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医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文萧萧
我于是继续往后看:
“3月23,我和小狼一直在暗中同大老虎搏斗,可是它实在太强大了,我和小狼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小狼在一次搏斗中受了很严重的伤,今天上午就死掉了,在临死前,它一再嘱托我,一定要保护好兔子,不要让它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放心吧小狼,我一定不会让老虎得逞的。”
看到这,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原来小狼指的并不是李倩,而是他自己分离出来的一重人格,我连忙继续往下看:
“3月30,今天是我一生中最悲痛的一天,尽管我再费尽心机,小兔子还是被老虎给杀死了,我对不起小兔子,也对不起死去的小狼,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老虎得到这块土地,我要毁了这块土地,和老虎同归于尽”
这是日记的最后一篇,李倩说张弛是在四月初的时候跳楼自杀的,看来张弛在日记中所提到的和老虎同归于尽,意思就是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此说来,张弛竟然分裂出了四重人格,除了他自己本身,还有小狼、小兔子和老虎。
这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然而给让我觉得困惑的是,大老虎这重人格是进来的,难不成是人格入侵
我突然上大学期间,曾经有一个学长的毕业论文写得就是关于人格入侵的事,他在论文中写,当一个人同另一个他完全没有的人格的人交流多了,另外一重人格就像是一个外来物种入侵到一个新的生态坏境一样,由于没有天敌,所以可以短时间内迅速霸占那里。
当时那篇论文引起了一个不小的轰动,我的心理学导师还在一个公开课上公然对那个学生提出批评,说人格入侵纯属于无稽之谈,完全不可能存在。
可张弛的这种情况,如果不用人格入侵来解释,实在又有点解释不通。
我在大脑里不断的想象着张弛日记里所讲诉的故事,不知不觉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听到极其猛烈的一声刺耳的尖叫,吓得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接着我就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这应该就是李倩之前同我说的,张桐在睡梦中惊厥。
我蹑手蹑脚的凑到她们睡觉的卧室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李倩此时不断的安抚从睡梦中惊醒的张桐,张桐则一面哭一面喊:“我错了,爸,你不要打我了,啊;;”
哭声让人听着十分揪心。哭声持续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下去,之后是死一般安静,母子俩估计又都睡着了,我刚要走,突然又听到有动静,我于是又连忙把耳朵贴在门上,这次我听到的是一个女人抽泣的声音。
听到李倩的哭声,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我住过来,每天面对一个随时可能犯病的孩子,她既心痛又害怕,然而更让她痛苦的是,这一切还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出轨固然不道德,但她也委实承受了太多,如果屋里只有她自己,我一定会进去安慰她,没有哪一个专业会比学心理学的人更会安慰人。
我趴在门口听了一小会,又慢慢挪步到沙发上。虽然李倩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专门休息的卧室,可张桐刚刚睡着,外加有人格分裂的人本身就神经衰弱,两个卧室又相互挨着,我实在怕开门的时候再把孩子吵醒。
再次躺在沙发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张桐的突然惊醒,引发了我的思考,正常时候的张桐,性格像他妈妈,忧郁,内向。他之所以会患人格分裂,是由于患病后的爸爸高频率的家暴,而张弛的多种人格中,有严重暴力倾向的,应该就是老虎,如果老虎这重人格的出现真的是所谓的人格入侵,那么张桐的人格分裂,应该也是属于人格入侵。
可这样一来就难办了,因为在人格入侵的领域,我属于一张白纸。我于是想,先熬过今天晚上,等到天一亮,我就联系大学的同学,看能不能从他们那打听到写人格入侵论文的学长的联系方式。
这时我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再不睡觉,天就要亮了,我于是躺在沙发上开始闭目眼神,准备利用接下里的时间,美美的睡上一觉,我可刚感到一丝困意,突然又是一声尖叫,只不过,这次的尖叫声过后,并不是哭声,而是一声紧挨一声的叫骂。
我立刻又踮着小碎步跑到了他们娘俩的卧室门口,这次能听得更清晰一些,只听张桐在里面骂道:“你个兔崽子,我今天一定要弄死你,看你死不死,我现在就过去把你的腿打折,让你再四处乱跑,打死你,我一定要打死你;;”
光听声音,你很难相信这是一个7岁的小男孩发出来的,我本以为里面的张桐骂累了,就会继续躺下睡觉,可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紧跟着是一个女人的哀嚎声,我一听大事不妙,立刻推开门冲了进去。
灵魂医师 第七章 双头人 4
我跑到卧室里面后,里面又是一声女人的尖叫,我一惊,猛地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李倩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她见我突然进来,连忙钻进被窝里,我注意她的头部在流血,离她头不远处有一部手机,刚刚那“啪”的一声应该就是手机砸到了头部发出来的。
张桐此时站在床的对面,还在时不时的叫骂,看到我进来后,做出一副十分凶狠的表情。
我顾不上同李倩解释,连忙扑到张桐身边,喂他喝了半瓶药水,是我随身携带的专门针对儿童的镇定剂,而且已经稀释了的。由于我的速度比较快,没等张桐反应过来,他已经灌进去一口,接连咳嗽了几声。喂他吃完药后,我一把将他抱住,腾出一只手来,不断的从上到下安抚他的后背,一会工夫,张桐便安静下来。
这时我才腾出精力去看李倩,只见她眼镜和嘴巴都长得老大,同时眉毛上扬,身体还在微微发颤,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我忙对她说:“没事了,没事了,放轻松;;”
一个人在睡梦中受到惊吓后所带来的恐惧感,是醒着时的五倍,李倩如果长期生活在这种状态下,早晚也会被吓出病来,我等她稍稍安定一些后,轻声说道:“李姐,你先好好休息,我把孩子带到我那屋去。”
李倩机械的点了点头,我于是便抱着张桐离开了她的卧室。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起来,开始想办法联系写人格入侵论文的学长,我接连给大学的同学打电话问关于学长的信息,可却一无所获,最后我突然想到了邵帅。
邵帅也是我的一个同学,是个纨绔子弟,家里有些势力,大学期间学习一塌糊涂,专业课一共13门,他挂掉了12门,可气人的是,人家毕业后凤凤光光的去了我们市一家非常有名的“睿康”心理研究所上班。
我其实不太喜欢这种人,大学期间我俩还打过架,但他也有他的优点,人际网十分庞大,大学期间但凡学校有一丁点名气的人他都能想法设法和人扯上关系,我说的那个学长当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邵帅没准就知道。
我于是给邵帅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还没等我说话,邵帅先说道:“哈哈,老同学,咱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啊,我这阵子正打算要找你呢,你就联系我了。”
我一愣,问道:“找我找我干什么”
邵帅说:“我跟你说啊,我们研究所最近收到一位病人,家里十分有钱但这倒是其次,主要是他的病比较特殊,你肯定感兴趣。”
我静静的等他说完,一言不发,他见我不做回应继续说:“好兄弟,咱们这届同学,就你最厉害,你过来帮我研究研究,事成之后,我给你2万块钱的奖金,怎么样”
我承认2万块钱让我有一点动心,我虽然不喜欢他这个人,但我和钱没有仇,我于是说:“好,我这边最近也有点事,等我解决完了就联系你。”
邵帅听后立即笑着说:“哈哈,这才是好兄弟,好哥们,对了田鑫,你打电话找我啥事”
我说:“你还记得咱们上大学时,咱们上一届的一个学长曾发表过一篇论人,关于人格入侵的;;”
“你说王元兴啊,你要找他么”
我心想,邵帅果然有两下子,我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他却知道名字,我于是说:“对啊,你有他联系方式么”
邵帅笑道:“必须有啊,你等下我短信给你发过去,对了,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想着点啊,别给忘了。”
撂下电话后,我很快收到了短信,我直接点击短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心里面还有点小激动,电话接通后,对面一个极其深沉的声音说道:“喂,你哪位”
我连忙说:“你好,请问是王元兴么”
对面又是极其的深沉的一声:“嗯。”
我有些兴奋的说道:“学长好,我是你的一个小学弟,也是你的粉丝,我;;”
“你找我什么事”王元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顿了一下,接着说:“是这样,学长,我记得你当初曾发表过一篇关于人格入侵的论文;;”
王元兴冷笑几声后说道:“那种狗屁观点也会有人相信”
我立刻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消极,一个人对一件事看得越重,当那件事被否定时,他就会越消极。已经毕业两年,他还没有释怀这件事,可见人格入侵几乎可以说是他大学期间最引以为傲的成就。
为了拉近我们的距离,好答道我的目地,我在大脑里快速组织了一套语言,说道:“学长,关于你论文的事,我略知一二,替你感到惋惜和痛心,其实我和你的经历是一样,我是我们班级成绩最优异的,可就是因为性子直,得罪了系主任,沦落到现在开高仿表店维持生计。”
王元兴冷笑道:“你比我强,起码还是老板,我现在天天在家玩游戏,已经和废人一样。”
我忙说:“你没有必要这样,虽然当时有人对你的观点提出异议,但是我今天可以证实,你的观点完全正确,因为我现在就遇到了一个人格入侵的案例。”
王元兴冷哼道:“已经有无数人这么劝我了,你还是省省吧,人格入侵根本就是放屁,无稽之谈。”
我这时意识到,他颓废时间越久,悔恨感越强,已经进入到一种恶性循环,不是谁三言两语就能劝过来的,我于是调转话锋,采用激将法道:“学长,其实袁老师后来和我说过,当年之所以否定你,是因为你只提出了人格入侵这个概念,却没有提出解决办法;;”
王元兴登时怒骂道:“去他娘的,他是瞎子么我在最后的结语里面明明写了,赶走人格入侵最好的办法就是战胜内心的恐惧,这帮烂人连论文都没看全就随便否定人。”
他骂了几句后,随即又冷笑几声道:“其实也不怪他们,狗屁就是狗屁,看不看全都是狗屁,看全了反而浪费他们的时间。”
我见目的已经达到,又不知道该如何帮他脱离苦海,于是简单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在大脑里反复琢磨那句话:战胜内心的恐惧
张桐的恐惧来自于他父亲的家暴,如果能让他重新面对他的父亲,并且在他父亲实施家暴的过程中,让他采取反抗,他就会在心底里战胜恐惧,从而摆脱第二重人格。
等他们母子二人都醒来之后,我同李倩说,让她帮张桐请了半个月的假,之后我又帮张桐报了一个散打集训班。天天陪他去打拳。每天晚上我还陪他看各种关于反抗题材的电影,不不断的教导张桐,一旦遇到危险就要反抗。这期间我一有时间就找李倩聊关于张弛的事:张弛吃饭时候的样子,走路时候的姿态,说话时的神情、语速语调等等。
接下来我便开始模仿张弛,把我能了解到的每个细节都做到淋漓尽致。我和张驰的身材差不多,所以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穿他的衣服。
有一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李倩半开玩笑的说:“如果我不事先知道你在模仿张驰,乍一看到你,我还以为张驰复活了呢。”
我听后微微一笑,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可以实现我的终极计划了。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手里拿着在网上买的藤条,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已经熟睡的张桐,这些天和他睡在一起,我已经摸清楚他的规律,他分别会在凌晨两点多和三点左右的时候醒一次,第一次醒来是他自己的人格,而第二次则是张驰侵入进来的人格。如果我能在第一次成功,张桐应该不会再次醒来。
我默默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胜败在此一搏。二点一刻的时候,张桐如期醒来,先是尖叫一声,接着是没好气的哭,我已经事先同李倩打了招呼,无论她在隔壁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过来。
张桐正在咧个大嘴哭,我走到他身边,抬手照着他的屁股就是猛地一鞭子,高声吼道:“你个兔崽子,哭什么哭,再哭我抽死你”
张桐先是一愣,接着哭得更凶了,我咬了咬牙,接连又抽了他两鞭子,张桐于是用手抱着头开始求饶:“爸我错了,你不要再打了。”
张桐之所以会错将我认成他爸爸,因为他在睡梦中惊醒,意识本来就比较模糊,然而更重要的是,我无论是衣着服饰,还是外貌形态,甚至包括打他的方式还有骂他的话,都同他爸爸一模一样。
张桐越是求饶,我打的越狠,可我心里却心急如焚,因为如果张桐不反抗,那我这半个多月的努力全部都付诸东流了。
我断断续续对他抽打了将近十分钟,张桐一直就是四处躲,我索性将鞭子扔掉,开始使用拳脚,但这其实是最难的,我一面要避开要害,一面又要感觉到疼痛。
将张桐暴打一顿后,他依旧只是不断的求饶,这个时候我没有办法对他进行任何暗示,只能任由他自己觉醒。听着张桐撕心裂肺般的哭声,我的内心也开始逐渐动摇,如果他始终都不肯反抗,那我不得不终止自己的行为。
这时我突然想起上学时我导师曾说过的一段话:“反抗分两种,一种是心理上的,一种是身体上的。正常情况下,人们在面临危险的时候,都是从心理到身体的过度,可当人们处于生死关头时,则是从身体到心理的过度。”
我灵机一动,临时改变策略,去掐张桐的脖子,努力制造出一个要掐死他的假象,这个时候奇迹出现了,张桐先是停止了哭声,接着牟足了劲,一拳打向我的鼻子,由于他半个月以来几乎天天打拳,这一拳的力道极大,我只觉得鼻子一酸,跟着就感觉有液体流了下来。
接着我听到张桐没好气的叫道:“我和你拼了。”
跟着他的两个小拳头好像雨点般没有规律的砸到我的身上,我内心狂喜不止,但为了演好这场戏,我装作很疼的样子,落荒而逃,接着就退出了房间。
张桐并没有追出来,我一直留在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大概几分钟后,屋内先是传来一阵哭声,接着哭声越来越小,到完全消失。
我一直等到后半夜,张桐果然一直没有醒来。
我成功了
灵魂医师 第八章 行走的恶魔 1
我坐在店里,手里拿着一封封我爸之前写给我的信,但是我现在不敢读这些信,我怕我刚一打开这些信,就会哭出来。
我上大学的时候,我爸一直都是给我写信,他不怎么太会用微信,也不发短信,他说发短信说事总感觉太随便了,还是写信好,我后来也保留了他这种优秀传统,给好朋友送祝福,一律用写信的方式。
我刚上大二的时候,爸妈开车送我去的学校,两口子把我的日常用品都置办齐全,又给我买了好几件新衣服。在他们回家之前,爸爸一直反复对我说,田鑫你已经长大了,一定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我当时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心想爸爸一直以来都是惜字如金的,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墨迹。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爸妈那次离开,竟然成了永别。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双双离世。
我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来消化悲痛,而直到今天我也想不明白,爸爸开车那么稳,怎么就会发生车祸呢我大姑后来和我说,爸爸妈妈给我留了一笔遗产,不过要等我到35岁再把遗产给我,具体有多少钱她也不告诉我。
我治好张桐的第二天,在离开他家之前,张桐歪着小脑袋,天真的问我说:“田叔叔,我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我爸爸”
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我曾经再熟悉不过的爸爸的笑脸,轻轻叹息道:“不会了,我们都再也不会了。”
我刚把眼前的信都收起来,便接到了邵帅的电话,他在那头有些焦急的说道:“我说哥们,你忙完没有呢,我这边可都等你呢,看在咱们是老同学的份上,你就过来帮我一个忙呗,啊,再说,两万块,这奖金可是我们这个研究所有史以来最高的了,要我说你就别犹豫了。”
我耐着性子听他说完这堆废话,接着说道:“好,我去”
邵帅所在的研究所,地处我们的市中心,四周被各种富丽堂皇的大厦包围着,且出门不到五十米就有地铁,交通十分便利。我们学校毕业的学生,没有过硬的门子,是绝对来不了这里的。
邵帅很客气的接待了我,我问他关于患者的情况,邵帅笑道:“你知道我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表述,我只能告诉你他的名字叫温兵,现在他人就在我们所里,你干脆自己去了解。”
我又问:“你们所那么多高人,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这方面的超级专家,怎么会轮到我这个无名小卒”
邵帅苦着脸说:“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个温兵自打进了我们研究所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他父母也不愿多透露,这样,兄弟,我和你保证,只要你能让他说一句话,我立马给你打一万块过去。”
我笑着说:“先过去看看情况吧。”
研究所的人把温兵单独关到一个屋子里,屋子内的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温兵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我并没有进到屋里面,是在透明的玻璃门里看到屋内的一切,我注意到温兵的双手被绑到椅子上,就问邵帅为什么要这么做。邵帅表情有些夸张的说:“你不知道,这个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十分吓人。”
我说很多人都有潜在的暴力倾向,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人给绑起来。邵帅笑着说:“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么说吧,他有时候并不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邵帅说这话的时候,手不经意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我便知道他没有同我讲实话,房间里的温兵情况肯定比他说的还要严重,不过就像邵帅所说的,具体的情况,还得我自己进去了解。
我于是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坐到了温兵对面。从我进屋一直到坐在椅子上,整个过程,温兵头都没有抬一下,好像对谁来看他这件事漠不关心。
温兵看样子也就20岁出头,比我小不了几岁,很帅气,但是眉宇间隐隐带着一股邪气,给人一种不舒服的压迫感。
我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对面,他不抬头不说话,我就也不说话,这种看似无关轻重的举动,实际上是一个巧妙的心理博弈,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掌握了主动。
邵帅一直在门外盯着我看,见我进去以后,半天也不说一句话,有些着急,就给我发了一个微信,问我在搞什么
我心想,向他这样的学渣是不会明白我这样做的意义的,我也懒得和他解释,只回了一个字:“等”
邵帅没有回我的信息,但是在门外来回的踱着步子,看样子是急的够呛。
而我依旧一句话也不说。我和温兵好似两尊佛像,对坐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他终于把头抬起来,有些好奇的看了我一眼,而我依旧是坐着,眼睛扫向别处,一句话也不说,这样又过来大概十分钟,温兵终于沉不住气,问我道:“你是谁”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你这个问题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我活了20多年,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我是谁。”
说到这,我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是谁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
这个时候,我又收到一条微信,我偷偷打开来看,是邵帅发过来的:“兄弟,你真神了,我现在就给你转账一万块。”
我看完这条信息,连忙把手机调成静音,揣进兜里。
温兵又问我:“那你来干嘛”
我笑着说:“你已经问了我一个问题,为了公平,也先让我问你一个问题,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温兵说:“可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解释道:“我回答了,只是能力不够,答得不明确而已,回不回答是态度问题,答不答得上来是能力问题。”
温兵黯淡的眼神里闪出一丝光,我立刻一阵窃喜,第一回合的博弈,我大获全胜。温兵面无表情的说道:“你问吧。”
我于是说:“你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温兵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我,他们如果了解我,会直接杀了我。”
他说的轻描淡写,一脸的不屑,却字字刺耳。
我听了他的话有些吃惊,却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吃惊,我说:“这么评价自己的,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谢谢你让我长了见识。”
温兵依旧面无表情的说:“不用客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继续问他:“那你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说他们如果了解你,会杀了你呢”
温兵极不明显的笑了一下,说道:“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我忙摆了摆手说:“抱歉,我无意冒犯规则。”
温兵说:“你很有趣,我喜欢你。”
我笑道:“感谢美誉,你让我有些受宠若惊,问第二个问题吧。”
温兵问:“你有信仰么”
我笑道:“我信共产主义。”
温兵冷哼道:“幼稚。”
我立刻反问他:“那你信仰什么”
温兵说:“我信所有邪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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