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逼婚:步步谋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李不言
“生在这个家族,这条路便是他们的命。”
“那也只能怪我,当初在怀她们的时候我就应该弄死他们,让他们免了到这人世间来受罪。”
千不该万不该,怪她自己,他为何要将他们生在这天家。
若不是在天家,此生,何须如此受罪
“叶知秋。”
这话,无疑是拿着刀子在桶徐启政的心。
他虽温文尔雅,当总统应有的那股子强势霸道丝毫未曾减少。
“若非你办事不利,绍寒怎会欠子衿那么多这些年,你的儿子在为你背债,你的妻儿子女都在为你做救赎,都在给你积阴德,徐启政,你的可恶之处在于,明明错在你,你却将这些错误强加在一个孩子身上,你心安理得享受旁人的贡献时,不会觉得后背阴凉,有人在向你索命吗”
叶知秋今日是极怒了。
这股子盛怒,为了安隅,也为了徐绍寒。
她此生,不止一次后悔过将孩子们生下来,或许,扼杀掉,她们能投胎到平凡人家。
叶知秋想,若真有十八层地狱一说,她死后,一定会进最底层,受油炸火煎之痛。
她这辈子,害了三条人命啊!
且还是她最亲周人。
她的泪水,混合着咆哮声而来。
叶知秋永远也不能忘记,徐绍寒夜间归家酩酊大醉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模样。
更甚是不能忘记,徐君珩被人追杀险些送命的场景。
叶知秋抬手,抹掉脸面上的泪水:“绍寒为何会娶安隅因为安隅即便在苦难中长大,依旧保持一颗怜悯弱小之心,他深知自己身处在何种环境下,深知权利的阴暗与漆黑,而安隅,是他阴暗道路中唯一的一抹光亮,那个女孩子,何其可怜拼尽全力从绝境中爬出来,本该与自己的丈夫相依相靠,可你们,再度将她踩向了地狱,她上辈子莫不是挖了你家祖坟了,才会被你徐家如此对待身为长辈,你不盼着她们好便罢了,为何还要使劲手段拆散她们”
叶知秋今日,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徐启政头上,毫不客气的。
没有给他说话的权利。
良久,徐启政静默望着她,片刻之后,迈步前来,站定在她跟前,冷声问道:“说这么多,你无非是想说我此生为了权利驶进阴险手段算计自己家人,叶知秋,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
“难道不是如此吗”她冷怒瞪着徐启政,一字一句咬字及其清晰。
望着这人,带着不服输。
“我此生,只做一件事情,那便是护住全家人的命,叶知秋,你口口声声说我为了权利不折手段,你可曾想过,我也是这权利下的可怜人儿”
他猛地伸手擒住叶知秋的臂弯,将人半提起来,迫使叶知秋与其对视,恶狠狠问道:“你以为我不想过平稳生活你以为我愿意每天活在算计中不想如此好啊!”
说到此,他频频点头,且还笑道一脸深意浓浓:“那全家一起去死好了。”
“做权利之下的亡魂,谁也别想活命。”
他落在叶知秋臂弯上的掌心寸寸收紧,在望着她,咬牙切齿道:“上到你讨厌的老爷子,下到安隅肚子里还未成型的胎儿,全家人整整齐齐的排好队上断头台,等着被敌人凌迟,等着他们将我们送进黄泉,等着你叶家的祖坟被人扒。”
叶知秋闻言,身形轻颤,伸手欲要扒拉开徐启政落在自己臂弯上的手臂。
而后者,并未给她机会。
“躲什么你不是要平稳生活吗我告诉你,徐家人平稳的生活只能到地狱里去过,只要你还活着一天,就要为了活命而奋斗,我徐启政这辈子所有的阴谋诡计与算计都是为了妻儿能平安无事,叶知秋,我替你承受了所有的痛,你到头来嫌我龌龊不堪嫌我阴险狡诈”
“你该庆幸,我龌龊不堪,阴险狡诈,否则,这世间哪里还有你什么事你、你叶家、早就成为权力下的亡魂了。”
书房内的争吵声愈发浓烈。
往常,徐启政是让这叶知秋的。
可今日,未曾。
不能让,身处权利之端,只忌讳的是认不清现实。
徐绍寒与安隅固然可怜,可他做不到为了可怜这二人放弃全家人的姓名。
“权力之下,谁都是无辜者,世俗之中,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猛的伸手将人推开,叶知秋承受不住这重力,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子。
徐绍寒可怜,徐家的哪一个人不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娶了一个跟自己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子,就该承受住这些痛,受得住,便紧握,受不住,便放手,无人逼他做任何选择,想攀一座高山,不摔几次,怎能上的去”
说到此,他冷酷一声在道:“白月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是白月光就该好好的放在天上,摘下来迟早有天会毁灭。”
这日,叶知秋踉跄着离开书房,这场争吵,不知谁输谁赢。
或许,是两败俱伤。
叶知秋走后,徐启政这个不怎么抽烟的人拉开书桌抽屉,拢手燃了根烟,夹在指尖,那烟雾缭绕的模样拢住了他面上的悲哀气息。
上位者最是孤独。
他与叶知秋或许在早年间有过情爱,可情情爱爱早就在岁月的磨练中消失殆尽。
或许,在疏于陪伴中她早已学会了独处,有没有他都无所谓。
她有子女,但没他。
若非这人每日依旧睡在身旁,徐启政会怀疑自己此生没结过婚,身旁也没有妻子的身影。
新婚时的浓情蜜意都是短暂的,后来,她不像一个妻子,更多的像一个合作者,他在前面杀敌,她在后方稳固后院,默契相当,但她在也不会同他诉说每日心情。
归家,也不会同他聊起孩子们之间的趣事儿。
他时常看见她带着孩子们游走与花园之间,但这中间从没有他的身影。
这个屋子里,也好似没有他这个男主人的存在。
他活成了一个孤独者。
他会看见她同孩子们一起做游戏,会跟孩子们一起疯闹,但她们如此时,叶知秋也好,孩子们也罢,都从未想过上来喊他这个父亲一起。
徐启政此生是悲哀的,为了护住全家人的性命承受了一切,可到头来,失去的却是全家人。
思及此,他轻扯了唇角,在一旁花盆上点了点宴会。
良久、他夹着烟行至书桌前,伸手擦干净了桌面上的水渍,取出笔墨。
安安静静的,稳稳的写下一幅慷锵有力的笔墨【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而知天下秋】
叶知秋擒着眼泪出门,乍一入眼的便是站在门口的老太太,眼里的痛恨来不及收回去,被老太太尽收眼底。
二人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老太太见叶知秋如此,抿了抿薄唇,道:“去洗把脸吧!”
“您早点休息,”她开腔,话语里带着浓浓鼻音。
天家人就是如此奇怪,明明心情极其复杂,明明看对方极其不爽,可却还能平平稳稳客客气气的道上一句话。
这夜,叶知秋彻夜未眠。
这夜,病房内的徐绍寒亦是如此。
因着药物作用昏睡过去的安隅静静躺在床上,正因如此,徐绍寒才能偷着光阴来看她。
男人伸手,宽厚的大掌落在安隅腹部,似是怕惊扰了她。
惊扰了这个来的如此突然的小家伙。
他此生、圆不圆满,只看安隅成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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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出院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皆为阴暗之处。
而总统府树木众多,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何其多。
老太太的话语说的中肯,没有偏向某一人之意,但话语中的凌厉让徐子矜落在轮椅上的手狠狠紧了紧。
“您是想告知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仰头望向老太太。
而后者,深沉的视线睨了她一眼,未言语。
“所以从一开始,你们对的呵护只是客气,我从始至终也只是个外人,”她在道。
这话,说的肯定。
叶知秋对她的关怀与呵护,看起来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实则,徐子矜感受的到,这份呵护与关怀中夹杂着一丝丝的陌生与客气。
那是对外人才会有的。
这十几年来一直如此。
叶知秋将这种感情把控的很好,从不多一分,从不少一分。
每每礼物她与徐落微皆是一视同仁,可徐落微能在她身旁撒娇,而自己,只能稳稳的坐在一旁道一句谢谢。
总有人说她贪心不足,可唯独只有她自己知晓,这一切,她也本该有的。
这些年,徐家人对外只称她是徐家女儿,从不多说一句。
可不多说,也是不想说。
不能说。
“过往不究,万事只能向前看,”老太太话语沉厉,道了如此一句话,转身离开。
彼时,客厅内只有徐子矜一人,她坐在那里,未有一言。
目光静静落向远方。
忆起年幼时分的一切,不免心头微颤。
那个午夜时分出现在她跟前的男孩子,牵着她的手告诉她别怕,他将她带回家,给了她短暂的温暖
而自己,傻乎乎的以为这温暖是永久性的。
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知晓,那只是他随口而言的一句话罢了。
当真的只有她一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一切,本不该如此的。
她本不该如此的。
徐绍寒用徐家护她安稳,可她要的,不是徐家。
她微微动了动腿,撕裂的疼痛感倏然爬上来。
疼的她红了眼眶。
而后,徐子矜微微弯身,将脸面埋在掌心之间,霎时、一阵悲恸的哭声在客厅里浅浅响起。
这日下午,叶知秋归来时,便见如此一幕。
她静静的站在屋檐下,看着痛哭流涕的徐子矜,看着眼前的景象。
内心的酸涩无以言表。
天家重利,任何情感在权利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无辜者
不存在的。
谋害天家利益便是罪人。
这段感情中,徐子矜也好,徐绍寒和安隅也罢,都是受害者。
而安隅最为可怜,她被强行拖进了这个圈子,受尽了罪痛。
她走进,将掌心落在低低抽泣的徐子矜肩膀上,缓缓拍了拍,带着宽慰。
徐子矜满面泪痕抬眸,望向叶知秋,后者一脸沉重,但却一字未言。
晚辈之间的事情,做长辈的本不该插手。
可叶知秋今日似是不想看到孩子们自相残杀,道:“莫想太多。”
这是一句中和的话语,莫想太多。
她怎能不想太多
这日,叶知秋归总统府,只因徐绍寒在。
午后的病房里,没有丝丝阳光,相反的,许是楼层过高,她躺在病床上将窗外的阴云密布看的一干二净。
徐绍寒坐在床边,低垂首,像一个忏悔者似的,带着浓厚的歉意。
这二人谁也未曾言语。
从昨日至今,安隅开口言语的话,也不过三三两两。
下午时分徐落微当着她的面收拾徐绍寒,无疑是想在演一场关怀的戏码,她看破,不说破。
但内心依旧感谢徐家还有那么一两个人站在她身旁。
而徐先生此时,无疑是个偷时间的人,他庆幸安隅没有赶他离开。
否则,他该有多痛心
十二月9日,安隅住院的第三天,她未曾询问自己为何不好,更甚是未曾询问自己为何住院。
徐先生难以忘记今日,当他接到徐黛电话告知安隅定要自行出院时,那种心情。
安隅的出院,或许间接性的能要了孩子的命。
徐绍寒内心的焦急,无法掩饰,可当他赶到时,病房内人去楼空。
徐黛担忧,跟着安隅一起走了。
叶城留下警卫告知先生情况,他本该打电话告知的,可先生吩咐。
怀孕之事,不能让太太知晓。
这日,安隅归绿苑,或许身体稍有不适,但这些独自拼搏的年头,只身在外,早已学会了忍耐,那些浅浅的不适,不足以让她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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