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的重生日常
作者:爱吃的冬瓜
一直单身的职业女性,亦是大龄剩女的都市丽人,在一次海难中,义无反顾地放弃了逃生的希望,而重生到了她的大学时代。是继续沉溺于暗恋中,还是勇敢的去寻找记忆中的恋人,他和她之间的距离,还能从最初开始吗?面对毫无所觉的深情,周围的猜忌,不见曙光的迷雾,她的爱情会是他吗?每次的伤害以后,她是一蹶不振还是一步步的成长。且看闽素乙重生日常。
现代的重生日常 第一章 涅槃重生
2005年的夏天,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高考,我在第一和第二志愿栏里,填的都是环境监测,而等来的录取通知书上,注明的却是室内设计专业。
对于这样的结果,内心并未有过挣扎,而是很平淡的接受了,我不想过早的进入社会,也不想参加高复,只想顺理成章的读完大学这四年。
我家住在农村,四面环山,新建的三层洋房,屋前沿着石阶而下,再穿过田园就是小桥流水。
我每天闲暇时,总是喜欢倚着阳台,注视着我的小学,这是我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即使很多年以后,皆是物是人非,我依然不变的还是这个习惯。
今天是元月二十一,这年的冬天来的特别的晚,第一场雪下过之后,就迎来了年假,这也是我毕业以后的第五个年,我避开了拥挤的春运,独自一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躲去了气候适宜的国家,那是一个以胖为美的国度,男人们参加宴会时,都爱穿一种叫“法拉法拉”的裙子。
到了目的地后,由事先预约好的当地导游接机,带我去了一家,环境比较雅致的度假酒店,待我入住,递给我一本自制的旅游手册,把房卡交给我,说了声祝您行程愉快就离开了。
关上房门,房间视线转暗,我放下行李,径直走到窗边,伸手拉开落地窗帘,正午的阳光,透过几净的玻璃,直射进来。墙上挂着的温度计,显示的是当地气温,在二十五度。我脚步轻快的收拾好行李,带上房卡就出了门,走了几步转角就是电梯。
因为等的过程有些无聊,我拿出导游给我的手册,边看边步入电梯,转身不经意的抬眼,就在电梯门要关上时,对面的电梯此时也开了门,露出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我震惊的绷紧身体,愣愣的看着门渐渐地合上。
当我心急火燎的再度回到这层,那人却是不见了。我不甘心的冲到前台,出示了身份证请服务员帮我查查,是否有一个姓李的先生也住在这里。服务员微笑的对我摇摇头,亲切的回答:“闽小姐,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您说的那位姓李的先生。”
我强撑起一个笑容,解释道:“刚才应该是看错了,我还以为遇到了熟人了,没事了。”
服务员甜美的问道:“闽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笑着耸耸肩,表示没有问题了。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就连大白天也出现幻觉了,这里是汤加,地处南太平洋海域,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我叹了口气:闽素乙,你们只是一起长大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到了酒店内的西餐厅,点了一份牛排,草草的解决了肚子里的饥荒,不知道是当地的口味不适合我,还是刚才的事情影响了自己,午餐剩下一大半,完全不是自己平时大胃王的风格。
下午回房间,换了身简单的黑白条纹背心长裙,搭配绑在发梢的粉蓝相间的丝巾,手上拎着柠檬黄的包包,很有夏天的感觉,带上白色水晶手链,脚蹬凉鞋,徒步去了酒店附近的海滩。租了张躺椅,喝着冰镇椰汁,戴着黑色太像镜,静静的吹着海风,舒服地眯起眼睛假寐起来。
而在我平静的表相下,思绪却活跃起来,听着音乐想着明天的出海游轮,上午导游帮着订了一张为期三天的特价船票。游轮从海港出发,一直绕着岛屿游览,途径汤加塔布,瓦瓦乌,哈派和纽埃群岛,中途会在特定的岛上停靠,游客可以有一定的观光时间。
这里碧海、蓝天、白沙滩,漫步在汤加海滩上,惊喜不仅仅是这些,在这里可以不带任何通讯工具,你可以尽情的体验最原始的海岛风光,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能让你找到“真正的自己”。
在这艘载客300余人的豪华游轮上,人们欢声笑语,尽情的享受着现烤的乳猪,餐厅内随处散发着棕榈叶的清香;甲板上可见三三两两的游客放松了面部表情,倚靠在青色的船栏上,欣赏着平静无痕的海面;船尾的潜水台上,早有潜水爱好者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穿戴上了潜水服,此刻正为下水认真检查着装备和氧气瓶。
清晨的阳光倾泄在海面上,晨光与海面交界处仿佛镀上了层金。
游轮泊在瓦瓦乌岛的海面上,我侧耳倾听着昨天下午潜水回来的达人,激情澎湃地描绘起,海底千姿百态的珊瑚,当他们潜至洞时,还出现了神秘的光束。
一起来的同伴,指着旅游指南要让我们瞧,并大声拆着他的台,笑说:“那是因为这里的海水能见度高,当明媚的阳光照射到洞口时,海水把阳光折射出随波纹变化而闪耀的光束。”
达人好不容易神叨出点气氛,就给人破坏了,当即笑骂道:“胖子,我记得你是旱鸭子吧,怎么说,我也是亲眼见证了它的神奇。”众人对胖子的力证一笑置之,视线越过他,对着达人遥遥举杯,鼓励他接着往下说。
也许安逸闲适的环境,最能麻痹人们的神经,谁也不知道,海底正悄悄地酝酿着一场灾难。船身毫无预兆的顺着一个方向缓慢旋转。这一细微的异常,被船员自以为是的经验给忽略过去了,都没有人想起去报告正在休息的船长。
船头的控制室内,监视仪器突然黑屏,还未等值班的船员拨通船长的电话,船身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快,船员一个没站稳,慌乱中本能的去抓物体,手机被甩到了角落。
就餐区,餐桌上的杯盘碎落一地,海水被燃起了沸点,海面波涛汹涌,站在甲壳板上的游客,有几个来不及撤离的,被无情的抛离了出去,落入怒吼的海水中,不知去向。
人们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船上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大家疯狂的尖叫、哭喊,我也不例外,所幸的是被力的作用,狠狠的滚进船舱,我失声的张着嘴,留着泪绝望的望着舱外,是的,我看清楚了,刚才被甩飞出去的其中一人,正是我昨天在电梯口遇到的,我的初恋
我试图爬起来,身体却失去了重心,和周围的人互相碰撞,眼前一片狼藉,鼻尖的血腥味,以及剧烈碰撞骨折的声音。当我挣扎着身体,跌跌撞撞的冲到船栏,向下俯瞰时心不由得纠的更紧。
他还活着,腋下夹着一个救生圈,上面自带的一盏白光,他看到船上有人往下看,赶紧吹起细绳系牢的哨笛,身体忽被巨浪打入海面,忽又倔强的浮出海面。
我心急火燎的四处张望,用眼睛搜索着附近的船身,眼神扫过船舱,窗口有人朝我竭力摆手,意图阻止我做这么危险的举动在这危急关头,我也顾不了许多,抓着船栏探出身体,正好发现游轮侧面挂着救生绳索。
这时海面又诡异的风平浪静起来,我心里一阵庆幸,这时已经有船员,在船长的指挥下冲过来,其中一人给我穿上救生衣,其他人绑好了绳索正下船搜救。绝处逢生,我喜极而泣,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身边的船长,用蹩脚的英文,充满虔诚地请求他,快点把船下面漂浮的人拉上来。
可是海水突然变了颜色,湛蓝的海水转瞬赤红,离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扩大,船长脸色一变,迅速往船头跑,“快,有大漩涡,迅速开船离开。”
所有船员放弃了手头的搜救工作,沿着绳索滑下一半的人,也赶紧往回爬。
我拼尽全力,拉住船长,他回头怒视着我:“现在已经不是救人,而是确保有生存希望的人脱离危险,我是船长,在危急关头要懂得取舍。”
船长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我呆立在原地,手被他狠狠甩开,手指徒然地抓了抓空气,这种境地,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去说服他们,也没有人会分心来劝我,这么一个不知取舍,不知为他人生机而努力的人。
听着一声又一声的哨笛,我转头赤红了双眼,毅然地顺着绳索,笨拙地滑到一半,手上脱力掉落海水中,左手缠着救生绳一端,就在右手快要触及到他伸出的手时,突然出现的巨大漩涡,将他拉往远处,试了几次,我手中的绳子长度,已经到了极限,船此刻也加足了马力,全速往漩涡相反方向驶离。
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他突然缩回了手,冲我做着拜拜的手势。
我松开了绳子,微笑着朝他扑去,是漩涡将我们拉向未知的黑暗,也是漩涡让我和他第一次牵手。
他哭着问我:“为什么这么傻,你明明”
我以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凝视着他的眼睛:“原因很长,你愿意用我们剩下的时间抱抱我吗”
看着他眼中的泪水涌出眼眶,我紧紧抱住他:“我从小都没叫过你一声哥哥,其实是我不想只做你的妹妹,我也怕你一个人去面对黑暗,我舍不得。”
他将头靠在我的颈处,压抑着情绪,渐渐的没了声息,我潜意识里收紧了手臂,此刻只想这么相拥着,“我头好晕好晕,记得一会叫醒我。”
第二日新闻发布:南太平洋海域今晨发生里氏76级地震,引发海啸预警。
现代的重生日常 第二章 幸运和遗憾并存
这一觉睡得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很遥远,我不安的拢紧手臂,直觉手中一空,我霍的睁开眼茫然四顾,四周郁郁葱葱的茶园,远山如黛,成群的麻雀扑啦啦地从林中飞出,三三两两落到远处的电线上,叽叽咋咋的叫个不停。
我靠坐在一处隆起的小土坡上,揉揉压得酸麻的手。身旁放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是新采摘的野生杨梅,我迟疑着抬起一只手举到眼前,手中正捏着一枚八月黄,外形和香蕉相似,成熟时炸开,很甜,里面很多籽,这也是农村的孩子,总喜欢往山上跑的原因之一。我眼神空洞的望着手中的八月黄,上面的蚂蚁沿着它的边沿,伸着触角四处找路。
看着它们我不由得若有所思起来,这个梦很长很真实,也很幸福,让我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脑袋里依旧搅着浓稠的浆糊,想起梦境中的种种恍若隔世,转头看着四周的环境,我茫然的起身拎上篮子,绕下了山坡时,赫然发现我背靠的是一座坟。
直愣愣的走到近处打量,墓碑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打从我记事起,它就已经在这里了,这是上山的必经之路,在它后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坟,占满了整个山头,有些年久失修,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是土坡还是坟了。
抬头看看天色,太阳西斜,已近黄昏,我没有逗留,快步地离开了这里,对于这片坟地实在谈不上喜欢。记得小时候,每年三月上山采茶叶的小伙伴们,都喜欢互相比谁勇敢,以在这里打盹睡觉为荣,再有看到谁提了一篮子的粗笋,都会打趣他是不是从那片地方拔出来的。
下了山,绕到屋后,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剁猪草喂牲畜,有些晚饭吃的早的,烟囱上已经开始炊烟袅袅了,我打开虚掩的后门,就是我家的小厨房了,紧挨着厨房灶台不足3米的地方,就是猪圈,我把篮子放在厨房和楼房之间的过道里,给嗷嗷叫的猪槽里添上些猪食,又在厨房抓了把米糠合着剩下的米饭拌了,打开鸡舍门将食桶放进去,半大的小鸡在咕咕叫的母鸡带领下,纷纷过来觅食。
橱柜里还剩了几个饺子,想着离晚饭还早,随意抓了两个先垫垫胃,我从厨房转到前厅,扫了眼大门外,正和两位胖瘦婶子,坐在竹椅上聊天的阿姨,现下也无心去刺她们几句。转到楼梯口换下脏兮兮的球鞋,蹬了双拖鞋蹭蹭地上了楼,门外的阿姨回过头来,一脸不屑的对着我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随即满脸堆笑得扭回了头,和婶子们大着嗓门继续说笑起来,“丫丫刚上山回来,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跑楼上去了,简直比我家那个做姐姐的都勤快。”
“你有这么个现成的乖闺女,就等着多享福吧”一旁黑胖黑胖的杨婶子嘿嘿的笑起来。
和阿姨走的近的瘦高个王婶,抬头用下巴指了指我的房间的方向,道:“秋玲,你一早上在楼上的卫生,可是白忙活喽。”
“可不是,再孝顺也不如亲生的姐姐贴心,唉你家小敏呢。”杨婶子压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补了一句。
我嫌外面的声音太呱燥,索性关了房门和窗户,到卫生间去冲温水澡,在往身上抹香皂时,触碰到手腕上的粗糙坚硬,低头一看是一串佛珠。
佛珠手链这是我大学时,参加一次班级组织的,古建筑绘图的课题,有次量完尺寸和同学闲逛,无意中路过景点门口的一处摊子前,它正好掉落到了我的鞋面上,一旁的大师说这是我和它的缘分,不过价格确实便宜,我没有任何负担的买下了它。如今看来,只有看到了它,我才能确信,我确实已经重生了,没有回到我和他最初相识的童年,而是回到了我高考结束的那年夏天,这应该是我的遗憾吧。
房间的墙角放着舅舅给我买的行李箱,那是他为了庆祝我考上大学,特地让舅妈陪我去买的,也是我最需要的,上面的挂牌我还没有摘掉。我看着写字台上的日历,再过两天,我就要独自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回想起当初那种对未知的紧张和害怕,如今的我已然沉稳了许多。
我将阿姨和便宜姐姐,极力劝我带去的床垫,被子,冬装等大件的行李,一一放回到衣柜里。只收拾了些自己惯穿的,还有娘家阿姨送的几套夏衣,简简单单的半个行李箱,再放几双鞋子,拍拍手一切搞定,回头对着镜中的自己整理下耳边落下的碎发。眼角的余光不由得停留在窗外的一角,嘴角自然地牵起一抹笑意直达眼底,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次的微笑和以往略有不同,里面多了些自信。
走到写字台前开了窗户,点了一圈蚊香放在窗台上,借着月光望着对面的教学楼,是一座五层钢筋混泥土的建筑,在我们农村清一色的平房和不超过三层的小洋楼中,它是当之无愧的大楼了。
每天的这个时间段,不管当时的心情如何,我都会坐在窗前,静静地注视着那栋大楼。今夜的夜空繁星点点,月光明亮透彻,明天定会是晴空万里,不过大楼却是漆黑一片,二楼的窗台灯光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亮起了。
从小我就好奇,为什么总有一个小哥哥,喜欢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山,而且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稚嫩的脸上,神情无比的落寞和孤独。难道他就没有小伙伴一起玩吗后来问了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评价他:高傲,脾气怪不理人,没有爸爸。
几年后我母亲和父亲分道扬镳,漂亮小三成功上位,带来了个便宜姐姐,又生了个爱捣蛋的弟弟。我才体会到,我也能有一天和他一样,每天乐此不疲地做着同一件,对别人来说无法理解的事情,只是他完全是心无旁骛的欣赏着他的风景,我却在偷偷地观察着他,揣摩着他的心理,是如何和母亲一起面对这些不如意的生活,直至看着他变得越来越优秀,而我却越来越寡言少语,性格孤僻,身边没有了小伙伴。
晚上爸爸下班回来,靠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阿姨和姐姐在厨房一阵忙碌,弟弟去了姥姥家没有回来,众所周知我不会做饭,就算去了厨房也插不上手,每当这时,总感觉自己是个客人,女主人热情贤惠,女孩子懂事乖巧,男孩子活泼可爱,男主人威严慈爱,这是一个温馨的家庭。
客厅里,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上吃饭,阿姨把我喜欢吃的菜移到我面前,灯光下圆润白皙的脸上,柳眉大眼,眼神温柔似水的望着我,说:“看你,高考完到现在,反而还瘦了。“
爸爸眼神扫过来,在他不悦前,我淡淡的说:”谢谢阿姨,不用总顾着我这边,姐姐不是也爱吃鱼丸吗放中间吧。“
”别看你爸,他还能管我心疼我闺女呀“阿姨笑着瞪了眼爸爸,转头对姐姐说:”你姐姐想吃,让她自己烧去。“
”老妈自从看到妹妹就很喜欢,我都失宠好多年了,老爸你得多疼我点。“姐姐嘟着小嘴对着爸爸撒娇道。
”好,你是爸爸的心肝宝贝,妹妹有你妈妈疼着,爸爸就疼你,总行了吧。“从小对我不苟言笑的爸爸,竟然对姐姐笑的很开怀。
阿姨笑着轻捶了爸爸一拳,爸爸难得揽过姐姐的肩膀,父女俩示威似得对着阿姨笑,阿姨看了一愣,随即佯怒道:”瞧把你们得意的,俊俊从小是姥姥带大的,这次我妈送他回来,要不要去接下“
姐姐求救的眼神看向我,我顺势低垂了眼眸,掩下眼中的暗淡,抬眼应景的笑道:”弟弟的姥姥难得来一次,不去接不行。“
”可是,明天妹妹开学了,一个人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没人去送怎么办姥姥就不能晚几天送弟弟回来嘛“姐姐一脸为难的问阿姨。
我在心里肺腑:想去的怎么也会去,不想去的有各种理由不去。当年不也是因为爸爸要出差,弟弟在姥姥家感冒发烧,接到电话的阿姨急的当天就赶过去了,姐姐说不放心要陪着我去,谁知到了车站她突然腹泻的厉害,看着她拉得苍白的面容,姣好的五官显得那么憔悴,最后还是我一个人拖着笨重的行李去了学校,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好多行李根本不用自己准备。
既然早知道结果,我也不想和他们打太极,看了阿姨一眼,视线落在爸爸的脸上,说:”不用,我长大了,好多同学都不需要家长送的,明天你去接弟弟他们吧。“
爸爸敛了笑容,认真的看着我说:”我女儿长大了,知道为弟弟着想了,那好,明天我送你上车,到了打个电话给我,要不然我不放心。“
”好,知道了。“我爽快的答应了,爸爸的言语中比当年多了些关心,连带着阿姨和姐姐打量我的目光也少了些,可能心境的变化,这顿晚饭吃的比当年有味道些,这是我的幸运吗
现代的重生日常 第三章 新生报到
今天是我报到的日子,我起的格外的早,一个人提着水桶,默默的走在田间小道上,穿过田埂时,膝盖以下沾满了露水,脚下的溪水潺潺,水流在石缝中打着卷,亦如我们初见般的清澈,
上初中时,父母离婚不到两三个月,家中就突然多了三个陌生人,我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成绩下滑的厉害,班主任看着我日渐消沉胡样子,开始不断的找我谈话,各个学科每天还有大量的作业和试卷,为了躲避这些轰炸,我第一次逃课了,神情颓废的提着塑料水桶,将积攒了一周的衣服,拎到小溪里,边默默垂泪,边重重的敲打着衣服。
只听一声凉凉的声音传入耳膜,“没用就没用,自己都不会努力的人,再怎么也扶不起来。”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我恶狠狠的抬头,语气很冲的骂道:“要你这种掐着脖子,说话不男不女的管,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别动不动就点火炮乱哄,我这是变声期,要不是我妈是你班主任,看她着急上火的样子,我才懒得管,别不识好人心。”他丢下这句,气冲冲的走了。
我气的抓起湿漉漉的衣服就朝他砸去,人没砸到,又得跑去拦截被水冲走的衣服,还被嚣张的螃蟹给夹了脚趾,疼的我嘶哑咧嘴。想想实在气不过,就地坐在水中,痛痛快快的哭了一阵,还好正午的太阳毒辣,村里的大人都在家里避暑气,哭够了我爬出没过膝盖的浅水区,刚一屁股坐到溪边的水泥板上,就迎面砸来了一团红光,本能的出手挡了下。
“这是我妈让我给你送来的知识点,弄破了,扔了当心我揍你。”说着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我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下:素乙,你真是欺软怕硬的,刚才霸道的气场哪去了。
我讪讪的拾起落在身旁的塑料袋,掸掸上面的土,放在一边,拿了件内衣没好气的朝他甩了甩,他咬牙气愤地掉头就走。想起他吃瘪的样子,心里特别解气,我忍不住轻笑出声,蓦地反应过来,捂着嘴扭头朝身后看看,这么一清早一个人在这里傻笑,不会被村里的叔叔阿姨当怪物看才怪,于是利索地整理好飘远的思绪,三下五除二的清洗了衣服拎回家。
早上九点,车站门口,我提着行李和一家人道着别,语气轻快地说:“爸,阿姨,姐姐,我先进站了,你们快点赶去火车站接弟弟吧。”
“唉,那你快进去,记得上下车别落了行李。”阿姨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不放。
“呀老妈之前给妹妹收拾了那么多的行李,怎么都忘记带了,怎么办”姐姐小敏左右看了看,满脸着急对爸爸说:“老爸,要不让妹妹等一等坐下趟车,我们赶回去拿。”
“青黎,她第一次出远门难免紧张,都怪我光顾着看时间,从出门到现在愣是没想起来,若不是小敏提醒,我都给忘这茬。”阿姨十分自责的说着。
爸爸抬手拉起袖口,看了看时间,皱了眉头不悦道:“来回时间不够,丫丫,轮到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老爸,您就别怪她了,哎~呀老爸~。”姐姐卖力的维护起我来。
爸爸没有再说话,只是看我的目光中,多了些责备。我抓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在阿姨笑着出来打圆场之前,我率先开了口,浅浅笑道:“没事,是我昨晚检查行李的时候,忽然想起通知书上有提到,只让我们带些轻便的换洗衣物就行,其他的学校都有发,我也怕东西太多,不好拿。”
“既然这样,以后记得要提前和你阿姨说,她一个人要照顾你们三个,已经够辛苦的了。”爸爸板着脸,神情严肃的说教。
“知道了。”干脆利落地侧身,满含歉意地对阿姨说:“对不起阿姨,让你着急了。”
阿姨欣慰的看着我说:“我们母女之间不用客气,说好啦,以后不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