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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的二三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楼海
崔景行把手给她,他没那么幸运,手背缝针的痕迹清晰可见。许朝歌恨恨说:“自作孽,你这一辈子都要留下别的女人的痕迹了。”
崔景行笑着摇头,拍拍她屁股:“走吧。”
许朝歌叮嘱:“记得给我拿一件衣服,外面冷。”
崔景行答应着,说:“你准备工作做得不错,知道这地方早晚凉。”
许朝歌说:“那可不,我还带了好多防晒霜,我可不想晒出两个高原红。”
第43章 防盗·chapter51
回到酒席,夏苒已经坐了下来。
众人见林晗姗姗而来,又找到了调侃的由头,纷纷说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刚刚萎哥和嫂子告白那么精彩的一段都错过了。林哈哈,你不是趁这时间顺带泡了个妞当今晚夜宵了吧。”
林晗嗤之以鼻:“哥几个也太瞧得起我了,刚一踏上回国路就犯了太岁,早不想泡妞的那些事了。”
大家好奇:“快分享分享,让我们听了乐一乐。”
“去你们的!”林晗笑骂:“还不就是感情不顺呗。”
“林大公子不是号称千人斩吗,还能感情不顺?”
林晗冷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遇上个技高一筹的,勾勾手指让你以为有机可乘,能有深一步发展了。哪晓得把人刚掉上钩,还没温存多久呢,就一拍屁股就把你踹得老远。”
“这可真是受了伤了……刚刚去那么久,不会是触景伤情,在厕所里偷偷摸摸哭来着吧。”
林晗说:“不至于,就是遇到那狐狸精了呗。”
一双双耳朵都竖起来,有人拍手:“精彩,精彩,然后呢?”
林晗一眨眼睛,余光飞到一边夏苒身上,说:“没什么然后,和她打了一架,谁也没占谁便宜,下次见面了指不定还得掐。”
林晗说话虚虚实实惯了,大家都不当真,当做饭中的一道甜点,应景的笑起来。
正上鱼翅,杜希声给夏苒盛了一碗,视线掠到她脸上,拿手碰了碰她下巴,说:“别动,嘴唇下头怎么好像破皮了?”
说了别动,夏苒还是条件反射地往旁避让,头一偏,排斥的情绪很浓。正脸正落林晗眼里,他刻意调侃:“是啊,破了一块,不是让谁咬的吧?”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80节
大家都瞧过来:“夏苒,你刚刚去厕所不会也和谁打了一架吧!”
杜希声放去她肩膀的手一路滑到脑后,将她拨正过来,说:“喝点汤吧。”
他神色凉凉地看了眼林晗,说:“哈哈,你有病吧,干嘛一回来就处处欺负我老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林晗冷哼着用手在嘴前一晃,做个拉拉链的动作,“都不想听我说话是吧,那我不说好了。”
以往无风都要掀起三尺浪的林晗今日心情不佳,剩下的人搞不起气氛,闹新娘的活动没持续多一会儿就结束了。
林伴郎闷闷不乐地靠墙站着,一双眼睛往与新娘耳语的夏苒身上飘着,等她风一阵的过来了,他又偷偷去摸她身上的流苏。
以为自己傻得冒了泡的样子没人能发现呢,一扭头,苏珊对着他笑得别有深意。脸上臊得很,林晗对她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大伟和狗子都在客厅里和杜希声抽烟,发了一支给他,他没要,说:“早戒了,八百年前就不抽这玩意儿。”
狗子煞有介事朝他吐了个烟圈:“你现在真是学好了,以前念书那会儿头一个学会抽烟的就是你,把我们都带着会吸了,你怎么自己倒给戒了。”
林晗说:“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抽就不抽了呗。”
话是洒脱,当年戒起来的时候可真是费了老大的劲。学的时候纯粹是觉得酷,成天叼着一支好像提早步入成年,天下我有。
夏苒却埋汰他埋汰得不行,说他幼稚,说他无聊,后来他往她跟前稍微走近点,她捏着鼻子跑出老远,说林哈哈你太臭了。
不抽烟可以,不能靠近夏苒怎么行,林晗痛下决心,戒!别说是香烟了,哪天夏苒不爱看他吃白米饭,也要戒!
可是学会一件事往往只要有意识的重复数次数十次,可戒掉一件事却要付出数倍于前的努力。
男孩子年轻没有定力,稍微一点诱惑就抵挡不住。
早先那十几二十天,林晗真是日日焦躁得只差咬手指,看到谁抓着支白色杆的笔都受不了。
后来他想了个好办法,只要一想抽烟就去找夏苒,不由分说搂着她去学校小超市。
那时候校园里流行吃各种口味的嗨啾,夏苒也好这口,只是价格不便宜,一周只能买一条。她又是出了名的小心,生怕其他味道不喜欢,每周明明想好了换个味道,却每周都买同一种蜜桃味。
林晗于是拿零花钱给她包圆了店里所有的嗨啾。头一次集全所有口味的夏苒开心得像是个小孩,仰着小葵花似的笑脸问他:“哈哈,你说我先吃哪种才好?”
你说这人傻不傻?更傻的却还在后头,有天林晗在家做作业,隔着两道门都听到她的□□声,过去一推门,她脸肿了半边,泪眼涟涟地说:“林哈哈,我牙疼。”
能不疼吗,几乎所有臼齿都蛀了个遍。林晗花钱给她补了牙,一周两次,补足了整整四周,回去的路上问她是不是天天懒得不刷牙,她很是义愤填膺地说:“都怪你,全是吃糖吃坏的!”
林哈哈吓得下巴都掉了,说买了那么多次,买了那么多糖,你居然一个人吃完的,你不会分点给你同学?她还特振振有词,说:“不行,那是你给我买的,我一个人的。”
那次治牙不仅花光了林晗所有的积蓄,还让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烟是彻底买不起了,于是难戒也给戒了。
现在想想,这世上哪一件事不是打破习惯最难呢,光戒烟就足够让他喝一壶了,如果让他戒人呢?他不是没试过啊,谁想到重一见面又打回原形,不,比原形还疯狂了。
于是当夏苒这时候出现,柔着声音对杜希声说我累了时,他心被砸得砰砰响,贱兮兮地想,就是还结着婚也认了,谁让自己对她的瘾已经深到骨子里了呢?
杜希声揽住夏苒肩,说:“那我们先走了,你们一会儿什么打算?”
狗子看林晗,林晗说:“我去机场接个人。”
狗子:“谁啊?”
林晗:“贺雅岚。”
狗子惊得一趔趄:“什么情况,那丫头还惦记着你哪,打你出国那天起就一路追着,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一步不离的跟着。我看你从了算了,这年头,有这种恒心毅力的人可不多。”
林晗冷笑着,说:“是啊,最近尽遇见些狼心狗肺的,好不容易来个人洗洗眼,我是该珍惜着。”
视线一溜,又往夏苒那头走,夏苒脸上还是淡淡的,说:“走吧。”杜希声便搂着她离开了。
赶到机场已是一小时后,贺雅岚看到他,站起来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说:“你可来了。”
林晗身体一僵,将她推开了,说:“雅岚,这是国内,没有外国人搂搂抱抱的习惯,咱们还是入乡随俗吧。”
出租车上,贺雅岚问:“今天婚礼还顺利吗,这伴郎做得可还好?”
林晗突然解了西装扣子,手往里头一伸,掏出个大红喜字的信封,说:“赏你了。”
贺雅岚一边收起来,一边笑道:“我又不是问你要红包的,不过拿着也好,沾沾喜气,说不定下一个就轮上我了呢。”
林晗却说:“结婚有什么好的。”
贺雅岚说:“结婚好啊,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牵到一起,自此我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你,你的世界里多了一个我,还都是压着钢印被法律承认和保护的。别提有多好了!”
林晗冷笑:“幼稚,离婚了也压着钢印,也受法律承认和保护呢。”
贺雅岚算是听出点由头来了,问:“你怎么那么悲观了,这说话风格一点不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哈哈啊。你说你回来这几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林晗抱着双手,一脸不对付的样子。
对方刚要开口,贺雅岚连忙堵着:“让我自己猜,是不是因为那个人,你这婚礼是高中同学的,尽管不是一个班,高中同学和高中同学总归不会太远。那个人也参加了是不是,你因为见到了她,所以现在抽疯了,每次你给我脸色看,有一多半原因是因为她。”
林晗半晌没回答,最后慢悠悠吐出一口气,说:“有时候我真拿她没办法。”
贺雅岚豁然开朗:“瞧我猜对了吧,快跟我说说她又怎么你了。”
林晗心里正憋着一口气,无处倾吐,逮着知根知底的贺雅岚,没多做心理建设就把将杜希声和夏苒若即若离的状态和夏苒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全告诉了她。
贺雅岚思忖了片刻,这才说:“估计是面子作祟,还没做好准备告诉大家吧。外人口中的金童玉女,一下子劳燕分飞,不给自己也要给观众一点接受的时间吧。”
林晗精神一振,眼睛都发亮:“有道理,夏苒那傻瓜是打断牙齿和血吞的人,有时候宁愿粉饰太平也绝不服软。”
贺雅岚说:“是吧,而且她跟杜希声在一起挺不容易的,估计也是有点心有不甘……有件事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没跟你说过。”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81节
林晗盯着她:“什么?”
贺雅岚压低了声音,凑近他耳边道:“挺乱的,反正简单来说就是夏苒她妈妈和杜希声他爸爸好上了。”
第44章 防盗·chapter52
他们在第二天一早前往崔景行的家乡。
一路都是山路,时不时还要让过牧民赶过的牛羊。孙淼头一次见到,一路兴奋得大呼小叫,拉着许渊看过左边看右边。
一晚的休整显然没让许朝歌彻底缓过来,她与崔景行坐在商务车的最后一排,一路上始终耷拉着头,神色恹恹。
崔景行给她披了件外套,要她躺下来,把头枕在自己腿上,又狠狠拍了下孙淼脑袋,说:“你给我安静点。”
孙淼有过反抗的念头,不过一连吃过他几次重色轻友的苦,索性也不多挣扎了,贴着窗子继续看羊看牛,偷着乐。
崔景行这才安心低头看向许朝歌,说:“睡会吧。”
这一觉许朝歌睡得长而沉,崔景行两肩酸胀,背脊僵硬,腿上被她枕住的一处更是早就麻了。
想动,稍一挺身,她立刻不舒服地皱起眉头,有要醒的趋势。
他连忙又忍住了,去看窗外晃过的风景,捕捉脑中闪回的片段,许多的曾经。
起初慢走的时间,竟也过得快了起来。
车子开进镇里的时候,孙淼指着外面巨大的欢迎牌一阵兴奋,回头刚要向崔景行求证,看到他怀里睡着的人,憋出细小的声音道:“是这儿?”
多年未归,崔景行也有几分陌生,镇口奇形怪状的大石头还在,那是一年大雨冲下的山石,只是自这石头后面耸立起的巨大牌子他也是头一次见。
镇里原本人不算多,现如今游客如织,举着各色自拍杆的男女游走在山明水秀之间,两旁的店铺一间接着一间。
车里的人都往外看,自小在此长大的崔景行自然最为百感交集,在孙淼夸赞这地方不错的时候,他带着几分骄傲地说:“那当然了。”
“要我是你,我宁愿一辈子住在这儿,依山傍水,风景宜人,关键是空气质量好,这儿人大概都不知道雾霾为何物吧!”
崔景行刚要搭话,躺在身上的女人忽地一阵颤抖,两只雪白的膀子伸至半空一阵乱挥,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
孙淼被吓了一跳,说:“哟,这是做噩梦了吧,也真挺能睡的。”
崔景行按住她两只手,拍着她脸,说:“朝歌,醒醒,朝歌……”
许朝歌小脸惨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皮下头,一双眼珠乱滚。
她过了会方才睁开眼睛,高声喊着:“常平!”
看清是崔景行的一张脸时,她由仍旧陷于梦中的惊恐至平静至迷茫,最终又露出深深的懊悔——特别是在崔景行的不悦溢于言表之后。
孙淼酷爱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着:“做梦也梦见那浑小子,感情够深的啊。我老婆要是敢喊其他男人名字,我非削她不可!”
许渊头皮一阵发麻,按着孙淼膝盖,朝他一阵使眼色。
许朝歌心里烦透了孙淼,却只能吃一回哑巴亏,坐起来靠去崔景行怀里,他声音沉沉道:“我们到了。”
崔景行心情不佳。
许朝歌只能催眠自己相信这是他近乡情怯,又在面临葬母时的自然反应,而不是因为车里的那个小小插曲。
不过就他不闻不问,也不怎么爱理人的状态来看,这个推论其实很难成立。
幸好下葬仪式开始的时候,他还是要她站到了自己身边,一道向吴苓的墓碑鞠躬。
礼毕的时候,他要所有人先走,自己留下来再多陪母亲一会儿。
许朝歌蹲在墓前,慢慢悠悠地将最后一点纸钱烧完,崔景行踢了踢她小腿,说:“你也跟着他们一道回去。”
许朝歌摇头,说:“我得陪着你。”
崔景行看着她一张执着的小脸,蹲下身来往那火里扔进一个元宝,说:“那随你吧。”
墓地在离崔家宅子最近的后山,这里占地辽阔,地势很高,墓地不会积水,最重要的是,往下远眺便能看得到家里。
崔景行坐在一边,望着家的方向,怔怔地抽了好几支烟。
许朝歌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默然地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自己先够了,自那团烟雾里起身,说:“咱们走吧。”
一路都是大树灌木,枝繁叶茂,也有不知名的小花颜色各异,沿着狭长小径一路跳跃地蔓延开来。
崔景行问许朝歌走不走得动:“从这里下山回去,起码要走一个下午。让车子回来接你吧?”
许朝歌舒展四肢,说:“先走着吧,等实在累得狠了,再要车子来接我们。”
崔景行说:“也行。”
许朝歌轻轻挽上他胳膊,眼珠乱转,小声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来的时候做了什么梦吗?”
崔景行看她一眼,表情淡漠:“你也知道那是梦了,不管内容是什么,都是假的而已。”
许朝歌高兴起来,欣喜崔景行还有这番觉悟,就听他话锋一转地说:“不过喊别人名字这个倒是真的。”
许朝歌脸上挂不住,拉着他胳膊往他怀里钻,掩耳盗铃地将脸埋进他胸前,说:“我做了个噩梦,梦里常平被抓走了,我这才会喊他名字!”
崔景行按着她后脑,手指穿过长发,在她脖颈上稍一用力,她一阵大呼小叫起来。他说:“梦里都要担心他,你让我说点什么好呢?”
许朝歌说:“我真的害怕警察会不分青白的抓人,胡梦的事,宝鹿,还有其他乱七八糟乱加上的恶名。”
崔景行将她松开,看到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忧虑,眉心也皱了起来。他想了想,问:“你就那么肯定常平是无辜的?”
许朝歌说:“我们相处这么久,我知道他是个很善良的人,哪怕要用最大的恶意来怀疑他,也该有一个合理的动机。”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82节
崔景行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他会出现在你和宝鹿身边,从一开始就是另有所图的呢?”
许朝歌斩钉截铁:“这不可能,还是我刚刚说的,凡事都要有一个动机,我跟宝鹿都没有任何特别,他接近我们俩能得到什么呢?”
崔景行垂着眼帘,说:“你觉得你俩的共性在哪?”
许朝歌摇头:“我们都是穷学生,没有很多钱,也看不到未来会有如何大的进步,只是按部就班地过好每一天。”
崔景行说:“你们对我都很重要。”
许朝歌眼睛里透着不可思议:“你是说常平做这么多事,是因为你?为什么,他想从你这儿得到什么?”
崔景行勾了勾唇角,却不想再把这个话题深入,说:“没事。”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崔景行拍拍她的肩膀,说:“我只是还有一些事没能想清楚,等我有了答案一定会告诉你。”
“现在不能说吗?”
“不能。”
“可是你这样,我会替你担心的。”
“担心什么?”崔景行笑容爽朗,说:“一件小事而已。”
“那你会对常平怎么样吗?”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整张脸都写着别扭。
崔景行刮了下她的鼻子,说:“你到底是担心我呢,还是担心常平?”
许朝歌咬牙投进他怀里,说:“景行,我想大家都能好好的。”
崔景行摸着她脊背,说:“都会好的。朝歌,你还喜欢哪个导演,有没有什么想上的戏,你马上大三了,该多接点戏了吧。”
许朝歌身子一僵,抬头看他,说:“你问这个干嘛,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了?”
崔景行笑:“你脑袋瓜子里又想些什么呢,我就是想尽可能多地实现你的梦想,在我还有能力做这些的时候。”
许朝歌说:“可我就想好好在你身边呆着。”
“不想拍戏了?可要是我以后不再是崔景行,也再没钱供你做这些,你还想不想好好在我身边呆着了?”
许朝歌认真道:“那我就出去好好工作,通告,走穴,能挣钱的我都可以接,我想哪怕辛苦一点,饭总是吃得上的。”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问:“不过……会有多没钱,用我给你还债吗?”
崔景行忍俊不禁,揉着她头发,说:“想什么呢,跟你随口说的,你还真信了,破船还有三千钉,实在不行,带你回来放羊牧马,养个你还是养得起的。”
许朝歌说:“放羊牧马,像萧峰许诺阿朱的那样吗?”她笑容忽然就凝下几分,说:“景行,你不要这么说,我会当真的。”
你真会为了一个人,放弃整片森林?明明是到嘴边的话,许朝歌还是没能问得出来。明明是心知肚明的问题,崔景行也没给出回答。
他指着旁边横生的一条小径,说:“走这条路会更近一点,把手给我,一会儿会有一点陡,你要跟紧我。”
崔景行说的没错,与蜿蜒盘山供车行驶的道路来说,这条小径尽管略陡,却比他们上山那条路近出不少。
崔景行全程搂住许朝歌的腰,艰险处,他稍微用力一带,她身子便整个轻飘飘的飞过去。
一连走过几里路,许朝歌身上全无半点汗,反观崔景行,早就是一头大汗,衬衣贴在背上,印出肌肉的线条。
许朝歌提议:“咱们停下来歇会吧,反正你们这太阳下山很晚,慢点再走不会妨碍的!”
崔景行看她脸色泛白,抓着他的一只手微微在抖,便点头答应了,说:“那边有个石柱,咱们坐到上面去吧。”
谁知道走过这道沟,地上散着许多截面齐整血红的木板,许朝歌看到崔景行已经变了脸色,问:“这是什么?”
崔景行往外掏手机,说:“这是红豆杉,我们报警吧。”
第45章 防盗·chapter53 amp;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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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行说:“这是红豆杉,我们报警吧。”
许朝歌等他打过电话才问:“红豆杉是什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崔景行说:“一级重点保护树种,是一种很珍稀的常绿乔木。树皮可以提炼抗癌药物紫杉醇,树干是优良的建材。”
“就因为这个,所以经常有人过来盗伐吗?”
崔景行指着身后的大山道:“原来这一片不说漫山遍野,稍微走一走就能碰得到。现在想找一棵活着的红豆杉,简直难比登天难。”
崔景行蹲身查看地上散落的原木大板,鲜红色的截面如同泣血,或许早上还鲜活的生命,此刻已经已被利刃分解,碎成薄薄的几块。
崔景行眉心拧得很深,摸着那略为粗糙的截面,说:“紫杉醇只能自红豆杉的树皮里提炼,价格昂贵超过黄金何止百倍。最疯狂的那几年,满山都是被扒了皮的红豆杉。一棵棵由绿转黄,不知道的都说漂亮,其实都是树的尸体。”
许朝歌蹲在他身边,跟着他的手一道抚摸那一圈圈的年轮,树木生存的印记,心里也有几分苦楚。她问:“你以前就是管这些的吗?”
崔景行点头:“这一片山都是我们的辖区,一个队里五六个人,背上装备外出巡山,往往一走就是一整周。赶上这段时间的雨季,衣服有一大半时间是湿的,还要警惕各种犯罪分子。”
许朝歌说:“真辛苦。”
崔景行说:“那时候年轻,活动开来的时候真不觉得累。最累是翻过几座山看到被刚刚扒皮的红豆杉,却踏破铁鞋无论如何抓不到人的时候,光是负罪感就足够让人颓败的了。”
许朝歌沿着那板子盖上他的手,紧紧按了按道:“景行,你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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