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

“只可惜了这嫁衣，桂儿觉得姐姐穿起来也很好看的呢，不比小姐差。”
“帮我收拾一下丝线吧，别在那里东想西想。”凌霄将箩筐里的丝线递到她的面前。
“姐姐是我们中最聪明的，小姐都不会弹的曲子，姐姐听一遍就会了，你要是生在富贵人家，只怕提亲的人会踏破门槛呐。”月桂叹了口气，“可惜姐姐和我们一样，都是下人。”
凌霄微微一笑：“老爷夫人待我很好，凌霄知足了。”
“小姐的命真好，却还是不知足。唉我要是能做个陪嫁的丫头就好了，可以看一看那位范大公子，听市井流言说他相貌丑陋，身材矮小，不知是不是真的若果真如此，那小姐肯定会伤心的，谁喜欢那又矮又丑的人啊。”
凌霄抬起头来，望着月桂，她微张了张口，想说她几句，又把话咽了回去，可怜这小丫头，根本不知这世间的苦楚，何必说她呢那范大公子是丑是俊，和她们这些丫鬟有何相干若真是嫁过去了，回家省亲的机会只怕是不多，老爷夫人年纪都大了，他们只生得小姐一个孩儿，这今后的日子只怕没有那么好过。绮凤小姐这几日哭哭啼啼的，只因听得市井小人之言，执意不肯嫁入范家，她虽嘴上不说，心中却也着实可怜那位范公子，绮凤小姐若嫁给了他，只怕真是有他的苦头吃了。今日绮凤小姐自老爷书房回来时，面色含春，似是喝了一口蜜似的，眉梢眼角皆是甜蜜之情，神情极其反常。她自进入张府之后，便与这位大小姐朝夕相处，她身上细微的变化自己即刻便可察觉，今日小姐身上的变化，让她的心中有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第二章恨如不见
第一节相见
官道上的十里凉亭外，停着两匹肥健的俊马，在悠闲的吃着青草。贺琛吃完手中的饼，将水袋放回到石桌上，抬头看了一眼范允承，范允承一直盯着亭外的青山，面前的食物和清水他一点都没动。
“怎么这么急切往雍州赶，连饭都不吃了你想媳妇想疯了不成，晚一天看也不迟啊。”
“你有大好的心情在这里吃吃喝喝，我可没心情。”范允承转过脸来，他俊眉朗目，身材挺拔，是一位人才出众的翩翩公子，他自听说师兄的酒后戏言，心中着实有些生他的气：“你故意造谣是不是”
“造什么谣”
“现在满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我范允承是个又瘦又矮的丑八怪。”
“哈哈这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只是一句戏言，不成想那些道听途说的浑人却当了真。”贺琛大笑了起来，他与范允承同门学习，又同一年高中，那一日自己贪杯多喝了些酒，在酒馆里对着同是前来赶考的考生们胡说了几句，只是想不到这些酒后的戏言，不远千里传到了雍州。
“承让承让了，老兄。”范允承气哼哼地道。
“兄弟，我可是听说绮凤小姐是个大美人儿，人家这不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吗”贺琛打趣道。
“我不求她长得有多美，我只想娶一个可以和我白头到老的女人。”范允承深邃的双眸里满是忧虑。他自幼熟读读书，兼之自己对那些不明事物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经常因为一些奇难事物而废寝忘食，贺琛经常拿他的这些事情来取笑他。如今他与贺琛纵马前往雍州，贺琛就曾说过他旧疾复发，没事找事做。
“父母之命，我们又有几人可以抗拒兄弟，认了吧。这一趟出来，就当是来游山玩水，至于你那个马上就要娶的美人儿，看不看都可。”
“不，我必须先看到她，一面就好，一面我就能知道她是何样的女人。”范允承自信满满，相信自己眼光不会错。
“又来了，你不去刑部真是太委屈了，你那一肚子的推理断案的东西，你还真怕烂在你肚里了。”
“嫂嫂是个什么样的人”范允承好奇地问道。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孝敬父母，夫妻恩爱，美貌如花，儿女成双。”贺琛解嘲地道。
“真是羡慕兄长啊。”范允承由衷地感叹道。
“骗你呐，还真信了。你别把张家大小姐想的太高了，到时候怕你承受不了这份打击。”贺琛警告道。
“见过方知”范允承推开他递过来的干粮，“师兄，我们上路吧。”
贺琛从张府后门出来后，范允承急切地问道：“打听到了吗”
“今天你那大美人普贤寺进香去了，离这里二十多里地，要去吗”
“去”范允承转身上马，“贺兄，麻烦你再陪兄弟走一趟。”
“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早些成亲，想的太多，累啊兄弟。”
“驾”范允承不等他说完，已催马远去。
普贤寺里满是善男信女，范允承与贺琛装模作样的买了香，随着进香的人群慢慢往里进。
“这位老人家，我听说知府大人的千金今天也来寺中进香，不知现在她在何处”贺琛打听身边的老人。
“张小姐也是刚刚来，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住持已经请小姐入方丈叙谈了，听说一会儿要去大殿进香。我们这些人只能等小姐进完香才能进去。”
“哦，多谢老人家。”贺琛一回身，已经不见了范允承。
范允承已经挤到了大殿前，此时绮凤上完香正往大殿外面走，一位进香的老婆婆站立不稳，伸脚时踩到了张绮凤。
正在满心不快的绮凤伸手就是一巴掌：“该死的奴才，往哪儿挤呢”
那老婆婆急忙跪倒陪罪，随行的张夫人命人将她拉起来，又急又气地拉着女儿往外走。
“为娘可没教你动手打人，这要传出去，你爹爹这脸皮还要不要了。”
“娘，她踩了我的脚了。”绮凤撅起了小嘴，开始撒起娇来。
“唉你何时才能学的懂事一些如今你就要出嫁了，还不好好收敛一下自己的小姐脾气嫁到范家你就要好好做范家的媳妇，怎么今日还要耍这小姐脾气以后遇到事情定要学会忍耐，你想想，嫁到范家就不能在娘的跟前撒娇，再要这么任性胡闹，那范允承能迁就你一时，不能迁就你一世啊。”
“他若不让着我，我断不会和他好好过。”张绮凤生气的撅着嘴，她此时心中满腹的委屈，自己的娘却不会好好宽慰她，让她如何不恼恨
“唉，你这愿还也还了，以后别再给家里添乱了。为娘要和主持商谈一下香火的事情，你在车里等娘。断不可到处乱走，给我招惹事非。”张夫人将绮凤交与同来的月桂，便匆匆赶往方丈之处。
“张小姐，这么巧在这里相遇。”绮凤刚要迈步上车，听到有人在身后招呼。
张绮凤心中一惊，急忙转过身来。





啸青锋 第二章 恨如不见 第二节 妄动心念
“何将军。”绮凤一脸的惊喜，身后正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何征。
“想不到张小姐今日也会来。”何征几步走到她的面前。
“不知何将军为何会来这里”
“来替萧纪殿下求个签。”何征含笑回道。
“噢不知求到签了没有”张绮凤瞪起她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看到何征越走越近的英俊身形，不免双颊泛红。
“求到了，是上上签。”何征眼睛停在了旁边的月桂身上。
“月桂，你去看看我娘回来了没有。”绮凤心思灵巧，猜到了何征的意思。
“小姐，夫人要我陪着您。”月桂看到何征，心中有些害怕，可是夫人的命令她又不敢违抗。
“我说了，去找我娘。”绮凤冷着脸喝斥道。
“是。”月桂只得转身去找夫人，她有些害怕的回头看了看何征，恰巧何征正恶狠狠的盯着她看，她吓坏了，急忙转过头，不敢再去看他们。
“何将军这是在找谁”绮凤看到何征不停地看着已经走远的月桂。
“不知张小姐可否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位眉心长着一颗红痣的女子”何征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找寻红痣少女的机会。
“红痣”张绮凤仔细想了想，她轻轻摇了摇头，看来何征来普贤寺并非是为了她，他的心中此刻想的是那个长有红痣的女子。想到这里，她心中充满着忧伤，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何征听到她的这声叹息，转过身来，面带愁容的张绮凤，让他真真是越看越爱。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别的，心中的欲望极度的膨胀，让他失去了好定力。他一把握住绮凤柔软的小手，将她拉向自己的身前，他靠近绮凤的耳边，轻声地说道：“今晚我去找你。”
绮凤吓得怔住了，她想挣脱他，可是他的双臂如此有力，让她无法挣脱。
“不不，府中卫士很多，我爹娘看护我很紧，你你是不会进去的。”
“这世上，还真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我连皇宫大内都进出自如，你们小小的刺史府，还能难得倒我吗”何征火辣辣的眼睛盯着她，绮凤可以感觉到他心中的欲火似乎要将她烧掉。
“你快走吧，我娘要过来了。”张绮凤极力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何征的双臂用力的环抱着她，让她挣脱不开。她双颊飞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男子这么亲近，她的心狂跳不止。
“何将军求你放开我，这里人多眼杂的，若被我娘看到了，只怕”
“只怕什么绮凤小姐，自府中相见后，我便倾心于你，不知小姐是否也这样想”
“我快放开我，我娘真的快回来了。”张绮凤真心的害怕起来，何征握住她温暖柔软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吻，张绮凤全身发抖，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内心深处却有那么一丝丝别样的情感，又不想何征这么快离开他。何征望着脸若桃花的张绮凤，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绮凤，等着我。”
他轻轻放开张绮凤，看到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心中发笑，这傻女孩儿，自己稍稍引诱一下，她便没有主张，若想得到她，根本没有想像中那么难。
绮凤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颗心还在狂跳不止。她匆忙转身扶住了马车，已经过去了好久，自己的两只手还在不停地颤抖。
张老夫人和月桂匆匆忙忙的奔了回来，一边走夫人一边责骂月桂，为何不留在小姐身边。月桂满眼的委屈，在夫人跟前一个字也不敢说，她扶老夫人上车后，张绮凤走到车旁，俯下身子对月桂说道：“你若敢对我娘说一个字，回去后我就撕烂你的嘴。”
月桂吓得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字也不敢说。
“凤儿，怎么还不走。”
“娘，我的手帕在月桂的手里，我拿回来就走。”张绮凤恶狠狠地盯着月桂，月桂低下头去，一声不敢言语，全身已是瑟瑟发抖。
“走吧，天也不早了。”张夫人吩咐家人快些驾车离开。
贺琛转了大半个寺庙，终于在后门的松树下面找到了范允承，此时的范允承双目无神的坐在树下一动不动，贺琛连呼带叫也没有反应。
贺琛无奈之下只能陪他坐在那里，陪着他坐在树底下出神，直至黄昏来临，范允承才如活过来一般，慢慢站了起来。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贺琛问道。
“师兄，我见到张绮凤了。”范允承低声说道。
“哦，那兄弟不是达成此时的目的了吗怎么还是不高兴真不知道你心中想些什么，想见的人见到了，想做的事情也做了，为何还是闷闷不乐”贺琛确实是百思不解。
“我这就回家，解除这门亲事。”范允承一脸痛楚的望着远处，不想让好友看到自己的痛苦。
“这才一会儿不见，你怎么就改主意了我可是陪着你大老远跑到雍州，你来了不到一天便要回去，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事情”贺琛大吃一惊，无论范允承说什么话，他都能明白，唯独这解除婚约一事，他怎么也想不到范允承会说。
“师兄不要再问了。”范允承痛楚的闭上了眼睛。他兴冲冲的跟随着张绮凤走出了大殿，却想不到看到了如此龌龊的一幕。
“这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岂是你一句话便能解除得了的究竟有何事，你告诉我不行吗”贺琛急得团团转，这师弟的倔脾气，时不时的总是会给他出个难题。
“师兄，你先回京城，小弟要马上回家一趟。”范允承边说边往寺外走。
“五日后便是觐见皇上的日子，你怕是没时间赶回去了。”贺琛在他身后叫道：“你若不能即时赶到京城，那就是欺君之罪，这罪名诛连家族，你就一点也不顾念吗”
范允承停下了脚步，如今萧梁时期，最为看重的便是这名门望族的威望，若是真回到家里，将这些丑事告知父母，只怕适得其反，可是，可是自己若是忍下这口气，岂不是月余就要和那个女人成亲
难道自己就要和那样一个女人共处一室，生儿育女吗范允承咬紧了牙关，不他内心已经做出了选择，自己决不会要这样的女人做妻子，哪怕她真的嫁给了自己，总有一天会将她休了。
凌霄的房间里，小月桂手托着腮，正看着凌霄做嫁衣，她想起白天的事情，想对凌霄说，却说不出口。
“姐姐”
“嗯”凌霄抬起头来，这才发觉这小丫头心事重重。
“怎么了，桂儿今天和夫人小姐出门，小姐又骂你了”对于张绮凤小姐的脾气，她自是了解的，别说眼前这个少不更事的小丫头，就是自己也是时常被小姐打骂的。
“没有。”月桂轻声的回答她，她话都到了嘴边了，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看起来你的确有事情，为何不说”凌霄还是第一次看到月桂如此为难，看来她知道的事情一定是件难以决断的大事。
“昨日府上来了个姓何的将军”
“那又怎样”凌霄昨日与那将军匆匆见过一面，何征高傲的神情让她印象很深，这位何将军从自己身边走过，却未正眼看过自己，如此托大之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今天去普贤寺的时候，我又遇见他了，他和小姐说话，不让我在旁边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月桂嘟起了嘴巴，想起当时的情景，她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害怕。
“今日何时的事情。”凌霄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午后啊夫人也骂我，说我不该离开小姐，我又怎么知道小姐在想些什么”月桂嘟起了嘴巴，一脸的不高兴。
“不好，你快些去找夫人，我现在马上去找老爷。”凌霄猛地站起身来。
“姐姐，有何事不好啦”月桂不明白凌霄为何如此着急和惊慌。
“快些走，再晚就来不及啦。”
“姐姐，你别吓我，会出什么事啊”
“如此大的事情，你居然不早些告诉我。”
“我。姐姐，你走慢些，等等我啊”月桂被凌霄拉着，急步出了房门。
凌霄她心急如焚，但愿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但愿小姐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只是何征此人，此人断不是什么善类，小姐心地单纯，只怕她会上当受骗。想到此处，她加快脚步，飞快地奔向张元知的书房。
张老夫人坐在女儿的房间里，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将莲子粥喝下去，绮凤这几年出落的越发美丽动人了，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越看心里越喜欢，绮凤自小便是个美人胚子，女儿年幼之时上门提亲的皇亲贵族便不在少数，原本她是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个门第更好的人家，可是张元知大人死活不答应，说这个女儿太过任性娇惯，若是进了皇家，只怕是要吃大亏，倒不如把她嫁给一户与自己门当户对的人家，好生与夫君过日子，便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前些日子她也听到过市井之中的一些流言，说自己未来的夫婿身材矮小，相貌丑陋，虽则有满腹经纶，论相貌与自己的女儿那可是千差万别。听到之时，她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没有想到女儿却是真的相信了，这个女儿自幼便心气儿极高，如今若要让她嫁与一个才貌比自己差的丈夫，想不开也是可以理解的。
“凤儿啊”
“娘。”张绮凤有些心神恍惚，她心里依旧惦记着白日里的事情，可是自己的娘亲却把她的不安想成了别的。
“这女人成亲嫁人之前呐，都不知自己的夫君长何模样，凤儿莫要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了。”夫人安慰着女儿。
“娘若他真的是又矮又丑之人，我如真嫁了过去，你忍心女儿天天难过吗”张绮凤委屈不已。
“这相貌乃是父母给的，岂是可以随便挑剔的他是个有才之人，当今的皇上也是格外器重于他，况且他的伯父与皇上是至交，你嫁过去还有什么委屈的”
“娘，孩儿不想嫁了，留在家里陪你好不好”张绮凤搂住娘的脖子，开始撒娇起来。
“唉你在家里陪我不惹我和你爹爹生气就不错了，还指望你在家里陪你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我们有凌霄和月桂陪着就好。”
“娘，今儿晚上让女儿自己睡好不好”张绮凤轻声地问娘亲。
“不行，你爹爹让我在你出嫁前，每天都陪着你睡。”张老夫人叹了口气，老爷也是没有办法，怕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再惹出什么事端。
“我天天在自己家里，还能有何事娘你天天陪着我，我都烦死了，今晚就让我一个人，好好睡一觉嘛。”张绮凤撅着嘴巴，一脸的不高兴。
“唉罢了，就今天一晚，明儿晚上娘还是来你这里陪你。”
“谢谢娘”
“也不早了，快些休息去吧。”
“娘您慢慢走，孩儿送您到门口。”张绮凤表现出平常少有的温柔，让夫人心里着实感动了。
初更时分，绮凤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睡意。日间何征所说让她后怕不已。她心思已乱，既盼着他来又害怕他会来。自己已经有了婆家了，这样任性胡闹，只怕将来
她感觉床前掠过一阵冷风，她猛地坐了起来，何征一袭黑衣站在了她的面前。
张绮凤脸上登时飞上两片红晕，此时的何征在她眼里宛如天神下凡一般，让她神魂颠倒，此时她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个待嫁的新娘，她的心里眼里全都是眼前的这位何将军，别人全都抛在了脑后，她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何征，何征将手中的宝剑放在桌上，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此时的他已经是欲火焚身，全然忘记了眼前的这位美丽少女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他心中所想就是立刻得到她，将她拥入自己怀中。
他伸手一挥，扑灭了烛火，窗外的月光淡淡地映射进屋内，朦胧的月光下，张绮凤那张又惊又羞的俏脸，让何征血脉贲张，他伸手轻轻抚摸着绮凤美丽的脸庞，慢慢俯下身来，他伸手撕下了张绮凤的胸衣，张绮凤刚要出声，双唇已被何征堵上了。她全身颤抖，任由何征的双手疯狂一般的撕扯着自己的衣物，她努力让自己挣脱出何征的臂膀，在两个人的双唇好不容易离开的那一霎，她颤声的说道：“何将军，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