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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龙天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尘散人

    被她这么一弄,我也发毛了,压根儿就敢回头看,连滚带爬的朝她那边逃去。

    偏偏,张歆雅这时又平静了下来,惊疑不定的朝我身后看,冲我摆了




第0047章 绝境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这话的意思简单,国家最大的事儿就是祭祀和征战。

    征战我们礼官管不着,可要说祭祀,这就是我们礼官的专业了。

    这个祭祀,不仅仅是祭祀上天,更是一种礼,是古代社会的规则。

    凶礼,自然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而要说到凶礼,就不得不提到古代最为可怕的人殉。

    当那些古代的达官贵人们眼睛一闭,死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要带走一大批人,这些给他们陪葬的人分为多种,有的是他们生前所爱之人,比如妻妾、爱将等,这些人死的比较好看,基本和安乐死差不多,十分体面,当然有些猛男一激动站在坟头大吼一声“主公,我来也”,然后横刀抹脖子,那也不是不行,总归这部分人殉我们管凶礼的礼官一般不插手。

    礼官插手的人殉,只有两种,一种叫做枉徇,一种叫做仇徇!

    枉徇这俩字儿其实也就是我们私底下敢这么说说而已,摆在明面上那是不把全家老小的性命当回事儿,所谓枉徇,顾名思义,就是一大票倒霉蛋、枉死鬼,基本都是奴隶,捆结实了摁殉葬坑边上一刀砍了头就成,当然也有工匠,他们就比较惨了,基本都会被活活封在墓里不管,这算是反盗墓的手法之一,虽然很残忍,但简单实用,毕竟死人的嘴巴比较牢靠。

    至于仇徇,这个就值得说叨了。

    仇徇埋得全都是那些达官贵人生前最恨的人,所以死的时候也要带着一起走。

    为了让这些达官贵人死的舒心,死的酣畅淋漓,礼官作为忠实的狗腿子,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玩命整死仇徇者,手段之酷毒,超乎想象。

    水银胄就是仇徇中最为歹毒的一种,比割了人篮子又派一百个绝世美女天天伺候都要变态!

    胄,在我们礼官的概念中只有一个,就是人胄,这算是一种很可怕的怨蘖,大概就是一些怨气巨大的尸体,里面又钻进去了一些修仙的畜生,或者怨鬼等,把这具怨力强大的尸体当成甲胄一样使用,二者结合,极难对付。

    水银胄便是这样的怨尸,他们生前是被水银活活灌死的,水银入腹,不仅中毒,而且不断下沉,会让五脏六腑裂开,死的过程相当痛苦,死后怨气极大。

    礼官造这东西自然不是为了给他力量来报仇,所以,造出人胄以后,不会给那些畜生或者孤魂野鬼入主的机会,而是直接把被残害之人的魂魄封在其尸体内,被残害之人明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却无法投胎,而且尸体上会被擦满雄黄,再以蜡封,让雄黄不散,雄黄本就克制阴魂,这么干相当于给魂魄穿了一层烧红的铁衣,千八百年的折磨下来,魂魄浑浑噩噩,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痛苦。

    说到底,这水银胄就是让死者永不超生

    ,不断折磨对方的!

    因为这法子太过酷毒,有干天和,所以,就算是礼官都很少会用,我估计那位末代天官怕也是恨死了那些羯族人才这么干。

    望着眼前一目难穷的水银胄,我头皮发麻,从未听说哪个礼官会一次性做这么多水银胄出来,让我不由自主的往我师父说的话上想,关于所谓的平衡,关于不涉世俗等等,兴许他是对的,人间自有人间道,过度插手没什么好下场,礼官一门千年来的悲剧可能与此有关。

    这些事儿没法多想,想多了浑身发毛,仿佛冥冥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个儿似得,我也只能把一连串胡乱的念头甩到脑后,那些事儿太远了,但眼前这些水银胄确实是麻烦。

    这玩意,既是折磨被杀之人,但从原理上讲,也算是人胄里的一种!!

    只不过,这些灌了水银千年不腐的尸体里关着的是他自己的魂魄,以身为牢而囚魂,魂魄经过千年的折磨,如今已经浑浑噩噩,绝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沉眠状态,这才没有跳起来攻击我们,万一弄醒了,那些发狂的魂魄看见我这个礼官后人还不得往死整我

    这里绝不是什么善地,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我不由分说拉起张歆雅,逃也似得朝我们进来的地方跑去。

    那是一条倾斜向下的甬道,直通这片水银胄葬地,此时冲刷到这里的水流已经变得很小了,似潺潺溪水。

    待我们赶到入口处看清情况,立即傻了眼。

    “怎么堵上了”

    张歆雅脸色一白:“之前明明没事儿的!!”

    却见,一米见方的狭隘甬道中,一扇石闸已经落下,堵住了路,唯有少量的水从缝隙中灌进来。

    我就说水怎么这么快流尽了,上一层水葬墓里的小水潭虽然不大,但贮存的赤水也不少,不可能短时间就全部倒灌下来。

    原来,是机关挡住了!

    “可能是防止这里的水银胄逃跑的机关。”

    我苦笑道:“只不过这些机关存在的时间太久了,有点失灵,按说当我们经过时就已经触发了,结果过了很长时间才落下来,正巧我们也全部入瓮了,这算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我身上除了一把天官刃,一串风铃外,其他东西几乎全部遗失了,包括我们随身携带的清水和干粮,在被水流挟裹的过程中不知遗落到了什么地方。



第0048章 七十二路机关门
    凄厉的叫声有着洞穿耳膜的杀伤力,这可真是不折不扣的灵魂呐喊。

    这水猴子摆明了就是知道自己搁浅必死无疑,要惊动这里的水银胄,拉上我们同归于尽。

    一口老血上头,我差点直接晕厥过去,暴怒之下,抡圆了狠狠一棍子砸在这水猴子的脑门上,力道巨大,伴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一大滩花花绿绿的东西从其脑壳中飞了出来,犹如拌着韭菜花的豆腐脑似得。

    水猴子倒地,抽搐了几下,再没动静了。

    我眼巴巴的盯着四下的水银胄,心里发毛,一张张黑青色的脸就在眼前,实在叫人安心不了。

    “应该没事”

    张歆雅艰难吞咽着口水,再也不说水猴子没威胁的屁话了。

    她这问题注定无解,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没事儿

    除非这些水银胄身体里的魂魄架不住千年折磨,彻底魂飞魄散了!

    但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身是养魂壳,尤其是居住在自己的身体里面,魂魄是非常坚挺的,一般不会挂掉。

    很快,我的目光凝滞在右手边不远处一具水银胄上,这具水银胄脸上出现了许多白色的裂痕!

    这是一个嘴唇肥厚,面目极其凶恶的羯族大汉,黑青色的脸上平添了这许多裂痕,犹如暴晒之后皮肤翻卷开裂,手电照射下,能看见那些裂痕中正“滋滋”向外冒着白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猪毛的味道。

    蜡封碎了!

    每一具水银胄都擦满雄黄,加以蜡封,让雄黄不散,如果没有受到特殊刺激,这些水银胄根本动弹不了,蜡封都极为完好,一旦碎裂……只有一个可能水银胄动了!

    与此同时,张歆雅也动了,竟直接朝着那具水银胄扑了上去,速度出奇的快,能有这份脚力,要说不是个练家子,只怕谁都不信!

    我已经被这副彪悍的作风给镇住了,眼巴巴的看着她扑到那具水银胄近前,就跟杀鸡屠狗似得伸手“咔吧”一下扭断那水银胄的脖子,最后更是抱着对方的脑袋来回扭,以至于颈骨完全折断,就剩下一层干皮连着,脑袋都耷拉了下来,再以一记炫目到极致的后旋踢“嘭”的一声将对方的脑袋彻底踢飞。【…… #!最快更新】

    隐隐约约之间,我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用说,这具水银胄彻底完蛋了,里面的魂魄就寄居的头颅内,已经被打散。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破门!”

    一道低沉喑哑的低喝响起,张歆雅回头,双目四瞳,而且嘴唇发黑,瞳孔冰冷,几乎不带有任何感**彩!

    这绝不是我认识那个张歆雅!!

    声音不同,冰冷无情,与那个大大咧咧的都市白领丽人完全就是两码事儿。

    嘴唇发黑,这是典型的鬼上身呀!

    我背后凉气直冒,一瞬间有了很

    多猜测,更不敢多问,仓皇转身朝墓门跑去,因为魂不守舍,跨上台阶的时候脚下打滑还摔了一大跤,稀里糊涂的差点趴在水猴子的尸体上,而后手脚并用,堪称连滚带爬的来到墓门前。

    这工夫,四周的水银胄果然都在逐渐复苏!

    越来越多的水银胄身上的蜡封破碎,张歆雅在到处灭火,这个时候的水银胄还不能动,是最好对付的,她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把斩首刀,一时间这里头颅滚滚。

    其实,也就她能做到这一步,换了我只怕奈何不得这些水银胄。

    这些人生前是被水银活活灌死的,重金属沁入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以至于千年之后,尸体坚硬无比,非寻常粽子能比,刀枪不入,也不知道张歆雅是如何做到的,在她手里,砍头斩首什么的压根儿不是事,水银胄完全就是纸扎的。

    见她如此利索,我稍稍安心,一门心思的扑在了眼前的墓门上。

    兴许真如老白所说,我们礼官几千年来都在地下讨生活,这份情怀流淌在血液里,根本戒不掉,如今实打实见到了真家伙,瞬间就进了状态,心无旁骛。

    这道墓门,单纯的从外表来看,其实就是简单的落地石闸,实在没什么值得说叨的地方,在古墓里太常见了。

    若说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在墓门旁边镶嵌着一块标准的19路围棋棋盘,黑白子分布,上面有滑道,在棋盘之下,还镶嵌着大量的棋子,应该都是闲子!

    我仅是看了一眼就大概明白了,这是一道机关锁。

    正常而言,墓门都是反锁,防止有盗墓贼破开,但这里不同,是末代天官活埋他人的地



第0049章 患难
    对于一个不是英雄的人而言,逞英雄的结果不外乎就是成为狗熊。

    其实我也知道,对于我这样一个菜鸡来说,现在稍微自私一点、但很明智的办法就是掉头逃跑,扑上去的结果十之**是两个人一起交代了,但天性不够黑,干不出那种事。

    于是,结果怎样,可想而知。

    冲上去的刹那,我一手拉着张歆雅向后拖,一手挥舞天官刃试图阻挡对方,“噼里啪啦”一阵交锋之后,我被打成了滚地葫芦,期间感觉腰腹之上被人狠狠戳了一下子,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受伤了,但诡异的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也没工夫去看自己的状态。

    好在,我一直死死拽着张歆雅肩膀位置的衣物,当我被这些水银胄近乎狂暴的力量击飞的同时,她自然也被我拉着退了出来。

    趁着双方之间的距离稍稍拉开,我一咕噜从地上爬起,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一个百十来斤的娘们直接甩到肩膀上,掉头撒丫子狂奔,一鼓作气冲进墓门之后的黑暗中,在经过那机关锁的时候,顺手一把将上面的棋子全部打乱。

    轰隆!

    墓门狠狠砸落下来。

    有两个水银胄相当生猛,紧追着我不放,被墓门砸中,哪怕它们的身子板再硬,终究扛不住这样的分量,直接被砸成稀巴烂,鸡零狗碎的东西横飞四溅,半个脑袋外加一只脚,这已经是难得大件,剩下的已经瞧不出到底是哪个部位的了,全都成了渣滓。

    直至这时,我才感觉自己腰间无力,浑身一软,连带着张歆雅轰然摔倒在地。

    黑暗的墓室中,昏黄的矿灯摇曳。

    借着灯光,我看见自己腰上血肉模糊,应该是被长矛一类的东西直接洞穿了。

    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了疼痛,连嘬牙花子,白白嫩嫩的皮肉翻卷,血“咕咚咕咚”直往外冒,伴随着鲜血的流失,浑身的力气都在不断消失。

    张歆雅不知何时恢复了正常,见我受伤,上来手忙脚乱的帮我捂伤口,可惜没什么用,血水就跟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顺着她的指缝不断流出来,转眼间她的白皙修长的手都沾满血污。

    “你说,我是不是快挂了……”

    我疼的浑身直哆嗦,活该就是个天生的吊丝,这种时候,按说应该是逞一下英雄什么的,不是说面对生死越平静越爷们么,可我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鼻头一酸,说话都开始哽咽了:“特么的,这血看起来真恶心,我好像有点晕血,还特冷……”

    张歆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挤出一个大鼻涕泡,她又连忙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弄了满脸的血污,大概是觉得那个鼻涕泡实在有损形象,她又莫名的有些情绪化了,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死不了,冷是因为你丫没穿衣服,上半身就一条小

    背心,还全湿透了,能不冷么至于这伤……又没挂到内脏,就是洞穿了软腰上的肉,要不肠子早流出来了。不过,二狗子,我觉得你真的该好好锻炼一下身体了,你瞅瞅你这肉,都翻出来了,多油腻啊……”

    一听肠子之类的词儿,我更晕菜,忍不住骂道:“滚犊子,你知道个啥,这叫肥瘦相间,最经典的肉,搁馆子里大家都好这口……”

    张歆雅撇了撇嘴,大概是照顾受伤者的情绪,没有继续嘲讽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就跟变戏法似得从裤兜里摸出一包止血粉,“稀里哗啦”全撒我伤口上了。

    “哪来的咱的东西不都丢的差不多了么”

    我有点傻眼。

    这些止血粉里好像有石灰还是啥玩意,倒在伤口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还“滋滋”冒烟,但效果确实不错,血还真就慢慢止住了。

    “唯一幸存下来的东西。”

    张歆雅叹了口气:“之前下来的时候被划伤了,就打开一包止血粉,没用多少,懒得往背包里塞了,就随手塞进了裤兜,几乎都要忘记这回事儿了。”

    提到眼前的困境,我们两个又同时沉默了下来,黑洞洞的墓室里,我们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张歆雅才说道:“你……刚才都看见了”

    能看不见吗

    你拎着刀砍头跟砍瓜切菜似得,那凶残劲儿,别提了。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询问。

    “其实……那是另一个我,我也不想这样,可老天爷不给我选择的机会,从生下来就这样,打小我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甚至连个朋友都不敢交,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真要说到朋友,你算是第一个,还是刚刚才成为我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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