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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其中两个太监心中想明白,立刻弯了腰身。

    李巾眉从善如流,叭叭抽过,方瞧着五福:“你来不来自己的仇,自己报才过瘾。”

    五福转头看向猫儿,猫儿向他努努嘴:“给大伙瞧瞧你是不是软柿子。”

    五福鼓起勇气,上前接过藤条,往两个太监背上各抽了两下,丢开藤条,心中各种委屈涌上心头,终于大哭起来。

    猫儿拉过他,抚着他脑袋瓜,冷着脸道:“哭什么报仇就该雄赳赳气昂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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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李家秘辛(一更)
    破墙外,五福的哭声搅动的猫儿坐立不安。

    她第一眼瞧见他鲜血淌了满脸的模样,原本立刻要上前。

    可只冲动了一刻,她便止了步子。

    脑袋破了,总比脑袋掉了强。

    她不能拖累五福的性命,也不能让旁人用五福来威胁她,牵绊她。

    她跟着萧定晔从围猎营地去了一趟温泉别苑,她是吃了被随喜拿五福来要挟她的亏。

    不能心软。

    她重新坐回小杌子上,对五福的哭喊充耳不闻,只垂首踩动着研磨盅,当……当……当……一下又一下。

    五福的哭声将春杏和白才人从隔壁配殿引出,登时惊得魂飞魄散。

    春杏捏着巾子上前,一边擦着五福面上血,一边寻见他头上伤口,惊叹连连:“天煞的,哪个缺德鬼将你打成这般”忙忙用巾子捂着他伤口,转身瞧见猫儿盛放在边上的一小碗珍珠粉,立刻端起倒在五福头上伤处止血。

    猫儿的心被春杏的骂声和五福的哭声引得吊在嗓子眼,却不能亲自上前去查看,只竖着耳朵留意外间情形。

    春杏的关怀和猫儿的冷漠,刺的五福心里越加委屈,拉长声哭嚎道:“他们说,皇上不宠姑姑了……他们天天打我……”

    春杏闻言,立刻解开五福衣裳,瞧见他身子上果然满是青紫伤痕,立刻红了眼,转头恨恨看着猫儿:“姑姑是真等着攀高枝,不管我们了”

    猫儿硬着心肠望过去,冷冷道:“姑奶奶若是进了后宫,要的也是能为我挡灾的人。你们连自己都护不住,我要你们有何用”

    春杏气的浑身发颤,连连道:“好,极好,算是我们错看了你。”

    她替五福包好他头上伤处,拉好衣裳,转身取了一块砖头在手,牵着五福大步而去。

    李巾眉看过这一场,终于恍然:“怪不得你这里这般冷清,和第一回来看到的不一样,原来你和底下人分道扬镳了。”

    她殷勤着出主意:

    “你当女官也好,当妃嫔也好,身边都要有自己人。我阿娘曾说,底下的人,既要有能干的,也要有忠心的。

    你现下赶的一个都不剩,莫说你进后宫的希望已极为渺茫,便是能进,没有下边人帮着,也是随时要被人排挤欺负的。”

    猫儿停了脚下动作,抬头看着这位娇小姐,冷冷道:“你今日究竟来作甚若无事,莫打扰我赚银子。”

    李巾眉立刻揪着她的话头,转到正题上:“我就是来让你发财的。你那管状口脂,可还有送我几个,我拿去送人,帮你打开名声。”

    猫儿气极反笑:“你趁火打劫、空手套白狼的手段玩的虽好,可却用错了人。你瞧我是能让你白占便宜的”

    她将初初才愈合的手臂往前一伸:“为你镇魂遭的反噬。现下断臂换断臂,你便是二品官家的小姐,我阿哥也不在乎。让他在夜里断你一条手臂,不是难事。”

    李巾眉倏地往后一跳,抬头看了看日头,方才抚着心口,讪讪一笑:“你莫拿阎罗王出来吓我,我何时说要空手套白狼了要不我赊几支,等出去卖了再还你”

    二品官家的子嗣这般穷要靠卖东西赚私房猫儿自然不信。

    李巾眉知道她怀疑什么,讪讪一笑,低声道:“这是我家的私密事,只能你一人知道。若传出去,本姑娘立刻杀人灭口。”

    她凑近猫儿耳边道:“我阿娘当年是穷人家的姑娘,嫁给我阿爹,其实没有什么嫁妆。阿公阿婆气急,分家时没给阿爹一两银子,财物全留给了二叔。”

    猫儿反问:“俸禄呢你阿爹可是二品官。”



第73章 无事献殷勤
    如萧定晔的预料,新的夜晚,黑衣蒙面人出现在废殿猫儿炕边。

    他手中握着解药,却先不给她,只逼问道:“怎会惹怒了皇上现下前功尽弃,你知不知道”

    猫儿咬紧牙关,迅速观察着他的特征。

    身子清瘦矮小,最多只有七尺身高,一米七。

    脸上蒙着布,瞧不出长相。露出的眉毛稀疏,鼻梁不高。

    最重要的是,自他出现,周遭空气中便出现一股轻微的气味,并不是汗味,仿佛洋葱,又仿佛便溺……是狐臭,是狐臭味!

    她断断续续同他周旋:“你们让我接近皇上,我今日专程做了周密准备,连衣裳都精挑细选……可谁知皇上竟不喜我,只怕皇上中意的不是我这样的,请你们另寻高才。”

    黑衣人“噶”的冷笑:“上船下船,可不由你做主。”

    猫儿着急道:“那如何是好我根本不了解皇上,我如何才能投其所好,入了皇上眼若三番两次招惹皇上厌烦,便是你们日日喂我毒药,我也无法再接近他。”

    黑衣人忖了忖,将解药抛给猫儿,低声道:“这是一个月的量。出了昨儿的事,暂且不能再有行动。你方才的顾虑,我去回过主子,等他的命令。”

    话毕,往外一跃,不见了踪影。

    猫儿立刻将药丸一掰两半,留下半粒,服下半粒。

    待剧痛快速减轻,她翻身下炕,将黑衣人的体貌特征记在纸上,再次忆起昨儿半夜萧定晔之言。

    他的话能不能信,她不知道。

    她除了知道他人前人后两个样,除了知道他和萧老三不睦却假装很睦之外,她对他根本不了解。

    谈信任,他在她心里是有黑历史的。

    他曾应承过给她珍珠、花瓣和蜂蜡,转头就食言,直到现在都未曾补上。

    他在小事情上的承诺都做不到,更遑论与她性命攸关的事。

    可靠她单打独斗,过程太过痛苦。

    她终于知道,此前那假太监送解药时说“比上回痛数倍”是什么意思。

    上回她权且能忍,这回却只想死。

    起初她以为这毒是萧定晔所下,现下回想,应该不是。

    他没有理由精分至此,一会逼迫她接近皇上,一会又反对她入后宫。

    为今之计,只有借力打力,一边想法子自救,一边靠萧定晔解围。

    万万不能将希望全都放在他身上,如若落空,那才是真的蠢。

    她根据前夜萧定晔提及,将半颗解药用纸包了,放去废殿旁边大树上的小洞里。

    到了白日再去瞧,那树洞里已然空空如也。

    猫儿的病来的快,去的勉强也算快。

    事后吴公公和白才人帮她共同分析过,得出了一个反噬的结论:

    “你之前帮户部尚书王家的两个娃儿做法,镇住了公子魂魄,替小姐选了投胎路,这都算是有违天道。两件事情合起来,就要遭反噬。你想一想,以前哪回你没遭反噬过”

    猫儿觉着有道理,能敷衍的过去。

    日子重又恢复了平静。

    皇上那边再无动静,萧定晔也未再露面,猫儿依然做出一番孤傲样,不同旁人交好,等待着皇帝哪日直接晋位。

    她一个人缓缓的磨着珍珠粉,花瓣粉。在夜色刚至、还未落锁时窜去各园子偷摘鲜花,用生油浸泡出好几碗不同色彩的花汁。

    万事俱备,只缺包装盒。

    她开始深切的想念起了五福。

    这位小阿弟,自从被她赶走后,虽然很快的吃胖了起来,衣裳也穿的鲜亮,可他每隔几日就来废殿破墙外转悠几圈,怯怯道:“姑姑,我想回来跟着你。”

    她想说,她也想这位阿弟,不但思念,还需要。

    然而经过了前几日痛彻心扉的煎熬,她就清楚幕后黑手有多毒辣。

    她越明白这一点,她就越不能将对她好的人牵扯进来。

    白白赔上多余的性命,于事无补。

    明珠比五福来的少,但回回来都动用了智慧。

    她常常在午时,拎来一篮新鲜花瓣:“我路子



第72章 失宠(哎,周一才上架)
    胡猫儿失了宠。

    胡猫儿在皇帝面前,还未得宠,便已失了宠。

    当御驾刚刚进宫门,胡猫儿被从马车上赶下来时,眼尖的奴才们便将这消息传遍了宫帷。

    此时,白才人坐在猫儿炕边,恨铁不成钢:

    “虽说我当初也嫉妒你,可我跟着你,原本以为能捞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你倒好,煮熟的鸭子飞了。

    皇上是个什么性子那是不能邀宠争宠的性子。何以你当初劝我时讲的头头是道,到了你自己身上却失了分寸”

    白才人哀叹完不久,吴公公上了门。

    他劈头盖脸将猫儿训斥了一场,仿佛失宠的不是旁人,是他自家爱女。

    他扯着猫儿换下来的衣裳嚎啕道:“咱家对你抱了多大的希望,给你准备的多么充分。你倒好,好好的曲儿竟没唱上去!”

    猫儿因毒发蜷缩在炕上,此时忍痛回了一句嘴:

    “还不是你这衣裳,一点子棉花都没有,充分暴露了要诱皇上的心思。皇上火眼晶晶,能看不出衣裳下的心眼子

    你赔,你赔我皇上,赔我夫君,赔我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吴公公仓皇而逃。

    这个夜里,全身剧痛汹涌而来。

    仿佛有一个小人手持利刃在猫儿骨血中肆意挥刀,永不知疲累。

    小人每挥刀一次,剧痛便让她全身震颤一回。

    猫儿没有忍。

    萧定晔的探子随时都会在废殿周围,她必须喊出来,让他听到她的要求。

    他不是听不懂“解药”二字是何意吗他不是在她面前耍赖乱叫吗

    她就同样以“叫”还回去!让他知道,即便是驴子,面前也要挂个胡萝卜才能继续前行。

    他不给她解药,却想让她办事,没有那种好事。

    在这个毒发的夜晚,猫儿此前被皇后的一通板子暂且压制的反骨重新冒起。

    她没有忍,她也用不着伪装,全身剧痛让她的吼声传遍整个掖庭。

    那声音直到凌晨四更才弱了下去,却不知让多少人以为猫妖渡劫而惊吓了一整夜。

    柳太医被哭肿了眼睛的春杏请去废殿时,已是夜里三更。

    三更,后宫的各宫门还落着锁。

    吴公公出于一番内疚,偷偷开了掖庭门,放了柳太医进去。

    柳太医双手颤抖的根本压不住猫儿。

    他眼看着她痛不欲生,却拿不出任何解药。

    他早就预估着她今日毒发。

    他白日在泰王府求了一整日。

    然而泰王有自己的打算。

    泰王并不准备按期给猫儿送这一粒解药。

    他让猫儿陪着皇帝去一趟兵营,除了增加猫儿和父皇的接触机会,他还要看一看,在兵营里毒发,猫儿会不会向五弟求救。

    在温泉别苑,老五打断他对猫儿和父皇的谋划,这凑巧简直太可疑。他必须得试探一回。

    自然他未想到,胡猫儿脾性竟然这般刚烈。他未想到,解药不过晚送了一会会,她便大着胆子斩断了皇帝对她的好感。

    柳太医求解药不得,立刻同夜里当值的太医换了班,做了诸般徒劳准备,等待她的毒发。

    他压不住猫儿,立刻向外嘶吼道:“进来,帮我压着她。”

    春杏与白才人立刻上前,齐齐压制着猫儿,由柳太医在猫儿各大要穴行针。

    临近四更,猫儿的呼痛声有所减弱。

    然而仅此而已,他能做的仅此而已。只能缓解,无法解除。

    随后跟来的吴公公担着私放外男进后宫的风险,着急劝道:“先只能这样了,柳大人快走,再拖下去,咱家就要吃排头。”

    外间天色漆黑,柳太医知道,过了这一阵,天就会迅速大亮,将他的行迹昭告给世人。

    如果泰王那边收到风声,即便他只是用医术缓解她的疼痛,也是与泰王作对。他柳家三十余口,便有灾祸上门。

    他垂眼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她的毒是他亲手送进她口的,他没有任何立场护着她。

    他收拾了药箱,踉跄而去。

    柳太医的离去,带走了藏在废殿外半秃树上的黑影。

    有人走,就有人来。

    春杏和白才人原本都忙着为猫儿擦汗换巾子,接着就双双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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