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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侯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幽篁小筑
他又急又气,说得语无伦次,但万国侯却听明白了,“你说的同伙,后来没有再出现?”
“没有。”中年男人哭丧着脸,“我拿了纸包,看到你追我,我就死命往外跑,跑到门口,有好几个人撞我,我也不知道哪个是他们的人。可能就是那时候,他们拿走了纸包。”
万国侯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说道:“还是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就在欢乐谷门外的停车场。放心,假如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立刻就放了你。”
五分钟后,中年男人坐进了万国侯的悍马车。高靳早已等得极不耐烦了,眼见一个陌生人进来,立刻就要伸手去打。
“高总,他不是绑匪!”k1连忙喊道,“他是游客。”
“你们抓游客干什么?”高靳一脸茫然。
万国侯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下情况,然后问道:“如果有录像,你能认出那个人吗?”
“应该可以。”中年男人说道,“我没有看到卖气球的人,是我老婆带着小女儿去买的,然后,我老婆在那里玩手机,我小女儿自己挑,不晓得怎么搞的,我老婆一抬头,小女儿和卖气球的都不见了!然后,一个瘦瘦的男人就过来跟我老婆说,我小女儿在他们手里,只要我们做一件事,就放了我们女儿,还威胁我们不准报警。我老婆就给我打电话,我跑过去,他又说了一遍。其他的,刚才你都讲了。”
“所以,你们去那儿吃饭,都是绑匪要求的?”高靳问道。
“是的。”
“侯爷!”e1急匆匆地拉开了车门,“美食城入口的那个摄像头被人喷漆了,他们居然都没发现。”
“威胁你的男人,脸上有什么特征吗?”万国侯又问道。
“没有什么特征,就是个普通人,年纪不大,最多30岁吧。”中年男人想了想,“还有,那个卖气球的,我老婆说特别白,比较高,比较胖,小眼睛,是外地人。”
“那就是伍晨了!”高靳立刻下了结论,“你们一家来欢乐谷,是今天临时做的决定吗?”
“啊?”中年男人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高总,这不重要。”万国侯说道,“绑匪应该是临时挑选的人,带小孩的,最好是一家三口,这样便于伪装。我刚去4号桌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有问题,说明绑匪的眼光不错。”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夸奖起他们来了?”高靳不满地说。
万国侯微微一笑,“不是夸奖,只是承认对方行为的合理性而已。”他直视着中年男人,“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中年男人抬眼看向车顶,想了一会儿,“跟我说话的那个瘦子,好像是鼻子堵住了,鼻音很重,说话很怪。”
万国侯点点头,“还有吗?”
“他们骗走我女儿的地方,是欢乐谷门外比较宽阔的地方。”中年男人稍微冷静了一点,“那里有不少走动的小商贩,卖气球的,卖小喇叭的,卖吹泡泡的都有,你们可以去那里问一下,就知道我没说假话了。”
“其它的,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中年男人的双手被铐在身后,他只能保持一个向前倾的古怪的姿势,这让他感到委屈,“我就是为了救我女儿,我不知道那个纸包里装的什么,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这时,万国侯的袖扣震动了一下,他摸了一下袖扣,“c4。”
“侯爷,k1刚才传给我一张照片,我查到了这个人的信息。”
一分钟后,万国侯听完了c4的汇报。他转头看着高靳,“高总,借一步说话。”
两人下了车。走了几步后,万国侯说道:“高总,这个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的资料很全,就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08年结婚,10年他老婆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他和他老婆是同事,都是纺织厂的工人。欢乐谷他们来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带着女儿来的。”
“那怎么办?把他放了?”
万国侯耸耸肩,“留着他也没什么用。”
高靳还是不死心,“要不要我找人来审他?”
万国侯失笑,“你是想逼供么?没有必要。”他轻声说,“这也就是个救女心切的可怜父亲。”
这句话击中了高靳的软肋,他顿时哑口无言了。
“侯爷!”k1走到万国侯身边,小声说,“刚才我们问了他老婆,说是吃完饭后,他老婆就带着大女儿在首饰店里等。后来,他老婆听人说,附近有个小姑娘一边走一边哭还一边大喊爸爸妈妈,他老婆就带着大女儿去找了,估计是那帮人拿到纸包后,就把小姑娘丢到路边了。”
“唉。”高靳烦躁地说,“今天白跑一趟,一个绑匪也没抓住。”
“也不算是白跑一趟吧?”万国侯微微一笑,“你不是说,你觉得卖气球的人,就是伍晨吗?”
高靳眼睛一亮,“对哦,我都急糊涂了。”





万国侯传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万圣前夜
10月31日。
夜幕初临,华灯万点。
无数刻着鬼脸的南瓜灯、有骷髅头装饰的彩灯,以及亮闪闪的蜘蛛网灯,将魔都装饰成了一个阴暗而又不失趣味的童话梦境。
在柏悦酒店91层的酒吧里,一群人正在狂欢。
舞台上,一支金属核乐队正在用残暴的“死嗓”唱着令人绝望的歌曲。台下的人打扮得像是刚从恐怖电影中逃出来一样:拿着电锯的“杀人狂”,浑身亮闪闪的“小丑”,以及面无表情的“食尸鬼”。他们为这华丽的酒吧增添了些许灵异和魔幻的气息。
而在灯光黯淡的包厢内,一张长方形的茶几旁坐着万国侯、e1、c4和t3。茶几上放着一个烛台,烛火跳跃着,像是张牙舞爪的女巫。万国侯和e1坐在一侧,c4和t3坐在他们的对面。房间内,与房门相对的那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往外看去,魔都的夜景一览无余。
月漱落半蹲在茶几旁边,正在洗牌。
她仍旧穿着旗袍。这是一件改良过了的深紫色丝绒旗袍,其下摆有橙色和孔雀蓝的刺绣。在开叉处,点缀着参差不齐的黑色蕾丝,看上去魅惑又诡异。她的头发盘成了旧式的发髻,还插着一根鬼气森森的做旧簪子。与以往不同,今晚她将脸涂得雪白,还涂了鲜艳如血的唇膏。
“月总管,你这个样子是在扮谁?我看不出来。”t3好奇地打量着她。
“还能是谁?女鬼呗。”e1笑嘻嘻地说。他戴着独眼面罩,装扮成了海盗的模样。显然,他对自己的钩子假手十分满意,动不动就亮出来逗别人,“可惜z2、k1那帮人跑去玩行尸走肉了,不然我还能吓吓他们。”
t3一向看不惯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e1哈哈大笑,“你打扮得跟科学怪人一样,好意思嘲笑我?”
t3嗤笑了一声,“你懂不懂艺术啊,土鳖。”他的妆是z2帮忙化的。在他的额头、下巴,以及颧骨附近都有惟妙惟肖的缝线,乍一看,整张脸就像是用破烂的布头拼接起来的。
“说到艺术,我觉得侯爷那才叫艺术。”e1略带谄媚地看着万国侯,“我说得对不,侯爷?
万国侯耸耸肩,没有说话。他打扮成了吸血鬼的样子,此刻在阴暗的室内更显得阴森鬼魅。
万国侯原本就肤色苍白,装扮成吸血鬼简直是再适合不过了。他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冷漠而毫无生气的眼神,以及黑色的长发、严肃傲慢的气质,都是吸血鬼贵族的标准配置。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哥特式礼服,脖颈上系着鲜红的领巾,身后还披着一件红色衬里的黑丝绒披风。假如他刚才没有露出带有一丝温度的微笑,那几乎要让人产生一种“他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错觉了。
“侯爷,您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t3看着万国侯的衣服,笑着说,“真不错。”
“月总管的建议。”万国侯有些无奈地说,“我本来不想穿的,但是她一直说自己受伤的事情,弄得我心里很愧疚,觉得只有打扮成吸血鬼才能对得起她。”
众人哄堂大笑,月漱落脸色微红,没有说话。
与他们的高调装扮相比,c4的穿着可谓低调。在这种“搞怪”的节日里,这个美国人也只穿了一身暗灰色的长袍,他既没有化浓妆,也没有戴假牙、假耳朵之类的。
“你这扮的是什么啊?”e1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是参加睡衣派对的吧?”
众人大笑,c4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幽灵。”
“不错,我刚开始以为是三k党。”万国侯的话又逗乐了众人。
c4假装抱怨地说:“侯爷,您是不是受了狂心的影响,说话也开始变毒了。”他的脸色泛红,显然是带着酒意。
万国侯笑而不语。
e1看着还在洗牌的月漱落,问道:“我们是要玩什么游戏?”
“刚才在大厅里跟一个妹子学的,truth-or-dare。”月漱落答道。说完,她开始逐一发牌,“大小王、j、q、k都已经抽掉了,剩下40张牌。每回合,每人从里面抽取一张牌,然后摊牌,谁的牌面数字最小,谁就要接受惩罚,truth-or-dare。这里,我们不考虑花色的问题。当然,假如数字相同,那就一并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t3挠挠头,“不会很过分吧?”
“这要看你选的是什么了。”月漱落微微一笑,“还有,本局的被惩罚者,会成为下一局的判官。侯爷,您也参加的吧?”
万国侯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看完了手里的牌,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在“三、二、一”的倒数声中,亮出了自己的牌面。
牌面数字最小的是万国侯。
众人哄堂大笑。
“truth-or-dare?”月漱落忍住笑,“我们会对您手下留情的。”
万国侯想了想,“truth。”
“作为第一轮的被惩罚者,您有特殊的福利。您可以从我们当中选一个人来向您提问题。”月漱落一边将牌收回牌堆,一边说道。
“我想想看你们谁比较心软。”万国侯笑着扫视了一圈众人,“c4,你来问吧。”
c4显得有些局促,他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此刻见众人都看着他,不觉有些紧张,“我不知道问您什么。”
“随便,问什么都行。”万国侯微笑着说。
“呃,您最喜欢自己身上的哪个部位?”c4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问题。
众人顿时发出失望的叹息声。t3的叹息声最大,他夸张地说:“c4,你真是太老实了,你起码也该问问侯爷是几岁失去了童贞啊?”
男人们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
c4朝t3比出中指,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万国侯摸了摸胡子,“那大概是眼睛。”他眨了眨眼,“我最喜欢我的眼睛。”
一群人惊奇地看着他。室内只开着两盏壁灯,而且都离茶几有一段距离。在这种光线下,万国侯的眼睛似乎流露出了一种严肃和悲伤的气息。
月漱落轻声“咳”了一下,“侯爷,下一局您不能参加抽牌了,您将担任判官。”她将洗好的牌交给了万国侯,“您来发牌吧。”
第二轮,牌面最小的是e1。
e1看着自己的牌,笑了起来,“truth。”
万国侯点点头,“那我就提问了。”他的眼神锐利如箭,“在你去过的地方中,最后悔的是去哪里?”
e1听到这个问题,楞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玩着自己的钩子假手,显然是在考虑怎么回答。他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万国侯,见后者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便慌忙坐直,“我最后悔的……是在霓虹国住的半年。”
“你在霓虹国住过半年?”万国侯盯着他,“我都不知道呢。”
“2014年下半年,我都住在霓虹国,后来回到意大利,才遇到了您。”e1苦笑了一下,“我一般不喜欢提到在霓虹国的事情。”
万国侯还想问,但e1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是不是到下一轮了?我能做判官了?”
新的一轮,牌面最小的是t3。他满不在乎地说:“你们都好怂,没劲儿,我就选dare。”
“哈哈。”e1大笑,“你真是太小瞧我们了。”他探出头,在c4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你确定不换了是吧?”
“不换”。t3傲慢地说,“你俩能想出什么招数来?”
“用你的屁股,在空中写出皇冠的拼写。”e1说道。
t3呆住了。
一群人爆发出骤然的大笑,连月漱落都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t3的脸色不太好看,“要脱裤子?”
“那倒是不用,月总管在这里,我们得尊重女士。”e1坏笑着说,“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你写crown吧。估计让你写中文的,你就该抽筋了。”
t3无奈地笑了一声,他站起来,走到了包厢里的空地上。
c4摸出手机来,打开了闪光灯。
“不准拍!”t3抗议道。
但众人根本不理睬他,只是起哄地拍着巴掌。他万般无奈,只得一咬牙,背对众人,扎开马步,然后扭着屁股写起英文字母来。
月漱落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c4举着手机拍摄,也笑得手机差点飞了出去。e1一边狂笑一边拍茶几,拍得烛台都掉到了地上。而万国侯却不合群似地坐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并没有玩游戏的心思,他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t3写到“w”时,他已经窘得满脸都是汗了。“行了吧?”他哀求道。
“你自己选的dare,怪谁啊?”e1将手掌放在大腿上揉了揉,他拍茶几拍得太用力了,手都拍疼了。
好不容易写完后,t3立刻蹲在了地上,哀嚎了一声,“我以后没有脸面对月总管了,太丢人了。”
“你就有脸面对我们是吧?”e1讥讽地说着,却见t3已经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
“轮到我了!你~们~死~定~了!”t3拉长了音调。他大踏步地回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将牌“哗哗”地洗了好几遍,这才“哼”了一声,开始发牌。
“我的牌是9。”c4得意地说。
“4。”e1紧张地看着万国侯和月漱落,“我不会是最小的吧?”
万国侯摊开了手里的牌,月漱落也照办了。
两个人都是3。
“哈哈哈。”e1笑得像是一只偷吃到肥美母鸡的狐狸。
t3有点尴尬,“那,侯爷,月总管,你们选什么?”
万国侯还在考虑的时候,月漱落已经爽快地开口了,“dare。”
t3瞪大了眼睛,然后竖起了大拇指,“牛!果然是女中豪杰。”他转向万国侯,后者苦笑了一下,“那我也不好意思不选dare了。”
“e1,你过来一下。”t3朝e1招手,三个“poker-men”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阵。
月漱落瞟了一眼万国侯,笑着说:“感觉他们是想要把我们给卖了换钱。”
话音刚落,e1就坐了回去。t3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不为难二位。”他转头看着万国侯,忽而一笑,“请侯爷‘壁咚’月总管,然后两人湿吻30秒。”
“什么是‘壁咚’?”万国侯有些诧异地问道。
“就是这样。”t3不怀好意地一笑,然后一把将c4拉了起来,推到墙边。他单手撑住墙壁,身体恰好将c4给笼罩住了。c4一脸厌恶地狠狠推开了他,“shit!。”
“哦,懂了。”万国侯点点头。他向月漱落伸出了手,后者迟疑了一下,还是牵住了。然后,万国侯领着月漱落,走到了玻璃墙边。
其余三人,有的打着拍子,有的吹着口哨,都是一脸戏谑。
万国侯单手撑墙,看着月漱落的眼睛。那双樱草色的大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闪躲和惊慌。“看来,再稳重的女人,也害怕当众亲热呢。”想到这里,他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喔……”几个男人大笑了起来。
t3大叫道:“侯爷用餐了!”
“好了。下一个是谁?”万国侯松开了月漱落。
新一轮的翻牌,数字最小的是e1和c4。
e1苦笑着说:“我今天好像不怎么走运啊。”他看着一脸促狭的t3,慌忙说,“我选truth,c4也是吧?”
c4点点头,同时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万国侯想了想,“月总管,你来提问吧。”
“我的问题可能比较难回答。”月漱落嫣然一笑,“你们杀过的人里,有没有不该杀的?为什么不该杀?”
e1和c4顿时愣住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万国侯,却见后者颔首。
c4叹了一口气,“我杀的第一个人。”他低下了头,像是在考虑怎么说。俄顷,他又抬起了头,“我以前是为中央情报局工作的,我是科技司的。”他痛苦地捏了一下眉心,“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我的同事。因为他偷偷将司里的情报卖给了俄罗斯人。”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人。”t3忍不住插嘴说。
“他是我的面试官之一,也是极力劝说局里留下我的人。最初,长官们并不想要我,因为我的心理测试没有过关。”c4苦笑了一下,“可我却杀了他。”
“因为你不得不杀了他,你发现了他的秘密,他一定会杀你灭口。”万国侯平静地说,“但你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因为从那以后,你忽然发现,杀人不再是很困难的事情了。”
c4沉默了。
“那么,你呢?”月漱落将视线投向了e1。




万国侯传 第一百八十五章 惟命是从
此刻正是深冬,仓库里的温度很低,月漱落和高襄绮靠墙坐在一个被压平的纸箱上。高襄绮冷得受不了了,便低声抱怨起来。
“先生。”月漱落镇定地说,“能不能给我们一条毛毯或者被子?”
“你很冷吗?”说话的人似乎比较客气,月漱落立刻听出来,这是那个有些胆小的年轻人。
她虽然被蒙着眼睛,但仍然微笑了一下,“我是还好,但我身边的小姑娘快冻坏了。你能帮我们一下吗?实在没有毛毯被子的话,厚一点的衣服也行的,求你了。”她的声音本来就婉转甜美,再用这种轻柔的口吻说话,听起来便有几分像是撒娇。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月漱落假装失望地说:“没有吗?那就算了吧,不麻烦你了。”说完,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年轻人站了起来,他拿起一条毛毯,然后快步走到月漱落身边,将毛毯盖在了她们的身上。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甚至可以算得上小心翼翼。
月漱落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小饭馆的油烟味,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吃了生皮?”
年轻人愣了一下,“你知道生皮?”
月漱落笑着说:“我老家是廿县的,当然吃过了。”
年轻人又惊又喜,“我是韩城的,算你老乡了。”他一高兴,说起了土话。
“我不记得怎么讲方言了,好小的时候就出来打工了。”月漱落说道,“不过,听你的口音,感觉好亲切呀。”
“生皮是什么?”高襄绮听对方并不凶狠,也鼓起勇气参与了话题。
“就是生的猪皮,猪里脊,处理好了以后,蘸点汁水吃,很香的。”月漱落解释道,“一般人第一次可能吃不惯,但是放下偏见后,一定会觉得口感很特别的。”
“哦哦。”高襄绮叫了起来,“我知道是什么了。不过我没吃过,真可惜。”
“对呢,你也是韩城的。”月漱落故意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这样说,我们三个都是老乡呢。”
年轻人看了看高襄绮,又看了看月漱落,然后好奇地问道:“你是廿县的,那你是不是格鲁孜尔族啊?”
“是的。”月漱落笑了起来,“我是牧歌村的。”
“呀!”年轻人叫了起来,“那你一定姓月,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月漱落惊奇地问道。
“我有个亲戚,就是嫁到那个村子去了,她跟我说的。”年轻人笑呵呵地说,“真巧啊。”他打量着月漱落,“听说格鲁孜尔族的美女不少呢。”
月漱落见对方十分友善,便有意套起了近乎,“那你的亲戚一定也很漂亮,才能嫁到美女成群的地方。”
“是不错。”年轻人说着,起身走到了桌边,“你俩渴不渴?”
“嗯。”
年轻人拿来两瓶矿泉水,“没有别的饮料了,你们先将就着喝这个吧。”他扶着月漱落,想要喂她喝水,但月漱落刚喝了一口就呛到了。她狼狈地咳嗽了起来,年轻人只得将矿泉水瓶移开。
“先生,你能不能把我眼睛上蒙的布拿掉?我看不见,喝水很困难。”月漱落哀求道,“你可以把脸转过去,我不看你。”
年轻人迟疑了几秒,“你会跟警察说我吗?”
月漱落苦笑了一下,“你们之前一定没有做过调查,我的主人是非常有个性的人,也很信守承诺。只要你们到时候能让我和襄襄平安回去,我相信,他不会做任何对你们不好的事情。”她又叹了一口气,似乎非常伤感,“我难得遇见一个老乡,你对我又很好,我为什么要害你呢?”
她听年轻人沉默不语,便接着说:“我猜你最多二十岁吧,我比你稍微大几岁,可以当你姐姐了。我们也算有缘,我何必骗一个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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