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途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陈初心
这条路有一丈多宽,两边有着高大笔直的树木,每棵树超不多间隔一米之多,树下周围长满了青绿色的小草,左右两边的树林都望不见尽头。
此时的张之余已经下定决心了,他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去往北方。
这个想法,早在几年前就有了,而且那时,还受到村子里的小伙伴们的嘲笑。虽然那些熟悉的面孔已然消失不见了,然而,去北方的这个想法,却也在张之余的心中种下了种子,落地生根。也正是一年前的那场巨变,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想归想着,张之余一路向北。虽说前方这条路还看不见尽头,但是他也只能独自前行。自己的师傅已不在身边,留下了几套武功心法,以及身后背着的那柄长剑,对张之余也算是安慰了。更何况是那老人家救了自己。张之余心中自然是万分的感激。他双手握紧了身上的包袱,眼神坚定的继续前行。
一路上,张之余并没有碰到什么人,只是沿着路中间一直往前走,时不时的还会自己跳一下,也缓解自己一人路上的无聊感。
刚从以前的村子中出来,走了一段路途,正看不到人的时候,张之余这时,听到了自己左手边树林里不远处,有人打斗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
毕竟事不关己,张之余刚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在这一路上,肯定会碰到很多事情,倘若多去插手的话,自己何时能到达北方,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自己的路。
随着张之余每走一步,脑海中总是浮现当年村子里的惨案,他那心中,师傅教给他的仅存的正义感一直在跳动。最后,他咬了一口牙,直奔树林中去。
一路飞奔,踏着青葱的草地,闻着打斗声而去。跑了一小段路,他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几名官兵,拿着大刀,正在追杀着两个人,其中一名是为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女,身穿着一袭淡红色的衣裙,光鲜亮丽;另一名则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一身普通装束。由于对方人数将近二三十人,那名中年人又负了伤,而且还要护住身边不懂武功的少女,着实招架不住那些围住自己的官兵的轮番进攻,眼看着最后带头的官兵要给那名中年人最后一击的时候,张之余义无反顾的疾驰了过去,越过了几名官兵的头上,踩着官兵的肩膀,直冲着那名带头的官兵,就是一拳头,硬生生的击打在了他的额头上。那名带头官兵大喊一声,顿时,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其余的官兵先后退了一步,看了看,再一次围着张之余冲了上去。
张之余已经不是当年的懵懂孩童了。几下工夫,便把围着自身周围的二三十名官兵全都杀了。那名少女,扶着跌坐在地上的中年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对于张之余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动武杀人,而且,他在安慰自己,这些官兵,就是当年杀害自己村里百户人家的凶手,杀害了自己爹娘的凶手。
张之余内心有点激动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语道:“对,没错,他们都是凶手,我只是报仇罢了。”
想想从前,若是说到要报仇的话,当年那个时候要杀他的那些官兵,才是真正的动手杀害全村人的凶手,而师傅那时候,就已经替张之余报了仇了。这时候的张之余,只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张之余稍微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回过了身来,走到了他们俩人的面前,蹲了下去,问道:“怎么样,还好吧。”张之余说完,看着旁边清水芙蓉般的少女,顿时脸涨得通红。眼前这个女孩子,哪是自己村子里面那些女孩子能比的啊。
少女也没在意张之余脸部的变化,只是哀求的问道:“你能不能救救他。”
张之余看着中年人,又看了看少女的双眼,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少女一脸的伤心,咬着下嘴唇,忍住不让自己的泪水滴落下来。
中年人提着一口气,双手抓着张之余的手,道:“这位少侠,我熬不过去的,我家小姐,拜托你了。”
张之余一听,心中百感交集,看着奄奄一息的中年人,又想想自己要做的事情,这时候,是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但着实让他更拒绝不了。
中年人知道,不管少年答不答应,自己能做的事就是这样子说出来。然后他看着已经止不住泪水的少女道:“小姐,保重。”话毕,便断了气。
泪水冲刷着少女满脸的灰尘,她放声的大哭。张之余正要说话,却又不忍心。他知道,只有哭出来,才能缓解痛苦。于是张之余低下了头,不去打扰她。
一声巨响划破了天空,雷电交加。
天空变得灰蒙蒙的,下起了毛毛细雨。
许久,下起了瓢泼大雨,少女哭得嗓子也已快没了声音,俩人被雨水打湿着。张之余这才开口道:“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雨吧。”
少女两眼望着张之余,放下了中年人的尸体,在张之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少女刚站起来,脑袋发晕,顿时感到眼前一黑,整个身子软了下去,昏了过去。
张之余见状,立马扶住了她,顺势用脚尖勾起了地上少女的包袱,背起了少女,离开了树林。
张之余带着少女来到了一处破旧的瓦房中,把少女轻轻的放在了地上,点起了火,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了一件衣服,盖在了少女的身上。自己褪去了衣服,放在火的旁边烤着。看着一旁昏睡的少女,张之余感同身受。他也躺在了一处。
之后,张之余也睡了过去。
“哥哥,哥哥。”张之余梦中一直听到“哥哥“二字,放眼望去,一名婀娜多姿的少女正向着自己跑了过来,那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一声雷响,张之余忽的从梦中惊坐了起来。他四周看了看。眼睛疲惫着闭了起来,双手揉着太阳穴。
这时,张之余睁开了双眼,看着旁边花季般的少女,才意识到,应该是她在说话。于是张之余静静的看着少女。
过了一会,少女咳嗽了几声,身子蜷缩着,微微的发抖。
张之余一看,心中自然明白了几分。淋着大雨,心中又是悲伤,能不生病吗。于是张之余挪到了少女的身边,用手去摸她的额头,一阵的滚烫。张之余立马运起了气来,给少女的衣服祛湿。待她身上的衣物干透了之后,张之余又盖了自己一件衣服在少女身上。然后站起了身子,望着外面的大雨,冲了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的病已经好多了。她清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慢慢地爬了起来。
少女看见一名少年坐在一旁,正在睡觉,然后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物,定了一下神。
张之余这时候醒了过来,看着已经醒过来的少女,道:“你醒了啊。”
少女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道:“嗯。”由于高烧刚刚退去,少女没有在说话。张之余看着这尴尬的气氛,道:“天还没亮,外面还下着大雨”张之余余光看着少女,见少女没有反应。接着道:“我叫张之余,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憔悴的看着张之余道:“南宫梦烟。”少女突然感觉不对,后悔自己的一时口快,然后紧张地盯着张之余。
张之余被她这么盯着,脸颊微微发烫,但也接着道:“很好听的名字。”
映着拱火,梦烟还是看清了张之余脸色的变化。她放松了警惕,微弱的身子向一旁倒了下去。张之余连忙爬了过去,扶着她,道:“你多休息为好。”
梦烟莞尔一笑,道:“之余,以后,不要叫我梦烟,叫我烟儿就行了,也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我的真名。”
张之余一头雾水,看着梦烟的眼睛,他还是一脸严肃的道:“嗯,我知道了。”听完张之余的话,梦烟又睡了过去,只是这次,她在张之余的怀中睡去。
张之余靠着墙壁,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吵醒了梦烟。
他此刻心中已经是百感交集。不知不觉间,他自己也睡了过去。
烟途殇 第三章 挚友
东边的天际,浮起了一片鱼肚白,阳光犹如水波四散,透过树林枝叶的间隙洒了下来。
已经是辰时了。几只鸟落在了瓦房上方,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张之余缓缓睁开了眼睛,适应了清早后,他的眼光又落在了身旁梦烟的身上。张之余轻轻的动了一下已经有点麻木的手臂。
南宫梦烟这时候也微微地睁开了双眼,身子缓缓的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
张之余站了起来,拿起了衣服穿在了身上。南宫梦烟跟着站了起来,把手中张之余的衣服递还给了他,道,“谢谢你。”一句简简单单的谢谢,道出了自己的万般的无奈和对张之余的千般感谢。
张之余看着梦烟,恍如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那种痛楚,唯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真实的感受得到。
张之余接过了衣服,淡淡的说了一声,不用谢。
此时,南宫梦烟露出了张之余第一次看见的笑容,那是多么的纯真和无暇。只是有点憔悴的脸庞,掩饰不住她所经历过的伤心往事。张之余惊讶之余,也微微地会心一笑,道:“我们先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水吧。”张之余说完,用手比试了一下洗脸的动作。南宫梦烟双手放于身前,抬头颔首道:“嗯。”
于是两个人收拾了一下行李,一同离开了这间破旧瓦房,继续踏上了行程。
由于担心在大路上会再次碰到官兵,俩人决定一同走在竹林里的小道上。
一路上,南宫梦烟眉头紧锁,似乎被心事所困扰着。张之余虽然看在眼中,但也不敢多问。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都没有说话,却也是尴尬得很。
在那一年的时间里,张之余除了跟师傅有过武功上的交谈,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习武。于是这种时候,张之余饶是脑袋里想着要说点什么,可舌头就是不利索,最后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倒是这时,南宫梦烟先张了口,道:“之余。”张之余一听,停下了脚步,立住。南宫梦烟走到了张之余的一旁,俩人的眼睛相互的看着。
看着张之余,南宫梦烟接着道:“你打算要去哪里”张之余一听,本可以直接回答,但这会儿,他欲言又止。南宫梦烟看在眼中,对着张之余也只是莞尔一笑,然后朝前走去。
张之余看着南宫梦烟那迷人又孤独的背影,心下甚是懊悔,连忙跟了上去,道:“烟儿,其实我是怕你笑话,并不是不想告诉你。”
南宫梦烟听了之后,微微有点惊讶,问道:“为何你认为我会笑话你”
张之余低下了头,回想起在村子里的时候,一股被嘲笑的感觉从脊椎缓缓袭来,之后渗透到了全身。他打了一哆嗦。南宫梦烟见张之余样子有点奇怪,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之余也笑了一声,接着道出了自己想去北方的想法。
南宫梦烟于是好奇的问道:“为何想要去北方呢”
张之余也已经知道南宫梦烟会这么问,他那背得滚瓜烂熟的话便脱口而出:“我只是想要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南宫梦烟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张之余,心中却忽然觉得有点失落。如今她孤独一人,却有着必须要做的事情。但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对着眼前的张之余道出来,又或者能不能相信眼前的张之余。这个想法,在她走出了破旧的瓦房的时候,就一直思考着。
张之余见南宫梦烟许久没有说话,问道:“不知道该不该问,但看得出来你好像被心事所困扰着。倘若你信得过我张之余,你大可与我说说,或许可以减轻你的心理负担。”
听张之余说出这番话,南宫梦烟心中的犹豫也全部如烟而去,她独自笑了一声,缓缓地道:“你可知道,如今的当权者是谁。”
张之余听到之后,有些反感,但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回答着:“我记得是南宫南宫,难道你是”张之余这时候才想起来,梦烟的姓氏,竟然同当权者一样。这让他不由得大胆地猜测,南宫梦烟就是南宫家族的人。
看见张之余脸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双手拳头紧握。南宫梦烟忽的感到惊讶与不解,为何张之余这个时候听到这个姓氏会作出如此反应。于是她问道:“之余,你怎么了”
张之余低下了头,淡淡的道:“你继续说。”
南宫梦烟一听,也没有多想,接着道:“如今的当权者是慕容昜,而我是南宫家族的人。帝王因病驾崩,王母也郁郁而终,只留下我与哥哥二人。而哥哥刚登基不久,慕容昜便谋权篡位,夺去了政权,杀害我南宫家族的人。最后,哥哥被慕容家族的慕容昜所软禁,而我幸得跃虎将军所救,一路逃离慕容昜的追杀,可最后,跃虎将军还是为了保护我而死。想想,之前一路的逃亡生涯,转眼也已经有五年了。”
张之余一听,五年之久,那当时杀害桃园村的主凶,并非南宫家族。一直以来,张之余都误会了南宫家族。他惊讶之余,又抬头看着眼前的南宫梦烟道:“五年难道这五年来,屠杀百姓的所作所为,都是慕容昜一手造成的吗”
南宫梦烟看着张之余,点了点头,接着道:“是的,五年前,慕容昜就已经夺取了政权,当时,凡是反对慕容昜的人,上至高官,下至百姓,无一例外,全部都被杀害了。时至今日,中原大地,大部分已然是慕容昜的势力范围了。”
张之余听了南宫梦烟的话,自个儿摇了摇头:“我现在想起来了,当时小的时候,我们的村庄搬迁过一次,依稀记得那时候,是村长说那个地方的土地贫瘠了,所以才带着整个村子的人离开的。那时候母亲偷偷告诉我说是因为打仗的原因所以不得已才离开的。自从搬到了新的村子后,村里人就再也没有提到有关帝都的事情了。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都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可刚过了几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官兵竟然找到了那里”
张之余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然后看着南宫梦烟,接着好奇的问道:“既然慕容昜都已经控制了整个中原地区了,又何故要追杀于烟儿你呢”
南宫梦烟摇了摇头道:“之余,你有所不知,如今慕容昜势力虽大,但野心可不止如此,正如你所说的,他要控制整个中原地区,那么,赤霞山庄也包含在内。”
张之余一听,吃了一惊,道:“难道,他们想踏平赤霞山庄可,这和追杀烟儿又有何关系”
南宫梦烟向前走去,缓缓道:“你慢慢听我道来。而要踏平赤霞山庄,慕容昜必须要有足够多的兵马。”
张之余走在南宫梦烟旁问道:“所以他们还缺少足够大的军队,这才迟迟没有对赤霞山庄下手的吗”
南宫梦烟看了一眼张之余,微微的点了下头,道:“没错。当初我们南宫家族建立政权的时候,先祖曾经留下一批宝藏,而宝藏的位置地图,都只有历代的继承者来保管。当哥哥继承王位的时候,父王就让哥哥把那张宝藏的地图记在了心里,把地图给烧了。因为父王知道,慕容昜造反势力过大,而哥哥年龄尚小,势必保不住如今的政权,所以才出此下策。而慕容昜无非就是想要抓我回去当人质,好让我哥哥说出宝藏的埋藏之处。”
张之余细想了一下,问道:“为何当时你的父亲没有让烟儿你和哥哥先躲起来呢”
南宫梦烟解释道:“当时是跃虎将军护送我出来,哥哥执意要留下来。然后我逃离之后的那一个月,帝都就沦陷了。”
张之余谨慎的道:“南宫家就剩下烟儿和烟儿的哥哥吗”
南宫梦烟停下了脚步,面向着张之余,微微平静的道:“嗯。”之后便没再说话。
张之余立马转开话题道:“所以慕容昜是想要那一堆宝藏,收买江湖人士来对付赤霞山庄。”
南宫梦烟继续向前走去,接着向跟在身边的张之余解释道:“这也只不过是慕容昜的算盘,打算让江湖人士和赤霞山庄两败俱伤,他在坐收渔翁之力。最后,天下就是他的了。”
张之余听南宫梦烟说完,心下想着“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与我无关了。只是,烟儿”看着身边的梦烟,张之余问道:“烟儿,那你今后如何打算”
南宫梦烟望着张之余,轻启朱唇,缓缓道:“我要去救回我的哥哥。”
想到梦烟一人,张之余问道:“你这是自投罗网。还是你已经想好如何救你哥哥了”
望着张之余,南宫梦烟还是没有全部说出来,只是说道:“只要能回到帝都,就有办法了。”
听到了这里,张之余心中自然明白几分,但是他一心只想着能快点离开这里,一时间也没有回答梦烟的话。
看着张之余有点凝重的表情,南宫梦烟心中凉了一截,她也没抱太多的希望去指望张之余能送她回去。但毕竟她已经经历了五年的时间成长,所以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失落的样子来,只是微微一笑,道:“别太在意了,你也没有答应我什么,而且前面就是小镇了,去那里的话,我会有办法的。”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一处小镇的前面。
看着走远了地淡红色背影的梦烟,张之余心中也觉得有点莫名的失落。他来到了一处茶水摊前,点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等再次望向那个方向的时候,梦烟已经没入了人群之中,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小镇子里的人群熙熙攘攘,一点也不受这一次战乱的影响。反而像是要举办什么仪式,或者是什么热闹的庙会似的。一眼望去,除了普通装束的百姓以外,还有一些手中拿着宝剑的江湖人士,以及这里的官兵。
看到了官兵,张之余便格外的小心。他跟着人群的方向走着,这时的不远处,一名花甲老人正抱着一名手持着一把宝剑的少年的腿,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一直纠缠着不让他走。
这名跟张之余差不多大的少年一脸的无奈,道:“我早已经说过了,这把剑我不卖。”
那老头似乎也不肯放过他,抬头道:“如此稀有的宝剑,莫非你是偷的吧。”
听到老头这番话,少年一脸的不悦,斥道:“好你个老家伙,我不卖你就说是我偷的,我林合风是这种人吗”
老头似乎还是不肯放弃,装可怜着道:“哎呦喂,你看我也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碰上一把好剑,倘若换是赤霞山庄的人,我是断断不敢开口说要买的,我见你一年轻人,拿着这把好剑也有些浪费,与其这样,还不如卖于老朽得了。”
林合风楞了一下,然后继续挣脱着,见老头死死抓着不放,他气急败坏的道:“死老头,再不放手,我一剑砍死你。”
老头看样子不怕,一脸的无所谓道:“你砍吧,砍吧,反正今天不买到这把剑,我不让你走。”
旁边的一位中年大叔走了过来,弯下腰拍了拍那老头的肩膀道:“疯老头,别人不卖,哪有你这样子逼人家的。”
老头鄙视的看了中年大叔一眼,道:“去,去,去,这没你的事。”中年大叔起身摇了摇头,走开了。
刚以为大叔可以劝一下这老头,没想到还被训斥了,林合风是真的头大,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头这边,突然把手放开了,从地上爬了起来,两眼发光的看着走过来的张之余,待张之余刚要从他们身边路过的时候,老头拦住了张之余,道:“少侠,这把剑,你多少钱卖”
在场的本地人都笑出了声,纷纷道:“又来了,又来了”
可令在场的人意想不到的是,张之余竟没有好气的斥了那老头一声,道:“滚”这话一出,着实令人毫无防备,那老头竟一时不知如何接口,一脸不知所措。而张之余也没停下脚步,径直的离开了。看见老头正背对着自己,林合风也立马溜走了。只留下在场人的一阵嘲笑声。
张之余继续跟着人群走着,林合风也从后面跟了上去,一手拍了张之余的肩膀,道:“嘿,刚才你可是厉害啊,就一句话,就让那老头说不下去了。”
张之余看了旁边林合风一眼,没去搭理他。见张之余没有说话,林合风继续道,:“我叫林合风,敢问,朋友怎么称呼”
见林合风一直缠着自己,张之余丢了一句话,道:“别来烦我。”
然而林合风并没有就这么走掉,而是继续着说道:“看你的样子,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啊,不然你不会跟着人群走的,想要看比武,还要到那栋阁楼上去。”林合风说着,指着不远处,一颗大树旁的屋子。张之余看了林合风一眼,正打算和他过去看看,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顺手把张之余和林合风腰间的钱袋给偷了去,林合风看见,正伸手要去抓,但人太多,被挤开了。张之余立马拨开人群,跟着林合风一起追了上去。
林合风一边追着一边和张之余说话,道:“看来是遇到了惯偷,身手挺麻利的。”
俩人一同追着小偷进了巷子。当俩人追到一处死胡同的时候,小偷转过身来,和他们俩人相互对视。
看着小偷身后墙上的脚印,林合风喊了一声,道:“糟了”张之余一脸疑惑。
小偷把手中钱袋往身后一扔,习惯性的翻过了墙逃走了。俩人一同往身后望去,那名花甲老人,正站在那里,身后还跟着四名江湖人士。
正当林合风走上前一步要说话的时候,那老头抢先看着林合风说道:“你手中的那把“幻离“可是当时桃园村的宝物。”当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张之余惊讶的看着林合风。那老头继续道:“但一年前屠村的时候,官兵并没有发现这把剑,而且,那时有一队官兵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
张之余在一旁用冰冷的双眼看着眼前的老头,淡淡的道:“为何你对桃园村的惨案如此了解”
老头并没有去理会张之余,看着林合风继续问道:“我就是想知道,为何这把剑会在你的手中”林合风并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紧紧握着的剑。
一旁的张之余突然拔出了剑,刺向那老头。那老头身后四名江湖人士往前冲了出来,五人打在了一起,然而,那四名江湖人士并不是张之余的对手,马上,便被张之余几下都给杀了。那老头见状,瘫倒在了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张之余恶狠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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