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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代的生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棍琉璃

    “少帅,可要开盘了!”

    一位偏将把手中的筹码已经输的差不多,满面奉承讨好做的好狗一条,没有半点军人气概。

    “大!大!大!”

    褚玉屏面前已经堆起了一小山金银财宝,赌博兴头正在高涨。

    “报!褚帅有令,今日先锋军巡营!”

    传令官手持银牌令箭传达老褚帅的军令。

    “好,本将知道了!”

    褚玉屏随意接过军令,将令牌随意丢在金银财宝上,继续开盘赌博。

    十五年得相安无事让南境军已经失了当年的锐气,留在军营内的将领全是些阿谀奉承之辈,不见当年羡家军军势。

    “踏踏踏踏!”

    山崩般的雷鸣之声骤时响起,震颤桌面散落了一地金银财宝,有些经验的老偏将反应过来高声大呼。

    “敌军袭营!敌军袭营!”

    十五年后,燕国南境军防线再次被叩关。

    苍烟裹白兔,柳絮遍野生。

    马儿一声嘶鸣,地平线上飞扬尘土万千,东海国特育的高脚马可负三百斤重甲驰骋天下。

    万千白袍重甲铁骑如落天神般飞跃銮潭山,如虹的气势当称绝世。勾甲铁蒺藜并行马间,举盾长缨枪明晃冲眼,谓之东海白袍军。

    再观冲锋前列,三骑并驾。

    左手者,腰佩波浪旋文刀,双手扛一杆行军大纛,招展沈帅之威,木讷双眼两侧暴起血纹路一直延续到双耳处。谓之谁也,东海晋文侯龙阿政。

    右手者,手持射日弓,背负穿云箭,一双鹰隼目直视褚字旗,片刻张弓搭箭,一箭断敌旗。谓之谁也,白袍军主帅义子陈玄屠。

    中间者,手持一杆盘龙红缨枪,身着白衣帅字甲,领导身后万千骑兵面色从容,眉宇之间生的好一副傲骨,不似平常将领那般魁梧,却做苍海沉浮气。谓之谁也东海兵马大元帅,白袍城襄公沈红英。

    普天之下的宿将名帅提起沈红英三个字不得不道一声佩服,一生沙场征战,白衣身先士卒,除了后起之秀霍南道能勉强做到这一点之外,其余名将皆望尘莫及。

    “杀!”

    一杆盘龙红缨枪挑翻了营前士卒,大喝一声将兵卒尸身悬于枪尖,座下名驹荡山浑白虎四蹄踏燕飞渡尖木障直入军营。

    身后马匹纷纷跳跃木障杀入军营,直逼中军帅帐。

    沈红英善奇袭天下共知,仅仅是这换防的半时辰白袍军已到了燕国南境军营中。

    “刃!”

    一位燕国偏将双手持刀斩向沈红英,沈红英提马侧躲。

    “嘶!”

    锋利的大长刀破不了沈红英坐骑的重甲胄,而那位偏将被陈玄屠一箭射穿胸膛而亡,马蹄移动踏过成了一滩肉泥。

    重甲骑兵的冲锋势不可挡,步卒接连倒地,践踏之中血肉模糊,直到侧翼燕国骑兵杀入。

    五千多燕国轻骑自侧翼包抄,欲要利用速度优势打迂回之战,谁知白袍军反应迅速,左翼换前锋直接正面冲击燕国骑兵。

    这等反应速度比大将传令还来得快,全是多年来战场厮杀磨炼出来的,一支闻名天下的重甲骑要经历何等磨难,这些燕国骑兵根本想不到。

    “哐!”

    长刀对长枪,马匹冲马匹,片刻时间便可见军队素养高下,被冲翻的燕国骑兵比比皆是,而白袍重甲无一人倒地。

    在东海人人皆知,白袍军编制一共两万八千六百四十一人,东海军人最高的荣耀便是进入这支军队,要想进入这支军队必须先从府兵做起,再到边防历练几年,最后在京都防卫军中选拔而出,全军皆是百战老卒,东海国兵甲中的精锐。东海国君曾说过,若是城襄公愿意带十万白袍军,天下何愁不平

    力量型的压倒演变成单方面的屠杀,九万南境边防军被两万白袍军杀得丢盔卸甲,这是当年羡老将军手下的败将沈红英。

    败军之将东征西讨磨练战力,而得胜之军生了骄心,懈怠军训害了江山。

    “攻入中军帐,斩杀主帅!”

    先锋军营已经尽数陷落,沈字旗飘扬当空。

    “得令!”

    “呼!哈!”

    整齐的声音震耳欲聋,染血的红缨枪越发锋利,誓要撕破这燕国疆土。

    再观中军大帐内的老褚帅。

    “报!!敌军已经攻破先锋辕门,正向主营杀来!”

    “今日是何人巡营,给本帅提了他的人头,以正军纪!”

    老褚帅暗叹了一生倒霉,沈红英来得真不是时候,若是再等上一两年便好,等自己卸了任回老家做个富贵公,随他怎么攻打都与自己无关,现在倒好边疆失守可是要掉脑袋的。

    “回大帅,是少帅的先锋营。”

    “这逆子!退!退回边防城,据城而守。”

    老褚帅不比童家兄弟有谋略,资质平庸的他实在想不出好的应对方法,只能寄希望于边防城一线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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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褚氏误国
    燕国南境边防城沦陷,九万兵马降了五万,除了些溃兵散勇外少帅褚玉屏带着两万败兵逃到了右平州,燕国南门大开,一马平川便是太谷州。

    寒川城,月牙集。

    “起祸事了!大当家!起祸事了!”

    李开花还从未见过明玉辰如此慌张,入门前差点被门槛绊了个跟头。

    “何事”

    “燕国大难临头!江国汉家卫与云国秦虎师昨日攻陷西境边防城,童国挚战死,西境折了四万兵马,主帅童国臻退入了肥石州,在青泉城一线布防!”

    三国分燕势在必得,筹措商议早已在半年前定了计划,东海沈红英出手之际,云国蒙天白与江国卫元卿同时陈兵燕国西境,一举攻破两境边防线。

    万幸的是,被誉为燕国双璧的童国臻素有守城谋略,这才保全了十万兵马在肥石州与两国成对峙之势,不像褚大帅此时已经被人提了头颅。

    “已经攻到了青泉,那下一步岂不是上乾州吗童国臻能否守得住”

    李开花刚刚稳固的局面在这种国势大战中小若蝼蚁,只需轻轻一脚便能碾的粉碎,殃及之祸如何才能躲得

    “尚不可知!童国臻也算一位固守之将,但江国还有一位冠军侯爷霍南道,他手下的狼胥军未动之前,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这天下六国中各国都有一支成名已久的悍战之军,燕国的庭卫或东海的白袍等,唯有江国近年来多了一支常胜之军,狼胥与羽林同属于汉家卫,但各自都有主帅,主帅皆是一品军侯,没有从属关系。

    “青泉若破戟,云江两国入上乾,吞昌黎,便可直达蓟都,燕国亡矣!”

    精细谋划与泼天运气在两国铁蹄面前也做虚无,苦心经营成了玩笑话。

    “大当家却也不必如此失落,天下六国能保持千年自有其中的道理,云国西境草原的戎奴手下有八旗,江国南部还有常国的天可汗,内防空虚自然会遭他人窥视,这等浅显道理两国君主不会放任不管,回转余地只需童国臻守境半年,一切迎刃而解。”

    明玉辰道了几句局势为李开花宽心,毕竟诛国分燕屠刀已起,凭借个人力量难以扭转局势,只能在这乱世中漂泊。

    “报!二爷入了寒川城,太谷州除大月城之外尽入东海沈红英之手。”李开花安插在太谷宝二郎手下的眼线回了月牙集,带来了太谷战败的消息。

    “什么宝二郎来了寒川城”

    小小的寒川城如今纳下了这尊大佛,场面可真是热闹!

    “带了三千残兵逃入了寒川城!”

    原来宝二郎提兵攻打大月城之际,白袍大军以迅雷之势从后方杀入,南境九万大军都挡不住的杀神队伍屠戮宝二爷的军队如杀鸡宰羊般简单,别说是还手之力,就算逃的慢一些都要成了红缨枪下的亡魂。

    “这下可真的是天塌了!”

    ……………………………………………………

    太谷州,大月城。

    黑鸦停在焦木之上,时时发出渗人的鸟鸣,豺狼伏在低矮荆棘丛下窥视着周围的情况。

    一声鸦鸣惊了豺狼,迅速叼起一块肉向远处逃去,那撕扯的伤口可以清晰地看出是人的一只手臂。

    浮尸环绕整个大月城,土壤渗红,满目炼狱人间,难民军的尸体都是残缺不全,面上的恐惧依稀可见。

    大月城左侧墙壁砸塌了一大块,青石瓦砾间可以看见那投石车发出的火燃之石。

    此刻不少难民正抱着石块修砌城墙,三五个兵卒手持刀刃在一旁监视,时不时还督促几句。

    “动作快点!军帅仁慈开城收留尔等性命,尔等也要为这大月城做出贡献,大月城不留无用之人。”

    那日白袍军袭城,宝二郎逃去的西边,羡军帅不忍燕国百姓被屠戮,开城救了近万难民军,不过这些家伙贼心不死,几次欲要反叛,羡鱼儿只能命人分批看守,遇到那闹事者就地格杀。

    “抬头看看吧!城下便是战场,如若尔等再起不臣之心,军帅便会驱逐你们出城,介时白袍军的长枪可没有这般仁慈!”

    难民军想起前日的景象,脸上纷纷起了畏惧之色,手下的活计也做得更快,搬的更多………………

    协防军营中,羡鱼儿的头发看起来更加散乱,眼神中也布满了血丝,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图,思考如何退敌。

    “白袍军!沈红英!白袍……!”

    羡鱼儿口中不断呢喃着,能这绝世将领对垒着实是一件快事,这两日他也见到了白袍军的风采,做了半年将领羡鱼儿更加佩服老爷子,若是老爷子还在,他会如何对付沈红英呢

    “鱼儿,吃点东西吧!”独臂老卒端了一碗面汤放在木案上。

    “老叔你们先吃,鱼儿不饿!”羡鱼儿太过专心应敌,两日未进一口米粮。

    “吃!老叔看着你吃!今天必须吃完喽!”独臂老卒强硬的将面汤塞到羡鱼儿手中。

    羡鱼儿扭不过老叔,只能端起碗筷喝了几口。

    “鱼儿!明日白袍军攻城可不会留有余地,要不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与沈大将军碰碰”

    独臂老卒灌了一口烈酒,天下都惧沈红英,唯独羡家老卒不惧。十五年前的手下败将做不得蛮横。

    “老叔威武!不过鱼儿自有应对之策,老爷子做得到的事,鱼儿为何不行”

    羡鱼



第四十章 日落余晖
    却说王侯将相,霸业皇图。

    招展千万白袍军,银盔亮甲不动山。

    两万铁骑兵临城下,四周攻城器械高架,莫说是五六千守兵,就算再来五万也不在话下。

    自城墙下观更是壮哉!万军齐喝震颤云霄,白衣从龙可动山河。掩面一片绵延天际边,道一声天下无双。

    “军帅,这……”

    守城的兵卒都是临时拼凑何曾见过如此雄壮的军队,就算那声音也能杀入人心,破了气势。

    “彩!”

    羡鱼儿生来狂放,入眼之人极少,沈公爷的这支军队让他不得不敬,东海白袍果真威武!

    “传令士卒,今日死战!”

    这与先锋军的八千人截然不同,未见之前羡鱼儿心中尚存侥幸,今日会面唯有死战二字,他终于明白了昨日老叔为何要给他壮军威,一般人真的顶不住这种气势。

    白袍军后营。

    沈红英穿了一身常服,正擦拭着马鞍,盘龙枪倒插于地,双目闪烁精芒,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在这位瘸腿老将身上已经寻不到痕迹,唯有那迎风招展的白袍依旧光鲜。

    “义父,让孩儿代您出战吧!”

    陈玄屠单膝跪地愿为义父分忧,在这白袍军旅中满营都道他一声少帅,唯有白衣神箭本人不敢自称,因为他知道情义二字如何写。

    当年他兄长陈之庆只是沈红英手下的一位马前卒,只因乱石之战中为沈红英挡了一记暗箭,沈公爷便寻得陈家老父将其供养,且将襁褓之中的陈玄屠接入国公府,传授武艺收为义子,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怎敢窥视少帅之位。

    “义父!”

    陈玄屠又唤了一声,但沈红英充耳不闻,脱去常服披上战甲,踏马浑白虎出了军营。

    拿着鼓槌的龙阿政拦住了陈玄屠,只说了一句:“公爷的战场你没有资格上!退下吧!”

    是啊!除了沈红英谁又能背的起东海国十数万亡故的白袍军,他们的名字印刻在公爷心中,凝练在白袍军魂内。

    “咚!”

    晋文侯龙阿政一步冲上鼓台,伴着前行的荡山浑白虎敲响了第一声军鼓。

    “东海国破虏将军沈红英!”

    龙阿政一嗓子喊出来的是沈红英入朝接受的第一个官职,那时白袍军才刚刚建立,他们中间只有龙阿政一人见证过此事,全军寂寥,无人呼应。

    “东海平波帅沈红英!”

    “咚!”

    又是一声鼓响,又是一个官职,这次仅仅只有几个老卒出声呼应,这是白袍军的规矩,只有你见证过沈红英拼杀的英姿才有资格出声。

    “咚!”

    “东海城襄侯沈红英。”

    “侯爷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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