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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相养成手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半菱
谢重华纹丝未动,若有所想的模样,竟像是看痴了。
照影轻声提醒:“小姐。”
谢重华回神,掌心托着下巴,歪了脑袋俏然道:“我好多了,就是母亲不让我下床,谢谢三叔来看我。”视线依旧牢牢的望着他。
那如影随形的目光,让谢元盛感到不自在,渐渐就取代了早前的不耐。只是,被侄女这样看着,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谢重华就问:“三叔怎么了,可是山间湿冷,嗓子不舒服?”
谢元盛道:“未曾。”片刻,实在没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可是我脸上有污?”
谢重华就将枕边的菱花镜递去。
谢元盛上前两步接了,在侍女小心翼翼要看不敢看的眼神下抬起了胳膊,而后更加迷茫。
谢重华开口:“我发现,三叔长得真好看。”
谢元盛相貌堂堂,但容貌在男俊女靓的谢家其实并不特别出众,肤色也不似世家子弟那般白皙温润。只五官深邃,星目高鼻,弯眉如漆,站在那给人威风凛凛的气场。
这下屋里的气氛更加诡异了,丫鬟们将脑袋垂得更低,被夸好看的男子不知是恼羞还是生怒,总之脸红了。
钱妈妈就给主子使眼色,发现那人完全不接收自己的暗示,依旧凝视着三老爷,不免开口轻斥:“小姐,你怎能冒犯三老爷,快给三老爷赔不是。”
其实那话,算得上调戏了。
谢重华却当不懂,天真无邪的反问:“我是夸三叔呢,怎么就是冒犯了?”委委屈屈的语气,又去问谢元盛,“三叔,我说你好看,你不高兴了吗?”
谢元盛:“……”
他将菱花镜随手递还给身边的丫头,看着床上的人说道:“既然三姐儿无恙,就好好休息,我先回了。”
谢重华存着心思要和他联络叔侄感情,哪里肯放人走,倾着身子“哎”了声就去拽对方袖子,等成功阻拦了其步伐还觉得很有成就,嘀咕道:“还好我手速快,否则你就给走了。”
谢元盛闻言皱眉,莫名其妙的烦躁油然而生,沉着脸负手问她:“三姐儿还有何事?”
谢重华自认还算机灵,松手后复又坐直,乖巧的回道:“三叔,我先前看书时有几句话不懂,能不能烦您给我讲讲?”等话出口,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什么借口不找偏找读书的事!
果然,谢元盛闻言脸色奇怪,不过竟难得好耐心的应道:“是哪几句话?”
谢重华一时没想出来,眼珠子在屋里打转,看见香炉旁搁置了本书,忙使唤画碧过去拿。她心里为三叔愿意逗留而感到开心,遂解释道:“三叔你知道的,父亲总嫌我愚笨,我都不敢向他请教。”
谢元盛从武轻文,她请教到自己头上是真的意外,不过面色不动,只淡淡回道:“无碍。”
画碧取了书籍过来,表情有些奇怪。
谢重华没明白,看她走近就道:“把书给三叔吧,再搬个凳子过来。”
嗯,叔父点拨侄女念书,很温馨的场面。
谢元盛从侍女手中接过书籍,看着蓝皮封面上的《桃花纪事》四个字愣了一下,觑向那边满脸求学的少女,终是在侍女搬来的锦杌上坐下。
谢重华尚未意识到,让钱妈妈去给三叔上茶。
钱妈妈见她居然难得想念书了,也不管小主子求问的是谁,心里正乐着她能开窍向上,连忙应了亲自去茶室张罗。
“二院的门锁没这么早落的,三叔你不用担心。”谢元盛住在外院的,谢重华以为他急着回外院,如此宽慰了句。
谢元盛已翻开书来,首页就有几句话被人用红色线条划了出来,不是寻常的墨香,竟有些花香的气味。又往后翻了几页,发现书上颜色各异,竟似是随笔,他初次见人如此不爱惜书籍的。
再翻下去,见她在“那李家公子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双目若星、唇若樱桃,淡笑间便将桃花姑娘的心给俘虏了”几句话旁打了个大大问号,谢元盛就着话本递过去,似笑非笑的说道:“这就是你所不懂想让我解说的?”
他听说过府中的三侄女被大太太宠的不像样,被大老爷送去女堂里念书却偏爱在夫子教学时偷看话本,只是没料到她看个话本也能这么认真。
谢重华面色涨红,尴尬道:“我、我拿错书了。”她垂着脑袋终于想起来了,这是清明上山前自己看的那本趣书。
谢元盛抬手,正要说话,就见自己指腹上染上了红红绿绿的颜色,再翻前面,是侄女的笔记被自己磨花了。
他绷紧了脸。
谢重华说完话就低头一副听话的模样,半晌没听见三叔说话,适逢钱妈妈奉茶进来,抬头视线定在那修长的手指上,她脸色更僵硬了。
“这是唇笔,我沾了胭脂做的笔记。”她小声的解释。
谢元盛不知该怎么说她了,觉得口渴,可是面对金鱼戏莲的青瓷茶盏,他实在伸不出自己的手。
谢重华察言观色,突然似明白了什么,同照影道:“取水,给三叔净手。”
谢元盛洗了手,又捧着茶,望着侄女不语。
谢重华硬着头皮道:“其实这处我当时看的时候是觉得不合理,一个堂堂八尺的男儿怎么会生了张樱桃小嘴呢?不说男子,就是现实里我连这样的女子都没见过,三叔难道不觉得离谱吗?”
哦,这就是她打问号的原因。
谢元盛闻言,下意识的就去看她的唇。她五官精致,唇瓣也是相当小巧,不染而红,衬着她白玉般的面颊十分相宜,特别赏心悦目。
耳边传来她怯怯的唤“三叔”声响,打了个激灵回神,屏去胡思乱想,他不欲和她讨论男女唇形的问题,答非所问:“你平时就看这种书?”
“以前看的。”谢重华小声辩解,她前世是喜欢看这些民间纪事话本,觉得特别有趣,可以打发闺中无聊的时间。
谢元盛盯着她,见她只有尴尬而没有羞愧,遂又问:“你父亲知道你看这些吗?”
“我悄悄看的。”谢重华话落,然后观着他脸色似保证的承诺道:“三叔如果不喜欢我看,我就不看这些了。”她说着将书甩给了旁边婢女。
谢元盛觉得有些失控,他并没有替父兄管教侄女的意思。
事实上,他对这所府邸里的人并无多少感情,晚辈中对眼前人的印象仅是因为喜欢无脑缠着自己,或是捉弄或者恶作剧。她就像个无畏的孩童,仗着父母宠爱在府中兴风作浪,谁不好招惹就故意去招惹谁。
如今她一脸“我很听话求夸赞”的表情盯着自己,还不如以前那样对自己冷嘲热讽或者故意使唤捉弄。或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灼热,眼中期待过于浓烈,片刻后谢元盛起身:“你既知这些话本情节离谱,读之无益,自然就不该再看了。”
谢重华拖着音调“哦”了声,瓮声瓮气的,若个受了冷落而不敢抱怨的孩子,顷刻又问:“那三叔是希望我听话规矩些,就和大姐二姐那样知书达理好,还是随心所欲率性而为好?”
谢元盛端量少女,脸还是以前的那张脸,只是有什么不同了?她向来是骄纵目中无人,更从未将他当做叔父尊重过,今日如此异常,而他并不想去探究,与个孩子过深接触。
于是,他放下茶盏,举步往外:“你的事,自有你父亲母亲安排。夜深了,三姐儿早些歇息。”





奸相养成手册 第六章
夏条绿已密,朱萼缀明鲜。炎炎烈日当空,窗外的石榴花朵灼灼绽放,像火烧一样,透过垂挂的竹帘,映红了虚堂。
谢重华在屋里闷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可以出门,想去外院的衡兴园叨扰三叔,却被告知三老爷协助崔知府去耀县办事了。她心下郁闷,不明白那崔知府当个差,怎么三天两头就往当地世族里借人。
如此,抬头望了眼高挂的丽日,兴致阑珊的回走。至进二门,远远就望见钱妈妈大汗淋漓的往这处跑。
等近身后,钱妈妈抹了把额上密汗,气喘吁吁的说道:“我的好小姐,您不是说午睡的吗,怎么老奴打了个盹您就不见了!”
谢重华见了嬉笑道:“这不午睡醒了,想去父亲书房借本书嘛。”她对乳娘很敬重,也不管对方满脸不信的表情,上前撒娇的问:“什么事让妈妈这么急匆匆的跑来,左右我就在府里,你让小丫鬟跑个腿就成了。”
钱妈妈长呼了口气,说起正事:“齐家太太来了,老太太传话请您过去呢,已经有些时候了。”
“齐太太过府,自有二婶她们招呼,怎么喊我过去?”谢重华不满嘟道。
金陵齐家是二太太的娘家,自谢家回金陵后常有走动,府中人见怪不怪。
钱妈妈回话:“还不是二小姐病了不好会客,这才让您和其他两位小姐过去。”
谢重华没多大兴致,边走边应:“晓得了,妈妈回院子吧,我这就过去。”
等与钱妈妈分道,谢重华就开始嘀咕:“祖父过世,家里一年内都不能办喜事,齐太太还总盯着咱们家二姐做什么?就算想求亲,和二婶商量不就成了?”
照影以前常跟在大太太身边,对这事知道一些,闻言接道:“小姐有所不知,咱们二太太心里啊可不想把二小姐许给齐家少爷。前几日齐家发来请帖道齐少爷过生辰,二小姐就病了,齐太太现在过来探病,谁知道存的什么打算。”
“二婶既然不愿意,就拒绝呗。”
“毕竟是自己娘家,二太太总不能嫌弃自家侄儿,传出去未免被人说忘了根本。太太先前私下就说,二太太是打算让老太太出面回绝的。”
谢重华听照影说着,“哦”了声没多大波澜。
宜生居白墙黛瓦,看上去古朴厚重,入门后两边都是游廊相接,院中还点衬了几块山石,一边栽了棵万年青,绿叶葳蕤,显得十分凉快;另一边则种了株西府海棠,正逢花季,其势若伞,丝垂翠缕,葩吐丹砂。
老太太在正堂里会客,竹帘门外候着两个穿绯色夏衫的婢女。瞧见谢重华,一人迎上前,一人转身打了帘子进去通传。
“三小姐来了,快进去,老太太等着呢。”相迎的侍女夏木笑着与她打招呼。
这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婢女,平日做些传话送物的活计,也常去繁春院走动,谢重华与她相熟。
“四小姐和五小姐都到了?”
夏木颔首,“可不是到了,都与老太太说上会子话了。”她笑意渐浓,视线往下,悄声又道:“三小姐脚伤刚好,定是走路不利索,所以才晚到了。”
谢重华轻轻打了下她的胳膊,亲昵道:“姐姐又帮我想借口了。”
说话间人已经入内,方踏进,就见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正满面和煦的冲她招手。
与祖母隔世相见,谢重华过去请了安,望着老太太鬓角的银发心中微酸。前世祖母非要和父亲做主把她许给沈雍,谢重华觉得她偏疼过世的长姐不顾自己,对她越来越怨愤,祖孙关系就没缓和过。
“三姐儿,怎么不叫人?还不给齐太太请安。”谢老太太出言提醒。
谢重华这才收回视线,望着左手位珠环翠绕、衣锦华丽的妇人欠身,“齐太太好。”又看向另一边衣着简单的二太太,“给二婶请安。”
“三小姐越发标致了。”齐太太不吝赞美。
谢老太太拉过孙女,眉开眼笑的与齐太太摇头,“亲家太太可别夸我们家这姐儿,顽皮得很,别看她这会子乖巧,那是前阵子刚吃了亏才肯安分些。”
话是这般说着,但语气宠溺,低头看着谢重华故作责怪的问道:“松彤过去传话,你怎不在院子里,又跑哪里去调皮了?”
“哪里是调皮,孙女是刚醒在自家园子里逛逛罢了,祖母说的好似我成日闯祸一般。”谢重华语气委屈。
满堂微笑,站在二太太身边的五小姐谢妙华三两步跑过来,嗔声道:“三姐才不闯祸呢,她只是爱捉弄人。”
她是二太太幼女,比谢重华小一岁,府中最小,性子活泼。
谢重华与她关系尚可,见她天真的模样,忍不住辩道:“五妹妹你好意思说我,往日也没见你少玩闹,咱们半斤八两,谁都别笑话谁。”
谢妙华稚嫩的圆脸鼓起,哼了哼道:“三姐就只会欺负我,怎么不见你说四姐的。”
原先同谢妙华站一起的谢清华乍闻自个儿被点名,抬头望向二人,又在几位长辈面前柔顺的小声的开口:“五妹成日拿我开玩笑,三姐姐才不和你一样呢。”
老太太见她们姐妹和睦,欣慰的语气同齐太太道:“亲家太太见笑了,老身这几个孙女儿被纵坏了,常没个规矩,我是年纪大了管教不住,只由得她们泼皮。”
齐太太回道:“老太太客气了,咱们二府什么关系,这几位小姐晚辈也都是看着长大的,什么性情我心里还能不清楚?小姐们性子活泼,围在您身边才能热热闹闹的,不像我家颜姐儿,一出门见了人话都不说了。”
“亲家太太谦虚了。”老太太正要夸几句齐家小姐,突然见婢女引了早前去探视二小姐的齐颜回来了,便慈爱道:“颜姐儿来了,可见着你二表姐没?”
“回老太太话,丫鬟说二表姐服了药刚睡下,我就没让人打搅,坐了会便回来了。”齐颜十三四岁的年纪,生得清秀温婉,说话时温温柔柔的很好听。
那旁二太太听了,同齐太太歉意道:“嫂嫂别见怪,玉姐儿不知道你和颜姐儿要过来,否则我就交代下去了。”
齐太太面色如常,“不碍事,本就是我和颜姐儿来得突然。”
谢老太太好客,接道:“可不是,亲家太太该过来用午膳的,吃了饭再过来倒显得我们府里招待不周了。”说着唤来近侍,吩咐道:“你去告诉大太太,晚上宴请齐太太和齐小姐,让她准备准备。”
大太太是谢家主母,庶务繁忙,齐太太又是常客,过来见了个面就回去处事情了。
齐太太闻言起身,倒也没推脱,“老太太盛情,那就却之不恭了。”
“亲家太太说的哪里话,本来今日也是莨哥儿和莀哥儿要从学堂回家的日子,人多热闹些。”谢老太太说着,突然似想到了般,又询道:“老身记得,你们家轩哥儿也在麓山学院念书吧?”
齐太太满面笑意,“正是呢。”
二太太神色怪异,没有接话,只是看向主位的老太太。
谢老太太察觉到了,便同身边的谢重华道:“三姐儿,你二姐身体不适,你现是府中最长,带着你两位妹妹陪齐小姐去抱厦里玩,不要怠慢了客人。”
谢重华知道她们是刻意支开小辈,起身应道:“祖母放心吧。”遂挥手招了谢清华谢妙华,走向齐颜,“颜姐姐随我们去后面玩吧。”
齐颜很文静,看了眼自己母亲,见其颔首,就跟了上去。
抱厦修了两层,楼下是个小厅,布置得中规中矩,乃老太太平时用膳的地方。楼上修葺精致,层幔席地,布置了许多古玩和有趣玩意。
侍女推开了四面环绕的窗牅,抱厦清凉,谢妙华倚在一边窗栏前问道:“颜姐姐,舅母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她与齐颜是亲表姐妹,这话还只能是二房的小姐问,谢重华与谢清华都不便插话。
齐颜从容应道:“就是那日哥哥生辰,二表姐没过府,母亲担心她身子才携我过来探望的。”
“我二姐就是小病,不碍事的。”谢妙华快言快语,突然话锋一转,认真又问:“我听说舅母想替表哥向我二姐提亲,是不是真的?”
齐颜知道这位表妹素来心直口快,可还是被问得尴尬,低头回道:“这种大事,母亲怎么会与我说,我也不清楚。”
“你肯定知道!”谢妙华语气笃定。
齐颜坚持,“我真不知。”
谢妙华就朝她走去,谢重华见了也没有阻拦,听得自家五妹妹铿锵有力的说道:“我二姐把表哥当兄长的,他们怎么能说亲呢,表姐你劝劝舅母吧。”
齐颜这时正视着她,没再一贯否认,只反问:“这是姑姑的意思吗?”
谢妙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求救般看向谢重华。
谢重华心道这是你们二房的事,看我有什么法子?不过二姐眼界高,自然是看不上齐会轩的。只是现在当着齐家小姐的面也不好表露出来,于是身为府中最长的她严肃道:“五妹莫要胡言乱语,这等大事自有二婶和祖母做主。”
“是是是,我就随便问问,表姐别见怪。”
齐颜但笑不语。
说是陪她玩,可是齐颜性情娴静,坐在那随手取了本诗书就开始看起来,不时又拿词句与她们讨论。这些俱不是谢重华和谢妙华擅长和感兴趣的,便只有谢清华安静的在旁边陪着,她们俩就跑到偏隅说话。
谢妙华和谢重华性情相投,自小交情极好,甚至超越了同嫡亲的二姐,与她更是无话不谈。她回头看了眼那边的表姐与四姐,压低了嗓音说道:“三姐,你不知道,我舅母想求娶我二姐。”
“嗯,看出来了,你舅母对二姐素来格外关怀。”
谢妙华又道:“我母亲说齐表哥资质一般,空有勤奋好学的劲儿,为人却木讷的很,将来不会有大出息的,不同意把我二姐嫁过去。”
“那你也不用担心,二婶肯定会拒绝你舅母的。”
谢妙华为难,“你不知道,我舅母天天在我外祖母面前说我母亲嫁出去了就忘了娘家,看不上齐家门第所以才拘着我二姐和表哥往来。那日我表哥生辰,外祖母把我母亲拉进去说了许久的话呢,出来时我母亲脸色极其不好。”
谢妙华见对方不语,自顾自的又说道:“我二姐也不喜欢表哥,可两家是亲戚,我母亲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但舅母还是没打消念头,说既然是府里老太太做主,就来向老太太求亲,我母亲现在就担心祖母同意了。”
“齐家在金陵也是大族。”谢重华不咸不淡的说道。
谢妙华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我母亲说了,靠祖辈庇荫能有多少前程,得自己有本事才好。看大姐夫,年纪轻轻就受金陵城里人人称颂,又考取了功名,将来肯定前程似锦。”
突然说起沈雍,谢重华心中咯噔一下,面色有些难看。
谢妙华却是个不懂得看眼色的,继续道:“我二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丝毫不比大姐差,母亲说就算嫁不得可以和大姐夫那样媲美的夫婿,也断不能嫁那种平庸之人。”
“大姐夫,”谢重华停顿片刻,“未必有你们想的那么好。”
“怎么会!”谢妙华语气渐大,“大姐夫能文能武,什么都是极好的,以前每次和大姐回府,府里人人都说好呢。”
瞧,沈雍就是这样,轻而易举的笼络了谢府乃至世人的心,得尽了好评。
谢重华懒得多说。
谢妙华似乎也意识到说错话了,小心翼翼的扯了她的衣袖问:“三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谢重华抬眸,没有波澜的说道:“姐夫作为姐夫,是很好。”
“我知道,大姐临终前想把滢姐儿和润哥儿托付给你,先前沈太太来府里提亲,被大伯母拒绝了。”谢妙华手托着下巴抵在窗栏上,叹气道:“怎么那么烦,大伯母和我母亲都不想嫁女儿,那些人干吗非往咱们家来求亲。”
谢妙华正处在似懂非懂的年纪,考虑这些与她性格不符的话题未免沉重,谢重华也不愿去过多谈论亲事的事,便故意引开了话题。
几个姑娘在抱厦里待了半个下午,等到日暮西移,前面的夏木过来传话,道两位少爷回府了,只是,同行的还有齐家少爷与其他几位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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