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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妖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风流点墨
黄泉妖冢
作者:风流点墨

这是一个充满着变数的世界,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对于答案的追寻。

蟒山山腹,青铜棺椁,乱世军阀,年轻道人,八十多年前,东陵大盗孙殿英的一本笔记。

茫茫雪原,漫天星斗,残破庙宇,孤灯如豆,天道流转下,一个永远不会老去的年轻人。

轮回门开,六道甲子,千年古槐,阴兵借道,幽暗树林中,一场荒诞者的长歌与狂舞。

煞气集漏,九龙盘花,悬尸怪柏,月下惊魂,风水地脉上,一根直插云天的困龙长钉。

血色沙海,千年蝎王,鬼胎尸婴,化蛇成龙,白玉石台顶,一柄无坚不摧的青铜宝剑。

让我们跟随盗墓者老赵的脚步,走遍祖国的名山大川,揭开那一个个匪夷所思的惊世谜团。

一本盗墓神作,一场传奇盛宴。

烫一壶烈酒,且让我说与你听。





黄泉妖冢 引子 蟒山旧事
汝州市蟒川镇,蟒山西部。十几个人围坐在一口造型奇特的青铜棺旁,手中的火把忽明忽暗,将他们本来就有些惨白的脸映照得异常狰狞。
黑暗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们周围涌动起来,趁着火苗跳动的间隙逼仄过来,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这些人身穿破旧的军装,上面残留着大块还未干涸的血迹,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他们的身上都布满了各式各样奇怪的伤痕,有的人被扯掉了耳朵,有的人没有了鼻子,有的人脸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了一般,留下了许多细密的牙印,隐隐可以看到骨头,还有人整条胳膊连带着半块肩膀被硬生生地从身上扯了下来,鲜血渗透包扎伤口的衣服,滴在墓室的地板上,滴答有声,像极了死亡的鼓点。
他们都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乍一看都是一样的严肃,但是仔细去看,却是有着很大的不同。有的人面容阴鸷,有的人表情麻木,双眼空洞,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有的人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似乎还没有从噩梦中醒来,有的人眼睛滴溜溜直转,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有的人神色黯淡,为死去的同伴默哀
这么多年的南征北战,早已把这些人的心锤炼得坚如铁石,但是亲眼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在面前骨肉为泥,换成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亦或者,他们只是从同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一百来号人,如今只剩下了他们八个,他们是拼了命才进入这主墓室中的,可谁又知道这口怪异的青铜棺中会不会有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
他们都在害怕。
这些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真正能令他们害怕的,只有死亡。
这些人虽然不是土匪,但是比土匪更加凶残,他们跟着自己的首领干的尽是些杀人越货、烧杀淫掠的买卖,本来以为只要有人有枪,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但是他们错了
“我说师爷,这棺材到底要得要不得,你倒是放一句话,怎么从刚才开始就闷声不响的,叫人心焦。”大胡子吧咂了两口旱烟,扯起嗓门催促道。
“看这陵墓的地理位置以及墓葬的规格,墓主人应该就是周赧王无疑,只是”一个穿着青布道袍的老者捋了捋胡须,气定神闲,颇有些仙风道骨,“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而且,这陪葬品也有点太丰富了。”
“哈哈哈哈”大胡子笑了起来,粗犷的声音久久在墓室中回荡,“倒斗的还嫌陪葬品多”
但是马上,他的笑容就凝固了起来。
毕竟是叱咤一时的军阀头子,他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周赧王,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东周君,只不过是一个亡国之君,连吃饱肚子都是一个问题,又怎么可能在秦王的眼皮子底下建造一座规模如此庞大的陵墓,又是从哪里搜罗来的如此丰富的陪葬品
“司令,我看这口棺材,咱们还是别打开了,这一路上那么多陪葬品,咱们随便摸两件就够吃好几辈子了,没必要跟这主墓室里的棺材较劲儿吧,再说了,咱们这一百来号兄弟,如今可就剩咱们八个了,谁又知道这棺材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更吓人的东西呢”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说道。他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随声附和,窃窃的私语声如苍蝇一般嗡嗡响起。
“放你娘的屁你个瓜娃子,晓得些什么”大胡子两眼一瞪,抄起挂在腰间的匣子炮,一枪托甩在了年轻人的头上,他下手可真够黑的,那年轻人的脑袋直接被打得开了花,蹲在地上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
墓室中立刻鸦雀无声。
大胡子斜着眼瞥了瞥众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本笔记。
“知道这是什么不”大胡子突然换了一副脸色,神秘兮兮的问道。
看众人都摇头之后,大胡子才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知道这本笔记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和孙殿英司令。”
“以前我跟孙司令混的时候,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副官,也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大胡子看着那本笔记,似乎在回忆,“我统领的那支部队,说起来是军队,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伙盗墓的,类似于曹操手底下的摸金校尉,干的是升棺发材的营生。”
“我倒的都是些小斗,而真正的大斗,都是孙司令亲自带人去挖,”大胡子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对于那些暂时动不了的墓葬,或是那些有关于墓葬的线索,都会被非常详细的记载在这本笔记上。”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对于孙殿英这位盗掘乾陵的传奇人物,他们肯定是知道的,这本笔记,价值不可估量。
“后来孙司令投奔了老蒋,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就撂挑子不跟他干了,走的时候,我顺手带走了点东西,嘿嘿”大胡子嘿嘿冷笑,似乎对这件事并不避讳,“这也就是后来,我们会遭到他们追杀的原因。”
“幸亏我经常在他身边办事儿,才能解得开这笔记上的暗语,这上面确实记载了很多好墓,有的甚至是神仙的墓葬,但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座周赧王墓,孙司令曾好几次带人到这边来,最终都无功而返,但他仍然没有放弃,因为这棺材里边的东西,是一个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天大的好处,跟这里边的东西比起来,任何陪葬品,都如粪土一般。”大胡子说完,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住了那口青铜棺,脸上的贪婪暴露无遗。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亮,虽然他们不太相信的胡子说得是真的,但是对那东西疯狂的渴望超越了他们心中对死亡的最后一点敬畏和恐惧。
大胡子藏在胡子下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没有人能抵挡那样的诱惑,任何人都会为之疯狂。
代表着贪欲的种子已经在每个人心中生根、发芽,犹如悄然绽开的一朵无比妖异但是致命的曼陀罗花。
现在他只需要加一把火,就可以让这些人干任何事。
他完美的利用了人性中的贪婪,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过让这些人跟他共享这个秘密,他因为这个秘密背叛了孙殿英,所以这些人也会因为这个秘密背叛他。
他真正相信的只有死人,所以当他拿出这本笔记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杀掉所有人。
不过不是现在。
翁师爷不经意间看了他一眼,却正好触到了他眼中满满显漏出来的那抹凶光,急忙移开了视线,轻轻叹了口气。
“管它里边有啥,咱们八个人,八条枪,还怕它不成要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几梭子子弹下去,打烂了也就没什么好怕了”大胡子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匣子炮,到底是在死人多里爬过的人,这魄力果然不一般
“咱们都是常年混在一起的好兄弟,得到了好处,还能少的了你们吗”大胡子说着大手一挥,“升棺发材”
他的那些手下常年跟着他混,都是见坟必掘见棺必开的主儿,这一声令下,几壮汉立刻提着撬棍奔了过去,十分娴熟地插进了棺材的边缘,用力一撬,这棺材没用铁水封着,所以很轻松的就被撬起了一条缝隙,众人立刻围了上去,用手将棺盖缓缓向一边推去。
“他娘的谁在哼歌”大胡子突然破口大骂,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支起耳朵一听,果然,丝丝缕缕的哼唱声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像极了垂死者的呻吟。
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那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歌声凄厉异常,竟然比月夜里群狼的哀嚎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歌声不停回荡,在这接近地狱的地方。
所有人的脸都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就连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动起来,这颤动通过他们的手臂传到了棺材上,就连整个棺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发出了异常刺耳的咔嚓声。
“他娘的,这这声音是从棺材里边儿传出来的”一个壮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触电般跳了起来,拼命想要逃离,双腿却软得如同豆腐一般,竟然是寸步难移。
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放开了手,可那青铜棺仍是在不停颤动。
这抖动竟然是从棺材内部传出来的。
大胡子颤抖着手臂抬起了枪,对准了青铜棺。
“快跑”翁师爷脸色忽然变得铁青,再也没有了刚才气定神闲的模样,只是他的这声喊还没有发出来,就被掐灭在了喉咙之中。
“噗”的一声,满室的火把在一瞬间熄灭,黑暗袭来。
“咣当”,那是金属重物落地时的响声,棺材竟然自己打开了。
迎接他们的,是一场灭顶之灾




黄泉妖冢 初章 以一场大雨开始
2012年8月31号,凌晨两点。
中原中西部,百里煤海,小城汝州,古玩一条街。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滴滴答答下着,也没有个尽头。
“谁他丫大半夜的定外卖,诚心拿老子开涮啊”我仰起头大骂,雨水子弹般打在脸上,顺着脸颊流进嘴里,苦涩中略带咸味,就像是眼泪。
“别这样,小李,不过是沾襟落袖的点滴微露,对咱哥俩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张三峰,我的铁哥们儿说道,“这样寂静无人的深夜,在雨中漫步,多么具有诗情画意呀,此情此景,我不禁想吟诗一首”
“我说疯子,你丫就嘚瑟吧,初中都没上到头儿还吟诗,有那兴致还不如赶紧找个地儿避雨,”我揶揄道,“要不是你瞎晃悠,电动车能掉沟里吗今天晚上好死不死全市停电,连网吧都关了门儿,这大半夜的你让咱上哪里躲去”
“别说得这么悲观,反正咱俩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再躲雨也没有什么用,”张三峰不紧不慢道,“在这样的雨巷中漫步,不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说不定呐,还能遇上一个丁香一般的姑娘。”
“人家戴望舒好歹还撑着一把油纸伞呢,咱们俩头顶上就是天,”我没好气说道,“再说了,那个姑娘跟你一样脑子有毛病,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瞎溜达,除非是女鬼”
说到这里,我忽然闭上了嘴,今天是8月31号,农历的七月十五,上元节,也就是鬼节,白天莫说人,夜里莫说鬼,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想到这儿,我就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我们两个不再说话,只顾闷头赶路,脚踩在青砖的声音混杂着雨声响作一团,像是一支潮湿发霉的交响乐。
走着走着,张三峰突然停住了脚步,扯了扯我的衣角,我回头问他怎么回事,就见他朝着前方努了努嘴,我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站在这地方,难不成真的是见鬼了
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正准备撒腿逃跑,就见那人影突然向我们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在如此深夜,我能与两位相遇,也算是有缘了,不如让我为两位算上一卦,如何”这句话说完,这人已经走近了。
我定睛观瞧,只见此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左手拿着灵幡,右手拄着一根拐杖,戴着一副老式的墨镜,也不知道是真瞎还是装的,我拍了拍胸脯,原来是一场虚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算命的也是蛮拼的,为了挣那十块八块的,简直把命都豁出去了。
我们两个都不怎么信这个,但是比较感兴趣,心想反正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个避雨的地方,不如陪他聊两句,耍一耍。
“可否给我算一下,我的福寿”小张问道。
“叶落归根,人总是要死的。”算命的淡淡说道,不得不说,这人的声音倒是挺好听的。
“姻缘”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功名”
“富贵如烟云,得其时而用之。”
小张又问了好几个问题,都被他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给挡开了。
“那你算什么”我当时就火了,这诚心那我们开涮啊,难道这算命的是个神经病不过我们俩也是,大半夜的站在暴雨下算命,这要是给人看见,肯定会以为我们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跟张三疯一块儿呆久了,我也开始有些不正常了。
“给人算卦算卦只是雕虫小技。卦者云,疑而不决者问卜。知天命,守大道的人,没有疑惑,不用算卦。人都想趋吉避凶,但所谓祸福相依,不经历磨难,难成大器。福祚过多,亦是灾祸,”算命的微微一笑,“真正的算命者,算的不是人,而是天。”
我跟小张对视了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你要是真能算天,怎么没有算到今天夜里会下雨,出门的时候带把伞啊”
那算命的把戏被拆穿,倒也不恼,而是陪着我们笑了一阵,接着忽然一抬眸,双目如电,盯得我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两位不相信我,我虽万般无奈,却也没有办法,临别之前,我有一言赠与两位,两位须谨记,轮回门开,六道甲子。”
“顺便提一句,明早过马路的时候,记得绑好鞋带,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那算命的说完,不等我们回答,冲我们拱了拱手,转身而去,宽大的袍袖拂过了小张的面颊。
“莫名其妙”我嘟囔了一声,正准备走,却发现张三峰呆呆站在那里,脸色有些发白。
“小李,”小张的声音有些微微颤发抖,“那算命的衣裳,好像是干的。”
“你小子不要瞎说,”我一听又是一个冷战,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他就在你脸上拂了那么一下,你会不会感觉错了”
“不是,”小张捋直了舌头,“你没有发现,这么大的雨,他的头发却并没有跟我们一样贴在头皮上,而是”
“此地不宜久留,走”我轻抚着胸口,喘了两口粗气,一声大喊,跟着小张在雨夜里飞奔。
跑着跑着,我跟小张停了下来,因为我们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家古董店大开着门,橘黄色的灯光从门里照了出来,打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有些晃眼。
我跟小张走到了古董店的门口,本来想进去避避雨,但忽然就发现了不对劲儿,迈出的脚迟迟没有落下,这三更半夜,下着这么大雨,别家店早早就关了门,怎么这家店还开着啊。
“请进。”一个低沉的男中音从店里面传来,我跟小张不由自主抬起了脚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我就有了一种穿越回古代的感觉。
古色古香的雕花大门两侧,各放置一尊汉代云纹博山炉,丝丝缕缕的香烟从炉顶的改孔中逸散出来,飘渺而上,虽然我对香道没什么了解,但是一闻就知道,这绝对是百年不遇的上品好香。
这香味很淡,丝丝缕缕若隐若现,如同晨雾清露般清新,总是在不经意间挑逗着我的鼻尖,那种惊艳的感觉,就像荒芜的雪原上,一树寒梅悄然绽放,置身于此,有一种“清晨采荷露”的意境。
我感觉自己紧张的心神,也一点点宁静了下来。
各种珠宝玉石,古玩字画,都在柜台上分门别类放好,打理得一尘不染,当间一扇屏风,上面画的是桂林山水,画工之完美,如同身临其境。
屏风前是一台梨花木的桌子,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正坐在桌子前煮茶,也许是为了迎合这古色古香的氛围,这个青年穿了一身汉服曲裾长袍。
看到我们进来,青年站起身,对我们颔首致意。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姓赵的年轻人,这次相遇看似偶然,却是一场早已设计好的千年之局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从此之后,世上的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黄泉妖冢 第二章 惊鸿
“我们俩出门忘了带伞,见您这里亮着灯,前来叨扰一番,还请”小张这句话刚说完一半,忽然打了一个大喷嚏,把我给吓了一跳,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
“两位稍等,”男人说着,走到了屏风后面,取出了两身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以前的两件旧衣服,两位先将就一下。”
我们两个道了一声多谢,绕到了屏风后面,将身上那一套湿透了的地摊货脱下来,换上了那男人给我们的衣服,我觉得有点小,张三峰穿上那是正合身。
只见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身材修长,十分匀称,一张脸帅得简直不像话,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眸子,目光坚定中带着软萌,对任何女人有着无可抵挡的杀伤力。
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头上,却并没有显得狼狈,反而带着一种凄凉悲壮的美感,令人目眩。
忘了介绍了,我叫李墨,一个高二的学生,没什么特点,就是喜欢看书,尤其是古籍,人都说书中有大道三千,我自觉通了两千九。
跟我一块来的家伙叫张三峰,是一个孤儿,也是我的发小,打记事起我就认识他,我们两个从小撒尿和泥,一直玩儿到大,用我母亲的话来说,就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我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张三疯”,甚至直接喊他“疯子”。
“请坐,”我们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那青年便招呼道,桌子前面刚好摆着三张椅子,我们仨一人一张,分宾主落了座,青年挽起袖子,给我们倒了两杯茶。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已是干渴难耐,端起茶杯,吹掉茶沫,轻轻喝了一小口,甘甜中略带苦涩与清香,齿颊留芳,浇灭了心火,不禁赞叹一声,“好茶”
“我是这里的老板,姓赵,你们可以唤我赵老板,”赵老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也可以直接叫我老赵。”
“赵老板看起来挺年轻的呀,还不到二十吧,”小张恭维道,“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有如此作为,哪像我们,为了赚两个零花钱,大半夜的还要给人家送外卖。”
“赵某不才,虚度了六十载年华,”赵老板淡淡笑了笑,“今天刚好六十岁。”
“赵老板真会说笑。”小张陪着笑了两声,我没有笑,总觉得怪怪的。
我跟小张一个劲儿的对他表示感谢,我们三个又寒暄了几句,便不再说话,只顾喝茶。
喝着喝着,张三峰忽然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柜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见柜台的显眼处,摆放着一把三尺来长的古剑。
赵老板也注意到了这点,他从柜台上取下古剑,“刷拉拉”一声,抽出了一柄闪着寒芒的宝剑,倒转剑柄,递给了小张。
小张接过来细细把玩,爱不释手,甚至还用手轻抚了一下剑刃。
没想到这把宝剑如此锋利,小张“嘶”地抽了一口凉气,一颗血珠从他的指尖渗了出来,顺着剑身之上的云纹,缓缓滚了下去,没有一丝的停顿,一丝的沾挂,而是越滚越圆润,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迷离的色彩,像极了一颗色彩鲜艳的红宝石。
“不好”赵老板的反应比张三峰都大,他大叫了一声,一把抓住了小张的手,盯着伤口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破了一层皮。”
“都是村里长大的孩子,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这点小伤算啥,连蚊子咬都比这疼,”我们都被赵老板的举动吓了一跳,小张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娇气。”
“受伤流血是小事,”赵老板拿过剑,送入了剑鞘,“这把剑杀过的人数以万计,凶得很,我是怕它把你的魂魄摄去。”
“这剑的背后难道还有什么故事不成”我一听来了兴趣,问道。
“两位可听说过三长两短”
“那当然,人嘛,谁没有个三长两短。”小张脱口而出。
“麻烦你下次说话先过过脑子,”我给了他一个白眼,接着看向了赵老板,“传说在春秋战国时期,有五把名剑,三柄长剑,两柄短剑,都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绝世神兵,这五把剑凶名远扬,杀人无数,后世人把三长两短当做灾祸的象征,您说的是不是这个”
“不错,”赵老板赞许地点了点头,轻抚着古剑的剑鞘,“这柄剑,便是三长两短其中之一,当年赵将廉颇的佩剑,名为惊鸿。”
“当年赵国被灭,廉颇将军奔魏居大梁,含恨死于楚国,葬于寿春,”赵老板呷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临死之前,将军折断了他的佩剑,并发下誓言,断剑重铸之日,便是将军廉颇归来之时。”
“照你这么说,那廉将军,已经复活了”小张瞪大了眼睛,“这也太玄幻了吧。”
“人家赵老板都说了,这只是一个故事,那么较真儿干什么”我又给了他一个白眼,弦外之意这不过是古玩商为了卖货编出来吸引人的噱头。
“这世上的事,本就是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呢”赵老板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透过我们,在看一个不存在的人,不过也只是几分钟,他话锋一转,“一路奔波,两位想必已经累了,随我到房间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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