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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秘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贺兰三月
盛唐秘事
作者:贺兰三月

一次有预谋的穿越

穿错了朝代

却正好遇上了想要见到的人

大唐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纨绔

为何会与她的哥哥长相一样

而她

与他的妹子

又有何关系

惊世骇俗的五宗罪后

有着怎样的故事





盛唐秘事 1、穿越1
乔之仪最初的主意,是让她魂穿。说魂穿省事儿,而且有父母家人照应,省心省事儿。
还说他已经为她找好了原身,是鼎盛之家的尊贵千金,她过去了绝对不会吃苦。
她一听魂穿就摇头:“魂穿么,无非是机缘巧合,没什么技术含量。而且,顶着别人的壳子过自己的日子,日日纠结于我是谁,我一定会精神分裂的。”
她一向讨厌魂穿。
人家古人原本活得好好的,你一个现代人闲来无事决定到此一游了,人家就活该倒霉了,必须麻利地死开让位了,这跟谋财害命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人家是有父母亲人的啊,有喜怒爱恨的啊,是真实地活过的啊。结果,就因为你要穿越,就把这一切全否定了。人家活着的全部意义,就变成了为你养肉身了。
你问过人家的意见么想过人家的感受么你是上帝么,凭什么主宰人家的命运
她做不出这样的事。
“你穿与不穿,他们都原本命该如此,何故说出这番话来”乔之仪自认一向了解她,此时却惊得目瞪口呆。
她嗤笑一声:“原本命该如此么”
真实的历史她不知道,但那些前辈们的自传里,古人原本都活得好好的,父慈子孝兄弟和睦夫妻恩爱,怎么看都不会走上史书中的绝路。
所有的改变,都是从被穿越者附体后开始的。古人不知所谓,只觉得这人昏迷一场后,就变得不能认识了。然后,其他人在他或者她的带动下,跟着都变了性子,具体为:父子之间勾心斗角,兄弟之间你死我活,夫妻更是离心离德总之,一切都变了。
然后,一个二个都撒着欢儿地往史书中记载的作死的路上狂奔而去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穿越者们,看着国破城倾,血流成河,轻飘飘地感叹一声:“原来历史真的不可改变”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球了
“是既定的命运,还是穿越者作的孽”她冷笑数声。
乔之仪很少见她如此激动,一怔之下,回过神来后,觉得她似乎颇具圣母白莲花的气质,以前倒真没看出来。
这圣母白莲花,活在和平年代很好,是感动的最佳人选。可到了万恶的封建社会,怕只能做炮灰,真正的被秒得渣都不剩。
乔之仪不由很是担心。
而且,若依了她,他筹谋已久的计划未免要落空,要从新计议却是桩大麻烦。但这话绝不能对她明说,若说了乔之仪沉吟不语,若说了,她改变了主意,自己多年心思岂不是要落空
他已经等得太久太久。
“魂穿的确是讲究机缘巧合,但绝非你所说的没技术含量。要知这机缘巧合四字,若是天意固然简单,若要人为,却最是难得。于技术手段上,要求也更高。至于你为原身所作的考虑,她原本命运如此,与你并无半分关系。但你有此心,我想,她若有知,应该也很安慰。”
说到“安慰”二字,他自己却也心虚起来。
她连连摇头:“我看了太多魂穿故事:有男穿成女女穿成男的,有妙龄女子穿成白发老妪的,有特工穿成废柴的,有天才穿成白痴的,有穿过去正被人强而且有人参观的,甚至还有穿越成野兽家禽的总之各种不靠谱。对不住得很,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太过变态,别说穿了,我想都不愿意去想。”
况且,魂穿的话,留在现世的肉身如何保存也是个极大的问题。万一混得不如意,好端端的局面被自己搅成了个无法收拾的烂摊子,不还得象前辈们一样溜回来吗
万一回来了,不小心象八仙故事中的那样,因尸身保存不当,翩翩公子成了铁拐李,虽然她不是那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但仍然觉得,情何以堪
乔之仪象第一次认识她一般,今天才觉得她真是骨骼清奇。
“有我在,你怕什么”他还是想说服她。
她嘿嘿一笑:“是我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问题,不关你的事儿。”
其实她还真有些不放心。
前辈们的自传里,魂穿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凶死。没死的那几个,也就比死人多了口气。
她只是厌倦了这个时空,她要的是穿越,去大唐盛世,可不是想死,或者变成伤残人士。
看她态度坚决,乔之仪到底不敢用强,只得作罢,强压住心中的闷闷不乐,与她从新计议。
她的本意,是想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手执折扇的翩翩公子。
乔之仪默然了半日,呛了她一句:“电视剧看多了吧,折扇是宋朝才有的。”
她不恼。
她身着t恤牛仔,轻摇折扇,邪魅狂狷地对镜一笑,想象着长安空降一玉面郎君,端的是白衣飘飘,风流俊俏,令万千女子竞折腰
乔之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美好遐想。
她身材丰腴,胸前有料,女扮男装实在太困难了,除非她愿意去做缩胸手术。否则,他绝对帮不了她。
她性向正常,去长安的目的,是为了“他”而不是“她”,有病才会去缩胸。那就直接女装吧,反正大唐风气开放,女子遍街走不是问题。
乔之仪斜了她一眼说:“你不是清楚么,大唐风气开放没错,但也没开放到官家千金富家娘子孤身一人在大街上跑。所以,你最好打扮成底层女子,抛头露面就没有问题了。底层女子长得这般妖孽”
“妖孽”二字听得她心花怒放,她喜滋滋地提醒了乔之仪一句“看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脸以下的部位,不觉一阵悲凉,谁说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乔之仪再斜了她一眼,继续道:“作为底层美女,极有可能被上层人士潜规则,而且那个年代,绝对潜了也是白潜。没错,现代人都知道贞操与性命谁更重要,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因为被潜而寻死觅活。但你来历不明,正妻肯定别想了,最多只能做个小妾”
好好的富家千金不做,非要去与人作妾,真是乔之仪真是越想越气闷。




盛唐秘事 2、穿越2
“虽然你们穿女都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哭着喊着一门心思要穿越千年去免费送的,但以你的性子”乔之仪长着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今日因受了挫,心中郁闷,难得地刻薄起来。真是
她望着乔之仪,如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心里也想着,真是恨不得将他的舌头拔下来喂狗。
她摇着扇子,努力气定神闲地道:“乔之仪,你要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所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只是仰慕他的风采好吗”
乔之仪冷哼一声,不接她的话,继续分析,他觉得以她这种“千金难买我愿意”的古怪脾气,别人要强迫她做小妾的话,到最后劫色很可能就会演变成劫命。
至于是她劫别人的命还是别人劫她的命,却是难说了。所以所以安全起见,他觉得有必要让她变个模样。
她望着镜中全新的自己,眉头都皱到了一处:“乔之仪,我代表的可是整个穿女群体的素质,你不说好好替我整下容,让我的美貌更上一层楼,反倒把我弄成这般模样,到底是要闹哪样难不成在你眼里,我真的已经美到没朋友必须毁容的境界了”
乔之仪很诚实地表示:“毕竟隔了一千多年,我并不能保证让你正好出现在他的面前。当然,如果运气好,正好落在他的寝宫,没关系,把这瓶药水往脸上一喷,再找盆清水一洗,不出十分钟就会恢复原来的模样,不影响你勾搭他。”
她不满道:“谁要落在他的寝宫中了”
寝宫和宫中,区别很大的好吧
乔之仪懒得去想有什么区别。
“但万一运气不好,这张脸可就是你的救生符了。你看看,即使你是穿女,应该也没人会对你这张脸动心思,你就放心大胆慢慢设法去找他吧。找到了再把这瓶药水往脸上一喷,继续勾搭他便是,不耽误事儿。”
乔之仪不顾她刀锋一般的眼神,继续道:“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人对你这张脸感兴趣,哈哈那绝对是真爱,你就从了吧。易得无价宝,难求有情郎,不用再去找他了。你且听我一句,就算你如愿进了宫并且入了他的眼,妃嫔不过是与民间叫法不一样而已,但实质还是个小妾。真爱当前,何必糟蹋自己呢再说了,你不是口口声声和他无关风月只想谈场精神恋爱么,正好借这张脸考验考验他,看他爱的是你纯洁的精神还是美艳的肉体。”
听到这里,她忍不住“咦”了一声。在她看过的穿女前辈的自传里,古代男人一直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对穿女这个群体有特殊的爱好兴趣。她作为一个丰满型人士,在这个崇尚骨感的时代,连爱的影子都没见过,更别说真爱了。她只知道,人们的传说中,真爱是个熊孩子。她认为穿越之后,满大街都应该是这个熊孩子,丢一块砖头砸死十个人九个人都是他的节奏。怎么听乔之仪的意思,这熊孩子还是这般难寻踪迹
乔之仪瞟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才说:“那些穿越者的自传,你相信”
乔之仪语气很平静,可那眼神,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看一个白痴。
乔之仪的确觉得穿女都近乎白痴。
男人嘛,表面正人君子,内心深处谁不想个三妻四妾最好坐拥全天下美女。现今社会坐拥天下美女全无可能,三妻四妾成本太高,不但要承担法律与道德上的双重风险,于金钱上也是极大的损失,所以想穿越回古代,有三升余粮就可娶个妾,身为同类他倒是可以理解的。女人去凑什么热闹女权运动乱哄哄闹了几十年,虽然他极其看不上,但女人们不进反退,宁愿回“万恶的封建社会”去甘受压迫,却更让他看不上。
当然,穿女们自己不是这么看的。她们毫不掩饰地叫嚣着自己是去“嫖”古代帅哥。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真正是鲜廉寡耻。乔之仪脸上虽然表情平静,却悄悄地握紧了拳头。
还好,她没明着说过这样的话。
她继续摇扇子:“我么,用钱钟书老先生的话说,自然是不相信但是很愿意相信。”
不相信是因为她双正常神智清明。愿意相信呢,后来者不都揣着这心思去的么,不然还这么费劲穿越个啥呢
乔之仪没有说话,但是看她的眼神,更象看白痴了。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穿越人士的脑回路都异于常人,不然怎么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去穿越呢
想到她对自己如此信任,自己却在算计她,他不由生出了些许内疚。
“你为何不是为了李白而去的呢,毕竟你那么喜欢他的诗”他轻咳两声,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的目光有些恍惚,沉默着摇了半日扇子。
“李白么,他的诗我的确喜欢,可是他这个人,我却有些害怕。我怕他不只是会斗酒诗百篇,更会,揍人。你要知道,酒疯子是很可怕的。”
乔之仪的眼神让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若他知道了真正的原因,应该会理解她吧。
不是她存心要瞒乔之仪。
只是,她怕,怕乔之仪知道真正的原因后,也露出那样的眼光。
这许多年来,她见多了那样的眼光。更难过的是,那样的眼光之后,跟着便是失去。
她不想失去乔之仪。若她一去不还,乔之仪偶尔的回忆,也许会是她在这世界上存在过的惟一证明。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自己与那些不幸被选中为肉身的古代女子,何其相似。
同命相怜,她怎么可能选择魂穿去祸害别人呢




盛唐秘事 3、长安1
长安是一个人,一个眉目清秀小厮打扮牵着马的人。
他此刻的样子,却活脱脱似一个鬼。
长安左侧站着一青衫郎君。青衫郎君已侧目望了长安半日。
见自己一向机灵的小厮,依然脸色惨白眼神焕散,对自己注视全无反应,便顺着他的目光望了出去。
其实不用看,闭着眼睛他也知道,那是长安。
长安城
确切地说,是长安城的城墙。
墙高数丈,绵延不尽,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伟大帝国的辉煌。
是他一眼一眼,望在了心里的风景。
可是长安
青衫郎君转眸,见长安依然是那般模样,不觉蹙紧了眉头。
他举起一只手,在长安眼前招了招。
长安仍无反应。
再用折起来的马鞭,轻敲了一下长安的头。
长安终于一个激凌。
“鬼鬼啊”
这反应,还不如无反应。
青衫郎君再次蹙紧了眉头。
长安跟随他多年,好歹见过些世面,虽因年幼,算不上沉稳,但何曾如此失仪
青衫郎君斜了长安一眼,鬼
长安你确定不是说自己
长安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前方:“鬼女女女鬼生得好生丑丑丑陋”
青衫郎君含义不明地“喔”了一声。
这声淡淡的“喔”,让长安醒过了神来。
他望了青衫郎君一眼,怔了怔,忙忙地垂了眼睑,端正了面色,低声道:“阿郎,长安不敢妄言,的确是,是”
颤声“是”了半天,舌头似乎打了结,没说出个名目来。
青衫郎君抬头望了望天,日头高高地挂在天上。
虽然偏西了,毕竟是盛夏七月,阳光仍白晃晃地,灼得人眼睛生疼。
青衫郎君眯缝了眼睛,轻叹了一声:“长安你说,纵然真有鬼,会在此刻现身么”
长安听过的鬼故事里,鬼的现身时间,的确是月黑风高夜,一旦见了日光,便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可那毕竟是故事。
长安心里反驳说,阿郎你并未真正见过鬼,怎知她不会在此刻现身
可阿郎虽一向和善,他却不敢以下犯上。
只勉强应了声:“阿郎说的是,许是,许是长安眼花了罢。”
看长安委委屈屈的样子,显然并未相信自己的说辞。
青衫郎君暗自摇头,到底年少,经不得事。
换了他,见了鬼又如何
他倒希望真的有鬼。
如此,或者他能见着阿娘。
想起阿娘,青衫郎君有些怔忡。
阿娘生美,死时却是那般惨状,不知作了鬼,可能落个完整之身
他心里一酸,不忍再想下去。
默然良久,他缓声对长安道:“究竟如何,不妨,说来听听”
长安定定神,咽了口唾沫,比划着讲了起来。
显见得他的确受惊匪浅,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却语无伦次翻来覆去颠三倒四讲了半日。
还好,青衫郎君总算听明白了。
长安原本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一手牵马一手夹伞。
谁知道,一个白衣女子,竟然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长安,确定自己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阿郎你看,这地上没坑天上没缝,她若不是鬼”长安哭丧着脸。
若长安所言属实,也不一定非得是鬼,为何不可能是仙或者,奇异录中的奇人异士
鬼神之说,青衫郎君听得多,却未必相信。奇人异士么
跟鬼一样,他没见过,但希望有。
“那鬼,可曾对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青衫郎君沉吟问道。
长安拚命摇头,那鬼背对着他,呜呜咽咽哭了好一会儿,突然又止住了哭声,高举手臂“耶”了一声,然后连蹦带跳,以一种看上去很奇怪的姿势,跑向了远处。
纵然如此,长安已被吓了个半死。要真做些什么再说上些什么,他还能站在这里么
青衫郎君想象着当时场景。
突然想起,他与长安之间,不过两步距离。
鬼既然在长安面前,隔他自然也不会太远。
长安被吓成这般模样,而他居然毫无察觉。
那鬼看样子又不是专寻长安来的,为何偏长安看见了他却看不见
他方才在干什么
长安很委屈,阿郎你自然是在望长安。
此长安自然非彼长安,乃长安城是也,确切地说,是长安的城墙。
后面的话长安不敢说。
长安虽从未曾进过长安城,却也知道,既为帝都,自然是繁华如锦,风流富贵,人心向往,不足为奇。
但不知这长安城的城墙,有什么好望的
偏阿郎如着了魔般,每岁今日,都要来此处,望上几个时辰。
都快把自己望成一道墙了,哪里知晓身外事
鬼明明就站在阿郎身侧,隔着比长安更近的距离。一阵风过,女鬼的发丝,甚至拂上了阿郎的脸。
长安吓得两股战战,几欲昏厥,可阿郎愣是没反应。
“阿郎”长安见青衫郎君不语,带着哭腔又道,“长安,长安,长安从不打逛语,阿郎阿郎可是,不信长安”
“那鬼,如今去了何处”青衫郎君没有回答长安,反问他道。
阿郎既如此问,敢是信了长安稍稍舒了口气。
他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地指向前方:“长安看见她往城门口去了。”
长安未必知道,青衫郎君却很清楚,前方是开远门。
门里原本是他的故乡,生他养他的地方。
可如今,门里是长安,门外是他,望断长安。
相距不远,青衫郎君可以清楚地看见戎装的守城兵丁,排队等候进城的人。
便真是鬼,看样子不过是路过,并无害人之心。
青衫郎君默然片刻,算起来,两个时辰了,心愿虽未了,但心意已到,是时候该走了。
他还未发话,长安哆嗦着又嚷了起来:“来了,来了,鬼,鬼来了。”
视线所及,的确有个布衣女子,远远地走了过来。
她真是鬼么
可她明明是“走”,正常人都是这么“走”的。
要说不同之处,也有。
她似乎走得特别慢些。
一步三回头,三步一停留,一如他当日
青衫郎君心里一刺。
莫非,长安城里,也有她不舍的牵挂




盛唐秘事 4、长安2
似乎为了印证青衫郎君的猜测,那长安口中的女鬼,头一低,一边走一边抹起了眼腈。
青衫郎君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鬼也好人也好,于他,不过是无谓之人,无谓之事。
“回吧。”他抬腿上了马。
扬鞭之前,下意识地又看了那鬼一眼。
这一眼,让青衫郎君不觉一怔,手里的马鞭,竟软软地垂了下来。
随着女鬼越走越近,青衫郎君眼睛虽然没望长安,仍感觉到了他的紧张。
连带着青衫郎君自己,莫名地也紧张起来。
长安一心只望离这鬼远一点,她现在虽然挺象个人,可就算打死长安,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大活人,会悄无声息地凭空冒出来。
见阿郎久不动身,长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女鬼。
“有影子的。”青衫郎君提醒长安。他的语气,听上去很是奇怪。
长安哪里敢看鬼有没有影子,他看着自己的足尖,嗫嚅着应了声“是,阿郎。”
他注意到了阿郎的异常,却无暇多想,因为他心里害怕得要死。
阿郎又没见过鬼,怎知鬼一定是没影子的阿郎是未见过她方才的样子,若见了
长安打了个哆嗦。
此刻,鬼距青衫郎君,不过十步开外。她抬头望了望天,那张泪痕斑驳的脸,阳光下被青衫郎君看了个清清楚楚。
青衫郎君在心里叹了一声,明知是奢望,故而也没有太大失望。
他出了会儿神,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女鬼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完全当青衫郎君与长安不存在般,径自抱着马脖子,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此情此景,要走的话,青衫郎君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长安见阿郎并没有赶鬼走的意思,赶紧后退了几步,离鬼远远的,确信鬼爪够不着他的脖子了才停下来。
长安瞪大了眼睛,望望阿郎又望望阿郎胯下的马。
他想不明白阿郎和马都怎么了。
阿郎倒也罢了,他一向仁和。
追风却一直是个生人勿近的烈性子。
此刻居然这般温顺,任由这女鬼搂抱而且似乎挺享受的,还不断地用鼻子往鬼的脖子上蹭。
追风的反应,让青衫郎君也有些诧异。
他早已移开的目光,不由又投向了女鬼。
长安望一眼阿郎,又望一眼阿郎胯下的马。
被吓成了浆糊的脑子灵光一闪,哎呀不好,莫非这鬼使了慑人心魄之术
长安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护主心切,他也顾不上害怕了。
仗着有阿郎在,他握紧了拳头。
深吸数口气,牙一咬,几步抢到女鬼面前,声色俱厉气势汹汹地嚷道:“孽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敢出来作怪,以为长安会怕了你不成快快让道,休得害人。否则莫怪长安心狠手辣,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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