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小受总是在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魁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要听你-爷-爷-的话吗?还是……”齐垚语气温和,似乎还带着一些感怀。
纪嘉眯起眼睛,笑的极为灿烂,“晚辈站在这里,上王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是,纪嘉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入了齐垚门下,得齐垚指点吗?纪磊已经死去多年,他们纪家早就不复当年,根本不值得上位者忌惮了。
齐垚一愣,随后摇头笑了,指着纪嘉对齐墨道,“墨儿,你看看他这样子,跟刚偷-了-鸡的小狐狸有什么分别?”
齐墨笑的促狭,歪了歪头疑惑的点点下巴,“大抵是没有尾巴吧?”
“嗯嗯嗯,对对。”齐垚一串儿叠声应着,语气很兴奋,“墨儿你来看看他的眼睛,哎哟和那老家伙一模一样,我一看就想起那家伙的一双卧蚕眉哦!”
纪嘉:……
书中齐垚前期作为背景板出现,没想到居然是老顽童吗?
纪嘉能得到“纪嘉”的生命轨迹,但纪嘉死的时候,这位上王都没怎么露面。纪嘉对齐上王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其来源都在纪嘉遥远的记忆之中,不甚清晰却背影高大,最后这位上王没有收纪嘉为门生,纪嘉其实也是很受打击的。
齐墨轻咳一声,提醒老爹要注意言行,齐垚这才收敛了一下,继而拊掌大笑道,“好!我便收下你这门生也不无不可,不过你既然是他的孙子,拜我为师难免乱了辈分,正式的拜师礼便免了吧,我自会用心教导你。”
纪嘉一思索,觉得齐垚说的有理,便点头应下,拱手躬身道,“如此便多谢上王。”
齐垚皱皱眉,“上王过于生疏,我与你爷爷是平辈,论辈分,你合该叫我一声‘爷爷’的。”
“父亲,不妥。”纪嘉还来不及表示态度,就听齐墨反驳,“一代是一代。嘉嘉的爷爷是父亲的朋友,嘉嘉是我的好友,这是两件事儿。父亲何必被辈分左右?”
齐垚觉得齐墨讲的很有道理,头一点继续对纪嘉道,“墨儿说得对,你爷爷与我的交情自然是我们老一辈的事情,与你和墨儿并无甚干系,强要你叫我‘爷爷’似乎很狡猾不通情理。这样,你便唤我‘老师’吧。”
纪嘉点点头,从善如流,“那嘉嘉就先谢过老师了。”
“嘉嘉不必客气。”齐墨扶起纪嘉,“父亲不爱那些繁规琐矩,嘉嘉来了这里,只管把这里当做自己家里,想踢哪丛草,想打哪只鸟,尽管去做!”
“……!才不会!”纪嘉脸上爆红,只差冒烟了,恨不得给齐墨脸上来几拳,号称好友,在长辈面前这样拆台算什么,搞得他好像跟走鸡斗狗的纨绔没有两样,在别人的家里还这么放肆,该是多么嚣张!
齐墨脸上浮起笑意,眯起的眼睛里全是狡黠。
齐垚见此也笑起来,看来是个好孩子,总的来说进退有度,对墨儿也是真心,倒也值得墨儿相交。
不过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孙子吗?都是一样经不起逗,不过没有卧蚕眉,跟老家伙一点不像,脸颊红扑扑的尴尬样子,反而很可爱。
儿子果然也是自己的儿子。
“老师抬举晚辈,晚辈不敢失了礼数。”压下脸上的热意,纪嘉暗暗瞪了齐墨一眼,心中给齐墨记了一笔,镇定着给齐垚跪下,一丝不苟的行了拜师礼,再一掀袍子站了起来,“晚辈定然潜心学习,定不落老师威名!”
“好!”齐垚点头称赞,有些雄心壮壮,跃跃欲试,儿子太过聪明,几乎没怎么让他教导一直是个遗憾,如今正好。
与此同时,门口也传来一声女子的赞叹,“男儿当有志如此!”
纪嘉转身去看,却是一妇人,穿着雍容华贵,举止从容大度,扶着老嬷嬷的手进了门,齐墨连忙迎上去,道,“母亲,你怎么……”
“尊仪上王妃万安。”纪嘉连忙见礼。
尊仪王妃满意的点头,叫起了纪嘉打量,半晌点头道,“是个端正的孩子,有你母亲的风范。”
“尊仪王妃还记得家母?”纪嘉稍稍有些惊讶,随后再拜道,“晚辈代母亲拜见尊仪王妃,母亲交待,若是见了尊仪王妃,定要向尊仪王妃赔罪,望尊仪王妃原谅。”
尊仪王妃点了点头,“你母亲向来是个知礼的,你让你母亲不必介怀,她与本宫皆有难处,谈不上原谅。”
尊仪王妃走到齐垚身边站定,对齐垚道,“爷是纪嘉的长辈,宠爱晚辈的心思妾也知晓,平时倒也罢了,只是这传道解惑切不可如此,须知严师才能出高徒。”
齐垚捻了捻胡子,一脸赞同的点头,“夫人说的是,为夫自会严格教导纪嘉,让他不敢玩物丧志。”
“既如此,墨儿。”尊仪王妃颔首,看向一边陪站的齐墨,“你便带着纪嘉随处走走,我与你父亲还有事要说。”
“是。”齐墨应下,带着纪嘉便告了退。
齐墨领着纪嘉走到了造景极好的花园,尽管到了秋天,却也是生机勃勃,没有丝毫萧瑟的意味。
随处走走。
便是示意让齐墨领着他熟悉环境了,毕竟以后就会时常来了,别到时候搞得连怎么走都不知,拜师竟然如此顺利,纪嘉有种梦幻的不真实感。
古人拜师是大事,一个普通学子能够有多高的成就,与他的老师是谁有着莫大的关系,但也并不是说名师一定出高徒,而是说大部分高士都有一个好的老师。
现在齐垚表示可以收下纪嘉做门生,但也不是说纪嘉立刻就能跟着齐垚学习的,回去之后还有一系列诸如洒扫庭院等等行动,最后才带着束脩请老师正坐,四拜,师还一拜,才算成礼。
“齐墨。”纪嘉叫住了齐墨,齐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坏坏的,他眼角上挑看着纪嘉,用眼神示意纪嘉有什么话就说。
“……那个,其实……”纪嘉被齐墨看着有些尴尬,都是齐墨性格太差,他就怕齐墨又抓住他什么小辫子来逗弄他,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正直一点,“谢谢你。”
拜师能够这么顺利,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让天都嫉妒的资质,而是因为齐墨。否则齐垚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声望,根本没有必要收下他,纪嘉明白,齐墨在其中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齐垚一生只有尊仪王妃王一个妻子,齐墨又是老来所得的爱子,齐墨对于齐垚和尊仪王妃的意义绝对不同,影响力也可想而知。
没有齐墨,他纪嘉凭着自己,想要这样被善意的接受,那绝对是痴人说梦。
在这之前,如果纪嘉还只是借齐墨的势,齐墨对他是何种心思他都毫不关心的话,此刻纪嘉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论齐墨是不是把他当成所谓的挚友,他也一定会将齐墨当做挚友,这一生永不背弃。
[快穿]小受总是在死 第41章 妒渐狂
就这样,纪嘉成功的拜入了齐垚门下,做关门弟子。
渐渐也与齐墨真的成为了好友,齐墨在纪嘉面前那恶劣的性格一点都不遮掩了。
这件事情叫还在被冷落的纪谦知道了,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凭他的才华,展露出来之后难道还会比纪嘉差劲吗?那该拜入并肩王门下的便是他了!
在所有人面前抬起头的日子就会提前来到,哪像现在,身体尚不舒服,还要用心对付那些个恶心的下人——可恶的纪嘉,又抢了他的机会,给他增加了多少坎坷。
纪谦眼神里透出恨意,很快便收敛好,揉着眉心开始思考,他现在需要一个出彩的机会,上次被纪嘉打脸,虽然三皇子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定然生了疑,怀疑他的为人,怀疑他的才华。
最近接触的时候,这种微妙的怀疑,让纪谦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越是表现的豁达,他的心里就越是介意,总是觉得别人在心里鄙视他。
现在他需要一个机会,打破这些猜忌。
唐诗系统早就按照他的要求为他搜寻了一些合乎要求的诗作,只等着一个平台,让他一鸣惊人,最好还能将纪嘉踩在脚底!
而丰收节文汇楼的文墨大会,就是最好的机会,让他一飞冲天的机会!!
而此刻,并肩王府,纪嘉得到齐垚表扬,结束了一天的修学,刚刚退出学苑的大门,就见齐墨笑意盈盈的等在旁边,纪嘉眼神斜飞,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我说你这并肩王,做的是不是太闲了一些?每天都这样,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公事可以做吗?”
齐墨笑着摊摊手,“如果所有的公事都要我来做,那我何必养那些没用的属下幕僚。走吧,我有事和你商量。”
纪嘉啧啧两声,齐墨笑意更深。
跟着齐墨到了齐墨的院子,随便找了个亭子坐下,侍女见机的上了茶,安静无比的退了下去,纪嘉端起茶喝了一口,看向对面的齐墨,齐墨云淡风轻的抿着茶,翩翩公子如芝如兰,当真出色至极。
两个月的学习生活,几乎天天往并肩王府跑,这不熟也熟了。更何况纪嘉是真心和齐墨相交,并肩王府的处境他更加能够体会了。
并肩王府并不如纪嘉以为的铁桶一般,反而各种各样各门各院的院子里,都有着其他势力的探子,如大海行舟,看似平稳,其中多少暗流涌动是不可估量的。
当然,并肩王府要的就是这样表面的平静。
要论能力来说,无论是齐垚,或者尊仪王妃,或者齐墨本人,都可以将府上有异心的人清的一干二净,但这样做嘲讽就拉的太高了,不是上策,不如留着这些人,时而将他们府中不怎么重要的动态传出去,也不失为自保的好办法。
并肩王府已经如此低调,却依然是树大招风,纪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齐墨扑哧一笑,问道,“你叹什么。”
纪嘉摇摇头,齐垚和齐墨都不是无主谋的人,两个一个大尾巴狼一个笑面狐狸,轮不来他担心,两个月的生活,已经被两父子逗弄的没了脾气的纪嘉已经扶额认输了,一个笑话说三遍就是极限了齐垚上王简直——卧蚕眉就那么好笑吗?他爷爷都仙去多年了,还嘲笑外貌真的一点都不礼貌。
“没什么。”纪嘉道,“你叫我来,特意想说什么?”
虽然齐墨是随便选中这个亭子的,既然一开始就是要谈话,那在这边说就绝对没错了,一点危险都没有。纪嘉相信齐墨的能力。
“是关于丰收节文汇楼的文墨大会,”齐墨放下茶杯,上好的青瓷在青石桌上蹦出细微的一声响,莫名有种悠远的味道,“我有个计划,我知嘉嘉有在文汇楼出手的打算,特与嘉嘉商议,以免坏了嘉嘉原本的打算。”
纪嘉一听,微微皱了眉,看向齐墨道,“你想大闹文墨大会?”虽是问句,但纪嘉并无多少疑惑,除了这样,其他的打算不可能破坏他的计划的。
两人相交之后,纪嘉早就对齐墨言明了自己与纪谦的恩怨,说清了自己对纪谦的厌恶,矛盾绝对不可调和。齐墨作为他的朋友,不帮忙可以,但也绝对不要做出些坏感情的事来。
齐墨当时就表示理解,至于纪嘉与纪谦两人的恩怨,他没有多问,像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无需知道理由,只要知道这个事实就好。
这次文墨大会,纪嘉知道纪谦一定会参加,当然三皇子与六皇子也会去,毕竟他们俩都是皇子之中最“热心文学”的,这样的大会,哪里会不去?上边有太子挡着,为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聪明人哪会去明碰朝政,皇帝虽然现在还没有猜忌儿子,但惹了兄长忌惮也不美。六皇子更是受宠,本身就惹眼的很,还不如做个游戏人间的样子。
纪嘉就是要在这次的大会上再次打击纪谦,再次打脸,务必让纪谦面子里子全都掉光,而且失去所有的自信,让他对他身怀的系统生出怨意,一旦对系统的感观下降,从此后纪谦再用系统也会更加斟酌,更重要的是,让纪谦的系统再难发挥作用,这样纪谦就失去了一个让别人欣赏的资本。
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系统再次惨遭滑铁卢,就是纪谦疯狂的前奏。
原本全面压制是纪嘉的想法,但如今……
与纪嘉这样的小恩怨不同,齐墨的选择,则是为了麻痹京中贵族与龙椅上的那位,齐墨少年成名,并肩王府的声势又盛大,尽管低调,也值得忌讳,现在这样去大闹文墨大会,也是无奈之举。
“也好。”没等齐墨回答,纪嘉就自顾自回答道,“无碍,纪谦不过小角色,不值得韫桓你为了他改变计划……他的脸,就算换个方法我也能打的啪啪作响,他是瞎子上称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齐墨点点头,“那你——”
“你不用太在意我,你的事情比较重要,我会看情况行动的。”因小失大不是他的作风,纵然这次是最好的机会,但因此威胁了坚固的后台,不是纪嘉想看到的局面。
你的事情比较重要。
齐墨看着纪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纪嘉的头,心中突然觉得什么都不再重要,面前这个人、这个人的声音,就能带给他无数欣喜。
手下的发丝,柔软而顺滑,齐墨唇边溢出了笑意,与平时带着狡猾的意味不同,单纯的开心,让他原本就好看的五官越发出色。
纪嘉微微一愣,对面齐墨感动的样子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咳,喂,男儿头女儿腰。”纪嘉轻咳一声,头一偏脱离了齐墨的手。
齐墨快速收手,无奈道,“好好好,我不碰我不碰,你接着说。”
纪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偏过头解释道,“我们去了先不要直接闹场,让我那‘文采斐然’的二哥跳梁之后就看我的吧!如果纪谦迟迟不行动,我会配合你行动的,把那些文人的脸一起打。”纪嘉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好玩的事情,勾唇露出了一抹恶作剧一般的笑容,“齐墨,我说你到时候拉的嘲讽太高,被文人围攻了怎么办?”
齐墨难得郑重点头,“你放心,就算我被围攻,也定让你在文墨大会上横着走。”
纪嘉撇嘴,“……又不是横眼螃蟹,谁要横着走啊,一点都没有风范。你是贵族中的贵族好不好,说话能不能不这样——通俗?”
摊摊手耸肩,齐墨无奈道,“可是嘉嘉,我从来都是这样。”
“那你离我远点,我要优雅。”纪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饰站起身来,“天色不早,我就先回了。”
齐墨立刻也起身,“我送你。”
纪嘉伸了个懒腰,脑中突然闪现一个想法,也没多想就问了出来,“齐墨齐韫桓,该不是你断袖的消息其实也是假的?”
想想还真是可能。
齐垚一生只有一个妻子,连通房都没有,之后老来得了爱子,爱子又是个死断袖,这一系列的事实,都应该将并肩王府的嘲讽一降再降,若是主上大度宽宏,就应该接受这份忠诚了。
但并肩王府还是一样如履薄冰,可见圣上的心胸不如何,卧榻之旁猛虎酣睡,心有不安也是帝王常情。
这样的情况下,齐墨的优秀对于皇室来说是如鲠在喉吗?所以齐墨现在采取得罪文人的方式,再次降低自己在皇室面前的嘲讽。
所以很有可能,断袖只是策略。
齐墨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纪嘉,带着笑意反问道,“嘉嘉觉得呢?”
纪嘉想了一会儿,完了之后望望天,“算了,你是不是都没所谓。又不会因为你是不是断袖这个问题就不做朋友了,真是。”纪嘉摇摇头,率先走了出去。
他走之后齐墨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摇了摇头,不在意也代表不在意,真是又令人高兴,又令人伤心。不过,这才是纪嘉啊。
跟上去,齐墨很快贴上了纪嘉的身旁,“嘉嘉这么关心我,让我觉得好开心。”
纪嘉做了个反胃的表情,一脸狐疑的看向齐墨,防备的问道,“你又要做什么幺蛾子?”
“我哪会做什么幺蛾子。”齐墨故作很无辜的样子,“嘉嘉别一脸想揍我的样子啊,毕竟在我这里是说一不二的主子,可以罩着你的,你想踢哪丛草,想打哪只鸟,我都是双手赞成的,没有得逞就跟我说,我帮你。”
都说了不会这样做了……纪嘉对齐墨翻了白眼,坐上了自己家的马车,眼不见心不烦的离开了。
靠在背后的软垫上,纪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现在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了,斩断纪谦的双翼,让他再也没有起飞的条件。
文墨大会,真正意义上纪谦起飞的凤臺。
也不必太过担心跟齐墨一起得罪文人的后果,毕竟齐墨会吸引大部分嘲讽,他身为池鱼肯定不会毫发无伤,但……不足为惧。
当然,如何操作,还是一大问题。纪嘉的头因为思考过深有一点点痛,同时也觉得热血沸腾,他现在,真是无比期待丰收节的到来。
[快穿]小受总是在死 第42章 妒渐狂
大宇建朝不久,但中原却稳定了下来,近年以来的休养生息也恢复了不少生气,物质恢复了,人们就开始重视精神文明的建设。
丰收节是大宇人们为了庆祝丰收的节日。
在这个科举还没有系统的诞生的朝代,做官的途径的基础是靠察举制构建的,通过观察举荐的才能拥有做官的资格,能不能胜任还需要经过考试;第二种是依靠老师,老师如果是朝廷官员,并且有名望或者任满三年,便可以推荐一位自己的弟子做官。总之,文人想要做官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因为察举制,首先就要求你有好的品行,而且这个好品行还需大家交口称赞,需要不低的知名度。
丰收节,举国欢庆,文人们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为自己造势的机会呢。
文汇楼举办文墨大会,让天下的读书人们有机会齐聚一堂,展示文采,分出个高下,争得个魁首,优秀的作品便得以传唱,于是,文人也能够以此扬名,为自己增加一些筹码,就算挣不到第一,有些优秀的作品给自己加分,那也是多多益善,说不定就有哪位大人看中他们的才华,想要指点一二,那也算是门生了。再不济到别人府上做幕僚,那脊背也能挺直些许不是?
因为各种原因,文墨大会在文人之间,那是神圣的殿堂。
记忆中的纪谦,也曾在文墨大会上大展光辉,一首《行路难》一首《将进酒》,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就为他赢得满堂喝彩,在场文人无有不服,第二天,他便声名鹊起,获得了个少年志远才高八斗的名声了。
也走上他成功人士的第一步。
众文人虽心有羡慕非常,却没有狭私嫉妒的。可能是纪谦怕突然转变显得僵硬,怕这些没文化的古人将他当做不详之物烧死,文采出众也有借口,说是先贤入梦指点,人家有这个气运,别人是羡慕不来的。
而这次,纪谦注定不会如此顺利。
就算纪嘉不在其中横插一手,就说齐墨的意思,就算纪谦再才学富五车,第二天人们议论最多的,恐怕还得是齐墨大闹文汇楼的消息了。
比起纪谦的文才,明显后者更加具有争议性和可八卦性。
当然,如果只是大闹肯定达不到这样的效果,所以才需要细细斟酌,若真是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有在纪谦出手之前就闹场了。
总之,不能让纪谦出头。
纪嘉撑着下巴,如今他拜入齐垚门下不是秘密,早就与并肩王府挂上钩了,要陪着齐墨的话,得罪文人是必然,他倒是无所谓了,就怕纪夫人多想担心,还是得去提前知会一声比较好。
至于纪国清,短视的很,从没想过纪嘉牵上并肩王府,带来莫大的利益背后隐藏的杀机,恐怕他得罪文人墨客之后,又要面对纪国清冷面一阵子了。
正想着,侯府已经到了,纪嘉下了车,就看见纪谦从大门进了府中,那背影极其萧瑟,纪嘉笑了一声,他觉得他想象到了纪谦不好的面色了,能让纪谦这样子,恐怕又是见了什么大人物了吧。顺着纪谦走的路线,纪嘉视线巡回着,果然看见一辆典雅不显奢华的马车,纪嘉挑挑眉,也不知是哪位了。看来他忙着的时候,纪谦也没闲着啊。
不过不管是哪位,如今他都可不惧。
纪嘉目不斜视,让小厮去把马车安置好,径自向大门走去。
没想到走至一半,便有一小厮弯腰弓背的走过来,说是主子请纪五公子移步。
一听那尖细的嗓子,纪嘉就知道定是某位皇子了。一拱手表示了下尊敬,便让那小厮打扮的小太监在前面带路,一路便到了那极为雅致的马车之前,刚到,边听见里面人道,“纪五上车说话。”
小厮立刻拉开了帘子,纪嘉便顺从的上了车,上了马车才发现这辆马车很是豪华,里面空间很不小,像个小房间似的,摆件样样精致,小方桌上贴主位放着一盏茶,茶杯对面还有一叠摆成花样的点心,少了好几个,显然是有人用过,那软榻上躺了一人,正是三皇子南宫璋。
“草民纪嘉,见过三皇子。”纪嘉行了大礼,如今他一无功名在身,又被纪谦视作敌手,更是被标上了并肩王一党,对这位曾经的将来的帝王,还是恭敬的最好。
“纪五不必如此客气,”南宫璋伸手虚扶了一下,待纪嘉起身之后打量着纪嘉,面色很是柔和,语气也很亲近,“你哥哥常与本宫说起你,本宫早有与你一见的打算。”
“多谢殿下抬举。”纪嘉拱了拱手,不准备与南宫璋多话,他们的立场几乎完全相反,没有一丝合作的可能性。不过……纪谦还能在南宫璋面前说起他,他可是在南宫璋面前下过纪谦的面子的?如果南宫璋没有说谎的话,那纪谦能说什么好话吗?可是背后抹黑手段也太低端了吧,而且南宫璋也没有说谎的必要,纪嘉对纪谦说了什么有些好奇,尽管努力压制了,斜飞的眼尾还是带出了一丝情绪,虽然很快消失,可还是被南宫璋看在眼里,心下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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