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修真录[重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衣落成火
其余修士闻言皆是赞同,若是这般,似乎颇能说通。
一番议论也没花多少工夫,再看那两件法宝时,也仍旧是满面红光,充满震撼。
如此的法宝,真是太难得了。
一时间,许多修士都不禁偷看叶殊几眼,将这位炼器大师的面貌记下,此刻他们再看叶殊,便不再会将他与白府小辈混为一谈——于他们看来,这位大师俊秀挺拔,气度不凡,便是眉眼间那淡淡疏离,也正是一位大师应有的气质。
叶殊被众人瞩目,倒是习以为常。
晏长澜在旁瞧见,只更警惕几分,心中也以为寻常——在他看来,阿拙自是千好万好,再多的赞赏敬仰,都不为过的。
再看那对新人,在瞧见这两件法袍时,也都露出惊异之色。
自出生至如今,竟从不曾见过如此合意的法宝,着实是、着实是爱不释手。
在那一刻,郑坤元与花颜月都不由心神恍惚,对视一眼后,伸手轻轻一招。
刹那间,两件法袍披在他们身上,与一身喜服相称,尤其显得华丽异常,而他们周身法力转动,灌入法袍之内,只觉无比契合——即便两人不过是刚刚转修《凤凰论道经》不久,也能感觉到这法袍与他们之间的隐约呼应,还有那些神通带给两人的心神默契之感。
两人情不自禁,携手而立。
下一瞬,郑坤元身上,一道凤影绽放而出,同一时刻,花颜月身上也有一道凰影显现。
凤凰展翼,一声清唳后,居然相携而飞,释放出无尽彩光,再一隐而没,消失在他们披着的法袍之上……
先前那凤凰之影,竟好似幻觉一般。
许多宾客都不禁定神细看,这时他们又能发觉,那幻影并非是假,只因在那对新人似乎仍旧在运转法力,而随着他们法力的运转,一凤一凰于法袍之上游动,甚至互相“串门”,让那两件法袍更浑然一体般。
真是大手笔!真是巧夺天工!
天底下,居然还能有如此出众的炼器手段,真是难以置信。
这一刻,修士们瞧得如痴如醉,那对新人,更是对这法袍爱不释手。
而不仅是宾客,就连这场大典的两家长辈——花家与郑家,还有所有元婴老祖在内,都忍不住对法袍再三打量。
他们活了许多年岁,也从不曾见过,如此使人心醉的法袍。
大约,只有极少数的元婴老祖,在极罕见的秘境中,找到的某些上古遗留下来的法宝,才能堪堪与之相比罢!
……所有人都在大家赞赏那两件法袍,竟然无一人留意到,先前那风光无限的吴大师,此刻面色青白,既尴尬,又难堪。
当吴大师拿出那件四道禁制的玉尺时,为的是能加强自己的名声,提升自己在炼器一道上的地位,哪里能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竟还会在同一个喜宴上,出现这样一位直接将他得意之宝击溃的同道
到此刻,怎还会有人尊崇他,又怎还会有人愿意出大力气,为他寻找害他爱子的凶手!
吴大师捏紧手指,手背上青筋凸出,强行地压住自己的愤怒。
他自然不是蠢人,也不会在这喜气洋洋之时发怒,惹恼众人,他更不想说出什么刻薄之语来,反而闹出大笑话。
只是,只是……
吴大师内心深处,忍不住生出强烈的恨意。
这小辈,安敢如此下他的脸面!
 
怀疑&说服
花颜月心中一紧。
她所得传承直指大乘,事关重大,理应是隐秘,纵然是花家、郑家之中,也只有不到双掌之数的位高权重者知道,甚至白府只有她的准嫂子与其父、白老祖三人知晓……然而救她一命、叫她有机会争取传承的两位前辈却也知道传承。尽管她明白叶前辈恐怕来历不凡,其根本不会觊觎这传承,但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若是几家长辈知道,即便对不起这两位恩人,怕是依旧会将他们……
为免成为忘恩负义之人,花颜月与兄嫂二人早已商定,两位前辈所出力气,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如此恩情,大可以由日后有机会成就大乘境界的她来慢慢报答,面上就仅仅当做他们只有赐予符宝的恩惠。然而她与郑坤元联姻双修,所得功法叫《凤凰论道经》,两位前辈却恰好送了一双极华美的凤凰法袍为贺礼,郑坤元心思十分细腻,便引起了他的怀疑。
花颜月不由有些懊恼,虽说她极爱这法袍,可叶前辈着实有些不谨慎,凤凰法袍与《凤凰论道经》放在一处,岂不容易叫人乱想此刻须得找出个借口来,叫郑坤元莫要猜到才好。
但转念间,花颜月又有些迟疑,那篇功法她虽还未完全悟透,可单单已领悟的便已让她明白,随着双修日久,她与郑坤元之间再难隐瞒对方,但凡她有情绪不对,便会被对方察觉。若是她此时撒谎,日后也瞒不过郑坤元,便是白生嫌隙,更多出许多麻烦了。
此刻,花颜月眉头微皱,说道:“你可否先应我一事”
郑坤元一愣,但隐约似乎察觉了什么,也微微皱眉,而后却是点头答应:“自然,你我已为一体,理应彼此信任。”
花颜月定定看了郑坤元一会儿,才道:“叶前辈与天狼前辈知晓传承。”
此言犹若一道惊雷,将郑坤元狠狠一震。
花颜月又道:“话虽如此,但前辈对传承并无兴趣……”
渐渐地,她将自己如何得到符令,如何被那吴三公子看上,如何逃命,如何被救,如何想用符令为报酬却被拒绝,后来又如何再次被救……种种事,全数说给了她的新婚夫君知道。
郑坤元随着她之描述,神情不时变化,最终却定在一片平静上。
“原来如此,看来,这两位前辈果然对颜月你有莫大恩情,便也是对我有莫大恩情。”
这并非虚言,《凤凰论道经》必然会被一对男女所得,花颜月美貌清雅,品行亦佳,花家虽比郑家逊色,但花家姻亲中白府却有老祖,且白府家风更正。若是此经另一主人极劣,为能修行这功法,他也必然要与其同修,到那时,岂会如现下一般心满意足
只是,白府老祖知道便罢,他家业甚大,也再无太多机缘更进一步,互惠互利下,知晓无妨,这两人却是不知何处来的散修,无牵无挂……
花颜月正色道:“我绝不能忘恩负义,因此,想请夫君助我一同隐瞒,此事万不能让长辈知道。”她顿了顿,“并非我不将传承隐秘放在心上,只是除却不愿因忘恩负义生出心障影响修行外,我隐约有所预感,若是此番做错决定,对两位前辈不利,恐怕,那是生生结了个极大的冤仇。我虽修为不济,却也能瞧出,两位前辈是当真对传承毫无兴趣,既如此,他们的来历,便越发能叫人揣摩了。夫君,行事须得慎重!”
郑坤元见花颜月如此郑重,挣扎一番,到底还是点头应下。
他尚且不曾仔细看过那位叶大师,但归根到底,叶大师送来如此贺礼,又数次救他妻子,他也的确不能狼心狗肺。传承虽贵,若是人心太恶,还不如禽兽。
花颜月松了口气,却还忍不住叹息一声:“叶大师着实不谨慎。”又言,“也是我之过错,凤瑶姐姐提起可将传承之名告诉叶大师,以表信任之意时,我不曾阻拦。”
郑坤元一笑,转而安慰了她,道:“也不必多思,仔细想来,叶大师未必是不谨慎。那套喜服上虽飞起凤凰幻影,可命名为凤凰法袍,实则应是另有寓意,凤凰于飞用在亲事上,便是鸾凤和鸣之意。而两位前辈修为不高,且你们瞒得紧,出秘境时又不在一处,长辈们如何会轻易想到他们身上何况传承珍贵无比,若非种种机缘巧合,谁又会将传承告知外人另外,颜月你看这法袍上有不同禁制神通,其中一道有心意互通之能,之后你我必然要将法袍之能展示给长辈们去瞧,不妨就将那神通命名为鸾凤和鸣,而法袍则取名为和鸣袍。”他顿了顿,“先前是我过于敏锐,只因这法袍与功法太过契合,方才有所怀疑,不过除却你我能深切感知之外,旁人必然无有这等感受。你也是关心则乱,先前许多势力、强者前来参加贺礼,所送之物但凡是给你我的,不是龙凤呈祥便是鸾凤和鸣,不差叶前辈所赠这两样。”
——事实也是如此,叶殊虽是有心炼制凤凰法袍,但其意确是鸾凤和鸣,他也并非不谨慎,也并非不曾想到此法袍或许会引起怀疑,不过一来他并不知《凤凰论道经》中具体所言,炼制法袍虽往凤凰上靠去,未必真的贴合,即便贴合,也只有被袍子认主之人方能察觉,也就是郑坤元与花颜月二人。而花颜月与郑坤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必能说服对方。另外,即便真是花颜月最终说服郑坤元不成,郑家出手,他们两个有混元珠在,逃出生天不难,又有茫茫大海,浩渺不知几万里,只
拜帖云来
心中一动,郑坤元待花颜月便更多了几分真心,低声道:“原不知两位前辈对你恩重至此,如今叶前辈又送来如此贵重法宝,依我看,还要多送上一份厚礼才是。”
花颜月心中也有此意,若是其他人对她有此恩情,待对方日后成婚或是有什么喜事时,将礼加厚三分回送即可,但天狼前辈是叶前辈的随从,虽是结丹,但无大典,而叶前辈如今相距结丹还差不少,若等到叶前辈结丹大典时再送,难免显得不诚心。只是她刚与郑坤元结为夫妻,又在洞房之内,不便立即提起此事罢了。
郑坤元稍作思忖,又道:“我郑家旁的不多,丹药最多……”
花颜月面上带上一抹浅笑,她亦是此想,送其他资源,哪里有丹药用处大
郑坤元便细细说道:“四道禁制的下品法宝,非寻常之物可比,我偌大郑家,若仅仅只有寻常丹药相赠,岂不显得小气何况便不论他是你的恩人,也是来历不凡,家资也极丰厚,等闲之物必然也是瞧不上的。故而我有意去求祖父,要两粒固元丹。”
花颜月眼瞳微缩。
固元丹!正是金丹修士突破至元婴时所服丹药,能相助修士结婴,为其提升三分成功可能。这等丹药,寻常金丹修士见也休想,何况是吞服的确是极为适合的。
郑坤元道:“此丹药材难得,炼制也不易,祖父那处积攒多年下来,也无多少。不过若是送给两位前辈,既然祖父已见识了那两件法宝,想来不会吝啬。”
花颜月心中稍定。
郑坤元一笑:“纵然有人吝啬,你我的传承在郑家地位甚高,待金丹巅峰时各自定能得一粒固元丹,因此只消与家族申明放弃自己那粒,转赠两位前辈,当不会再有阻挠。而当真到了那日……”他神情中倏然带了一丝促狭,“……你我急需丹药方能结婴,难道郑家还能不给须知你我传承须得元婴境界方可下传,你我不能结婴,岂非浪费了机缘”
花颜月没料到郑坤元还有如此一面,不禁也微微笑了起来,说道:“你这般算计家族,可是有些不成器。”
郑坤元挑眉:“连交好多半日后能成炼器宗师的前辈都舍不得出力,可见鼠目寸光,待我郑家如虎添翼时,恐怕要拖后腿,不如趁早给他们将鼠目挖去。”
花颜月赞同道:“夫君所言有理。”
到此,两人已将事情尽皆商定,相视一笑。
不多时,神情脉脉。
郑坤元携了花颜月之手,带她走进喜帐之内。
花颜月颊边飞霞,定了定神,跟随而去。
婚事过后,尽管叶殊与晏长澜被好好招待在一处幽静的院落中,然而还是没法清静。
倒也不是旁的原因,而是叶殊炼制的法宝出了名,他作为炼器大师便出了名,也许那些留宿之人在喜事当天给郑家面子不来打扰,但中间再隔了一两日后,就争先恐后地投来拜帖,想请叶殊前去赴宴,想要好好同他拉拢关系。
同时,也有许多人送厚礼来,想要与他约定,待有所需时,叶殊能为他们炼制法宝——自然,能来拜访的大多都有金丹境界,也是这时才能叫人发觉,原来海域如此之大,潜藏的金丹、元婴修士更是不少。
晏长澜如同一尊门神般守着,但拜帖还是要给面子收下。
叶殊虽是一一回绝了这些帖子,没去赴宴,却仍旧是不胜其烦。
郑家人原不知叶殊是否愿意接待,不好勉强,故而观望几日,眼见他尽皆婉拒,便明白他的心思,之后再有人送帖子过来,便大多挡了,唯独少数在元婴境界也修为颇高的修士送来拜帖,才不好阻拦。
于是,再送到叶殊手中的帖子,也就寥寥数张而已。
叶殊看过这些帖子后,倒也并未直接拒绝,而是婉言自己在中品法宝的炼制上尚有许多不足,四道禁制的下品法宝也未必全能成功,但若是来帖的前辈仍不嫌弃,倒是可以商议。
晏长澜见了这几张回帖,面色有些难看:“还是我修为太弱,才叫阿拙你难以回绝。”
叶殊见他自己生恼,淡声说道:“人生在世原本便不能一帆风顺,不过是为人炼制几件法宝罢了,左右也是我自己喜欢炼制,你不必为我忧虑。”
晏长澜勉强一笑,心中却难以这般安慰自己。
叶殊道:“放心,我虽并未回绝,但于炼器一道上,那些元婴也只得看我手段。若他们态度好些,且礼厚,我便炼制出好些的法宝来,否则,纵然同是四道禁制的下品法宝,神通威能大小也有差异,和修士契合与否亦有差异。”
晏长澜见叶殊确是毫无勉强之意,才微微舒心了些。不过在他内心深处,还是决意要更快积蓄法力,让自己早日结婴。虽说阿拙所言有理,修行时莫说是不顺心,便是生死之难也多有其事,可若是自己足够强大,总能少许多麻烦的。
随即,叶殊将帖子交给郑家派来跑腿的一位筑基修士,自己与晏长澜一同打坐修炼起来。
不多时,有人前来拜访。
若是那些生面孔也罢了,但此番前来者,却是白凤瑶与花自然这对未婚夫妻。
叶殊略有讶然,他们两个作为花颜月的兄嫂,与她最是亲近,如今原本也该十分忙碌才是——至少那些郑家的亲戚人脉,总该认识一番。
可如今,他们怎么倏然过来了
叶殊叫人将他们请进来。
白凤瑶与花自然联袂而入,依照叶殊之意,坐在他与晏长澜的对面。
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白凤瑶取出了一只匣子,推到叶殊面前,而花自然则自储物戒中取出个更大的、材质奇异的匣子,送到晏长澜的面前。
白凤瑶知晓叶殊不喜听人废话,便直接说道:“秘境之中,几度蒙两位前辈相救,区区谢礼,还请前辈收下。”
叶殊眉头微动:“自秘境而归后,谢礼你已送过。”
白凤瑶摇了摇头,与花自然分别都将两只匣子打开。
花自然开口说道:“那些物事乃是舍妹所送,我二人却还不曾报答。”
两只匣子里,白凤瑶的那个之中精心储存着一颗丹药,其品质上佳,乃是一颗能助筑基修士突破至金丹境界的玉金丹。而另一只匣子里,上方有一些风雷之光萦绕,乃是一件颇为难
准备离去
虽说叶殊接下的帖子不多,回信时也言明自己对炼制中品法宝力有不逮,但那些实力强大的元婴老祖却不介意,反而当即下了单,想要定制有四道天然禁制、且禁制中含有神通的下品法宝。因要求颇多,他们给出的资费倒也丰厚,更有给出适合金丹修士修炼的天材地宝者,炼材也很丰足……倒是让叶殊难以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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