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控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绿药
“三哥哥,我给你梳头!”方瑾枝放下手里的书,跑过去拉着陆无砚坐好,小心翼翼地给他梳头发。
“三哥哥,为什么你的头发总是这么顺?连一绺儿乱的都没有。不像我,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发都会变得好乱。”方瑾枝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披在身后的墨发。她的头发已经梳理好了,此时如云似瀑,可她晓得自己每天早上睡醒的时候头发是什么德行。
相反,陆无砚的头发永远都那样一丝不乱。方瑾枝自打小就时常跑过来喊陆无砚起床,她晓得他是睡醒还没梳理过的时候头发就好顺!
陆无砚垂眸,回忆了一下方瑾枝睡着以后的小样子,不由轻笑。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睡觉的时候总是翻身。”方瑾枝咬了一下嘴唇,也不再说话,立在陆无砚身后为他束发。
陆无砚抬眼,望着铜镜里的方瑾枝。自他回来以后,不知不觉间他的小姑娘又长高了几分。立在他身后的身子已经带了几分窈窕的风韵。
陆无砚望着铜镜里方瑾枝脸颊的目光不由下移,落在方瑾枝的胸口。
“咳咳……”陆无砚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偏过头,再也不乱看。
“三哥哥,你别乱动。落了一绺儿头发呢!”方瑾枝拍了拍陆无砚的肩头,让他坐直一些。
“瑾枝。”
“什么事?”
“痒。”
“嗯?哪里痒?”
“肩,后肩很痒。”
“不是刚洗过澡吗?”方瑾枝将玉簪插在陆无砚束好的墨发上,她蜷缩着小手,在陆无砚的肩头挠了两下,问:“这里吗?”
“下面。”
“这里?”
“……算是吧。”
方瑾枝又轻轻挠了两下,问:“好了没?”
陆无砚忽然探手,揽过方瑾枝的腰,将她抱在膝上。他凝视着方瑾枝,许久,才缓声说:“瑾枝,我怕我等不到你十五岁了。”
方瑾枝忽得红了脸,她垂了眉眼,小声说:“三哥哥,我们该启程了。”
陆无砚恍若未闻,只是这样静静望着膝上的小姑娘。
方瑾枝被他瞧得十分不自在,她伸手,轻轻推了推陆无砚的肩,小声说:“还走不走了?再不走,我不跟你去了……”
见陆无砚还是不动,方瑾枝挪了挪身子,想要从他膝上下来,嘴里还嚷着:“我不跟你进宫了,我要回去了!”
陆无砚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逼近自己。
方瑾枝双手抵在陆无砚的胸口,将两个人的身子努力隔开一些,用一双略有惊慌的眸子望着陆无砚。
“怕?”
“有一点……”
“为什么?”
方瑾枝抿了一下唇,皱着眉说:“我忘了带长公主给我的匕首……”
陆无砚瞪了她一眼,用下巴尖使劲儿戳了一下她的眉心。
他说:“把那匕首扔了!不许拿出来!”
“疼!”方瑾枝立刻抬手去揉额角。
少了她双手的隔离,她的身子一下子贴在陆无砚的胸口,软软的。
第70章 亲吻
这才多久, 小包又大了一圈,贴在胸口软绵绵的。陆无砚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 又匆匆移开视线。
“三哥哥,你别以为我没发现你偷看我!”方瑾枝怒气冲冲, “你这样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反正你早晚都要嫁我。”
方瑾枝立刻反驳:“就是不对!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没成亲呢!你就不应该这样抱着我,书上说你这样是……”
陆无砚忽然堵上了她的唇。
方瑾枝睁大了眼睛,震惊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陆无砚。唇上柔软的触觉让她整个人呆在那里,这就是书上说的亲吻吗?
陆无砚的唇轻轻动了一下, 在方瑾枝的唇瓣上摩挲而过。
方瑾枝忽然有些心慌。
她望着陆无砚眼睛里映出的自己,心里想着不能怕。她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学着陆无砚的样子轻轻滑动双唇,摩挲了一下陆无砚的唇。
陆无砚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望着方瑾枝,惊慌的那一个反倒变成了他。
他强自镇定, 微微张开嘴,轻轻咬了一下方瑾枝娇娇嫩嫩的淡粉唇瓣。
方瑾枝怔了怔,也学着他的样子,用白皙的贝齿咬了一下陆无砚的唇。
陆无砚弃甲投戈。
“方!瑾枝……”陆无砚握着方瑾枝纤细的双肩,离开她的唇, 低着头微微喘息。
陆无砚深吸一口气,他抬头,正好望见方瑾枝眯着眼睛舔了一下嘴唇。陆无砚的目光凝在方瑾枝湿漉漉的唇瓣上,再也移不开眼。
方瑾枝红着脸, 小声说:“三哥哥,你硌着我了。”
陆无砚缓了缓,才明白方瑾枝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往前一点坐,就不硌人了!”
方瑾枝匆匆推了一下陆无砚,她从陆无砚的膝上匆忙起身,她转过身,又向前小碎步走了两步,才背对着陆无砚说:“明明是你拉我过去的,还怪我……”
妻控 第68节
陆无砚深吸一口气,他没有接话,而是匆匆往净室走去。大有落荒而逃的一丝意味。
这一回陆无砚去净室的时间可比刚刚长了许久,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模样。
“走了,我们该启程了。”陆无砚走到方瑾枝身边。
“好!”方瑾枝放下正在读的故事书,弯着眉眼笑着应。她起身,自然地去拉陆无砚的手,陆无砚反握着她的小手,牵着她离开。
两个人好像瞬间失忆了一般,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通通忘却。
一阵风吹过,将放在桌子上的书页吹了一页,泛黄的书页上,小小的字写着:“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
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临近皇宫的长公主别院里,长公主正蹙眉批阅奏折,她将最后一份奏折合上,放在一旁,才放下笔,看向坐在远处的叶萧。
叶萧已经等她很久了。
“抱歉,才处理完。让你等了这么久。”
“不久、不久。”叶萧苦笑摇头。他等这个女人已经有二十三年了,又哪里会在意这一时半刻。他收起心神,问:“长公主这次找我来是有事吧?”
这个女人最是劳碌,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他。
“嗯。”长公主起身,她带着叶萧走到一旁的一张长桌前,她将遮挡在桌子上幔布扯开,露出里面的地图来。
“这是大辽的国土。”叶萧道。
“是。”长公主点头,她指了指地图上边角的一片区域,问:“你可知道这里?”
“明蛟州,前一阵子碰巧去过。”
“哦?”长公主忽然来了兴趣,“那你觉得那里如何。”
“明蛟州地广人稀,又因为远离朝廷,并不富裕。可是这次我经过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若我所料不错,长公主应该在暗中扶植了那一带。”
“不错,那是本宫留给无砚的地方。”
叶萧有些惊讶。
长公主又指着地图上另外一处地方,说:“这里是霞远州,本宫在这里藏了三十万精兵。”
叶萧心中震惊更甚,他不由万分疑惑长公主究竟想做什么。
“现在本宫将藏在霞远州的三十万精兵交给你。”长公主直起身子,她正视着叶萧,朗声交代:“陛下驾崩之后,本宫定会辅佐新帝。可是未来之事向来变化莫测,本宫并不能确定未来的天子是否会对无砚下杀手。本宫在时无砚尚可安然,可若是有一日本宫不在了……”
长公主顿了一下,“还烦请你将藏于霞远州的三十万精兵交予无砚,本宫还会再留几封密信。”
“如今好好的,长公主为何要如此说?”叶萧心中大震,长公主这分明是在交代后事!
长公主爽朗地笑笑,她拍了拍叶萧的肩,笑道:“不要多心,本宫不过防患于未来。又不是马上就会去死。”
叶萧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他问:“那为何不将藏在霞远州的三十万精兵直接交给无砚?”
话一问出口,叶萧心里就想明白了。
如今陛下仍在,长公主已经筹谋好了下一位新帝登基以后的事情。甚至已经筹谋了她死后的事情。她不信任那位还没有出生的下一位帝王,她甚至不信任无砚。
她是在担心现在就将三十万精兵交给无砚,无砚会有起兵谋反的一日罢!
叶萧心中喟然长叹。
他甚至隐隐猜到自己不过是长公主谋划中的一颗棋子,这个女人是不会把所有的底牌都交给一个人手中的。她必然已经计划了很多。
他从来都没有把这个女人看透。
想到这里,叶萧深吸了一口气,他深深弯了一腰,正色道:“必不辱使命。”
“多谢。”
叶萧告退,他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停下脚步,他问:“长公主为何将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我?”
他犹豫了一下,说:“三十万的精兵交给陆申机应该更合宜。”
长公主古怪地笑了一下,她说:“你真想知道理由?”
叶萧严肃地点头。他想知道,正如他二十三年前十分想知道长公主为什么会选择陆申机。
“因为啊……如果本宫真的有朝一日遭遇不测,那个活了半辈子仍旧傻不愣登的人……指不定就跟着去了。就算不跟走,也……喝酒赌博,像个废物一样浑浑噩噩地凑合活了。”
第71章 洗澡
叶萧怎么也想不到会听到这样一种答复, 他呆了半晌,哑然失笑。“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跟他和离?我曾想过, 这是不是你的什么计划……”
长公主大笑,道:“的确, 本宫处处算计,喜欢掌握一切的感觉。可是他陆申机,他不在本宫任何的计划里,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他这个人……净会添麻烦, 只会打乱本宫的计划,本宫才不稀罕用他当棋子。”
长公主提到陆申机时,眼中的那一抹嫌弃却是叶萧真正嫉妒的。叶萧多想长公主也会用这样一种微微嫌弃的语气谈及他。
叶萧望着远处坐在藤椅里的长公主,苦笑道:“你还是没有说与他和离的理由。”
长公主叹了口气,她微微放松一些倚靠在藤椅里, 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需要经营的,而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倘若在个人的情感与这个朝堂之间做选择,本宫只能干净利落地离开他的人生。”
叶萧心中溢满了苦涩,这种苦涩已在他心中充盈了二十多年。他心中几经挣扎,终于还是说出来:“映司, 你和他的性格都十分强势,你们在一起总是有很多的冲突。你有没有想过,在一段感情中的疲惫或许是因为你们不合适。”
长公主大笑,她坐直身子, 将手压在身前的长桌上。
“叶萧,你还是不明白。这与本宫和他之间的感情无关。是本宫……不允许情感这种东西成为身上的软肋。”她站起来,缓步走到窗前。她推开窗户,让落日的暖融融的光辉洒进屋子里。
长公主的这个别院并不大,她所在的这间书房又在院子里比较靠前的位置。她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远处越过院子围墙的官道,一辆马车在远处朝这边驶来。
她认得出那是陆无砚的马车。
“本宫并非一个优秀的掌权者。”长公主望着陆无砚的马车,语气里带了丝疲惫。
叶萧立刻反驳:“长公主理政之功无人可轻视,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如今朝堂与乡野间多少人钦佩长公主之能?”
“不!”长公主猛地转身,“如果本宫是个优秀的掌权者,当年就应该杀了一手养大的幼弟,自封女帝。以雷霆手段铲除异己,自可免除这些年朝中错综复杂的党派纷争!如果本宫是个优秀的掌权者,当年无砚被卫王劫走后就应该当做没这个儿子,更不能用无数金银和边境多座城池换他回来!那我大辽也不会国库空虚多年,这几年更不会在与敌国交战中处处位于下风!”
长公主的眼睛里有一团火,那是属于帝王尊者之威。
叶萧震惊地向后退了两步,心中一时不能接受。难道当年长公主真的存了那样的心思?
“本宫有时候甚至在想,大辽落后于周边几国正是因为本宫不够心狠。无砚和怀川已经是本宫的软肋了,多余的情感就斩断吧。”
叶萧离开的时候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忽然觉得自己喜欢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很陌生,他自以为十分了解她,知道她所有的喜好,知道她所有的小动作代表了怎样的情绪。可是今日他忽然觉得他所了解的长公主只不过是表面,他并不了解她。
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叶萧忍不住回头。长公主的书房门扉紧闭,小轩窗半开着,露出长公主坐在长桌边的背影。
她又在处理政务吧?
这个女人永远都那么忙,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叶萧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记忆中的楚映司。不,记忆中的楚映司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她是整个皇城公子哥儿心中的耀阳,她总是高扎着马尾坐在马背上飒爽地笑。可是她也会如寻常小姑娘那样为了死去的小兔子哭,她也会撒娇讨一串甜甜的糖葫芦。
后来,她嫁给了陆申机。
再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坐在马背上,可是马背上多了个陆申机。她高扎的马尾已经改成了半偏云鬓,她转过身望着身后的陆申机,眼睛里是新婚的甜蜜。
他只能苦涩离开,远走他乡,离开处处有着长公主身影的皇城。直到几年后宫变。他匆匆赶回皇城,再见到长公主的时候,她一身繁复的宫装,手执宝剑,威严而立。
这些年他脑海中总是浮现马尾轻晃的长公主,她偏着头,笑着问:“叶萧,你教我射箭好不好?”
她的笑在他的每一个午夜梦回间流转,永远挥不去。
可惜,最后教她射箭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大概是陷入回忆中太过专注的缘故,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叶萧竟是比往常反应迟钝了许多。他堪堪来得及停住脚步,整个人就被绳索倒掉起来。
一双脚出现在视线里,然后是腿、身体,直到露出陆申机的脸。
叶萧吐了口气,说:“陆大将军,你该不会因为我在长公主的书房里待得久了会儿,就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吧?”
陆申机咧咧嘴,他在叶萧面前蹲下,笑着说:“是,怎么着?”
“你倒真是诚实!”叶萧也笑了,气笑了。
陆申机索性坐在地上,他抱带着的一坛子酒朝叶萧递过去,问:“喝不?”
“哼,我可没有倒着喝酒的本事!”叶萧没好气地说。
“哦。那我就自己喝喽!”陆申机应了一声,大大咧咧地喝起酒来。
叶萧倒挂着看他喝了半天的酒,无语地说:“陆申机,怎么说你都是大辽一品的上将军!虽然是曾经的!可你如今就这样整日有家不归,像个地痞无赖一样守在长公主院外?”
陆申机举着酒坛子的手一顿,又当做没听见一样继续喝酒。
接下来无论叶萧又说了些什么,陆申机全都当做没听见。他将一坛子的酒都喝光了,又将空酒坛子一扔,拍拍屁股走人。
“陆申机!”叶萧大喊了他两声。
陆申机头也没回地摆摆手,笑道:“不用送啦!”
直到陆申机走远了,叶萧才从袖中甩出匕首,准确无误地将绳索射断。他落下地来,愤愤然地理了理袖子。他望着陆申机离开的方向,不得不赞同长公主的话。这个人真是……傻不愣登!
陆申机走到长公主别院门口的时候,陆无砚的马车刚到。
陆无砚从马车上下来,又将里面的方瑾枝扶下来。
“三哥哥,这就是长公主住的地方?”方瑾枝有些诧异地望着眼前的院落,这儿比起温国公府来说,要寒酸许多,只不过有侍卫将整个别院护住,带着许威严的味道。
方瑾枝原以为长公主住的地方一定十分豪华。
陆无砚知道方瑾枝的疑惑,他一边牵着方瑾枝的手拉她往前走,一边给她解释:“并不是母亲身边缺钱财,只是她要做出表率。而且母亲并不在意住处的大小,她更在意是否安全。”
“哦。”方瑾枝懵懂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她纵使再聪明,也不过刚刚十三岁的小姑娘,更是从不离开后院,朝堂这种东西是离她很远的。
大概是因为方瑾枝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长公主,就被长公主咄咄逼问,使得方瑾枝一直有些惧怕长公主。晚膳的时候,她规规矩矩地吃饭,再也不敢像以前只和陆无砚两个人在一起时那么随意。
长公主看她一眼,说:“只吃面前的菜是因为别的菜不好吃?”
“不是,不是。长公主这里的菜都很好吃!”方瑾枝忙又吃了别的菜。
长公主看透也不拆穿,她很快就放下了碗筷。大概是因为总是忙碌的缘故,她做事总是很讲究效率,就连吃饭也比寻常人快了不少。
“你们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有侍女带你们过去。你们慢用,本宫先去书房了。”
“你们”这个词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方瑾枝一时没想通。
长公主看着皱着眉的方瑾枝,心里一时间也染上了几分轻松,她笑着说:“本宫的别院房屋很少,大多都堆满了杂物。空下的只有一间。”
方瑾枝吓坏了,她哪能和陆无砚住一间,她有些茫然和无助地望着长公主。
妻控 第69节
长公主便说:“你若是觉得和无砚住在一间不方便,那就住在本宫房里罢!”
方瑾枝心里一惊,急忙说:“没有,没有不方便……”
她宁愿跟陆无砚住一间,也不愿意和长公主住一间呀!
陆无砚忍着笑,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别人说谎话可以做到面不红心不跳,可是能将谎话说出这样一种威严的味道来,也只有长公主了。
用过晚膳回房间的时候,方瑾枝低着头嘟囔:“三哥哥,你母亲骗人。怎么可能只有一间空房……”
“嗯……”陆无砚默了默,“你知道的,我母亲向来说一不二。她说是怎样那就是怎样吧……”
方瑾枝瞪了陆无砚一眼,先推开门进屋。
方瑾枝不由松了口气。
长公主为他们准备的地方也算独门小院,所谓的一间房,也是正屋连着两间偏房的。其中一间偏房被改成了净室,瞧着一干用具都是新的,想来长公主正是因为陆无砚一日三沐浴的习惯才临时改造的。
而另外一间偏房虽然比起正屋小了些,却什么都不缺,而且垂在架子床四周的幔帐是浅浅的藕荷色,上面绣着百鸟舞荷图。瞧着……有点像小姑娘的闺房。
分明就是给方瑾枝准备的。
方瑾枝不由欢喜起来。
陆无砚走进来,从后面抱住了方瑾枝的细腰,他将下巴抵在方瑾枝的肩窝,笑着说:“瑾枝是不是忘了有人小时候就喜欢往我的床上钻。每次喊我起床最后都要钻进被窝里睡个回笼觉。”
“三哥哥,你不能总拿我小时候的事儿笑话我!”方瑾枝跺了跺脚,气鼓鼓的。
她眸光一转,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她转过身来,用一双胳膊环住陆无砚的腰,她在他的怀里扬起笑脸,甜甜地说:“三哥哥,我认生,在陌生的床上恐怕要睡不着的。要不然我去你的床上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啊?”陆无砚愣了一下。
方瑾枝又往前走了一步,让自己的身体靠得陆无砚更近一点。直到感觉到陆无砚的身体僵硬了一些,方瑾枝粲然一笑,用更加甜糯的声音说:“三哥哥,好不好嘛?我保证乖乖的,不会踢你,也不会跟你抢被子,就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三哥哥睡,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别撒娇!”陆无砚掰开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他的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居然会故意用话来激他。陆无砚觉得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他推着方瑾枝往净室走,一边走一边说:“天色不早了,赶紧梳洗一番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去!”
方瑾枝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说:“三哥哥不许偷看!”
正要往外走的陆无砚将脚步生生顿住,他转过身来,望着方瑾枝,似笑非笑地说:“要不然咱们一起洗?”
方瑾枝娇嫩的双颊上一下子染上红晕,她刚想说一句“无耻”,又将话咽了下去。她鼓起勇气,扬着下巴,娇憨地说:“三哥哥你确定要和我一起洗澡吗?”
方瑾枝拽了拽胸口的衣襟,说:“三哥哥,我愿意和你一起洗澡呀,可是你真的确定和我一起洗澡不会难受吗?”
陆无砚的目光不由随着方瑾枝的小酥手落在她的胸口上。那半大不大半小不小的小酥包藏在绵软的绣衣里,看似规规矩矩,又似顽皮活泼。
陆无砚咬了一下嘴唇,匆匆别开眼。
“快洗!”他转身往外走,将净室的门使劲关上。
第72章 逗弄
方瑾枝洗过了澡, 吩咐盐宝儿将净室收拾了,就回耳房歇着。方瑾枝住的地方本来就离陆无砚很近,她摸不准留个婢女在身旁会不会惹陆无砚嫌恶, 索性将盐宝儿打发了。反正她自小就习惯了和陆无砚两个人在一块的时候没有奴婢伺候。
从净室回到方瑾枝住的偏房是要经过陆无砚的正屋的,方瑾枝深吸一口气, 才鼓起勇气往外走。她有点后悔了,好像那般和陆无砚开玩笑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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