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谋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公子灸
看着男子有些半知半解,卫语继续说道:“真正的炮,指的是需要机关器械这些物件以人类的百倍力量投掷出去的物体,当然这些物体可以是石头,也可以是火油灌。
而这象棋之中,炮的走法也是运用了其中道理,若是它想吃掉对面的棋子,必须中间有个依仗,有个凭借,我称之为隔子打子!”
卫语这般说法也不是很明确,但是若是真让位于解释炮弹的由来卫语总不能说自己是未来人,然后拿着枪支大炮实验给他看吧,所以也只能用这样的模糊语言掩盖过去。
可是正在卫语以为男子会因为面子而搪塞过去的时候,却见还在思考自己所说的男子突然大笑,拍手道:“好!好一个‘炮’!公子一番解释让在下茅塞顿开,想来战国时期的攻城车所发射的巨石不就可以用“炮”字来概括么?”
卫语如今对眼前之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战国时期的投石车也风靡一时,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几百年下来一般人早不知其名号,更别说现在的投石车草图正被阜陵王刘延后代刘晔刘子扬所垄断着了。
“先生高才,在下佩服,这战国时期投石车所发射的正是‘炮’,没想到几百年过去,如今还有像先生这般才学广阔之士可以知晓,请受在下一礼!”
卫语立即起身,十指相聚,躬了躬身子,就要行礼,卫家的家仆以及小丫鬟小如见公子这般,怎敢不随着公子下拜。
男子见状连忙起身,就要还礼,“公子使不得,在下只是偶尔读过罢了,相比起公子将天下战事聚集在小小棋盘之上,实在是相形见绌,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卫语这般的行礼并不是做作,一来确实佩服眼前之人的才学广阔,二来这可是三国时期,卫语有种直觉此人必定是哪个流传千古的谋士,若是能够结交…
酒过半巡,棋过三招,太阳也渐渐落下山去,围观看棋的人也渐渐退了去。
小如在卫语耳边嘀咕了几句,大概是在晚些回去,夫人老爷就要担心的话了。
中年男子也有些察觉,待此盘结束后便就起身:“公子招待在下感激不敬,今日能与公子一起研究这象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不知公子姓名略有遗憾…”
卫语起身,笑着说道:“先生称我仲道即可,在下乃是河东卫家子弟。先生之才我倾慕已久,也斗胆请问先生姓名。”
男子一听,眼中便流露一丝惊讶,“仲道贤弟原来是河东卫家子弟,果然是名门之后…
在下李儒,字文优,现任西凉董仲颖军中主簿。”
我要做谋主 第五章 卫仲道的朋友圈
一夜的熟睡给了卫语很好的精神。
从一名家丁手中收来拜帖,看了一眼便收入了袖中,感受着脚底鹅卵石传来的疼痛感,心中还是思量了几番。
昨日与李儒对弈的那一幕依然呈现在脑海之中,虽说对于李儒的博学以及求根究底的品质十分佩服,但是卫语知道,李儒突然出现在河东,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作为董卓的女婿以及谋主的李儒自然而然是董卓一系的中坚力量。而董卓此人少年便颇有豪志,并且与羌人较好,在陇西一代有着及其强大的势力与人脉。
初中的历史就学过,东汉自刘秀建立政权以来,农民起义不断,世家豪强借机土地兼并势力越发强大,一直以来都是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到了如今,董家面对朝廷的分封一直是表面上接受,一旦有让其离开陇势力范围的调令都是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李儒先行河东,其目的只可能是为董卓打探当地消息,那么既然有先驱者的到来,董卓调任河东都是早晚的事情了。
董卓的名头太过强大,李儒毒士的称号也不是白叫的,一方是历史上的的巨人,一方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想要成为对手自己真的没有资格,若是强行对峙,恐怕连巨人的牙缝都塞不满。
揉了揉额头,刚要转过头的卫语便被一双手蒙住了眼睛,十几岁的女孩子手掌本来就不大,卫语笑了笑将其放了下来,攥着捏了捏便笑道
“不要猜了,肯定是美若天仙沉鱼落雁的小如姑娘了!”
小丫头明显开朗了很多,东汉强大的伦理道德的束缚不是一日两日能够打破的,卫语在对小如的教导上可谓是了花了很大的功夫,小如也是一个敢于挑战的丫头,至少在两个人的时候可以表现的十分无理。
“公子——”小如的尾音托的很长,脸上还带着绯红,并不是因为被卫语识破而懊恼,而是小丫头哪里听过这般的赞叹。
“公子,到了给老夫人请安的时辰了。”
挂了下小丫头的鼻尖,便快速的穿上了鞋子扬长而去,这样的恶人哪里还顾及角落里刚刚被自己调戏一番满脸通红的小娘子?
卫家的祠堂很大,上面供奉的列祖列宗不计其数,卫语甚至在上面看到了大司马大将军卫青的灵位。卫家的老奶奶没有让丫鬟搀扶,只是一个人跪在了蒲团上,毕竟祠堂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知道自己的孙儿来了,只是点了点头,就回过头去。卫语立马上前跪在了奶奶身边,扣了几个头之后,便扶着奶奶起身。
“孙儿给奶奶请安。”
老奶奶很是欣慰,抚摸了一下卫语的脑袋。
“仲道身子弱,能少跪就少跪一些吧。”
卫仲道点了点头,久病的身体踉跄了一下,但在老奶奶眼中却是大事,一时间浑身颤抖忍不住大喊道:“想我卫家几百年来一直克忠职守,不负上天不负汉,这贼老天真是瞎了眼睛!为何让我苦命的孙儿痨病加身,这是何等道理?何等道理啊!”
卫语不敢言语,急忙扶着老奶奶坐下,该死的东汉到处都是跪坐的蒲团,想找一张椅子真是不容易。
“何人使我母亲惊呼?是何人?”
中年男人急忙跑进祠堂,焦虑推开自己的儿子,立马跪在了老母面前。
“孩儿不孝,让母亲白日啼哭,是孩儿的罪过啊!”卫城说完便瞪了卫语一眼怒道:“逆子,还不跪下!”
卫语无奈只好双膝跪地,明显的低估了这个以孝治国的时代,若是哪家有个过了古稀之年的老祖宗必须要好生供养着,若是在让老祖宗有一点委屈抱怨都会被别人口诛笔伐,说其不孝。
虽然孝之大道摆在眼前,但是亲子之间的感情还是容不得作秀的,好不容易安抚好老太太,祭拜完祖宗之后,卫城便于老奶奶分坐主席,而左右两边则是跪坐这卫语与其母亲卫朱氏。
卫城眉头皱的老高,厉声问道:
“逆子,听说你昨日在安聚轩招摇撞市,与一酸腐文人同席,大放跋扈之词,酉时未归,为何故?”
卫语吐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老子是在为刚才老祖宗哭的喊事情找自己麻烦,但也无可奈何就要站起来说话,却被一旁的母亲抢先上前。
卫朱氏瞪了瞪主席上的卫城,嗔怒道:
“我孩儿大病刚好,哪容得你逆子逆子的叫?”之后眼神分明平缓了很多,对着儿子说道:“仲道,你父亲也是关心你,害怕你又受人算计…”
“孩儿只晓得,父亲是怕孩儿受到了别人结交的圈套,从而深陷泥潭,只是昨日那人并不是什么酸腐儒生,而是陇西李儒李文优…”
卫城对儿子的态度十分满意,便又听卫语将昨日之事一一道来,尽兴之时还不忘赞叹“哦?象棋为父也是见过的,这李儒能将象棋说出这般门道来,果真也不负名士的称谓了。”
端起杯子泯了一口苦茶便又说道:“只是为父不解,这陇西李文优为何来我安邑?”
卫语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对于东汉的礼仪他早已经是熟透了,“父亲有所不知,这李儒李文优正是那西域戌已校尉董卓的军中主簿。”
“董卓?”卫城眼神忽明忽暗,像是在思考什么,缓缓才开了口,“这陇西董仲颖的名头我也是听说过的,早现年在羌人之中颇有名气,官拜军司马,跟从中郎将张奂平叛羌人叛乱之后,才有了如今的官职。”
卫城不再说话,而一旁的卫甄氏则有些激动,“话说这董仲颖在陇西做官做的好好的,其手下李儒突然现身安,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卫语对着母亲施了一礼便回答道:“回母亲的话,按照语儿的估算,这董卓恐怕不久是要调任河东了…”
历史上,董卓平乱北宫伯玉的叛乱之后,势力急剧膨胀,朝廷为了遏制他,不得已采用了“明升暗降”的方式,调任董卓为河东太守,想要通过地方的改变来摒除董卓在陇西一带的势力。想来这些事情发生就在近几年,自己从未来而来,带动的蝴蝶效应是恐怖的,对于一些突发事件不得不做早些的防备。
卫语如实说完,便在上午的请安之中缓缓褪去。卫家传承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朝廷是的实职了。其父亲卫城更是以商人自居,商人在东汉并不是什么上等行业,想要够顺利行商少不了结交一些当地官吏。当然至于这河东的变天,卫家所要面对的并不是自己所要应付的,一切应该有自己的便宜老爹来主持。
总而言之,卫语能讲董卓任河东太守的事情先一步说明,已经算是为卫家尽了一份力量。
时间一晃而过,下午的时候,卫语已经做完几项体能训练,沐浴更衣之后,便想着要出门。
在达到路口的过程中,突见几人几马飞驰而来,为首两人都是锦衣竖冠,后随两队衣着不同的家仆,好不威风。
两人一见卫语,立即向前下马,其中一个个子高点的少年拍了拍卫语肩膀,仔细打量了一番便笑道:“前日里听说仲道重病不起,小弟每每思之,都夜不能眠。好在如今相见你神采奕奕,大有康愈之象,也就放心了。”
卫语有些淡然,看了看眼前两人,早晨从家仆手中的拿过的拜帖就是二人所下,卫语对于穿越前的卫仲道生活丝毫不知,但从小如和下人口中,也知道有那么几个狐朋狗友。
“程熙与杨柳都是公子要好的朋友,以前跟公子都是称兄道弟,若有空闲必要结伴出游一番。”
心中想了想小如的话,便也拱了拱手回礼道:“少文说笑了,语虽身体有好转,可奈何疾病多年,落下的缺漏一时也难以弥补。”
程熙有些伤感拍了拍卫语的肩膀不断叹气。
倒是一旁的杨柳对程熙使了个眼神,就开口道:“两位兄长切莫如此,今日相约,应随本性,悲伤之事不提也罢。”
卫语连忙称是,三人便上了马去,带着自家的家仆说笑着在集市中穿梭。
安邑作为河东的大县自然也有集市中禁马一说,但是这些只是官府限制那些游侠商客之流,对于这三位河东的名门望族自然是不敢阻止。
卫语心中不免的生出一些自豪感,能够穿越回汉代享受一些名门望族的特权自然是爽快的,可是自豪归自豪,爽快归爽快,对于眼前的两位“密友”卫语心中也开始做起了盘算。
当第一次从小如口中听到自己有一个这么两位好友之时,卫语心中可谓是兴奋,办公室桌上那些翻烂的三国史书告诉他,世家大族之间的结交是尤为重要的
程熙,字少文,属于河东闻喜的世家子弟,蒙祖宗荫护家中条件殷实。程熙此子又是闻名河东一带的名人,虽说不上是才富五车带也可以说是满腹经纶了,同时又是嫡长子可以说程熙是被程家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
再说杨柳,字子益,虽然杨家只是弘农杨氏的分支,但是在这个时空的汾阴杨氏与安邑卫氏,闻喜程氏一样是河东数得上名号的名门望族。
汾阴杨氏发展到如今,除了送一些资质不凡子弟去朝廷做官以外,已经开始发展起了自己的商业。其规模当然不能与卫,甄这样的商业大门相比,但是利用其官路上便利,做着从蜀地运输道河东的锦绸生意,也算是家境十分殷实。久而久之汾阴杨家也形成了官商两分的局面,而杨柳杨子益正是这一代杨氏商业的少年掌舵者。
对于这样的两个送上门来的便宜好友,卫语不可能有理由拒绝。心想卫仲道在身体条件上坑了自己一把,但是留给自己的却也不少,比如显赫的身世,再比如水平极高的朋友圈,当然还有那才貌兼得的未来老婆…
我要做谋主 第六章 卫仲道真正的死因
三人结伴出行的车队还是很壮观的,不一会就来到预定的地点。这是城外的一座小山丘,寻好了平地,家仆们便在地上铺了一张牛皮毯子,放了一些烹制熟透了的鸡鸭,再加上几壶小酒,算作是踏青的酒宴了。
三个少年席地而坐,都没有带上贴身的丫鬟,相反带来的家将没无不是手持长枪,背挂长弓,腰间两把刀子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在他们看来这是男人之间豪迈哪能容得下女子的娇柔做足?
杨柳起了身子,对着卫语看了几眼,接着又挠了挠自己的腮帮子,便又出手抚摸了卫语的前胸后背。
在卫语那嫌弃的眼光之中,杨柳终于说话:
“仲道,刚才城内人多,今儿就兄弟三人在这,你也老实给我们透个底,这次的病后可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杨柳这么一问,一旁还在饮酒的程熙便也放下酒杯,一时间两人四双眼睛都是直勾勾的盯着卫语,一副严肃的样子
说实话,卫语还是感动的,虽然不知道前世三人到底有多深的交情,但是单单凭这般的关怀也胜似了千言万语。
“我这病少文子益你们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副咳痨的鬼样子,后遗症肯定是有的,这次托了运气才能好转,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犯病了。”
看着卫语一个劲的摇头,杨柳心中大怒,将攒在手中的酒杯一把砸在了地上,“王涯这个混蛋,早知道他没按什么好心,没想到这次竟是如此的下作,我真是恨不得将此贼人千刀万剐!”
看着卫语有些不解,一旁的程熙无奈的解释起来,“仲道你有所不知,自从那日我们散后,便得知你重病不起的消息,虽然知道你是久病缠身,但我与子益隐约着觉得有些不对劲。
听家中一些供奉说,痨病虽然厉害,但是也没有听过患了痨病就会昏迷好几天的说法。不知仲道你还记得否,宴席结束之后,王涯借需要远行的之由,与我们一一饮酒甄别?”
卫语当然记不住这些细节,皱了皱眉头思考一会也不难从陈曦的话中听出一些名堂。
“二位贤弟是说王涯那酒有问题?”
“何止是有问题!”杨柳说着说着已经站了起来,“我当时就看到给你斟酒的那个王家奴眼光闪动,后来一琢磨那混蛋一定有古怪!
我与少文趁那家奴出门之际将其擒住,酷刑之下才从其口中的得知这孙子在仲道的酒中加入了一种叫做‘五香’的东西。”
卫语大概有些明白了,“五香”应该是一种毒药,王涯所在的王家也是河东的名门。生意之上屡屡受三家压制,几代下来的积怨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化解的。
谋杀一个名门子弟他们是不敢,但是谋杀一个身患重病的名门子弟那可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想想上午请安父母隐晦的对自己交友有些担心,就知道父母并没有少动用关系彻查此事,但也许没有什么证据再加上卫语已经好转才没办法对王家发难罢了。
悲催的是卫仲道这个历史人物过早的死了,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灵魂却占据了他的身体,但是在杨柳说出这些事情之前,卫语还以为卫仲道只是因为其病痨犯了才暴毙。
“这王家仗着与匈奴的交情取了这五香这种丧尽天良的毒药,此毒药无色无味,服用之后便让人安然死去,没有一点征兆,我们一得知便匆匆赶来安邑,兄长这次是得上天庇护才能逃过一劫啊。”
三家的家仆都离的有些远,三人说话是不愿意让别人听见的,卫语点了点头表示感激,不管是不是自己穿越而害死了卫仲道,但是王涯下毒却是实实在在不可推卸的事情。
毕竟也是活了两世,卫语不可能傻到现在就杀入王家当面对质,耸了耸鼻尖嗅了嗅,让家仆埋下的泥巴疙瘩已经被烤出了香味,卫语不再理会义愤填膺的两人,独自向前走去。
用随身的小刀抛开泥土,有用刀柄将泥疙瘩撬开,刚刚还是参杂在空气中的香味,现在已经全面迸发,就连杨程二人也不由的走了过来。
“真是烫死本公子了!”卫语双手不断跳着将荷叶掰开,突然回头对二人说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两个混蛋光顾着看,自己的那一份不要了么?”
杨柳贪吃,因为双手被烫的通红不停的放在耳边消散热气,程曦只是吃了一看就没有在吃了,叫花鸡虽好但是他更担心的是卫语的状况。
“仲道,这个时候你还能吃得下么?”
卫语笑了笑,掰开一只鸡腿就要往嘴里送,“青盐不错,可惜了没有酱油,胡椒也太过呛了,下次改用茱萸粉好了。”
见卫语并没有回答程熙的话,杨柳也不吃不下去了,依依不舍的放下半只鸡,“仲道,我们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也不能这般消沉下去。哥几个就你点子最多,这次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是王涯那混蛋断然不能放过。
仲道,你放心的说,只要你说出来的,我与少文赴汤蹈火也要陪那王涯王陵路好好的斗上一斗!”
“你们再不吃可就凉了,叫花鸡冷的不好吃,别白费我的劳动成果。”卫语有些烦躁,起身踱了几步,缓解一下心情。
“我何尝不知道王涯可恶?难道我卫仲道就是任别人宰割的羔羊?这般加害于我,我怎的也要找回来。”
卫语走到一个大树面前,对着树干狠狠的就是一拳,粗糙的树皮将拳面划破,流血的疼痛感反而带给了他理智。
“子益,我知你重情重义,恨不得王涯碎尸万段,但你可想过你的处境。
这两年的我们几家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你杨家政商虽然分支,但是你父亲一脉一直被你大伯从政一脉所压制。咱哥几个也不怕说些丑话,杨家偌大的世家,商业不过是给仕途做服务罢了。”
杨柳抬起了头,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卫语。
“我听我父亲说过,你杨家一年的收入七成要收入你大房,正真到你父亲手中的不过十之有三而已。你只是杨家庶出,而王涯是正真的王家嫡子,若是真是展开拳脚拼个你死我活,一旦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敢肯定你杨家一定弃卒保车。”
卫语从家仆手中拿过一段绸布,将自己的左手包裹好以至于不再向外渗血,丝毫不理会杨柳一脸的愤懑,只是对着一旁的跃跃欲试的程熙说道。
“我知道少文你想说什么,你是嫡子,你也是你程家的继承人。对,程家不可能把你当做弃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在王涯他背后同样是一个世家大族,人家的祖先堂堂正正位列三公。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家虽然近百年有些败落之象,但是若是要你程家冒然对付王家,退一步说你父亲因为痛爱你点头同意了,你家中那些元老祖宗定会以死相逼。”
两个少年被卫语说的有些垂头丧气,卫语有些无奈,只好将叫花鸡撕下两只鸡腿,趁着还有些热,递给两人一人一只。
“我们与王涯之间小打小闹,家里也许并不在意,但是若是要将他碎尸万段,那么就必须升级到家族之间的攻伐了。现如今朝廷不仁,人人自危,这样的大环境下家族要考虑的非常之多,打个比方若是我们三家联手推翻了王家,我们首先要考虑要花多少代价,然后还要考虑推翻之后能得到多少利益,甚至还要考虑利益划分,诸如此类太多了…”
程熙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啃咬着鸡腿,似乎在消化着卫语所说的话,但是杨柳则有些按耐不住,红着眼说道:“若如仲道所说,那么咱哥几个就只能硬生生的吞下这口恶气了么?”
听着杨柳不甘的话语,卫语笑的很灿烂,古人的君子之交或许自己不能理解,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两人是真真正正把自己当做好兄弟,端着大碗一口将其中的美酒一饮二净笑着说道
“想到年高祖不过一布衣,提三尺剑斩白蛇而起义,为自己造势,令天下英雄归心,用的是神化自己的手段;董仲舒为了推行儒家思想,巧妙的将儒道融入帝王学术之中,才让汉武帝心甘情愿接受了儒家这个美人,用的人心的计量。咱哥三虽然不能明面上对王家攻伐,但是一样可以利用一些手段技巧让王涯过得并不是这般舒坦。”
连用了两个典故,卫语刚才的笑意已经变成了一丝绝然,惹得杨程二人热血澎湃,冲动如杨柳已经将鸡腿狠狠砸下,双眼冒光大声问道。
“仲道你只需说怎么做,我杨柳定让王陵路活的不舒坦!”
卫语伸出右手食指对着二人摇了一摇,笑道:“怎么做?我现在也没有想好,但是我知道,哥几个现在的任务就是不能让着三只叫花鸡白白浪费。”
说完便抓起了自己的整鸡啃咬起来,程熙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也学着卫语狼吞虎咽,吃到尽兴之时还不忘拽拽正在思考的杨柳让其好好品尝,莫要浪费了卫语的一番手艺…
我要做谋主 第七章 有贼自远方来
杨子益不再说话了,与程少文卫仲道保持了相当好的默契,一门心思在对付眼前的叫花鸡。此时三人需要就是沉默,当然也需要思考。
太阳已经有了下山的趋势,而卫语因为身体不适只是动了两只鸡腿,鼓起腮帮子将口中的骨头吐了出来,擦了擦嘴角抬头说道:“两位莫要这般沉默,有些事情自然是会有结果的,低头不语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仲道说的有道理,也是我们失态了,今日天气已经不早,不如我们兄弟三人这边启程回安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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