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恋之姻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镜一方晨
郑晓文愣愣神,她忽地傻过来了。她哪还顾得上去穿鞋她试图从距离里间门近的,这边的床角下去截住杨依林,可杨依林走得太快,等她下去床,杨依林已经大步跨出了里间门。
郑晓文什么都顾不得了,她赤着双脚跑得太慌张,被里间门低矮的门槛拌趴到了外屋地上。她赶快朝杨依林伸着双手,紧急地呼喊着“依林!你站住!依林!你回来!依林!呜呜……依林!”
郑晓文朝站在房门内的杨依林,爬着哭着叫着,她的哭叫声有点太大,惊动了上房里的爸爸、妈妈。郑爸爸、郑妈妈赶快披上衣服跑出了上房门。
杨依林刚走到房门边,就听到了身后的噗嗵声和郑晓文的哭叫声,他狠狠心没有扭头转身,可也没有伸手去开门。
杨依林站在那里,听着郑晓文哭叫他的名字,他感觉哭叫得刺心,他的满腔怒气早已跑到九霄云外了,他急忙转身,几步上前把郑晓文扶了起来。
杨依林双手扶着郑晓文的双肩,看着郑晓文满脸的泪,他自己忍不住的泪水,早已是似小河流淌了。
杨依林顾不得擦自己的泪,他也没有抬手去擦郑晓文的泪,而是,他的身子有点瘫软,他的双手顺着郑晓文的双肩、双臂向下滑,他的身子随着他的双手也在慢慢向下滑、向下滑——他跪到了郑晓文的脚前。
杨依林抱着郑晓文的双腿,仰脸看着郑晓文、摇着郑晓文,他哭着说着“郑晓文,我求你了,以后你千万别再说刚才那些话了,你说那话是让我死啊!你再这样说,我会死的!”
杨依林的头低着郑晓文的双腿,他泣不成声了……
郑晓文傻愣之中,她低头一看,见杨依林跪着自己,又听了杨依林说的话,她心里那个惊啊!她赶快跪下抱住杨依林,脸贴着杨依林的脸哭着说“不说了,不说了,从此刻之后,我再也不说那些话了!呜呜……”
杨依林感觉郑晓文的脸很热,他忽然想起了郑晓文发烧的事,他急慌慌地说“别哭,别哭,你还没有完全退烧呢!走,走,赶快到里间休息去!”他抱起郑晓文去了里间。
此刻,西厢房北窗下,站着‘偷听’的郑爸爸、郑妈妈,看平安无事了,两人擦擦老泪,轻轻踮着脚回了上房。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东园说笑
杨依林把郑晓文抱到里间,放到床上,拿毛巾为郑晓文擦了脸,擦了脚。
杨依林心里很心疼郑晓文,他看看郑晓文,说“晓文,刚才摔住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郑晓文挽起右臂的袖子,见肘上红了一块。杨依林没敢用手揉,他赶快凑上去,呼呼呼呼吹了几下。
郑晓文看杨依林的想法和动作很可笑,她忍不住格格笑了两声,说“你干吗呀这又不是迷眼睛了,你吹什么呀吹格格!”
杨依林没有笑,他很认真地说“我想着,你一定很疼,我给你吹吹,你就不疼了。我小时候,只要是磕着碰着了,我奶奶总是给我吹吹,或是揉揉,真的就不疼了。”
郑晓文放下袖子,说“没事,我这儿已经不疼了,到明天就全好了。”
“你再看看别的地方,看摔着没有”杨依林问。
郑晓文连忙摆手摇头“没有,没有。”其实,她的膝盖也很疼,她怕杨依林看,没有说。
“这我就放心了。”杨依林松下劲说,“我现在出去,你赶快脱衣服睡吧。”他说完出了里间门。
郑晓文脱衣服的时候,赶快看看膝盖“啊,还好,只是磕破了一点皮,没事。”她轻轻抚抚伤处,睡下了。
杨依林在外屋站了一会儿,朝里间问“晓文,你睡下了吗”
“睡下了,你也快去睡吧。”
郑晓文在里间回完话,她心里说我说睡下了,意思就是让你赶快去书房呢。你出去了,我还得起来上门,门只关着门不上闩,我能睡着嘛!
郑晓文正等着起来上门,见杨依林又进了里间。她慌了,说“哎!我都睡下了,你怎么又进来了”
郑晓文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她不敢再惹杨依林,感觉自己说这话的语气有点冲,赶快把语音柔和下来说“都这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上班,你赶快去书房休息吧,啊。”
杨依林也不答话,他又把椅子拉到床前,往椅子上一坐说“你这只胳膊要是不疼了,就把你这只手伸过来。”
郑晓文看看杨依林,她是真的不敢再惹他了,她赶快伸出了右手。
杨依林把郑晓文露出的胳臂盖了盖,将自己的左手垫在郑晓文的右手下面,左脸往郑晓文的右手上一贴,说“咱们就这样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去外屋沙发上睡。”
郑晓文看看杨依林,她忍不住说“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弯着腰能睡好吗快出去吧。你要是睡沙发,那是个沙发床,你把它展开就行了。外屋柜子里有被子,有毛毯……”
杨依林阻止说“我听明白了,咱们就这样睡,你快睡吧。”
郑晓文实在无奈,她静静心,闭上了眼睛。
杨依林看郑晓文是真的睡着了,他悄悄地,轻手轻脚去了外屋……
天蒙蒙亮的时候,西厢房里间、外屋的灯仍然亮着。里间、外屋的两个人,都睡得呼呼的。
郑妈妈悄悄推开掩着的西厢房房门,朝屋里看看,见沙发床上睡的有人,又悄悄把门关上了。
杨依林起床后,他想了几想,没有进里间。他一直等到里间有动静,才朝里间问“晓文,身上还烧不烧了”
郑晓文心里明白,杨依林在关心她,她在里间回话说“我感觉不烧了,再吃一点中药就全好了,小事儿一件,不用操心。”
早饭时候,杨依林默默地留心看看,郑晓文的吃饭情况,他见郑晓文吃得还算正常,他一下放心了,心情轻松地上班去了。
五月份里,郑晓文仍然在家里做着她的文字翻译工作。她和杨依林仍然是一如既往地秘密相爱着、相互鼓励工作着。她和朋友们,也仍然是一起尽心尽力地在歌会上演唱着。
五月末这个星期六下午,杨依林和郑晓文在东园鲜花环绕的香径上牵手散步。两人一会儿说悄悄话,一会儿格格哈哈,放声畅笑着他们两人的可笑往事。
他们两人是在回忆、是在笑,去年第一次聚会那一天的情景;他们是在回忆、是在笑,那天上午去郊外鱼塘钓鱼的始末;他们是在回忆、是在笑,那天下午他们两个的游园趣事!
两人说说笑笑,说完、笑完两人那天的游园往事,接着又说起了,两人以前在东园里说过的一些话。
两人说着说着,杨依林忽然想起了他明天出差的事。他说“晓文,昨天厂里会上研究好的,我又要去外地出差了,明天早上八点的火车。我来家和你一说话,竟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郑晓文忽地睁大两只眼睛看着杨依林“怎么你又要亲自去出差呀这次去多长时间呀”
“大概得半个月时间吧。”杨依林说。
杨依林一说到‘半个月’,他忽地就想起了,去年他那次出差,他在这东园里对郑晓文说过的话。
杨依林想逗逗郑晓文,心里说我先逗逗你个憨妮子再说!他故意重复着那次出差前,他对郑晓文说过的话“不就是半个月嘛,过起来挺快的,你在家等我回来啊。”
郑晓文听到这熟悉的话,她就想笑。她看看杨依林,见杨依林一脸认真,她心里也在说依林他一定是,把他那次出差前说的话全忘了,你忘我逗逗你再说!
郑晓文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在家等你你出差这半个月,我都在上班,哦,那也行,我就上着班等你吧。”
杨依林听到郑晓文说第一句话,他就想笑。他一直忍到郑晓文把话说完,他才哈哈哈哈笑着,抱起格格格格的郑晓文,一下转了几圈儿之后,才把她放下。
两人就这样的疯玩、大笑,幸好四周都是深宅大院的四合房院落,四周听得不太清楚。东临西舍就算是有暗楼,平时人们不去暗楼上拿东西,也是不会上暗楼的。所以,郑晓文就有点只管放开的笑了。
再是,每个院落还都围得严严实实的,再加上东园院子大,现在又是大白天的噪声重,没有人听太清他们的笑声和说话声,也没有人看见他们,他们两个就在这里,无所顾忌地撒开玩着,尽情地说着、笑着。
两人一阵笑声过后,郑晓文站在杨依林面前,摸着他胸前的扣子说“你怎么又去这么长时间啊,我心里总是感觉不太放心……”
杨依林听着郑晓文的声音不对,立时就想起他去年那次出差,他回来之后看见郑晓文的泪,还有姜丰对他说的话,还有英华西里的对门大妈对他说的话。这会儿他听到郑晓文的声音,就知道郑晓文是又想哭了,他的眼睛忽地一下也湿了。
杨依林赶快镇定自己,揽住郑晓文拍拍她的背说“去出差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一次是和恒子深一起去的。恒师傅年纪大办事稳,有我们两个互相照应,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办完事早点回来,别让家里人等得着急。”郑晓文说。
杨依林听到‘早点回来’,他眼睛就湿了。接着又听到了‘家里人’,他想着这些字眼,能从郑晓文的嘴里对他说出来,这就说明郑晓文已经把他看成一家人了。
他在霎时间的激动之中,才没有及时说出话来,而且眼里噙不住的泪水,刷地一下就流下来了。他还怕郑晓文看见他的泪,说他不够男子汉。他忙转一下脸,抬手把泪水擦掉了。他这才简短地说“嗯,记住了。”
郑晓文刚才说那话,她并没有想哭的意思。等杨依林转过来脸,她看见了杨依林睫毛上没有擦掉的泪珠,这时候她也有点想哭。她接着又一想这出个差,哭什么啊傻气!
郑晓文心里赶快转弯儿,她一边抬手擦杨依林眼睛上的泪珠,一边笑着重复着杨依林说过的,她觉得有点可笑话“不就是半个月嘛,过起来挺快的,你在家等我回……”
那个‘来’字儿,郑晓文还没有说出口,杨依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着抱起郑晓文又是转了几圈儿,把郑晓文转得笑得格格的。
也是这个时候,就在杨依林、郑晓文在东园里哈哈格格笑的时候,乔翔再一次来到私塾胡同东头,他和上两次一样,闷闷地思想着、徘徊转悠着……
乔翔自五月四号那天晚上从郑家走后,他就到外地学习去了,前天才回来。
此刻的乔翔,他是这两天之内,第三次在私塾胡同周围转悠着、想着、恨着自己了。
乔翔恨自己与郑晓文之间的事,一到关键时刻他就心慌胆怯,只一次心不慌胆不怯,郑晓文还感冒发烧有病!
这事儿让乔翔想着,心里烦着、恨着真是太让人烦!太让人恨!太让人苦!太让人哭!太让人痛心了啊!乔翔,你什么命运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天啊,有谁来告诉我乔翔啊!
乔翔又劝着自己乔翔,你别喊了,没有人告诉你,你自己的路,你就自己努力走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爱情胆量
这期间,乔翔给郑晓文打过两次长途电话,电话里的内容,无非是问问郑晓文的身体情况和一些关心的话,闷在心底的那一摞一摞的语言,他一个字也没有说。
乔翔他绝对不是,不想对郑晓文说他心底里的话,他太想说了!他什么时候都想对郑晓文说!
可是,就他平时和郑晓文之间的来往情况,就他们两个人说话时候的气氛,就他一和郑晓文说话他就会想起那封无回音的信,他很想说的那些心底话早给堵了,他哪还能说得出来啊!
这是出差在外又是在电话里,他还不能随便长时间地说,他想说的那些心底话,就更是说出什么来了!
平时,他在郑晓文面前说个平常话,他都会结巴、脸红,还何况这是在长途电话里呢。这两次长途电话,他还是和平时一样,仍然是说不出那些让他脸红的情话!
乔翔的同学朋友中,最知心、最要好的人,也就数苏晨、郑晓文了。他压在心底的这层心事,连苏晨他都不说,直到现在,苏晨都还不知道呢!可想而知,这世界上,还有谁会去劝说他,还有谁会去开导他、去帮助他啊!
就算是,有朋友看到他有时候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很想了解情况帮助他。可那些朋友也不会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也就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帮他啊!
乔翔每天都会想到郑晓文,都会思念郑晓文。即使是现在他在外地学习,他也是天天都想念着郑晓文。
前天晚上,他从外地回来之后,忙完要忙的事情,昨天中午、今天上午,他在私塾胡同西口、东头,已经转悠过两次了。加上现在这一次,他已经是第三次在这里转悠了。
现在,他骑自行车来到这里转足转够,仍然是,怎么都拿不出胆量进私塾胡同,怎么都拿不出胆量接近郑家大门。他一想到要上郑家大门台阶、要按郑家门铃,他心里那个驱逐不散的胆怯就向上涌,涌得他心里发慌,涌得他怎么都迈不开脚步。
昨天中午,乔翔心里想着,晓文的翻译任务肯定完成回厂上班了。中午下班,晓文肯定会回家吃饭,我得到她家西口等她去。
他十一点多点儿,就到了私塾胡同西口,结果,他等了一个小时,只看到郑家爸爸,骑自行车回了私塾胡同。他一直等,也没有看到郑晓文的身影。
他立时心里催促着自己晓文可能在家呢,去!去晓文家里看看去!见到她,就把你十年积压在一起的话,一个字不剩地都给她摆出来!
结果,他推着车往前走了几步,心里又想着都十二点多了,说不定晓文她一家人正在吃饭呢。你乔翔这时候去她家,那算什么事儿嘛!还是别去了,改天再去,回家吧。
乔翔这个心里话,其实,是他给他自己找了一个很在理的借口!他往私塾胡同挪步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慌了。他这个慌,他自己心里明白得很他只要想接近郑晓文,他都会这样发慌,而且会慌得说不出他想说的话。
昨天中午他没有进郑家大门去见郑晓文,回到家里,他心里也只是有点烦,并没有太大的动静。
今天上午,他想到是星期六,无论郑晓文是去厂里上班了,或是没有去厂里上班,晓文她肯定都会在家。今天去晓文家,正合适!九点钟,他对着镜子打扮一番,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谁料,他在私塾胡同东头转悠了两个小时,不要说上郑家大门台阶了,他心里慌得连私塾胡同都没有进!
这一次,他是真烦了,他心里烦得调转自行车头,快速骑车回到家里,进自己屋里把房门一关,自己对自己发起牢骚来
乔翔,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你去她晓文家干活不慌不迷,这一想到要去找她摊牌说事儿了,你怎么就不是自己了呢!你怎么就这么窝囊呢!
上山旅游那天,你也看清楚了,虽然杨依林、秦梓曦和你一样,都是经常往郑家跑、都在暗暗地在追晓文,可表面上没有一个人和你乔翔争,没有一个人和你乔翔抢啊!
那天下山时候,那群朋友们,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你拉着晓文的手。那个时候,并没有人知道晓文在发烧。你拉着她的手,也没有人说你的不是,也没有人用眼睛瞪你、斜你、或是阻拦你。我真的搞不懂,那你还胆怯什么啊!你还退缩什么啊!啊!
乔翔牢骚了这么多,也没有把怨气出完,他仍然烦着自己,牢骚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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