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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帝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焓淇
赵真一听瞪起眼睛,这都好几天,中间她和陈昭还见过一次面,他居然都不告诉她女儿知道了,临时写这么个破纸条告诉她,什么意思啊?!
陈瑜见母后面色不善,小心唤了一声:“母后?”
赵真看向女儿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缓了缓神色,道:“你父皇怎么同你说的?”
陈瑜闻言如实和母后道来,末了把今日从弟弟那里得知的事情也告诉了母后。
赵真听完如遭雷击,愣了好一会儿,这陈家男人,心里的弯弯绕就是多,老子那么让人不省心,儿子也是如此!
原来儿子早就怀疑了她,做的这些事情都是要唤回她的记忆!她都不知道该说这个儿子是傻还是精了。但因此她也大大松了口气,知道儿子对她没那个意思,她就放心了,只是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呢……
陈瑜也问她道:“母后,既然如此,您要不要随皇弟入宫?女儿看他思虑如此周全,是铁了心的想把您接进去呢。”
赵真本来是千百个不想去的,正想着法子如何拒绝他,但知道了儿子对她没意思,不会对她胡来,便又放下心来,倒是想进宫去了,反正进了宫,儿子也允她来去自如,于她来说没什么损失,不仅能多看看孙子,还能试探下儿媳妇……
她慎重道:“到了你府中以后,我与你父皇商议以后再说吧。”说罢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握着女儿手愧疚道,“鱼儿啊,其实母后看着你消瘦成现在这个样子,心中也是不忍,本来想告诉你的,只是……”
陈瑜拦她道:“母后不必说了,母后的苦衷女儿都知道,只要母后现下回来了,女儿比什么都开心,过几天便又胖回来了。”
果然还是女儿乖巧懂事,赵真欣慰一笑,拉着女儿问她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拉了些家常,回忆一下曾经,她突地就想到一件事:“对了,鱼儿,有个事情母后想问问你。”
陈瑜看着母后,欢心道:“什么事啊?”
赵真的表情却有些严肃了:“鱼儿,你父皇说,你小时候,我去你院中看你,你都是假装在看书,书皮里包的都是闲书,可有此事?”
陈瑜闻言神色一滞,心中哀嚎:父皇啊!不带你这么坑女儿的!
第七十章
陈瑜自小惯会看父母脸色,对母后的脾气更是摸得透透的,母后不恼他们调皮捣蛋,却最不喜欢他们说谎骗人,矢口否认自然是行不通的。
她亲亲热热挽上母后的臂弯,解释道:“母后,您也知道,读书乏味,我偶尔的时候便会看些闲书调剂一下心情,也没有故意蒙骗您的意思,再者说,您也没问过我在看什么书啊?您若是问了,鱼儿自然会如实告诉您的,您又不像父皇,处处约束我,不许我看这看那的,我又何必瞒着您呢?”
赵真扭头看向她,闺女对她讨好一笑,仿佛又变成了幼时那个会卖乖讨人欢心的小丫头,她轻叹一声,摸了摸她如今染上些许霜白的发丝:“你呀,惯是能说会道,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
陈瑜撇撇嘴,不满道:“女儿说的都是实话。”
赵真拿她也是没办法,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好好,都是实话。”
陈瑜反握住母后的手,亲亲热热倚靠在她肩上,失而复得,何其珍贵。如今父母和睦,夫妻恩爱,儿女健康,她也别无他求了。
想着,她觉得应该让父母更和睦一些,也不能被父皇白白坑这么一下子,便抬起头对母后道:“母后,您还记得我幼时隔三差五便生病吗?”
赵真点了点头:“可不是吗,我怀你的时候不得休养,你生下来以后便体弱,隔三差五就要生病,七八岁的时候也还是如此,又总是夜里犯病,我一听你病了,在哪都要赶回来陪着你,萱萱生病要人陪的毛病就是和你学的。”
陈瑜摆出一副歉疚的模样,老实巴交道:“母后,其实我有时候并不是真的生病,您那个时候事务繁忙鲜少归家,好不容易能休沐了,又总会和军中之人喝酒应酬,父皇见你迟迟不归,便会让我装病骗您回来……”
赵真一听恍然大悟,好你个陈昭,怪不得她好几次刚踏进酒楼的大门,府中就有人来报鱼儿生病了,原来都是陈昭的计谋!他真是一刻不算计她便闲的难受啊!
赵真伸手点了下女儿的额头:“你这个鬼丫头,真是一点亏也不吃,你父皇告你一状,你也要告你父皇一状,你们父女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陈瑜晃了晃她的手臂道:“鱼儿哪里是告父皇的状啊!鱼儿是替父皇告诉母后,父皇有多在乎您,您可不知道呢,您每次回来晚了,父皇都会坐立不安,时不时要伸长了脖子去看,让下人去打听您在哪了,有没有喝多,生怕您在外面有什么事情……”
赵真闻言眯了下眼睛,是吗?她可记得他每次回去,陈昭不是气定神闲的看书,便是已经上床睡觉了,哪像是在意她去了哪里的人啊?
陈瑜继续道:“小时候我很不理解父皇,明明如此在意您,却为何还要装作毫不在意,后来父皇和我说,您不喜欢旁人管您太多,他怕您厌烦,让我不许和您说这些的。”
赵真是挺不喜欢旁人管她太多事情的,但陈昭要是多管一些,她倒是不会反感,也许也不会和他那么疏远……但是吧,以她当时的心态,陈昭若是真管多了,她说不定还会怀疑他不怀好意。感情这种事,有时候真的是说不清楚。
陈瑜坐直了身子,握住她的双手道:“母后,我听父皇说你们已经重修旧好,是打心眼里替你们开心,更愿你们能够这么长长久久下去,你们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因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才会蹉跎至今,如今心结已经解开了,您便放下心来,好好与父皇在一起吧。”
赵真听着,觉得自己似乎是亏欠了陈昭许多,有多少人能够重头再来,她和陈昭能有这次机会,说不定还是陈昭精诚所至呢。
赵真不想继续和女儿说这种肉麻的事情了,她总不能说:“我知道了,我会和你父皇恩恩爱爱的,好好补偿你父皇的。”那多肉麻啊。
她轻咳一声道:“你还知道我和你父皇有过旧好?天造地设一对?你知道的够多的。”
陈瑜点点头:“可不是嘛~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聪明,我趁父皇喝醉的时候套的话!他把你们以前的事都告诉我了!”
赵真眉头一扬:“你父皇还喝醉过?”
陈瑜愤愤道:“您可不知道,您不在的时候,外祖父可坏了,明知父皇酒量不济,还要拉着他喝酒,次次都要灌醉了才作罢。”





回春帝后 第45节
哦,这倒像是她父亲的作风。
赵真装作随意的样子道:“哦,那你父皇喝醉了和你说过什么了?”
陈瑜瞧着母后的样子,在心底偷偷一笑,道:“父皇说,您曾经对他可好了,在所有人都轻视他的时候,唯有您处处维护他,更为了他训斥三军,那是一个威风凛凛,情深似海,他说您那一刻便是他生命中的太阳,照亮了他灰暗的人生,反正说的可诗情画意了,原话我不记得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赵真闻言有点牙疼,还太阳呢,陈昭也太酸了,这都是什么词啊……
赵真蹙了下眉头,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可真看出来你是你父皇的亲生女儿了,真会为您父皇说话。”
语气中是嫌弃,可是陈瑜却看见母后勾起的唇角了,其实女人都爱听男人如何在意她的话,父皇在夫妻感情这方面太傻,完全不懂的如何表现自己,幸好他重来一次开窍了,又将母后的心收入囊中。
赵真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是心情舒畅又愉悦,看着带着面具的陈昭都觉得赏心悦目了。女儿和儿子就是有差别的,他们小时候,赵真也是看见女儿便顺心,看见儿子就糟心,俩孩子长大了以后,还是这样。如果再生一个,她还希望是个女儿,只是父亲那边不好交代,哎。
陈昭也看出来赵真心情好了,不禁瞟了眼女儿,她说什么了把她母后哄欢心了,刚才在围场她不还是副一筹莫展的模样吗?
陈瑜也瞟了眼父皇:您可要犒劳我这个亲闺女,您在背后说我坏话,可我却在母后面前说尽您的好话,这可是教科书式的以德报怨啊!
到了公主府一切便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了,一家人都已经知根知底,付渊又好好拜见了一番岳母,说了几句讨人欢心的话,赵真心情便更愉悦了。
陈瑜做主,给国公府送信儿过去,让赵真在公主府歇息一夜,好让一家人团聚,赵真也没什么意见,便允了。
陈瑜乐乐呵呵道:“母后,自打女儿知道您与父皇归来以后,便一直想着母后能在女儿这里长住几日,早早便为您和父皇备好了一间院子,您从围场回来也累了,去院中洗漱小憩一会儿,晚上咱们一家人吃团圆饭。”
赵真点点头夸了女儿几句:“你也累了,也去歇息吧。”
陈瑜应下,笑眯眯道:“那行,父皇知道院子在哪,那就让父皇带您过去了。”夫妻团聚,肯定有许多私房话要说,她连地方都准备好了。
赵真看了眼旁边的陈昭,轻咳一声:“好。”
陈昭便带着赵真往女儿打点出来的院子走,路上问道:“我给你的纸条你看见了吗?小鱼儿在马车上同你说了什么?”
本来赵真还想质问一下陈昭为何不及时告诉她女儿知道了,但现在她也不想和他计较了,得过且过吧。
“没说什么,就是告诉我她都知道了。”之后也没说女儿和她告密的那些事情,那话说出来多让陈昭难为情啊,她就替他保留着他的颜面吧,大家心里明白就得了,看她多善解人意?
陈昭有点狐疑,女儿知道了,她就高兴成这样?
他继续追问:“没说别的吗?”
赵真皱皱眉头:“你怎么什么都想知道啊?我们母女说的话,你个老爷们打听什么?”数落完了,她才继续道,“是还有点别的事,回屋再说。”
陈昭见此便闭了嘴:赵真这脾气太不济了,多问几句就发火。
两人走进院中将门关上,赵真发现这院中有许多平日里练武用的器具,她随手拿了个负重掂了掂:“怎么还有这些啊?”
陈昭面上有几分不自然,解释道:“是我平日强身健体用的……”还不是赵真嫌弃他不如那一夜御四女的武将厉害,他毕竟是男人,在这方面还是要强的,现在日日强身健体,一日不敢荒废,倒是真涨了不少力气。
赵真一听回过味来,看着他的表情都变了,变成了不怀好意;“呦,这么勤快呢,来来来,让我查验一下成果!”说完就搂着陈昭的腰把他往屋里拖,这腰是结实一些了。
老夫老妻了,陈昭知道她想干嘛,有些羞恼道:“赵真!”
还没来及进卧房,赵真直接把他压在塌上,嘴里敷衍道:“在呢在呢!”手下利索的脱着他衣服,手指比剥葡萄皮还利索。
陈昭看着眼前猴急的女人,有时真觉得她是投胎投错了,应该是个男胎才对,他攥住自己腰带:“白日宣淫,不可取!”
赵真嗤了一声:“说的好像以前没白日宣过一样。”说完伸手勾住他下巴吻上去,手下继续剥皮。
门都没关她便这般胡来了,陈昭有些意乱情迷却又强撑着理智,推搡她道:“一会儿热水就送来了,洗完再说……你身上都是尘土味……”
赵真闻言一挑眉:“嫌弃我?那我就把你身上弄得都是我的味道!”说罢人就贴的更紧了,在他身上四处留味。
赵真正按耐不住进入主题,院外突地传来叩门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陈昭趁机撤回衣服盖住自己:“水来了。”
赵真闻言嘟囔一句“扫兴”,便整了整自己衣物出去开门,临出门嘱咐陈昭一句:“你先到被窝去,水好了我叫你过去洗。”
陈昭披上衣服点点头:“知道了。”
赵真这才去外面开院门,管事恭恭敬敬给她行礼,后面四个小厮抬着好大一个浴桶,足够两个人一起洗,赵真心头一悦:这闺女真是不白养,想的周全啊。
她命人将浴桶抬进了西厢房,又等小厮们用热水将浴桶倒满,才插上门栓叫陈昭一起过去洗。
屋里的陈昭早就穿戴整齐了,跟没被脱过一样:“你先去洗吧,你洗完以后我再洗。”
赵真不劝他,直接给他两个选择:“你是我抱你过去,还是你自己过去?”
陈昭闻言脸色通红,论力气,他怎么练都比不过赵真,她想抱绝对能把他抱过去,可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被媳妇抱着走?只能涨红着脸站起身:“我自己过去。”
于是两人便一起洗了个鸳鸯浴,赵真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的洗,缠着陈昭先在浴桶中满足了自己一把才放过他,等两人洗完的时候水都差不多要凉了。
两人回了屋,陈昭给她擦头发,赵真晃着脚丫子夸赞他道:“你这强身健体还是有效果的,持久了不少啊,不过力度还是要加强……”
陈昭沐浴之后本来便有些泛粉的脸顿时粉红起来:“闭嘴!你能不能少说点混话?哪个女人像你这样!”
赵真不以为然道:“就是因为没人像我,才显得与众不同嘛~”说罢转身搂住他的腰,嬉笑道,“再来一次~”
陈昭伸手推开她,严肃道:“别只顾着胡闹了,晚上夜还长着呢,你正事还没和我说,你刚才说要回屋说的事,是什么事?”
还真是,一时性急,她把正事都忘了,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事便晚上再说吧。
赵真坐正了身子,拢了拢还有些濡湿的头发:“狩猎的时候,儿子和我说,他要给我捏造一个身份,然后纳我进宫。”
陈昭听完顿时瞪圆了眼睛,扬高声音道:“什么?!”
赵真勾唇一笑,继续道:“小鱼儿和我说,儿子已经知道我是她母后了。”
陈昭一下子就混沌了,这都哪对哪啊?儿子知道赵真是他母后了,却要纳母后进宫,他这是……想造反啊!
第七十一章
就算是陈昭这种聪明到全身上下都是心眼的人,也是无法理解陈勍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是不算聪明,可平日里处事却很乖张,做的事情往往会让人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干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便问赵真道:“他这是要做什么?明知你是他母后,还要纳你进宫?”
赵真欣赏够了他不得其解的表情,她回道:“他呀,以为我不回宫是失忆了,听太医说失忆的人身处曾经熟悉的环境便容易回想起来,所以才要借此接我进宫,让我早日恢复记忆。”
陈昭听完对这个儿子也是佩服了,依他看,他不该当皇帝,该写书,挺会给自己加戏的。
他不赞同道:“荒唐!就算旁人不知你们是母子,可他明知你是他母后,却还要娶你,简直儿戏!难道他就不想想,我这个父皇若是知道了会如何吗?”
赵真轻描淡写道:“要我说,这没什么,他这也不算娶,不过是把我接进宫去,以别人的身份给个封号罢了,至于你这个父皇,我看他都没用心找,要不然那么容易发现我是他母后,却无法发现你是他父皇呢?序儿可是好几次把你带到他面前去了。”
那个荒唐儿子有没有用心找他不是他眼时在意的,他眼时在意的是:“你打算随他进宫?你不是不愿意回后宫吗?儿子的后宫你就愿意去了?”那满眼的质问和不悦,实在是太明显了。
赵真转过身来,伸手捏了下他白皙的面颊:“想什么呢你?你们父子俩的后宫,我哪个都不想去!我只是有些担心儿子,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怀疑秦家的事吗?”
赵真这么一说,陈昭才从儿子要纳他母后进宫这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上回过神来,蹙眉道:“对了,皇后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赵真坐近了他一些,露出一脸忧色:“你猜怎么的?平日里对儿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儿子,在这事上居然瞒着儿媳妇了,你说儿子这是什么意思?他现下是不是也有些戒备儿媳妇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陈昭闻言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对此下定论,而是反问道:“你因此便想入宫?是想试探下儿媳妇吗?”
赵真点点头,盘起腿来认真道:“你说,是我醋性大,还是儿媳妇太宽容大度了?儿子要纳我进宫,儿媳妇居然特意过来和我说会好好待我!我看她那模样也像是真心实意的,并非是到我面前来吓唬我。”她说着,对上陈昭眼睛道,“同样的事要是放在我身上,你想纳个女人进宫,她能平安踏进宫门都算她运气好!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才算正常?哪有人会巴不得给自己丈夫房里添人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高兴吧?”说罢托着下巴,鼓着腮帮子,一脸的愤愤不平,好像他真妄想要纳小妾似的。
明明在讨论一件严肃的事情,被赵真这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一逗,陈昭不禁笑出声来:“是你太霸道,这满朝文武有几个府里没有妾室的?主母要是都像你这样才是永无宁日了呢,这种事情你不懂,一些名门闺秀嫁人为妻以后,注重并非是丈夫的宠爱,而是贤淑良德的美名,即便心里对妾室不高兴,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身份和地位对她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而非丈夫的专情。”
陈昭说完瞧着赵真皱着眉头一脸难以理解的样子,叹口气道:“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哪里是需要委曲求全博美名的人?旁人若是想讨你喜欢,还要先紧紧巴着你呢,要不然早被你忘到九霄云外去,哪还有心思左拥右抱?”
赵真闻言瞪瞪眼睛:“你这是对我不满?”
陈昭连忙摆手:“我哪里敢,我就是说,儿媳对妾室宽容,也并非没有可能的。只是……”他说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继续道,“我这几日也算有些进展,派人紧盯秦府以后,我发现儿媳与秦家有书信往来,经手的人是宫中的老人,做事非常隐秘,看样子不像是第一次了,应该不是单纯的家书,不然没必要这么引人耳目,而且我怀疑这事儿子也知道,而且故意帮着儿媳遮掩,这就让我也有些理不清头绪了。”
赵真一听也是理不清头绪,儿媳暗中与母家往来,可儿子却纵容她,这是为何?
她蹙眉道:“若是如此,我更要进宫去了,总要弄清楚儿子与儿媳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成亲那会儿我便奇怪,明明一开始相看两厌,怎么突然就一个愿娶一个愿嫁了?”
陈昭却不愿她这么进宫去,她的性子也不像是能办好这件事的人:“这事我会继续查,你没必要为此委屈自己进宫去。”
赵真摇摇头:“我这不是委屈,是担心,你和我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做父母的怎么能不操心一些?儿子也说了,我进宫以后不必拘着,仍旧能自由出入后宫,与你里应外合岂不更为方便?而且我守在儿子身边,也能放心一些,省得日日但心他那里出什么问题。”
以前她觉得有儿媳分忧能放心些,可现下得知儿媳并不可靠,难免放心不下儿子了,总要自己盯着他才能放心些。
陈昭眼下有些后悔将这些事情告诉赵真了,告诉了她,她也一起跟着操心,但是不告诉,又怕她日后埋怨,也是为难。
陈昭想了想,劝慰她道:“你先别答应,拖延几日,就算要进宫也不能这么冒然进去,总要给我些时间帮你打点一下,疏通疏通人脉,到了宫里有个得力的帮手才行。”他说着,见她有些不以为然,苦口婆心道:“你之前是皇后,又没有其他嫔妃争宠,宫中的人只需要巴结你一人,可现下后宫却有了两人,宫中那些奴才的心思便会活分起来了,即便你与皇后无心,也会有人刻意挑拨的。”他虽是皇子,却也是后宫争斗中的一分子,对这些自然是了解的。
而赵真,别看她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对后宫争宠是真的不理解,她在位之时,后宫没有太后,那些太妃都怕她,掀不起什么风浪,陈昭又不纳新人,也没妃子和她争宠,她自然从不操心这些事了。
赵真思琢片刻,点点头:“那行吧,我先拖些日子。”其实她是真不想回后宫,可又放心不下儿子,硬着头皮也要回去。
夫妻俩谈完了正事,便没了心思胡来,小憩了一会儿,晚上女儿派人过来叫他们一起去吃团圆饭。
赵真和陈昭一起过去,院中的下人都回避了出去,没留人伺候,赵真一进正厅,外孙女便飞奔过来抱住她,忏悔道:“外祖母!之前都是萱萱不懂事,惹外祖母生气了!”而后小声在她耳边求道,“求皇祖母别说云轩哥哥的事……”
赵真瞧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外孙女水嫩的小脸:“行了,你什么性子外祖母还不知道吗?没生你的气。”说罢还关心她道,“身子好利索了?”便也真没提魏云轩。
付凝萱见此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早利索了,是我娇气,在家偷懒呢。”
赵真敲了下她的额头:“明日再休息一日,回到神龙卫以后要好好操练,不许再偷懒了,外祖母会盯着你的。”
付凝萱撅着嘴,老实点点头:“萱萱知道了。”
赵真拉她落座了:“行了,都吃饭吧。”
陈昭随她坐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盘中,众人这才开始动筷子。
桌前就他们一家人,无需遮遮掩掩,畅所欲言,一顿饭吃的是和和睦睦,喜气洋洋,可有的地方却是暗流涌动……
齐国公府。
夜色已深,方氏院里服侍的大丫鬟替正绣花的方氏又点了一盏灯,有些不平道:“夫人,今日该是老爷到您这里歇息的日子,冯氏那个狐媚子又将老爷勾引走了,您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不然她该不知天高地厚了,您对妾室也太宽宏大量了……”
方氏闻言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绣着手中的锦帕:“别急,爬得越高,才摔得越疼呢……”
这时外面有小厮来报,说沈大将军派了人来给夫人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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