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的二三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楼海
老张背脊发凉,眼前自动闪过之前处理过的种种案子:“灭门惨案啊?”
祁鸣说:“不知道,如果真的是灭门案,网上不说铺天盖地,起码也该有一两篇漏网之鱼。可这家人就跟从来没在这星球上呆过一样,半点消息也没有。”
烟烧到尽头,祁鸣捏着屁股再抽了一口,忙不迭地甩了,说:“我已经把这事联络了那边的人,希望他们帮忙找找线索,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老张这回听过半晌没吭声,祁鸣斜视着来求赞同,他叹息着说:“祁队,刘夕铃这事是挺吸引人发掘的,可这跟胡梦的案子离得是不是太远了?”
祁鸣说:“那可不一定,有些事情看着离了十万八千里,但其实一环扣一环,不挖掘到最后一步,你永远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你是不是还觉得胡梦是常平推的,可你别忘了常平是可可夕尼,有一百多号人能为他出示不在场证明呢!”
“你这前提就是错的,可可夕尼是有不在场证明,可没有直接证据证实常平就是可可夕尼。我现在找刘夕铃的资料,不就是想帮他反向找出这个证据吗?他还该谢谢我呢。”
老张一阵摇头,说:“不管你说得怎么天花乱坠都没用,你就是不肯相信现有的证据罢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确实走得太偏了。胡梦不是常平推的,这事告一段落,咱们现在该想的是找其他嫌疑人。”
祁鸣冷笑:“这案子是我抓的,事情什么时候到什么程度,该不该告一段落,也该是我说了算,你算老几啊,凭什么帮我做这个决定?”
老张看着他欲言又止,祁鸣几乎是立刻就猜出了原因,拍桌而起:“他们把这案子交给你了?”说完就要往领导办公室冲。
老张抱着他腰,说:“祁鸣,能不能别这么冲动,这就是个小案子,你来我来还不都是一样的嘛?”
祁鸣一把扯开他,说:“小案子?我看不一定吧,你们不是还追着常平不放吗,要真跟你说的一样告一段落,干嘛还花这么大力气去追他?”
老张语塞:“那不是——那不是他还有个吸`毒的事嘛!”
“就那么个烟头,就是抓回来又能关他几天?我看不尽然吧,你们追他,是不是想看看他身边有没有女人,那个女人是不是孟宝鹿?”
老张一张脸赤红,说:“你从哪儿听说的?”
祁鸣直笑:“我在局里呆了这么多年,要连这点事都不知道,还能混吗?局里到底是姓公,还是姓崔,你们一个个都成崔景行家臣了?”
祁鸣大喉咙,这时候又吊高嗓子拼命喊,老张吓得直要去捂他的嘴,说:“你小声点吧,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才都不告诉你的。这事儿还只是猜测,反正大家也要找常平是不是?”
“猜谁不行,一定要猜常平,这两件事之间有半毛钱联系吗?还是崔景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一露出苗头就赶紧掐住。亏你们这些人还要给他作嫁衣裳!”
老张叹气:“还说自己不靠感觉呢,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一个警察,不用事实说话,全凭臆想胡乱指责,对得起你穿得这身衣服?就是知道你跟崔景行不对付,怕你判断出偏差,惹出什么事,这才不让你加入,这是大家关心你要保护你!”
祁鸣咬牙把脸偏去一边。
老张鲜见的严肃道:“总之胡梦这事你别管了,常平也由我们来跟,局里的事多了去了,你要有空,多帮帮其他人。”
祁鸣负气离开,路上踢倒了过道里的一把椅子。
第40章·chapter47
碍于职业限制,许家父母向来没有在家开火的习惯,平日里不是到处蹭酒席宴请,就是在单位里跟同事们一道吃大锅饭。
许朝歌回来也丝毫没有例外,许爸爸一早订好了饭店,到了饭点就让许朝歌先去点菜,自己开车接来下了培训班的太太。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73节
许妈妈保养得宜,身材苗条匀称,一条长裙穿得极有风情,宝蓝的颜色衬得她皮肤雪白,走来的路上吸引眼光无数。
母女长久不见,许朝歌还有几分害羞,特别是在许妈妈绕她一圈,毫不客气地说她长胖的时候,这股害羞更甚。
许爸爸做起和事佬:“别一见面就说这么伤心的话题啊,坐下来吃饭,你看朝歌点的都是你最喜欢的。”
许妈妈亲切地搂着许朝歌坐下,捏着她腰上一圈肉说:“真是心宽体胖啊,怎么都有救生圈了,你爸爸说你找男朋友了?”
许朝歌一怔,一脸埋怨地看着许爸爸,贼喊捉贼地说:“爸爸跟你胡说呢,我哪来什么男朋友?”
许爸爸道:“不得了,这孩子说谎都不带脸红了。到现在还骗我呢,那人要是你同学,我把头给你。”
许朝歌这时候再怎么强装淡定,也不得不脸红了。
许妈妈见她默认,连忙拉过许爸爸道:“谁要你脑袋啊,能当凳子坐还是能当球踢?说点正经的,那男人长什么样,叫什么?”
“她都骗我是同学了,谁知道叫什么,长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睛的,算是个帅哥吧,跟我比是差点。不过年纪有点大啊,起码上三十岁了!”
许妈妈沉吟:“年纪的话其实大几岁好,男人心理普遍年龄低,你瞧瞧你都老得出褶子了,还不是跟八岁一样。”
许爸爸一阵抗议:“谁八岁?你当初跟我的时候,可是说最欣赏我的成熟稳重了,现在这么诋毁我,太伤人心了。”
许妈妈笑着来看许朝歌,问:“你倒是说句话啊,讨论你的事呢。那男人叫什么,做什么,性格怎么样,你俩怎么认识的,都说给我们听听,也好给你把把关啊。”
许爸爸说:“就是,我们到底比你多吃几年饭,看人肯定比你准。这个年纪的男人我是知道的,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特别能吸引你们这种年轻小姑娘,但也是最会玩的时候,最爱骗你们这种人生阅历少的。”
许朝歌扭捏地转身,抓起筷子拨着桌上的一盘芥蓝,说:“又不是要结婚,你们了解这么多干嘛。他就是一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我也是一普通人,他骗不到我什么。”
许妈妈把之理解为女儿的一种害羞,想到自己跟先生确实有点敏感,自我解嘲地说:“女儿真是大了,居然还谈起恋爱了。”
许爸爸也是连声叹息,说:“是啊,我还记得她没桌角高的时候,抱着我腿说要永远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来着,谁知道一转眼居然已经这么大了。”
许朝歌将芥蓝夹在碗里,又戳了两戳,垂着眼睛道:“以后也会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啊,这事儿有什么好惋惜的。”
许朝歌执意不想谈起崔景行,许家父母又变着法地来套信息,两拨势力相互试探推抵,气氛一直很是胶着。
于是当许朝歌抛出要跟同学外出旅游的提议时,许爸爸正因为深陷挖掘上一个话题而疏于防范,很容易地答应了,说:“去啊,见见世面也好。”
许朝歌忍不住偷笑,眼底的那点得意全被妈妈看在眼里。于是趁着她去厕所小解出来的时候,妈妈将她堵在门口,单独击破。
许妈妈一双眼睛奇亮,要女儿再细小的情绪都逃不过她的注视,问:“你跟妈妈说实话,这次是想跟着那男人一起出去的吧?”
许朝歌原本矢口否认,却在许妈妈接连的追问求证里,慢慢由脸红到耳朵根。
许妈妈说:“不说实话是吧,那我可要不管你是跟同学还是跟那个人,都不许你出去了啊。好好在家练练基本功,小天鹅都变胖鸭子了,就这还想上天?”
许朝歌咬了下唇:“可是我真的有事。”
许妈妈刨根问底:“什么事?”
许朝歌思索再三,只好招了:“他妈妈去世了,过两天要把骨灰送回家乡,他想要我跟他一道去。”
许妈妈立马拧眉头,说:“这么大的一件事,你拿什么立场陪他去?刚刚还说只是谈恋爱呢,有你这么谈恋爱的?”
许朝歌低头剥指甲:“挺复杂的,反正我得去。”
许妈妈这时候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过来,这才拉过许朝歌,在她耳边小声地问:“你们是不是那个过了?”
她忽地又把许朝歌打量一遍,脸上有震惊有不敢相信,再三强调:“你好朋友来过没,什么时候走的,没哪里不舒服吧?”
许朝歌一张脸红得更厉害,拼命摇头:“你说什么呢,你想到哪儿去啦!真是的,我好得很,你是不是要我蹦几下才相信啊。没事跟我讨论这个干嘛!”
许妈妈咳嗽:“你别这么大反应啊,妈妈又不是外人,而且你也这么大了。总之你得记得,没结婚之前,一定要做好措施——”
许朝歌简直无地自容,捂着耳朵:“妈妈,咱能别讨论这话题吗。”
一个想躲,一个要追。
出厕所的时候,许朝歌正好撞上一个人。醉醺醺的男人扶住她两肩口齿不清地问:“劳驾问一下,这是男厕女厕?”
许朝歌认出这人,惊讶地说:“祁队,怎么是你?”
同时惊讶的还有跟过来的许妈妈,她几乎是双眼圆睁地看着祁鸣,已然开启扫射模式逐行打量起这人。
许朝歌哭笑不得,给她猛递眼色道:“不是他!”
许朝歌赶走老妈,刚给祁鸣指点过正确地点,就见他一阵踉跄进入,紧接着传出吐得稀里哗啦的声音。
她不放心,站在外面静静等着,过一会儿就问一声:“祁队,你还好吧?”
祁鸣虽然醉得厉害,倒是一直都有答应着,重新走出来的时候,叼着烟,酒像是醒了几分,脚步也没方才那么虚了。
他拧着眉头看这姑娘:“你来这儿干嘛的?”
还是醉着啊,许朝歌说:“这儿是饭店,当然是来吃饭的。”
有几分道理,祁鸣点头,抓下烟弹了弹,说:“那你继续去吃,我找个地方歇一下,酒喝多了,头有点晕。”
许朝歌说:“那你好好的。”
“没事儿,那点酒,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是吧……”许朝歌指了指他手里那支烟,说:“所以,一点都不觉得疼吗?”
“怎么的?”
祁鸣往手里一看,眼睛更直了,前头红艳艳的一点正刺在他手指上。
他连忙甩了,自嘲:“怪不得一阵糊味呢。”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74节
许朝歌附和着笑了笑,没想到祁鸣送给她一个更大的意外,这时候眼睛一闭,头朝着许朝歌肩上就是重重一磕。
许朝歌她疼得一阵龇牙,好不容易才把这男人扶住了,腹诽难不成她的怀里就是他所说的歇一下的地方?
祁鸣醒过来的时候,坐在饭点大厅的沙发里,桌上摆着一只玻璃杯,里头沏着泡得酽酽的茶。
他端起来喝一口,嘴唇还是麻,头脑倒是清醒不少。
两步开外有个打电话的女人,正拿甜得发腻的声音说:“嗯,我妈妈猜到了……她不同意……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去,特别想去。”
那边像是跟她商量对策,一阵“嗯嗯嗯”说完,她终于挂了电话,却在看到他石柱子似地杵在身后时,花容失色。
“啊!”许朝歌吸气:“你醒啦。”
祁鸣被吵得直掐太阳穴,说:“醒了,我不过就是喝了一点酒。”
“连塞牙缝都不够是不是?”
许朝歌看着他笑,带他又坐回沙发,说:“我给你找了块创可贴,先贴上。”
祁鸣还在想哪儿受了伤,就见手指上一块烫得焦红,咕哝着我自己来吧。抓过创可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撕口。
许朝歌拿回来,说:“还是你把手给我吧。”
她模样认真地俯身下来,长发如瀑地倾泻在两颊,她拿葱段似的手掖到耳后,露出带着细短绒毛的白嫩耳廓。
祁鸣一阵发愣,怔怔说:“谢了。”她抬头一个灿烂的笑容,脸颊上嵌着两只浅浅的窝,说:“举手之劳。”
许朝歌问:“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吧,朋友呢,喊个人送你回家吧。”
祁鸣挥手,说:“没事,现在好多了。”她又是在笑,祁鸣正色:“怎么还不信人呢,这次是真的好多了,你看我沿着直线走都没问题。”
许朝歌笑着点头,说:“那我送你出去坐车,看你上车我就放心了。”
祁鸣心里受用,嘴上还是怪人麻烦:“至于嘛,又不是小孩子。”
夜里起了风,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暖风贴着地面一阵阵的窜起,吹得许朝歌的连衣裙一阵飞舞。
那是一件纯白的裙子,原本宽松的剪裁在夜风拂动里,终于将她凹凸的身形修饰出来,有饱满的胸,细窄的腰,花瓶似的完美的弧线。
祁鸣忍不住看了她好几次,许朝歌也正看过来。视线撞上,祁鸣清着嗓子道:“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吧。”
许朝歌不好意思,顺了顺头发:“其实还是常平的事……那个,你们是不是还觉得他是嫌疑人,还在一直找他?”
一提这事,祁鸣心里就有点不痛快,连连挥手道:“其实这事,你不用问我,回去问问崔景行更容易有答案。”
许朝歌摇头,崔景行那天跟她说的话还在耳边,他不许她再管常平的事。
祁鸣看她欲言又止就猜出来了:“他不许你过问?真有意思啊,一个小小的学生,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吧,怎么值得他花这么多心思。”
许朝歌一脸不解:“祁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鸣吁口气:“没什么,还是我刚刚那句话,想问常平就去找崔景行。不瞒你说,我已经不管胡梦的那个案子了,常平的事也轮不到我追。”
许朝歌似懂非懂地点头。
有计程车到,祁鸣开门进去,从里面探出头道:“今天晚上谢谢你,下次一定请你吃饭。你最近是不是要跟着崔景行送她妈一程,在西南那边是吧?”
许朝歌点头。
祁鸣说:“那太巧了,我马上放大假,也正好准备去那边旅游,要是有缘的话,咱们说不定能在那儿见到。”
许朝歌向他挥手:“那就到时候见吧。”
第41章 防盗·chapter48
回去路上,胃里沉甸甸的饱腹感,分散了大部分的注意力。许爸爸专注做司机,时不时跟着车载电台里的歌哼唱一两句。
许妈妈倒是想跟许朝歌聊一聊,无奈女儿不肯配合,宁愿两手撑着下巴去看窗外,也不肯回头跟她说两句话。
许朝歌两眼呆滞,其实脑子转得飞快,一边想着如何将许家父母逐个击退,一边已经开始计划着要为远行准备什么东西。
然而思来想去,全无对策,崔景行那边又静悄悄的始终没消息。
许朝歌这晚泄气,一回到家就钻进自己房里,准备隔日再战。
第二天一早,许朝歌带着满腹新说辞出来的时候,家里却已是空无一人。父母都不在,餐厅的小桌上横七竖八摆着吃了一半的早餐。
许朝歌看了窝起一肚子火,拿来手机打电话抱怨。
许妈妈不仅一点内疚感没有,还振振有词道:“本来是你爸爸给你买的,我俩吃着吃着就忘了,你看看还有没喝完的豆汁儿,就着半截油条吃了呗!”
许朝歌无语看苍天。
许妈妈不知遇见什么好事,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朝歌,你一会儿要是收拾好家里,就来我这儿一趟吧,我带你见见世面!”
许朝歌撇嘴:“有什么世面好见的。”
许妈妈说:“蓝蝴蝶舞团啊!那可是享誉世界的现代舞舞团啊,我们邀请了好多次都没成功,今天突然来我们这儿交流学习了!”
许朝歌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忙了。”
许妈妈自豪:“那可不,一接到消息就立马过来打扫准备,一会儿领导还让我们以舞会友,你老妈可是领舞呢!”
许朝歌哼声:“瞧把你嘚瑟的!”
母女俩隔着电话一阵笑。
关于他的二三事 第75节
电话那头忽然一阵骚动,许爸爸的声音一道传来,说:“朝歌快来吧,这儿好多帅小伙,我刚刚好像还看到你那位长得着急的‘同学’了!”
“……”
许妈妈一阵激动,问:“在哪呢,在哪呢,你怎么不指给我看呢……哦,就那个啊,五官怎么那么标志呢,看着是有点心动啊!”
许爸爸不耐烦:“别人的男朋友,你看着心动什么?”
“怎么啦,看到帅哥,女人都得心动,特别是天天对着你这半小老头!”
“嘿,我看你是想吵架了是吧?”
许朝歌一连吼了好几声,也没拉回这对讨论热烈的父母,索性先挂了电话,刚准备要拨崔景行的号码,他居然先打了过来。
“起来了吧,我让车子现在过去接你?”
许朝歌惊讶:“你是给我旁边按了摄像头吗,怎么我做什么你都知道!”
崔景行说:“我倒是想呢,你能配合吗?我刚刚听见你妈妈跟你通话了,掐着时间打给你。”
“他俩现在还吵着吗?”
“你爸妈啊,吵着呢,我看很有要动手的趋势。”
“那你拦着啊!”
“拦着干嘛,打起来多好玩。”
“……”
许朝歌气呼呼的:“我挂了!”
崔景行笑:“我等你。”
挂断之前,许朝歌又想到什么,问:“景行,今天又是你的手笔吧,你到底还想做什么呢?”
崔景行卖关子:“等你过来。”
来接的还是那位开车很稳的女司机,车子后座并排放着两个食盒,都是她平时最爱吃的小点心。
司机问:“小姐,你吃早饭了吗?”
许朝歌摇头。
司机自后视镜里对着她笑,说:“还真让先生猜到了,你请多用一点吧。”
一路吃饱喝足,下车的时候,许朝歌还不忘多带一瓶鲜奶,边慢悠悠地喝着边往许妈妈团里走。
彼时她刚跳完一支独舞,裙子上点缀的碎钻闪得人眼花。四周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她十足享受地向大家招手。
见到许朝歌,许妈妈亲热地跟她手挽手走去台下一角,那地方,许爸爸正跟一人大谈养生经。
“晚上也是一样的,喝一杯洋葱泡过的葡萄酒,拿盘过的核桃搓五分钟脚底心,坚持吃一小把坚果,还有个特别重要的,吃一格蜂皇浆,那东西很补的。”
“好像能提高免疫力吧?”
“对对对,还有挺多别的好处,我让朝歌每天也吃,她嫌味道太冲每次一尝准吐,再者学校里的条件也不允许,那玩意要放冷冻。”
“那确实有点麻烦。”
话题琐碎,崔景行歪着头,倒是鲜见的耐心。时不时搭上的一句话,既切中主题,又将对话很顺利地延续下来。
见到她进来,他眼尾噙笑地盯着她,却并不忙着打招呼,等许爸爸假模假样向她介绍的时候,他这才说:“来了?”
他视线随即落到一边的许妈妈身上,整张脸变戏法似的一下亮起来,夸奖道:“这件衣服真配你,刚刚的舞也跳得很好。”
许妈妈出尽风头,心情正在最高点,此时洋洋得意地转上一圈,说:“是吗?我也挺喜欢这裙子的,特别是登上舞台灯光一打,闪得太漂亮了。”
崔景行顺水推舟地说:“那就请您就收下吧。”
许妈妈张大嘴,一脸惊骇地说:“不行不行,这衣服实在是太贵了,借着穿一次就够了,哪还能收下来呢!”
崔景行说:“拍这件的时候没多想,只是觉得合眼缘就报价了。可衣服终究还是要拿出来穿,才能体现出它真正的价值,放在保险柜里纯粹是浪费。”
崔景行这时候给许朝歌使眼色,许朝歌心领神会地来跟妈妈咬耳朵。
“你就收下吧,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要不收,他马上把衣服捐你们团,你以后想穿还要排日期。”
崔景行附和:“或者咱们可以这么办,您不是说这阵子有很重要的比赛吗,衣服在您这边放一阵子,等您用完了再给我也不迟。”
许妈妈腹诽不能向权势折腰,又贪恋地再三摸着这身漂亮的舞服,最终还是敌不过脑中那些闪耀的画面。
她慢悠悠地说:“那就在我这儿存几天?”
崔景行笑起来:“存着吧,到时候把还劳烦您把演出的照片拍来给我看看。”
许妈妈也高兴起来,朝许朝歌瞪一眼,说:“愣着干嘛,去给我们倒杯水啊,杵在这儿半天了,什么事也不做。”
许朝歌刚刚答应一声,许妈妈又对许爸爸使唤道:“你也别愣着,一道过去帮帮女儿,她哪知道在哪泡茶啊。”
一老一少两个都被支走,许妈妈这才拉着崔景行往一边坐下。
她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崔先生,我听朝歌说,你这两天想带她回你老家,为了送你妈妈一程?”
崔景行点头,淡淡道:“您都知道了?”
许妈妈抿唇:“朝歌长大了,按理说,她想做什么是她的自由。可当妈妈的,还是忍不住替女儿操心,她这么贸贸然跟你过去,是不是不太好呢?”
崔景行说:“我也知道不是很妥当,不过因为我妈妈生前跟朝歌认识,她一直都特别喜欢朝歌。她最后弥留的那几天,也有朝歌一直陪在身边——我从没见她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所以我想,如果朝歌能送她,她一定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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