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二娘的锦绣田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冰河时代
……
两人渐走渐远,夏小忍听不到他们声音,双眼朝天瞄了瞄,还真有意思,以后的生活难道都是这样,好像也不错。
黄夫人一直把小丫头菁罗的话放在心上,一直想去见秋白砚,却一直没动,觉得不合适,作为女方家长,她觉得主动去找男方,好像不太好。
黄意涵哭哭闹闹闹腾了两天,两天后,站在门口,一会向外,一会儿又进来,犹犹豫豫不知如何是好。
菁罗暗暗摇头。
第三天,她终于下定决心去找秋白砚,被她的母亲拉住了,“幺娘,你已经十五岁了,不能再这样随随意意往外跑了,在家里跟母亲学家事。”
“母亲,我已经学了呀。”
“这些那里够。”黄母摇头。
黄意涵撅着小嘴:“母亲,可是秋大哥生我气了,我再不去,他不要我了怎么办”
“你……你一个小娘子,怎么能说出这种不知害臊的话”
“母亲,可我就是这样的性格,你让我怎么办。”
黄母脑壳生疼,断然道:“就算你什么秋大哥喜欢你,我和你爹也不会同意你嫁给他。”
“为……为什么”黄意涵的吃惊的问。
“因为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就是不合适。”黄母严厉的说。
“不,我就是要去。”
“来人,”黄母大声叫了一下,“把院子门锁了,菁罗,你看着幺娘,只让她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不许出去。’
“是,夫人。”
“母亲,凭什么”
黄母没回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从今天起,女工、算账、打理厨房采办、到庄子上收租,你一样不落的都要学起来,要是学不好,你就不要嫁人了,我和你爹养你一辈子。”
“不,母亲,我要出去,在家里我会憋死的。”
“那就试试会不会憋死。”
“母亲,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疼爱你,舍不得你,没想到把你养成了这样,你这样嫁人,这是要祸害别人家啊!”黄母真是痛心疾首,宠女儿竟成这样子,都是她的错啊!
日子不急不慢的过着,转眼间,四月就要过去了,眼看着就到了五月,秋白砚带着郭二平就要进京了,行李等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秋白砚到小木院和小东家辞别。
“辛苦你了,秋大哥。”
秋白砚摇摇头:“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又有借口回到京城。”
“你离京城时曾发誓永不回去”
“嗯。”秋白砚道:“是不是有些可笑。”
“不,秋大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走出来就好。”
“没错。”秋白砚松口气般说道:“我从没有想过会遇到小东家这样的人,也从没有想过离开一个郡王,又会遇到另一个郡王,人生际遇还真是奇妙。”
“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遇到奇迹。”
“对,没错!”秋白砚道:“我现在特别相信。”
麻敏儿道:“到了京城后,麻烦去麻府一趟,替我爹问候一声祖父。”
“好的,小东家,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要交待的吗”
“你做事我放心,如果我大哥有空,你买房子的时候,给他过一眼。”
“行,我明白了。”
郭二平一直站在边上,满眼都是兴奋,京城啊,没想到有一天,他这个泥腿娃子还能到天子脚下。
“二平,出门在外,一切要小心,不懂的问秋大哥。”
“我知道!”郭二平比麻敏儿小一岁,一直和麻三郎一起念书,半个月休沐一次,都是麻敏儿去接的他们,他早就把她当自己的姐姐了。
“你呀!”麻敏儿笑道:“我对秋大哥说了,你要是喜欢什么新奇玩意,或是回来想带东西给大家,他都会给你支银子。”
“多谢二娘!”郭二平听到麻敏儿对他格外关照,笑得嘴都合不拢。
“不要光想着玩,还要跟秋大哥学做事。”
“嗯嗯,我知道。”郭二平用力点点头,他明白自己在读书上没什么出息,可要是做事也不行,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学做事,他还是挺认真的。
麻敏儿留了二人一起吃了顿晚饭,并约好明天早上去送他们。
“不要,真的不要,小东家,对我来说,每一趟出门,就主平时查铺子一样,真不要特别送。”
郭二平也道,“二娘,你现在是郡王的人了,出门也不太方便,就不要送了吧,我跟秋大哥还有商队呢,人多着呢,没事。”
麻敏儿叹口气,“那好吧,我们七月份见。”
“好,七月份见。”
麻敏儿一直把秋白砚和二平送到了路口。
秋白砚和郭二平回到了安隆酒楼的住处,刚到酒楼巷子口,有一对夫妻站在那里,等他们经过时,男人拱手问:“请问是秋掌柜吗”
“黄老爷——”秋白砚已经认出他来了。
“你认得老朽”老者倒是愣了一下。
“我经常去衙门交税赋办各种文证、契书,在衙门里看到过你。”
“原来如此。”黄老爷笑笑,“听说秋掌柜要出远门”
“是,去京里。”
“京城好啊。”黄老爷感慨:“找你聊几句可以吗”
秋白砚迟疑了一下,郭二平马上道:“我回去睡了,秋大哥你忙。”他说完后,就跑到安隆酒楼员工院子去休息了。
“好,黄老爷、黄夫人请随我来。”秋白砚把二人带到了自己的独门小院。
这院子也属于安隆酒楼员工院子,只是他是大管事,单独给他僻了三间房,单独圈了院子,守门的见主人回来,连忙开了门。
秋白砚把黄家夫妇请到了客厅,家里的仆人见有客人,连忙上茶。
黄老爷端起茶杯后,第一感觉,这个年轻人不错,小小的家里,从里到外,无论是环境还是仆从都清清爽爽利利落落,自有一番规矩。
“小院鄙陋,让黄老爷见笑了。”秋白砚微微一笑。
黄老爷摇摇头,“秋掌柜,你……应当知道我妇夫二人为何而来吧。”
秋白砚轻轻一笑。
“唉……”黄老爷先是叹了口气,“我们夫妇二人只有两个孩子,我对儿子的期望太高,对他过于严厉,没想到这严厉让妻子看着心疼,她把对儿子的那份疼爱都给了小女儿,把她养成了不知眉眼高低、不知人情世故的孩子。”
“黄老爷,简单有简单的好。”
黄老爷摇头,“要是简单好,你为何又要手把手的教她呢”
秋白砚不吭了,是啊,为何呢他也曾问过自己。
黄老爷继续说道:“这段时间,老妻把女儿关在家里,她从开始的闹腾,到现在性子收了很多,总算有些安慰。”
有些人男人说不出口,只好有女人来讲了,黄夫人接着夫君的话道:“秋掌柜,原本我们是女方家长,不应当找上门来,可女儿又吵又闹,为人父母希望你能体谅,不要怪我们冒失。”
“夫人言重了。”
“幺娘的丫头说你像我家老爷,说你是个好夫君人选,那丫头的话我信,再加上幺娘只要听到你的名字就肯学习,就肯用心做事,所以我们……”
秋白砚抿抿嘴道:“夫人,我明天就要去京城了,我……给不了你什么回话。”
二妻二人相视一眼,黄老夫人硬着脸皮问道:“你的意思……”
“如果遇到比小娘子更合适的人,我会成婚。”
“你……秋……”
秋白砚垂眼:“我原本想等她长大,可是她却迟迟长不大……”
黄家夫妻完全明白女儿是什么样子,怪不得别人说出这样的话。
“我已经不想等了,麻烦二老把这话传给她吧,希望她以后遇到比我好的男人,一辈子幸福。”秋白砚还是说出了残忍的话。
“真是……迟了一步!”黄老夫人无不遗憾的说道。
“夫人,缘份这种事,没有早迟,只要到了,那怕天涯海角都会走到一起,所以……”
黄夫人叹口气:“还是要感谢你,在女儿不懂事时,你能有耐心教她,谢谢!”
“夫人的谢意让我惭愧,对不起!”
黄老爷坐在边上,看到年轻人进退有度,风度偏偏,还真是个不错的郎君,可惜了,女儿配不上人家啊!
黄家夫妻在遗憾中告辞了。秋白砚坐在油灯下久久没有动弹。
黄意涵知道父母去找秋白砚了,一直坐在被锁的门口,让菁罗一见到父母回来就告诉她。
黄家夫妻本不想告诉女儿被拒的事,可是女儿不听到他们的话,似乎不罢休,只好进了她院子。
“母亲,怎么样,秋大哥对你讲了什么”
黄母摇头:“他没说什么。”
“那他什么时候去京城”
黄母看了眼女儿并没有回答。
“母亲,求求你,我想在他进京之前见他一面。”
黄父叹气:“孩子,别见了!”
“父……父亲,你……什么意思”
“他……”黄父想骗女儿,却开不了口。
黄母也想对女儿说谎,不让她见到姓秋的,可跟丈夫一样开不了口。
“母亲……父亲……你怎么不说话”
突然之间,黄母决定让女儿死心,“他明天早上去京城。”
“明……”黄意涵大叫:“母亲,我要见他。”
“去吧,去见见吧。”黄母平静的说。
原本以为母亲会阻止,那曾想竟如此平静,“母亲……”
“去吧,你喜欢的人,你的人生,你自己去面对吧。”黄母叫道:“菁罗,安排马车,你带幺娘去。”
“是,夫人!”
黄意涵见到了秋白砚,两人之间,对话也不多短短几句,她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说了什么,但是男人的话一直回荡在她脑海里,“对不起,等你长大的时间太长了,我等不了,所以如果在京城遇到合适的人,我会成婚。”
“时间太长我都十五岁了,十六就可以成婚,再等一年不行吗”黄意涵一直抓着菁罗的双臂疯狂的摇晃,一直怒吼怒叫。
菁罗一直任由她摇,任由她发疯,一直等到她筋疲力竭,瘫倒在地也没有开口。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失恋更让年轻人成长呢黄意涵在这场失恋中,整个人都沉静下来了,她不在欢脱,她不在随意出门,在不知不觉中,她出入厅堂竟有模有样了。
秋白砚没有想到会在京城城门口遇到他的前主人——燕成郡王,更没有想到还是身份尊重的他先打的招呼。
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郡王——”
“呆在麻二娘身边好像不错。”
“呃……”秋白砚没想到主人会说这样的话。
刘载离笑意十足,“放心,我不会挖你过来,你放心留在二娘身边,尽心为她做事。”
秋白砚不是小白,他的人生阅历告诉他,前主人与小东家之间……他不敢想下去,拱手道:“多谢郡王抬手。”
刘载离笑笑,“在京里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尽管找我。”
秋白砚露出职业笑容:“能得郡王照顾,白砚三生有幸。”
刘载离挥了一下手,放下帘子,马车缓缓的向城内出发。
京城城门不同于其他地方,只有刘载离这样的人才可以在马车上不要下来检查,像秋白砚这样的平民是必须下来的,就是这样,才让他看到了自己。
“这究竟是便利还是麻烦”
郭二平也不知道刘载离与麻敏儿之间的事,跟在他后面,“他是谁”
“燕成郡王。”
“哦,我知道了,他在二娘家住过,怪不得要照顾我们。”郭二平笑道。
秋白砚看了眼聪明但还没有人生阅历的大男孩,笑笑,“走吧,我们进城。”
“哇,终于到京城了!”郭二平看向高大的城门楼,脚踏又大又宽的大青石板,“真是气派啊!”
遥远的凉州城,重峦叠嶂的北山,在五月阳光下层林尽染,郁郁葱葱,盖天遮日。
某个深谷底下,空穴山洞内,仔细听来,还有人声回响,从暗处转过的黑衣人又惊又喜,“难道这里就是姓夏的金矿”
“探探就知道了。”
几个黑衣人刚想动作,一声鸦叫,走在最前的黑衣人应声倒地,后面的人大叫:“不好,赶紧回头。”
那里还轮到他们回头,几人纷纷倒地,永远躺在这无人知晓的大山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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