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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在大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沐飞尘

    陈乐天留下来在围栏外,观看他们这个场地剩下两批考生的考试。偶有几个考生拥有不错的御车功力,但比起他,都差的比较远。他放下心来,对身边陪考的孙子书道:“看来我这上上的评分是跑不掉了,哈哈。哎,子书,你御车的水平如何”

    孙子书道:“我有个朋友在镖




第十七章 尴尬的天师
    如果从湛蓝的天空俯瞰这天下,会发现宋国所处地域恰是这天下的中心。翻开百年前的地图,宋国只是九方雄主中最弱小、最名不副实的一员,是被群狼环伺着的小绵羊,只能小心翼翼的生存着,从来都不敢大声吭气。

    而如今的宋国,军中多的是可摧山拔林的精兵悍将,庙堂里最不缺的就是袖里乾坤大,运筹帷幄千里外的文士清臣。英雄之辈更是如深山中重千斤的大野猪般,虽不是遍地走,但也绝对不少。

    一百多年前那场旷日持久的九国争霸,让宋国从一个本在各方雄踞势力的夹缝中艰难生存的中原小国,步履艰险却也坚定的一步步踏成了现在的天下第一霸主。

    硬生生在天下这块地图画布的正中间,写出了个大到离谱的‘宋’字。

    汴京自古繁华,画布上的大宋近似一块大饼,而汴京城恰在这块大饼中心,是宋国建国三千多年唯一的都城,宋国历代的君王都不约而同的把都城建在这里,无论新君是有多么痛恨旧王朝,无论新君王登基后,是如何的大刀阔斧修改甚至是推倒重铸那些官制、银钱,不变的,都是汴京都城的身份,无人敢动刀斧的,唯有这汴京城四方城墙的一砖一瓦。

    这座如今占地有半个西凉国那么巨大,人口多达八百万户的汴京城,在世间人口中,有着天下之心的美称。

    开宝元年,建安帝赵统十六岁登基为帝,在其后的二十年,铁蹄踏尽八国诸侯,据传言,赵统骑着胯下的赤月马把八座皇宫溜达了个遍,每到一座金殿,赵统和其胯下的赤月马都会在龙椅上撒泡尿,然后潇洒离去。

    那一泡人尿和一泡马尿,让后来只能仰宋国鼻息的八国帝王,每每坐在龙椅上和殿下众臣议事时,仔细闻去是否还能闻到隐约的尿臊味就不得而知了。

    开宝二十三年三月初一,八国诸侯同至汴京,朝觐建安帝。

    那天的汴京城百姓,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齐鸣,人人争在十六车道宽的天河大道上观看八国帝王愁眉苦脸的样子。

    据说那天,天河大道上行走着八国帝王的车驾,而围观的百姓却没有一人破口大骂那些曾经将他们和他们的宋国欺负至卑躬屈膝的帝王,只是沉默的看着那些缓慢而行的车驾。看着被建安帝强令必须撩开的车窗帘内,看着那八张帝王的脸,百姓们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

    那年,那天,汴京城以至宋国上下,都弥漫着一种叫做扬眉吐气的味道。

    据民间的传言,说这汴京城之所以没有哪个大宋国君敢施以刀兵,是因为始建国汴京城四方城墙刚落成时,曾天降祥瑞,无数天兵天将由东方而来,领头的是位金甲天将,此天将站在阵前,指着汴京城道:“望

    大宋君王日后当以保天下百姓安宁为己任!”然后所有天兵天将从四面八方直冲城墙,最后消失于城墙中,仿佛融进了汴京城刚建好的四方城墙中了。

    所以此后那四方城墙只有加固加高加厚的份,连一块砖都没掉过。

    虽然这个传说大宋朝廷并没有公开表示属实,但百姓们还是津津乐道、深信不疑。

    跋涉千里,从梁国草庐而来的一行人都是第一次来到汴梁城,惊叹于大宋京城的繁华,恐怕是其余六国的都城加一起也比不上的宏大繁荣。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站在城门前,仰头看着高高厚厚的城墙,

    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慨叹着。

    “二师兄,你可是答应过我,带我买宋国最好的胭脂的。”小师妹欢呼雀跃,两颊因兴奋而染上红晕,街道两旁的摊子对她很有吸引力,但她没有忘记早有耳闻的汴京秋兰坊胭脂。

    “我记得哦,为了小师弟,你整天就知道买胭脂水粉打扮自己,这么大人了,还不懂事。”年轻男子无奈的摇摇头,但还是很宠溺的摸了摸小师妹的头。

    小师妹背着双手,笑道:“师父说啦,修行,在自己高兴的时候是最有效果的,所以我首先得让自己高兴啊。师父还说啦,女孩家的,整天练功也不好,把手练粗糙了不好看,我最近都感觉自己的手粗糙了很多……”说着,二八佳人抬起手噘着嘴看着自己的手…

    “好了好了,你高兴就好,高兴就好。”年轻男子懒得跟她缠夹不清。

    秋实客栈内。

    秦铁牛靠在柜台后,笑眯眯的看着说书人在简单搭起的台子上说书。

    “如今这宋国,再不是当年那个谦逊、勤勉,那个以礼闻名天下的衣冠上国礼仪之邦了,可惜、可惜…”嘴里说着可惜,可老头的表情却丝毫不显得可惜,使劲用牙撕扯着油腻的鸡腿,仿佛若不用心去对付这条鸡腿才是真正的可惜。坐在独属于他的说书小台子上,无视坐下众看客期待的神情,此时正是说书老头说书间隙吃鸡腿的时间。

    待老头吃完鸡腿,只见他那双站满油腻的枯手在衣角随便一擦,拿起醒木重重一拍,接着道出今日的结束语:“各位看官且听说,国,可无强兵悍马,但不可无礼无义呀…”

    “好、好…”看官听罢,纷纷鼓掌的同时也都慷慨解囊,掏出或多或少的银钱放进台上的竹篮里。

    这个说书老头在汴京城已经说了几十年的书,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从少年直说到如今耳顺之年,早已是汴京城人人皆知的名人。他说书,或许并没别人说的惊心动魄、精彩绝伦,也不会吊人胃口,但每每吃完一个鸡腿后的结束语都耐人寻味的很,是众人喜欢的一大特色。

    “这

    等妄论朝政之言,若是放在我们梁国,足可杀头。”一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轻摇纸扇,望着收拾完家伙什慢慢离开客栈的说书老头背影,面无表情的说。

    坐在书生对面的是个满面风尘的中年男子,脸色苍白,听了年轻男子的话,只是稍稍扯了扯嘴角,并不说话,目光投向窗外天



第十八章 师姐师弟喜相逢
    今天是青天阁的乐科考试,他们这一行梁国草庐弟子也进了青天阁观看考试,并没有遭到任何阻拦。草庐弟子的身份虽说在宋国较为敏感,但他们知道,向来自诩礼仪之邦的宋国,是不会在京城内动他们的,否则就砸了挂在青天阁大门旁‘来者是客’的牌子。

    乐科考试是在青天阁的后山竹林中,能容下上万名考生同时考试的竹林,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大。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小师弟所在的考场。

    小师弟看到他们,很是高兴,不过此时他正席地而坐,面前放着一把古琴,小师弟没敢跟他们打招呼,只是挑了挑眉毛算是看到了。

    “乐科考试正式开始。”教习宣布考试开始。

    铮……

    乐科考试没有固定考的曲子,学生根据自身情况选自己拿手的便可以。由于每个学生距离都不近,所以只要静下心来弹自己的曲子,基本上是不会被周遭考生影响的。

    那小师弟选的是大部分人都会的高山流水。

    此曲是大宋经典之曲。流传自伯牙子期,相传子期死后,伯牙便摔琴绝弦,终其一生未再奏。

    只不过百年后,有人无意中得到了这高山流水的谱子。从此,这首曲子便成了大宋子民爱乐之人必会的曲子。曾经无人能赏的高山流水,在如今,已成了人人皆赏的名曲。

    只是,会弹,不一定就能弹出神韵罢了。

    小师弟闭上眼睛,整个人沉浸入其中,那模样在小师妹韩灵儿眼里,简直就是下凡的谪仙人。

    “哇…小师弟…在我们大梁怎得从来没见小师弟弹过啊…”

    “你小师弟都是在夜深人静时去山里弹,他弹奏时,你都是在睡觉,哎,你说你那叫什么养身觉”二师兄冯霄霆道。

    “是师父让我晚上早睡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师父不给我晚上出门。”小师妹很委屈,两眼泛着泪光,不知是被小师弟的琴声打动了,还是在生师父的气。

    “师父是为你好,你们日后成亲了,让小师弟天天弹给你听,一直听到你厌烦。”草庐最英俊的二师兄冯霄霆笑道。

    “师兄你胡说什么啊,不理你了。”韩灵儿羞的低下头,满脸通红。

    考场里的那个小师弟是草庐年轻一代里年龄最小的,名叫杨越山,只有十六岁,被誉为是年轻辈里天赋最高的人。杨越山是奉他们的师父,也就是草庐第一大天师的命令,来参加青天阁入学考试的。

    本来杨越山是不想来的,他觉得在草庐在梁国,足够他修行了,但师父有令,他只有遵从。恐怕所有考生里,只有他一人不是自愿来参加考试的。

    一炷香后,杨越山奏完了,大部分考生都奏完了。他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考生,笑道:“陈公子不会连

    乐道也精通吧”

    坐在杨越山旁边的,恰是陈乐天,陈乐天认出来这位考生,在之前的御科考试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而且御技也不错,仅次于第二名的宰相之孙。

    陈乐天拱拱手道:“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杨越山道:“在下姓杨,名越山。”

    陈乐天道:“在下陈乐天,杨公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只能说会弹,能磕磕绊绊把曲子奏全而已。倒是杨公子你,我方才听你所弹高山流水,很得神韵啊。”

    “陈公子过奖了,我…”

    “尚有考生未考完,你二人不要打扰。”在考场中来回巡走打分的教习走过他俩之间时,皱眉道。

    “是。”陈、杨二人撇了撇嘴,互相递个眼色,不再说话。

    “本场考试结束,诸位考生可以离场了。”大约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所有考生都考完了,教习们的评分也就结束。

    “陈公子,我有家人来了,我得去陪他们,在下告辞。”杨越山赶忙站起来,拱拱手,冲着自己的师兄师姐们去了。

    杨越山对于自己的乐道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在草庐可是每天都练,如此坚持了将近十年。从六岁练到十六岁,再加上草庐中有无数名师的指导,再加上师父亲口说过他‘乐道天赋草庐第一’,他想不拿上上的成绩都难啊。

    “二师兄三师兄六师兄八师兄,还有小师姐,你们终于来啦。”杨越山高兴的很。

    “小师妹,给你俩单独聊半个时辰,我们到处看看,这青天阁依山依水而建,真是个好地方啊。”众人笑着走开。

    杨越山嘿嘿笑道:“师姐,路途遥远,辛苦你了。”

    韩灵儿摇头道:“不辛苦,有师兄们照顾我,一路上我看了好多好看的风景呢,倒是小师弟你,一个人来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

    杨越山道:“我很好的,我已经交了好几个朋友了。对了,师父师叔们身体可都还好”

    俩人在青天阁里边走边聊,杨越山总是问韩灵儿草庐里的事,韩灵儿耐心的一一回答

    在小师妹韩灵儿的强烈要求下,众人陪她逛起了秋兰坊。

    秋兰坊座落在汴京城的内城北边,是专门卖胭脂水粉的地方,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秋兰坊却占地好几十亩,也说明了秋兰坊生意着实兴隆的很。

    它紧邻着大宋最大的青楼,燕归巢。有许多达官贵人借口来给夫人买胭脂,其实进的却是燕归巢。那些夫人们对此很是不忿,但秋兰坊的胭脂又确实是天下无双,她们又不舍得把秋兰坊给轰走。所以,秋兰坊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二师兄,你答应过我的,起码给我买两百两的胭脂。”韩灵儿在秋兰坊的货柜前,两眼放光。

    “

    没问题,你尽管挑便是。”二师兄冯霄霆点点头,他作为草庐第一俊,身边从来不缺乏美人,从哪些美人口中,他知道了很多关于胭脂水粉的门道,秋兰坊还是他说给韩灵儿知道的。

    两个时辰后,除了韩灵儿,其他人都已经身心俱疲。二师兄三师兄六师兄八师兄小师弟,一致认为,逛街比练功还累一百倍。但韩灵儿很开心,买了一百多两的胭脂水粉,她说她半年



第十九章 我也想削藩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考完了君子六艺。

    六艺最后一门数科考完后,陈乐天与孙子书一起离开青天阁。对一大半的考生来说,他们已经结束了此次青天阁的考试,余下小半的考生还有修行者三科要考。

    陈乐天和孙子书都报名了。

    想入修行院,追踪、杀敌、逃遁这三科是必考的。

    陈乐天长舒一口气,叹道:“想封王拜相,学好这六艺足够了啊。”

    孙子书点点头,表示同意。

    陈乐天又道:“可总有许多人觉得还不够,比如你我,总觉得即便拥有再大的权力,可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御剑飞行,还是希望自己可以亲手揍自己想揍的人。”

    孙子书笑道:“说的很对,揍人这种事,假手他人就会少很多乐趣。”

    皇宫旁,孔庙。

    孔庙不大,前后三进,中殿供奉着孔子,陪祭是孟子和荀子。

    考完六艺后,有许多儒家学子来此还愿。贫困生周过庭,大胖子田皓等许多同学都来了。看到陈乐天,大家很热情的上来打招呼。陈乐天一一还礼,寒暄几句。与孙子书一起上了柱香,跪下,朝着孔孟荀磕了三个头。

    陈乐天望着三尊雕像,道:“当初,孔圣人以一己之力,奔走在各国间,不惧战火,只为求和平。历尽磨难,却终是阻挡不了杀戮。但,圣人留下的宝贵思想,圣人的精神,是需要我等后人好好继承的。”

    周过庭道:“是啊,孔圣人虽对他的弟子说危邦不入,但他自己却专入危邦,君王残暴,他亦不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言说。”

    田皓抖动着自己满身的肥肉,望着孔圣人的塑像,居然泪眼汪汪,颤声道:“圣人的精神,我等永远铭记,我愿用一生追随圣人的精神,直至身死!”

    其余学生亦被感染,又纷纷朝着三圣的雕像行了个礼。整座孔庙里,几十个学生,伫立而望,心中遥想着千年前的圣人,是如何在那么困难的时局里,仍坚持不放弃自己心中的理想。

    而此时,站在殿外的草庐一行人,看着殿内这些学子,心中都是惊异无比。这样的场景,在他们梁国,是从未见过的。或许有很多教徒,对草庐怀着无比敬意,但那只是无知者对强者的臣服,若有一天,草庐不再这么强大,那教徒们绝不会再虔诚,而一定会再重新找一个强者,继续崇拜。

    可是孔圣人早已死了千年,其后人早已泯然于众。仅仅靠着史书里的传记,靠着留下的一部论语,就能让这些宋国的学子由衷的臣服。

    “宋国的强大,恐怕是我梁国百年都赶不上的啊!”六师兄忽然好想喝酒,也很想家。

    “确实很强大,这些学子仿佛着了魔似的,二师兄,你怎么看”小师弟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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