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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的二三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楼海
老张拿胳膊肘往祁鸣身上推了推,祁鸣这才回过神来,听清许朝歌是在问他们的来意。
祁鸣说:“我们局长跟崔先生有几分交情,今天我们是来吊唁的。”
许朝歌认真地听,这时候手向内一摆,说:“那就上一炷香再走吧。”
祁鸣腹诽,这丫头已经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了。
祁鸣跟老张经由专人领着去上香献花,向着吴苓的牌位鞠躬三下。照片里崔景行的母亲眉目舒展,笑容温和,一看就是个平易近人的女人。
往一边走的时候,老张说:“崔景行她妈妈要是当年不跟着崔凤楼去他家乡,估计还落不到现在这个地步。一个女人再坚强,独自拉扯孩子都是不容易的。”
祁鸣心里突突一跳,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一时想不到,问:“崔景行他妈因为什么去世的?”
“脑子里的毛病,说是十多年前就有,开了几次刀,人差点没了。崔景行那时候还是个穷警察,又是在西南那种小地方,为了给他妈治病估计想了不少辙。”
祁鸣叹息:“有辙就有希望啊,现在是有钱有势了,可反而连人都救不了。人生哪,就是这么操蛋。”
他脑中忽然有光一闪,说:“你刚刚说崔景行他们一家哪里人来着?”
老张报了个地名。
祁鸣:“可可夕尼呢,嗨,我说的是常平,他哪里人来着?”
老张也琢磨过来,说:“这俩人是老乡啊!”
崔景行一身黑色套西的自后走出来,正与身边几个人寒暄。他明显瘦了一圈,脸上轮廓更深,眼底带着青色,应该很久没睡。
许朝歌走去跟他耳语,他立刻抬头,恰好瞧见这边的两位警察。祁鸣跟老张都准备向他打招呼了,他又目中无人地移过眼睛,只看见一团空气一样。
他摸着许朝歌的后脑,应该是问了什么,许朝歌摇摇头,朝他一笑。他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完全旁若无人。
深感被虐的祁鸣拉着老张要往外走,许朝歌又在门外追上他俩,询问胡梦的那桩案子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祁鸣反问:“究竟是想知道胡梦那边的消息呢,还是想知道我们有没有放过对常平的追踪?”
许朝歌说:“都有。”
祁鸣正色:“案件还在进行中,按照规矩,我们不能向他人泄露进展。”
许朝歌思考片刻,说:“我知道了。”
祁鸣有意逗她,说:“许小姐,再问你几个问题行不行?”
许朝歌说:“你们不是说就是来吊唁的吗?”
她果然拒绝了,而且拒绝得相当有水平,若不是环境庄严肃穆,祁鸣这会儿肯定哈哈大笑了:“就当照顾一下牺牲私人时间办公事的警察呗?”
许朝歌直勾勾盯着他:“问什么?”
祁鸣认真看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虎哥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65节
许朝歌说:“没有。”
“刘夕铃呢?”
许朝歌说:“也没有。”
“真的都没有?”
许朝歌无奈:“祁队,你要是不相信我,以后就别来问我了。”
祁鸣刚要说话,旁边一阵骚乱,有个矮个的小女人试图往灵堂里走,却被几个彪形大汉拦住去路。
许朝歌问:“什么事?”
男人说:“许小姐,这人想要硬闯进来。”
女人说:“我是来吊唁的!”
“谁知道你来干嘛的!”
“我真的是来吊唁的!”
“然后回去再胡写一通是吧?”
男人往矮个女人肩头推搡一下,说:“小姐,这人就是那个杂志的记者,陆小葵!”
陆小葵一个趔趄直接坐在地上,说:“谁乱写了,你们别质疑我的专业素质!”
她向许朝歌投来求助的眼光,说:“我今天来没恶意,就是想给这位好妈妈好妻子进一炷香!”
许朝歌过去将陆小葵扶起来,对周围的人道:“好了,人多眼杂,别再闹出这么大动静了,如果她是虔诚来吊唁的,就让她进来吧。”
一旁祁鸣听得一阵别扭,扯着老张先走了。
第36章chapter43
闲下来的时候,崔景行问许朝歌:“刚刚那俩警察是不是又跟你说什么了?”
许朝歌说:“问了我几个问题。”
“跟案子有关的?”崔景行坐下来,接过阿姨递过来的一杯水,说:“这俩可真敬业,又是问的什么问题?”
许朝歌眨巴眨巴眼睛,使劲回忆:“说了两个名字,问我认不认识,好像一个是虎哥,一个叫刘什么龄,刘夕龄吧。”
一边的许渊动了动,问:“是不是叫刘夕铃?驼铃的铃。”
许朝歌支吾:“他们没跟我说怎么写,可能是吧,我实在是不太记得是前鼻音还是后鼻音了。”
许渊说:“这两个名字我倒是听过。”
崔景行和许朝歌都看着他。
“那次请可可夕尼的时候,是跟李虎联系的,也就是许小姐刚刚提到的虎哥。他差不多算可可夕尼的经纪人,有什么演出需要可可夕尼参加的都要通过他。”
许朝歌:“那刘夕铃呢?”
“可可夕尼签名的时候留了这个名字,往账户打钱的时候也是拿这名字开的海外户头。我猜可可夕尼的本名就是这个,可要他们提供身份证复印件的时候,又说没有。那单合同最后签得稀里糊涂,乙方就留了个李虎,我一直怕他把可可夕尼的钱黑了,不过看起来他俩合作得还不错。”
许朝歌若有所思,向崔景行道:“看来这对人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不然干嘛还要绕着可可夕尼做这么多文章呢?”
半晌没人答复,许朝歌抬头去看崔景行的时候,忍不住一怔,他一张脸整个冷透下来,眼里折射着沉郁的光。
许朝歌推了推他,他这才回过神来,方才的阴影潮汐般褪去,问:“饿了吗?”
驴头不对马嘴,许朝歌重复:“景行,你说那两个警察是不是还在调查可可夕尼,他们为什么老追着可可夕尼不放?”
崔景行搂着她往后走,说:“咱们去吃点东西吧,这事你别管了,我会让人处理好的。”
“不许骗人。”
“谁没事骗你。”
吃着饭的时候,许朝歌还在考虑这件事,眼睛几次瞟过一边的许渊,终于成功让他乖乖退到一边后,小心翼翼地问崔景行。
“你‘让人处理好’的意思,是会让常平没事吧?”
崔景行夹菜的手立马一顿,将筷子收回来放下,说:“成天不是常平就是可可夕尼,你除了这个人,还能有空关注点别的吗?”
莫名其妙的一通火,许朝歌也将筷子收回来,闷不吭声地扒饭。
气氛一下子变僵,过了一阵,崔景行回过味来,自己也说不清单纯是因为许朝歌对待常平的态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补救地去舀了一碗汤,递到许朝歌面前,说:“别老光顾着吃饭。”
她还算听话,放下饭碗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崔景行帮忙理好刘海,将她吃进嘴里的长发拽出来,软着声音说:“我要是成天提其他女人,你估计早就毛了。”
许朝歌扁扁嘴,隔空做个鬼脸。
崔景行等她吃完了才下最后通牒:“这件事我答应帮你,就会负责到底,但从这往后,你不许再管常平的事。”
许朝歌正擦着嘴,这时候猛地抬头看他,说:“你什么意思?”
他说:“就是你听到的意思,离常平远一点,最好以后连面都别再见了。”
他语气实在咄咄逼人,许朝歌这次是真的恼了,反应激烈地问:“为什么,是不是我现在交朋友也必须要经过你同意了?”
崔景行跟着站起来,四两拨千斤:“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气得嘴唇都白了,至于为这事发这么大火吗?小心长皱纹啊。”
许朝歌来回踱步,好不容易稳定下情绪,抓着他袖口,说:“景行,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一些事,我跟常平就只是好朋友。”
崔景行说:“不管是什么,我就是不希望你跟他来往过密。你是不是能看在我是你男朋友的份上,稍微听一听我的话,还是你觉得,他比我更重要?”
话到这个份上,许朝歌实在没办法再跟他多说什么,掐着太阳穴,退一步地说:“景行,你自己心里知道的吧,你这是无理取闹。”
崔景行眼里的光又柔软下来,拉着她肩按进怀里,热乎乎的呼吸扫在她耳后,他低声说:“就让我无理取闹一次吧。”
许朝歌拍拍他背,问:“景行,总觉得你今天有点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他闭起眼睛,轻嗅她头发上清淡的香味,说:“以后再告诉你吧。”
许朝歌说:“其实我也有件事一直都想跟你说。”
崔景行睁眼,好奇问:“什么?”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66节
她冷哼:“以后再告诉你吧。”
“……”
下葬那天,天上飘起小雨,入土为安的是一半的骨灰,而另一半,按照吴苓生前的意愿,要带回崔景行的故乡。
崔景行打算问许朝歌愿不愿意跟他一道前往的时候,她正在卧室里忙得不可开交。
佣人们一起加入进来,帮着将衣物一一打包。
许朝歌跟崔景行同居的时间虽然不长,东西却多得要以车来计算。
各式各样的内衣,普通的或特别款,他给她买的首饰和鞋包,还有一觉得适合,他就收回来给她消磨时间的各种小玩意儿。
许朝歌只拿自己带过来的那一份,以及在这儿用得顺手,但又不至于太过夸张引人注意的东西。
崔景行看着她忙进忙去,一连问过几次也没人回答,最后实在不耐烦,拽着她领口,拎条鱼似地拎到自己身边。
“到底要干嘛,收拾东西去哪?”
许朝歌当成玩儿,笑着迎接他的狂风暴雨,随着他力气软骨头地摆来摆去,他正色:“你给我站好。”
许朝歌这才重视,脱了鞋子,跪到床上,跟他两相平齐地说:“景行,马上放暑假了,我得回家了。”
崔景行拧眉去看表:“……现在才几号。”
“傻了吧,都到六月下旬了,这周五考过试,大家就彻底解放了。”
一看日期还真是,这段日子他因母亲的离世过得天昏地暗,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了。他心里堵着,问:“不能不回去吗?”
许朝歌说:“我腿已经断过一次了,让我爸知道我不回家还跟人在外同居,我爸会毫不手软地把我腿再打断一次的!”
“说你留校。”
“我是本地人啊,怎么留,为什么留?”
“你跟同学去拍戏。”
“去哪儿拍,拍什么,合同呢?”
“你跟朋友出去旅游了。”
“那也理所应当要先回家一趟吧?”
崔景行模样受伤地坐在床头,许朝歌跪着一溜小跑,去抱住他宽阔的肩,将头跟他的紧紧靠着,说:“没两个月我就回来了。”
崔景行后知后觉:“那天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许朝歌点头。不过因为吴苓刚走不久,他们又刚刚闹过不愉快,这才把话无限推迟到了现在。
她还是说:“我很快就回来的。”
崔景行说:“我原本想要你陪我一道把我妈的骨灰送回老家,她生前那么喜欢你,你能送她,她一定会很高兴。”
许朝歌垂着眼睛思考再三,说:“我一定要送阿姨回去,我这几天一定好好想想,编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服我爸妈。”
崔景行点头。
有阿姨进来,拎着几件衣服问许朝歌要不要带走。许朝歌答应着“我自己来”,身前的男人将她粗鲁一推,气呼呼地起身。
“赶紧走吧。”男人口是心非:“在我这儿也真是够烦的,你一走,我正好清静清静。”
许朝歌咯咯笑:“我的期末演出你要不要来看?”
崔景行头也不回:“不看。”
“生气啦?”
“犯不着!”
崔景行路过那阿姨时,特地嘱咐:“让厨房多准备一点点心给她带着,挑她最喜欢吃的那几样。”
阿姨说:“知道了,先生,你对许小姐太好了。”
崔景行出来透气的时候,许渊拿着份文件递给他签。他稍微问了几句,也没在意,大笔一挥烙上自己名字。
再看一遍纸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这才觉得有几分不妥。
“这事儿怎么到我手里了?”
许渊说:“崔董吩咐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崔景行觉得他话里有话:“随便说说吧,你又不是第一天跟着我。”
许渊斟酌用词:“崔董似乎是想把公司的权力一点点交到您手里了。”
崔景行好笑:“谈何容易。”
许渊说:“这就要看他怎么斡旋了。”
崔景行一嗤:“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旁人视之为生命的一件事,崔景行这里成了过眼云烟,而他此刻关心的,外人看来又实在不值一提。
“帮我查一个人。”
许渊问:“好的,请问先生,那个人是?”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67节
“可可夕尼。”
“那个摇滚歌手?”
崔景行笔直地看他,说:“是,稍微用点心思,尽快给我回话。”
许渊说:“好。不过这个人挺怪的,又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麻烦先生多给我一点时间。”
崔景行说:“照着常平查就行。”
许渊意外:“常平?”
崔景行点头:“可可夕尼就是常平。”
“……”
“他的身份背景,行踪去向,查得越详细越好。还有……”
崔景行攥了攥拳头:“弄清楚他最近身边是不是跟着个女人,有消息的话立刻过来告诉我。”
许渊说:“我记住了,先生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崔景行思忖再三,说:“朝歌要搬回去了,给她身边安排几个人轮流守着,好好保护她的安全,但记得别让她察觉,我不想让她忧心。”
许渊觉得崔景行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身为下属却又没有提问的资格,只有默默将事情接下来:“先生放心吧。”
第37章chapter44
许朝歌走了没两天,同居的后遗症便开始显露。
她睡觉不踏实爱踢被,崔景行一晚总要醒过来几次善后。现在一觉醒来摸不到人,眯着眼睛等待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去了卫生间,而是搬回了宿舍。
早起跑步,带着一身大汗往回赶的时候,闻到巷子口早点的香味,也总忍不住买上一大堆,想她喜不喜欢吃呢,最喜欢吃哪一种呢——不对,她不是走了吗?
房间里没了她乱摆乱放的东西,床上不会有她吃剩的碎屑,她也不会拿着几套轮番问他这件好看还是那件好看。
显得我瘦吗,腰细吗,屁股大吗。算了,我还是再去找一套吧!
她指着满屋子的衣服说,景行,马上要过夏天了,我觉得我好像没什么衣服穿了,上次我们班xx的连衣裙可真漂亮啊。
他那时候觉得女人太麻烦了,走到哪儿都是麻烦本身,前十多年的策略很有必要,跟女人保持一段距离绝对是长寿的必要条件。
现在想起来,他却十分怀念跟她分享同个空间,抢食同一袋垃圾食品,为了看哪个电视台而激烈吵架……的种种了。
他想了很久,觉得那大概是因为跟她在一起,他又重新过上了平凡而又琐碎的生活,不用戴上面具,不用承受负担,简简单单的两个人。
斗争,扶持,再斗争,最终还是手牵着手,相互依靠着往前走。
有件事,很恐怖但又很真实。
崔景行越来越觉得,他在失去自己的母亲之后,
开始对另一个人,女人,产生了依赖。
说好了不会来,周五这天,崔景行还是推掉了几个事先定好的日程,一早就起来梳洗整理,准备去一趟华戏。
房子离华戏不远,他选择步行,路过那条喧闹小巷的时候,店铺陆陆续续开门。三两游客进来,趁着人少很兴奋的自拍。
他往一家花店里走,里面鲜花的品相一般,但胜在新鲜,他在一桶桶新到的花卉前仔细看过,思考该买哪一种。
店主看着他笑,问:“先生送给什么人呢,她有什么喜好,比如花的种类、颜色、香味什么的,说出来我帮您参谋参谋。”
崔景行说实话实话,花是送给我女朋友的,她鼻子比较敏感,花粉太多的就不要了。她喜欢素雅一点的颜色,白色浅粉浅黄这种。
但有时候也不一定,高兴起来也挺爱大红大绿的。最重要是不要玫瑰,她说假货太多,就算是真的气味也不怎么好,每次闻见都想吐……
崔景行如数家珍,一点没注意到店主黑漆漆的脸,絮絮叨叨念经似地讲过一箩筐话后,才来询问:“想好用什么花了吗?”
店主头涔涔,自嘲庙小容不下大佛,往崔景行手里递了一支剪了雄蕊的百合,就忙不迭地将他送出了花店。
崔景行生平头一次被人拒绝做生意,但也不恼,看着手里这支洁白如玉,只在根部带绿的百合失笑……其实这花就很满足条件啊。
找到许朝歌的时候,她正跟班里搭档表演的同学们在排练室外对台词,他喊了一声,她回头,眼里的光一下子就亮起来。
大家也发现来人,朝她挤眉弄眼道:“哎哟,好甜蜜啊,赶紧过去卿卿我我吧,反正魂都已经跑了。”
许朝歌向大家吐舌头,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崔景行看着她一路蹦蹦跳跳过来,将手一伸,她很乖巧地抓住了,声音甜甜地问:“不是说好不来的吗?”
崔景行将那支百合花递过去,她高兴得埋头一阵吸,说:“这花很好,我很喜欢,不过怎么就一支,你从哪家的花篮上偷来的?”
崔景行满头黑线,也懒得解释了,问:“你们第几组?”
许朝歌说:“快了,里面的演完我们就得进去。”
崔景行拍拍她肩:“那别废话了,赶紧再去准备会儿,否则一会你在台上演砸,你那些同学该背后骂你了。”
许朝歌不乐意:“为什么一定是我演砸?”
崔景行笑:“快去吧,我一会儿能进去看吗?”
许朝歌说:“别人可能不行,但你的话一定没什么问题。”
进去的时候,自然没有什么阻力,台上的一组正好演完,仔细在听老师的点评,台下黑压压坐得都是等待的学生。
他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拿手机出来准备静音的时候,正好许渊的电话接入,他向那边说一声稍等,朝着准备上台的许朝歌挥挥手。
一直左顾右盼的姑娘终于看到他,笑着点了点头。台上的一束光打在她线条柔和的侧面,她往后转身的时候,光影缓缓如电影的慢镜头。
美得不太真实。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68节
崔景行怔住几秒,这才想起电话线的那头还有人,小声地问:“什么事?”
许渊说:“上次您要我找的可可夕尼,也就是常平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好发到您的邮箱了。”
崔景行问:“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许渊说:“除了大学期间逃课去做摇滚歌手,经常挂科外,履历上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跟大多数人一样,念书,考试,一个人背着行李到异乡求学。来华戏之前,他一直住在西南某镇。”
许渊忽然愣了下,说:“有件事挺巧的,常平跟先生你是老乡。”
台上有人报幕,许朝歌跟搭档开始表演。虽然只是绿叶,却也尽心尽力做个不出戏的绿叶。
崔景行看着台上沉浸角色的许朝歌,脸上没有半点惊奇的样子。
“查到他最近去哪了?”
许渊说:“几周之前他在南方有过一场表演,从那之后就没查到有关于他的任何行程了。”
崔景行说:“他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许渊那头有翻找纸张的声音。
“5月30号,南方音乐节,他在到达当天办理了入住手续,第二天退房。从那之后到现在,既没有搭乘过航班,也没有任何铁路、住宿的信息。”
崔景行想了一想,说:“一会儿我发你一个名字,你照着那个再去找一遍,或许就能弄清楚了。查出他身边有女人了吗?”
许渊说:“他喜欢独来独往,从不跟人交际,唯一能联络上他的李虎,最近不在国内。我已经让人调取监控,看能不能从那里面找到蛛丝马迹。”
“也只能这样了。多找几个可靠的人帮忙吧,这次的事你一定要多费点心,有任何最近进展都立刻告诉我。”
崔景行忽地沉声:“小许——”
许渊精神骤然紧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宝鹿应该跟在常平身边。”
“……”
许渊问:“需要我报警吗,先生?”
崔景行说:“可以请他们帮忙,他们近来也在找常平。不过具体的事情不要多嘴,这还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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