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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近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卡夫卡洛
布列塔尼的农民有两个支撑点:养活他的田野和藏匿他的树林。
布列塔尼的树林是何种景象呢今天恐怕已很难想像了。那是一座座城市,盘根错节的荆棘和树枝,没有什么比这更宁静、更可爱的了。这些广袤的丛林是静止和沉默的居所,这里有死一般的、坟墓一般的孤寂。但如果你像闪电一样猛然劈开树木,就会在阴影中看到嬉戏的人群,他们就是林间的精灵,传递着光芒与希望。
窄窄的圆井口被石头和树枝遮住,并道先成垂直线,后成水平线,在地底成漏斗状扩宽,最后抵达暗室。这就是古代波斯国王坎比兹在埃及发现的暗室,也是布列塔尼人的暗室,只不过在埃及是沙漠,在布列塔尼是森林;在埃及地窖里是死亡与绝望,在布列塔尼地窖里是生机和希望。
在米斯东树林里,有一个十分荒僻的林中空地,它下面全是地道和小室,里面有一群神秘的人来来往往,这个林中空地就叫作“大城”,另一处林中空地也与此相仿,外表荒凉,地下却十分拥挤,它叫作“皇家广场”这种地下生活在布列塔尼自古有之。在任何时代,人总在逃避人,因此才在树根下挖筑了爬虫的洞穴。它们在德洛依教祭司时期就出现了,有的和石桌坟一样古老。传说中的鬼魂、历史上的恶魔,都曾从这个黑暗国度的上方经过:布列塔尼人的先祖克尔特的种族之神特塔泰斯曾在这里挥舞着他可怕的武器;抬撒平静的碾压过这里的一切;国王们、公爵们、布列塔尼的领主们、法庭的法官们、大量的匪兵强盗都在这里留下过深刻而沉重的印记,十五世纪的领主屠杀波及过这里,十六十七世纪的宗教战争也影响过这里
虽然人们还没有放弃希望,但每当这种种可怕的事物到来的时候,人民们都悄悄的藏匿了起来。他们最初是为了逃避罗马人,后来布列塔尼人逃避诺曼底人,新教徒逃避天主教徒,走私贩逃避盐税局,反抗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布列塔尼人最初是躲进森林,后来藏到地下。这是动物的对策,却被布列塔尼人应用来了,或许有句话说的对“人本来就是一种可怜的动物,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怜。”
每当灾难突然降临时,布列塔尼人的心中就充满了恐怖这是愤怒的一种形式,布列塔尼的树林中早已充满了地洞。布列塔尼适时的选择了反叛,这个时候就是考验人和森林默契的时候了,这也是布列塔尼式的战斗。
如果说布列塔尼是一个整体的人,那么七森林下面就仿佛就是人的血管,布满着四通八达、奇异非凡的交通网,还有各种坑道和小室。没有窗子的小室每间可容纳五六人,在那里会感到呼吸困难,但是布列塔尼人一向住的惯这样的地方。他们每次反抗都组织的非常严密,当他们开始反抗的时候,村庄中听不见一丝人声,看不见一点人影,但地下却藏着无穷无尽的人。这倒是和中国抗战时期的地道战非常相似,但是却并不相同,这是布列塔尼的传统。任何入侵布列塔尼的人都会恐惧,在布列塔尼的大森林中走动是极为可怕的,因为地下有迷宫,里面蹲着许多战士,你永远不知道死神的使者什么时候会出现。伪装的荆棘丛像是一大块阴森的海绵,当入侵者的大脚踩上去时,布列塔尼人的箭矢就会喷射出来,当然也可能是火枪。
布列塔尼人在他们的森林里无影无踪,却时时在窥伺着他们的敌人,他们在地下居住、吃饭、并不时出现在地面你发现他们可能并不是要去战斗,他们只是在祷告。入侵者不知这群神秘的原住民在哪里,它们却在入侵者脚下游动,有时他们突然冒出地面,然后又消失在地下。跳出来时声势浩大,似乎要和入侵者战上一场,然后他们又无影无踪了。他们无所不在又化整为零,不间断的消耗着入侵者的体力,他们就是森林的共生者,是伸缩自如的巨人他们战斗时是巨人,消失时是侏儒,但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处于哪一个形态,这正是他们在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可怕之处。
森林是由分散在四处的、错综复杂的树林相连而成,布列塔尼人的反抗是由一支支散兵凝聚而成。当古堡成了堡垒、村庄成了营地、农庄里布下了圈套和陷讲、田地里设下了沟渠和树木屏障的时候,布列塔尼人就已经织成了一张大网它护卫着整个布列塔尼地区。
这就是布列塔尼人的反抗精神,你可以说他们愚蠢、他们荒谬,但是他们愚蠢的可爱,荒谬的壮丽。这片独特的区域养育了他们,他们也捍卫了这片独特的区域用入侵者和自己的鲜血。
然而布列塔尼的反抗精神却在三年后失去了他们的领袖,那是1792年,布列塔尼森林被卷入了一场传奇之中,它与传奇般的旺代的宏大历史合为一体。而老莱克坦然的站在了这场宏大历史的中心位置,延续了布列塔尼的传统,并愚蠢的成为了传奇的殉道者,像他的先辈一样
注1:布列塔尼这个名字自第一世纪以来一直被罗马人使用,指的是大不列颠,更确切地说是罗马的英国省。这个词来源于希腊词,Πpettνikηprettnke或Βpettνibrettn。
注2:法国在英法百年战争之后,为了防止地方贵族的叛乱,开始将地方的大贵族迁往凡尔赛宫,用大量金钱把这些大贵族养在了凡尔赛宫,他们也被称为宫廷显贵或者佩剑贵族。





无双近卫 第六章 巴黎之路(一)
不知不觉间,时间的轮盘已经拨到了五月底,程林已经在阿斯蒂村待了将近一个月了。他看了看阿斯蒂村因干旱而歉收的土地,叹了一口气。他虽然眷恋这里,但这里终究只是一个小村落,可以是使他安心的港湾,但绝非是让他实现抱负的圣土。
在三天前,老莱克已经带着小弗莱离开了这里。老莱克说小弗莱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了,他要给小弗莱请来最好的私人教师,虽然小弗莱很不舍离开这里,但他还是走了,因为老莱克告诉他了一句话:“如果未来你还想要跟得上你程林哥哥的脚步,你就绝对不能待在这里嬉戏玩耍了。”程林还记得小弗莱离开时的模样,他让程林侧耳过来,却突然在程林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羞得立刻又跑开了。程林疑惑不解的挠了挠头,不明白小弗莱为什么会这样,但很快他就释然了。不管怎样,他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只不过下次再见的时候恐怕又要换成其他的称谓了。
程林转头看向这片长满了桦树、山毛榉和橡树的丛林,没由来的生出了一些局促不安的感觉,他烦躁的踱了几步,又来回转了几次身,终于是是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了。他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折了回来,他跪在地上,让泥土和额头亲密的黏在了一起,他热切的亲吻着大地,贪婪的嗅着空气中蕴含的清香,似乎是想要把这里的味道铭记在心中、带走这些味道,并且永远藏在心里。
“布宛纳先生,该走了。”一个表情复杂的中年人站在他的身后轻声提醒道;“车队要出发了,再不走可就要再等一个月了。”
这个中年人是老莱克的亲卫队长,他叫雷克哥萨,据说祖上曾是一位哥萨克骑兵,年轻时曾经去过美国,参与了美国的独立战争,直到前几年才返回了法国。老莱克看中了他的才能,将他任命为自己的亲卫队长。老莱克在离开时只留给程林两样东西,一个人和一个袋子。他告诉程林;“袋子里的东西会在巴黎发挥无穷尽的作用,而如果你遇到任何不能决定的事情,你都可以向雷克询问,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参谋,但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决断者。”
“走吧”
程林嘴上说着要走,但却又不间断的回头,所谓三步一回头大抵也不过如此。他其实也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般静谧美丽的布列塔尼地区了,在不久之后,这里就会陷入到无尽的混乱与杀戮之中
“布宛纳先生,你可算来了。”车队首领本来在焦急的踱步,当看到程林到来的时候他才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我以为您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可咱们这车队又不能延误了时间”
“抱歉,是我太不舍得离开这里了,所以耽误了时间,请您谅解。”程林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了十个利弗尔递给了车队首领,“这几个利弗尔就当是给车队的兄弟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车队首领不动声色的把钱收进了口袋里,眉开眼笑的把程林迎到了他的车厢,“布宛纳先生,您这样热爱这里的人可真的不多了,怪不得侯爵大人那么欣赏您,这次去巴黎,您肯定能一飞冲天”
“那就借您吉言了”
车厢是一个四人车厢,程林和雷克坐在了一侧,另一侧则坐了一个年轻人。那个人手和脸上的皮肤略偏向古铜色,而手腕位置的皮肤却呈白皙色,似乎是因为在太阳下待久的缘故。他穿着旅行的大罩衣,浑身上下有一股说不出的冷漠。程林只是好奇的瞟了两眼这人,就不再理会了,他眯着眼睛懒散的坐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过了四个小时后,马车停在了一个树林附近,程林在马车停止颠簸后立刻睁开了眼,紧接着他就听到了车队首领如同破锣一般的声音:“要上厕所的,赶快上厕所四个小时只停这一次”程林挑了挑眉毛,这个时代没有服务站,只能找一个稍微隐蔽一点的场所解决问题。他虽然不是那么急,但既然四个小时才停这一次,他也准备下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程林好不容易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虽然他不习惯这样,但是这个时代都是这副模样,没有厕所,总憋着也不是办法。
“布宛纳先生。”程林才解决了一半,突然一道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吓得他颤了一下,竟有数滴洒落在了他的手上。
程林的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一样,但他听出了这是雷克的声音,也只能无奈的把他的那玩意塞进了裤子,强打笑脸看着雷克说:“说了多少次了,叫我程林就行了,不必如此见外”
“好的,但您手上这是”雷克显然发现了程林手上的液体,但他到底是个军人,强忍着没笑出来。
程林恶狠狠的瞪了雷克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说吧,到底有什么隐秘的事还不能在车厢里说”
“我怀疑我们对面那小子是从军队里出来的,而且还不是俗手。”雷克脸色一正,“我听说布程林你想加入军队,或许这小子那里就有门路”
程林张了张嘴,他从来没打算参加国王的军队,但他总不能说法国大革命会马上爆发、所有人都能参加军队吧他只能赞同了雷克的建议,并打算和那小子聊上一聊,毕竟,认识一些军队里的人也不是坏事。
马车继续马不停蹄的前进着,程林尝试性的和那个年轻人聊了两句,然后发现他所做的都是无用功。那个小子高傲的很,根本看不上他,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程林。程林自知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也不再自讨没趣,继续在马车上打盹儿
晚上,车队到了一个小城镇,车队首领将所有人都安排在了事先订好的旅店中。程林和雷克被安排到了一个明显更加舒适的房间内,在到达旅店后,程林先一脸嫌弃去仔细的洗了洗手。当他洗过手后,他突然看到了老莱克之前给他的那个袋子,老莱克曾经刻意强调说他到巴黎才可以打开这个袋子,而且还让雷克暂且保管起来。而雷克显然是去吃饭了,将行李和袋子都放在了房间里。程林舔了舔嘴唇,心脏砰砰直跳,他颤抖着的打开了这个袋子,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金黄袋子里全部都是金币程林咽了一口唾沫,他总算知道老莱克为什么不让他打开了,像他这个年岁的年轻人,突然得到这么多钱那还不天天如履薄冰而且去巴黎的这一路可不太平,财不外漏才能保他平安。
程林默默的把袋子收拾好又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他总算知道老莱克为什么会说这个袋子会在巴黎发挥无穷的作用了。无论是那些老贵族还是那些革命者,你想要办事情都需要钱,而且巴黎那地方可不同一般地方,法国最奢靡的一群贵族都生活在这里。而这笔钱就是老莱克给程林的启动资金,他如果善用这笔钱,肯定能在大革命中捞到足够的好处。混乱的年代,钱几乎可以买到一切。
但是程林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一双眼睛早已经盯上了他。自从这一行人进入旅店的那一刻,一个侍者就在微笑着不停的嘀咕一些东西,没人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但如果你临近了仔细听,你就会发现他竟在说:“二楼三号房客人所携带物品,疑似有大量金币,可能为贵族子弟,携带有护卫一名,应为军队出身二楼七号房客人所携带物品,疑似为武器,可能为军队人士”侍者就像是个侦查机器一样,竟然把所有客人的身份和可能携带的物品都给悄无声息的做出了相关判断,并且和真实情况八九不离十
第二天,当车队的客人们纷纷启程之后,侍者冷冰冰的敲开了客栈老板的房间。
客栈的老板瞟了一眼侍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卡扎克你别太过分了每次我们还没有动手你就过来要报酬,万一收获没有你说的那么多怎么办”
卡扎克一动不动,只是伸出他的右手,态度非常强硬,“我黄金眼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这是我的规矩,请我来就要按规矩办事,不然”他冷笑了一声,“恐怕你们再也没办法在这西部地界上混下去了”
客栈老板脸憋得通红,从椅子边抓起了一把马刀,作势要砍卡扎克。
“砍朝着你爷爷的脖子上砍我看你胆子到底有多大”
客栈老板愤怒的举了一会儿马刀,无力的瘫在了座椅上。“给你都给你”他愤怒的拿出了一个小钱袋,没好气的砸向了卡扎克,“砸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卡扎克毫不在意客栈老板的态度,轻松的接下了钱袋,随意颠了一下便知道数目不错。拿到钱的卡扎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谢谢了,只要你们按规矩办事,我卡扎克在这里一天,你们就赚上一天”




无双近卫 第七章 巴黎之路(二)
卡扎克是法国西部省份绿林的一个传奇,没人知道卡扎克到底是什么时候钻出来的,那些在山林中纵横的好汉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传奇依旧还是传奇。这位卡扎克大爷因此经常自鸣得意,他称此为卡扎克的生存之道。
这个生存之道总结下来有三点:第一,争取群众支持;第二,从不主动参与劫掠。
卡扎克是布列塔尼人,但他却从不给布列塔尼的强盗提供讯息,他常常提供信息给诺曼底、安茹省和缅因省的盗贼,普瓦图地区也经常有他的传闻。这点让他与众不同,他放弃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却宁愿和一些其他地区的家伙混在一起。
他年轻的时候在一个雷恩的小贵族家庭做管家,他从三岁开始就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观察上,观察天上的星星,观察物品的材质,观察他所能触碰到的一切。在他十岁的那一年法国出现了严重的自然灾害,而这位贵族老爷却在老管家的建议下大发横财。
这个小贵族在处理完最后一批粮食之后召来了老管家,准备好好的感谢他。老管家没有接受老爷的赏赐,反而从身后拉出了一个看上去很腼腆的小男孩儿。他告诉贵族老爷,这一切都是这个小男孩儿的功劳,他只是把他的话重述了一遍罢了。从此卡扎克就成为了老管家的副手,开始的时候老管家驾车而他坐在老管家身边。直到最后一次,也就是卡扎克十八岁的那一年,老管家放心的把马车的缰绳交给了他,安心的躺在车后面睡觉。从那天以后,卡扎克就接替了老管家的位置。
卡扎克战战兢兢的工作着,将老爷的钱从几十个金路易一步步变成了几千个金路易,老爷也给了他很好的待遇。他长得并不帅气,但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吸引了许多怀春的年轻少女。但每次当有人来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人的时候,卡扎克只是笑笑,并不作答,其实他早已爱上了他的小姐。
每次他外出回来的时候都会悄悄给小姐带回来一些稀奇的玩意儿,并且向小姐讲一些他在旅途中遇到的有趣的故事。小姐每次都在他出门的时候向着他所在的方向眺望,向上帝祈求保佑卡扎克。卡扎克拼命的工作着,贵族老爷的财富更加夸张了,近万的金路易让他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大富豪,这是卡扎克人生中最忙碌也是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了。
那天傍晚,卡扎克快乐的唱着歌儿回到了他的家中,他向往常一样,像风一样的跑去了小姐那里,向小姐分享着他的喜悦。
“亲爱的卡扎克,你能向父亲提亲吗我们不能永远这样下去,我已经二十岁了,是时候该嫁人了。”
卡扎克一直记得那一天,小姐白皙的脸蛋上幽幽的亮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那眼睛亮着水润的光泽,黯淡了夜空里最明亮的星星。那羞红的脸蛋像天边的晚霞一样把卡扎克融化了。在那双眼睛灵动的注视下,他心头燃起了一把火,那是爱情的圣火,他决心要向小姐求婚。“让那些该死的规矩去死吧”卡扎克大声说道,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在当时贵族和平民通婚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卡扎克以前也只是在心中渴望,但从未敢真正这么做。他有时甚至会观察哪些贵族家的年轻人更适合他的小姐。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老爷竟然直接从小姐背后的帘子中走了出来,他欣赏的看着卡扎克,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
“卡扎克,你愿意成为我的养子吗”老爷的声音就像一记雷霆,完全把卡扎克给炸晕了,他没想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一时间窘迫的手足无措,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快答应呀”小姐看着他这副要死要活的可爱模样,白了他一眼,脸更红了。
“啊我我愿意我愿意”卡扎克这才反应过来,欣喜若狂的在小姐脸上亲了一口,就像一匹野马一样冲了出去,又像一只发春的猴子一样大吼大叫,向他认识的所有人分享着他的喜悦,这的确是他的春天、
小姐在屋里埋怨的瞥了一眼卡扎克的背影,慌张的向着她的父亲解释着,希望她的父亲能够原谅卡扎克的无礼。
“哈哈哈”贵族根本不在意卡扎克的失礼,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如果我会因为他这些行为就反感他的话,那我怎么会允许我的宝贝女儿爱上他呢”
小姐的脸又一次变得通红,每当卡扎克看到天边的夕阳的时候,他就会回忆起那天的小姐的样子。“她就像天边的夕阳,美的让我舍不得移开眼球。”
几个月后,雷恩传来了一个令人啧啧称奇的消息,一个年轻的男人把数不清的布匹、皮革和金银器堆在了贵族小姐的屋前,唱了一夜古老的情歌。那一夜,屋里的人没有出来;第二天,那个年轻的男人带来了城里最好的香料、最好的绸缎;屋里的人依然没有出来;第三天,年轻人来的非常早,他带来了整整九百九十九朵娇嫩欲滴的玫瑰,将它们摆成了爱神阿佛洛狄忒的金苹果,在这个秋天已经发凉的天气里弹着比维拉琴,唱着那些已经唱了无数个世纪的古老情歌。在傍晚,那个男人已经唱哑了喉咙,被琴弦弹破了手指。现在他只能嘶嘶啦啦的唱着不成曲的调子,用带血的手弹着琴弦。天边晚霞一片,年轻人精疲力竭,坐在地上。
屋门轻轻的打开了,年轻人抬头,他的小姐迎着夕阳走出了屋子,所有的玫瑰在那一刻都黯然失色,即使是阿佛洛狄忒也要黯然失色,她身上穿着蓝金色的嫁衣,羞涩的递给了卡扎克一件礼服,这是她这三天在屋里为爱郎缝好的衣服。
那个年轻人,叫卡扎克。
那个姑娘,就是他的小姐。
人们说,这是最不可思议的一场婚礼。
在婚礼结束的时候,卡扎克虔诚的跪在地上,向着天主表达着自己的喜悦,感谢着天主的恩赐。
在卡扎克祷告完毕后,他的朋友们立刻围了上来,把他闹哄哄的推来推去,向他敬着酒,他在人群里开心的喝着葡萄酒,在他印象里即使是勃艮第最好的葡萄酒也没有那一晚的酒美味。那天晚上卡扎克和他的妻子送走了亲友,在贵族父亲暧昧的眼神中进了屋子,他们一直折腾到精疲力竭才睡。他的妻子对卡扎克说,她希望可以去巴黎度蜜月,她希望能去法国的首都看看。卡扎克当然没有理由反对,他也对那个法国最繁华的地方憧憬不已,他告诉他的妻子,他要买下巴黎最好的珍宝送给她。
多年后,卡扎克看着那所谓的巴黎最好的珍宝,愤怒的把它扔到了最糟糕的污水之中,痛哭流涕,他说他这辈子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买下了这个该死的东西
在巴黎,卡扎克花费三千金路易的天文数字买下了它,当他高兴地把它送给了他的妻子,并且愉快的度过了这个蜜月。但是他没想到他的这些行为早被一个阴冷的家伙盯上了,那家伙是一位大贵族,他对这个敢于抢夺自己看上的珍宝的乡巴佬非常不满。但是他很快就转移了自己的目标,因为他看到了卡扎克的妻子,他确信,这个女人一定会属于他。
很快,卡扎克就被接到了这位大贵族的信,他在信中很轻浮地告诉卡扎克,如果卡扎克不介意与他分享自己的妻子,他将会很高兴,否则他将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卡扎克愤怒的把这封信撕成了一地碎屑,但是年轻的卡扎克并没有立刻离开巴黎,这给了那个混蛋极好的机会来准备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在卡扎克和他的妻子返回布列塔尼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伙完全不像强盗的魔鬼。这群魔鬼纪律非常严明,他们以搜查强盗的名义拦住了卡扎克的车队,并且迅速的格杀了车队的所有人。卡扎克看到这批人的第一眼他就感到不妙,他悄悄的拉起妻子想要逃离车队。但是很快他们就被那群骑马的魔鬼追上了。卡扎克痛苦的看着在他怀中哭泣的妻子,悄悄地拿出了藏在袖子中的匕首,为了不让妻子受辱,他准备先杀掉妻子,然后自杀。
但是那群带着血的魔鬼竟然很客气的告诉卡扎克他们受人之托来请他们,卡扎克天真的以为那个人只是为了钱,怀着侥幸心理和魔鬼做了交易。结果是他被关进了地牢,而他的妻子却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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