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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总管哭嚎道:“不想看,咱家不想看……”

    猫儿一巴掌拍的他住了嘴,冷冷道:“你现在不想看,只怕有些晚……”

    她重新将匕首一架,还未用力,这太监已“啊”的一声惨叫,软软倒了地。

    外间院里登时大乱。

    不知谁喊了声“总管被吃啦”,几十个太监做鸟兽散,呼天抢地要往外逃去。

    白才人和春杏眼疾手快,举着板砖飞扑上去,太监们立刻倒了一大片,五福大喊一声:“谁跑先吃谁!”

    太监们终于战战兢兢的停了脚步,苦着脸道:“咱家还银子还不成吗一文钱不敢欠。”

    五福却摇摇头,指一指天色,遗憾道:“姑姑留的时间是今日落锁前。公公瞧瞧现在什么时辰啦今日既然来了,想轻易走可就难咯!”

    那太监听闻,心中哀呼一声,只得重新站回太监队伍,身如筛糠一般重新抖起来。

    配殿里的戏还在继续。

    猫儿站在窗户边上,自瞧见白才人主仆又给人开了瓢,便知道,今儿的事想善始善终绝无可能。

    原本她只想随随便便演场戏,利用这总管让她受个小伤,如此她借着伤势往御书房告几日假,便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坑道。

    然而此刻她却改了主意。

    得把这死太监拉下马,重新把吴公公扶上去,待她出了宫,废殿余下的几人才有人庇护。

    她立刻吩咐明珠:“浇醒他!”

    明珠从善如流,一桶冰水泼上去,大内总管被激醒。

    半睁眼看见跟前的黑狗已将“手臂”啃的剩下几根手指,他立时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扯长了嗓子吼骂:“胡猫儿,打狗还要看主人,咱家的主子是皇后娘娘!”

    猫儿心里冷笑一声。终




第176章 催账(一更)
    鹅毛大雪扑簌而下。

    掖庭的一排瓦房里,住着略略有些头脸的管事太监。

    五福将自带的小杌子从肩上取下来,在背风处放好,道:“姑姑先坐,等我去逞能。”

    从废殿到此处,不过一刻钟的工夫,猫儿已大汗淋漓。

    她一把拉住五福,指着自己的脸,喘着气道:“我的妆容,还威风吗”

    五福竖了大拇指:“威风的要命,尤其这一对儿火棍眉,谁见了不喊一声‘饶命’这红嘴唇,谁见了不以为姑姑才吃了人”

    猫儿略略放下了心,握着小手炉坐去小杌子上,只向五福努努下巴,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正值未时,宫里众人还歇晌未醒。

    静寂被一连串的拍门声打破,五福扯着嗓子喊:“别睡啦,年根儿啦,还银子保命啦!”

    不停歇的喊叫催促下,各瓦房极快传来“吱呀”开门声和午觉被吵醒的叱骂声。

    五福并不惧怕,见有人已站在了檐下,立刻双手叉腰,将猫儿此前教给他的话一字不落喊出来:

    “哪些人拿了我阿爹的养老银子今日还银子,一分息不收。错过今儿,金银皆不收,只收耳朵、大腿。”

    他将此话说过,将手上“阴间三巨头”的画轴抖开,高高举起,站在了猫儿身畔,护法的架势十分到位。

    四周皆静。

    各檐下的太监听明白了事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愿意做第一个冤大头。

    早已到手的银子,怎能吐出去宫里都是弱肉强食的丛林生存法则,没有自谦自让一说!

    猫儿轻咳一声,并不多言,将手中的账单纸递给五福:“念念。”

    五福威风凛凛的神情略显出些为难,捂着半边嘴讪讪道:“我不识字儿……”

    她只得自己起身,站去了院中央,念着账单的头几条:“张公公,二十两,外加二等东珠两颗;王公公,十八两,外加四两金簪一个;许公公,六十五两,外加玉如意两对……”

    她念过头三人的账目,抬头环视一回,含笑道:“我念的可有错可少说了银子今儿诸位公公配合我,乖乖将吴公公的银子还回来,你我二话没有,恩怨自此揭过。如若谁要当老赖,我便同各位公公周旋周旋。”

    她重新坐回小杌子上,转头再看看五福。

    五福收到眼风,举着阎罗王画像往众人面前走了一圈,口中喊道:“鬼君大人,将这些人都认识认识,夜里您也好行动。这些人有没有小命过年,全凭您一句话。”

    有位太监终于站出来,好言问道:“咱家手里有吴公公的银子,是不错。可当时是他赠予,并非咱家强迫。如今银子都花了,咱家去哪里再找银子还他”

    四周纷纷传来附和声。

    五福转头看向猫儿。

    猫儿立刻给他一个眼神。

    五福受到鼓励,按照此前的计划,直直扑向出头鸟,跳起来一个耳刮子打上去。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枚刻刀,正架在那太监的耳根上,语声清脆道:“你不信邪要银子还是要耳朵”

    那人身子一抖,忙忙道:“不敢不敢,要耳朵,还银子。”

    五福手一伸,那人立刻从袖袋中掏了一把碎银丢去雪地上,直着嗓子道:“咱家只拿了吴公公五两银子,这些只多不少。”

    五福正要弯腰去捡,猫儿已站起身踱去了两人面前,手一扬,一个耳刮子又扇到那太监面上。

    她腹泻一早上,耳刮子软绵绵没什么力气,只刻意弯了指尖,那太监面上顿时多了五根抓挠印。

    她站在碎银边上,冷冷道:“公公在宫里时间不短,怎地半点规矩都不懂往地上丢银子,公公从何处学来”

    那太监心中暗恨不止,却不敢轻易反抗,一边警惕着五福手上的刻刀,一边缓缓下蹲,将方才丢下的碎银一颗颗捡起来,毕恭毕敬捧在手中,哈腰道:“咱家一时情急,姑姑大人有大量。”

    猫儿这才接过了银子,一颗一颗的掂量过,方转头同旁人道:“瞧见没少本大仙一钱银子,也不成。”

    喁喁人声嗡嗡响起,众人面上有不服、有犹豫、有担忧。

    猫儿冷冷道:“截止到今夜落锁前,若有人未送来银子,或者少送来银子,莫怪我夜里一个个挨个找。我夜里不轻易露面,但凡露了面,不见人血,不会收手。”

    她话毕转身,昂首挺胸,踱着步子缓缓离去。行了两步,又转头好心提醒:“你等若有不服,大可寻一座山头来压我。”

    五福同大黑雄赳赳气昂昂跟在她身后,半点没有落下威风。

    雪花越来越大,寒风趁机肆虐不止。

    临近晌午,猫儿靠坐在炕墙上,听着明珠报银子:“……才来了十三个太监,共送来了一百零二两银子,外加一根金簪。”离五百五十两,还差的极远。

    话说到此处,外间又传来蹑手蹑脚的脚步声。

    明珠对这脚步声已听的熟悉,立刻拿了账单出门,站在檐下,同前来还债的太监道:“姓名。”

    太监惴惴报上。

    明珠在账单上寻见他的名字,叹了口气:“又是个不到十两银子的。”

    她收了银子,同此前数次那般,手往袖袋里伸进去,取出个面糊的人耳极快的往那太监眼前一晃,倨傲道:“回去向他们传话,莫心怀侥幸,麻溜的来还债,否则夜里有他们好过。”

    那太监被带了血丝儿的人耳惊了一惊,立刻点头应下,急忙忙去了。

    外间天色渐渐晦暗,待用过晌午饭,已离宫门落锁



第175章 滑肠(二更)
    萧定晔并不是个吃货,桌上茶点并未下去多少。

    见她捂着脑袋进来,目光在她嫣红的嘴唇上瞟了几眼,方移到她额上,立时蹙眉:“怎地了”

    见一会会不见,她额头已红了一片,他立刻上前帮她揉压,问道:“撞在了何处怎地这么大的包”

    她心中兀自想着方才那人的话,只向他做一个“莫说话”的表情,蹑手蹑脚退去门边,将门轻轻拉开道缝,往外探去,不由面色一变,立刻转头向他招手。

    他快速上前,透过门缝往外瞧去,但见外间走廊分散站了四五人,那些人看似在凭栏听曲,彼此之间互不相识,然而目光却有意无意往雅间这边瞟过来。

    她悄声道:“和我相撞的人便在外间,他说,我长了一双好眼。”

    他立刻向她双眸望过去。

    灯烛憧憧,眼前一双杏眼中,眼珠如上好的猫眼石。她微微眯眼,琥珀色的眸子便在灯烛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有什么头绪从他心间一晃而过,转瞬间便溜走。

    外间的窥探还在继续。

    那些目光无数次梭巡到这边,目光交错间,他倏地一惊。

    眸子,全都是琥珀色的眸子,同猫儿的一模一样。

    他立时转头望向她。

    她还在蹙眉向外窥探,面上有些心焦和担忧,悄声问他:“可是泰王的人”

    其神情,确然不像同外面人相识。

    他渐渐收回疑心,只低声道:“还不知道是哪方来路,或许是认错了人。”

    猫儿点点头,一把拉住他的手,急急道:“你的人呢可跟在周围相护”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是他曾想象过的心爱之人的触感。

    他不由回握,摇头道:“我同你在一处时,是不允许他们跟来的,免得你害羞。”

    她急急道:“那如何是好我们逃吧,若真被他们盯上,我倒无事,却与你有大碍。”

    他立刻从袖袋中掏出一张银票压在杯碟下,她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其上面额,他已环住她腰,低声叮嘱道:“抱好了。”

    转瞬间他已带着她从面向河道的窗户一跃而出,并不直接回宫,先顺着河道绕了一圈,直到三更时分,方顺着宫墙一跃而进,送她到了废殿外。

    四周寂静,雪片已将宫道满满铺盖了一层。他用双手捂着她被夜风吹冷的面颊,叮嘱道:“快回去歇息,便是睡不着也要阖眼,不能硬撑。后面几日有些忙碌,我不能再来接你下值,要明珠去接你。她武功不赖,能护着你。旁的事上莫逞能,搞不定还有我。”

    她心下无端端的烦躁,只“嗯”了一声,转头便要走。

    待行了两步,不知为何又停下脚步,转头同他道:“你等一等。”

    她回了配殿,放下装着匕首的木盒,从枕下摸出昨儿夜里写给他的情信,转身出了门,待站去他身畔,又有些后悔,只低声道:“无事,我送你离去。”

    他望着她,抿嘴一笑,握住她双手,又顺着她的手往她袖袋里一探,立刻被他摸索出那情信。

    他面上笑意越浓,低声道:“我会回去细细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她心下一阵迷惘,只得搪塞的点点头,由他在她额上蜻蜓点水的一贴,看着他离去了。

    重晔宫,书房。

    萧定晔沐浴过,只穿了一身中衣,湿润发丝垂在身后,神色恢复了独处时的冷峻。

    他吩咐随喜:“去查,哪一族人,眸色如琥珀,近期在京城活动。”

    随喜立刻想起胡猫儿。

    他瞟了眼自家主子的神色,探问道:“可是与胡姑娘有关”

    萧定晔只有一瞬间的疑虑,又摇头道:“与她无关。”

    随喜忙忙应下,又汇报着新的信息:“白家那小子,现下怎么办白家在宫里有两位才人,如若牵扯上偷盗虎符的罪名,就是叛国罪……”

    萧定晔毫不迟疑道:“先关押,不能治罪,不允任何人探视。若按叛国罪论处,牵扯面太大,整个白家都得陪葬,又事关宫里的两位才人。若按偷盗罪,三哥那边反而会察觉出蹊跷,认为这是障眼法。”

    他叮嘱过,方问道:“皇祖母那边呢”

    随喜悄声道:“太后装出身子不睦的模样,已有两日再不外出,由阿尔汗小姐陪着解闷。只对外宣称是人老惧冬,虽宣了太医,只让太医开了几幅滋养汤药,并未诊脉。”

    萧定晔放下心来,待随喜出去,留他一个人时,他方拆开带回来的情信,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品味着其中的甜蜜。

    夜半四更,猫儿搁下手中笔,等新写好的情信墨迹干涸,方对折再对折,压去了枕下。

    那情信上所写的,和昨日并无什么大的不同,不过是将“我喜欢你”、“我中意你”、“我想你”、“我担心你”用不同的措辞说出来而已。

    然而今夜写和昨夜写,心境却大不相同。

    脑袋中有个声音先打了个哈欠,继而喃喃道:“看吧,说你喜欢了他,你不承认。可你写信的时候,分明是用上了真情的。”

    猫儿不说话,等着另外一个声音。

    那声音半晌才响起,并不是同她说,而是同前一个声音道:“她要自欺欺人,我们也无法,便随她去吧。反正她要离宫,喜不喜欢,又有什么牵扯。”

    她知道,脑中的这两个声音,是她阴阳失调的产物,幻听。

    她只静静道:“你们莫得意,等我吃过解药,喝过人血,就将你们赶跑。省的你们乱我心性。”

    外间的梆子声正式响起,她立刻起身取了蜡烛和火折子,又将匕首塞进腰间,转头同睡的昏天暗地的大黑道:“宝贝,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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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娘子(一更)
    楼里温暖如春。

    唱曲的姑娘和乐师正在大厅中央配合着,唱着一曲家国儿女情的曲子。一时壮怀激烈,一时缠绵悱恻,老少爷们无不跟随曲中深意,听得如痴如醉,捏在指尖的花生瓜子搭在牙尖上许久,都忘了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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