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五叶昙
萧烨被安槿这样看着颇有点心虚,他“嗤”笑一声,道:“这么神神叨叨自以为是的事情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得出来?”
他说到这里略皱了皱眉,虽然他心里对霍珩的假仙模样不以为然,但这种在安槿面前说可能的情敌的坏话还是让他觉得有**份,遂转了话题道,“这种东西其实我收集了很多,你喜欢的话,去我书房去看,或者我让人搬过来几箱子给你就好。”
安槿一怔,她瞬时又忆起自小萧烨就喜欢天南海北的跑,什么游记札记什么的各地的都不少,自己还曾点灯熬油的帮他画过各地地图呢。只是没想到,他连海外的图册都收集了这么多。
心里有疑惑安槿便也问了出来,如何就想起来收集这些图册?
萧烨这回回答的时候倒是多了份认真严肃,道:“岭南的西面和北面是大齐,内陆也就是西南以及南面和异族他国有边界问题,但战事并不频繁,影响有限,反是海上常有海盗寇匪来骚扰抢夺住在沿海的百姓,渔民出海的商船除了要防备海上天灾风暴,还要担心海盗寇匪的埋伏和攻击。”
“所以我们对那边的军营和战事也格外重视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从我开始注意到那边的问题,就有意让出海的商人帮我收集他们所有所去之地的信息,图册,民俗,军队,民生等所有信息。所以其实除了图册,那些地方的书籍我都让人在当地收购了不少,只是语言不同,现在也未能找到好的译者,很多书籍都还只是放着。”
安槿听了大有兴趣,她前世就是个画痴,但地理其实学得很是一般般,很多东西也都是一知半解,没想到现在资料不像以前那么丰富,她的好奇心却是膨胀了不少。
说干就干,安槿也不管霍珩送的那些册子了,拉着萧烨便一起去了他的书房。萧烨见她转身就把霍珩送的那些玩意抛在脑后,自然是她想干嘛就干嘛。
去了萧烨的书房,看萧烨翻出那些书册,图册等等,安槿真是大开眼界,他当真是收集了不少海外各国的资料信息,跟这些相比,霍珩送的几张风景图,街道图,建筑物图真是不够看。
翻查着这些图册和书,又有萧烨和她说话,萧烨知识量很丰富,地理军事民生都各有钻研,跟他说话思维不会卡住,很能吸收信息,而安槿因有前世的记忆皮毛,常会跳出来给出现新思路,两人像是讨论着什么有趣的事情般讨论着海外各国的情况,说着自己的各种设想,一说倒是说了一个多时辰,不是安槿的贴身侍女道是该用膳了,大概两人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霍珩虽然是个极聪明的人,但他前世今生大概都不知道自己爱情悲剧的原因。
他也算是了解安槿前世的性格,知她喜欢自由,喜欢所有新奇美好的东西。他送安槿那份礼物的时候或许只是想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很广阔,很新鲜,嫁入王府,困于王府内宅,整日的应付不同路系的算计谋划,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安槿和萧烨相处,萧烨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的所思所想,认为她该做什么或者不该做什么,他总是毫无保留的表达出自己对她的喜爱,尽自己所能的由着她或支持或陪着她折腾,哪怕最后证明安槿只是瞎折腾,他也会觉得这个样子的安槿实在可爱极了。
其实就算安槿很独立,很能打理好自己的生活,穿到这个世界后总是孤独的,而萧烨这样强烈的存在既在她的世界里用他的方式陪了她,又领着她融入了他的世界,让她不知不觉中对岭南也增添了归属感和责任感,所以只能说霍珩在前世的时候便用错了方式。
***
只是安槿有很多事情想做,她很快将霍珩的礼物抛之脑后,根本没有往心里去,霍珩却总是要来刷一下存在感。
因为雪青那边传来消息,雪青想答应霍珩的提亲。
安槿收到消息后,便召了雪青,陈峖棋还有熊真真到王府,让陈峖棋还有熊真真在厅里讨论着女刊的事,她便让雪青进了内室说话。
安槿看着略有些忐忑却神情坚定的雪青,心里很是有些矛盾,这感情之事,哪怕雪青是她的侍女,她也并不想太多干涉,尤其其实雪青是个意志很坚定之人。
雪青陪她多年,这些年忠心耿耿,处处为她着想,为了她,主动假扮她到岭南,期间也是经历了多次的刺杀和毒害,受了那冰蝎之毒也无丝毫怨言,在安槿心中,说和雪青情同姐妹都有些矫情。
所以一方面,感情之事,她不想干涉,另一方面,她却希望雪青能觅一良人,幸福生活,而霍珩,虽则是别人眼中的金龟婿,但安槿却知其中必有蹊跷,既然知道,不问清楚,她心里都不安稳。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柔声问雪青道:“雪青,你答应这门亲事,是因为觉得霍珩是一良人,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你当知道,让你入陈家,我便是希望你能以全新的身份去生活,嫁人生子,是以自己为第一考虑。”
雪青跟了安槿近十年,自然知道安槿的性格,她咬了咬牙,道:“小姐,那日霍大公子帮我解毒,我便心仪于他。”
有时候人的感觉便是那般玄妙,只是那一眼就喜欢了,有什么理由可寻呢?
安槿静静看着她,等着她后面的话。
果然雪青继续道,“我知道他喜欢的是小姐,他看小姐的眼神我就看出来了,我也知道他求娶我可能有其他用心。可是小姐当知道,他是个很坚持的人,此法不通,必然会另寻他法。霍家对岭南对世子和小姐都很重要,霍大公子能做的事也很多。我答应他的求亲,是因为我喜欢他,愿意去承担这个风险,也希望能化解这件事,不要让霍家和世子还有小姐之间起波澜。”
雪青的确很了解安槿。她先说是因为她喜欢他,愿意去承担这个风险,也就是她自己的追求和选择,如此,哪怕安槿不认同,也会尊重她的选择。
果然安槿听完了她的话就好一阵的沉默,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然后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对着她笑道:“不要让自己太辛苦,你知道我总是会向着你的,霍家在我眼里,也不及你重要。”
雪青看着自家小姐,突然就忍不住泪水打湿了眼睛,她看着她握着自己手的那只小手,一滴泪就忍不住掉了上去,忙拿了帕子擦了擦,这动作反是惹得安槿笑了起来,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们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只盼将来,霍珩能真心待雪青。
***
时间总是在往前推进,在安槿一边忙着过年事宜,一边又和陈峖棋几人一边细商着那杂刊时,白侧妃的病也渐渐好了。
而这些日子,随着众人从世子和世子妃的大婚礼的热闹中慢慢平静下来,又热火朝天的准备着过大年时,这越州城又有了几件事引起了众人的热议。
一件事是霍家大公子向那陈家大夫人收的义女求亲,陈家已经答应亲事,准备年后开春就举行大婚。他们是不知道这位安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久不成婚的霍家大公子亲自去求亲,真是羡煞了不少岭南的少女,心里隐生又羡又妒的心思。
不过这位安姑娘这到了岭南的一众经历,那当真是跟走了狗屎运似的,开满了外挂啊,想不让人嫉妒都不行。
另一件事是北海军营的雷总兵回越州城了,同回来的还有他家的二公子雷远。听说雷二公子在前不久的剿寇之战中立功,此次回来,王爷就会论功行赏,想必定会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了,果然是将门虎子啊。
岭南临海,居民多年受海盗和倭寇的骚扰,对海盗和倭寇深恶痛绝,因此对一直镇守海边保护临海居民和渔民的雷家也很爱戴,所以雷总兵和雷二公子回王城,自然是受到了众人的热议,仰慕兴奋之情现于言表。
雷千山和雷远刚回到王城,连家门都没回,就先去了王府见岭南王。
岭南王是在正殿的书房中接见的雷家父子,以示亲近。先是嘉奖慰问了他们一番,又赐了丰厚的赏赐,也不耽搁他们,便让他们早些回家见雷夫人了。
而雷家父子前脚离开,岭南王就皱了眉对侧门道:“进来吧。”
门帘打开,进来的却正是自昌华长公主寿宴后,久不出南熏院的白侧妃。此时白侧妃身穿白底红花绣金片裙,脸上笑吟吟的,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正是当年岭南王极喜爱的装扮,极喜爱的灿烂笑容。
第59章 狗鼻子
岭南王已经很久不见白侧妃作如此打扮,笑得如此明媚灿烂, 他见她这般笑吟吟走进来, 竟是一阵恍惚。
昌华长公主生得绝色, 又自带高贵傲慢华丽气场,见之只觉夺目忘尘。
然而也有些人,哪怕没有那么美, 没有那么让你见了心跳如擂,但只是因着和你一起长大,幼时曾一起骑马打猎曾一起结伴游玩, 你见着她便会觉得无端的亲切,只觉得她就是自己的人, 介于妹妹和青涩的恋人之间, 你本能的总要护着她些,宠着她些, 因为那是自来养成的习惯。
白侧妃, 于岭南王,就是这样一个人。
白侧妃笑得开心, 倒并非是装的,她是因见了雷家二公子雷远, 将她先时心中的阴影不情不愿给扫除了给喜的。
说来原先白侧妃的二嫂林氏说白老太爷建议将女儿萧珉许给雷二公子,白侧妃想到雷二是个莽夫, 又随时可能在战场上丧命或伤残,心里是满心的不愿。
所以得知岭南王今日接见雷家父子,就特意到了一旁侧室旁观了一番, 不想雷家这位二公子竟是少年英武,俊朗挺拔,谈吐间有节有礼,又管制坚毅果断,怎么看也没有丝毫粗俗莽夫的样,所以总算放下心来,喜滋滋的进了书房中见岭南王。
白侧妃进来先给岭南王行了一礼,道:“王爷,妾身失礼了,妾身是有事寻王爷,未加禀报,还请王爷恕罪。”
岭南王叹了口气,他已经很久不见欢喜明媚的白侧妃,此时见她终于病好,肯欢欢喜喜来见自己,虽然他也知道她必然是有所图谋,但终归还是有些心软的。
他免了她的礼,就问道:“阿斓,你寻我是为何事?”
白侧妃听岭南王这般问起,就对他一笑,正待走近岭南王些,眼睛扫过靠墙的紫檀木博古架时,却是一愣。
她自顾就走到那博古架前,抬手就从那架子上拿起了一个小小的紫玉琉璃玩偶,摸了一阵,转过身来,眼圈已是红了,她带着些笑语音却有些哽咽道:“王爷,没想到,您还保存着这个玩偶。”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接着道,“妾身的那只也一只好好的收着呢。”
岭南王看到她手中精致可爱的紫玉琉璃小娃娃,眉头略皱了皱,随即又松了下来,他不知道这收在不知哪个角落的小玩偶如何突然出现在博古架上,但见到这只小玩偶,他还是记得的。
这是二十多年前,他和十四岁的白斓一起逛街,在一家专门卖海外货物那里看到的。白斓一眼就看中了这对娃娃,然后把小姑娘让他收下了,自己则拿了那武士造型的娃娃。
岭南王看着白侧妃,心里好一阵复杂。好一会儿,也没接她的话,只继续问道:“阿斓,你今日过来,所为何事?”语气却是更缓和了些。
白侧妃面上苦涩之色一闪而过,恋恋不舍的把那小玩偶又放回了博古架上,然后才转过头来对岭南王道:“王爷,今日妾身过来是为了我们的珉儿。”
听说是为了他们的女儿,岭南王又皱了眉,下意识就问道:“她又做了什么?”
这话问得白侧妃心里就是一堵,她强行按下了自己陡然升起的不满,扯了个勉强的笑容道:“王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又伤感道,“王爷,珉儿是您自小放在手心里宠大的,她虽养得娇了些,任性了些,品性如何,您却是知道的,如今如何听到妾身说起珉儿,直接反应竟是她又做了什么?”
她落泪道,“如此,妾身才要过来跟您商讨她的事情。您非常清楚,以前她就算是任性了些,也没什么出格的,可自从这位顺宁郡主到了王府,她就处处都是不是,然后被打被罚,可您却觉得理所当然……”
这话说的岭南王心里都不好受。
白侧妃收了收泪,摇了摇头,道:“王爷,这些年,妾身身在梦中,一直未醒。这些时日,发生了这许多的事情,才明白过来,有些事情,失去了就是永远失去了。”
也不看岭南王陡然变得有些难看的面色,白侧妃继续苦笑道,“王爷莫要误会,妾身纠结了几十年,身在梦中几十年,但却看不见王爷您的苦衷和痛苦,是妾身的不对。这次生病,妾身也想明白了,妾身如何并不要紧,只希望将来恒儿,翼儿还有珉儿能够平平安安就行了。”
岭南王一直对白侧妃的行为各种容忍,却不代表他是个傻子,其实他从来不是个傻子,他做每一件事都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感情是一回事,理智却是另一回事。
白侧妃兜了这么一大圈,岭南王的各种情感也被调动了不少,但她的思路却并没有跟着她走。
他眼睛盯着她,直接问道:“你想要什么?”
白侧妃面色就是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她当然了解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道:“王爷,您知道,珉儿的本性并不坏,可是性子却被我们养得有些娇,又太过骄傲。原本她是王爷您唯一的女儿,这些算不得什么。可自从顺宁郡主入了王府,两人却是如同针尖对麦芒,水火不容。可顺宁郡主现在是岭南的世子妃,将来的王妃。妾身着实担心珉儿的将来,所以就想着帮珉儿觅一户护得住的人家,把她嫁过去,以后也好护她周全。”
白侧妃说着就跪了下去,眼睛里又落下泪来,最后道,“妾身已经认命,现如今只想好好想了法子护了恒儿,翼儿和珉儿几个,也就瞑目了,还请王爷体谅,成全妾身作为他们母亲最后的一点奢望。”
岭南王定定看着她,说到这里,他如何还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专门乘他接见雷家父子时过来大殿偷观,然后待雷家父子走后就跟自己说这一长串的话,说珉儿的亲事,还能是为了什么?
可是不得不说,岭南王是有一刹那的动心的,从白侧妃所说的这个角度,未尝不是实情。将萧珉嫁予雷家,的确是护住她的一个好方法。
而这些日子,岭南王愁的也正是这么一件事,见了萧烨继承了王府后,如何保全白侧妃所出的这三个子女。
可是动心就是那一刹那,很快理智便占了上风。
南王妃 第39节
可能在外人看来,岭南王在感情上是个左右摇摆之人,可事实上,他其实是个很清醒的人,那些所谓的摇摆之事,其实是他头脑无比清醒做下的决定。
他其实非常了解白侧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非常清楚她今日这样一番话,请求他让女儿嫁去雷家,绝不会是为了什么“护住她将来不受欺负”什么的。
把女儿嫁去雷家,只会拖了雷家下水,以白斓不折腾不罢休的性子,只会让岭南的形势更为复杂混乱。
他看着白侧妃,停顿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道:“这事容我考虑考虑吧,珉儿他们,你不必太过担心,我自会帮他们安排好退路,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却不曾想,岭南王此话一出,白侧妃就是猛然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上接连闪过不甘愤恨痛苦恼怒怨恨等等复杂神色,好一会儿,才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然后失魂落魄的把脸给转开了去。
她口中虽说什么“梦醒了”“妾身明白了”,那不过是哀兵之计,当真从岭南王口中说会帮儿子“安排好退路,不会让他们有事的”,一时之间,仍是难以接受。
***
白侧妃久不出南薰院,这一番动静自然瞒不过现在掌管王府内务的昌华长公主和安槿。
两人的政治敏感度都不低,联想到白氏是专门在岭南王接见雷家的时候去了正殿,雷家离开,白氏又找岭南王谈了良久,便知白氏的异常必是和雷家有关了。
白氏的心思虽狠辣,却算不得多深,要不就是想害人,要不就是打些歪主意,她平日里和雷家八竿子打不着,现在想要攀上拉拢雷家,怕想得也都是那些联姻之途。
而雷家现在适合联姻的也就是雷二公子雷远,以及雷总兵的侄女雷曼儿了。不过显而易见,这雷二公子的价值显然比雷曼儿的价值高多了。
昌华长公主冷笑一声,然后看一旁的安槿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道:“此事你自己和阿烨商议吧。”
雷家手握岭南一半以上的水军,重要性不言而喻,昌华长公主不屑阴私手段,这些外臣之事,她向来直接交给萧烨处理,如此萧烨才能摸爬滚打中迅速在外面站稳了脚跟。
安槿大抵明白昌华长公主的用意,便没多说,而是在晚间直接问了萧烨。
***
这日,萧烨回来的有些晚,回到寝殿时已是戌时末,这在他们大婚后还是首次。平日里再怎么忙,他也是会准时回来陪她用晚膳的。
萧烨进得房内,见到安槿正坐在烛火下看书,烛光下,她的影子纤细而又美好,看得他的心就是一动,那身上的本来并没多少的酒意更加一点也不剩,只是心却又有些醉。
他上前道:“槿儿,我不是派人回来跟你说让你早些歇息吗?怎么还在等我?”
安槿听得他近前,便放下了书,笑道:“你怎么又知道我在等你,我在看书呢?”
说着又嗅了嗅鼻子,道,“竟然饮酒了,唔,你今晚是去和那位雷家二公子饮酒去了吗?”
萧烨笑,上前捏了捏她的鼻子,看她捂了鼻子不满的瞪他,这才笑道:“简直不知道你的小脑瓜子怎么长的,什么都能被猜到。唔,幸亏我没打算在外面金屋藏娇,不然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安槿听了他的话有些好笑,想着他必是喝多了,平日里他可不会开这种玩笑。不过她可不介意夸大一下她的本事,就挑了眉略有些得意的道:“那当然,我的嗅觉最是灵敏,你平日里出去什么地方我闻一闻就知道了。”
话一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成狗鼻子了吗?
安槿想到了,萧烨自然想到了,他立时便呵呵笑了出来,安槿有些懊恼,正待斥他不要笑,却见他突然停了笑,皱了皱,就止住了她扑上前的动作,道:“你先歇一会儿,我先去沐浴。”
然后就快速的转身走了,只留下安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突然离开,不明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多写点日常感情戏吧...
第60章 似偷情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会多想,她便重新坐下又随手拿起了先前那本书翻了翻, 这是本札记, 写的是以前岭南一些世家大族的轶事, 这种八卦书,还是安槿好不容易从萧烨的书房里翻出来的。
她正翻着书,不一时便有一侍女端了解酒汤上来, 这是安槿早吩咐下去的,本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安槿直觉比较灵敏, 不知为何感觉就有些异样,不经意的一抬头, 竟是诧异的发现这端了醒酒汤的侍女并非她的贴身侍女雪芽银针或银朱, 而是一个眼生的大丫头,穿着银红绣花袄子, 生得秀气清丽, 颇为出挑。
安槿有些诧异,原先不过是下意识的看一眼, 现在却是真真把目光从书上抬了起来,打量起了她。
这大晚上的, 她的内室,可不是随便什么侍女可以进来的, 长得出挑也不行啊,美人计在她这里又行不通。
那侍女见世子妃抬眼诧异的打量她,放下解酒汤, 就不卑不亢姿态标准的行到了安槿面前,给安槿行了一个跪拜礼,道:“奴婢初浓,见过世子妃娘娘。”
原来这个就是初浓。
萧烨在岭南王府有四个贴身侍女,一个管事嬷嬷解嬷嬷。
萧烨十一岁之前大半时间都住在京都,十一岁回了岭南,十三岁又去了京都磨了半年,也就是那时候他和安槿在京都青梅了一段时间,之后离开京都也没直接回岭南,就是四处跑了半年,再之后,他便差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了。
所以其实萧烨真正在王府的时间并不多,也就是十一岁到十三岁那段时间住的比较多。又因着他东奔西跑,身边跟的多是贴身护卫和小厮,侍女其实不多。
只是再不多,他的景和殿也需要人打理,自他六岁分殿,昌华长公主便拨了一个管事嬷嬷解嬷嬷给萧烨打理景和殿,又挑了两个大丫鬟初禾初苗照顾他的起居,后来十一岁时从京都回岭南又添了两个小丫鬟初浓和初容贴身照顾。
当年的两名大丫鬟初苗后来嫁给了一个王府侍卫,另一个名唤初禾的则是一直未嫁,现在也是景和殿外院的管事女史,帮着解嬷嬷管着景和殿大小的事务。
而当年的那两个小丫鬟初浓和初容现在却已都不小,初浓十七,初容十八。不过这两位安槿自入王府便也没见过,据说初浓因家中母亲病重回去侍疾,而初容则是已经定亲,回家备嫁去了。
而此时面前的这位便是那位芳龄十七的初浓姑娘了。
安槿笑道:“免礼吧,嬷嬷的身子可好些了?就快过年了,如何不待年后才回来?”
安槿口中的嬷嬷便是这位初浓姑娘的母亲焦嬷嬷。
说来焦嬷嬷还算得上是萧烨的一个救命恩人。她是萧烨的乳嬷嬷,萧烨幼时点心被人下毒,就是这位嬷嬷看出不对,先尝了尝,结果就给自己中了毒,救了萧烨,自己的身子却是坏了,常年缠绵病榻。
几个月前,这位焦嬷嬷感了风寒,又引发了旧疾,反正世子那时也不在王府,初浓便请了假回家侍疾去了。
初浓恭谨答道:“多谢世子妃娘娘的关心,我娘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先时世子和娘娘大婚,奴婢都没有帮上忙,心里很是内疚,所以特意赶在年前过来也好能帮一下世子妃娘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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