衣服都没有尽数脱下去,上衣还穿在身上,上面的是兰花,下面的人被挡住了脸,她看不清是谁。
得亏她是个孩子都生了两个的老妇人,若是个不更事的女孩瞧见这场景,怕是早就吓跑了。
兰花就算再愁嫁,也不该是个会胡来的孩子,她觉得蹊跷,喝道:“兰花!”
兰花似是沉浸在了欢爱之中没有听到,口中都是令人羞赧的呻吟声。
她身下的人突地喊道:“小姐!”
这声音是……“路鸣?”
兰花身下的路鸣开始使劲的推她,似是力量悬殊被兰花死死地压着,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道:“小姐!小姐!救我!”
赵真闻声立马上前,点了兰花的睡穴,将她拨到一边,这才看到她脸上异常的红晕,她不敢看路鸣,背过身道:“先把衣服穿好!”
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还有路鸣抽气的声音,想必是身上受了伤,碰到了伤处。是兰花强了他吗?真是……了不得啊……
她当年对陈昭虽然也是半强迫,但后来好歹是陈昭他自己愿意了,回应了她,她敢才继续下去,兰花这个怎么也不像是路鸣愿意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救了。
后面传来下地的声音,继而路鸣有些一瘸一拐的走到她面前,清隽的脸上满是泪痕,衣衫偻烂,显然是遭受了惨烈的凌辱,看着很可怜,他扑通一下跪下:“小姐……我……请小姐为我讨回公道!”
赵真一听扶他起来:“起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啊?兰花是被下了药吗?”
路鸣有些站不稳,赵真便扶着他坐下,斟了杯水给他:“你先坐。”说罢走向兰花,那床上血迹斑斑的,看着有些吓人,赵真便将昏睡的兰花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先替她盖上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高的很明显,确实有被下药的迹象。
她重新走回路鸣那里,路鸣伏在桌上抽泣,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这种事情赵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在他肩上拍了拍,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鸣抬起头,眼中夹杂着怒意和恨意,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路鸣今日照常过来给她们送饭,见她不在本来要走的,但被兰花拉住了说话,便干脆多等一会儿,等她回来说几句话再走。这期间,兰花肚子有些饿,瞧见他额外带的点心,便拿起来吃了几块,吃着吃着便说他今日做的点心味道怪,路鸣听了便也拿起一块尝了尝,还没尝出什么,兰花便出现了异样,脸色变得涨红起来,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觉得不好,便想走,接着就来不及了,走到门口被兰花拉了回去,然后他自己也被药效腐蚀了,才发生了这种事。
赵真听完看向地上洒落的点心,好巧不巧正是奶糕。
路鸣啜泣道:“小姐,今日的点心是我与陈助教一起做的,做点心的原料只有我们两人碰过,做完便放进了盒子里,谁也没再去拿,可这点心却被掺了药,我怎么会害小姐,又害了自己呢?”
赵真听完皱皱眉头,所以他这是怀疑药是陈昭下的?
赵真将怀中自己的那一盒拿了出来:“这是陈助教方才给我的,我已经吃了好几块,吃完以后却并没有任何事情,若是和你的一样,这盒也应该有问题才是。”
路鸣看着她手中的点心,悲凉道:“小姐,路鸣人微命贱,不敢乱说什么,做点心的时候只有我和陈助教两人,原料都是一样的,点心是各做各的,然后从一个锅里拿出来的,做好以后放在了相同的盒子里,这期间不免会有拿错,或是别的什么,路鸣不敢断定,但路鸣绝无害人之心!”说罢神情越加悲愤起来。
赵真安抚的拍了拍他:“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害人,但陈助教也不会,他是不会害我的,更不会用这种方式害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人从中作梗,你放心,我定会将此事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的。”
“小姐为何如此信任陈助教?路鸣却觉得他处处都在算计小姐……”
赵真蹙眉打断他,道:“路鸣!我知道你此刻很愤怒,但也不可妄下定论,陈助教此人我再了解不过,而且不瞒你说,我与他已有夫妻之实,他用不着如此陷害我,我说会还你一个公道,便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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