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噩梦醒来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嘿嘿嘿嘿十
房子其实不错,标准的四层小洋房,苏一心情很好,所有的小缺点在她眼里都变得分外可爱。
控制住自己想当场签合同的心情,苏一冷静了一下,决定还是回去后和叔叔商量一下再签意向书。
售楼小姐人很精明,看出来苏一有买的想法,没因为她看起来年纪轻轻就不放在
第六章 再一次的噩梦
刘雅雯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茶杯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为了照顾她,毕业之后我就回来了,在工作中遇到我老公,他人不错,经济条件很好,能帮我照顾妈妈,对我也很好,没谈多久就结婚了。”
苏一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人家的生活也与她无关。
“苏一,你过得好吗我听说你出国留学了。”刘雅雯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
“我,我还凑合。”苏一也不知道自己过的好不好,这个问题在人生的任何阶段都让人难以回答。
两人之间氛围忽然变得有些低落,刘雅雯抬起头来瞟了一眼,语气轻松地说道:“谁心里没有几件事呢不过,我现在已经看开了,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到,人啊,健健康康的活着,尽量让自己快乐一点就好了。”
苏一看着手中的苦丁茶,舌尖残留的一点点苦涩和鼻腔里甜腻的奶味对比格外强烈。
“唉,不管怎样,我们总比丁香幸运。”刘雅雯叹了一口气,吹开嫩绿的芽尖小心地嘬了一口茶。
“丁香怎么了”苏一回忆起上小学那两年,丁香和雅雯是她最好的朋友,曾经的雅雯害羞又纯洁,丁香却活泼而热烈,这两个性格鲜明的朋友给她留下了一段幸福的童年回忆。
“她,她半年前去世了。”刘雅雯的声音有点哽咽。
“什么,怎么回事”苏一怔住了。
“你不知道,小学毕业以后,他爸就不再让她念书了,我起码还出去见了见世面,可丁香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了。”
“她家里的小饭馆出了事后,她妈就急急忙忙地把她嫁了,据说她老公脾气很不好,总是打她,有一次下手太重,人就没了。”刘雅雯在说起自己时语气平淡,这时却忍不住拿出纸巾擦拭眼角。
苏一愣愣的坐在那里,眼框发酸,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真实地发生在她朋友的身上。社会的残酷在这种时刻总是意外的真实,当她在南半球的蓝花楹下嬉笑打闹时,她的同龄人却已经在桃李年华早早嫁人,操持家务还要忍受粗鲁丈夫的暴力。
“她怎么不”苏一没办法把话说完,
“她能和谁说她妈走的早,他爸成天打牌,丁香又那么要强,我高中毕业后也去外地上大学了,不然能陪陪她和她说说话应该也会帮到她的。”刘雅雯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了。
“我曾经在电话里劝她报警,可是警察也没有办法,闹大了居委会上门调解,把她爸给惹恼了,觉得求人现眼。每次求助之后只招来更凶狠的殴打,苏一,我没办法想象丁香一个人会有多无助。”
“苏一,其实我们一直都羡慕你,你和我们不一样,你生来就那么自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刘雅雯擦干眼泪抬起头来笑着说。
苏一张不开嘴,每个人都会做噩梦,能不能醒过来需要能力更需要一点运气。
聊天中刘雅雯老公的电话来了,两个人互相道别就分开了,苏一手插在兜里慢慢地走回去,回想着刘雅雯告别时说的话,“丁香家的饭馆还在那,只剩她爸一个人了,你可以去看看,他认不出你是谁。”
奶奶看出了苏一看房后回来的坏情绪,以为是新房子不好,安慰她可以随时来住不必
第七章 崩溃,永远的家人
苏一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别说动手了,就连吵架她都没有听到过脏话,还记得有一次父母吵得凶了,爸爸半夜出门去公园里散步冷静。
第一次直面这样单方面的家庭暴力,苏一不敢相信,她缓缓地蹲了下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轻轻一抹发现已是满脸泪水。
这是第二次噩梦,她忽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上一次目睹了邻居女生的死亡现场,难道这一次她还要亲眼看着童年玩伴渐渐停止呼吸吗
呆呆地赤脚站在雪地里,苏一的心比身体任何一个部分都冷,屋内的响动渐渐变小,她绝望的想这是不是丁香每天的日常,忽然听到前面大门吱的一声,男人似乎扛了什么东西出来,重重的往地上一摔就回屋了。
“千万不要,”苏一默默在心里祈祷着,急忙地跑到大门前。
趴在雪地上的是穿着皱巴巴红色线衣的丁香,她脸朝下,头发散着,光着脚。苏一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想拉她起来,但任何动作都是徒劳。
这是父母去世之后她第一次放声大哭,寂静的夜里只有风声呼啸,她赤脚奔到门前,绕着小饭馆一圈一圈地跑着,疯狂地重复着敲门的动作。
小城市的夜静得可怕,如果此时此刻有人能看到这荒唐的场景,一定会被吓得三魂七魄丢个齐全。深夜,白雪,奄奄一息的红衣女子和疯狂对虚空做着捶门动作的年轻女孩。
苏一哭了一会开始反胃,蹒跚着走回丁香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丁香已经挣扎着翻过了身,胸膛微微起伏。她看到了儿时朋友的一张脸,本该二十几岁的花信年华,可眼角眉间的皱纹,暗淡无光的皮肤,看起来似乎已经操劳半生了。
苏一的眼泪一滴滴落下,雪地上却没有半分踪影。
东北的夜格外寒冷,迷糊着躺倒在路边的的醉汉会在一觉之间失去生气。苏一只能看着这个被丈夫殴打后失去行动能力,躺在雪地上的女人,丁香哪里是家暴致死,分明就是冰天雪地活活冻死的啊。
她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更没办法改变这个可怜人的命运,只能看着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微弱,瞳孔放大,眼里失去光亮。
这是苏一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一个人从生到死,她没有那么害怕,悲伤统领了所有剩余的感情。
人一辈子能活这么久,最后一口气却显格外的短,苏一看着丁香的视线向前,扯了扯嘴角最后闭上了双眼。
苏一都不用回头,她永远忘不了饭馆门前的那丛可爱的花儿,忘不了她转学来的第一天,漂亮的小姑娘对她笑着说:“这是紫丁香,我最喜欢的花。”
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姥姥家客房里雪白的墙,零几年很流行的风景画电子表上不知疲倦的潺潺溪流,旁边鲜红的数字“2:00”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
苏一坐起身来,抱住自己的双膝,尽力把哭声埋进被子里。奶奶还在隔壁房间,尽管她此刻想大声哭,大声叫,想生平第一次破坏些什么东西。
明明心里知道不过是一个梦,丁香可能早就火化了,可苏一总觉得,好像自己手里攥着一条鲜活的生命。
人在想事情的时候时间过的特别快,苏一把自己二十五年的人生全部回忆了一遍,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缝隙钻进屋内,厨房里是奶奶准备早餐的响动。
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救助流浪猫狗,资助山区儿童,投硬币进街头艺人琴盒里的善良女孩,但她也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干过害人事啊,怎么就遭了这样的报应呢。
苏一揉了揉晕沉沉的头,下床来在墙角的行李箱里翻找,那天女警察张燕塞进她手里的纸条还在没有洗的裤子裤兜里,苏一盯着纸条,这个电话是非打不可了,为了不在将来的噩梦里见到亲人的脸,她不能再逃避了。
早饭过后,奶奶出去打麻将,家里只剩下苏一一个人。她攥紧手机,想了又想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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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故地重游
江西在全国范围内都是个存在感特别低的省份,阴差阳错,苏一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却在省会南昌度过了自己宝贵的大学四年时光,
所以当她发现老哈留下的地址居然是母校的时候,心里是生出一丝丝雀跃的,虽然这个地方的物质条件和经济水平都比不了她呆过的很多城市,
可这片土地上的那些可爱的人,却给她人生中这四年时光带来许多美好,或许可以找点时间回去看望一下老师,苏一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夏末初秋,四大火炉之一的威名依然不减,扑面而来的湿热空气让刚下飞机的苏一瞬间穿越回第一天新生报到的时候。
尽管已经离开几年了,但母校所处的这个城中村显然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苏一早就在网上预定了周边最好的酒店,办理好入住手续推开门,窗明几净,墙角的立式空调正在勤勤恳恳的工作着,屋内好像另一个世界,凉爽又干燥,苏一感到很满意。
大学周边总是不乏各式小吃的,简单洗漱后出来走走逛逛,顺便解决一下晚饭,天色还没完全变暗,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就已经升起来缕缕青烟了,
烤串和炸鸡排的味道争先窜进苏一的鼻子,来回逛了一圈,她发现自己已经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了,
食欲不佳的她点了一份花甲粉,坐在简易的塑料棚子里看那些年轻稚嫩的脸孔们双手满满脸上带着笑。
粉丝很快就上来了,在锡纸里嘶嘶作响,苏一用筷子搅了搅,把几个还含着沙子的花甲从细细的粉丝下面翻上来,汤里的油花随着筷子顺时针的打着转,一股呛人的辣味从鼻子里直冲到头顶上。
苏一想着曾经的自己是很爱吃花甲粉的,还常常拽着室友提前翘课来吃粉,怎么过了几年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不管心情如何,肚子总还是要填饱的,苏一不是挑食的人,第一眼看上去不甚满意的花甲粉最终也被她吃成了真香,
在闷热的晚上吃出一身汗是很爽的,她意犹未尽的坐了好一会,最终在老板娘越来越明显的白眼下起身离开了,
买了一根雪糕,拿在手里晃晃悠悠地穿过校园走回酒店,一切都是老样子,叫不上名字的大树尽情伸展着枝杈,绿色的浓荫下是毫不在意自顾自亲热的小情侣,
穿着运动裤带着耳机跑步的同学经过时还小声的切了一下,画着精致妆容,小裙子裙摆随风轻飘的女生们应该是刚刚逛街回来,脸上透着疲惫,却还是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衣服和包包。
平静的夜晚,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父母发生意外后,苏一被迫结束了普通平凡的日子,她还记得小时候语文课上,总是不能理解什么是“生活的气息”,
如今看来,身在生活中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在这样一个晚上,她就好像就是这学校里千千万万普通学生中的一个,要操心的不是今晚会不会梦到暴毙的亲友,而不过是明天逃课老师会不会点到而
第九章 她看我了
事与愿违,噩梦还是准时找上门了。
与上一次不同,苏一明显感觉到了整个过程,从昏昏欲睡到渐渐清醒,
但清醒仅仅指的是脑内意识的回归,“睁开双眼”时不出意外的,苏一看到的还是一片黑暗,这样一次次醒来却不是现实世界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
再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已经轻车熟路,动了动身体,发现好消息是,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
坏消息是,依然是光脚睡衣的打扮。苏一有些头疼,难道以后要穿好衣服和鞋子睡觉吗
不过这一次她身处酒店前方的教学楼内,十月的江西温度尚可,苏一努力忽略自己光脚踩在水泥地上的感觉。
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正站在教学楼的顶楼六楼走廊里,除了两条长长的隔着天井对望的教室走廊,其余两侧是做空的设计,没有墙体仅用栏杆围了起来,
如果是白天站在这里,能一眼望见整个校园的景色,可到了晚上,乌云蔽月,一片黑漆漆,望不到地面像个无底洞一样有点可怕。
苏一轻轻叹了口气,靠着墙边沿着走廊寻找着楼梯下去。
毕竟是上了四年课的教学楼,尽管楼内结构复杂,但苏一还是很快回忆起来最近的楼梯口,正当她往楼梯口走去时,怪事又发生了,
和上一次梦中情景一样,她发现自己没法走到楼梯那里,走廊和楼梯之间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她举起手来轻轻拍了两下,与上一次梦中无形屏障的触感不同,这一次好像有弹力一样软绵绵的。
试了几次没再坚持,看来今夜等着自己目睹的凶案现场一定发生在这层楼,苏一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走廊里,默默祈祷不要碰到熟人。
深夜的教学楼实在可怕,没有一丝灯光和一点声音,尽管知道自己只是个置身局外的观众但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毛。
六楼都是阶梯教室,苏一透过门口玻璃只能望见一片漆黑,她想到自己在梦中应该是开不了灯的,难道要一间一间教室摸黑找吗
正当她握着门把手尝试能不能开门时,忽然听到六楼拐角处有一声响动,
苏一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不是发生在教室里的,谢天谢地。
她急忙往声响处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看身材应该是女生,虽然明知道是一场梦,但她还是忍不住屏气凝神悄悄靠近。
两个女学生看起来并不大,但稚嫩的脸上却画着不符合年纪的浓妆,精心烫染过的头发和尽显曲线的小裙子,让苏一一下就联想到那些上学时被女生偷偷议论,男生前仆后继的,过于“成熟”的女孩子们。
自己上学时尽量做到不对别人的衣着打扮做不适当的评论,可大学里毕竟是一群十**的孩子们住在一起,八卦和谣言永远是所有感情和关系的催化剂。
两个女生似乎在小声争论着什么,隐隐约约还有哭腔。
苏一尽量靠近,发现地上有火光,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铜盆里烧着纸钱。怎么在这里烧纸祭奠谁呢
其中一个女生的抽泣声渐渐变大,跪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哭诉着:“晓静,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放过我们吧,”
站在她身边的女生却好像不耐烦一样踢了一脚,“有完没完,弄完赶快回去。”
苏一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冷漠又稚嫩的声音让她感到有点惊讶。
跪着的女生似乎很怕她,小声抽噎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烧纸钱。
“哼,臭婊子,死了还不消停。”站着的女生忽然变得很暴躁,嘴里不断小声嘟囔着脏话。
苏一揉了揉耳朵,母校虽然不是国内顶尖的学校,但好歹也是一本重点,这样的学生是怎么招进来的
夜逐渐变深,苏一耐心地等着,只觉得越来越冷了,她抱着胳膊,徒劳的把睡裤边往下拽。站着的女生还在骂骂咧咧,苏一正想着那
第十章 老哈是个奇怪的人
“怎么回事是谁一直躲在那吗她怎么能看见我”
苏一的内心在咆哮,但是嘴却哆哆嗦嗦说不出一个字。月光下的女生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只能看见镜片上反射的光,女生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看了苏一一眼,示意她跟上,又转身朝楼梯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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