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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墨尔本律师

    “那皇上又为何会在长安呢”赵晟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就在月前,传出了云中陷落的消息。为了安抚朝廷,皇上亲自驾临长安,督促西北战事。”

    督促战事赵晟想想就觉得可笑。联想到白天皇帝对上林苑工程的痴迷,再想到江迢等人对皇帝的谄媚,赵晟不禁为新建立的三只禁军感到担忧。

    听了赵晟对白天朝堂上召对的仔细复述,蒋老也不禁连连点头,“照你这么说,皇上的确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那后来呢父王不是只是被召回家里软禁吗怎么会病得这么重”

    “哪里是在家里啊……”蒋老说到这里,也是眼泛泪花,“你父亲这三年来一直被拘禁在神禾原的南军军营里,整天吃的都是发霉的食物。怎么能不病呢……”

    赵晟闻言,气得怒发冲冠,紧握双拳,当场就想出去搏命。

    蒋老慌忙拉住他,“你忘了你父亲的话了吗他之所以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做出蠢事啊!”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赵晟眦目欲裂,扭下一块案角,




第五十九章 太师
    殿内就剩下了赵晟一人,看着父亲面如死灰痛苦不堪的样子,赵晟也是心如刀绞。

    “晟儿!”赵翮突然张口,勉强挤出两个字来。

    “是!儿臣在这里!”赵晟见父亲紧闭双眼,面色十分痛苦,连忙上前握住父亲的双手,附耳细听。

    “答应我,”赵翮喘着粗气,说话已经是十分勉强,“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做悖逆的事情。我们是太祖皇帝儿子的嫡系后裔,必须世世代代效忠大徐。万万不可做谋反谋逆的举动啊。”

    赵晟其实心里已经在默默地思考着如何对付皇帝了,可心事被父亲猜出,又不忍心违逆他的意思。

    “晟儿!”赵翮见儿子没有马上答应,又焦急地催促着,“我就是担心你会做蠢事啊……”

    “父王,”赵晟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只能勉强应承下来,“我答应你,终我此生也要扶保大徐,绝不会谋逆!”

    殿外

    “给王爷的药都煎好了吗”蒋老一出门就问一旁的丫鬟。

    “药已经煎上了。不过明日就吃完了,还需要再买。”

    “嗯,”蒋老沉吟了一下,对丫鬟吩咐道:“告诉思言,让他去长安城里叫杨神医来看看吧。”说完,便走向了远处的付有等人。

    见蒋老出来,付有和俞思圆也连忙迎了上去。

    “王爷现在睡了,明天再来吧。”蒋老拉着二人离开了殿门,“哦,对了,关于新军的任免,王爷已经决定了,东西两军就由你们来当军司马。”

    听了蒋老的话,付有和俞思圆二人都沉默不语。他们既感激赵翮病重时还能举荐自己,又感叹现在也不是高兴的时候。

    “你们听着,王爷既然举荐了你们,那来日皇上必定会召见你们,即便不是皇上,太尉或者大将军也会召见你们。他们必定会安插各类亲信进来,到时候你们就这么说……”蒋老把手一招,附耳密语起来。

    长安太师府

    虽然随着皇帝驾临长安也有十来天了,但是长安毕竟荒废了有一百多年,曾经的帝国首都虽然还保留着一些旧宫殿,但大多破旧不堪。更多的宫殿和曾经的王侯府邸早已被被民间占据。

    一百多年复杂的交易分割让收回这些地产已经变得不大可能。作为朝廷之首,担任丞相重任的江迢也只能忍痛自掏腰包,从长安豪绅手里买下一座府邸作为丞相府日常运转的所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次随徐皇来长安的朝廷机构并不多。除了江迢兼任的丞相府之外,就只有曾贺生的太尉府和胡太傅兼任的司空府一起到了长安。

    毕竟不是每个官员都有钱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里买宅子却用作公务的。除了三公之外,太子、九卿和其余朝廷机构都照旧在洛阳办公。只能是累死沿途的驿差罢了。

    江富贵是江府的大管家,管理一个上百人口的府邸就已经够麻烦的了,此刻虽然没有很多奴仆跟来长安,但府邸里陡然增加了上百名朝廷命官,还得负责他们的日常吃喝拉撒,让他头疼不已。

    “富总管,太师请你过去呢。”一个身着灰衣的青年小厮恭顺地请他过去。

    “太师找我何事”听说江迢找他,江富贵不敢怠慢,提起长摆就往后院跑去。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太师看起来似乎颇为高兴。”小厮边回话,边也跟着一路小跑。

    “知道了,你先去吧。”江富贵一句话就打



第六十章 噩耗
    “是!”江富贵带着婉儿就退下了。

    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江迢捋须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耳边响起“太师太师”的轻柔耳语。江迢在半梦半醒之际回答了一句,一边伸手摸过去。

    可一把抓住了胡须,江迢猛地惊醒。定睛一看,原来是曾贺生。

    “原来是你啊怎么也不叫醒我。”在曾贺生面前出了丑,江迢显得一脸尴尬。

    曾贺生却毫不在意,仍然一脸谄媚道:“太师深夜相召,有何要紧事啊”

    说起了正事,江迢变得严肃起来,“白日里陛下把新建的三军都让秦王定下军司马以下的军职,你怎么看”

    “这个么……秦王都病成那样了,我看他也没几天活头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陛下多半是安抚安抚他吧。”曾贺生见面前还有温热的美酒美食,也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来开始吃喝。

    “今天你们走了以后,陛下把我单独留下来,很是痛批了一顿。”江迢渐渐沉下脸来,“还准备把南北两军合并成一军。”

    “什么”曾贺生听了这话,手上夹的一筷子鱼肉也停住了,“那秦王那边岂不是有东西中三军”

    “哼,秦王就是快死的人了,又能有什么作为他那个儿子还年轻,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江迢默默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思忖着说道,“倒是胡云龙那个老家伙,兼着司空这个副丞相的差事,还统领御史负责监察百官,处处和我们作对。”

    “是啊,那个新任的御史丞温云松是胡老头的死党,还结了儿女亲家。愣是把自己十六岁的女儿嫁给了胡老头三十岁的傻儿子当续弦。”想起如花似玉的姑娘要和一个傻子厮守,曾贺生也不由得怜香惜玉,啧啧叹息起来。

    “温云松铁了心要傍老头子,只怕是新建的三军都要当作献礼给胡老头了。”江迢阴沉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御史丞是负责监察京内朝臣和南北军、诸校尉营的。又不是直接负责定这些军官,太师多虑了吧。”曾贺生滋溜一口酒,吸溜一口肉,吃的好不开心,全没有江迢阴沉的感觉。

    “不能大意!”果然,江迢还是沉着脸,“虽说一些军官是秦王定的,但各军军官大都是我们自己人,他怎么挑也挑不出三个来。你知道云中城下来的败军里有什么出色的人物吗”

    “听说有个叫付有的,是秦王的死党。”曾贺生嘴里的肉来不及嚼完就只能生咽下去了,“此人身高八尺,武艺娴熟,勇猛非常,听说和匈人那边有名的猛将沮渠义能打个平手。”

    “还有呢”江迢暗暗记下了付有的名字。

    “还有个叫俞思圆的,也是个校尉。在云中那个地方靠战功升起来的,想来也有点本事。”曾贺生想了一会,似乎只能想出这两个名字。

    “你再给我仔细查查清楚。千万不能漏了。”江迢认真的嘱咐道,“这几个人年纪,籍贯,经历,好恶,你都要给我查清楚。知道吗”

    “太师的意思是”曾贺生恍然大悟,“明白了!明白了!我明天就去。”

    “嗯,”见曾贺生也认真起来,江迢终于露出了满足的表情,“这次把陛下哄到长安来,是我们的机会,一定要牢牢地把他留在长安。”

    “洛阳人多眼杂,还有赵泉拥兵自重。这厮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有长安才能让我安心一些。”江迢凭靠着栏杆,望着天上的月亮叹息道。

    “明白!这几个人我会重点安排的。男人嘛,无非就是酒色财气。我就不信中原的花花世界还拿不下几个苦哈哈的大头兵。”

    说完,曾贺生和江迢都猥琐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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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吊丧
    虽然江迢紧赶慢赶,可进入殿中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得蒋老一句,“叩谢陛下天恩”,就完事了。江迢愣是一句有用的都没听到。

    “哦,太师和几位爱卿都来了啊。”徐皇斜倚在坐塌上,听了秦王去世的噩耗,心情也十分不好,“朕这两天也不舒服,不能亲自去宜春宫了。”

    “太师”,徐皇把手一指江迢,“你和胡卿还有曾卿就替朕和太子去探望一下晟弟吧。丧事也由你帮忙安排一下。”虽然赵晟年纪比徐皇小了三十多岁,但论起辈分来还是和徐皇同辈。

    “是”,江迢等人恭敬地应道。虽然没听到蒋雪珂这个老狐狸怎么和皇帝回报的,但能亲自去宜春宫吊丧,掌握一手情报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当下三老就跟着蒋雪珂坐上马车,一路颠簸到了长安东南的宜春宫。

    一路上江迢还在嘘寒问暖,试图从蒋雪珂嘴里套出一些话来,可那蒋雪珂何等精明,反而被他套出了一些朝廷现在的情况,弄得一旁的胡云龙掩口偷笑不已。

    终于来到宜春宫的大门口,还没进的大门,就听到了里面哀乐震天。

    江迢等人连忙整理衣冠下车,表情肃然的跟着蒋雪珂往灵堂所在而去。

    一路上只见白幡漫天,人人都身着丧服,显然是早有准备。蒋雪珂开口高声道:“秦王殿下不幸,昨夜薨于宜春宫侧室。太师、丞相江迢,太傅、司空胡云龙,太尉曾贺生,奉陛下之命前来吊丧,孝子出迎。”

    蒋雪珂头发都白了,可中气十足,一开口就把江曾二人给震住了。三人老老实实地站在蒋雪珂的背后等着赵晟出迎。

    只不过片刻,赵晟就匆匆从灵堂里出来。只见他浑身缟素,脸上犹带泪痕,神情却是十分冷淡。

    “不孝子晟,恭迎天使”,赵晟按照对皇帝的规格对江迢三人行了大礼。

    江迢是三人中的首领,见赵晟行礼,连忙上前将他搀起,“世子毋需多礼,陛下遣我们来,一是为了拜祭王爷,二来也是嘱咐世子千万不要过于伤心。人死不能复生,想来王爷也不愿意看到世子伤身过度吧。”

    “多谢君上的关心,臣骤逢大变,举止失常之处还望诸位多多包涵。”赵晟起身后还是再行一礼,以示对三位元老大臣的尊重。

    说完,赵晟侧身,把三人让进了灵堂。

    刚一跨入灵堂,江迢就感到阵阵阴风翻滚,整个人都像跨入了冰窖一样。

    赵晟连忙解释道:“匆忙之际,用了一些冰块,所以有些冷。”

    江迢故作镇静,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带着胡、曾二人按照礼制给赵翮的灵位磕了头。

    礼毕,赵晟将三人让到了后堂歇息。

    “世子啊,王爷虽然病重,但遽然去世,陛下和我们都是惊愕不已啊。未知王爷是在何时去世的”江迢使了个眼色,让曾贺生开口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赵晟垂首侍立,想起了昨夜,又不禁眼眶湿润起来。

    “曾太尉,昨日你还责备我不近人情。如今世子新丧考妣,正是最悲痛的时候,你不思安慰,怎么反而问这些”胡云龙见有机可乘,立刻给曾贺生上了眼药。

    曾贺生还想争辩,赵晟却示意无妨,“惭愧惭愧,晟昨夜侍奉父王吃过药后就在塌边睡着了。一直到今日凌晨醒来,一摸父王的手,却已是冰凉……”

    江迢等人一听,纷纷表示痛惜。

    “那王爷去世前还说过什么话吗”胡云龙试探着问道。

    “父王要我忠君爱国,千万不可做自绝于祖宗江山的事。”赵晟回想起父亲的教诲,又不禁暗自神伤起来。

    “那



第六十二章 殿议
    车刚到未央宫门口。胡云龙就匆匆忙忙下车,提溜着袍裾一溜烟地往宫里跑了。

    曾贺生见样也要学样,却被江迢拦住,“不用急,皇上这时候正在敬天,要午时才结束。他去了也白去。”

    曾贺生当即用佩服的神色看着江迢,“太师果然是陛下最亲近的人!”

    “嗨,经验之谈罢了,”江迢无不得意地笑道,“言归正传,咱们还得分析分析蒋雪珂早上对陛下说了些什么。”

    “蒋雪珂这人素有贤名,看他今天的言行,应该也不是个简单角色。”曾贺生想了半天,说出一句没用的废话来。

    江迢白了他一眼,只能说出自己的分析,“我估摸着他应该把实情都告诉了陛下,而如果咱们重复了他说过的话,那陛下就会自动忽略我们后面的建议。所以……”

    “等见到了陛下,就让胡老头先开炮,让他把废话说给陛下听。咱们给出建议,陛下自然就会倾向我们!”曾贺生显然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强,顿时得到了江迢的首肯。

    “不错”,江迢突然神秘兮兮地低声道,“听说宫里最近新进了一批荆州的贡米,要不先尝尝”曾贺生闻言也立刻会意,两人当即猥琐的笑起来,惹得一旁的太监们愕然不已。

    午时一到,宫中准时响起了钟声,这代表着皇帝一上午的敬天活动宣告结束。

    一名小太监踩着规律的步伐走到江迢所在玉堂殿,恭敬地请太师和其余几位大臣前往清凉殿觐见。

    “陛下结束敬天了吗”曾贺生不动声色地往小太监手里塞了一块银子。

    小太监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一两重,便老实答道:“陛下刚刚结束敬天,心情不是很好,正在沐浴。”

    江曾二人对视一眼,觉得时机正好。

    曾贺生又往小太监手里塞了一块更重的银子,“胡太傅在隔壁的昆德殿歇息,你快去吧。我们略略缓一缓就来,明白么”

    “明白了”,小太监欣喜若狂,当差到现在,还是曾太尉出手最阔绰!

    “奴婢会让太傅先见陛下的!”小太监立刻会意,江曾二人也十分满意。

    “就让胡老头先去触霉头吧,哈哈!”

    清凉殿的正殿中,徐皇披着浴衣睡袍,正吃着午饭。而面前的胡云龙则因为说了一堆蒋雪珂早就说过的话而被皇帝晾在那。

    饶是他忙了一上午,现在饿得肚子叽里咕噜乱叫,可在皇帝面前,他哪有吃饭的份。只能等着江曾二人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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