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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安养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张_啸
在徐淑兰的面前,仿佛地狱之门已经打开。
这时候,前面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那个女人踉踉跄跄地走下来。穿着高跟鞋的她腿脚早已经被吓得松软,从车里出来的那一刹那,几乎是滚落在地,手脚并用地撑起自己,拼劲全力的往车后走去。
女人就这么摇摇晃晃如僵尸一般朝徐淑兰的车走来,这一刻,徐淑兰就是她的指明星,救生绳一般。裙摆滴落的液体不知是鲜血还是因为恐惧而失禁的尿液。
同一时刻,一直站立在车前不动的剩余两个连帽衫男就如同被激活了一般,拖着铁棍径直往这女人走去。
徐淑兰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看着那两个连帽衫男在女人背后同时举起铁棍,直直地插向小腿。
仿佛没有阻力一般,铁棍穿透了小腿,被穿断的小腿骨外翻出来,森森泛着血光。
“砰”女人重重地倒在了徐淑兰的车引擎盖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双手拼命地在引擎盖上抓挠着,不甘地抬着头盯着徐淑兰,嘴里涌出的鲜血含糊她的声音。
连拔都不拔,两个连帽衫男扯着插入女人小腿的铁棍,连人带棍一股脑地从引擎盖拖到地上,再同时把铁棍拔出,高举着对着女人的大腿又狠狠的插了下去。
整个世界沉寂了一般,红灯变成了绿灯,却没有一辆车绕行驶离。也没有人鸣笛。更没有人下车察看。这世界的活物好像就只剩在不停施暴的三个连帽衫男。
惊恐,犹疑中的徐淑兰有些慌不择路了。她想要逃离这里,已经顾不上后面有车没车了,松开离合器,一脚油门,哐地一声撞到后面车辆。
后面寂静无声,车里就如同没人一般,但这是徐淑兰已经顾不得了,猛打方向盘,又一脚油门想把车别出车道,但没估计好,猛地撞到了前车的尾灯,因为惯性,徐淑兰自己也狠狠地撞向了方向盘,紧握的双手不自觉的按到了车喇叭。
这一声的车喇叭,把前面三个连帽衫男吓了一大跳,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的朝徐淑兰看过来。
这让徐淑兰更加惊恐,不管不顾加大油门死命想把车倒出来。
连衫帽男已经行动了,左边那个动作更快,边走边举起铁棍往徐淑兰的驾驶座车窗用力一戳。
“啊啊啊啊”在徐淑兰惊恐地尖叫声中,驾驶车窗玻璃裂成好多的闪电纹,但还没碎破。
这边的铁棍刚收回去,副驾驶车窗就被另一根棍子捅裂了。
徐淑兰还没回过神,挡风玻璃只听见“哗啦”一声,整片碎裂,玻璃残片落得徐淑兰一身,铁棍借着惯性直向徐淑兰脸部捅来徐淑兰双目惊恐,下意识的一歪脖子,棍子擦过面颊直直捅入靠枕。
徐淑兰几乎要把油门踩断,撞开车面车辆,一个左拐,把车别了出来。转瞬间就撞到了左边那个举着铁棍作势欲捅的连衫帽男子,男子被撞的飞起,猛然间右手抓住挡风玻璃框,整个人重重地“哐”一声落到了引擎盖上。
徐淑兰慌不择路,又被这男子挡住了行车视线,只好不管不顾地拼命左右猛打方向盘,想把男子甩下车。无奈这男子手劲奇大,右手牢牢抓住车框,左手还想把插在徐淑兰驾驶座靠枕上的铁棍拔出来,想继续对她行凶。
徐淑兰心知不妙,可又没有其他办法,油门不松,车速越来越快。慌乱间,只得一只手把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死死握住铁棍,不让男子拔出来。
可这女人的力气哪里大的过男人,眼见着铁棍在自己手心里一寸一寸地抽离,紧握着地手心都能感觉到铁棍的尾端已经过了小拇指,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连拉锯的时间都没有男子一声怒吼,猛地将铁棍从徐淑兰手中拔出,又瞬间一个反手握在手里,高举如标枪就往徐淑兰面部捅来
说时迟那时快,徐淑兰驾车迎面响起急促沉闷厚重的喇叭声。紧接着,两束远光灯直射徐淑兰眼睛,连那个男子都吃了一惊,扭头往后一看,一辆重型卡车正面驶来,两车相撞就在刹那之间了
徐淑兰猛打方向盘,车子急右拐让出车道,男子被惯性甩出了引擎盖,跌落到了驾驶车窗边,那原本反手高举的铁棍此时横梗在手中,两车交会,铁棍先砸在卡车引擎盖上,惯性力道之大,从男子手中震脱飞旋,下一刻,狠打在脑壳上,瞬间那男子就失去意识,抓着车框的手一松,整个人被卷进了卡车车轮底下。
这一刻,徐淑兰内心才有逃出升天的感觉,加大油门,快速驶离。
夜色深沉,道路两边,只有廖廖无几的屋子从窗子里往外透露着昏黄的灯光。徐淑兰开着远光灯,行驶在被浓雾笼罩的公路上,片刻不停的往家开去。
挡风玻璃没了,寒风迎面而来,离事发地越来越远,徐淑兰的三魂七魄才好像慢慢地归了位。下一刻,没来由的嚎啕大哭起来。这哭声,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传的远了,听起来就犹如鬼啸一般。
感觉好像离家近了,徐淑兰渐渐收了哭声,单手在脸上胡乱地抹掉眼泪。路边街灯渐渐多了起来,行人看到徐淑兰开的车,都好奇的站着观望,有些还窃窃私语。
慢慢地开到了小区的停车场,在闸道栏前,徐淑兰熄火拿车卡。
“你,没事吧”
徐淑兰听见询问,扭头一看,原来是岗位亭里戴着工作帽的安检员正探出头询问她。
“没事,出了点车祸。”她口不对心的回答着,徐淑兰不想人知道路上的事情,甚至都没想过报警,只想着回家,似乎只有在家里才有安全感。
“哦,开车一定要当心啊,注意安全,要不什么时候把命送了都不知道。”安检员说着,也不再细问,把车卡递给了徐淑兰,升起了闸道栏。
等找到车位停好车,上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启动的那一刻,徐淑兰才感觉身体就如同脱力一般,整个人跌坐在地,双手不受控的颤抖,无论自己怎么用力调整情绪,多努力的想要站起来,都一次次的失败,到了楼层,只好爬着出了电梯,靠在墙边闭眼深呼吸了好久,才勉强靠墙支撑站立起来,按了按家里的门铃。
诸筱开了门,看见一副虚脱的妈妈,赶紧搀扶进了屋。
“妈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诸筱问的很焦急。
徐淑兰现在心里却是万念俱灰,连回答的情绪都没有,随意地摆了摆手,脱了鞋子,径直走进卧室,倒在床上。闭着眼,用手抵着额头,不说话。
“你妈怎么了”
“不知道啊,爸爸,刚回来就这样,问了也不答。”
“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先让你妈休息下。”
徐淑兰听着父子俩的对话,没吭声但是松了一口气,翻个身侧躺准备睡一会养养神。这时,门铃却响了。
也不知道是谁去开的门,但是对话却很清晰地传了过来。





南山安养院 暗灵
“噢,先生您好。我是楼下停车场的管理员,刚看到有位女士上了这层楼,请问是不是您家的”
“哦,对。我老婆刚回来,你有什么事”
“先生是这样的,那位女士的车损坏的非常严重,除了刮擦掉漆之外,前挡风玻璃几乎全碎了。前后车轮还有血迹。后车座还插着一根铁棍。您看,就是这根。我想问下,需不需要报警还是说已经报完了。”
“啊这么严重,我也不知道唉。她回来就躺床上了,我先去问问她看啊,你先等会。”
“哦,好。那我这里等着。”
脚步声由远及近,徐淑兰的心里泛起了一阵的不耐烦,却懒得起身去关卧室门,就这么僵卧着。
“淑兰啊,你是不是和人出去出什么事故了啊要不要先去医院看下啊。”
“我没事。”
“可你这么躺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要和家里人说说啊。”
徐淑兰无名的一股火从心中起,一个起身怒骂道:“我能出什么事情啊我能出什么事情我不偷也不抢,就出门散个心,我能出什么事情我就是在路上被人杀了你也不会知道的知道也当不知道”
“你先冷静一下,事情慢慢说。这样没头没尾的,大家都闹不明白。”
“要什么头要什么尾”徐淑兰歇斯底里地喊着:“就是没头没尾我一个人,一个女人天天关在家里,难得出趟门,还招惹谁了一个个都跑来责怪我,我做错什么事了我哪里做错了”
“你冷静下,你和谁出去了”
“我能和谁出去谁会和我一起出去你忙你工作,一个礼拜能回一次家就不错了。筱筱生病,大半个月才回来一次。你说我能和谁出去和鬼出去么”
“那车怎么会撞成那样,呀你脸上身上都有伤。”
“你现在倒是关心起我的伤来了啊,平日里不管不问,就当我死了一样。现在外人面前你倒是关心起来了啊还是心疼维修的钱啊”
“你别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谁无理取闹了”徐淑兰猛的把床头柜上的灯往地上一摔,几乎要怒吼起来。
“爸,妈,你们别吵了。”诸筱上来劝架,“妈,你到底和谁出去,把自己伤的那么厉害,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诸筱的话还没说完,徐淑兰就看见一根铁棍从他嘴里冒了出来,整个人双脚离地,被人轻轻松松地举了起来。诸筱胡乱地挣扎扭动着,鲜血从嘴里溢出,喉咙发出呜呜咽咽地声音。
“当妈的总是最心疼儿子,对吗心头肉啊,桀桀桀桀。”
循着这怪笑声,徐淑兰惊恐的发现举着诸筱的正是刚才说站在门口等的管理员,那管理员不紧不慢,单手从脖子后把帽子带上,俨然是那个被卡车轧死的连衫帽男
徐淑兰尖叫起来,扑着想抱住诸筱。
猛地睁开眼,窗外已是清晨,雾气蒙蒙。惊恐未定的徐淑兰坐起身子,喘着粗气。
屋内的陈设布置一如昨日,只是没了诸筱,多少显得有些冷清。
徐淑兰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想给诸筱打一通电话,想说些天冷多穿点衣服不要感冒之类的话,但看了看时间,也还是太早了,诸筱肯定还在睡,于是又关了手机放回睡裤袋里。
一个人木愣愣地坐在床上好久,脑袋放空,就这么傻坐着回神。
就这样过了好久,徐淑兰才长叹一口气,下了床,准备去小冰箱拿瓶矿泉水。
等徐淑兰把冰箱里的矿泉水拿出拧开喝下一口,一个转身,赫然发现那个黑衣连衫帽男如同阴魂不散的就站在她身后还没回过神,那男子拿起铁棍一棍子敲在徐淑兰脑门上。
仿佛过了漫长悠远的时间,徐淑兰才慢慢转醒过来。惊魂未定的她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黑暗的密闭空间里,狭窄,闷热,呼吸困难。
无论她怎么努力想要看的更清楚些,最终都无济于事。她只有从头顶的那块木板开始,一寸一寸地往下摸索,希望发现些什么,或者说渴求发现些什么,好让自己脱困。
从上到下,到四壁,越往后,心越冷,呼吸越急促。是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么徐淑兰内心问着自己。
最终,能摸索的地方的都摸过了,空无一物。
徐淑兰哆哆嗦嗦的抽回手,无意间碰到了自己的睡裤口袋,被塞的鼓鼓囊囊的,那是手机徐淑兰内心一阵惊喜。挣扎着掏出来,打开屏幕细细一看,还有一格信号迫不及待地调出通信号码,按了下去。
电话被拨出去了,正等待接听中。
“喂妈”一个睡意惺忪的声音传来。
徐淑兰哽咽了,“儿子,你妈。”话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只剩抽泣。
“妈,你怎么了,妈”
抽泣声。
“妈,你说话呀,你别吓我啊”
徐淑兰强忍住情绪,尽量淡定清晰地说:“儿子,帮帮妈。妈困住了,不知道在哪里。”
“不知道在哪里妈,你不是在安养院么,怎么会不知道在哪里”
“不知道,妈被困在一个箱子一样的东西里,要么就是棺材,现在打不开出不去,不知道在哪里。你聪明,你帮帮你妈,想想办法把我救出来。”
“妈,你别急,妈,我和你说。你挂了电话,用我们常用的那款聊天软件,选我和你的聊天框,你点击屏幕下面那个加号,会出来很多选项,里面有个位置这个选项,你点一下发送位置,我就能收到你现在的位置了。我收到后会和你聊天里说,然后你就关了手机省电,我和爸尽快赶过来。听明白了么,妈”
徐淑兰又把诸筱的话重复一遍,才算是搞明白,才挂了电话。诸筱的聊天信息就已经出现在屏幕提示上,徐淑兰又按照诸筱教的,哆哆嗦嗦的把位置发了出去,诸筱在聊天框里安慰了徐淑兰几句,就没了声息。
应该是急急忙忙出门过来了吧。徐淑兰内心想着,关掉手机,双手紧握着放在胸前,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活下去的救命符了。
心有些安定下来了,徐淑兰觉得这样也能熬的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到些吵杂声由远至近。
“是不是这里,赶紧挖”听起来像是李云英的声音。
“小心点,小心点。”诸绍晖喊着。
徐淑兰觉得身子一动,然后整个关着她的箱子像是被人抬了起来,又放到了地上。
有些光从缝隙里透了进来,外面人影憧憧,各自忙碌。
箱子的一角像是被人拆卸了,发出木板碎裂的咔嚓咔嚓声。很快,四个角都被拆掉了,徐淑兰按耐不住激动,整个人弹跳着想要坐直,就觉得咚的一下,再睁开眼,自己仍然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刚才,只是一个梦。
绝望的情绪汹涌而来,打开手机,没有任何新的信息。
徐淑兰忍不住又打了电话给诸筱。
“喂,妈”诸筱倒是马上就接了,“我和爸已经在路上了,我们报案了,警察马上就到,妈,你在坚持会,啊”
徐淑兰只是轻声抽泣,她知道希望渺茫,又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故作镇静地说:“好,知道了。”
“妈,你别急,我们就过来,你一定要调整好呼吸,不要急促。”
“嗯。”
“尽量没事就别开手机,保持电量,才能好联系。”
“嗯,要是找不到也就算了。”
“什么叫找不到就算了啊妈你别瞎想啊”
“太麻烦别人也不好。要是太难找,就让我这样死死掉也就算了。”
“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爸,你快来劝妈几句。”诸筱的声音远去,像是要把电话给了谁。
“淑兰,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大家都在尽快赶过来。你要有耐心。”诸绍晖喊着。
徐淑兰把电话给挂了,并不想多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此刻的徐淑兰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内心反而平静了许多。虽然呼吸越来越困难,自己的意识也觉得越来越模糊,但她现在想的,已经不是怎么出去了。
哀莫大于心死。
周围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黑暗,彷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徐淑兰紧紧包裹起来。前半生为了生活,后半生为了子女,劳力劳心就好像上紧发条永不停歇的机器一般满负荷运转。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很多事很多话,憋在心里不为人道。时间久了,也忘记自己在抱怨什么了。所以,其实这样也好,该来的总归要来,要来的甩不掉,哪里停下来不就哪里可以歇着了么。
徐淑兰又握紧了些手中的手机。
自己始终是有一块心病的,不想说也不会去说,放在那旮旯里不去想,时常还好受一些。真翻出拾掇出来,怕又是鸡飞狗跳一场。
该来的来,该去的去。子孙自有子孙福,怪就怪自己没本事,没能力,说到底,总归还是要看人的脸色。
又何必让自己活的那么不痛快呢。
不曾想,就这时候,手机震动了。诸筱来电话了。
接起一听,就是那焦急的声音:“妈,你在哪儿呢我们到你发的位置了。妈,你有移动过么”
“没有。”真接受了现实,徐淑兰的声音反而平静了。
“不可能啊,妈,我们现在就在你的坐标点上面,这里是水库的湖中央啊,什么都没有啊,妈”
“找不到就算了啊。”
“怎么能算了啊妈你再发一个位置啊说不定是刚才发错了呢。”诸筱几乎要哭喊起来。
“不用了,就这样吧,找不到就算了。”徐淑兰接着电话,笑着摆摆手,继续说着:“筱筱我和你说啊,之前就和你说过,我死了,不要埋,把我骨灰撒海里或者林子里随便什么地方。现在这样也好,其实我也怕你不听我的。现在你找不到我,刚好。也了了我的心愿。”说着,哽咽了起来,眼泪顺着流进了嘴里,咳嗽不止。
“妈你别吓我啊你那里是不是进水了啊”
“没进水,好着呢,别担心。”徐淑兰抹了抹眼泪,故作镇静,但她感觉到小脚这里已经开始浸湿了,水明显漫进来了。
“筱筱啊,妈和你说,也就说这么一次,以后再也不会说了。你要好好听,不管你病的如何,日子是你自己过的。不要把家里弄的太邋遢,要勤快一点,该打扫的还是要打扫。自己的生活要自己过的好才好。妈没什么本事,帮不了你什么。今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
“妈”诸筱已经泣不成声。
“没事,你别挂念我,我挺好的,真的。以后你不管结婚不结婚,一定要找个疼你的,知道了么”水已经漫到了腰,徐淑兰长话短说,“就这样吧,不要在想念我,譬如就当我不存在过,早就死了,怎么想着舒服就怎么来。”
说完,徐淑兰挂了电话。
水一寸一寸的漫上来,过了脖子很快漫过了头顶。徐淑兰憋不住气,感觉呛水,几乎有种溺水的濒死感。
“淑兰,淑兰”也不知道谁在大喊大叫。
徐淑兰突然眼前一亮,接上一口气,僵直地坐了起来。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李云英喊着,扶着徐淑兰,说:“你吓死我了,路过你屋子听你在屋里又哭又叫,我又开不了门,跑到楼下喊破喉咙才找到护工带着钥匙来开门,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徐淑兰摆摆手,坐着想站起来,却一阵晕眩,李云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现在你太虚弱了,别乱动,一会护工就把病床推来。晚上睡觉要开点窗户啊,花再香,这屋子里空气不流通总归不好。好好好,护工把床推来了,你慢点,我扶你过去。”
徐淑兰头晕目眩,实在不好推辞,就让李云英搀扶着,躺到护工推进来的移动床上,再推着下了电梯,急送诊所。




南山安养院 开端
安养院开张还没多久,等李云英和徐淑兰一行人到了诊所,偌大的大厅,就只有挂号台一个护士在值班。问明了情况,安排徐淑兰先进急诊室,护士赶忙去找医生了。
“云英,我都到这里了,没事了。你先去吃早饭吧。”徐淑兰过意不去。
“这哪行,我现在哪吃的下。你昨天还好好的,早上我破门而入你虚弱成这样,不让医生好好看看,我怎么能放心去吃饭。”
“没事的,一会医生看下就好,你要不吃一会又要低血糖了。原本就有糖尿病,血糖要控制,快去吧。”徐淑兰劝着。
李云英没接话,稍过一会,才说:“那你要吃啥,我给你打包带来。”
“我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不吃怎么行,已经晕倒了”
“那就带个小包子和牛奶吧。”
正说着,护士推开门,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男医生。看他睡眼惺忪的模样,也是刚从床上被叫起来。
“医生来了,那淑兰你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我先去食堂,一会给你带吃的回来。”李云英不在推辞,宽慰了徐淑兰几句,就自己转身出门去了。
李云英推开诊所大门,清晨的冷风就灌进了脖子。
“山里可真冷啊。”自说自话的感概了句,李云英却发现诊所门口站着刚和自己一起把徐淑兰送到诊所的护工。这护工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银发斑驳,搓着手,一脸焦急。她看见李云英出了诊所大门,赶紧迎上来,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坑坑巴巴地问道:“淑兰,没事吧”
李云英仔细地瞧了瞧她,点点头:“你真是热心,淑兰应该没什么事,医生正给她检查呢,一会我拿了早饭再进去问明情况。”
护工听完李云英的话,突然红了脸,不好意思说道:“我普通话,听不太懂。能再。”
李云英看她连说带比画,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又仔仔细细地复述了一遍,这护工才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听懂了。欣慰地说:“淑兰好人,对我好。给东西,我。”
李云英看着护工比划,听明白了:“那你这么担心淑兰,不如现在就进去看看”
护工一下急红了脸,连连摆手:“不,院规,不进”
“院里规定,你,不,护工不能进去是吧”李云英问道。
护工点点头。
“那行吧,反正这里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先忙着去吧。一会再来。”
护工摇摇头,比划着想在诊所门口等,意思是一会检查完好再把淑兰接回去。李云英也不在勉强她,感概地点点头,自个儿往食堂赶去了。
徐淑兰在诊所里被医生仔细地询问,了解了大概的病况。医生就安排护士抽血先做血常规检查,并先给予了氧气面罩纯氧吸入治疗,降低血液中的二氧化碳浓度。
等护士抽完血,徐淑兰自己按着止血棉躺回病床上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做的梦,心里寻思着是不是给诸筱打个电话,但转念一想就算是打了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就此作罢,暗暗地叹了口气,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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