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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弘晖对他比对自家阿玛还要亲近上几分,老老实实地趴在他怀里不动弹,居然就这么任他抱着往外头走去。四福晋没料到这一番变故,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要去拦,正在屋子里头侍候着的一个侍女却忽然扑了过去,抱住了她的双腿出声劝道:“福晋,您想想看,以五爷与咱们爷的关系,又岂会有意要害阿哥?既然那太医与五爷各执一词,显然是有一方说了谎话,可您为何就不肯信咱们家爷的亲兄弟,偏要去信一个外人呢?”
胤祺本已走到了门口,听着了这侍女的话却又略停了步子,目光在她身上若有所思的一顿,微缓了声音道:“你姓什么,何时伺候在府里头的?”
那侍女眉目倒也清秀可人,虽不是如何倾国倾城的样貌,可眉宇间却带着寻常女子不及的冷静理智。胤祺心里头原本堵的厉害,听了她的话竟觉着隐隐消了些气,便不由对这个侍女留意了些许——毕竟当初只想着要贤惠温柔这一款了,却不曾想四福晋的耳根子竟是这般软,听着人家说了两句就心生猜疑。这一回遇上的是他倒也罢了,若是将来四哥已跟着老八真刀真枪的对着干,家里头却还是这般的没个定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坏了什么大事。
那侍女被问了身份竟也仍是神色如常,只是恭敬朝着他磕了个头,大大方方地柔声道:“回五爷的话,奴婢姓钮钴禄,十三岁时入侍四爷府邸伺候,蒙圣恩封了格格——今儿福晋是忧心阿哥忧心得昏了头,奴婢代福晋给五爷陪个不是。只求五爷千万莫往心里头去,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回头咱们爷又要担忧挂念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语气也拿捏得叫人听了颇为舒坦。胤祺示意贪狼先去把轿子传到门口来候着,望着这个胆子颇大的女子,神色依然平静如旧,心里头却不由得微微一动——他本想着既然是侍女,大抵出身不会太高,若真是个懂事儿的,便想办法叫皇阿玛给抬个庶福晋,好歹也能平衡一下四哥这内宅的画风。谁曾想竟又是一个钮钴禄,更是已封了格格,有了侍妾的身份。
况且——最要紧的是,他记着当初看一部主角是个烟袋锅子的电视剧的时候,里头似乎曾经提过,乾隆朝的那一位老太后跟和珅其实是一个姓氏。而和珅的姓氏,却也正是这个钮钴禄……
无论是巧合还是正叫他撞上了乾隆皇帝的生母,有这么个伶俐又识大体的女子搁在四哥的后宅里头,总要比整日里看着四福晋哭哭啼啼的强。胤祺点了点头将这件事儿记在了心里,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她再去安抚一番那位叫他头痛不已的四嫂,便抱了弘晖朝外头走去。
贪狼早已在外头候着了,胤祺将弘晖抱上了轿子,怀里的孩子已经烧得浑身滚烫,昏睡在他怀里不吭声了。廉贞从怀里掏出了始终也没送出去的奎宁,正要试着给喂进去,胤祺却已抬手接了过来:“回府吧,我来喂就是了。”
轿子晃晃悠悠的往回走,胤祺一手拿着药一手抱着孩子,拿出前世喂那帮臭小子吃药的经验熟练地柔声拍哄着,没过多会儿就给喂了下去。贪狼跟在轿子边上快步走着,望着仿佛全知全能的自家主子,忍不住由衷地敬佩了一句:“主子实在是——好像没什么做不成的事儿似的……”
“怎么没有?我要是能跟我那位四嫂把话说明白,也用不着这么跟个山大王似的往家抢孩子了。”
胤祺无奈一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偏偏这位四嫂还是他自个儿点头同意了才正式拍板儿的,那时候光见着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了,谁知道这水化作眼泪流出来也实在是叫人有些承受不住,如今后悔却也已晚了:“我忽然觉着有点儿理解二哥的心情了。不瞒你说,皇阿玛当时给四哥挑的时候,就是照着太子家那个瓜尔佳氏的性子挑的……”
轿子一路回了恒郡王府,这奎宁是特效药,大清的疟原虫又还没来得及产生什么抗药性的变异,一服下去见效极快。等胤祺打轿子里下来,怀里头的孩子的烧就已退得差不多了,竟还睁了眼叫了两声五叔,直到确认了他的五叔没跟上回一样偷偷跑掉,才又心满意足地一头扎进他怀里睡去。
“主子,我们看着阿哥也就是了,您昨儿一宿睡的就不好,今儿不能再熬着了。”
眼见着胤祺把弘晖抱回了卧房,贪狼犹豫着轻声劝了一句,胤祺却只是摇了摇头,脱了外头的衣裳轻笑道:“我闯到四哥府上去,把他儿子给光明正大的抢到咱家里来,要是再不亲自看护着,得成了什么人了?当年我高烧不退的时候,皇阿玛也是这么拿轿子把我给抬到宫里头去,不眠不休地守了我一宿……小孩子难受的时候都黏人,他到底跟你们不熟,还是我亲自看着来得放心些。”





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 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节阅读_111
胤祺虽然一向脾气极好,定了的事儿却是从不会更改的。贪狼也只好不再多劝,只是传了人叫进来伺候弘晖擦身换衣裳,嘱咐过下人准备些荷叶粥送上来,这才又回了屋子,倒了一盏茶水捧给他:“主子,我还是想不通——八阿哥何必做出这等事来,弘晖如何就碍着了他的什么事儿?”
“不是弘晖碍着了他,是他不愿叫我跟四哥走得这么近……”
胤祺接过那一盏茶下意识暖着手,微垂了眸轻笑一声,语气便隐隐透出了些寒意:“头天我去的时候还没事儿呢,今儿就插进来了这么一个太医——若是这太医拦住了我,到底没给弘晖用上奎宁,叫弘晖出了什么意外,我少不得要对四哥一家生出芥蒂来。若是没拦住我,那太医却也可趁机下黑手,害了弘晖,这也就成了我的罪过……”
“可惜咱们主子一力破十会,管他算盘打得劈啪作响,直接把阿哥给抢回来了,叫他有什么心机也没处发挥,只能眼睁睁看着咱们主子力挽狂澜。”
廉贞从外头走了进来,语气里罕有的带了些轻快的调侃,显然因为自家主子的明智决断而心情颇佳:“主子,咱要打脸就要打狠些。过会儿叫阿哥泡一回药浴,再吃上一副药调理好气血,明日一早就能叫阿哥自己活蹦乱跳地跑回四阿哥府上去。”
“平日里怎么不见你有这么多的话儿——你这是在四阿哥府上受了多大的气?”
贪狼忍不住摇头失笑,随口调侃了一句,廉贞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自个儿倒了一杯茶刚要喝,却才尝了一口便被烫得扔在了一边:“我倒没受什么气,文曲整日守在四阿哥府,日子才叫不好过——对了,他刚还叫我带话,说八福晋今日来探望过阿哥,还和四福晋嘀嘀咕咕了半日,不知说了些什么。”
“难得见你有一回话这么多,看来你今儿真是叫那庸医给气得不轻。”胤祺在这件事上头显然支持贪狼的看法,含笑应了一句,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缓声道:“八福晋——是不是跟我们家同宗不同族,传说中有名的悍妇的那一个?”
“是,八阿哥怕她也是出了名的,还被皇上下旨斥责过。”贪狼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胤祺手中的那一杯茶上,不着痕迹地顿了顿,却还是如常般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听说有能力也有手腕,在京城命妇中也是颇受尊敬的一个,她特意去找四福晋,只怕不会说主子什么好话。”
“我还当今儿这一出是四嫂无理取闹,却原来又是听了旁人吹的风么?”
胤祺哂笑着微微摇头,揉了揉额角轻叹一声:“当初挑了她,就是冲着她性子和软,大抵不会与四哥起什么争执冲突,却没想到会闹到这个样子……”
正要再说些什么,下头却已将荷叶粥给送上来了。胤祺撂下茶盏将那荷叶粥接了过来,搅了搅却觉着没什么胃口,便只是随手搁在了一旁。谁知原本熟睡着的弘晖却叫这清香诱人的气息给勾搭得睁了眼,一见着身旁坐着的五叔,就一把扯着他的袖子晃了起来:“五叔,我要吃荷叶粥……”
“鼻子倒是灵,吃点儿什么好的都瞒不过你。”
胤祺无奈失笑,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拢着他坐起来靠在自个儿怀里,耐心地把这一碗荷叶粥给他喂了下去。粳米煮得稀烂,又搁了冰糖跟荷花末,略放凉了入口便是一片清香甜糯,弘晖这两日闹毛病都没好好吃下去什么,吃着这荷叶粥只觉越吃越馋,咽下去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认真地拍着自家五叔的马屁:“还是五叔家的饭好吃——比我家的可强多了!”
胤祺可不敢再给他多吃,免得再一下子伤了肠胃,便也只是含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打趣道:“就这么跟着五叔跑出来,就不害怕五叔把你给卖了?”
“五叔才不会卖了我呢,回家还得念书,还得早起,书念得不好还要挨阿玛训,叫我天天待在五叔家里头我都愿意。”
肚子里有了食儿,弘晖的精神头也足了不少,嬉笑着窝在他怀里头撒着欢。胤祺被小奶包子在怀里拱来拱去,只觉着心里头毫无招架之力地软成了一片,残存的理智却还在提醒着他,照他这么宠下去,很可能就要把四哥家这个虽然没有什么意义可也毕竟是嫡长子的侄儿给宠成小九儿那个无法无天的模样了:“天天待可不行,五叔接你出来是养病的,病好了就得回家里头去。等回头没事儿的时候,五叔再接你来玩儿……”
话音还未落,怀里的孩子却忽然诶呦了一声,硬邦邦地就一头倒在了榻上。胤祺被吓了一跳,忙扳过他的身子急急唤了两声,谁知那臭小子竟忽然挺了挺身子,两眼紧闭地大声道:“我还病着呢,病得可重可重了!”
“看你像可重可重了!”胤祺被他气得乐了,抬手作势要打他的屁股,却又不舍得真用力,轻拍了两下就放开了手。叔侄俩又在榻上闹了一阵,外头便已将准备好的药浴木桶给抬进来了。念着阿哥的个头小,这浴桶也是特意挑了个小的,胤祺帮他脱了外头的衣裳泡进去,谁知道这臭小子居然还没闹够,嘻嘻哈哈地拍着水溅了他一身。胤祺又硬不起心肠来训他,半年是威胁半是诱哄地按着他泡过了药浴,换了身干净衣裳塞进被窝里头,又灌下去了一碗不知道搁了多少糖霜的药,假意虎着脸道:“快睡觉,不睡觉打屁股了!”
“打就打,反正五叔打得一点儿都不疼……”
弘晖半点儿都不吃他这一套,明明都已困得睁不开眼了,却还是坚持着反驳了一句,才终于一头扎进软绵绵的枕头里呼呼大睡。胤祺坐在榻边替他掩了掩被子,半晌才无奈一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贪狼,我算是彻底想明白了——我能替别人宠孩子,可要真全叫我自个儿养,我准保得给养出个顶天不着调的纨绔子弟来……”
第143章 中毒
“主子要真是自个儿养,孩子是不是纨绔不好说,主子自个儿怕先要操心垮了。”
贪狼无奈地应了一句,接过了胤祺手里动都没动的那一杯茶,又把廉贞扯了过来替他诊脉。胤祺自知理亏,心虚地低咳了一声,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带了些飘忽:“就是累着了,没什么打紧的……”
大夏天的拿杯热茶焐手,饿了一天还不肯吃东西,贪狼自然不会被他这个用了八百遍的理由给糊弄过去,只是油盐不进地把人按在榻上不放手。廉贞也早已熟了这半强迫的诊脉流程,凝神诊了半晌,又仔细望了望胤祺的气色,才终于出声道:“主子今儿动肝火了。”
胤祺没立时应声,只是自个儿慢慢将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半晌才摇摇头轻笑道:“我又不是圣人,哪儿来的那么多宽宏大量?不过就是懒得老是去在意罢了——富护银,贵惜官,乞丐怕抢肉包子,这本就是寻常道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金贵着怕人惦记也是天经地义。可我又不欠她的,也不曾亏待过弘晖半分,她这般做派,就算是我长嫂,我要不高兴却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倒不是不准主子生气,只是主子如今脾阴气虚,根源就在这思虑过度、劳倦内伤上,若肝火升发太过,肝气上逆,乱了血行就不好了……”
“廉贞——下回你要想学狼嬷嬷唠叨我,最好用我能听得懂的话。”
听到一半儿就晕头转向不知所云的五阿哥忍了又忍还是无奈失笑,抬手拍了拍一脸茫然的廉贞,诚实地坦白道:“其实你每回说的我都没听懂几句,反正就是你们让我喝什么药我就喝了,所以你们也不能就怪我老不听你们的话……”
“……”被现实无情打击了一发的廉贞默然片刻,终于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说法:“大意就是,主子要再不好好儿闭门安心静养,说不准就得大病一场了,毕竟上回蝗灾的报应还没来呢。”
胤祺这些年救一回人遭一回灾的奇特命数实在准得叫人哭笑不得,连一贯不信苍天不信鬼神的廉贞也不得不向神秘的超自然力量低头,却仍嘴硬的不肯承认是什么挡灾,一口咬定就是胡乱逞强的报应。胤祺早已对他这个说法没了脾气,摇摇头无奈苦笑,又打趣般轻叹道:“照你这么个说法儿,我还刚救了弘晖一命呢,这报应叠报应,我就该吐血三升仰天喝一声诸葛村夫——”
“主子别老说这些话,万一真叫哪路神仙听着就不好了……”边儿上的狼嬷嬷操心地唠叨了一句,把熟睡着的弘晖抱到了胤祺平日里坐卧的软榻上头,又仔细地替他盖了一层薄被,“眼下阿哥的身子见着可比主子强,主子还是躺下歇一会儿,我就在屋里守着,哪边有事儿都不至于耽搁。”
胤祺这会儿也确实觉着有些乏了,点了点头躺下去,又忽然翻了个身好奇道:“对了,你们说我这一回到现在都没事儿,会不会真是这王府有什么镇压气运的效果?”
“就不能认为是属下的医术有长进了吗……”常年被忽略的廉贞平静地叹了一声,却也早习惯了这么个待遇,快步出去吩咐下人熬药去了。贪狼忍不住失笑摇头,替自家主子理好了被褥,又把灯挪得远了些:“也难说,这种事儿准是不准的也没处去评理,主子还是小心些为好……主子,要不要给八阿哥一个教训长长记性,也叫他消停两天?”
“给,怎么不给?”
胤祺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寒意,抻了个懒腰抬手架在颈后,微垂了眸淡声道:“传讯江南,断了他盐道的财路,把那个太医绑了扔他家里去,看看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好。”贪狼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出去交代七星卫,又忽然住了步子,略一迟疑才道:“主子,那件事——”
“暂且引而不发,现在鱼还不够大,还不到收网的时候。”
胤祺才应了一句便忽然撑身坐起,抬手示意贪狼先不要出声,下一刻文曲便已推门而入,打了个千儿道:“主子,四阿哥来了,就在门外呢。”
自家四哥的脚步声胤祺还是听得出来的,向来不急不躁四平八稳,只是今儿却显然匆忙了不少。胤祺暂且还不愿叫他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准备,只是示意贪狼先出去交代事情,自个儿披了件衣裳亲自迎了出去:“四哥,今儿的事——”
“我都知道了,外头风凉,你穿得少,快进屋里去说。”
胤禛温声应了一句,一见他身上单薄的寝衣就把人给扯回了屋子里头。他今儿在宫里忙了一天,才回府就听说了傍晚的事,只觉着心中一片难捱的懊悔担忧,片刻都再难坐得住,带了文曲便匆匆赶了过来。此时见着这个弟弟的情形倒还尚好,这才略略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我只怕你气坏了身子……”
“四哥这话儿说的,我上你们家把儿子抢跑了,你还怕我气坏了身子。”
胤祺打趣地轻笑了一句,倒了一盏茶递过去,自个儿也倒了一杯捧在了手里头。胤禛望着这个弟弟在灯光下头略显苍白的脸色,只觉着心里仍是散不去的难受,歉意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若不是因为明儿就要启程去木兰围场,我早就回府里头去了,也不会叫你受这份闲气,被一个妇人猜忌侮辱……”
“怎么明儿就要动身——不是说了三日后么?”
胤祺倒是早习惯了自家四哥动不动就把自个儿当半大孩子似的动作,老老实实地任他揉着自个儿的脑袋,却又因为他的那一句话忍不住皱了眉,直觉着这里头怕是有什么蹊跷。胤禛却只是轻轻摇头,捧着那盏茶饮了一口,才又微蹙了眉低声道:“不知道,皇阿玛忽然下的旨。旨意下得太过仓促,什么都还没准备妥当,这才拖到这么晚……五弟,那拉氏你若是不喜欢,我去和皇阿玛说,与她和离送她回去就是了。”
这么打岔都没能打过去,可见自家四哥是真铁了心思要这么干的了。胤祺无奈一笑,目光落在睡的正香的弘晖身上,摇摇头轻叹道:“四哥,她毕竟是弘晖的额娘——若是没了自个儿的额娘庇护,就算府里头不如宫中水深,却也难以立得住行得稳。你看老八,如今已长成了什么样子……”
“此事真是八阿哥在捣鬼?”胤禛眸色微寒,他在府上听得不多,只是大致知道了情形,却也显然已听说了胤祺与那个太医的冲突,“我近来办的差事都与他并无冲突,他如何就要穷追不舍,非要把你我也扯进来不可?”
“因为这一回刑部的案子叫他吃了个大亏。他不甘心一个人吃亏,心里又没底,索性叫所有人都陪着他一块儿倒霉,这样便不会因为之前的事而有所区分。大家也能重新回到一条线后头,再一块儿来争那个位子……”
胤祺微垂了眸缓声应了一句,眼中便划过些深邃的暗芒。这还是他头一回跟自家四哥这么直白的暗示过争储的事儿。胤禛下意识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晦暗难明的光芒,望着他许久才低声道:“五弟,难道你也——”
“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可我既然是站在你这一边儿的,就注定不能置身事外的看热闹了。”
胤祺无奈一笑,摇了摇头轻叹道:“小时候我只觉着,只要能独善其身,只要能守得住那一颗心不变,说不争就不争,说要做个纯臣就做个纯臣,又有什么难的?可如今才渐渐明白——其实争不争未必就能由你说了算,只要你心里头有牵挂,有些事儿就注定不可能躲的过去……就像这一回,咱俩统共也没干什么事儿,弘晖不还是差点儿因为人家使得的绊子丢了命么?左右老八也已撕破了那一块儿遮羞布,既然要拉开架子来当擂台打,那也就只能好好儿的打上一场,教教他‘哥’这个字儿究竟该怎么写了……”
“五弟,你都是为了我……”
听着这个弟弟的话,胤禛的拳头却越攥越紧,目光一片复杂晦暗,咬着牙静默了半晌才低声道:“若不是为了我,你原本根本不必掺和进这些糟心的事儿里头,不必被老八算计,今日也不必受这平白的委屈——你本该潇洒惬意的在下头过你的日子,皇阿玛费了这么大的心思,也不过是为了把你择出去,好叫你别因为这些事儿耗费心神……”
“哪就能逍遥一辈子呢?再怎么——我也是皇阿玛的儿子……”
胤祺淡淡一笑,抬手握了自家四哥的腕子,不由分说的打断了他的话,又含笑温声道:“既然明儿就要去秋狝,弘晖就先养在我这里吧,等四哥回了府,我再给你送过去。”
见着这个弟弟摆明了不愿再谈这件事,胤禛却也不再多说。只是静静望了他一阵,才终于浅浅一笑,点了点头温声道:“只要不给你添乱,你要留多久都不妨事。”
胤祺自然不是要留弘晖在身边养着玩儿,实在是如今四哥府上被他那位四嫂管得四面透风,就这么着把弘晖送回去,只怕还是得叫人算计的不得安生。寻思着这事儿总得有个解决的法子,就忽然想起了离开前见着的那个侍女,目光微亮道:“对了——四哥,有个钮钴禄氏,是你府上的格格,倒是个明理懂事儿的。四嫂的手段不足,你家里头未必就干净,府上得有这么个人打理内宅才行。”
“好,我回头就向皇阿玛给她请封侧福晋。”胤禛点了点头,竟是没半分犹豫地应了下来,叫胤祺忍不住失笑,望着他无奈缓声道:“四哥,我是在给你挑侧福晋,不是给你挑衣裳——就算是挑衣裳,你起码得回去看看长得好不好看罢,就不怕我给你挑了个貌似无盐的丑八怪,回去见了天天睡不着觉?”
“既然是你挑的,便什么都好。”
胤禛淡淡一笑,温声应了一句。抬了手像是想要揉揉他的脑袋,倒头来却只是落在他的肩上轻轻按了按,便起了身缓声道:“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儿歇着——明儿走得早,四哥就不来扰你的清梦了。”
“我就那么一回朝会睡了个懒觉!”
胤祺委屈至极地起身抗议了一句,却又连自个儿都觉有些听不下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咳了两声又改口道:“就——就那么几回……”
这一回胤禛连眼里也带了些笑意,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改口道:“好,那便不来扰你的晨练了,你好好歇着……”




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 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节阅读_112
百口莫辩的五阿哥终于在自个儿的斑斑劣迹面前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把自家四哥送出了门。直到望着那个身影消失在廊角,胤祺才终于微阖了眼轻叹一声,退了两步靠在门边,声音竟是蓦地低弱了下来:“贪狼,扶我一把……”
他刚才一站起来就觉着猛地一阵头晕,不得不借着咳嗽掩饰过去。强撑着做出无碍的样子送了自家四哥出门,此刻却已连动一动都觉着眩晕,身上的力气也像是被尽数抽干了似的,顺着门框便无力地往地上滑下去,被贪狼冲过来一把抱住了,焦急地唤了两声:“主子,主子!”
“快给扶进去,先叫主子坐下再说。”
廉贞正好端着药回来,见状忙交代了一句,又凝神把着胤祺的腕子诊了片刻,面色终于彻底凝重了下来:“宫里怕是有东西不干净,叫四阿哥沾上了——主子肝脉受损,对这些个毒物半点儿都受不住。破军,这是你的长处,快来搭把手。”
窗户忽然被人从外头推开,一个人影轻巧地打窗外翻了进来,快步走到胤祺身旁查看了一番,又四下里仔细嗅了嗅,才终于略松了口气道:“是‘春风醉’,搀在香炉里点燃会有隐约清香,闻得久了就会头晕目眩神思不属。夜间若是点着则容易惊厥,易做噩梦,可少说也要十来日才能起效。主子实在是半点儿毒物都沾不得,这才会有这般严重的反应,只要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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