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凤成神[重生]
作者:道黯非我
重生文,又名《和宿敌饲养神君的日常[重生]》,非主流修仙文,不断重生,两攻追一受,甜宠加小虐。万人迷专门撩人不娶特别难追美人受×皮笑肉不笑表面正经实际嘴贱黑心攻我的微博道黯非我(随时福利) 群号571770333 欢迎进来和我一起交流嘤嘤嘤!上辈子入魔,自己撞宿敌剑上而死,再次重生他只想安心混日子,结果上辈子的宿敌成了自己的师父,随便捡到一只小灵兽,竟然也和自己上辈子有关系,曾是他收到身边养着的孩子,甘愿从人变成小毛球,一路追到了他重生后。楚释画“记得上辈子你和我说过一个金屋藏娇的故事,那时我就想给你建个宫殿,在里面种满梧桐,把你藏着,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谢凌恒“你不会看腻掉?!”楚释画“不,我还怕自己看不够。”谢凌恒“……”老脸一红。我们的口号是攻略宿敌,攻略神君,撩完就跑!论一个天生的桃花命体质,外带瘟神属性,专撩不给娶的笑面狐,如何从小饲养出一只忠贞不二的貌美神君。扫雷是年下文,主受文,神君是主个,回忆杀无可避免,么么哒。
遇凤成神[重生] 第一章 :调戏师父该当何罪
摆开摊子,林大姐把新鲜做好的桂花糕放到桌面上来,这都是最热腾腾的,甜香四溢,一下子就漫了出去,她忙乎着把桂花糕码好了,看到恰好有一片被阴影笼罩住了,她这才意识到这么早居然就有客人来了,她赶忙抬头,看到眼前的人,不由怔住了。
也不知是初升的光芒刺眼,还是眼前这个一身玄色的年轻人长得太好,总之,她以为是自己看到了神仙。
那年轻人对她露齿一笑,唇畔两颗梨涡若隐若现,“大嫂,这些桂花糕,我都要了。”
捧着满满一油纸袋的桂花糕,年轻人慢慢往前走,身后有个瘦小的影子一直跟着他,那是个面黄肌瘦的小乞丐,眼巴巴地盯着他那一袋子桂花糕,口水都要流地上了。
他跟着那年轻人一直走,闻闻香味也是好的,可他似乎发现,跟着这个公子的好像还不止是他一个,还有一个穿一身月白的,衣襟上浮着几株水莲花,身形修长,也不紧不慢地跟着那玄衣公子。
三个人之间就隔着一臂宽的距离,轻轻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
很快地,那玄衣公子拐弯进了一处胡同,忽然就停住了脚步,长眉微动,天生斜斜上挑的眼角极快地瞟了一眼身后,轻笑。
“怎么,都想吃桂花糕吗?”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所有人都能听见,在小乞丐惊讶的目光中,那着一身月白的男人用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到了那玄衣公子面前,身影迅速交叠在了一起,暧昧不清,影影绰绰,小乞丐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你就这么对待你曾经的师父?”
玄衣公子微微一笑,还不忘拈了一个桂花糕送进自己嘴里,再拈起一块,送到对方唇边,谆谆善诱,“楚释画,吃一个呗,然后就走吧,别跟着我了。”
原来这个月白衣服的叫楚释画,小乞丐虽说没读过几天书,但也知道这名字好像和现在第一仙门沧月的掌门楚释画重了名,不由更加静气凝神。
听到这熟悉的漫不经心、却又柔和的语气,琥珀色的瞳仁宛如明镜,映亮了对方永远都笑吟吟的脸,他的神色淡淡,“你走得太快了,我怕你摔到。”
这是跟谁学的睁眼说瞎话!
在旁的小乞丐听到这理由都差点笑喷了,这么大的人走路怎么还会摔倒,但在下一秒,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看见玄衣公子的腰肢被搂住了,整个人被那个叫楚释画的压在身下,紧紧贴在背后的石墙上,那石墙冷冰冰的,楚释画用臂弯撑着,微微隔开眼前人与墙之间的距离,然后捏住他的下巴,像是抚摸什么宝物似的来回摩挲了几下,然后深深俯身下去——
小乞丐呆住了,双眼瞪得圆溜溜的,不知何时,和鬼魅一样,那玄衣公子的手已经伸到那楚释画的衣领后背处,那手很好看,指骨分明,细白修长,像是雕刻出来似的,远远听到一声淡若柳丝的喘息声,但说话的语气却是冷冷的,“放开。”
“我,偏不。”
楚释画放开揉捏他腰肢的手,顺着线条优美的颈线一路望下去,对方领口在相互推搡摩擦中被扯开了些,瓷白的肌肤一览无余,只是微微染上了些绯红,他把头深深埋进那人肩头,倔强得和要吃糖的孩子似的,“谢凌恒,我偏不。”
这六个字咬得格外重些,他实在是太了解眼前这个人了,太过圆滑世故,又长袖善舞堪比狐狸成精,从来都游刃有余,实在是太难抓住了……不过一个弹指间,他就又跑了,分毫不留恋,影子都不留半个。
“你现在可真粗鲁,我记得你以前很温柔的。”
这种抱怨的话用他这种轻佻的语气中说出来,实在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说完这句,谢凌恒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对方一些——他热气呼在自己脖子上实在是太痒了。
眼前这个人简直称得上是狡猾到了极点,比鱼还滑溜,想到这里,楚释画不免攥得更紧些,仿佛不过翻书的功夫谢凌恒就能不见了,他根本一点都不想放手。
小乞丐听到那玄衣公子叫谢凌恒的时候,在心里惊叫了一声,这名字就更让他熟悉了,像是早就猜到楚释画是这个态度,谢凌恒端着脸上八风不动的笑容,心下却是在盘算着别的什么。
他都活上这么久了,躲避是他最在行的,不过显然对方也相当不好糊弄,谢凌恒柔声道,“我还有别的事,做完我就留下来。”
楚释画不动声色,也跟着笑了,不过是似笑非笑,“这句话你讲了最起码八遍有了。”
听他这么说,想到自己好像是挺喜欢坑人的,谢凌恒不免叹了口气,而楚释画已经又压上来了——神奇的是,就算是再怎么拉扯,他怀中的桂花糕都能巍然不动,稳如泰山。
转眼间谢凌恒原本淡色的唇上多了几点深深浅浅的绯红印记,配上他那张本来就容易引人注目的面容,看起来像是被人怎么样了似的,他长眉微蹙,似乎迟疑了一下。
“那不如这样,我们先换个地方。”
谢凌恒是这么说的,还配上一脸诚挚,“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这样,你总该满意了。”
在小乞丐一直盯着的目光中,那谢凌恒躲在楚释画身后的手指转出一个花一样的形状,像是在操控着什么似的……他可是已经瞄准这个逃跑时机很久了。
在小乞丐一声惊叫声中,那谢凌恒动如脱兔,转眼间已经到另一边的墙头上,而且,还莫名多出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缺了些生机的男人,堪堪挡在楚释画前头。
“好小子,玩的都是我之前玩剩下的,还有,这个就送给你玩吧。”
扔下这句半点都不正经的话,小乞丐眼前蓦地多出一袋他日思夜想的桂花糕,老远就传来谢凌恒戏谑的调笑声,“这也送你了!”
等小乞丐回过神,楚释画人也不见了,那个和谢凌恒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被收进他自己的墟鼎里,而他神色冷淡,手下凭空生出一尺宽的冰面,那铺展之神速——几乎是在和风比速度,咻地就朝谢凌恒逃走的方向无限延伸出去了。
小乞丐则木讷地捧着这一袋桂花糕,被眼前的一切都惊呆了。
而那边溜得飞快的谢凌恒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快要追上来的楚释画,脸上多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惆怅。
好不容易又重生了——他就想安安心心混个日子,可这身体原主命犯瘟神桃花命不说,上辈子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终生宿敌居然还成了他师父,就连他自己还背负了不少责任,兴致来了捡了个小灵兽转眼就养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追着自己非要和他做仙侣,这多事的日子。
当真是堪忧啊……!
可又能如何,他自从到了这儿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逼得他不得不正视。
遇凤成神[重生] 第二章 :重生
谢凌恒睁开眼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眼前是一片静谧的树林,只有风吹草木沙沙声,天色昏暗,荒无人烟,看起来倒像是个很适合杀人抛尸的地方。
他底下是块石板,也不知是天然的还是别人凿出来的,摸上去格外的平滑。
他动不了,全身酸得不像样子,仿佛动一下就像是被人拆了关节,怀里却是暖暖的,像是随身贴了一个毛茸茸的暖手宝——不对,毛茸茸的暖手宝?!
他低头……可惜,脖子都弯不了多少,只能看到个冰山一角,怀里那个毛茸茸的东西似乎动了下,证明了一下自己存在,然后转了个身子,自己慢慢地走到了他面前。
通体白绒绒的圆毛,好像个糯米团子,两个小巧的圆耳朵,无论什么幼兽,大多这时候耳朵都有点粉嫩嫩,它低头,有些傲慢地抬起爪子,纡尊降贵似地放在了他脸颊上,正好就这样对上了他的眼。
谢凌恒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肯定不是猫,倒是有点像只小白虎——但也绝不是普通小白虎,而是开了灵识,有点人的智慧的高等品种,从它的眼神就看得出来,眼睛外头一圈好似用淡墨描出来的,这小东西眼角还是天生往上扬的,水光氤氲,眼如琥珀,清澈见底,可以完完全全倒影出自己狼狈的面孔。
“什么……玩意儿?”
谢凌恒的声音有些嘶哑,那小东西听他这么说,好像是有些不太高兴,但碍于不会说话,只能用爪子在他脸上重重地按了一下表示不满,但实在没什么威力,就好比被一个可爱的小猫用肉肉的小爪子蹭了下脸。
勉强用胳膊肘撑起身子,那只白绒绒的小东西就主动跳到了他怀里,谢凌恒低头看它,这小东西也抬头看他,睁着琥珀色的瞳仁,和他大眼瞪大眼,像是不耐烦了,干脆把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他的胳膊上,很是慵懒的靠在他身上,像是太后老佛爷出门要有人扶着胳膊走似的——这小东西不简单啊,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摆架子’。
这小东西,本来觉得它有点像小老虎,但在他扫到它身后那一条蓬松的长尾巴时,他马上就否决了这个想法,这尾巴分明是狐狸的尾巴,真像个四不像,谢凌恒看它躺得舒坦,也就任它去了。
谢凌恒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地方真是阴沉沉,像是快要下雨了似的,他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他又重生了。
作为上辈子没重生前,他就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好像已经习惯了不停地到很莫名其妙的地方。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上辈子是自己撞宿敌剑上而死的,也算是种变相的自杀吧。
那个时候还觉得挺解脱的——和他争了一辈子,终于也算是有了个结果,他也该满意了吧。
谁让他入了魔,成了祸害呢,第一仙门沧月出了个魔修,再说他也算是个挺厉害的魔修了吧,本就根骨奇佳,之前所会的仙道术法再加上别的,一路所向披靡,那些修士还给他取了个相当难听的绰号,叫他什么“控魂手”,这取名品味还能再差点吗?!
他这样的邪门歪道,当然是人人得而诛之——至于为什么入魔,这可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谢凌恒扶额,随后皱了皱眉,他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又仔细嗅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这香味根本不是从自己衣服上发出来的。
这是从他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不对劲啊!他身上什么时候有这种体香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他没猜错,这香味应该是他们上河谢家的镇宅之宝——凝魂香上的味道,凝魂香可以复活再生,活死人,肉白骨,招魂魄,甚至于能修复好已经碎得七零八落的魂魄,它特殊的香味也会随之附着在身体上面,和打了个去不掉的烙印似的。
他死后也不知被谁下了碎魂咒,若不是正好有这个凝魂香招魂,他算真死得透透的了。
可这样逆天的宝物只能用上一次,一般都是到关键时刻不得已才会用,他们谢家一直都把它当成个宝贝来供着的,谢家被他连累,被仙门同样当成魔道得而诛之,凝魂香当然也不知所踪。
也不知是谁这样好心,用凝魂香这么贵重的东西把他这个控魂手招回来,两种可能,要么缺心眼招错了,要么就是要搞事情。
不过这香也就他自己和给他用凝魂香的人闻得到,不怕被别人发现——他这个沧月的叛徒重生了,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不知道招他回来的是谁,但他还是想要平静的生活,安安稳稳过日子,上辈子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别以为入魔可以很轻松,每一行都不轻松,都是有得有失的,有种你来被众仙门联名追杀个试试。
至于现在这个身体,刚刚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记忆和原主的感情疯狂涌入到他的脑子里,谢凌恒半死不活地想着,这身体的主人叫凤栖迟,他爹娘是要多恨他,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倒霉名字,“镬落非时用,栖迟送此生”——不对,他有娘,但没爹。
多半就是个私生子,他的娘叫凤非湘,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冷冷淡淡,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不过别说,这凤非湘长得是真漂亮,应该算是异域女子,有点像波斯人,凤栖迟就跟着她从小在大漠长大,娘长得好,儿子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了十几年。
直到他们母子被几个戴着面具的人追杀,正好又赶上沙暴,凤栖迟和他娘分开,然后不知道被刮哪里去了,后面的记忆就全部断层了,像是被人凭空抹去了似的。
身世并不复杂,但是好像有仇家,这点他倒是习惯了,反正过一天是一天,他无所谓。
可现在这儿,是什么地方?
谢凌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个森林一看就不小,他倒是怎么出去啊?
真是完全没有方向,他摸摸身上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物件,就在袖子里抓出了几根细如发丝的银线——明明看起来一拉就能断的东西,实际上却是特别结实,但又不像是钓鱼线,那这是啥。
谢凌恒不明所以,他把这几根银线凑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是傀儡线。
禁术傀儡术所用的傀儡线,比发丝还要细,却极为坚韧,怎样厉害的仙兵神器都砍不断、三昧真火也烧不断,可以肆意控制住任何人或物听命于自己,等傀儡术到了后期,连傀儡线都不需要,用意念就可以控制住别人帮自己做事,修了这个术法的,比起平常人不仅折寿,渡的天劫也更猛得多。
或者说,自己做傀儡也是可以的,就是麻烦,他可懒了。
至于他为何这么了解,因为这是他上辈子主修的术法之一——对他来说,傀儡术还算是最基本入门级。
这术法不祥,怕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便被众仙门封为禁术,谁敢练就打散修为,永远不能得道。
这东西在他死后应该被毁了才对,天上地下唯独这么几根,现在怎么又回到他身上来了,难道和凤栖迟那些断层的记忆有关?
真是……见鬼了。
谢凌恒越想越觉得蹊跷,索性就不想了,他想起身——但是不行,全身像是被雷劈了似的,难受得不行,他深吸一口气,怀里的那个小四不像也跟着动了,不过它举起了毛茸茸的爪子,示威性的压住了他的胳膊,琥珀色的瞳仁冷冷的看向他,仿佛在说“别轻举妄动,我还没休息够。”
谢凌恒:“……”
看来不给它点颜色看看,都对不起自己之前入的魔。
谢凌恒从来也不是好人,他也没兴趣当个好人,他微微一笑,摸了摸下巴,这小东西像是满意了,又矜贵的靠了回来,活脱脱一个白毛贵妇,扒拉在他身上,多半是更定他了,谢凌恒在心里哼了一声,心道他现在治不了别人,还治不了你一个小毛球吗,他顺手拎起它,正打算扔出去之时——他的手上就开始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顺着他的手腕很快就蔓延了上来。
这小毛球挣脱他的手跳到地上,像是得逞似的昂了昂下巴,可鉴于长得太可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严,只是多少有些欠揍。
谢凌恒:“可以,这事儿看来不能善了了。”
凭空出现了一把水凝结成的刀,迅速窜上了快要把他整条胳膊都冻住的冰霜,不过就这么轻轻一划,“啪”地一下,那些冰和水刀全部四散开来,眨眼就不见了,一滴水花都没有。
谢凌恒低头,呕出一口血。
他剧烈地咳嗽几声,胸口处气血翻腾,一股甜腥再次涌上喉头,他忙不迭地封住自己身上几处大穴,以肉眼可见,他那条胳膊上密密麻麻多了无数根紫黑的细线,他瞳孔一缩,忍不住惊呼一声,“封灵咒!”
封灵咒——这无论对于魔修还是普通修士来说,都是最为致命的,未中咒之前的灵力都还在,不过只出不进,原本会的那种术法也可以用,但是你只要用一次,就会反噬一次,这还和术法的使用强度有关,弱的术法用个几次也不能了,厉害的就更不要提了,想学新的往上走那基本是不可能,等同于一个啥也不能做的废人。
而且还活不过十年,只要一到阴雨天就会全身剧痛,除非杀了那个施咒的人。
可他完全不知道那个施咒的人是谁,他就想好好混个日子,谢凌恒欲哭无泪,好不容易重生,他还要去寻找解决这个咒术的方法,真是令人糟心。
刚开头就这样倒霉,以后简直难以想象。
遇凤成神[重生] 第三章 :带走
他低头,和那个小毛球大眼对大眼,还是没忍住笑了,忽然就一点都不气了。
实在是这小东西长得太可爱了,像是上辈子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的那头小灵兽,幼年的青鸾,叫白术,也是有些小狡黠,像是成精了似的。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李狗蛋、赵四柱、王三八这些顺口的名字在他脑子里轮番滚动,他发现想名字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思索了下,“叫你傻白甜?”
小毛球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
“大白?”
拒绝。
“尼古拉斯大白!”
你有毒吧。
小毛球已经不想看他了,谢凌恒似笑非笑地把它拎起来,语气轻柔,“我告诉你,小四不像,既然被我捡到了,就要听我的,别挑三拣四的,小心屁股都给你打烂掉。”
小毛球也是个聪明的,刚刚那一招下来,也知道这人不好对付,于是也很识相,乖乖地认了,它盯着谢凌恒眨巴眨巴眼,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欺负的,可惜运气不行,它遭遇了危机——遇上了谢凌恒那么个内心黑黢黢的玩意儿。
谢凌恒冷哼一声,意外发现这小东西眼睛下面还有一颗小小的褐色痣,竟还让他觉得有点泫然欲泣,不过这个词好像并不适用于它现在这个模样,它要是个人的话,估计会很好看。
“你还有“泪痣”啊,真特别。”
谢凌恒本就很喜欢小小的、毛茸茸的东西,毛茸茸要是没有,小孩子他也挺喜欢的,上辈子他也养过一只灵兽,取名叫白术,对于现在怀里这个小白毛球,他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谢凌恒把它抱进怀里,他想到自己离开沧月时,白术还是很小的一只,根本不会飞,死死地跟在他后面,就是不想让他走,为了追赶他的脚步,它逼着自己飞了起来,可跌跌撞撞,连摔了好几次,翅膀都磕出了血,他都知道,却仍是连一个回头都没给,就这样无情的抛下了它。
明明是自己当初把它从昆仑带走的,结果抛弃它的也是他。
灵兽这辈子只会跟一个主人,主人生,它们生,主人死,它们多半也会跟着赴死。
他摸摸小毛球的头,他重生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它,也算是有缘吧。
“先叫你小月月吧,不许反驳,我已经决定好了。”
想反抗的心仿佛昙花一现,小月月无比抑郁的低下头——它已经对谢凌恒的取名品味彻底绝望了。
“你知道这儿是哪儿吗?”
地上有根粗树枝,正好可以当拐杖,谢凌恒捡起来撑在那里,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黑线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去不掉了,他拉了拉袖子,试图再稍稍遮掩一点,一手抱着小月月,一手撑着拐杖,这个组合,真是怎么看怎么凄凉。
小月月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这种模棱两可的样子一看就不靠谱,谢凌恒叹了一口气,“有没有搞错,我本来就是路痴好吗?”
就在他说出话的一瞬间,灰蒙蒙的天上飘来几片乌压压的云,像是随时要掉下来似的,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催人欲聋的滚滚雷声,却不见云上有半分雷点,和他们捉迷藏似的藏了起来。
风起得比之前更猛,树叶纷飞,沙沙声变成了唰唰声,地上的灰尘打到身上,有些刺疼。
讲真这儿要是忽然来个姑娘,估计裙子都来不及捂住,直接走光。
谢凌恒没有手拿来捂眼睛,只能把小月月架在自己的眼睛上挡风沙,成了最自然不过的挡沙板。
小月月内心:“……”王八蛋。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天劫降下来。”
谢凌恒表面端着一副波澜不惊的从容样,心里已经在哀嚎了,小月月挥了挥爪子,从他的脸上扒拉下来,有意无意的,贴着谢凌恒的脸颊,柔柔弱弱地在他脸颊上顺势划了几道印子。
很好,它一定是故意的。
怪不得只听雷声不见雷点,怪不得这乌云黑成煤炭,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打雷,而是专门用来做天劫的惊天雷啊!
开玩笑,谢凌恒直接了当地扔掉了手中原本充作拐杖的粗树枝,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坐回了原来的地方,等坐下去的一瞬,风云骤变,原本不知藏在何处的雷霎时洒下泼天泼地的白光,“轰隆”一把劈下来,把谢凌恒和小月月的脸映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