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传之龙飞凤舞

    佩儿道:“奴婢从小就和主儿在一起，主儿说什么奴婢做什么，奴婢就盼着主儿好。主儿要是开心了，比奴婢自己开心都重要。”

    齐雅笑着说:“好丫头，好丫头。”

    次日，齐雅上朝的时候仍然没有用幔帐。

    朝臣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胡杰身上。胡杰感觉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些许期盼的眼神，又看看左前方的位置，武官那一列上沈平果然没在。胡杰想着今日怕是没人救自己了，便忽略了那些眼神，默默地站在队伍里，低着头




第127章 秋后残阳（一）
    贞殿下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拿起茶杯咕咚咚海引了一通说:“哼！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坐在上面的妇人!”

    贞王妃心知这是自家老爷又要胡言乱语了，便屏退了众人，坐在主位的另一侧说:“殿下，何苦生那么大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好。何苦您说的那位如今已经是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还是要慎言啊。”

    “慎言什么慎言！这天下都是我们王家的天下，老子还怕谁”

    贞王妃又为贞殿下倒了一杯茶说:“殿下，喝口茶消消气。若是觉得无趣，找元儿和灵儿来陪你下下棋。”

    贞殿下想了想，这宗室子弟里也就是王元和王灵这两个小子倒是还让人看着喜欢，便说:“也罢，就让他们两个过来。这两个小子也很久没来拜见他们老祖宗了。”

    王元和王灵按照辈分倒是没比贞殿下小多少，过他们属于辈分大年纪小的那种，就连齐雅有的时候也觉得这两个人是“孩子”。不过皇室的正宗子弟就不少，再看分宗就更多。有的时候搞错几个也是有的。若不是正宗的庆典仪式，本也是没人过多关注这辈分问题的。毕竟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像贞殿下这种动不动就自称为“老祖宗”的确实也是少数。

    王元的武人心思多了些，还是喜欢贞殿下这种风风火火略带点地痞无赖的性格的。不过王灵更多是醉心于诗画上面，同贞殿下的风格完全不一致，两人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可言。

    不过王灵自幼便是由哥哥王元带大，既然哥哥喜欢，那么陪着来一趟也好。

    这么一次两次，一来二去的，贞殿下发现王灵下旗极好，心里欢喜的不得了。他自己是个爱下旗但是棋艺差的主，可王灵是个好脾气，哪怕贞殿下棋艺再差，王灵也会给他些面子。就这样，贞殿下又常常要找王灵下旗了。

    不多时，门外走进来两人。

    一人略高，身材挺括。一身玄色的衣服下看得出他孔武有力的臂膀和锻炼极好的身躯。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此人衣服的前胸绣着一直三抓的金龙，头戴黑玉石发冠，倒是很是低调。可在不经意处，衣服上用金线秀了些暗暗的花纹，倒是有股子藏不住的野心。看装束打扮便知此人是个不大不小的王爷，便是王元了。

    在他身后的那人比他略矮也略瘦弱些。这人一张白皙的面孔倒是生的好看。贞殿下曾说这是一张讨人喜欢颇能占到便宜的脸。只因他俊俏但是不出挑，不会给人攻击性，但却很能讨女人喜欢。此人倒是规规矩矩地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裳。衣裳质地上乘，用银线装饰秀了些花边，并未为着强调身份而特意秀了龙在身上，看着只如平常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一般。他头戴白玉束发，趁得乌发如墨甚为美观。手里撑着一柄折扇，倒是很有书香气质，此人便是王灵了。

    贞王爷见这两兄弟来倒是很高兴，不过对于这二人的相貌总是要品评一二的。

    他拍了拍王元的肩膀说:“还是元儿的肩膀壮实，像我王家的子孙。”这一拍倒是费了些力气，毕竟王元比他要整整高出一头半的样子。不过王元很给面子说:“贞殿下也不差，身子可还硬朗”

    贞殿下的身子说不上是什么硬朗，但是包养的好确实是没得挑。每日大鱼大肉吃个遍，还有美妾歌姬作伴。吃得营养，心情好，早就练就出一副心宽体胖的样子。再加上动不动就生气，这生了一肚子的气哪有不胖的道理。早有人在背地里偷偷称他为“矮冬瓜。”

    此人品味也是奇特，虽然是旁了几边的皇室子弟，但是怎么也忘不了自己姓“王”。不能用象征着皇家的明黄色，就常常穿些淡黄色的衣服让自己高兴高兴。曾经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说他僭越，可是齐雅并未觉得这家伙有什么本事也只当是他自



第128章 秋后残阳（二）
    贞殿下书房。

    这贞殿下的书房也算是这贞王府里特有的景色了。别人王公贵族的书房总是为了附庸风雅，能布置的多雅致就多雅致。有些稍微将就一些的还用檀香来熏香以示静示雅。可是这贞殿下大概是天赋异禀，天生绮丽，偏偏就与人不一样。

    书房嘛，当然要是有书啦。

    果然一进门只看对面的墙上便是一整墙的架子，可是那架子上只有角落里堆着几本落了不知道多少灰尘的书。其余的格子里都放了些不知从哪搜刮来的奇珍异宝，倒是花花绿绿地堆了整整一墙。

    当然，有了这个还不够。书房里怎么能没有名人的字画。

    贞殿下从来不会让人失望，在另一面墙上，挂了很多张字画。有前朝的，有当代的，还盖上了贞殿下的收藏印鉴。看着画上的印鉴，怕是后人都会以为贞殿下是个收藏大家。不过看那面墙，任何人都不会以为这是一个王公贵族的书房，都会觉得大概是进了书画阁之类的地方。再不然，便是在琉璃场里倒腾古玩呢。

    这面墙的对面，挤着一张窄窄的桌子，刚好够三个人坐着。茶具都堆在一起，可惜了那上好的汝窑。

    贞殿下大步流星走过去，从桌子下面取出个棋盘放在桌上说:“来来来，下旗。”又觉得做得不舒服，拱在旁的垫子上好一阵才说:“这屋子不够大，改日可是好好好扩建一下。”

    王灵心道，屋子再大怕是也承受不了你这清奇的品味。

    王元对这房间的布置也颇有微词，不过接受度似乎更大了点，叫着王灵说:“灵弟，来陪贞殿下下一盘旗。”

    王灵摆摆手说:“今日弟弟手疼，烦请哥哥代劳。”说着王灵想到如今棋艺能和自己媲美的只有当今的太后齐雅，心里不禁感叹了一番。略有不屑地看了一眼贞殿下，王灵便又用那修长的手指撑开折扇自顾自地扇了起来。

    王元心里清楚，这是王灵表示拒绝的一贯动作，他也不能够勉强。径直走到贞殿下的对面说:“贞殿下，我来陪您下一盘如何”

    与贞殿下说话，王元和王灵兄弟二人都避免自称“本王”，想来也是极为用心了。

    贞殿下并未意识到王灵的态度，遗憾地说:“我还是希望灵儿来陪我，你行吗”

    王元本是想为贞殿下缓解尴尬，没想到自己陷入尴尬，真是不能和傻子打交道。和不聪明的人说话，真累。

    王灵说:“贞殿下，我今日确实累了。这手你看，都没法握住棋子了。没办法就只能劳烦兄长陪您了。”

    “好吧好吧，那元儿你来。”

    王元倒是也并不介意，拿出两盒棋子和贞殿下对弈起来。

    不过贞殿下的棋品和他其他的品味一样，极差。不是悔棋就是喊停，一盘棋真是让人下的着实郁闷。王灵一直不理解，自己的兄长怎么能和这样的人聊得来。

    一盘棋后，王元似解脱了一样甩了甩右手。小小地伸展了一下手臂，真是如释重负啊。

    贞殿下给二人亲自倒了一杯茶说:“我今日叫二位来其实是有正事。”

    王灵剑眉一挑，心道，这矮冬瓜能有什么正事

    王元似乎很认真的样子说:“愿闻其详。”

    贞殿下清了清嗓子说:“如今太后无道，占了我王家的天下，我等是王家的子孙，要做些什么才是。”

    王灵心想，不好，听这话的意思莫非是要谋反若是他一人在场，早就找个借口离开了，可看了看旁边的兄长，似乎很想继续听下去的样子。也罢，听听贞殿下说什么再做打算。

    贞殿下道:“齐氏，身为女子不好好在后宫里待着，偏偏跑到前朝来这已经是大逆不道。更何况现在又要修建明堂，别说先帝了，就算太祖皇帝也没干过这事，你们说说，这女人是不是要反了天了。”

    王灵觉得这话茬实在不对，便说:“贞殿下还请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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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秋后残阳（三）
    贞殿下在这边送走了王元和王灵二人后，走向了那个被称为书柜的多宝柜。

    皇室子弟，再怎么不得宠，搜罗些能工巧匠还是能做到的。他轻触了一下旁边的机关，果然多宝柜如两扇门一样分别移动到两边缓缓打开。一间密室赫然出现在眼前。

    贞殿下走进去，换了衣服嘴脸。

    虽然还是那么臃肿油腻，可是眼神上却多了些坚毅和邪恶。此时的他似乎被黑气笼罩全身，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就要开始了。

    “杨兄，在里面受苦了。”

    贞殿下的声音冷冰冰的，很能沉得住气，和刚才的喧哗吵闹一点也不一样。

    那人从容不迫地站起来，手边的茶杯还是温热，似乎刚才还在不紧不慢地品茗。他缓缓走出来道:“倒是贞殿下辛苦。装疯卖傻，委曲求全这么多年。相比之下微臣这一时半刻的不算什么。”

    那人一身藏青色的衣裳，很是符合他如今的地位，只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沉稳了很多，也苍老了许多。

    贞殿下道:“不管怎么说，还是你舍得。令妹在沈府可真是做了不少事啊。”

    那人又上前了几步，本来还藏在阴影里的脸这下全都露出来了。

    没错，就是杨崇。

    他笑着说:“可惜啊，女人是最不可靠的，嫁去没多久就真的成了沈府的人了。再没拿到什么可靠的情报。”

    贞殿下拍了拍杨崇的肩膀，就像长辈在鼓励和奖赏得意的子弟一样，说:“你已经不错了。不是在关键时刻送了自己的亲妹子一程吗”

    杨崇顿了顿，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贞殿下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杨兄这心里还是有柔软的地方啊。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走走随我去看看那些孩子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贞殿下从来只自称“我”。他似乎很讨厌“王爷”这个名称。可是对比自己小上个辈分的杨崇却称呼“杨兄”，可见关系之亲密。

    杨崇作了个“您先请”的手势。贞殿下走在前面，杨崇紧随其后。

    贞殿下这么多年的心血也是没有白费。每日每夜地在人前都扮演着一个“愤怒的王爷”的角色，可是终究没惹什么大乱子。该有的赏赐一点不少，偶尔去封地里的百姓家里搜刮一些，别人也都习以为常。更有些人看重他这个“直爽”的脾气还特意找上门来送上礼物想和他结交。

    总之林林总总拉拉杂杂，这些年他是攒下了许多银钱。

    外人看不出，他并不骄奢淫逸。不过这些钱他都用在了“刀刃上”。

    贞殿下和杨崇二人越往里走路就越窄，似乎是钻进了一个没有洞口的山中隧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是能隐隐约约听来耳旁乒乒乓乓的声音。杨崇打了个火折子微微照亮。看得出来他并不惊慌，似乎这条路他已经走过多次了。

    两人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忽然间豁然开朗。这便是来到了另外一间密室。

    这间语气说是密室，不若说是个山洞。

    贞殿下的府邸设在郊外，从前还有人说他是性格乖张没法和都城里的人和睦相处才到郊外找了荒地设府。不过现在看来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这座府邸设置的好，从前面看只不过是人际荒凉了一些，倒是布置一番也别有田园风格。只不过从后面看，其实在不远处背靠了一座孤山，正好给他做密室。

    什么锻造武器、储存铠甲、操练士兵。完全可以在这山洞里进行。地方确实够大。

    众人见二人过来，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请安道:“给贞殿下、杨大人请安。”

    贞殿下挥手道:“继续。”举手投足还颇有王者气概。

    众人见状纷纷继续。打铁的打铁，操练的操练。

    杨崇笑道:“贞殿下果然厉害，微臣观着架势，可是五十名死士已经训练好了”

    贞殿下道:“自然。随时看为杨兄所用。”

    杨崇摆摆手说:“哪里哪里。微臣



第130章 秋后残阳（四）
    杨崇刚要说话，只听外面有侍女恭恭敬敬地说道:“殿下，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贞殿下眉头一皱，道:“什么事，如此着急”

    侍女答:“夫人说了，要去参加齐夫人办的茶会。由于地点选在齐夫人家的御赐皇庄上，所以有三五日不能回来。夫人说那里风景秀丽美不胜收，想问问殿下是否愿意同去”

    贞殿下道:“这些女人的事情不要过来烦我，回去告诉夫人多带些物品银钱，别委屈了自己。”

    那侍女应声离去。

    杨崇笑道:“殿下对王妃还真是一往情深，几十年如一日呀。”

    贞殿下脸色一黑，抱怨道:“女人家就是麻烦，去开个茶会还要扯一大堆。待我大事可成之日，随便多少茶会都给她开。”贞殿下虽然嘴上多有抱怨，可是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嘴角的笑意。

    杨崇也不便继续与他闲话，继续道:“殿下，我们刚才说到如何让元王爷死心塌地。”

    贞殿下似乎是被拉回现实一般，立刻说:“对对，言之有理。如何让那小子死心塌地跟着咱们”

    杨崇道:“既然元王爷和您存着一样的心思，那我们万万不可把他这个心思说破。万一说破反而不好。您之前也说了，效仿古人，谁先进皇城谁为皇帝。既然这样，您不妨碍推说自己老迈，那位置要年轻人坐上去才好。但若是元王爷只是自己一个人独断专行肯定不成事，可若是跟着您则万事可靠。说得时候也不用明说，只在往来的时候透露点就好。”

    贞殿下疑惑道:“这能行”

    杨崇略拱了拱手道:“微臣不才，目下只想到这一个办法。”

    贞殿下道:“算了算了，按照你的聪明才智若是再想不出别的办法，那怕是就真的没办法了。不过王灵呢我看他不是个省油的灯。”

    杨崇道:“殿下放心，那边微臣已经安排人过去盯着了。”

    果然，此次杨崇所言非虚。王元和王灵离开后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早就有人向他报告了。

    王元和王灵兄弟二人虽然已经分开建府，但是因为兄弟感情尚可，也经常住在一起。有时是在王元府上，有时是在王灵府上。彼此也都习惯。

    这日，从贞殿下府中出来后。王灵对兄长是一百个不放心，自然是跟了过来。

    “兄长可是听了那贞殿下的胡言乱语真要随他起事”

    王元道:“灵弟何苦如此大惊小怪。我王氏子弟被那齐氏压制了这么久。终于有这样个机会能让他们知道这大永究竟是谁的天下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