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的二三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楼海
他那么高大,手臂稍微一展,就将她整个都包裹起来,宽厚的手像兽类的掌,她手被衬得又小又短,这时候被拉过握进手心,摩挲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暖烘烘的身子跟她严丝合缝地贴上,湿润炽热的呼吸就喷在她耳后。他拿鼻尖顶了顶她脖子,舒服地叹口气:“真香,洗过澡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螳臂当车地推了一推他:“会湿的。”
“哪儿?”他带着浓得化不开的促狭,说:“湿就湿了吧。”说完自己先笑起来,很满意地看着她由脖子红到脸,整个人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崔景行承认在这时候动了点别的心思,哪怕许朝歌穿着保守捂得好好,可在此情此景封闭的空间,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动这样的心思。
不过思忖再三,还是暂时决定放一放,何况许朝歌还特别有心眼地跟他提了下:“我今天全天都满课,我过一会儿就得走。”
崔景行把她那点小心思全看在眼里,将她往后一转,抽了毛巾给她擦头发,问:“一天的课?排得满满的?”
“嗯,语文,体育,一下午的声乐。”
“晚上呢,晚上总能有空了吧?”
“中国话剧。”
“你们还有这种课?”
“当然有,话剧也是表演的重头戏。”
“最近排的哪一出?”
“《骆驼祥子》。”
“你演骆驼?”
许朝歌又好气又好笑,扭头瞪了他一眼:“……你才是骆驼!”
崔景行特别自信:“我参加的话肯定就是祥子了,我想想你该配合演个什么呢?那戏写的是什么来着,麻烦问下高材生,祥子老婆是哪位?”
许朝歌不知道他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的,祥子是个看到过希望又被狠狠按进水里的人,他老婆虎妞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生孩子的时候直接一命呜呼了。
她抓着斗柜,咕哝:“谁要演你老婆啊。”一点好下场都没有。
崔景行手下动作忽的一停,按着她小脑袋拨转过来,拧着眉问:“刚刚在说什么呢?”
许朝歌不知道现在在装糊涂还来不来得及,崔景行便很快让她知道挣扎和狡辩是没有用的,他扣着她后脑勺往她唇上一堵:“胆子真大。”
崔景行爱做的事有挺多,去大山滑雪,下大海深潜,爱喝年份特定的葡萄酒,抽同个牌子的香烟,最新的喜好是:亲`吻面前的姑娘。
方才进来的时候,她正拿起相框,一个个仔仔细细地看。
穿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浅灰的袜子,身材高挑,侧脸清秀,笑起来的时候带着眼睛弯出美好的弧度。
美得不像话。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22节
毛巾从头上滑落,掉在身后的斗柜上,碰倒一排相片。许朝歌着急去扶,脸不过刚刚一侧,他吻移到纤细的脖颈,便是用力吸吮。
门被敲响,许渊的声音响在门外,说:“先生。”
崔景行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带着喘地松了松领带,闷闷不乐道:“早上有个会,我现在要走,你吃过东西,让小许送你?”
许朝歌呼吸也是乱的,说:“我能自己回去。”
崔景行看着她:“别闹,听话啊,不然那个惊喜就不给你准备了。”
许朝歌眼睛一亮:“什么惊喜?”
崔景行卖关子:“都告诉你了,还叫什么惊喜?”
第18章chapter 19·关于他的第二件事
只有两个人的车子, 气氛难免尴尬。
许朝歌坐在后座, 磨磨蹭蹭把外套脱了, 叠了又拆,拆完又叠,反复几遍后, 终于停下了这一愚蠢的举动。
她的不安显而易见。视线自车里整洁的内饰,看到干净的玻璃,最后再一寸寸移到驾驶位上黑黝黝的后脑勺。
许渊这时候向她侧了侧头, 问:“在哪一栋楼上课,我直接开到楼底。”
他听从命令, 一定要送佛送到西, 拒绝无用, 许朝歌索性报了楼号, 想着是不是该描述一下方位, 他很熟悉地说:“我知道了。”
许朝歌开着玩笑:“你经常去华戏, 地方都跑熟了吧?”
明知是刁难,许渊没有半点紧张,指了指中控台,说:“我这儿有导航呢。”
许朝歌这才道谢。
他笑着摇头:“都是分内的事情,做助理的,本就应该无条件完成上司交代的一切任务。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许小姐以后不用跟我客气。”
“那你也别跟我客气,以后喊我朝歌吧。”
“这可不行。”
“嗯?”
他斩钉截铁的拒绝,态度坚持得让人怔忪,回答却又充满喜感:“我不能喊,先生一定会生气的。”
许朝歌一下就笑起来。
气氛活络开来,许朝歌话渐渐多起来:“你跟他几年了?”
“从他进入新映那天就跟着,不多不少,整十年了。”
时间快赶得上她小半生,许朝歌说:“你具体分管那一块,真跟你之前说的一样吗,选茶倒水,替人拎包。”
许渊问:“你觉得呢?”
“像,你总跟他寸步不离,今天那么早还在他家里——你不会就住那儿吧?”
许渊忍俊不禁:“我是助理不是管家,原则上协助先生处理新映的事,不过如果他有需要,也乐意替他做点别的。”
许朝歌沉吟:“为他工作困难吗?”
许渊说:“还好,摸准他脾性就容易了。他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就是有的时候……”欲言又止。
“说说。”许朝歌一脸认真:“我不告诉他。”
许渊笑:“没事,就是有的时候比较随性。”
“比如?”
“昨天下午临时有会,董事要求他必须出席,一直开到夜里才进入收尾。最关键的时候,他收到消息说你进了警局,二话没说拔腿就走,扔下一屋子不明就里的人。”
许朝歌挠了挠下巴,心想还有这插曲:“所以你们才准备提前走,连开幕式的致辞都省了?”
许渊点头:“先生本想跟你打招呼的,不过你那时候好像在闹情绪。”
许朝歌终于回过味来,笑着说:“怪不得他总爱带着你,你总这么不落痕迹地为他说好话吗?”
许渊莞尔:“都是实话罢了。”
下车的时候,崔景行的短信如约而至:到了?
他像是在她身上安着gps,总是能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发来恰到好处的询问,她很快地回复过去:嗯。
“这么忙?不能多写两个字?”
“嗯嗯。”
“……”
“嗯嗯嗯。”
“哪来的傻瓜。”
上午的课过得飞快,体育课上一道绕操场转圈的都看出许朝歌的好心情。胡梦索性攀在她的身上耍无赖:“就是今天吃你豆腐,你也不会生气吧!”
许朝歌低下头,嘿嘿的笑。
胡梦摸着她连衣裙,说:“料子真不错,款型也漂亮啊,之前好像在杂志上看过,哪一家的春款来着……什么时候买的,之前怎么没见你穿过!”
她眼珠子直转悠,忽然理出头绪,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那个新映家的小开,你昨天晚上一直跟他在一起?”
许朝歌连忙捂住她嘴,说:“你小声点!”
胡梦眨巴眨巴眼,挪开她的手:“这么紧张,你俩果真在一块了?”
赞同不好,否认又违背良心,许朝歌只好提醒:“你别告诉别人。”
“放心吧,咱俩谁跟谁!”胡梦转身朝人群挥手,大声道:“大家快来啊,朝歌跟钻石王老五恋爱啦,要请大家吃冰激凌啦!一个月的量哦!”
“……”说好替人保密的呢,人与人之间的那点信任呢?
除了还在球场上鏖战的个别男生,大半个班的同学都跑来讹了许朝歌一支马迭尔。
俊男靓女各自舔着一根冰棍打超市浩浩荡荡出来,那画面光用想的都觉得酸爽。
留下一个许朝歌在柜台结账,摸遍全身,只扔下了一小堆皱皱巴巴的钞票和闪着光的钢镚。
她可怜巴巴地问收银:“够吗?”
旁边一个人凑过来看了眼,语气淡淡的:“要不要我帮你付了?”
正面的这张脸上原本五官俊朗,今天的一双眼睛不仅空洞得可怕,眼圈一周还绕着很深的青色。
常平拿失焦的眼睛看着许朝歌:“聊聊?”
走往回宿舍的路上,常平拆了盒刚买的烟,刚从里面抽出来一支,被许朝歌劈手夺了,说:“别这样。”
常平没吭声,将手里剩余的那包烟狠狠一捏,盒子带着烟卷齐齐折了,他扔进一边的垃圾桶,两手抄进裤子口袋。
“怎么回来的?”
许朝歌实话实说:“崔景行给我解的围,他领我出来的,具体的没多问,肯定是托人找关系,最后花钱了事。”
“什么时候的事?”
“凌晨。”
“然后你俩就一直在一块?”
常平觉得嘴里没味道,下意识的摸兜,这才记起烟在一分钟前刚被自己扔了。他拍了拍额头,许久:“没话说了,怎么办?”
许朝歌也有些语塞:“可可夕尼下一站会在哪演出?”
常平思索:“南边一点吧,那地方正是春暖花开,近来往那边跑的人特别多。”
许朝歌说:“好。”
常平带着几分苦涩:“你肯定再没空去看了吧。”
分手之前,许朝歌看着常平认真道:“昨天除了那烟,你还吃了别的什么?”
常平明显不想提那事,支吾半晌,说:“就那么几样呗……以后不玩还不行吗?”
许朝歌说:“昨天不是我第一次看你抽那东西,但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常平拿脚尖蹭地,频频点头。许朝歌表情严肃地要他重复,他虽然皱着眉头睨她,还是照做。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23节
下午的声乐课间隙,老师之间吐槽,许朝歌从旁走过居然听见常平的名字。一个夸是好苗子,一个恨总逃课,得出的共同结论是:“浪费天赋。”
“成天不知道忙什么,再这么搞下去,总有一天要完蛋,本来他是系里最被看好的那一个,开始还挺乖啊,这一学期特别不听话。”
“人各有志吧,听说他在外面玩摇滚,自己组了个乐队。现在孩子都特别自我,什么学术名声地位在他们那都没用,自由快乐才最重要——幼稚。”
早上的飞逝而过,映衬出下午和晚上的十足难熬。
话剧课一结束,许朝歌立刻就拎上包,去常平爱呆的琴室找他。转悠一圈人没看着,却遇见了靠在车外抽烟的崔景行。
夜里有风,凉飕飕地穿过开始抽新枝的树木,他立起长风衣的领子,半张脸埋在里面,看不清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只有袅袅青烟逶迤而上,像写意山水画里随手泼下的一团墨。
莫可名状的一种默契,崔景行在这时候抬头,挑着眉梢稍一眯眼,恰好看见了打灯火里走出的许朝歌。
还穿着早上的连衣裙,披着件修身的呢大衣,黑亮柔顺的头发松松散在两肩,衬得一张脸白得发透。
他立刻把烟掐了,拿了个口香糖吃,走过去很是熟稔地搂上她腰:“我眼睛一眨,你人就没了,这么晚了瞎跑什么?”
许朝歌一脸不解。
“你们班那么多人,数你上课最认真,华戏的学费这么贵,你父母的钱总算没有白花。演的那个叫什么,小福子?”
许朝歌更糊涂了:“你来看我排练的?”
“嗯,没敢打扰你,就站在排练室外面吹了一晚上的风。不信你摸摸我手,是不是冻得快掉了?”
说是要她主动,崔景行没等她动作就先牵过她手。
是冷啊,冷得发僵了,许朝歌给他哈热气,不停搓着取暖:“真可怜,怎么不呆车上,或者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
崔景行说:“想看你。”
“……”
还不习惯甜言蜜语,许朝歌手上一重,正好按上他纱布下的伤口,他齿间立马发出“嘶”的一声。
许朝歌连忙问:“弄疼你了?”
“还好。”崔景行跟她顶着头,轻声道:“你亲一下就没事了。”
明显的强人所难,可许朝歌一心想要他高兴,当即把心一横,仰头,踮脚,在他脸上轻轻印下一吻。
崔景行笑得春风满面:“这么主动,我只是让你亲我的手而已。”
“……”
许朝歌小声抱怨,崔景行勾着她下巴,似真似幻地呢哝:“可千万别低头啊,你一低头,我就忍不住想亲你。”
那就亲吧,崔景行几次欺身,又都无奈放弃。
他转头,被车子开的大灯逼得眯眼。孙淼正把脑袋探出车子,贼兮兮的两眼精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
被抓当场,孙淼亦无所畏惧,挥了挥手,示意:继续,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崔景行咬牙:这他妈谁还能继续啊?
第19章chapter 20·关于他的第二件事
摆脱不了孙淼的探照灯大眼,崔景行只好带着许朝歌走进小树林。
谈过这么多次恋爱,想做点什么事情就往小树林钻的经历,崔景行仔仔细细琢磨,今晚好像还是头一遭。
许朝歌这时在旁吸溜两声鼻子,身子随之抖了两抖。崔景行垂着眼睛看到她,晃了晃十指紧扣的手:“感冒了?”
许朝歌朝他摇摇头,一脸迷糊:“应该没吧。”
他二话不说,将她整个拉近怀里,拿打开的风衣将她裹成一个包。她小小的脑袋自他颈下钻出来,眨眨眼:“老母鸡护小鸡吗?”
崔景行说:“老鹰捉小鸡。”
裹着纱布的一只手往她鼻子前头一伸,说:“擦一擦鼻子,鼻涕泡都吹起来了。”
许朝歌一边咕哝说没有,一边小心翼翼地往他手上蹭了蹭,好奇:“一定很疼吧?”
崔景行说:“刺的那一瞬间其实没什么感觉,先看到翻出来的白肉,没多一会儿就有血涌出来。”
她瞪眼,咬唇,模样可爱,崔景行拿手碰碰她鼻子:“等到让人缝合的时候才觉得不好受,针扎来扎去也没觉得更疼。”
许朝歌抓着这乱动的手,呵口气:“会留下疤吗?”
“小事儿,男人身上,谁没有点疤。”
许朝歌两只眼睛转了转,声音更小了:“我原本以为你会因为这个,跟梅梅过不去的。”她甚至准备好了一肚子求情的话,等着他的诘难。
崔景行一嗤,说:“不管怎么样,曲梅她跟过我一段日子,如果被她刺一刀,能让她高兴一点,我觉得值得——不过没想到她还耿耿于怀。”
崔景行脾气不佳,不过一贯的优点是有一说一,不满的话当面锣对面鼓的讲清楚,向来不在后背后添油加醋。
话说得点到即止,许朝歌却也懂了,细声细气:“昨天的事……其实她一直都挺好的,就是嘴不饶人。”
崔景行却犯了糊涂似的,眼睛放空地问:“昨天到底什么事啊,我怎么有点不记得了?”
演技浮夸,台词苍白,许朝歌暗自好笑地从他身前走出来,埋头往亮处走,闷声:“我得回宿舍了,不然阿姨该关门了。”
崔景行抓着她手,不依不饶的:“来给我说说,昨天到底怎么一回事,莫名其妙的一通火,我招你惹你了?”
“你也知道曲梅说话爱阴阳怪气,没事别对号入座。就真是指名道姓,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跟她针锋相对,我跟她一般大吧?”
“……”
“你又整个一副见我像见耗子的模样,我想那行吧,既然这姑娘这么不待见我,我也想不理她。”
“我那是……那是……”
许朝歌捂着耳朵都听得见他聒噪的声音,抱着两手说:“求求你别说话了。”
他一脸笑:“好啊,换成你说,下课不直接回宿舍,在外面瞎转悠什么呢?”
这话题更瞎,许朝歌立马面露难色:“有点事。”
“找总跟着你的那个男同学?”
“……”
这么厉害?许朝歌清嗓:“嗯,他叫常平。”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24节
崔景行笑容里带着些许嘲讽,念叨:“哦,常平,四季常平。”
许朝歌不喜欢他这样随意的态度,认真道:“常平他人很好的,不过最近遇上点麻烦,我想跟他再聊一聊。”
崔景行明明在点头,却是说:“你对同学很关心,你做的很好,不过鉴于性别男,我是不是也能生气一下?”
许朝歌扁扁嘴,这人还真是真坦白。
绕过一小丛修竹,宿舍的四层小楼映入眼帘。结伴回来的同学们笑声朗朗,时不时惊到几对挤在边角依依惜别的情侣。
许朝歌向来都是打扰的那一拨,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划进了另一拨。心虚来得毫无征兆,看到个窈窕的背影就急着把崔景行往小竹林带。
他几次失笑,问:“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许朝歌没有说话,眼前尽是同一个人的歇斯底里。
崔景行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朝歌,咱们来个约法三章吧,我是个直肠子的人,喜欢把事情都摊开来说。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满,最好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这样能让事情简单得多,也省去很多麻烦。”
他自己提的要求,自己先付诸实践:“你不用去担心曲梅的想法,咱们的这段关系里,起码你不是错误的那一个。我能处理好我这边的事,至于你,也别总想着把头缩在你的小乌龟壳里。”
他扣住她下巴,来来回回搓揉着玩,看着她的眼睛亮亮的,说:“下不为例,我正大光明地送我女朋友回来,你别总想遮遮掩掩把我藏起来——我长得还不赖,人也坏不到哪儿去,除了年纪比你大点,至于这么拿不出手吗?”
女朋友……短短的三个字飞蝇似的在脑子里绕来绕去。
在此之前,许朝歌还一直没来得及界定他俩之间的关系,吵过闹过也和好过,有过除了最后一个关卡外最亲密的接触。
可当女朋友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时候,方才觉得一直悬着的惊堂木落,事情总算是有了盖棺定论的一天。
许朝歌朝他眨巴眨巴眼:“你刚刚说什么呢?”
崔景行笑眯眯地回看她,拇指在她嘴角擦了擦。心想这就矫情了,他说那仨字的时候,她眉梢都挑起来了。
许朝歌:“你年纪究竟有多大?”
崔景行捏着她下巴的手一顿。
许朝歌满脸好奇:“你刚刚说就大一点?我怎么觉得大挺多来着?”
往宿舍走的时候,许朝歌揉着自己红通通的下巴直抱怨,到底是当过兵,念过军校的,这手劲也太大了。
路过常平宿舍的时候,脚下不由一顿。
他们大门开着,几个男生叼着烟,裹着棉被坐在椅子上开黑打游戏。手低敲敲打打,嘴里骂骂咧咧,气氛热烈,直掀房顶,唯独缺了一个他。
回到房间想给他发个短信,编辑半天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思来想去,一个字一个字的删了,锁了手机,往自个床上躺下。
人的道路是曲是直,往左往右,无一例外,都是自己选的。常平自有他的处事法则,也会有属于他的一片天空。
她想了又想,将手机拿起来,只是简单地写:别熬夜,早点睡。
刚按了发送的命令,崔景行的短信飞进来:过几天一起去看我妈吧。
许朝歌卷着被子趴床上,看着这行字发怔。
缓过劲来的时候,她把这些天的事打散揉碎,一点一点地回顾过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路下来,有所不齿,有所徘徊。
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隔着一条楚河汉界,许朝歌在自己的领地艰苦镇守。
她一早知道自己手里的筹码不多。想要吃子,甚至翻盘,就要珍惜每一个机会。
幸好,最终一切顺利。
她拿起手机,飞快的编辑回复。
她想,她也有她的路要走。
后几天早上的晨功,许朝歌准时参加,胡梦不止一次笑眯眯搭上她肩,说:“哟,这不是朝歌嘛,今天又过来监督我们啦!”
许朝歌捂着额头,对这阵暗讽强烈抗议:“前一阵子不来不是因为总有事嘛,我都是跟老师请过假的,绝对合法旷课。”
胡梦耸肩:“你长得美,你说什么都对。”
她偷偷摸摸从口袋里摸出张票,递到许朝歌面前,只刚刚展开,让看了一眼就迫不及待地抽回去。
许朝歌着急:“等等,再给我看一眼,怎么上头好像写着我偶像的名字!”
胡梦傲娇的昂头,将票装进口袋,小心拉起拉链,说:“可不是就是他!他那新片票房过五亿了,在海丽剧院开庆功会呢,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票。”
许朝歌羡慕得不行:“还有吗,哪来的,能帮我也弄一张吗?”
胡梦扭过身子:“那可没戏,这次因为那波流量小生也来,票早就被那帮粉丝抢光了,这还是我专门弄票的一叔叔费了九牛二五之力搞来的。”
许朝歌气馁:“吃不着还让我看,故意的吧?”
胡梦奸笑:“那可不!非要这样才有意思呢!”
许朝歌抱着头:“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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