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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勤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曼惠

    谁能还他健康的子嗣,他将肝脑涂地回报,这几乎成了一种执念。

    承诺很重,华少微微一笑,抱拳回礼:“将军客气。华某年幼,并非郎中,略懂医术,举手之劳。”

    两人分开坐下,华少看那惠月冥浓眉大眼,身高八尺,脊背挺直,一身正气,顿时加分不少。

    老夫人眼里含着恳求




第十五章 钟离名襄,入海环山
    好聪慧的少年!

    惠月冥愣了一下,眼里闪过赞赏,没有说话。

    华少摇头:“我不知。”

    惠月冥:“我是说,如果这些人交给你——归你所有!如何”

    接吗对于今天才见第一面的人,就说送你数万人所有权,你接不接

    他凭什么相信他一个少年,能接下这么重的担子

    华少不相信,诊治几个孩子就能得到如此大的回报!

    摇头:“我接不起。”

    惠月冥略有一点失望,抿唇不语。

    其实也很正常不是吗这么突然地说把数万人的主权给任何人,都很令人费解!惠月冥眼前的少年只有十二岁,但绝不能当作孩子看待。半天,他叹口气:“华公子不信任我”

    华少摊手:“将军,我现在确实手头无粮。”

    少年虽然言笑晏晏,但是明显拒人千里之外。想起得到的那些消息,他心里仍然犹豫,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点了好久。

    华少静静地看着他。

    外面梆子“梆梆梆”地响起,滴漏显示已近子时,华少起身告辞:“夜深了,将军也该歇息了!”

    惠月冥站起来,送至门口,忽然说:“华公子明天可愿意随河东去一个地方”

    华少回头看他,只见惠月冥面色沉静,满脸正气,眉宇间有一抹坚定,眼睛里有一些期翼,便点点头:“好。”

    次日一早,将军府马车挂着厚厚的帘布从府里直接出门,惠月冥骑马往南,华少和李嬷嬷坐车出门向西,奔驰出城十里,华少和李嬷嬷去了将军府的一个庄子,之后李嬷嬷乘原来马车离开回庄子去街市。

    华少换乘了一辆新的马车,独自离开。车夫换了一个修长高大的年轻人,他脊背挺直,面沉如水,长长的手指白皙,骨节分明,只是左手背上一条疤痕,几乎贯延整个手背,颜色已经发白,估计是几年前落下,应是刀剑所伤。他并没有穿将军府的下人服,而是一身白色锦袍,一根简单的锦带束腰,那一身气势竟然叫华少恍惚地觉得有隐隐的王者之风。

    将军府不可小觑啊!一个车夫竟然有如此风采!

    车夫在华少面前毕恭毕敬,声音缥缈柔和:“在下钟离,名襄!陪你去海环山。车里已经备好吃食,路上可能不停了,华公子有事只管吩咐。”华少点了头,钟离襄即驾车往北疾驰。

    马车里装有一只炭炉,火烧得正旺,旁边有一壶酒,竹篾编的筐子,里面二三十个白馒头,馒头用大布巾包了,外面又包了厚厚的棉包保暖,还有一只三层的大食盒,一边还有个篮子,居然装满了干杏、桃条干、榛子、枣脯等零食。车子里铺了厚厚的毯子,靠近车后端堆了两条厚厚的棉被,还有一团似乎是个狐皮的大氅。车侧是几个绵软的靠枕,最难得的是居然还有几本游记。

    华少大喜,抽出一本《冀州广志》认真地看起来。

    两个时辰后,车子离开冀州越来越远,开始的小城镇还有些人烟活气,之后越过几个小村落,渐渐地鸡犬不闻,人迹罕至,路上越发地荒凉,漫天的雪花飘扬,路上也是齐脚的积雪,一片白茫茫,不见村镇不见庄稼,间或一些大树,也是叶落树秃,寒鸦瑟缩。直到天黑,也仅仅见到稀稀拉拉的两三个小村落,小村落极端地小,也就十户人家的样子,房子低矮,土坯的泥墙,仿佛不能承受房顶的大雪,有的房子塌了一半。

    华少掀开门帘看着钟离襄挺直的后背,道:“钟离师傅,你先吃一点再走吧。”

    钟离襄接过华少递过去的热馒头和半个烧鸡,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华少看了他一会,忍不住微笑了一下,问他:“钟离师傅,冀州这里有没有西戎商贾或者其他西戎人官邸”

    钟离襄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冀州西街夷人倒是有一些,官邸不曾,商贾和游历的西戎人在驿站偶有之。”

    “好!”华少心满意足。

    雪再次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寒风像吹了口哨一样猎猎作响。华少从车子里把那件大氅拿了给他:“钟离师傅,你把这个大氅披了吧,太冷了。”钟离襄没有接大氅,看着他,眼睛里升起一小簇火,有感动有喜悦,他摇头:“这是给公子准备的,一会儿上山,更加冷。”

    华少坚持把大氅递给他:“衣裳做来便是为人所用,谁人所穿有何妨唯尽其用而已。只是——”看看钟离襄,“这大氅与你可能有点短小了,且披一披吧!”

    手坚持举着大氅不肯缩回,钟离襄无奈,接了大氅,系好领带,继续驾车疾行。

    天渐渐地黑下来,华少从马车的窗子里看出去,仍然是茫茫的原野,毫无遮挡,但见远处隐隐地有深色的山影,似乎五指山那个样子,直直地几根长长的柱子一样耸立。顶端是皑皑白雪,与天接壤,分不清山分不清天。

    马车越走越慢,至亥时,华少有些昏昏欲睡,钟离襄“吁”地勒了马缰,车子停下,听见惠月冥在车外轻声喊道:“公子睡了么”华少忙掀开车帘下来,钟离襄快速地过来扶住他,一阵风吹来,夹杂着雪花,华少被冷风呛了一下,激烈地咳嗽起来,钟离襄赶紧地给他拍后背,又立即地解下身上的大氅给他披上。狐皮大氅厚实,又带着钟离襄的体温,华少立即觉得背上热乎乎的。

    他推开了大氅给钟离襄:“钟离师傅披吧,我无妨!——这是哪里”

    他们在树林里一座小小的石头房子前,林木把四周遮掩的十分黑暗,虽然有白雪的荧光,但是只见清冷,不见人家。

    钟离襄坚持



第十六章 在你身后,兵丁五万
    乐清晨和惠月冥各自一个起身,瞬间不见,钟离襄伸手揽住华少的腰,一个呼旋跃上山谷上面一块突出的石头,石头窄小,只得站住一个人,石头旁时一个隐蔽的洞口,洞口很小,只容一人爬进。

    钟离襄让华少在前:“我在你身后,别怕!”

    两人离得很近,华少敏感地嗅到他身上有一些淡雅的香料气味,皱皱眉,这车夫确实不简单。

    洞呈喇叭形,越来越宽越来越高,弯腰走过大约五十步,立刻别有洞天,里面很宽敞,看上去采取了天然和人工相结合,虽则洞壁不太平整,但是洞底倒也干燥平滑,洞内通风很好,华少被穿堂风一吹,脸色登时有点发青,全身都冷得发抖。

    墙壁边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半球形仓库,里面储存了三个大囤,那囤由紫色藤条编结而成,内侧糊着泥巴,上面覆着蓑草扎结的锥形囤帽。囤下横垫着大枕木,通风情况良好,华少过去摸了一下,三个大囤中一囤大豆,两囤粗稻米,储存相当完好。

    估计着有三十吨左右吧。

    走了数十丈,又一个“仓库”,仍是立于隧道壁,两只大囤,华少看了一下,半囤杂豆,大半囤的高粱米。

    再走半个时辰左右忽然洞口变得非常大,方圆足足有一里的样子,四通八达,非常亮堂,寒冷的风吹的华少直打哆嗦,抬头一看,便是天空,哪里是什么大洞!竟然是两个山之间的大裂谷底。

    惠月冥仍然没有说话,脚踩在地上的雪“咯吱咯吱”直响,他拿了一种竹制的哨子,吹了几声,婉转犹如林中鸟儿叫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尤其响亮,传出很远。一会儿,一条铁索从对面的山体上“哗”抖动着垂落下来,崖壁上的石屑“沙拉拉”砸落山谷。惠月冥和乐清晨扯了铁索脚踏了上去,脚东一处西一处地踩着落脚点,很快地就上去了,华少手无缚鸡之力,只好耸肩望天了。

    惠月冥的身影很快就隐在那些灌木和皑皑大雪里不见了。

    海环山远远地看灰黄一片,半腰偶有几抹绿色,唯有山顶一片葱绿,就好像萝卜,整个身躯不毛之地,而头顶是郁郁的怒绿。但是身在山里才发现就这半腰的绿色地带却是一片广袤,高大的落叶乔木和阔叶、针叶林木遍布,下面是枝枝叉叉的灌木和地面已经枯黄的杂草,甚至还有珍宝!

    看来这里因为路途难行,鲜有人至!

    华少眼睛四处看了看那些杂乱的草木,惊喜的眼睛直眯!果然“无限好药好材在险峰”啊!

    钟离襄看他眼光发亮,不禁问:“公子发现了什么”

    华少忽然开心,有点调皮地竖起一根指头:“嘘,有宝藏!”说着把衣服使劲地拉了拉,“真冷!”

    钟离襄看他那个样子甚是可爱,忍不住唇角弯弯,到底是个孩子!弯下身来,声音依然缥缈柔和:“公子,我背你上去。”

    华少眼睛望望孤零零的铁索,看看自己细细的胳膊腿,头疼的厉害。

    钟离襄继续:“公子,请!”坚定地半蹲着。

    华少再次仔细打量他,虽然个子很高,但分明是正在发育中的少年,身材修长而稍显单薄,再看看那仅有的支撑——一根高高的铁索,华少犹豫着没有应声。

    忽地,一只大木篮子晃晃悠悠地挂在铁索旁吊下来,那篮子摇摇晃晃,华少顿时有点牙酸,认命地闭眼坐进去,两只手紧紧地抓住绳子,手指因为用力而节节发白。

    钟离襄看着他英勇赴死一般,觉得又好笑又好奇,分明胆子大得独自一人跟着陌生人走,却又谨慎得不要人近身接触!出口安抚他道:“我在你身边,不要怕。”

    一边手脚并用地拉着铁索上攀一边扶着木篮子减少摇晃。

    山风较之平原,更是寒冷无比,肆无忌惮呼啸而过,两人披着的头发被卷起,丝丝缕缕交织在一起。华少看他一只手用力攀着铁索,有点尴尬:“对不住,我恐高。”

    钟离襄自痴缠在脸上的发丝间望着眼前少年,“嗯”了一声:“有我在,别怕!”

    华少微微睁开眼睛,一看周围无所依靠的样子,“呀”了一下冷汗都出来了,连忙又要闭眼。

    钟离襄装作看不到他的极度紧张:“公子可知道北疆如何了”

    华少:“昨天惠将军言朝廷已经派亲王和门下令去了北疆,算来应该到漠洲了。”

    “太子也去了。”钟离襄补充。

    “看来皇帝很重视!”华少沉思着缓缓地说,“希望太子是真的去救灾而不是去捞政治资本!”

    钟离襄不是很明白“政治资本”,但是他大概知晓那个意思,他一边缓缓地上攀一边看着华少眼睛:“你会和太子合作吗”

    华少挑眉:“我认识太子吗”

    钟离襄:“不识”

    华少:“不识!他能力挽狂澜救灾民于天灾,自有人给他歌功颂德。我且尽人事听天命罢!”

    钟离襄似乎很满意,不知觉间到了头,而华少似乎忘记了恐高。

    半山腰的位置,比较平整,几十丈半径的圆形场地,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地上有杂乱的脚印,随地丢着几把大刀。四个穿着盔甲的壮汉肃穆而立,看见华少一个年幼单薄的半大孩子上来,面露不屑。

    惠月冥对领头的壮汉说:“方三,你叫大家出来吧。”

    方三应了一声“是”,转身走到一边的雪堆里,一会儿,雪堆里钻出来数十个年轻军官,对惠月冥抱拳叫“将军”!

    惠月冥给大家介绍华少:“这位是华少,华公子!”大家抱拳:“见过华公子!”华少点头。然后惠月冥一一给华少介绍大家,先头那个领头的看上去已是中年,中等身材,大胡子灰白,一脸严肃:“这位是方三将军!”

    第二个是典型的北方的高大壮汉,肩宽腰窄,年约二十四五岁,眼睛像铜铃,剑眉如同毛刷刷在脸上一般,络腮胡子,头上扎个布巾



第十七章 兵甲之符,临危受命
    完全没有隐瞒地展示给华少看,惠月冥苦笑了一下:“公子可明白了”

    华少点头。

    惠月冥:“这些是河东的家兵!将军府除我之外,无人知晓,朝廷更是不知。他们跟我数十年,如今,实在走投无路了。”

    “这几年连年天灾**庄稼欠收甚至绝收,难以为继,原本一些庄子和商铺勉强支撑,但我不善经营,连年亏空,日子逐渐捉襟见肘。朝廷拨给冀州军的粮草,原本我还可以分出一些接济,现如今朝廷也断供给一年多了。十万冀州军每日一餐勉强度日,这里实在是……

    “原本华公子救河东一门子女,河东大恩未报,愧疚于心,然而河东如今束手无策,系关五万将士性命,河东恳请华公子扶危救困,替他们寻一条生路。”

    惠月冥郑重地对华少施礼,从袖笼里掏出一枚令符,当着众人的面,双手递给华少。

    华少看着惠月冥手中的令符,很令人惊讶的是那是一枚铜铸的虎符,简单古朴,站立状,高约四指,背部槽,颈部孔,虎身有错金铭文,华少只能看清小篆字样:兵甲之符,右才君,左才昱……

    昱

    惠月冥看少年盯着令符不语,没有放过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惠月冥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睿智的少年。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钟离襄,对方似专注地看着华少,一丝儿表情也没有。

    五万将士很不寻常!华少不作声,也不接符,而是转眼看了看方三和方七等人。方三满面沉重,一言不发,其他将士低头不语,方七铜铃大眼圆瞪,面有潮红,拳头捏的紧紧的,似要吃人一般。

    周围原是坐着的都站起来,衣衫褴褛,但是面有不屈,额头青筋暴起!

    呵,悲愤吗!

    他们是军人,铁血军人!藏在这个地方已经够窝囊了,可是现在主子要把他们送给一个半大孩子,他们从此听命于一个毛孩子!不,毛也没有长的孩子!

    士可杀不可辱!

    如果华少接了符,他们会干嘛

    造反捏死他还是横剑自刎

    有傲骨总比软骨头好!

    华少忽然于这紧张中轻轻笑了一下,看看身边默不作声的车夫,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有点促狭地问:“钟离,我接不接”

    钟离襄很是意外他会征求自己意见,抬眼皮看他,清冷的眸中有一丝笑意:“公子会接!”

    他们原本应该在属于他们的血与火的战场上龙腾虎跃,为了抱负和信念,他们卧薪尝胆,只为了却君王天下事!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辛弃疾的《破阵子》不正是他们的写照吗

    生死厮杀,热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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