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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五叶昙
就是王府中事,清恵长郡主也只说昌华长公主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些时日又日夜照顾岭南王,劳累过度,此时又因着世子伤重病危的消息以及岭南王的突然昏迷,悲急交交也是病倒了,所以受岭南王昏迷前的嘱托,由她和白侧妃来暂管王府之事。
而世子妃阮氏将不日就去钦州照顾世子萧烨。
因着有王府侍卫首领和內侍总管的支持,这两位都是岭南王的铁杆忠属,众属臣虽总觉有些怪异,心中多疑,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努力恢复正常更新
第77章 痛难消
王府内真正掌管了王府侍卫的是清惠长郡主, 而王府外岭南三大军营中除了北海军营的执掌者雷千山只忠于岭南王, 其他两大军营将士早在这些年跟着世子萧烨东征西战中把他当成了未来的岭南王, 自己的效忠对象。
白家的势力渗透是在世家和文官,真正能掌控的其实也只限于工农司, 另外两司可也说不上话。
没有岭南王的发话,这样的文官势力想在萧烨没死之前让萧恒取萧烨而代之坐上世子位, 简直是白日做梦。
萧烨势力已成,就是岭南王死了的话, 只要萧烨不死,内有岭南各大军营武将的支持, 外还有大齐皇帝在, 萧恒也永远肖想不了岭南王位的。
而如果岭南王死了, 萧烨也死了, 萧恒和白氏一系恐怕也还是稳不了岭南的局面,大齐那边的态度更是不可预测,弄个不好岭南王这个异姓王的爵位都难保了。
白侧妃和萧恒甚至白家现任家主白二老爷久居岭南可能还看得不太清楚, 或者被权势野心蒙了眼不愿承认, 他们早把岭南王位当成了理所当然的存在。
但曾经身为闽王妃在京都住过多年的清惠长郡主不会不知道, 隐居静养多年老练成精的白家老爷子白老太爷心里也不会不明白。
所以对白氏一系,对萧恒来说最好的情况是, 让岭南王苏醒过来,让岭南王相信他这次身体异样的衰弱,此次旧病复发前所未有的凶险都是昌华长公主的手笔,都是昌华长公主母子想取而代之的阴谋, 然后由岭南王出面来稳住局势,让他支持萧恒一步一步上位,也由他沟通大齐那边,想法子平了大齐的怒气。
此时此刻,清惠长郡主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岭南局势的考虑,都绝不会允许白侧妃对岭南王下手。
白老太爷在萧烨羽翼已成,及至顺宁郡主阮氏嫁入王府为世子妃王府一系列的变故之后,便已渐渐认清了现时。如果岭南不只是大齐的一个藩地,而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如果萧烨和大齐的牵扯不是那么深,不是大齐皇帝的外甥,他们还有一搏之力,可现在内外来说,他们都不再有机会了。
所以白老太爷一直不赞同自己的儿子女儿和昌华长公主世子一系鱼死网破搞最后的动作,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咽了这个事实,但为了白家计,他仍是狠狠敲击了一顿白二老爷,警告了一番后便又归隐去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白侧妃不过只得意了一天就被现实打击得又痛苦又愤恨又委屈。
白侧妃看出清惠长郡主对自己强势的防备和隐隐的不齿,父亲的警告,兄长的解释,只觉得胸中钝痛,气闷难抒。
她倒不是因为杀不成岭南王而痛苦愤恨,她是因为大家都认为她有这样的心而痛愤委屈。
当年她和岭南王是何等的相爱,即使因着大齐皇帝的逼迫,王爷被迫娶了昌华长公主,但王爷也是一直以她为重,对她万般宠爱,更多次道恒儿才是他们的长子,他最器重的儿子。
现如今,如何走到现在这一步?
为何他们就都会认为自己会对王爷不利?他们全部不知道,她是真的那般爱他。否则当年她以金尊玉贵的白家大小姐的身份与他为侧室,是因为什么?
当然了,当初她真的以为只要有他在,她只是在身份上稍微委屈一下,其他一切都是他承诺的那样,她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王妃,他们的儿子,才是他所期待的。
可现如今,如何到了这一步?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冰凉的滴落下来,只觉心痛如绞。
她恨他们看轻了她,看轻了她对岭南王萧正琨的感情。就是之前她在他们协商后决定下做的一切,也并不是真的要伤害王爷,要真的害死他。她只是迫于他们的处境,被逼着暂时让他病情加重一些。
是,最初岭南王病情的加重的确是她的手笔,不过那却不是她愿意的。
只是岭南王越来越亲近昌华长公主,器重萧烨那个孽种,对她却是越来越冷淡,对恒儿甚至珉儿都越来越冷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王府,甚至这岭南都无她,还有恒儿翼儿珉儿的立足之地了。
等萧烨做了岭南王,他们白家肯定也会被清算,届时白家的数百年基业可能就要被毁了。她怎么能让白家的数百年基业毁在自己手里?
所以他们才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这计划的重要一环便是岭南王病情需要加重,直至最后一击的昏迷。
她做这些都是被逼的,但就算如此,她也从来没想过让岭南王去死,她只想让他不再受昌华长公主的蛊惑,想昌华长公主和萧烨消失,然后他们一家人就还能继续和睦相亲的生活下去,他和她才是岭南真正的王和王妃,正如当年他要了她时所承诺的。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真正的害他,想他死?
*********
长乐靠在床上,额上微微冒着细汗,气息微喘,面色如同鬼魅般的苍白。
她现在身体绵软无力,刚刚从床上勉强坐起,都已经用尽了所有剩余的力气,还有心口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可是她却已经无力去查看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门响起,昌华长公主进得屋来,看到长乐坐着,微微有些诧异,她给她用了十足分量的**药和软筋散,这两日都应该会昏迷不醒,不想她身体那么弱,又失了心头血,竟然这么快就醒了来,还能自己坐了起来。
更让她诧异的是女儿盯着自己那闪着异样光芒的眼睛中迸发出的恨意。
长乐并不知道任何事,她以为就算她醒来了也只当是自己的身体虚弱,有的也该是疑惑或者惊惧,而不是这样强烈的带着痛苦和恨意的目光。
她努力按下了心中怪异的感觉,皱了皱眉道:“长乐,你感觉如何,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使力,这样太伤身体元气。”
扯了伤口出血,更是伤身。只是这一句她没有说出口,她不知道长乐是否已经知道自己受了伤。
长乐却是没有接她的话,她直直看着自己这具身体的母亲,冷冷问道:“为什么?”
清惠长郡主心一沉,肃着脸回道:“什么为什么?”
长乐嘴角划过一抹带着冷意的讽笑。
呵,她怕是不知道自己知道自己被下了药吧,还这般理直气壮的问自己“什么为什么”?
可惜自己太清楚被下了**药和软筋散的感觉了,前世自己就是被同样下了这两种药然后被送到酒醉后的萧烨的床上的!
思及此,她心里突然产生一股尖锐的疼痛,这样的手笔,这样熟悉的无助的恐惧,莫非,莫非前世那件事她的这位好母亲也曾掺了一脚,把自己往地狱之门送上了一送?!
她咬了咬唇,一股疼痛伴着血腥味传来,如此那因药物和各种突来的纷杂想法猜测而阵阵晕眩的脑子才勉强清明起来。
她带着若有似无如同她面色般虚弱的讽笑道:“母妃,您一定要我说的那么直白吗?我在问您,为什么要给我下这么重的**药和软筋散?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间屋子里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难道,是要把我药在这里,等某个男人吗?”
说到最后这一句,长乐那本就苍白无血色的面色竟似比纸还单薄了几分,全身的血液也如抽干了般。
她前世今生都是文雅少言的性子,不是刺激过度如何能说出这等直白粗鄙的话来?
听了她的话,清惠长郡主的脑子也是“轰”一声,看着自己女儿也如同见了鬼般。因为的确,她给长乐下药的缘由之一就是为了那白氏拿过来的“同心蛊”!
同心蛊,让男女两人的心头血混合了这种蛊药经特别熬制,再让两人服下,两人便会因着药物的作用,只要对方还活在这世上便只会被对方吸引,再不会多看他人一眼。
白氏拿了这同心蛊给她,以长子萧恒的婚姻为诚意,以未来岭南王妃的位置为诱惑,换与她的结盟,她的协助。
从清惠长郡主回岭南,她便存了心要让女儿长乐坐上未来岭南王妃的位置,因为岭南王府是她的家,她的根,她觉得只有她的女儿才配坐上这个位置!
可是几经试探,她太清楚自己女儿的性子,长乐根本就是一心想回京都,根本无心嫁给不论是萧恒还是萧烨,甚至她也根本不想嫁给岭南的任何男子。
这一点,也深深刺痛了清恵长郡主。
所以取血熬药的事,便只能在她昏迷的时候做。虽然得知此事时萧恒面色不佳,但白侧妃却也知道长乐的性子,这两年,长乐对她,对她几个儿子根本就是冷淡之极,偶尔接触到的眼神竟然还有厌恶痛恨,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可没得罪过长乐!
但不管怎样,白侧妃心里也很清楚此事的操作只有在长乐不清醒的时候,所以便同意了。
再者,长乐和世子妃阮氏交好,王府的事情未平之前,清恵长郡主也不希望长乐牵扯进去。
清惠长郡主忍了忍心中的惊怒不安,不悦道:“长乐,你是堂堂御封的郡主,如何说出这样贬低自己的话来?这些时日王府不太平,母妃知道你和阮氏交好,你不便掺和进去,且就在房中好生休养罢了。”
长乐听得心中微顿,王府先前的气氛还有那僮族少主莫瓦真入京求娶萧珉一事她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因着前世她也知道莫瓦真来王都之事,虽事有出入,但她也没有过多担心,现在却不知外面是如何了?
她认真看了看清惠长郡主,见她面色坦然并无丝毫心虚之色,便知她应该的确未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甚至对外面之事,她也该是无任何心虚的。
更何况,此时自己的状况可也使不了任何力,只能徐徐图之。
长乐垂了眸,寻思片刻后然后抬眼慢慢道:“母妃,让红樱进来服侍我吧,你知道其他人照顾不了我。”
红樱是她的大丫鬟,幼时文太妃赐给她的,一直照顾她的起居。
见她恢复平静,又是惯来一副冷淡漠然的样子,也丝毫没有问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清惠长郡主心里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不是滋味,斟酌了片刻,终是答应了下来。
而此时的安槿,已经带了自己的几个贴身侍女和一批侍卫,悄然离开了岭南王城越州城,侍卫中有不少都是眼生的,大概各家混杂的人都有。当然她自己暗中,也同样带了不少暗卫。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早上好~
第78章 结篇一
王府情况不明, 在昌华长公主未加以反对的示意下, 安槿便接受了清惠长郡主的要求前去钦州照顾“重伤垂危”的夫君世子萧烨。
白侧妃其实不太懂为何清惠长郡主突然要将世子妃阮氏支去钦州, 不过她想到这位顺宁郡主的手段,也觉得将其留在王都比较麻烦。仔细想想, 岭南王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自己在王府的被动, 可不就是从这位顺宁郡主嫁进来之后发生的吗?她早就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了。
且,她是朝廷嫁过来的郡主, 将来留着不免就是个后患。
只是她若留在王府反而不好动手,真去了边境, 到时候让她死于“流匪”或者“敌国”之手, 岂不是容易多了?
安槿不会去费太多的心思去揣测白氏的心思, 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萧烨在钦州并没受什么“重伤”, 也不是很担心萧烨在钦州的情况,所以她现在脑中一直在想的便是现时王府扑簌迷离的情况。
自己的婆婆昌华长公主并不是什么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而清惠长郡主的实力也不可能瞬间就能控制住王府形势, 这事怎么看背后都像是有另一只手在操纵。
安槿一路寻思着这事, 可惜昌华长公主并未给她跟多信息, 她也只能见机行事了。想来用不了多久,暗卫营那边应该会给自己递消息了。
只是暗卫营的消息还没等来, 安槿先就受到了伏击。
她万万没料到,自己刚出了城不过一日,便会受到伏击。地点说来她还有点熟悉,就是旧年她刚来岭南时地动被困的云浮山脉一带。





南王妃 第50节
她掀开车帘, 看着和侍卫缠斗的黑衣蒙面人,颇是有点诧异。
如果这是白氏一系的手笔,也未免太心急了些。不,应该不是,白氏虽自大,但也还不至于这么蠢,这里离越州城不过几十里,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干掉,也太名目张胆了些。
她观察着这些蒙面人,很快便看出这些人对侍卫并未出杀招,反倒是以击晕为主,然后慢慢围逼近她的马车,但是她却感觉到他们对自己并无丝毫杀气。
安槿看了看四周,很快判断出这些人应该是来绑架或活捉自己的。这块是个山谷之地,若是想杀她,直接伏击射杀反而更直接容易一些。
作出判断之后,她便示意暗处的暗卫不要出现了,说不得这些人只不过是来试探深浅的。
安槿带的侍卫不过是王府普通的侍卫,根本不是蒙面人的敌手,而且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蹊跷,这些侍卫竟多似没什么抵挡之力,一片一片的倒下。
等蒙面人已经都围了上来,安槿制止了和他们搏斗的采枝以及一名功夫较好的近身侍卫,伸手示出一物,出声道:“叫你们的主人出来吧,否则你们带不走我的。”
其中一名应是领头的蒙面人看见她手中之物,目光闪了闪,也举手制止了众人的围攻,对安槿行了一礼,便道:“请姑娘稍候。”
安槿手中握着的是一枚杀伤力极大的霹雳雷弹,他们不过是奉命来请这位姑娘的,可不是来同归于尽的。
片刻后,蒙面人便带了一侍童过来,那侍童亦是对安槿行了一礼道:“阮姑娘,我家主人就在前方木屋中,请姑娘一叙。”
看见侍童那刻,安槿便知道这请她的人是谁了,她一直在想这些蒙面人是谁派来的,却真的完全没想到,会是他。
想到他看似温和实则偏执至极的性格手段,她的心就慢慢发沉,只不知,在这整件事中,这人可有扮演什么角色?
****
安槿离开数日之后,岭南王渐渐醒转了过来。
其实在这之前他也有偶然醒转的片刻,只是意识多为模糊,并不能问事理事。此时,才算真正清醒过来,而太医也说了,他的身体状况在好转。
他醒转之后,听了太医有关自己的病情之言,然后又有清惠长郡主以及白侧妃的话,再审过一众人等,在“证据”确凿之下,便似信了她们所言,相信他的病是因昌华长公主之故才会恶化至此的。
随即岭南王便将昌华长公主软禁在了华羲殿,只是他还未提起精力重新掌控岭南王府,外面便又有消息传来,道是世子萧烨在钦州伤重不治而亡,而世子妃在半路听到了世子身亡之事后便病倒在了荒郊驿站。
这对岭南王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刚刚有了些起色的身体似一下子又垮了,众属臣见状商讨之后便纷纷上请岭南王,为安稳计,请立王长子萧恒为世子,由他主事,然后宣三大军营主将进王城,将权力移交给萧恒。
此时边境问题未解决,王都又人心惶惶,的确需要安稳人心之举,统筹主事之人。
岭南王依了他们之言,宣了三大军营主将进了王城,又分别私下和他们交谈问了他们的意见之后,这才又宣了白侧妃。
除了病床上的岭南王和进入房中的白侧妃,房中并无他人,或者白侧妃自以为并无他人,侍女领了白侧妃入房之后行了一礼后早就掩门退了出去。
白侧妃见岭南王闭着双目,似在睡觉的样子,走上前去,微微犹豫了一下,弯腰放低了声音温柔唤道:“王爷。”
岭南王没有应答,白侧妃便轻手轻脚坐到了床边,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
她看着岭南王很有些苍白憔悴的病容,心里一股难言又悲又酸又痛的滋味升上来,她伸了手似乎想抚一下他的脸,却不想岭南王突地睁开了眼睛,那一刹那目光异常的尖锐和阴沉,不过只不过片刻,目光便和缓淡漠下来。
白侧妃不知为何就吓得手一哆嗦,随即她便泪意涌出,略带了些哽咽道:“王爷,王爷您今日可觉得好些?要喝水不?怎么这里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
岭南王未答,只静静看着她,目光虽和缓淡漠却带着一股渗人的探究,直看得白侧妃心里慢慢不自在起来,她抵不住这目光,忍不住又有些胆战心惊的唤道:“王爷?”
岭南王闻声闭了闭眼,似乎是又歇了好一阵才再睁开眼。
他开口道:“斓儿,是不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恒坐上岭南王世子位,为了将来岭南王这个王位?”
他语气平静淡漠,仿佛在问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一般,可却听得白侧妃心惊肉跳,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她极力按捺住心中猛撞的不安,带着些柔顺悲意两眼湿湿道:“王爷,斓儿只盼王爷现在能快点好起来,如此斓儿才能有所依靠。王爷,您不知道,这些日子,这些日子……”说着便似忍不住滚下泪来。
她保养极好,此时这样子竟颇有些年轻时海棠带雨靓丽动人的味道。只是这些此时却不能让岭南王的心绪有丝毫波动。
她低头拭泪,却不想耳边却传来她更不想听到的话,还是岭南王冷淡之极的声音。
岭南王慢慢道:“你要依靠,你要什么样的依靠?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在安排你们母子的后路,必保你们将来无虞。”
为此,他不惜打破王族不和三大军营主将结亲的禁忌,筹划着儿子女儿的婚事。可惜面前这个女人,不惜卖了女儿也要那个位置。
“可是,我所有的安排你都不肯接受,非要自作主张,不杀昌华母子不肯罢休。”
白侧妃猛然睁大了眼睛,张着嘴看着岭南王像是见到了什么世间最恐怖的事物,可是她这样的表情并没有阻止岭南王继续说下去。
他仍是面无表情,语气淡漠的继续道:“也是我的错,这些年,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你,包庇你,让你以为无论做出什么行为都无需要承担什么后果。”
“可惜,纵使你有我的纵容,白家的倾力支持,却还是一直失手,反而让阿烨越来越强大,强大到现如今的你,你们,已经根本撼动不了他。”
“可是你却还认不清事实,最后为了这个王位,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卖,连我都要一起毒死。”
“不!”
白侧妃被岭南王的话如同重锤一般击得如同山崩地裂,意志迷糊,她甚至并没有听清他的每一句话,可最后这句“连我都要一起毒死”却像尖刀一样直刺她的脑海。
她尖叫道,“不,王爷,王爷,斓儿从来没有想要毒死你,重来没想过,也绝对不会!”
她泪如雨下,哭道,“王爷,你不能这么说,这不公平,我怎么会毒害你,王爷,琨哥,我只想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像当年你承诺的那般,我们好好的生活。王爷,斓儿的确恨他们母子,可是斓儿最在乎的却是琨哥你的心啊,斓儿怎么会毒害你,不。”
岭南王看着她悲痛欲绝歇斯底里的样子,这个悲痛欲绝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可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经过这些时日的心如玄铁寒冰,他发觉,他早已对面前这个女人的眼泪和痛苦统统都免了疫。
他的目光由淡漠变得森冷了些,看着面前的女人一次一顿道:“既如此,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你老实说出你们所有的计划,每个人承担的角色,所做的事,一句一字都不要错。”
白侧妃张着嘴脸上挂着泪,隔着泪眼看着岭南王,身体却在他的目光下慢慢瘫软下来,然后慢慢滑到地下。
她看着岭南王,想否认,想辩解,可是看着他的目光她却从心底知道他定是知道一切了,她再否认辩解也没有用。
他一直是这样的,其实这些年,所有人的动作,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以前他纵容自己,甚至帮着自己,可现如今,他在逼自己,用那种冷如寒冰的不带丝毫温情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是以前从来也没有过的。
她浑身冰凉,坐在地上哆嗦着嘴唇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岭南王并不着急,他躺在病床上躺了很多日,他其实有的是耐心和忍耐力,这么些年,他不都是一直都在忍吗?
各种的忍,先是忍着对大齐的痛恨,对被迫联姻的无奈,接着是忍着被昌华的吸引和对她止不住的爱意,然后是认定自己爱着面前这个女人,忍着她永无止境的手段,暗害着昌华和阿烨,还给她种种的纵容和庇护,如同饮鸩止渴般。
其实现在想来那些所作所为究竟为的是什么,就是他自己,现在也并不是很清楚了,大概是入了一种冰冷又疯狂的魔障吧。
过去那些事,他都没法骗自己说是因为自己看重阿烨,为了给他磨炼,让他更具备一个合格岭南王的能力。虽然他曾经这么暗示过昌华,但其实没有人信,昌华不信,他自己更不会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79章 结篇二
白侧妃其实是个能言善辩的人, 在岭南王面前, 她更是向来能言善道, 因为以前无论她说什么,岭南王都会很包容很宠溺的听着, 如此更是想说什么便是什么,想往哪个方向说就往哪个方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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