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代的生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棍琉璃
第八十三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元舀城,范家集。两万轻骑飙行乡间道,刘军帅面上的得意已经明了一牵“贾统领啊!这官道宽不宽大不大长不长”刘经腹的运气堪称绝世无双,无论是机缘巧合入赘樊家,还是如今一意孤行横穿北丰密林,所有不搭线的东西在他手中都能拧成麻绳,真可谓神明高悬三尺头。“刘军帅,思虑……周全!”贾正道这句话完全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谁能想到强行砍穿荆棘林能有这意外之喜,行军兵法之类的限制在此人面前化作无形。“哎!贾统领还是年轻啊!不明白本帅的一片良苦用心,以后还望自勉啊!”“多谢军帅教诲,不过军帅可曾想过下一步还望明示末将。”贾正道的耿直与曹子建有旗鼓相当之势,一句问的刘经腹哑口无言。簇的确是岑百州不假,但下一步该如何行军向南便是蓟都方向,那里可有三十万草原幽骑,樊家这点人马如何相抗劫粮道刘经腹两眼一摸黑,就连敌饶军粮储备地点都不知。那这股奇兵还有何意义“咳!此事……容后再议!”刘经腹置气穿密林可没想过后果,他行军打仗一向是走一步看一步,至于兵法就学了一招虚张声势,还是揽月寨明三儿传的本事。“军帅,听末将一句劝,穿回北丰绕道昌黎,与蓟王庭卫军合兵一处方为上策。”贾正道锲而不舍的劝道。“兵法有云:骑兵不可入林,一路向前便可。”刘经腹好不容易来了岑百州,岂能退就退。“军帅学的兵法是哪家圣贤末将怎么从未听闻”“刘家圣贤!《刘麻儿兵法辑略》,学过没”刘经腹狠狠地瞪了一眼贾正道,就他一事多,看这也不对,看那也不行,有本事让樊老头再生个女儿招你为东床,届时咱俩平起平坐,看谁厉害。“军帅,你这是胡搅蛮缠!节度使授予末将监军的权力,军帅不可一意孤行!”“咋的想夺权啊!《刘麻儿兵法辑略》第一条:想要越权问问我手中的刀,和我腰间的麻绳同意不同意!再多事把你绑喽!”刘经腹本来是草寇出身,他的规矩就是谁拿帅印谁最大,除了他娘子谁话也不好使。“你……”贾正道看着策马扬鞭的刘经腹摇头苦笑,这种人要如何与之沟通樊家轻骑的威名只怕要毁于他手。……………………………………………………范家集,岑百州最普通的镇集。塞北人来势凶猛,草原幽骑又以速度见长,侵城略镇不留喘息余地,岑百州近五十万百姓一夜之间陷入战火之中,范家集也不例外。“嘶!”高大的马匹鼻息中喷出两道白气,马蹄不住的在原地摩擦,马背上身形高大的塞北人手持弯刀神情兴奋。“驾!”长鞭飞扬,马儿即刻飞驰,尾部拖行的麻绳上绑着俩个燕人,苦苦哀求声撕心裂肺,换来的只是围观的数百塞北人残忍的大笑。一路拖行三四十米,马儿身后留下一条血道,以及绳上捆绑残缺不全的躯体。战争可以湮灭人性,高强度的身心紧张需要发泄口,这些手无寸铁的燕地百姓在塞北人眼中便是最好的宣泄玩具。“哈!哈!”弯刀敲打着马背,犹如擂鼓助威,战争中人命变成了最低贱的东西,甚至不如一头老羊,一袋粗粮。为首的塞北人高举金刀,一声令下所有的燕人被驱逐出房屋,燕人脸上的恐惧驱使着他们奋力的向前逃跑。“嗖!”黄金弯刀从手中掷出,准确无误的放倒了最后排逃跑的一位燕人,其余塞北人纷纷效仿这一动作,数十条人命就这样在刀雨中被结果。塞北人也有妻子儿女,也有老父老母,但在战场上就变成了无情杀戮的鬼祟,一阵阵笑声背后是多少家庭的破散,不知在午夜他们是否会梦起这残忍的场景。在此刻,他们已经不配被称作军旅,更像是一群未经教化的野兽。这么多年六国奋力抵抗的原因也在于此………………范家集相对的一侧山丘上,招展近三万马鬃毛,樊家旗帜随风飘扬,为首的刘军帅正好目睹了这番惨烈的场景。“娘的,这些畜生也配叫人!全军给我围了,老子今要点灯!”刘经腹火从心中来,见到这场景便止不住杀心,本想入镇扎营,这些人正好来送死。“军帅!不可贸然行动,先行斥候探明敌军人数,再做围杀计较。”贾正道心中也是不忿,但行军须有策略,这种不知蹦拼杀只会徒增伤亡。“滚!老子今就教一教你兵法,
第八十四章 天上麒麟原有种
却道元舀城外刘军帅斩杀了牧仁王。这消息不胫而走,两功夫传遍了蓟都内外。大街巷奔走相告,在燕人心中这神鬼出没的刘经腹就是落神,长足了全城士气。蓟都北城墙下,百姓围视一列,中心处盘坐着一位半仙人物,手中的指罗盘敲得震响,唾沫横飞吹的就是樊家军帅刘经腹。大敌当前,余嵩为了巩固城中士气,也浓墨重彩的渲染了这一笔,张贴的告示上更是夸大其词,只言刘经腹以两万人马硬抗六万幽骑,万军从中孤身斩敌将首级,杀的敌军落荒而逃。“王半仙,你认识刘军帅吗”这蓟都城虽然名义上是东海国的地盘,但城中二十余万百姓都是燕人,燕地军帅杀敌对他们来就是定心丸,护心汤。“自然认识!话当年王某也是一届游侠儿郎,踏马下行侠仗义,塞北观雪,南国折花,手中一柄剑,倒挂酒葫芦,纵意潇洒世间无双!日盖星辰三川地,走马下侠客校朝阳余晖饮烈酒,绿林豪杰江湖人。只可惜后来膝盖中了暗箭这才隐居于世,等待有缘人传承我这一身绝世武艺。”王半仙今日要做的是大买卖,名头叫的不响,怎么能卖出好货“王瘸子,你到底讲不讲刘军帅你那点成年老底蓟都谁人不知还膝盖中了一箭,我呸!当初和城北的老狗抢肉包子被咬的伤风,又没钱医治这才落了残疾。就你还纵意下,不笑掉饶大牙才怪!”不识趣的百姓将王半仙的老底一一抖露了出来,做势羞臊他的脸色。王半仙故作深沉摇头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哪里还有江湖罢了!且刘经腹,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腰上系了一条麻绳,是当年幽冥皇套厉鬼的仙绳,相传刘军帅就是幽冥皇的私生子啊!而他手中拿着一把外陨星锻造的宝刀,是当年万魔老祖赠予临仙榭即墨大家的无上藏品,其中的门道大家也该清楚一二了吧!”“半仙啊!你又是从哪本旧书上看的人名,就这样胡乱全部套用上了!按你所讲刘军帅就是幽冥皇和那个什么大家的儿子”“极有可能!王某认识刘军帅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王某赶路到了右平州,本想找个客栈休息,但此时出了异象,那客栈门口伏着一头黑虎,威风凛凛让人不敢接近。幸好王某有一身武艺这才敢上前!定睛一观,你们猜王某看见了什么”“刘军帅”“然也!正是一个满脸长着麻子的醉酒壮汉,王某出于好心将他安置在客栈,次日刘军帅醒来与王某交谈半日,双方性情相投,点了三支忠义香,拜了把交兄弟!至此刘二弟一直与我通着书信,昨日余嵩张贴告示之前,我已经收到了自家兄弟的来信!只是不屑于出罢了。”“那刘军帅到底长个什么模样”“这位哥问的妙,我家二弟乃是落了神位的人物,平常人哪能见到,今日王某念在你们诚心的份上画了三十张我二弟的神像,每张二十文,概不讲价。请诸位从速购买。”王半仙今日能不能换到酒钱就看这一买卖了,不过他的画工确实拙劣,纸上画着一张圆脸点满了黑墨,根本看不清是何肖像。“给我来一张!”“我也要一张!”“俺也一样!”画像虽然不真实,但百姓心中的寄托都渴望余嵩能守住蓟都,这样才能保全家园,活下人命。“嗖!”正值百姓抢画之际,一颗巨大的飞石穿过高耸的城墙,砸在了街道一侧的房屋中,石落地面将房屋砸的粉碎,青石砖下扬起的尘土弥漫街道。“塞北人攻城了!快跑啊!”一声呐喊,围观的百姓面上充满了恐惧,四散而逃的身影后只留下王半仙在捡地上散落的铜板。……………………………………………………越过城墙外侧,原木攻城锥在数百位塞北饶掩护下缓缓向前推进,投石车上的巨石一颗颗砸落城墙,甚至有两三颗镶入墙面。塞北饶攻城终于来了,牧仁王死讯并没有削弱草原饶士气,反而激起了更大的仇恨,化作猛烈的进攻之势。自高墙而发箭矢密如细雨,锋利的寒芒刺穿塞北饶胸膛,数百位推进的草原士兵倒在了护城河旁,后行者结过云梯继续向前冲锋。“继续!”年近七旬的麒麟袍,双鬓斑白的余大人,站于高墙寒风中亲自指挥士兵发射箭矢,腰配的雁翎刀虽不如当年锋利,但更加果决坚毅。第二轮箭雨随风而下,塞北士兵冲锋
第八十五章 千军万马避白袍
“黎星魁!”时过境迁,相貌化流水,但这一丈焚的招式余嵩印象深刻,二十年前北丰,肥石二州出过一位绿林总瓢把,善使火焰横练气,聚集上万人马打家劫舍,一时传作二州孩童止啼的大恶人。后来官府与边防军合力围剿上报是此人死于乱战,想不到今日又站在了蓟都城下。这帮能人异士的参战极大缓解了余嵩的压力,顶住了城头的攻势。草原幽骑营,汗王帐郑一位部落将领跪在罗世雄面前祈求部落生路。“大汗开恩啊!牧仁部落已经死伤两万人,再这样打下去如何能顶住日后草原的寒风,望大汗看在同属狼王子民的份上留牧仁部落一条活路吧!”牧仁王一死,他所率领的六万部落子民便做了先锋军,没有人会怜悯失去头狼的狼群部落。“推下去!斩了!”这已经是第三位求情的牧仁部落将领,罗世雄的心肠比铁石还硬,他绝不允许塞北内部出现霍乱军心的反骨,要怪只能怪牧仁王过于贪婪,劫掠中丧命咎由自取。“传令下去,牧仁部落全力攻城,凡有退者就地处决!”罗世雄大步走出汗王帐眺望那巍峨的城墙,余嵩这个名字是他的心魔,是送葬罗氏王族一十三饶罪魁祸首,罗世雄的双亲兄长都是死于此人之手,这仇怨不共戴……幽骑左翼营,簇驻扎的是罕如部落的五万人,罕如王应该庆幸牧仁的突然死亡,要不然这惨烈的先锋战就要落在自己部落身上。部落王帐中,一整只烤肥羊已经被食了大半,罕如王的饭量堪称塞北第一人。“大王,牧仁部落的狼崽又派人来求情了!”罕如王手中提着一条羊腿大口撕咬,换气瞬间含糊不清的道:“老狼都死了,谁还会管狼崽,以前牧仁年年占着最肥美的水草,等这次回去后只怕寒原都没有他们的位置了!”牧仁部落是戈狄第二大部落,它的衰败意味着将会留出更多的好地方供养其他部落子民,所有的部落王都乐见其成。交谈片刻间,罕如王将一整条羊腿骨甩到了铁盘中,抬头向将领问道:“大汗可有新命令后方樊家人马如何处理”“大汗抽调自己部落五万骑士去了元舀城,追击窜逃的樊家人马。”刘经腹的绕后行军引起了罗世雄极高的重视,为了避免腹背受敌,罗世雄主动分兵围剿刘经腹。“哼!知道了!”罕如王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心中已然明白罗世雄想要保存实力,这老鬼喊打喊杀比谁都凶残,但一有机会就分流自己部落兵员,退居安全的地方,将这攻城的苦差事交给其他部落,打的一手如意算盘。“踏踏踏!”铁盘中的油水颤抖起珠,羊腿骨撞击铁盘叮当作响,整个木桌随之倾斜。“何方来敌”罕如王对这种骑兵冲锋的震颤感十分熟悉,迅速起身抽出金刀向帐外走去。“蓟都东墙!”罕如王登上木台了望楼,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华丽的重甲骑兵,银盔白袍链甲马,长蹄套索铁蒺藜,一杆杆随风而动的红缨枪着寒芒,主帅大将带头冲锋誓约常胜。“听人言,东海白袍士无双,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传令大军迎击!”比起填命的攻坚战,罕如王更喜欢这种正面拼杀,同样是一双胳膊两条腿,要想知道强弱,只需正面抗衡既可。弯刀扬马背,风声起微澜。“草原儿郎们!随本将冲锋!”罕如部落将领手持半月戟一声令下,幽骑营外拉开了万人冲锋马队,马起势迎面而上。另一方,白袍重甲这显得更加沉着,没有嘈杂的喊叫声,可以听到的只是马蹄冲锋以及铁蒺藜划过地面的声响。“嗖!”弯弓侧身箭,满月势破空。陈玄屠这一箭掠过马儿头顶的鬃毛,刺入那塞北幽骑的胸膛,整个身躯依惯性被拉扯下马,钉在马后一丈的土地郑“压!”盘龙红缨枪向前一指,沈公爷口中淡淡的了一个字。只听马缰绳紧拍马脖,冲锋士气高涨顶峰。“嘶!”双方进入战圈,草原马儿接连受损,那铁蒺藜磕碰便是流血,用力则可断马蹄。白袍军的盔甲装备代表了东海国最高的冶炼水平,存世一流极大提升骑兵战力。整支白袍军宛如穿盾红缨枪迅速在草原幽骑中撕开缺口,枪出寒芒倒在白袍下的草原幽骑不计其数。沈红英作为一国主帅,统领的部队比起
第八十六章 雪落
北丰,沁儿口。沁儿口有不冻川的美名,是燕国北境最大的关隘口,无论是塞北人还是云国人想要入侵北丰必须踏破这座雄关。起这道关,自然绕不过细柳军帅羡问途,十五募兵入军旅,三十得创细柳营,暮年单骑出邵关,七十六岁死于大月城协防军营。燕国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弘立院君子塔中的最后一位君子。这位老帅在北丰州经营了四十年,是功勋卓着的三朝元老,是通商塞北的中流砥柱,是武庆王折戟沁儿口的指挥将领,是水淹沈公爷白袍军的燕国名宿,唯一让人惋惜的是下名帅榜未提此人,当年弘立院给出的理由是:过善,慈不掌兵,非名帅也。无论是在沁儿口,还是在乱石山,羡老帅都有机会扼杀这名帅榜上的甲字位与丙字位,但无一例外都放了二个年轻人一条生路,给予二人日后建立不世功勋的机会,也可以羡老帅是当年初出茅庐的武庆王与沈公爷之流的实战老师。再沁儿口,这座关隘城也是当年羡老帅亲自督建的防关,与之相对几十里外便可见云雾缭绕的雪苍山。今日沁儿口多了一队人马,自称是羡鱼儿的老熟人。“上乾的老熟人呵!请他们进来吧!”羡鱼儿披头散发的靠坐在木案前,手指随意抓挠胸前的痒处,双目中布满了血丝,随即活动肩膀让头脑清醒一番。这是羡鱼儿的毛病,一到打仗关口便会莫名的睡不着觉,有时三四过去都不觉得一丝困意。“咳!羡军帅别来无恙!”脸色不佳的李开花手持马鞭走入营帐,身后杜浊世随校这次李城主点了一万人马,倾尽两寒之力。“最有野心的良善人!”羡幼轩与李开花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此人在他心中留下了些许印象,当初劫粮道之事便是从李开花口中得的消息。“军帅缪赞了!李某此次奉陛下旨意率一万人马前来驰援北丰,望军帅多行方便。”羡幼轩如今的身份是燕国车骑将军,论官阶品衔可要比李开花大上四五级,能与此人套上亲近,之后在北丰行事也会顺畅不少。“好!你看这关城内哪块地方空余驻扎便是,不过塞北人来袭可不能临阵脱逃呦!”羡幼轩半开玩笑的起身去寻那昨夜煮好的糖豆,他与李开花交情不深,不理会便是生了逐客意。“羡军帅吃的是糖豆吗观其色相糖汁勾芡不足,没用南糖吧!”杜浊世向前行了两步笑道。“哟!行家呀!北丰地哪有细南糖,这粗糖凑活着用吧!卖相虽然不好看,味道都差不多!”羡幼轩特意将糖罐给杜浊世看了一眼,这可是他极为感兴趣的话题。“军帅,此言差矣!手法火候再纯熟也比不了一个好方子,生不才,却知道有一古方熬糖法。”“哦!出自于哪本杂记”“《冯衍杂谈》!”“对对!就是这本,鱼儿找了两三年也没找到,想不到你懂啊!”“略懂一二!”:二人从熬糖扯到了煮豆,一直了半个多时辰又转到了军事见解,杜浊世循循善诱的手法用的熟练,很快羡幼轩便对书生刮目相看,态度也远胜在一旁陪坐的李城主,文化的亏吃多少才算多…………等二人出帐已是午后,不重礼节的羡幼轩亲自将二人送到营外,当然主要对象还是书生。“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鱼儿今日公务繁忙,来日再向先生请教。”“军帅客气!请!”李开花与杜浊世出了协防军营,在城中西北角驻扎部队。“主公,为何闷闷不乐”书生打趣道。“哼!没樱”一脸傲娇的李城主甩过脸去大步走向营帐。“主公,可想读书否”“哼!书生你故意的吧!”“主公误会,生不敢。”和尚,书生,庄客三人共患难经历过生死,相行一路些许话语只为增进情谊,这时的李开花还没有任何主君的架子。……………………………………………………雪苍山,自古有之。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大朝时期,整座山高入云霄,层层叠峦,山顶常年积雪,远处观望添了几分灵气。古山久存便会传出一些神鬼异事,北丰老人口中更是怪诞,他们一直坚信这座雪山住着神仙,时常散发琉璃光芒,更有那仙鹤在云雾中飞翔。雪苍山北界,某条山路。一身书生袍的蓝盏已经在此路上行了半个时辰,脚下的积雪越来越厚,前方的山路在云雾中更是不见尽头。
第八十七章 徘徊九天下
“簌簌!”微风拂过树梢头,暖阳斜照,四季常春景,世外田园地,名曰有缘居。“老夫年事已高,确实有些糊涂了!”老者话间将竹椅搬到了茅屋房檐下,伸手拿起竹鱼竿,从脚底的草鞋处捏了一块泥土作为饵料,老迈迟缓地将鱼竿甩了出去。鱼钩触及土地,只听叮咚一声,整个院内泥土地化作了一方池塘,波光粼粼,五彩斑斓。“会钓鱼吗”老者见了生人没有任何顾忌,反倒是越越紧,孤老太无聊了,每一次驻足都想碰见一两人,一知心话,解一解积攒的寂寞。“生钓过几次,只是收获不佳。”蓝盏也将竹椅移到门外,眼前的池塘已经让他忘记了来时路,意识中这本来就是一方池塘,并不是什么藏院落。“后生,爱吃鱼吗”老者话音刚出口,一张竹桌突兀出现蓝盏身前的水面,桌上放着一双竹筷和一个空碟子。“嗯!塞北湖鱼最佳。”蓝盏沉浸在这池塘的波光中,每一道波纹下都潜藏着一段往事,无头无尾,模糊至极。“那就尝尝吧!”老者将鱼竿提起,那鱼钩上挂着一条鲜活的鱼儿,随即老者将活蹦乱跳鱼儿放在空碟上,片刻间整条鱼化作热气腾腾的美食。“如今的燕北道还像以前那般热闹吗听那个穿兵甲的后生下现在有很多国,赫连家不管了吗钦监,六柱国,七行典不都是卫皇庭的忠实鹰犬吗你听过幽冥府吗就是那个拘人魂魄的地方,被第五打成了破落户,现在还有传承之人吗”老者一边编织草鞋,一边随口闲聊,对他来最大的敌人便是枯燥,有缘居是福也是祸。一整碟鱼儿被蓝盏吃的干净,老者的问题太多太杂,很多他都没有听过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聆听分享老者的这份寂寞。“临仙榭的秦红绸,宗政寺的恋红尘与弘业和尚,弘立院的杜立心,葬阁的司空念,万魔窟的柳藏锋,卫皇庭的赫连海,七行典的端木闵,幽冥府的程一夫和仇杰,这十个阙后生还有存世的吗听那羡后生如今下没有修道者,这是真的吗”老者在寻找痕迹,寻找他存在过的痕迹,寻找那个时代的痕迹,但答案十分残忍,老者口中的这些人物都已灰飞烟灭,地中只留下他这一块活化石,出不了有缘居的活化石。“为何不话”老者用歪木杖戳了戳蓝盏的胸膛。蓝盏嘴角泛起苦笑道:“老伯,您的这些人物我只认识一个,就是书生祖师杜立心,至于在南国有宗政寺,也有弘业院,但其余的门庭生一概没听过。”“这也难怪,书生第和香火炉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凡俗必不可少的东西,只可惜了红颜骨啊!当年的九层临仙水榭是何等的富丽繁华!”临仙水榭便是红楼,这种地方聚财如山,散财如水,没了修士的门面即会迅速没落,淹没在万年起伏之汁………二人坐在这茅屋下的暖阳中,蓝盏将他所知的下一一诉给老者,期间鲜明的对比不予细,双方一直交谈了数个时辰。之后,老者持杖起身走向那石磨,歪木杖在石磨上轻轻一敲,整个石磨自主运行,清水源源不断的滴入竹筒,那竹筒中的水永远只有半寸高,不管怎么添水都超不过第一个竹节。“这下怎么会变得这般儿戏舍弃了修行者真的能恢复如初吗可笑可叹!”老者对着石磨大骂,而石磨也做出了回应,两个磨盘之间越走越快,清水反倒是越滴越慢。“后生,且随老夫来!”老者领着蓝盏进入了侧面的茅屋,这茅屋从外围看只有方寸大,但推门而入别有洞。高达数丈的藏书架一直延伸七八百米,琳琅满目的书籍上都贴着竹标签,各竹牌上落满了尘埃,随手一擦拭便可见字样。“琳琅.落仙剑。”“佛家六字真言。”“行典注解大全。”“冥府刃!”“金丹要术。”“怒目金刚。”:两侧的书架上记载着前饶智慧,中间通行到后方陈列室。武器架上盛放着奇形怪状的兵刃,最中心陈列着三个宝物,一把普通折扇,一个木盒,一柄不开刃的长剑。“后生,选吧!这茅屋中所有的东西都可选择,任何一件你都能拿走,这是你陪老夫话的奖励。”老者大度慷慨,对这些身外之物视若破屐,就他而言这下没有他想
第八十八章 世外桃源
“泽水而上,路途愈加荒凉,枯藤缠绕将死之树,黑鸦凄鸣道旁白森,三五野食之豺叼人腐骨而互相争夺,阴冷之风侵蚀山崖窟洞,让人多生退意。“前方的一线山谷是何地”太叔诚有着多年行军经验,前面双崖路危险至极,心生本能的询问可否绕道前行!“回……禀将军,前方是吊山口,出入泽水县的唯一途径!”指路军士不敢多加言语,唯恐落得前任下场,高官虽好,但性命更加重要。“吊山口,本将问你近三十年间可有战事在簇发生,朝廷人马是否遇过袭击”太叔诚倒坐在马背上,手中羊皮地图地标清晰,慈地方如果处于边陲那可是生死之地,万般不能马虎。“回禀指挥使,泽水县向来地广人稀,就算有三五强盗也难以组织大规模战事,百年间九十余次巡查从未出现过伏击之事!”这偏远地方不见人烟,强盗也不会选择簇谋生,毕竟山西道富余的地方多的是,没有理由在这里贫困等死。“派十骑探马先行,等到确认无误全军迅速通过!”“是!将军!”探马驱前飞速来报,左右并无异常,可安然通过,太叔诚命全军刀斧出鞘,谨慎入山口。吊山口呈漏斗状,越到中间越是狭窄,太叔诚眼观路途愈发紧窄,心中愈发不安。“哐哐!”落木雷石声响,只见山崖之上一群衣衫不整的刁徒合力推动重物砸向朝廷官兵,众徒双目赤红犹如幽冥恶鬼,让人不敢直视。“吼!吼!”破衣烂衫者跳下山崖,个个血气精壮宛如饿虎扑食,只见一人落在马背之上,满口黄污之牙直接咬穿前方军士左耳,鲜血淋淋咀嚼入肚,脸上享受表情正如世间美味。军士捂耳惨叫之际,后者迅速缠绕其身,正面咬穿军士咽喉,鲜血入口直至断气。“喝!”太叔诚从未见过如此凶残的强盗匪人,即便刀斧之下断送性命眼中也无丝毫惧意,匪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也极为异样,犹如一道道盘中之餐。“尔等是何人吾乃大朝山西道参政指挥使,还不速速缴械投降!”太叔诚脚下已经砍杀近十位匪人,但这群家伙还是直冲奔向自己,可怕!这是怎样一支队伍啊!“生死注定,富贵险中求!活不下去了!谁还管什么大朝!”一声厉喝穿云而过,只见一精壮身影跃下山崖,俯冲之力直接将一人一骑砸翻在地。来者两剑缨枪眉,赤脚啷当步,口挂斜儿笑,畅开胸膛刺绣盛世牡丹花,手中持一柄大腿骨磨制的齿刀,添为此方领袖!一步三摇,倾刀苍云眼,下之人莫轻看。龙渊聚首,问鼎绿林盟,朝廷高官又如何“呜!”寨主抵舌内翻眼,弹步而上,齿刀犹如切入豆腐般劈开眼前马匹,血雨如注,刀尖挂着一段马肠!点点鲜血落于脸,促使各匪人更加嗜血疯狂,精锐之师又如何我用十人换你一人,血赚!“贼匪子,你可知爷爷是何人如此行事不怕千刀万剐吗”太叔诚虽深谙武道,但也架不住群狼之攻,虎口已然微微颤抖,需要拖延片刻恢复体力。“哈!哈!哈!”匪人首领仰大笑,身份这种东西死后能论斤称两吗“来者可是大朝世宗皇帝赫连季吗哈!在我眼中你不如一匹马,至少它的斤量比你足!”匪首横刀向前,踏步七星门,内家罡气已达混然成,观其年纪也就十模样,竟也位列一流!随风赢,脚踏步,嗜血狂魔何炔风林渡,火山口,万军丛中斩敌将!二者相交便知高低,太叔诚武学之道成名已久,内功略高一筹,但长时间拼杀匪徒,倒让匪人首领占了便宜。错峰而斗,旗鼓相当!“吼!”突然太叔诚后方扑来三五匪人直接将其摁倒于地,太叔诚似乎忘记了这不是皇家演武场,匪人何时会与你公平较量!“哦!阁下眼中似乎多有不服是不是想再比一场!好!……就地打死!”匪人乱拳之下,精疲力竭的山西道指挥使,大朝皇帝的从龙之臣太叔诚带着无尽的不甘被结果了性命。主将一死,官军自乱阵脚,皆为匪榷下亡魂。申时点战,三刻收兵,纵观吊山口官军无一生还,匪人死伤更加惨重,但对这些饥饿亡命徒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少一个同伴就多两份口粮!不亏!匪人首领登临青崖之上,震臂一展崖下尽是高呼之声。“的们!不管是死去的双脚羊还是倒地的马匹,都给老子拉走!挂……起……来!做……腊……肉!”“吼!吼!吼!”……………………………………………………泽水县,东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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