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影视武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面红心
走进影视武侠
作者:黑面红心
借三尺明月,衔两袖青龙,轻剑快马恣意,携侣江湖同游!
第一章 一代宗师
公元1913年
去年二月十二日,隆裕太后替皇帝傅仪签订退位诏书,统治中华276年的大清王朝彻底宣告覆灭,中国世袭罔替,皇朝至上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北京接壤天津的一个无名小镇上,独家独院的庞府里正传来‘嗤嗤’的响声。每天从天未亮开始,周围的邻居都能听到这样的声音,比公鸡打鸣还要来的精准。
说起庞家,祖上既没有世袭高官,也不是商业巨贾,奈以传家的本事全在一双胳膊上,说是庞府,不过是个土围墙的破落小院。
庞观今年六岁,来到这个似曾相识的世界已经六年,从一出生时的不可置信到现在的逐渐适应,他已经确认自己是重活了一世。
与前世所知大体不变,原以为是时光倒流,回到过去,但庞家的传承却让他改变了这个想法,到底是传承都流失殆尽,自己不曾见识,还是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直到前两年才隐约明白。
庞家只是个普通家族,人丁不旺,数代单传,却传承久远,尤记得那年周岁,魁梧的父亲抱着襁褓中的他来到了简陋的祠堂,翻开了布满灰尘并且书页厚实泛黄的族谱,记得清楚,总共翻了八页,才见到庞观父亲庞有德的名字。
昌、东、言、继、述、学、有、任、贤、良。庞观是‘任’字辈,父亲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给他取了个‘观’字,尚且年幼,连表字都取好了,就叫‘任之’。
庞观,庞任之。意思是说:大事旁观,不予置理,风刀雨雪天下事,我自旁观自任之!
可是自五岁开始,庞父还是传了他自家的绝学,说是气可以不争,事可以不做,但底蕴得传着。
打铁是一门糊口的手艺,大富大贵不可能,混个温饱不成问题,每天五更时分,父子两人便准时起床,一人去铁铺打铁,一人便在家里磨盐。
前一天晚上,庞父会调配好药粉,备在那里,每天一大早,庞观的第一件事不是吃早饭,而是磨盐,用石磨将粗制的粗盐细细的打磨成粉末般的细盐,一把抓上去,感觉不到颗粒的存在。
将细盐与药粉混合,装在脸盆里,将双手放进去,不停的搓揉,搓到双手渗血,手指颤抖。
这是养手的第一步,也是练皮的第一步,每天早上的嗤嗤声便是来源于此。
而每天晚上再用秘方制作的药水泡手半个时辰,用来养皮,这个阶段要持续三到五年。
庞观从没想过,原来‘铁砂掌’是真实存在的,不过练法并不是前世所知的那种用手铲铁砂,他曾就此问题问过庞父,庞父闻之不屑一顾。
也是,那种练的双手肿大,死皮厚实,连触感都练没了的,怎么可能是真正的铁砂掌?
铁砂掌练成的人,手是很漂亮的,白白净净,没有一丝老茧与死皮,掌喙隐隐反光。
那种骨指关节一个个肉瘤的都是走上了邪门歪道的外行。
就像是庞父,整个人高大魁梧,一米八几的身高,厚重如山的肩膀,浑身肌肉扎结,但一双大手却比得上富家千金的小姐。
庞观没见过父亲真正对敌,但也曾见识过那双手的厉害,徒手劈砖不算是本事,握石成粉才让庞观大开眼界,但庞父还说这都是外功,铁砂掌的精髓不在这里。
庞观多次询问,想要一探究竟,庞父只说还不到时候。
四岁那年,庞观跟着父亲去了一趟京城,也就是后来的北平,那是庞观第一次出远门,庞父花了家里多半的积蓄,买了一只骡子,拉着板车,走了两天多,才到旧时的帝都。
说是帝都,比起后世而言,简直不能相比,土砖土墙,光秃秃的老杨树,街上各种小摊小贩,面黄肌瘦,眼神无光,脑后一根牛尾巴,有的随意吊着,有的围在脖子上,街道狭小,与后世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见不到超过三层的建筑,全是一水儿的平房,大多是院墙围着,东南西北,一个院子住个三五户。
这就是最老的四合院了,现在看来土的掉渣,放在后世那是寸土寸金。
庞父两人找了个面摊,要了五碗油泼面,就着蒜头,庞父三碗,庞欢两碗,吃的满嘴流油。
别看只是五碗面,却要了四十个铜币,也就是四十文钱,大清虽然覆灭了,但这种铜币在老京城还是能用的,只是贬值的厉害,不值钱了。
找了个小巷的茶楼,和老板讨价还价半天,要了一间客房,洗了个清水澡,换上了新衣服。
不是精细的布匹,只是读书人常穿的灰大褂,庞观虽然人小,却也是一般的样子,父子两人站在一起,一大一小,倒是看着还不错。
这时庞观才问出了一路上最迷惑的事情:“父亲,我们到底来京城做什么啊?”
换了新衣服,洗了清水澡,难道是去参加婚礼?
“宫家添了一个女娃儿,摆了庆酒,请柬都发到咱家了,指名道姓,不去就是损了对方的面子,在我们武术界,这是结仇的大事儿”庞父第一次跟庞观说这些,也算是提前给庞观提个醒。
“父亲,哪个宫家啊?”庞观不知,问道。
“还能有哪个宫家,自然是那个八卦宗师宫宝森的宫家了”庞父道。
“宫宝森?不是宫宝田吗”庞观惊诧的反问。
“嗯?你从哪里听说的?宫宝田是谁?”庞父低头看着庞观,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好,资质非同一般,少年老成,但唯独有一点,喜欢臆想,老是说些自己不懂的人或事。
庞欢脑中一阵旋转,不是宫宝田,而是宫宝森,那也
第二章 李老头邀战
庞父好似并不意外,神情自若,双手自然下垂,站的不丁不八。
老姜让马三去内堂禀告,自己陪着庞父站在门外,表示尊重。
原本听到铁砂掌三个字的武林人士还不以为意,这下子老姜的表现让他们另眼相看了。老姜是什么人
那是个杀星,刽子手!
大清尚未覆灭之时,老姜是京城里不多的刽子手中的一个,一把宝刀从未磨过,砍的头多了,见的血多了,自然刀口泛卷,刀把暗黑。
可一双拿刀的手却更加稳了。
那一年皇朝不再,刽子手没了,老姜跟了宫宝森,做了个老仆,重新将刀打了一遍,磨了一遍,大刀变作了短刀,用麻布包着,从不离手。
老姜出手不多,但拔了刀的都见了血。
轻微的脚步声从院里传来,越近声越大,庞观尽管年幼,一双耳朵却是极灵,听出来的怕是有五个人。
可等到院门口出来人,庞观一数,却是八个!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黑大褂的长脸中年人,带着旧时的瓜皮帽,穿着老北京布鞋,双眼深邃,一见到站在门外的庞有德,眼皮一抬,喜形于色。
“庞先生来了,来的真准时啊”宫宝森说话并不像通常练武之人那样的中气十足,反倒像是书生,‘醇厚’两个字正是相得益彰。
“宫先生请柬上写的是邀请庞家,时间是今日,开堂在上午。我庞家就两口人,没有面子上的拖累,来的自然早”庞父应对道。
“啊哈哈哈哈,庞先生真是让人羡慕啊”宫宝森左手边的国字脸汉子突然出声说道。
这人乍一看去就觉得极为讲究,暗红的锦缎大褂,上秀荷花,针脚工整,头发修剪的精致,面白无须,看得出是找了老师傅修了面,头前的三人中,他最是显得气场强大,身居高位。
“丁先生,一别经年,今日再次相见,精神风貌,丝毫不差啊”庞父很明显认识这位丁先生,并且还有些交情。
庞父再转头看向宫宝森右手边的人,相比宫宝森与丁连山,这位显得就很阴冷了,他身躯消瘦,年纪很大,花白的牛尾巴垂在脑后,脸上的皱皮层层叠叠,脸色白的异常。
“想不到就连尹总管今天也来了”庞父道。
“宫猴子今日添女,再加上有徒入门,我这个老不死的作为长辈,当然要来,只是……呵!没想到还能见到昔日的对头”尹福一副阴阳怪气的语气,搭配他似笑非笑,阴冷的气质,让得在场的众人觉得有些凉飕飕。
“道不同不相为谋,老了,就该隐退幕后,还出来露脸,怕是少不得有人惦记”庞父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说出的话威胁意味很重。
今日是宫宝森添女收徒的大日子,作为东道主,当然要出来缓和:“尹师,庞先生,近来京城刮大风,天气常变,我们还是堂里说话吧”。
庞父不置可否,顺着宫宝森‘请’的手势,跟着走进,与丁连山点头,却是无视了尹福。
庞观跟在庞父身边,清晰的见到尹福一双老眼狭长,隐含杀意。
虽然是这个世界,但尹福这个人庞观还是知道的,听到父亲称呼对方为总管,庞观就确定了这是个什么人。
可是父亲居然与尹福不和,一见面就冷嘲热讽,杀意含心,加上他们两人的对话,庞观有了个大胆猜测:难不成父亲还曾参与过当年的那场运动?
这要是真的,搞不好父亲或许还认识那个被人砍了头的刀道上的宗师,两人都是打铁的,肯定惺惺相惜。
武林中人庆生、庆喜自是与普通人不同,不兴抓阄,也不是一上来就吃饭。反倒是在大堂分座次坐下,上了香茶。
正中首座自然是宫宝森,旁边左右手是丁连山与尹福。
下方左边第一位是个儒雅的中年人,黑须黄脸,看上去和和气气。庞观不认识,但知道他能坐在左手第一位,应当也是一位人物。
最令庞观诧异的是,右手第一位竟然给了庞父,这是宫宝森安排的,第二位是个矮矮的老人,看起来弱不禁风,静静的坐在那里,目不斜视,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也没见有人与他说话。
这是个孤僻的老头儿,庞观如是想到。
一边喝茶一边交谈,也不见说什么庆祝的话,反而是在谈论一些武林中的事,说些出色的后辈的事情。
庞观听的倒也有趣,尤其是还听到了前世一些大名鼎鼎的人物的名字。
整个大堂的人不少于四十,大家都在喝茶聊天,唯独有三人特立独行,不发一言,一是庞父,他仅仅只是来应邀的,不想参与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打打杀杀的事情见多了,也做多了,现在找个小镇,打铁度日,挺好。
第二个就是尹福,他辈分高,地位高,字号老,再加上其特殊的身份,一般人不敢与他交谈,依旧是大清官员那副端茶杯的姿态,左手托着茶托,右手拿着茶盖子,翘着小指头,用茶盖拂着茶水,不时小酌一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一位就是坐在庞父身边的矮老头,这人奇怪的很,连茶都不喝,就这么干坐着,仿佛与世隔绝。
“父亲,咱旁边这位是谁啊气场非同一般啊”庞观小声说道。
“是个狠人”庞父如是说道。
庞观一听,便知道庞父是不想说的,更何况对方还坐在身边,以对方耳力,别说是一椅之隔,就是一墙相隔,也是少不得流出只言片语的。
“敢问坐在右边第一位的是哪门哪派的高手啊?”
突然有人站起,摊手对着庞父说道。
庞观眼皮一抬,站在庞父身后,静默不语。
“算不上高手,也没有门派,就学了些家里的庄稼把式”庞父并未起身,随意的答道。
两人这一对话,现场的交谈都停了下来,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这情况?有人要生事啊!
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坐在左手第五位,眼神囧囧有神,太阳穴鼓起,双手双掌比一般人显得要大。
“既然没有门派,那也就是说不算我们武林中人,却能坐在右手第一位,想必是宫家的亲戚吧”
这话说的就算是特意挖苦了,在场的哪个不是武林中人,宫家亲戚都在后堂,这里一个没有,但他故意这样说,便是针对了,又或者是不服庞父坐在第一位?
“说的对!老祖宗说得好,尊卑有
第三章 天下三绝!
“李老爷子一生刚强猛进,求的是功夫的直,行的是武人的气。我不同,三十岁之前,我走的是侠,而今时代变了,我只想传下我庞家的底蕴,老爷子,人都老了,动胳膊,抡拳头的事还是少做了吧”庞父却是没有应战,只是语气平淡的规劝。
李老头眯了眼,看着庞父始终平静的面色,开始了沉思。
大堂寂静如谭,静等李老头的态度,半晌,他终于开口了:“我一生对敌,从来都是直进直往,正面过手,你不愿意打,我不勉强,只是你这一双胳膊的本事我没能见识到,甚是遗憾”。
说完,李老头居然就这么坐下了。
众人心底诧异,感觉今日的李老头与传闻不符。
“宫先生,我敬重你的胸襟,今日来也来了,面儿,我给到了,这香堂我和犬子怕是见证不了了,这就告辞”庞父冲宫宝森拱手,向丁连山点头,没顾众人的脸色,拉着庞观转头就走。
宫宝森见此,情急之下刚欲抬手挽留,但又突然戛然而止,面色复杂。
“哦,对了,宫先生,那张请柬,您怕是发错了”走到门口的庞父没有回头的留下这句话,再不迟疑,大步走出大堂,一步步走的格外的坦荡。
“等等!”原本面色复杂的宫宝森听闻此言,突然出声,脸色变得坦然。
庞父闻言驻步,静等下言。
“庞先生,请柬没发错!是我老眼昏花,字写错了,我们也相识了十几年,过命的交情谈不上,但也一起喝过酒,搭过手,当的上个知己,今日我一封请柬将你请来,你不论远近,不辞辛苦,准时赶到,我却没能留你吃上一顿好饭,喝上一碗好羹,是我礼数不足,待客不尊,我的不是”
庞父没有答话。
见庞父没有动步,宫宝森安了心:“临走时,我以知己的身份跟你讨个彩头,不知庞先生可否给个薄面?”。
庞父答道:“既是知己,如何不愿?”。
宫宝森闻言大笑:“哈哈哈哈,好!庞兄,小女周岁,却是尚未取名,烦请您给取个雅名”。
听闻此话,不光庞父庞观诧异,就是周围的人也都挑起了眉毛,特别是尹福,一张老脸已经由白转青了。
庞父沉思片刻,继而特意的低头看向了庞观。
然后转身直视宫宝森的双眼:“宫兄,你这话可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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