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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大家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饮一湖雪
李演说完那句话,心中仿佛放下一块大石头,长吐一口浊气说道:“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替她不平了,早些帮她找个好人家”
程玄文一阵苦笑:“你可能低估苏酥的决心了。实话说,关于你演夫人的那段传言,和你面容奇丑的事情,就是苏酥让我传出去的”
程玄文勉强一笑:“这丫头,还知道护食。”
李演也笑了笑,但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
李演努力的转移话题:“程胖子,以你的脾气,你师妹找你办事,报酬是少不了的吧”
程玄文严肃道:“办事收钱,这是规矩规矩”
李演笑道:“是,那是你的规矩。不过我很好奇,我一个穷鬼,都能让你程财奴骗到八百两,你师妹,恐怕也被你坑的不浅吧”
“你真是什么话我程胖子什么时候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人我和师妹,打小关系就好”
李演忍不住打断道:“收了多少银子”
“当年在药王山上,我和师妹”
“多少”
程胖子脸蛋动了动说道:“我怎么可能收师妹的银子”
李演没有被程胖子的话骗过:“那你收了什么”
“一枚龙虎生精丹”
“”





演大家 第四章 沈林峰
清晨的京城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已经快要入冬,也不知道南泽的流民要怎么过这个冬天,李演心中想着。
今年夏季,南泽爆发瘟疫,无数灾民涌入关中。
朝廷的赈灾银已经拨下,但马上寒冬就要来了,还没有安置好的灾民,这个冬天要难了。
李演把游医时用的木葫芦拿出。
行医者讲一个悬壶济世,这个壶,就是指的葫芦。
这个葫芦,是李演的师父卢庭留下来的,卢庭好喝酒,尤其喜欢南泽的蒸江仙,所以这葫芦不同于别家药铺里面装满药材,这葫芦原本是卢庭装酒的。
李演把葫芦挂在药铺门前。
不一会便有病人上门。
京城中传,李演不识药方。
所以平日里上门买药的多是京城里看不起病的穷人。
一来二去,李演对他们也熟悉。
但今日却不同。
一上午,李演就见到三五个生面孔。
心下有些疑惑,难道是常家把八百两买来的消息公之于众了
李演摇了摇头,常家并非是积善之家,散步这个消息对常家没有任何好处。
正当李演疑惑之时,门外传来急促的呼喊声:“滚,别挡路,都给老子滚”
李演抬起头来,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踉跄走来。
汉子身材魁梧,衣服上全是血迹。
这汉子李演认得,正是当年报复卢家药铺痞子牛二。
牛二是京城里有名的痞子,少年时学过两年拳脚,虽然比不上江湖上的高手,但平日里欺负欺负人倒是足够。
原本在药铺的人,一见来人是牛二立刻散去。
牛二虽然喘息声很重,身上的血迹却不是他的。
在牛二的背上,趴着一个瘦弱的青年,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已经昏了过去,双腿无力的耷拉着,手指上也满是血迹,看样子是被人上了刑。
当年牛二大闹过卢家药铺之后,曾经扬言不管卢家药铺的药多么便宜,他牛二都不会再来。
牛二说话算话,三年里李演只在酒楼里见过他。
这还是牛二三年来第一次进卢家药铺。
“李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兄弟。”
牛二背后的青年李演认识。
京城万兴药行沈大夫的儿子,沈恒。
李演眉头皱了起来,酒楼里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像牛二这种小痞子也是大家谈论最多的。
李演想起曾经在酒楼里无意听到的一段话:
“你们说牛二这种痞子有什么好拳脚功夫一般,却有不少小痞子愿意跟着他。”
“可不是万兴药行的沈林峰沈大夫老来得子,没想到儿子却整天和牛二混在一起,整天带着大小痞子去万兴药行拿药,沈大夫快被他气死了。”
李演将沈恒放到床上,替他止住了血。
牛二不停地向李演道谢。
李演摇了摇头道:“牛二,你怎么会带沈大夫的公子来我这里”
牛二黝黑的脸上有些发红,立刻拱手道:“牛二以前多有得罪,请李大夫原谅”
牛二显然是会错了意,李演再次摇头:“沈大夫的公子,怎么能来李某这里拿药李某倒是无妨,只怕沈大夫名誉受损。”
牛二松了一口气,心中升起一阵敬佩,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但三年前他大闹卢家药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牛二没想到李演竟然丝毫不计较,顿时心里更加愧疚:“牛二实在不知,只是今日经过常府的时候,看见沈恒倒在地上,去了万兴药行才看到,药行已经关门了。”
牛二说完,发现李演仍旧看着他,仿佛在等他继续说。
牛二犹豫了一会道:“不光万兴药行,我去的几家药行都关门了”
是了,如果只是万兴药行关门,牛二一定会去别的药铺,怎么算也不会到李演这里来。
李演想起来,今天药铺的生意格外好,原来是因为京城里许多家药铺都关门了。
不过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李演觉得,这件事应该跟常家有关。
李演将沈恒的伤口处理好,把牛二背着沈恒离开。
天已经黑了,李演在牛二感激的目光中关上了药铺的大门。
这牛二虽然平日里敲诈勒索,但却并非极恶之人。
城南的程家药铺里,程玄文一个人不停的忙活着。
李演等在一边,程玄文丝毫不理。
直到程玄文把最后一两银子放进钱柜,这才笑眯眯的关上门。
没等李演开口,程玄文道:“没想到只一天你就发现了。”
两天前李演刚来过,结果现在又到他这里。
程玄文和李演相识多年,一看李演的脸色便能猜出个七八分。
程玄文道:“李神棍,你那什么态度,那些人自己找死怨得着我程某人么”
李演道:“你来说,怨不怨你我自然知道。”
程玄文道:“常庆丰要死了,什么孤魂野鬼都想再他身上扒一层皮。药王山底下的七甲镇上来了一位神医,开口要了二百两的出诊费,结果草包一个,让常家打断了腿,城中医馆人人自危,靠山弱一些的直接关门了。第二件是万兴药行的沈林峰,跟常家要了一千两的出诊费,结果,到现在连常家的大门都没能出来。”
说完程玄文提起桌子上的茶壶,直接往嘴里倒。
程玄文咕嘟咕嘟的喝着凉水,李演也开始思考。
程玄文所说的七甲镇上的神医,想必就是七甲药铺的掌柜了。
这件事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但李演心中没有丝毫不忍。
而第二件事就有些蹊跷了。
李演问道:“一千两不是个小数字,常家人不傻,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相信沈林峰”
程玄文道:“这就是沈大夫聪明了,常家最开始请他的时候,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说,常庆峰这种人的面相就是不得善终,就算常家人磕破了头他也不会给常庆峰开一方药。然后过了几天,常家拉下脸了再去求他,不管他说什么,常家都不敢还口。”
李演听完眉头皱了起来道:“南泽瘟疫的时候,我曾经在南泽见过沈大夫,那个时候沈大夫面容憔悴的坐在一张破桌子前给人写药方,一看便知许久未曾休息,此事一定另有隐情。”
话音一落,李演随即想起来,南泽的难民
李演心中了然:“是了,已经快要入冬了,南泽的难民身上还穿着夏季的单衣,沈大夫一定是不忍见难民受苦,所以才要了常家一千两银子。”
李演脸上的表情变得崇敬起来,一个一辈子按原则行事的医者,最终为了难民而妥协,放弃了自己的原则。
在李演的心中,沈林峰这样的人,要比那些医术不够,以医德为借口的人更值得尊敬。
程玄文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倘若是被常家知道,银子在难民的手中,自然会去抢回来。
常庆峰的儿子常亮乃是顺天府尹,他就是皇帝的眼,现在眼闭了,皇帝哪里还看得到百姓
程玄文道:“那这一千两银子,该是在难民手里了,幸好常家还不知道”
李演突然站了起来,宽大的袖子垂了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




演大家 第五章 离欢
常家已经知道银子在哪了,李演很清楚。
沈恒被常家人打断双腿扔在门口,那么就说明,沈恒对于常家来说,沈恒已经没有作用了。
威胁一个固执的老人,还有什么比用他的儿子更有用的呢
李演快步向城南的难民区走去。
今夜的月亮很圆,路上也十分平静,没有一丝风透出。
但不知为何,李演的心中却出现了“月黑风高”这个词。
随着一步步接近难民区,李演的心也悬了起来。
浓重的血腥味不断的涌入李演的鼻腔中,屋檐下,城墙根,小巷里,砖瓦上。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不停地地方。
官府划出来安置难民的地方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每个难民的身上,都有一处或是多处的伤痕。
百十个难民尸体横在这里,李演看得出来,人已经死了一个时辰了。
李演的双拳紧紧握起。
程玄文吊住常庆丰的命二十天,常家拿出四千两银子。
现在,仅仅为了一千两银子,常家便杀了这里一百一十四个难民。
难道只有他常庆丰的命是人命么
明日一早,顺天府就会发现这里的情况,有常亮在,自然不会追查到常亮的头上。
或许会以南泽瘟疫为由,直接将这里烧掉,把这件案子办成铁案。
李演一伸出手来,走到一个难民身前,将他的眼睛闭上。
或许,他现在能做的,仅此而已。
正在李演将一对夫妇的眼睛合上时,一声抽气声传来。
李演转身一看,在门墙的缝隙中,一个身材干瘦的少年正藏在那里。
漆黑的夜,背着月亮的墙壁缝隙,将少年隐秘在其中。
少年乌黑的眸子,两条泪痕已经干涸,嘴唇上留着一道长长的血迹。
他可能是这些难民中唯一的生存者了。
京城中,南泽的难民,少说也有三五百人,这里并不是难民唯一住处。
但这里是离着万兴药行最近的地方,时间紧迫,沈林峰自然会先把银子送到这里,没想到却给这些难民招来了灾祸。
李演看着仍旧藏在墙缝中的少年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只有六七岁的样子,看着李演一言不发,但眼神中的恐惧,却在一点点散去。
李演看着他。
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这个样子的吧
蜀地大旱,村子里的人都死了。
他饿昏了过去,醒来第一个看到的,是他的师父卢庭。
他是卢庭捡回来的
那个时候,他的眼中只有恐惧,他亲眼看到了整个村子的男人女人在困境啃树皮,吃草席。
年幼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还要挨饿,他的眼里总是充满了恐惧。
李演记得,有一天,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递给他一块木牌,木牌正面写着“演”背面刻着“药王”两个字。
卢庭,原本是药王山的弟子。
卢庭告诉他:“你收下这块牌子,以后就是我的弟子了。”
年幼的李演并不知道弟子代表着什么,战战兢兢的问道:“之后呢”
卢庭和蔼的笑笑:“之后啊你就不用怕挨饿了”
李演还记得当时自己欣喜的样子。
于是,李演就有了师父。
李演看着眼前的少年,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亲眼看着父母在自己眼前被杀,对这个少年来说,也是很残忍的吧
藏在墙缝中,嘴唇咬破都不发出丝毫声音,好倔强的少年
李演努力让自己变得和蔼一些:“我叫李演,是京城里的大夫,他们是你的父母么”
少年慢慢从墙缝中走出,站在了李演面前三四步的地方,没有开口,却点了点头。
李演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少年道:“这里面的药膏能止住你嘴上的血。”
少年伸手接过药膏,却没有往自己的嘴唇上去涂,而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上的夫妇。
想要把药膏涂抹在他们脖子上的伤口处。
李演叹了口气道:“他们已经离世了。”
少年也明白,点了点头,回答了李演前一个问题:“我叫离欢。”
少年尽力隐去自己脸上的悲意,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道:“离别只为欢聚的离欢”
李演也尽力露出微笑:“不错的名字,那么离欢,你愿意成为我的弟子么”
离欢有些犹豫,他已经无处可去,但凡有去处的话,就不会是流民了。
离欢怯怯说道:“我愿意,不过先生,能让我先埋了父亲和母亲么”
李演点点头道:“理当如此”
七八岁的离欢拿起铲子,在后园的土地上挖起来。
他挖的很慢,但却没有让李演帮忙。
李演走了出来,想要继续合上流民的眼睛。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李演身后传来。
“或许,你早该让我杀了他的。”这个他,自然是指的常庆丰。
一名黑衣人从李演身后走出。
此人双目如剑,身上带着一股凌厉之意,一柄青钢长剑提在他的手中,面色平静。
他是一名剑客,脸上的嚣张毫不掩饰。
李演转过身,看着眼前来人。
李演道:“某家何德何能,敢驱使无常剑”
倘若有人听到李演最后的称呼,一定会惊叫出声来。
这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无常剑
无常剑说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个人。
他的名字叫吴常。
江湖中,没有人不知道无常剑的名号。
华朝西南,与南徐接壤之处,有一座山名叫从龙山。
从龙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从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但从龙山却没有任何一国的军队驻守。
而是掌握在从龙寨的手里,这从龙寨的寨主,就是吴常。
而江湖上,经常与这吴常这个名字一起出现的还有几个字:“天下第一剑”
华朝征南军统领想要在山上驻扎,结果连山腰都没上去。
南徐将领听说之后,当即大喜,当夜,五万南徐军队强攻从龙山。
五万大军,不到一日就大败而退。
五万人的军队,攻不下只有三千人的从龙寨。
不是因为从龙寨的地势险要。
只因为,南徐大军的统领,被吴常一剑杀了
五万大军合围的帅帐中,吴常一人一剑潇洒来去。
只留下被斩去了脑袋的南徐统领和一句话:“从龙山,是从龙寨的,也是华朝的。”
那南徐的将军大骂:“我就不信,你能一辈子呆在从龙山上,华朝兵弱,这从龙山终将是我南徐的。”
吴常道:“不劳将军费心,倘若哪天真的在吴常手里丢了从龙山,吴常自然会去皇宫取回来。”
嚣张至此,但却没人敢赌,天下第一剑的名头不是白叫的。
虽然不能力敌万人大军,但军队能否将吴常留下谁也不敢赌。
万一,大军没能将吴常杀掉,那接下来,将是吴常无休止的报复。
毕竟对于吴常来说,杀人,太容易了。
吴常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演大家救了拙荆,吴常当有所报。”
李演摇了摇头:“行医之人,岂能谈论回报南徐兵力强盛,吴先生还是早回的好”
离欢已经弄好了坟冢。
吴常显然已经到了很久,看着离欢走了出来问道:“你愿意跟我学剑么学了剑术,就可以给父母报仇了。”
李演看着吴常脸上认真的神情,心下也有些疑惑。
倘若“天下第一剑”收徒弟这么容易的话,早就徒子徒孙满天下了。
但现在吴常为了收离欢为徒,竟然不惜用言语蛊惑。
李演低头看着离欢,离欢的手紧紧的扯着李演的袖子,丝毫不为所动。
李演的心情缓和了一些,口中丝毫不让:“吴先生,是要抢李某的弟子了”
吴常摇了摇头,提剑离开。
夜越来越黑,一百多具尸体,只凭李演和离欢是埋不完的。
但李演觉得,自己总是要做点什么的




演大家 第六章 他是可以杀人的!
李演把离欢带回卢家药铺之后,离欢就大病了一场。
李演经过诊断之后,发现离欢病不严重。
一个八岁的孩子,在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之后,生病也是正常的。
李演给他喂了药,看着离欢睡着,李演便出了门。
卢家药铺门外不停有人前来拿药,但见到药铺大门紧闭之后,失望离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嘟囔着,京城要变天了。
一大早,官府就发现南泽流民的尸体。
最终官府下定结论,这群流民是遭了匪盗
竟然是如此可笑的原因
傻子都知道怎么会有匪盗去抢流民
但顺天府也有顺天府的说法。
差役说,流民居住的地方被翻得一团糟,于是就得到了结论:匪盗是为了流民的财物杀人的。
至于流民怎么会有财物,这就不需要他们关心的了。
同样,李演也不想理会顺天府办案,现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
他今年二十六岁了,行医已经有十年了。
行医的十年中,李演救人无数,但是,他也可以杀人的
他虽然武力不济,但是谁有说过,没有武力就不能杀人了
常年行医,李演对生命变得更加敬畏,所以当常家屠杀了南泽流民之后,李演便再也忍不住了。
他要杀人,要杀常庆丰
常庆丰的命还有十几天,当一个人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行事也会变得不计后果。
常庆丰无疑是这样,常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常庆丰的一个女儿,是太子的宠妃。
常庆丰每年也给太子收敛大量财物。
所以,当有言官上报的时候,太子说了一句:“将死之人,何必多做计较”
当今皇上不恋朝政,一生只有两子。
太子,就是他的大儿子,赵英霖。
而小儿子赵英武,只有十岁。
所以太子的话,在文武百官的心目中极有分量。
当年太子揭发幕僚卢定残害百姓,陆定深迷毒药之道,竟以活人做实验,还炼制瘟疫之毒。
消息传出,天下人为其愤怒。
太子为了惩罚自己的罪过,从东宫拿出三十万两白银捐进国库,太子的仁德也随之传遍华朝。
李演觉得有些可笑。
从常庆丰这件事来看,太子哪里会有什么仁德
很简单的壁虎断尾伎俩,蒙蔽了天下百姓,也给了许多官员溜须拍马的机会。
李演伸手,扣了扣常府的大门。
一名家丁走出,李演好不废话不等家丁开口就说道:“告诉常老爷,给他治病的人来了。”
家丁先是一愣,然后丝毫不敢怠慢,向府内通报。
常管家正在院内和一名年轻人交谈。
年轻人名叫常盛,是常庆丰的二儿子,平日里不学无术,仗着常庆丰的溺爱,即便是哥哥常亮也让他几分。
一名家丁走了过来,说道:“二少爷,常管家,门外来了个年轻人,自称是来给老爷治病的。”
常盛的眉头皱了起来,一甩衣袖道:“真是什么鬼都想来剥我常家一层皮,给我打断腿,扔出去。”
家丁正要离开,常管家连忙叫住他。
常管家道:“二少爷稍安勿躁,我常家的银子哪里是那么好拿的。但若被有心人知道,二少爷随意赶走来给老爷治病的大夫,恐怕会落人口舌。”
常盛叹了口气道:“管家所言极是,正好今日太子派来了御医院的张御医,此人医术如何,一见便知。走,我与你一同去看。”
常管家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不一会,常盛和管家来到门外。
常盛一见是李演,顿时心头火起,李演的事迹,他这种经常去康乐坊花花公子怎么会没听说过
常盛道:“我当是谁,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把人给我打出去”
管家瞪了常盛一眼,常盛止住话。
常管家脸上露出警惕之意:“原来是李大夫。”
李演并没有在意常盛的态度,他是来杀人的,哪里能要求常家的态度呢
李演道:“我听程玄文说,一枚龙虎生精丹,常家就拿出了四千两银子。我若是给常老爷治好病,那要给多少两银子”
常管家脸上的警惕之意散去,只是为了银子,那便好说了。
他身为常家管家,见多了那些号称坚守原则底线的人,最终为了银子而妥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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