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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逼婚:步步谋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李不言

    得民心者得天下,徐启政断不会将徐子矜推出去,而后让世人来讨伐他欺凌烈士遗孤。

    “没了安隅,他也活不了,”叶知秋冷怒的声响响起,怒目圆睁等着徐启政。

    后者拧了拧眉头,望着她。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你别无理取闹,”徐启政冷漠甩下如此一句话,而后转身离开。

    那姿态,异常决绝。

    送走徐子矜,不可能。

    他要的是大局,而不是为了一件细小之事去破坏整个局面。

    这日傍晚,徐君珩到磨山,见徐绍寒坐在轮椅上,那空洞的眼神无定处的望着某一处,一面开口道:“安隅离开首都了。”

    “我知道,”他浅浅应允,话语夹着些许悲哀。

    “她必定会离我远远的,不想再见到我了,”他在开口。

    徐绍寒是懂安隅的。

    懂她的小情绪,懂他的脾气,也懂她的无情。

    可正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怕。

    “你先把伤养好,养好了才能去找她,”徐君珩站在一旁,轻声规劝着。

    徐绍寒闻言,无奈笑了笑:“找回她的人,也找不回她的心了。”

    他伤她太深了。

    太深了。

    光是丧子,便能断送了他们之间的一切情爱。

    他比谁都清楚,孩子在,她们尚且还有可能。

    若孩子不再,她们之间,只怕连陌生人都不如。

    自知晓安隅怀孕开始,他每日每夜都在祈祷、祈祷这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这样他们之间的婚姻尚且还有缓转的余地,可未曾想到老天并不怜悯他,并不可怜他。

    在他们婚姻最为艰难的时刻,夺去了这个孩子,阻断了他所有的念头。

    安隅走了,离开了首都,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离开了徐绍寒,离开了徐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她想要自己的生活,所以她远走高飞抛弃一切。

    所有离去,都不可能是平白无故的,这必定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逃离。

    “来日方长,”徐君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宽慰之意。

    “世人都以为来日方长,可人生从来都是乍然离场,”他开口,话语带着哽咽。

    良久,这人坐在轮椅上抬手抚上脸面,徐君珩见此,挥手屏退了所有佣人。

    良久之后,这个压抑许久的男人在一瞬间好似找到了突破口:“无人知晓我此生过的艰难,自我跟安隅婚姻不睦开始,年幼时分的那场绑架案没日没夜都在我脑海中上演,闭眼便能见到那些绑匪将周家人一个一个的割喉,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我跟前,看着他们死不瞑目,看着他们死无全尸,看着那群绑匪将他们解尸,那是我一生的噩梦,一生难以抹去的噩梦。徐家所有人都说我欠徐子矜的,可我欠谁的我才十岁,经历人生惨痛,还欠了徐子矜四条人命,你不知道当安隅问我有何难言之隐的时候,我多想告诉他,可我不敢,我不敢忆起那段惨痛的过往,我不敢告诉她,我肩头背负了四条人命,我不敢告知她,我让周家一家四口死无全尸。”

    “你说我欠谁的”

    “安隅说她只想做个平凡人,可我也是个平凡人啊!我也会痛,也有七情六欲,也会痛不欲生,我明明也是个平凡人啊!”

    徐君珩拧眉,掩住了那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抬眸将泪水逼了回去。

    “不能因为我生在天家,就断定我此生无情无欲不会痛啊!”

    他与徐绍寒皆是天家儿女,所以,徐绍寒的痛,他都知晓,徐绍寒的难言之隐,他更懂。

    世人总说帝王无情,可帝王并非无情。

    只是、顾及的太多。

    指缝间,男人的泪水偷偷溜了出来。

    他太痛了,痛到难以呼吸,痛到夜间辗转难眠,痛到闭眼都是噩梦。

    年幼时的那场绑架案和安隅离去时的那句那便死吧,如同梦魇似的纠缠了他半个月,这半个月,徐绍寒瘦的不成人样,半个月,这人好似老了十来岁,周身阴冷的气场在这段时日里更加厉害。

    安隅的离去,带走了这个男人的灵魂。

    带走了他的深情。

    带走了他的温暖。

    安隅将徐绍寒扔进了冰窖里。

    即便是他冻死,这人也不会回头。

    “我懂,”徐君珩开口,话语隐忍轻颤。

    他抬眸望向远方。

    无定处。

    这日夜间,徐落微在外归来,进了徐子矜卧室,推门而入,乍一入眼的便是这人立于窗边端着酒杯的消沉模样。

    她反手带上门,站在门边许久,才跨步过去。

    伸手,接过她手中酒杯,阻了她想当一个醉鬼的心思。

    徐子矜望向她,目光微微飘散,望着徐落微片刻,猝然一笑:“怎连酒都不给我喝了”

    “买醉解决不了问题,”徐落微伸手将酒杯搁在一旁。

    徐子矜扶额浅笑:“那什么能解决问题”

    徐落微望着她,薄唇紧抿。

    其实、若是细看,定能看出来徐子矜与徐家子女其实是不像的。

    徐君珩也好,徐落微也罢,唇瓣都是浅




第二百五十四章:孤独终老又何妨?
    如天家人而言,徐子矜便是那心字底的一点。

    去了,便是失了稳。

    自古,帝王之心难测,许是因为自幼生活在天家的缘故,徐落微并未觉得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可直至今日,当徐启政漫不经心的将她喊到书桌前让她来看这幅字时,徐落微深思了这句话的意思。

    帝王之心,何其深沉。

    何其深沉。

    不能因为他是你的父亲你就觉得这一切都不存在。

    “看出什么来了”身后,徐启政端着杯子站在书架前,仰头看着眼前整排整排的书籍,视线从书架上一排排扫过,那漫不经心的姿态问的好似不是徐子矜去留的问题,而是他此时此刻只是在单纯的邀请自己女儿看字画。

    这其中,不包括任何的阴谋诡计,不包括任何的算计。

    徐落微垂在身旁的手缓缓抬到桌面上来,掌心往下按了按,笑道:“您的字体依旧是那么苍劲有力。”

    这是一句夸奖的话语,但夸奖的成分有多少,有待商榷。

    闻言,徐启政背对这徐落微,轻轻扯了扯唇角,笑了笑。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那温温淡淡的模样啊!

    如此闲适。

    “叶子的去留,从不由自己决定,”他开口,意味深沉。

    倘若徐子矜此时是树上的一片叶子,她想落地,不是自己想去便去的。

    若风不动,她这辈子只怕得待在树上枯死才行。

    而徐子矜,明显早已知晓这一点。

    她是可悲的,可怜的。

    这些年,徐家欠她那么多,可她依然留在这个家族里,心甘情愿的成为他们的棋子,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一个徐绍寒。

    如果不是徐绍寒的那句承诺,谁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这个牢笼里。

    谁能让她留在这个屋子里寄人篱下二十余载

    谁能让她原谅间接性害死自己全家的人

    自己父母兄长的死,徐家的人,哪一个能跑得掉

    她知晓这一切,但却还在自欺欺人,为了那不去切实际的一句承诺。

    为了一句不切实际的承诺,放弃了追寻自己父母兄长死亡的真相。

    安隅说,那些明明勘破一切还在自欺欺人的人,该有多可悲

    若论可悲,谁能比的过徐子矜

    若论可悲,她首当其冲。

    此时,她想走,也得自己走的了。

    安隅毅然决然的离开,可她能

    能如此吗

    卧室内,徐子矜坐在沙发上,望着漆黑的起居室,脑海中、眼前,呈现的都是那日的场景。

    她明明知晓这一切,可无能为力,无法选择。

    徐家人,看似给了她荣华富贵,可这二十年,她稳住的是天家人的朝臣之心。

    良久,她微微弯身,将脸面埋在膝盖里,默默的、悄无声息的淌着泪水。

    悲哀无声,惨痛无奈。

    徐落微满身冷汗从徐启政办公室出来时,站在门口冷静了许久才稳住自己那颗颤栗的心。

    而后,扶着墙面,缓缓的离开。

    不自觉的去了徐子矜卧室门口,微微推开么,见这人坐在沙发跟前,落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而后、、、默默的带上门,转身离开。

    当事实摆在眼前,那些前程过往的不喜都成了罪证。

    她还有什么理由在去指责徐子矜

    还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她破坏徐绍寒的婚姻

    若归根结底,是徐绍寒害死她全家在先啊!

    是啊!为什么她全家都被解尸了,徐绍寒却完好无损

    为什么

    如同徐子矜所说,她没有报复徐家,已经算好的了。

    可徐家人是怎么对她的

    权力之下,谁都不是无辜者。

    权利之下,谁都是无辜者。

    就看你所处的位置如何。

    就看你此生追求如何。

    这夜,徐君珩归来时,见徐落微靠在三楼过道上,那凄凉的身形看起来令人有些担忧。

    他迈步过去,伸手拍了拍人肩膀,徐落微吓得一个激灵。

    猛然回眸,见是徐君珩,松了口气,伸手抱上了他的臂弯,额头抵着他健硕的手臂缓缓蹭了蹭。

    他淡笑道:“怎么了”

    “不开心,”她道,话语闷闷。

    徐家近日来的气氛确实不大好。

    那压抑的气氛及其令人不适。

    徐君珩抬手,抹了蜜她的长发,话语温温软软:“别想太多。”

    “老大、”徐落微轻唤。

    “恩”

    “安隅会回来吗”她问,仰着头看着这人的面庞,带着些许期盼之意。

    “你希望她回来吗”徐君珩反问。

    话语落地,徐落微低头,想了几秒,才道:“我不知道,但-----绍寒没有她会很伤心。”

    徐君珩抿了抿唇,未言语,,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话语带着温温的规劝:“别多想。”

    “天塌下来有我们,你安安心心搞你的艺术就行了。”

    这个我们,是他,也是徐绍寒。

    这夜,徐落微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而徐君珩,坐在起居室抽了许久的烟。

    安隅的离去,给首都隐隐的带来了一场动荡,这场动荡正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豪门圈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以流感的姿态蔓延着。

    不快不慢,但某些时候却能一击致命。

    安隅离开的次日,胡穗联系不上人,找到安和,撞见唐思和,后者对于胡穗,本该是以礼相待的,但前提是她对安隅足够好的话。

    可没有。

    这个女人,心狠手辣的葬送了自己女儿的一生。

    却还抱着圣母的姿态来要求她。

    “赵夫人有何贵干”唐思和笔挺的姿态站在胡穗跟前,那满身的冷漠足以让人窥探的一清二楚。

    “我找安隅,”胡穗开口。

    唐家公子对她的不喜不是一天两天了,而胡穗,自也不会在这个曾经和安隅有过一段过往的人跟前演什么客气的戏码。

    “不在。”

    “唐公子没资格阻挡我们母女见面吧”

    “我的地盘,我有权决定谁进谁出,”他反驳回去,冷漠的话语没有半分的温度可言。

    唐思和在胡穗面前懒得虚伪。

    他太清楚这个女人的为人了,也太清楚她的虚荣心了。

    这样一个能把亲生女儿逼到绝境的人,他能有什么好口气对待

    胡穗视线对上唐思和,后者的不退让此时呈现在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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