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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只是对她亏欠太多。

    她性子再刚烈,都是个柔弱女子,跟着他一路所吃的苦,便连一名成年男子都不一定能挺住。

    他心中想着此后的打算,转头望着她:“继续往北边的后途我一人走,你乖乖在寨子里等我。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便前来接你回京。”

    她的关注点不由跑偏:“不是说现下北边天寒地冻路难行,要等开春再走”

    他思忖道:“前两日,乌兰寨主曾给过我近处舆图。这山中竟然有一条密道,能直达江宁。江宁有一位父皇的旧部,是位纯臣,我想赶在他上京述职前会一会他。”

    她吆唇道:“有用吗万一,他暗中是你三哥的人……”

    萧定晔摇摇头:“不会,他只忠于父皇。即便不愿出手帮我,也不会去向三哥告密。”

    她点点头,正色道:“这是大事,你自前去,我留在寨子里等你。王三过几日怕就能到,我还同他有亲事……”

    他面色立刻黑了几度。

    她抿嘴一笑:“怎地”

    他叹气道:“你别拿话刺我,我容易心疼。”

    她坚决摇头:“不成!两情若不想久长,你就同我相隔千山万水,我转头就去寻快活。”

    他一滞,半晌方狠心道:“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变心,我再不能看你跟着我受苦。你原本多水灵的姑娘……”

    她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打向他:“怎地现下不水灵,人老珠黄了”

    他忙忙道:“比我遇到你的时候更水灵,更让人看一眼就要失了魂。”

    她却并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

    她红着眼圈转头不看他,只冷着声道:“你永远都是如此,喜欢在人开心的时候泼凉水。”

    她低声道:“老黑,我们走!”一夹马腹,往前窜去。

    萧定晔急急要跟上,已被黑马甩开了极远。

    ……

    猫儿同萧定晔回了山寨的这一日,几位门主闻风而动,早早的聚集到了山寨门口。

    几人眼看着骑着黑马、身穿鲜红斗篷的姑娘急速而来,正正起身挤出个笑脸,还未来得及张口问声好,黑马连同红衣姑娘已带着风刮过,徒留一片尘埃。

    几位门主面面相觑。

    小两口吵架了

    这咋整,圣女生了气,万一向寨子里撒气……

    再转头往远处瞧,又是一匹白马驮着一位风姿不凡的公子近前。

    诡道门门主思忖道:“不能够啊,圣夫唇红齿白,是个极滋润的模样。若是亲事闹得不开心,圣夫能有这气色”

    且众人前几日去过一趟温泉山,圣女和圣夫可是如胶似漆,关在屋子里连门都未出过。

    待萧定晔的马儿近前,停下脚步,众门主忙忙围上去,纷纷露出八卦的面庞:“咋啦跪搓板了”

    萧定晔苦笑一声,从马上跃下,叹气道:“只怕现下回去,就得跪搓板。”

    珍兽门门主立刻挤上前,关心道:“这几日可跪过搓板”

    萧定晔摇摇头:“这倒没有。”

    一句话说出,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几人叹息着掏出银子,递给另几人,结算了盘口的输赢,方问道:“圣夫觉着,圣女可会因亲事而生气,想要寻我等报仇解恨”

    萧定晔垂头丧气道:“哎,她不知多高兴。”

    众门主一滞。

    这……方才圣女气呼呼窜进了寨子里,现下圣夫愁眉苦脸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众人原本还觉着圣女对亲事极满意,山寨遭殃的可能性小,现下却觉着,怕是得招呼寨民进山谷里避一避难。

    诡道门门主同萧定晔交情略深,挤去他身畔,探问道:“圣夫觉着,圣女一把火烧寨子的可能性大不大”

    萧定晔苦笑道:“你等放心,她不烧你们。她若要烧,烧的是我。”

    暮色四合,山寨中各家各户炊烟已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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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精神分裂(二更)
    萧定晔这一夜回归了单身汉的生活。

    身边没有一个暖乎乎的身子贴着,总令他起了回到三年前她离宫的错觉。

    他整夜没睡好。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终于打了个盹,便被隔壁的声音吵醒。

    是女子的娇笑声。

    这娇笑声他熟悉的很,当他媳妇儿同他起腻的时候,便这般对着他娇笑。

    声音是同样的勾人。

    她对着他那样一笑,他就忍不住要和她做减法。

    现下这个声音在隔壁响起,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还娇滴滴道:“哎哟哟……轻点……”

    他忽的就从冷床上坐起身。

    隔壁房里,库狄郎中望着眼前演独角戏的圣女,一脸的生无可恋。

    诊脉而已,用得着发挥成这样吗

    猫儿一个人笑罢,竖起的耳朵未察觉到隔壁有明显动静,立刻推了库狄郎中一把,压低声音道:“不想要血了”

    库狄郎中只得按照她最开始的要求,不情不愿的扬声道:“圣女,在下对圣女神往已久……”

    猫儿一拍床榻:“感情,放感情!”

    小郎中放了些委屈悲怆在里面:“……不知圣女可愿让在下研究一二……”

    猫儿“咯咯咯”一笑,小郎中只觉发丝倒立,惊悚莫名,仿佛唐僧遇上了白骨精,连皮肉都要保不住。

    猫儿看他瑟瑟发抖,上前一把掐在他手臂上,引得他“啊!”的一声痛呼,继而在她的威逼神色下,违心的添了一句:“……如此美景,小生真是见所未见啊!”

    他的呼声将将落地,隔壁突然“咚”的一声巨响,仿佛是一位吃了大醋的青年往地上丢了什么东西来泄愤。

    猫儿冷笑一声,向面前的库狄郎中竖了个大拇指,忽然又像精神分裂似得发出连番娇笑,娇嗔道:“死鬼……”

    隔壁又发出“咚”的一声,继而是重重的脚步声。

    库狄郎中只觉黑白无常已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喘气间便要拿了他的命。

    他倏地跳开几步远,连药箱都来不及背,转身拉开房门便夺门而逃。

    猫儿正要窜上去拉住他,却听得隔壁房门“吱呀”一声,继而是一个青年“啊”的一声惊叫,接着从楼梯方向传来接连不息的滚动声,仿佛是个倒霉鬼被人从楼梯上甩了下去。

    猫儿立刻对小郎中起了愧疚之心。

    然而那愧疚心还没持续多久,便听得带着万钧怒火的脚步声重重而来。

    她倏地跳上床,将中衣衣领往下一拉,露出些风光,支着胳膊扑倒在床上。

    房门“咚”的一声被踢开。

    晨光将一位身着中衣的九尺青年送进来。

    青年脸色铁青,带着浓浓的杀机望着她:“胡猫儿,你出什么幺蛾子”

    她青丝如瀑散在床榻上,吆唇朝他慵懒一笑:“你既然已醒了,便帮我物色物色人选。库狄阿郎年轻,会检查身体,十分有情调……”

    她话还未说完,眼前的青年倏地上前,抬脚跨上床,一把将她拉去近前。

    因着他的使力,她心口的风光在他面前展露更多。

    他原本该欢喜,可现下内心的怒火却更甚。

    穿成这样让一个外男进屋!

    她眉头稍稍一皱,从他手中缓缓撕扯出衣裳,转身系紧系带,不满道:“你想冒充郎中检查身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能耐,你哪里有那两把刷子。”

    她系好衣裳,探手从床畔小几拽过外裳,将自己包的更严实,方道:“萧公子,你会识人,你说库狄小阿郎可值得嫁虽然我比他大几岁,可大点的会疼人,他若娶了我,我多疼疼他……”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吆牙切齿道:“胡猫儿,你够了!”

    她拨开他的手,做出担忧模样:“一个就够了啊不多选选我第一段婚事失败就是太仓促,现下要走第二春,可得睁大眼睛多选选。一个可不够,一点不够!”

    他明明被气的险些爆脑浆,可对着她却不能发出更大的火,只得强忍下脾气,低声道:“为夫将你留在此处,是舍不得你受苦。真的会尽早来接你。”

    她做出个严肃思忖的模样,沉思了半晌,终于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大大的有道理。我终于明白了你的苦心,为你的真情而感动。”

    她拉着他下床,将他推出房外,将脑袋探出房门:“我换过衣裳便为你准备行李,一定不耽搁你。”

    她忖了忖,追问:“你打算哪天走我瞧着今儿天气不错,是个上路的好日子。”

    她再向他挤出一个笑,缩回脑袋,关死了门,竖着耳朵听见外间没有一丁点儿的脚步声,心中冷笑一声。

    萧定晔,姑奶奶让你彻底后悔娶了我!

    ……

    猫儿穿好衣裳,下楼遛弯的时间,萧定晔当日要离开的消息便被放了出去。

    与萧定晔要离开的消息同时传出的,还有圣女要再择夫婿的消息。

    各门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忙忙从现成的物资里翻出略略适合的,在前去百花寨和稀泥、为圣夫践行之时,又有意无意的带上了门中几个长相清秀的男弟子。

    有枣没枣打三竿,都是顺手的事。

    于是,等猫儿遛弯顺便去林子里找狗儿说了会话,再折返回来时,百花寨里已“百草争艳”,青年们英气勃发熙熙攘攘,引得整个百花寨的女子们竞相探首。

    猫儿对自家门派的无理由支持十分满意。

    有娘家人就是好。

    她在会客厅里旋了一圈,扌包着一扌包物资上了楼,十分贤惠的用布单子包好,笑意吟吟敲开了隔壁房门。

    萧定晔在房里虽然听到了外间的喁喁人声,然而他此时还不知道下面一个个装扮的人模狗样的小青年们,是或明白或糊涂的前来跟他争媳妇儿的。

    虽然早上他将库狄郎中提溜着丢下了楼梯,然而只此一人,只令他产生了醋意,还未令他产生强烈的危机意识。

    他一人在房里



第441章 意料之外(一更)
    萧定晔浑浑噩噩上了马,被送出山寨门时,总觉得哪里不对。

    作为对寨子两千多寨民有大恩的英雄,他确然也瞧见了夹道的寨民。

    青年们英姿勃发,形象比他平日看到的好了几个台阶。

    可那些青年往他这个方向扫来的时候,目光中可疑的带着扭捏和羞涩,这是个什么路子

    他又不是个断袖的,他们这般看他是什么毛病

    寨民们带来的不惑只在他心尖一掠而过。

    当他被猫儿送出山寨门时,他的疑虑就更大。

    猫儿的动作太利索。

    一只脚跨出寨门,只抬臂向他摆了一摆,连第二只脚都没往出迈,就利索返回,同陪在她身畔的丫头兴奋的说起了什么。

    他独自站在白马边上,迎面瑟瑟凉风吹来,他觉着有些心凉。

    传说中的依依不舍呢

    传说中的执手相看泪眼呢

    传说中的“送你送到小村外”呢

    他原本在朝寨外而行的时候,心里还准备了诸多的安慰法子,以防猫儿太过伤心,又痴缠着要和他一起走。

    他想着他如何的搂着她吻着她,如何向她承诺一定为她守身如玉,如何轻柔的为她擦拭眼泪,自己如何难舍的上了马然后她在马后不停歇的追逐……

    结果他才牵着马出了寨门,怀着一腔的儿女情长要同她告别,一转身,人呢

    人跟着丫头又说又笑的回了寨子!

    他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阿狸一瞬间成熟了。

    成熟的有些太理智了。

    理智的有些太懂事了。

    懂事的让他不适应了。

    他原想潇洒上马一走了之,等他跨上马,扬起的马鞭甩不下去。

    他不甘心。

    他调转马头,朝着寨门里喊了声“阿狸!”

    猫儿住了足,同丫头还说了两句话,才顾得上转头望他,十分爽朗的向他挥手:“马——到——成——功——”

    他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不甘心道:“我走了哟!”

    她继续爽朗:“一——路——顺——风——”

    他一吆牙,继续道:“这一走可能就是两年哟!”

    她继续爽朗:“保——重——身——体——”

    她爽朗完,再向他抛了个飞吻,转身同丫头边走边笑道:“各门派颜俊体健的男弟子全到齐了”

    丫头笑道:“全到齐了。门主们原本还想着为圣夫说说好话,可圣夫走的急,门主们便也罢了,又派了弟子回各派去继续唤人。现下差不多到齐了,只等圣女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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