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琢磨,这个霁月公子到底什么来头?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叫秦少杰安排绣衣卫查她的来历,她的府邸里也早就安排了绣衣卫的人,又有意地安排赵棣和她接触,竟然还是看不透这个人。
赵棣看**陷入思索,便说:“父皇不必忧虑,儿臣看此人虽然很有本事,却没有多少心机,行事十分坦然磊落,她若有意隐瞒,去赌坊回避儿臣也完全做的到,但是她一切摆在儿子眼前做,而且在交往中,她处处透露随意和满足,儿臣以为她爱财却不贪财。”
**看着赵棣不语,这番话如果是太子所述,他便要掂量再三,赵棣所述,他倒是信了几分。
“依贤王看,朕若设右相之职,由她担责任,主管轻重九府,你以为如何?”**捏着下巴上的几缕胡须,沉思地问。
赵棣震惊,猛抬头看向**:“她只有十三岁!”
“满朝文武年岁皆长于她,可见有她一半才能?朕虽封她个天下第一公子,只是有名无实,前几日,宋世雄颇有拉拢之意,朕不重职赋予她,只怕以后悔之晚矣!”
赵棣犹豫了一下问:“父皇,如果放她去自由之地,封她为王,无上荣耀,她应感恩戴德!再者她乃大才,如今自由之地有望为我大燕夺得,如果不能好好治理,恐为灾祸之地,拖累大燕,派她去为大燕开拓疆土岂不更好?”
**摇头:“棣儿,朕并不想夺取第一,自由之地若容易治理,如何轮到大燕?本是鸡肋之地,不要也罢!你只知霁月大才,若她能有能耐治理好自由之地,你如何得知她便甘愿为朝廷驱使?如何不会脱离大燕,自立为皇?”
赵棣赫然,此事他确实没有想过。
**对赵棣说,“棣儿,在朝堂,官职再重,即便是秦相,生杀予夺不过在君王一句话!况且她一个孤儿,待他成年,再赐予他一门婚事,他便死心塌地为大燕朝廷所用,有何不可?棣儿,放在眼前,远比虎入深山蛟龙入海要易于控制的多。”
赵棣立即跪行:“父皇英明!儿臣谨记教诲!”
他本来还想着为玉韶华争取一下封地的事,听了**的话,他便知自己还差得太远太远。
“你如今装作不知,继续与她周旋,不要失了皇子的身份和威仪。所需银两直接从朕的库房支取,不必记在你的名下。”**指示赵棣。
赵棣感激万分地跪地谢恩。
向兰朵。
玉韶华出门在将白楼转了一圈,长泽给她易了容,又换了衣,转身一变,一个极为普通的荣国少年便出了将白楼。她叫了马车,直奔向兰朵。
向兰朵倒是离鼓楼大街很近,门面装修极为豪华,防守精密,玉韶华进门便有伙计热情地迎接出来:“公子要买甚西?”
“月碧碧绿,贼噶好啦!侬个老板娘在伐?”开口便要找人家老板娘,看着清秀的小伙子,不会是个浪荡子吧!
小伙计马上有点不乐会了,但依然满脸堆笑地说:“公子先坐坐!”
掌柜的一会儿就先出来了:“公子需要点什么?给在下讲,在下掌柜木擎苍。”
玉韶华看着也没有人注意她,便伸出右手食指对掌柜的晃了一下说:“天下玉苑,共苦同甘!不错不错!”
木擎苍有些激动,便引了玉韶华:“公子去楼上看看吧。”
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巧,玉韶华刚上了楼梯,转角未过,便听见有人似乎很谨慎地说:“哥,这里你来过吗?”
正是关颦和关怒,两人相携而来,没有别人跟着,俩人便牵了手,恋人一般大方地进了楼,对伙计说了几句什么,便被伙计带着向二楼而去。
玉韶华并没有停留,但是她的目光所至,关怒似乎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小伙计问他:“公子有什么异议?”
关怒才回神过来:“无事,走吧!”
他刚才似乎看见了霁月公子的身影,看错了吗?
心舞早在五楼等待着玉韶华,清尘和清然也在,心舞看见玉韶华的样子,似乎有点不敢认的样子:“主子,你的妆术越发精进,心舞也只看个七七八八!若非前几日刚见过,属下是不敢认了。”
赶紧给清尘、清然和木擎苍介绍,几人全部下跪行大礼。
坐定,心舞说:“主子今日可有安排?”
玉韶华说:“**可能会召集群臣共度春年,我不能和兄弟们一起过年了。现在给兄弟们算是给兄弟们提前拜年了吧。”
给众人发了压岁红包,又各自发了一炳玉华珠。
心舞拿了玉华珠,按捺开关,兴奋的不行:“太亮了,不用愁晚上看不见了,这个咱们要对外销售么?”
玉韶华摇头:“不,这个就只咱们内部装备,兄弟们自己用即可,暂时绝对不能外泄。”
众人点头。
心舞给玉韶华简单回报了商业组工作,天下玉苑如今拥有四国茶馆“怡清源”、向兰朵珠宝连锁店、清华楼等酒店、药铺各六十所,乐坊、赌坊各八所,琉璃厂、青楼各四所,特大造纸厂两所,大型娱乐场四所,大型商业广场数十处……
经营wu器买卖四国各达到朝廷需求量的一半以上,尤其是荣国和西秦,几乎所有武器和战备都是天下玉苑提供的。
镜子铺子现在计划在各国设置各四所……
衣食住行,逐渐渗入方方面面角角落落,天下玉苑无处不在。
心舞最后说:“属下这几个月在奴隶市场陆陆续续购买了两千多人,亲自挑了一遍,也通知了心九,心九估计春年后初十左右要来,我要他掌掌眼,合适的留下培养,不合适的还发卖出去。”
玉韶华点头:“小九的眼睛是很毒的!”
“是呀,人才都被主子挖来了。他年纪虽小,看人很有一套,比主子眼光还要毒。这些年我也慢慢地从他那里学了不少,不过我们和主子比还差得太远。”心舞在玉韶华面前收敛了她的妖媚和狠辣,和一个平常的美艳姐姐没有什么不同,倒是清尘和清然一直毕恭毕敬的,站着听玉韶华说事,心里越发地对她敬重,为天下玉苑感到自豪。
关怒和关颦一直在二楼慢慢地挑选,说是挑选玉器,倒不如说两人私会。关怒喜欢关颦,他知道自己不是关致远的亲生儿子,关颦隐约地也似乎听闻他并非自己的亲生哥哥,越发地黏糊他,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关怒长得好,本事强,又得圣上和关致远的盛宠,这样的人做夫君是最好不过。
但是在府里人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奶同胞的兄妹,更兼关致远警告过她:“为父和故友有约,你及笄便嫁给他。”
问及此人,关致远一直语焉不详,问母亲,母亲却是真的不很清楚,只是皱眉说:“我问你父亲,那孩子似乎父母双亡,如今并不在京城!”
第一百五十七章 清都紫微,他乡定情
第一百五十七章关怒关颦以清都紫微定情
关颦心都凉透了,父亲糊涂,居然给自己定一个没有任何权势的孤儿!
她不知道对方和父亲有什么交易或者父亲到底欠那所谓故友什么人情,但是把自己推入火坑无疑。
她坚决不肯,眼看着就要及笄,她心里着急万分,又无可奈何,所以每天失了冷静,哀叹不已。
如今她和关怒在异国他乡,没有家人羁绊,没有熟人嘲笑,她便再无需装着架子,在雅间里哭啼啼地对关怒说:“哥,你说父亲把我送给一个远在乡下的孤儿,此应亲生父亲所为吗?”
关怒心疼的不行,揽在怀里安慰说:“颦儿不哭,父亲自然是亲的,只是这联姻,原因复杂,即便是为兄,也不知道父亲给你联姻何人。否则便也可查探一二,果真人品贵重,也……”
关颦才不要什么人品贵重!
“哥哥,你知道颦儿,颦儿……心中只有你!”关颦今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单独与关怒相处,心下着急。
正因为她博览群书,关致远叫她跟随关夫人身后学习理家,所以她对人情世故更多了几分熟稔,此次不把事情讲述清楚,得到关怒的确切态度,她便不知道下一步的计划如何展开。
横下一条心,她便问关怒:“哥哥,你且给颦儿说一句实话,你心里可有我?还是哥哥一直就把颦儿当做妹妹关爱?”
关怒面上爬了一丝儿红霞,收敛了纨绔和邪魅,认真的样子更叫关颦发狂,她眼巴巴地看着关怒,等他的回话。
“自然……心里有的!但是目前我们身份尴尬……”关怒想了一会子,叹口气说,“我尽快解决这个尴尬的身份,颦儿可愿意等我?”
关颦着急道:“只要哥哥有一句话,颦儿等多久都愿意,只是春年后,颦儿便及笄了,实在担忧父亲逼迫……”
她死死地手指甲掐进掌心里,看着关怒,等,她不怕,只是她如何面对马上就要到来的难题?
关怒说:“这个你可放心,父亲大人那里自有我去面对。比试结束回大燕,我就立即找父亲摊开说此事。”
“我们的身份,真的太难了……”关颦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你会不会因此为世人不容?”
“颦儿不用担心,为兄……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颦儿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关怒怎么会不清楚,两人若为亲生兄妹,不要说关颦,就是他自己也绝对不会动妹妹的念头。
他虽然纨绔,却不是浪荡子。
关颦见他承认,心下落了一块大石头,偷听来的,和亲耳听见毕竟是两样。她忍不住激动地抱住关怒:“谢谢哥哥,告诉我这些!”
关怒和关颦虽然一直互相有情,但是却一直隔着一层纱,人言可畏的京城,两人朦朦胧胧的感情,也仅仅只限于一个眼神或者一些不太出格的偷偷牵手。
如今在这异国他乡,在向兰朵这个雅间里,俩人的关系捅破了窗户纸,一下子便明朗了。
关颦是大家闺秀,自然与男子鲜少接触,关怒是她人生第一个恋慕的男子,而关怒虽然流连花丛,对关颦的感情却是很纯洁的。
向兰朵的小伙计那叫一个人精,在门外听到了些微的动静,便也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个忠诚的守卫一样。
小伙计不进来打扰,但是关怒却警惕性很高,悄悄地走到门口,猛地推开门,看见小伙计远远地站在门外一处,看见他推门,立即满脸堆笑地跑过来:“公子选好了么?”
关怒早知道他守在外面,却没有任何恶意,而且很是识趣,又是给关颦购置首饰,当下心情极好地对小伙计说:“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玉石首饰都拿来,爷要挑选。”
“哦,好咧!”小伙计一溜烟地跑出去,一会儿功夫便和木擎苍一起拿了三个描金的檀木盒子进来,敲门,得到关怒的允诺后,两人进了雅间,在台上逐一打开:“请小姐和公子过目。”
这三套首饰,均是包含耳环、吊坠、桌子、簪子一整套女子的首饰,同色同系,全部出自顶级大师之手,不仅玉质顶级,便是款式和雕工也是独一无二。
关颦哪里见过如此贵重的玉石,她既是激动万分,又有点恐慌地问:“哥,咱们不要这么好的吧!”
关怒毫不在意地说:“颦儿只管挑,喜欢哪一套,我们便拿了哪一套,不必多虑。”
关颦便问木擎苍:“掌柜的,这一套紫玉的多少银子?”
木擎苍说:“小姐好眼力,这一套唤作清都紫微,神话传说中天帝所居之宫阙,寓意佩戴之人乃与仙同行,与帝同修,女子佩戴,便会给夫君带去助力无限,夫君有不凡造化!不是小老儿夸赞,这整个荣国这也算头一份了!价钿么,一口价,五百万两!”
关颦听了,失口“啊”叫了一声,纵然她是权贵之女,还是忍不住惊讶出口,一套首饰,五百万两,开什么玩笑,皇家匠师一等大师吕凌子出手最贵的也不过三百万两,这么一套清都紫微便要五百万两!
木擎苍仍旧恭敬地说:“紫玉并不多见,而这一整套首饰全部来自于同一块籽料,细腻晶莹、如凝如脂,又出自与昆仑之手,寓意吉祥,天下独有。五百万两其实不贵!”
关怒看着关颦:“颦儿无需多虑,喜欢就拿着。”
关颦不语,她一方面觉得价格过于贵重,而另外她又觉得寓意实在不凡,如果关怒买给自己,以后两人修成正果,那么关怒的是不是那位上位者?
她又指了指另外两套,问木擎苍:“这两套价格如何?”
木擎苍指着碧绿一套说:“这一套质地不逊色清都紫微,乃是极为罕见的帝王绿,唤作绿水滔滔。白鸟飘飘,绿水滔滔!意境优美,惬意天然,寓意逍遥之意。一口价,两百万!”
关颦和关怒都仔细地听着木擎苍讲解,看他又指着最后一盒粉色套系,说:“这套玉石乃是芙蓉王玉,唤作闭月羞花,美不胜收。一口价,四百万两。”
全部在百万两以上。
关颦皱眉:“你们定价似乎都太过高了!难不成掌柜的看我们不是荣国本地人便欺生?”
木擎苍并没有生气,而是不卑不亢地说:“小姐言重了,小店开门做生意,笑脸迎接四方客,福地广纳八方财,诚信守义,童叟无欺。小姐尽管放心!这三套均是小店的顶级套系,若小姐要稍微便宜一些的,小老儿立即奉上。”
说着便示意小伙计,盖上檀木盒,准备收走。
关怒叫了一声:“掌柜的且慢!”
转头对关颦说:“哥哥并不懂首饰,但是看了半天,这三套尚可入眼。颦儿尽管挑一套吧,首饰不在多,精致的有一套便好!哥哥并不曾给颦儿买过像样的礼物,今天一偿心愿,哥哥觉得,清都紫微,甚好!”
关颦看他眼波流转,无限温柔,心动不已,便想着那套紫色虽是最贵,却寓意最好!
想着便说:“哥哥最喜紫色,颦儿便要了那套紫色的吧,和哥哥的爱好也算相配。”
娇羞不已。
木擎苍便把紫色的套系留下,关怒从怀里掏出银票,数出五百万两,递给木擎苍,木擎苍向关怒和关颦道贺并道谢,倒退着出了门。
一会儿小伙计便送来一壶新的热茶:“公子和小姐可再坐一会儿,小子在外面候着,有事尽管吩咐。”退了出去,关上门。
关颦得了关怒的这一套首饰,激动不已,京城里多少世家女子,尽管也都不差银子,但是一套首饰上百万的只怕还没有,除非皇宫里那些。而这一套还是她最喜欢的人送给她的,足够她自豪一生了。
门一关上,关颦便激动地扑到关怒怀里:“哥……”
关颦关怒,在这异国他乡,珠宝铺子小小的雅间里,不再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