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之引卿为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侧耳听风
这齐思原的脑袋和上半身还在一拱一拱的,试图离开这儿。不过手脚用不上,他也只是在原位挣扎而已。
“长得真瘦啊,身上没二两肉。这脸挺俊秀,青楼里的相好肯定很多。盘查起来,不太容易。”姚婴转到他脑袋那儿,仔细看他的脸,虽说他闭着眼睛,但是瘦瘦白白的。
罗大川立即冷哼一声,“就这模样还叫俊秀呢我说阿婴妹妹,你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么你看看小爷,再不济你想想留荷坞的孟乘枫长公子也行。当然了,孟乘枫可能比不上小爷,但肯定也比这家伙长得好,我们才叫男人。这不是男人,是乌骨鸡。”
姚婴无言,看了看罗大川那粗鲁又不顾形象的样子,她还是觉得齐思原更好看一些。当然了,没办法和孟乘枫比。
“赶紧动手吧,在这儿熬夜,是为了让你看男人的么”齐雍坐在椅子上,他已经忍了好一会儿了。
看向他,姚婴点了点头,双手从披风里拿出来,站在她头顶的位置,两手按在了他的脸上。
这齐思原真瘦,大概是这段时间折腾的,每天只吃一顿饭,然后晚上爬一整夜,不瘦才怪呢。
倒是脸白白的,皮肤也不错。
用力的按住他的脸,两手的食指和拇指分别扒住他的下巴和人中,用力,他就张开了嘴。
他嘴张开的瞬间,姚婴就一下子松开了手,后退的踉跄了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罗大川扶住她,一边朝着齐思原的脸看,也没什么呀。
齐雍微微蹙眉,之后起身走过来,“发现什么了”
“他嘴里有东西。”姚婴说了一句。她倒也不至于害怕,只是出乎意料。
齐雍看了看她,之后亲自上手,用力的扒开齐思原的嘴,一团黑呼呼的东西瞬时从他嘴里伸了出来。
身体微微向后,齐雍皱着眉头看着那团黑色的东西,原来是他的舌头。
只不过,这舌头上长了一层的黑刺,乍一看还真不知道这东西是舌头。
罗大川看的恶心,“不行了,小爷要吐了。”
姚婴再次上前,仔细的看他伸出来的舌头,好像是要攻击谁似得。
“依我看,他必然是在发病那日用舌头接触了什么。也兴许是将蛊伪装成了食物反正这个下蛊的人手法不低,但也没打算害死他。”姚婴伸手,以一根手指碰触了一下他的舌头。那些黑刺有些扎手,不过于她来说没什么用。
“你还真是不嫌脏。”齐雍看了她一眼,他是很嫌弃的,别看他在山里待着能随处睡觉,好似不在乎环境脏不脏,但这会儿的嫌弃却也是真的。
“你说这个对他下蛊的人也不想害死他,那必然就是有仇怨,但仇怨又不至于要命的那种。”姚婴盯着齐思原看,一边说道。
“嗯。赶紧解决了吧,本公子这么撑着也很累,而且很令人作呕。”齐雍低头看她,催促她尽快行动。还盯着这张脸看,有什么可看的,现在吐着个黑舌头,这就是黑毛猪,和好看沾不上边儿。
“解决很容易,不过,可能会对他以后说话有影响。或许会结巴,或许会大舌头。”姚婴歪了歪头,这齐思原是青楼常客,又是个妈宝,总是不想便宜了他。
他那妾室苏氏长得多漂亮,还不善待人家,老夫人动不动就拿人家出气,便宜了这家子都觉得天理难容。
当然了,这安阳伯府的确是很一般,作为一个有爵位的皇亲国戚,排面太小了。
从披风下拿出一个荷包,抽开绳子,从里面拿出一块蜡状物。
“罗大川,把琉灯拿过来。”说着,她转身走到小几上拿起一个茶盏的盖子,将那块蜡状物放在上面。
罗大川拿着琉灯过来,将上面的灯罩拿下来,里面只是普通的油灯而已。
真是吝啬,这么好的琉灯和灯罩,底下就是一盏普通的油灯,十分会省钱。
捏着茶盏边缘置于油灯上面,灯盏热了,上面的蜡状物也开始融化。
那东西融化了之后就变成了黄褐色的,而且还有一股奇怪的说不上来的味儿。
罗大川皱着整张脸,他最受不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了,还不如直接来臭的,最起码他能知道是臭的,这个味道却说不上来。
齐雍看着,视线不时的定在姚婴的脸上。她做事时极为认真,苍白的小脸儿很严肃,那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像两颗成熟的葡萄。
加热到最高温,那些黄褐色的液体都开始咕嘟嘟的冒泡了,姚婴扫了一眼齐雍,他立时加大了手上的劲儿,齐思原的嘴也被迫张到最大。
他的舌头也在往外伸,喉咙里发出一些咝咝的声音,那声音比赤蛇发出来的还瘆人,让人起鸡皮疙瘩。
脚下一转靠到齐雍身边,她拿着茶盏的盖儿就把里面的东西倒进了他嘴里。他的舌头好像还想攻击,但碰到热烫的液体就立时缩了回去。
全部倒进去,齐雍也在同时把他的嘴给合上了。他的手就像钳子,死死地捏住他的嘴,任凭他的脑袋一直摇摆挣扎,他的手是纹丝不动。
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却不再是咝咝的那种,总算是人的声音了。
罗大川站在旁边看,一边满脸难以言说,那么烫的东西倒进嘴里,他这往后说话必然会受影响。、
不过他并不同情,只是觉得神奇,同时又受到启发,觉得往后在外不能随便吃东西,鬼知道进嘴的东西有没有被人动手脚。
齐雍按了好一会儿,这齐思原才安静下来。
不挣扎了,他眼睛也睁开了,只是双臂和双腿都脱臼了,又像个粽子,他这会儿躺在这儿真是很可怜。
眼皮撑开,他眼珠子都是涣散的,可见神智仍旧不清醒。
姚婴站在他头顶,低头也看他的眼睛,“把他卖了他都不知道,想清醒还得等等。”
“瘦的像只鸡似得,人牙子都不要。”罗大川在旁边冷哼一声补刀。
齐雍看了一眼罗大川,笑了一声,可见他很赞成罗大川的话。
站在那儿盯着齐思原看,好半晌,她伸手拨开他的嘴,这回他的舌头没伸出来。
举着油灯近一些,观察他藏在嘴里的舌头,没那么黑乎乎的了。大概是被烫的,这会儿满口都是紫色的水泡。
这若是被那老夫人看见了,指不定得心疼成什么样子。
“他应该不会再到处爬了,不然把他这手臂接上吧。”眼下捆着他也没必要了。
齐雍坐在椅子上,那么硌屁股的椅子他坐得倒挺稳当,瞧他姿势好像很舒服似得。
“罗大川,你给接上吧。”将这个任务分配给了罗大川。
齐雍吩咐,罗大川倒是没那么多屁话,上前,扯开了绳子,见他没挣扎,他这才动手给他接手臂。
似乎练武的人天生就会这些,一手按着他肩膀,另一手抓着他手臂,寻了个正确的姿势。然后用力一推,就听得咔嚓一声,完事儿了。
齐思原混沌的发出呜咽声,可见是疼的。姚婴站在一边看着也不由皱眉,肯定很疼。
“你身上还藏了些什么东西,过来本公子看看。”齐雍两条长腿大敞四开的靠坐在那儿,忽然说道。
姚婴条件反射的抓紧了披风,“就是这些日子在楼里自己鼓捣的,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了。”她鼓捣了很多,有时甚至一天只睡一个时辰。
如此不易,都是她心血,带在身上防身,她总是能安心些。
“那么紧张做什么过来。”微微蹙眉,她那模样像防狼一样。
转了转眼睛,姚婴一眼看到大厅外,审问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但凡被询问完毕的人都被挪了位置。
“我出去看看。”她才不要把自己的心血都给他看,鬼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走出大厅,她轻轻地嘘口气,走向东哥,主要人物都是他审讯的,包括老夫人和那个大管家,还有齐思原的胖夫人。
“结果如何”外面冷飕飕的,姚婴把兜帽扣在了头上,并且在披风里抱紧自己。喉咙有些疼,又微哑,这个地方的夜里不能出来,气候太差了。
“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这长公子不学无术,和邺城一些纨绔子弟整日混在一起,逛青楼去赌坊混烟馆。若说仇人,没有一个说出子午卯酉来。”东哥摇了摇头,找不到所谓的仇人。也或许,齐思原的仇人,连府里的人都不知道。
“那蛊也不至于要他的性命,所以仇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能是一些普通的纠纷,逛青楼去赌坊去烟馆,哪个地方都没好人。”姚婴摇了摇头,若是这么一想,就更头疼了。人和人之间总是有摩擦,鬼知道哪个和齐思原有摩擦的人心眼儿特别小。
就在这时,小仲快步走过来,“没什么收获,倒是打听到了一箩筐的家中烂事。那个苏氏,她的儿子被过继到那正室夫人的房里了。那苏氏好像都魔怔了,刚刚问她问题,她一个劲儿的念叨自己儿子,看来平日里他们也不让她见自己儿子。”这种夺人子女的事情,简直和人牙子没什么两样。小仲出身贫苦,最看不上这种事儿。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不过这两天好像也没看到有小孩子,甚至连那卧床生病的安阳伯也没看到。
看向苏氏,她眼下虽中了傀儡术,但却满脸都是泪。朦胧的光线下,她真的无比可怜。
看着她,姚婴也不由叹口气,“那正室夫人有不孕症,生不出孩子,就把苏氏的孩子给抢走了。这种事儿,也未必是那胖夫人自己的主意,和那对儿极品母子分不开关系。”
“老夫人刻薄,不过这苏氏娘家似乎也并非小门小户。我记得,说是书香门第,只不过前几年没落了。之前,他好像是长公子的正室。”东哥忽然想到之前调查的情况,这安阳伯府人也不多,调查起来也没那么复杂。
若说皇亲国戚侯爵门第,这安阳伯府的确是小小一个,实在上不得台面。
“原来苏氏是正室,后来因为娘家没落,这齐思原就又攀了太田郡太守的高枝儿。原配变妾室,亲生骨肉又被夺走,这个、、、也算仇怨吧。”姚婴脑子一闪,她若是苏氏,也绝对不会轻饶了这家人。
东哥看向她,也同样一诧,“说的是啊。”
两个人随即朝着苏氏走过去,她仍旧双手下垂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若是不问她话,她也不会出声。
只是,她脸上都是泪,那两只眼睛像核桃似得。
她的委屈真是如同洪水一般,忽然来了,筑起防洪堤也拦不住。
看着她,姚婴忍不住叹口气,“如果这一切都是苏氏做的,那我就不应该这么快的救回齐思原,不管怎样得折腾的他只剩下一口气才解恨。”
东哥却不赞同,“如果真是苏氏做的,到时真相大白,她在这里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如若长公子能够通情达理,这苏氏也许能好过些。”
“哼,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可以选择不说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进入别人的耳朵不就行了。小仲,过来把苏氏抬走。”真相嘛,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谁也没规定一定要对所有人说实话。
小仲过来,让他抱一
078、第二次投胎
苏氏的陪嫁侍女就是跟在她身边的那一个,那胖夫人走到哪儿都有两个侍女陪着,而苏氏只有这一个。
姚婴让那侍女醒过来,她有些慌乱,不过慌乱过后,就平静了下来。
能够帮助苏氏办事,知道去黑市找牙婆,这侍女并不简单。
知道事情败露,她直接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都是自己自作主张,与苏氏没有半毛钱关系。
齐雍懒得听废话,这种事情他管不着,直接要两个护卫把她架起来,离开安阳伯府。
临走之前,姚婴要罗大川把这里所有人都‘摆放’回原位。因为苏氏醒了,罗大川好心的觉得若是其他人醒过来看到苏氏早已醒了,再找她麻烦。
他一不做二不休,一个手刀就给她劈晕了。
姚婴惊叹于罗大川的力气,她怕是举几年的铁,也比不过他的力气。
离开安阳伯府,将大门关闭,这里又重新回归了安静,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已经到了后半夜了,邺城很冷,大街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个灯火都没有。
乌漆墨黑,显得这座城无比荒凉,好像就没多少活人生活在这儿似得。
苏氏的侍女很平静,被胁迫着带路,她不时的说一句这些都是自己的责任,是她看不过去原主人家被害,也看不过去苏氏被欺负,所以才想找人弄死这安阳伯府的小人。
她也只是自说自话,并没有人搭理她,毕竟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管这些事儿的。
这黑市只不过是一座城里乌烟瘴气见不得光的‘大市场’,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无法光明正大的去做,很容易被官府查到。
在这里,花上一大笔钱,这里的人就会给解决。
他们有自己的门路,虽说算不得神通广大,但在这一座城里,还是很吃得开的。
而苏氏的侍女找的那个牙婆,就是这黑市里贩卖人口的,一些活不下去或者是从地下贩卖的人口,最终都会流到人牙子手里。
人牙子是贩卖人口的人的统称,男的叫牙公,女的则是牙婆。
这位牙婆是个老手,在和川郡各城混迹了几十年,她认识的见不得光的人太多了。
贩卖人口的地方是这城里最破的,脏乱差,破旧的一片房子前,修了一个高台。高台上好几个铁笼子被捆绑在那儿,这就是卖人的时候把人关在里头的工具。让他们无法逃走,又可以让来购买的雇主清楚的看到货物质量。
到了这种地方,小仲和言责,以及那四个护卫中的某两个,情绪都受到了影响。
他们都是打小就被长碧楼买下的,之后受训了几年,这才开始各自跟着做事。筋骨清奇能够习武的经过层层选拔做了齐雍的护卫,而功夫不济但手脚麻利又聪慧的就做了侍从。
在被长碧楼买下之前,他们就是被卖到了这种地方。有的是家里养不起,父母卖的。有的则是被骗的,反正各个都是一段凄惨的故事。
天隐隐的亮了,这个地方静的连鸟叫都没有,很显然,他们并不在一大早时上班,这整条街都一样。
“动手。”齐雍懒得等,速战速决。
护卫立即行动,罗大川也跟着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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