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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硕鼠就是我

    完颜宗弼看着城下的气势汹汹的齐军,终于下定决心

    “孛迭你带本部甲兵,跟随周宁出击”

    “嗻”

    一个年轻的女真将领领命,转身离开城楼。

    周宁争取到出击的机会,也不再多说什么,简单的朝完颜宗弼拱了拱手,转头召集本部兵马去了。

    完颜宗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握拳。

    他现在只能暗自祈祷自己在被齐军化为齑粉之前,周宁和完颜孛迭能够创造奇迹,对城下齐军形成突破。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刚一下了城,周宁就找来阿哈重兵中负责督战的女真猛安夹谷胡剌,直截了当的对他说道

    “辽阳守不住了,我打算帅军突围。”

    夹谷胡剌用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但却没有实施监军职责拔刀砍过来,而是静静等待周宁解释。

    “城下有十万齐军,大炮数百门,我的盾炮车就算能一换一,肯定也换不过齐军。”

    周宁在齐军炮兵队服役的时候,学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其中之一是迅速分辨战斗形势齐军军官学这个主要是为了寻找战胜敌人的机会,而周宁则把这个技巧用在决定何时逃跑上。

    “但我觉得,咱们互相配合,应该能想办法打开个缺口,然后让完颜孛迭去城南送死吧,咱俩带上亲信先向北跑一段,然后转向西,去蒙兀人的地盘上找生路。”

    “你这是临阵脱逃老子现在就可以砍了你”夹谷胡剌恶狠狠的说“老子才不去给蒙兀人当奴才”

    “不给蒙兀人当奴才就可以啦”周宁冷笑道“那正好,我也不想投靠札木合那废物,咱们直接越过草原,或向南投大周,或继续向西去西域,那边地广人稀,咱们说不定能打下自己的江山”

    “反正我绝对不给金国陪葬你呢你真要死战到底吗”

    周宁投靠金国是为了反徐世杨,不是因为他对女真人有什么特殊感情,所以这种时候抛弃金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自认为在辽阳的阿哈重兵中应该至少有一千愿意跟着自己走的士兵,如果能说服夹谷胡剌,再带走一千女真甲兵,那么他们不论去大周还是去西域,都还有一番作为。

    而且,说服夹谷胡剌也不难,因为这个人不是完颜女真,说到底,他也是完颜家的奴才,现在有机会为自己创造一番事业,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第495章 新春2
    夹谷胡剌也确实不想给大金国陪葬,说起来他的部族被完颜部征服的时候,也是被狠狠杀了一大批人,虽然那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可在大金这艘大船风雨飘摇的时候,回想起这仇恨并不难,说服自己另找生路并不难。

    “突围倒是可以,可城中妻儿咋办”夹谷合剌犹豫着说道“家中也没收拾盘缠。”

    “夫为妻纲、父为子纲,他们为你牺牲是应该的。”周宁冷冷说道“何况哪还有时间给你带上老婆孩子”

    话音未落,城外传来更多炮声齐军还在试射,但周宁很清楚,以齐军炮兵的素质,面对城墙这么大的目标,他们用不了几次试射就肯定能取得命中。

    然后就是不间断的齐射,一旦城墙垮塌,齐军就可以直接越过冰封的护城河进城巷战。

    周宁甚至有些怀疑,这辽阳城恐怕一天都守不住。

    “再说,完颜孛迭会让你带着家眷出城他又不傻,你带上家眷他一眼就能看出你要出逃”

    完颜孛迭是完颜宗弼之子,作为宗室完颜,他是肯定不会叛逃的。

    “那就是要把婆娘崽子全扔了”

    轰

    一声爆响,两人身后的城墙处传来一阵惊呼,周宁回头看了一眼,应该是城墙某处被命中了,整面南门城墙都像是被针扎的巨人一样剧烈颤抖着。

    “扔了都不一定来得及了。”周宁自言自语的说道“先顾自己吧”

    试射炮连续取得几次命中后,齐军炮兵阵地有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炮兵连的连长和炮长都在尽快把射击坐标和参数传达给各个炮组,那一连串人不明所以的数字组合让在一旁观战的左鹤林感到一阵头疼。

    作为参谋部派往前线负责查看炮弹补给数额的军官,左鹤林觉得自己在炮兵阵地中就像是一个废人。

    这个山陕世候家族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对那些表现出极高专业素质的炮兵产生了某种敬畏之情,他现在觉得自己在炮兵这里就是个废物,除了数炮弹存量和欣赏炮兵焰火表演外,根本什么用处都没有。

    我应该申请去参加攻城,说不定能得个先登的功劳。

    这念头刚刚从脑海中划过,一个炮兵连长过来重重拍了左鹤林的后背一下“要开炮了捂住耳朵”

    话音刚落,炮兵阵地后方就传来一通鼓响,齐军炮兵阵地突然发出一阵闷雷般的炮兵齐射声,4个师所属的全部野战炮、陆军重炮营、攻城炮营臼炮、海军重炮营和部分飞骑炮兵连共150多门大炮同时发言,上百枚3斤到30斤的铁球带着凄厉的呼啸声扑向辽阳南面城墙,把大半面城墙砸的尘土飞扬,砖石四溅。

    左鹤林双手捂着耳朵,目瞪口呆的看着一里之外在死亡的烈焰中颤抖的城市,眼神极好的他甚至能分辨出在半空中飞舞的半截扭曲人体。

    不过他也就看了一刻钟而已,随着炮兵不断开火,发射药燃起的白色硝烟迅速笼罩了整个炮兵阵地,即使身处其中,左鹤林也只能在炮兵开火的时候才能看到一道长长的,橘红色的火焰。

    左鹤林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朦胧的不真实起来,自己仿佛站在白云之巅,周围到处是电闪雷鸣,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天上飘着的雪花,实际上,炮兵阵地上的鹅毛大雪来不及落地,就会被大炮发射时产生的温度融化。

    硝烟和水蒸气在空中飘荡,左鹤林什么都看不到,即使战友们近在咫尺,但他知道自己的战友们正在向敌人撒播死亡和绝望,而且安全的就像是在家乡的时候射猎秋天肥硕的野兔。

    那真的是一种神明般的感觉,顷刻间樯橹灰飞烟灭。

    左鹤林甚至怀疑,炮击过后,辽阳南城这边是否还有一个城墙来让自己争夺先登的功劳。

    二路军总计138门各式火炮,以平均每五分钟一发的射速,向辽阳城南门瓮城、城墙等目标不间断的轰击了两个半时辰

    齐国铸炮技术的发展已经能够使现有火炮以合适的射速不间断轰出一整个战役基数的炮弹每门炮30发。

    炮兵从辰时初早晨7点一直轰到午时四刻中午12点,当炮兵停止射击的时候,不出所有人的意料,辽阳南门城楼和差不多三十步长度的城墙,已经在超过四千发炮弹的蹂躏下彻底垮塌了。

    齐金两军十多万将士注视着烟尘散去后逐渐显露出来的巨大豁口,散碎的石块和尘土已经形成一个可供进攻者直接跨越的斜坡。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这是一种人力完全无法抗衡的力量,这种规模庞大的炮击不仅震撼住了绝望的防守者,也深深震慑住了进攻者专门找来的观察团成员。

    战后,一位跟着齐军一起来欣赏对鞑子王都致命一击的高丽使节,在给高丽国内的信件里,写下这样一段话

    “天兵之炮,如山崩地裂,山原震荡,不可状言,响振天地,山岳皆动。大野晦冥。烟焰涨天,旁弥数十里。火箭布空如织,火烈风猛。直冲城里,林木皆焚。”

    这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力量,直到这一刻,敌我双方的很多人才明白,今后,战争的形势将会变得完全不同。

    炮击过后,齐军步兵开始对辽阳发起冲击。

    为了适应攻城战和巷战可能遇到的困难,齐军参谋部专门临时组建了数十个突击中队,每个中队由五十名纯冷兵器的陷阵或蓝军,五十名同时装备冷热兵器的选锋,二十名携带着大量小型震天雷和挖掘工具的战斗工兵组成。

    突击中队之后,才是燧发枪兵为主的轻步兵,所有部队以连为单位发动进攻,每个连还能得到一门骑兵炮的直接支援。

    公孙胜打算充分利用己方绝对兵力优势,在今天之内彻底控制这座城市,把女真鞑子的都城当做新年礼物敬献给他的统帅。

    就在齐军炮兵还在对南门射击的时候,辽阳城的东门突然打开,六千阿哈重兵旅士兵四千阿哈和两千督战的女真甲兵推着五十多辆新式炮车和两百多辆普通盾车涌出城门。

    公孙胜已经把所有炮兵集中在南门,因此金军得以在城下安然列阵。

    二百五十辆各式盾车全部出城以后,周宁才下令发动进攻。

    历史在这里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齐军对南门发动进攻的时间与周宁在东门反攻的时间几乎完全相同。



第496章 新春3
    左鹤林如愿被编入攻城突击队,因为参谋部并不缺这么个打杂的,而且他的战斗力比他数炮弹的能力强不少。

    左鹤林被编入第六中队,算作精锐选锋的一员。

    在开战时,他突然向中队长提出,把近战兵的胸甲更换成更加轻便的锁子甲。

    这个要求没有得到通过,于是整个中队只有他换上了自己带来的甲胄。

    武器方面,除了两支燧发手枪是齐军配发之外,左鹤林选用的全都是自己用惯了的冷兵器一张合力弓、二十支重箭、两柄飞斧、一柄西域风格的弯刀。

    这身装备让他与选锋兵战友们有所不同,看起来倒是更像陷阵兵或蓝军旅的鞑子兵。

    在徐世杨的影响下,所有齐军将领都不太喜欢罪囚组成的陷阵兵,而降鞑组成的蓝军旅更是地位待遇最低的部队,在某些齐军将领看来,这两支部队死多少都不值得心疼。

    而且身为近战兵,正适合攻城巷战这种最危险的活儿,因此各突击中队的陷阵或蓝军都是被顶在最前面的。

    隆道五年十二月三十中午,大规模炮击停止一刻钟后,齐军各突击中队发动攻城作战。

    冲在最前面的蓝军降鞑或陷阵罪囚用盾牌挡住上半身,结成一个略显松散的盾阵,迅速靠近辽阳南门城楼垮塌形成的斜坡。

    由于天寒地冻,此时护城河已经完全结冰,进攻者可以直接踏着冰层越过这道简陋的防线。

    第一批齐军登上土坡的时候,被炮兵打的昏头转向的金军才射过稀稀拉拉的箭支权当抵抗,这些笑话般的攻击自然没法给齐军造成阻碍。

    身穿胸甲的齐军近战兵迅速越过土坡锋线,几个穿着铠甲的金军士兵嚎叫着涌上来,用大刀长矛与蓝军士兵战成一团,几个蓝军士兵被长枪刺中,惨叫着从斜坡上滚落,成为辽阳会战中齐军第一批伤亡。

    而金军也付出差不多的伤亡,双方都没有退路,尖声怪叫着在斜坡锋线处拼死奋战。

    一个蓝军旅的降鞑跳过锋线,手中大刀迎头把一个穿皮甲的年轻鞑子劈成两半,锋刃过处皆是一片血红,但随后就有一个鞑子一枪扎中这蓝军士兵的胸膛,他触电一般剧烈颤抖着,嘴里吐出掺杂着内脏碎块的污血,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那鞑子还没来得及把长枪抽出来,另一个蓝军旅士兵用盾牌顶着一个垂死的鞑子径直冲撞过来,把这个持枪鞑子撞倒在地,那蓝军降鞑重重一脚踏在金军士兵的胸膛上,令人牙酸的骨骼折断声掺杂着惨叫涌入耳朵,蓝军旅士兵手中大刀一挥,把鞑子兵的脖颈和惨叫一起扫断。

    土坡的城内侧,一个鞑子对着这个蓝军士兵搭弓射箭,但匆忙中他没能把弓弦拉满,重箭显得有些力道不足,虽然准确性一如既往的高,但箭头碰在沉重的胸甲上,只发出当的一声轻响,就被弹到一边。

    那蓝军士兵被箭矢力道推得向后退了两步,但他没有倒下,很快恢复身形后,这个曾经做过女真谋克的蓝军士兵从腰间摸出一柄飞斧,娴熟的甩在那鞑子弓手的额头上。

    残酷的近身战让双方都付出不小的代价,但这种交换对齐军是有利的,因为齐军近战兵的胸甲防御力比鞑子的大多数铠甲更强,这让齐军占了不小的便宜。

    何况齐军还有兵力优势。

    公孙胜面无表情的把更多蓝军士兵投入到对土坡锋线的争夺战中,一队又一队蓝军士兵冲上土坡与鞑子交换人命,大约两刻钟后,兵力居于绝对劣势的金军终于支撑不住,放弃对土坡的争夺,向后撤回城内。

    齐军突击队涌过斜坡,追在金军身后迅速向前推进,其他人架起长梯,控制了南门附近的一段尚未垮塌的城墙,几个信号兵占据高处,作为中继信号站,用旗语联络城内外的齐军。

    与此同时,辽阳东门方向,金军的反击正在进行。

    把二百五十辆盾车推出城门消耗了周宁和夹谷胡剌过多的时间,但不把盾车推出来,周宁也没有信心突破齐军防线,哪怕对面只有步兵,没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大炮。

    从齐军炮击南门开始,一直到齐军开始发动步兵进攻之时,周宁手下的阿哈们才总算把所有盾车都推出城外,并且组成两道略显松散的进攻线。

    周宁听着南面激烈的喊杀声,有些急躁的下令手下发动进攻。

    随后就是一阵海螺号响,两列共二百五十辆炮车盾车同时开始前进。

    然而,悲剧的是,冬季冰封的护城河河面比河岸低了2、3尺的高度,那些过於沉重,而且底盘更低的新式炮车下去容易,再想爬上来,就不是几个瘦弱的阿哈所能做到的了。

    周宁懊恼的发现,至少有一半的炮车停在护城河的河道里上不来,督战的鞑子甲兵大吼大叫,强迫阿哈们一起用力,尝试把炮车推上岸,但根本没法成功。

    甚至有一辆炮车在即将登岸的时候,因推动它的阿哈体力耗尽,又直接跌落下来,一下就压死三个阿哈,另有两个被压断了腿,炮车本身不堪重负的底盘也摔出一道道裂纹,一个轮子脱离底盘,顺着结冰的河道咕噜噜滚出老远。

    愤怒的鞑子甲兵嚎叫着把两个压断腿的阿哈伤兵砍死,但这于事无补他们找不到人来推这辆炮车,何况这辆车实际上已经废了。

    “玛德,没算到护城河的问题”

    一直让自己显得温文尔雅,以儒士自居的周宁第一次骂出脏话。

    然而就跟他心底里引以为傲的儒家风范一样,脏话并不能增加部队的战斗力。

    仅仅金军自己的护城河,就轻易“消灭”了大约二十辆盾车。

    这不仅让金军反击的车阵变得稀稀拉拉不再严整,也极大的打击了金军的士气。

    现在,连周宁也开始担忧,这次突围是否有机会成功了。

    “怎么办怎么办”夹谷合剌焦急的在周宁身边叫着“还没开打就损失这么多这该怎么办”

    “着什么急这只是个意外而已”周宁低声怒吼着“这边的齐军没有大炮,盾车能挡住的”

    话音未落,六十步外,东门齐军步兵对金军盾车进行了第一轮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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