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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侯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幽篁小筑
他取出一根烟,叼到嘴上,接着点燃了打火机。打火轮与火石摩擦的声音让他感到愉悦,“我们赶到他门外的时候,他应该是刚进入地道。地道并不长,最多两分钟他就能回到地面上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进门的时候,莫乌斯还在地道里?”陶无法惊呆了,“而我们却进屋去找他了?”
“因为他一直亮着房间里的灯。”南泽雨吐出了一口烟雾,“但是院子并不大,我们马虎了。”
陶无法听南泽雨的语气里没有责备他的意思,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莫乌斯还是那么狡猾,唉。【零↑九△小↓說△網】一个85岁的家伙,身体还那么好,简直可恶。”
南泽雨心中一动,“他是1930年生的?”
“我记得是。”
千枫学院校庆那晚,南泽雨见到的“乐师”,肯定没有85岁。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兴奋:虽然九条晴臣从来没有明说过,但南泽雨心里清楚,九条晴臣最恨的人是潘宁顿,假如能捉到潘宁顿的话……
“我们追捕的,应该不是莫乌斯,而是他的弟弟潘宁顿。”南泽雨说完,得意地看着陶无法那吃惊的样子,“你没有见过这个人,只是凭借他的行事风格判断,下意识地认为他是莫乌斯。”
“潘宁顿不是消失很多年了吗?91年之后,没有谁再见过他吧?这都二十几年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南泽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笑了一下。“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汉诺威家的人。倒是你,是不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陶无法讪讪地说:“少主,不要拿我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莫乌斯对你恨之入骨,潘宁顿却从来没跟你打过交道,就算他想要替他哥哥报仇,那也是隔着一层呢。”
夜更深了,南泽雨发动了车子,缓慢地开出了这片破烂不堪的居民区。
“假如是潘宁顿,那他之前的行动就好解释了。用七色珀引诱我们的人去接近他,然后再杀掉我们的人。”南泽雨想起了九条晴臣曾经对他描述过的潘宁顿的“光辉事迹”,“这个家伙杀人如麻,当年霓虹国警方也对他束手无策,想不到,他躲了二十几年,又出来找死了。”
“那莫乌斯就是死了咯?”陶无法抚摸着手杖,“我说呢,他怎么能死而复生。”
“你不是说,91年的时候,莫乌斯和钟梵宵交易的时候被警方击毙了吗?”
“我的人是这么说的,但是当时场面混乱,有些尸体不太好确认身份,我想,莫乌斯要是没死,肯定会来找我。但后来他一直没出现,我就觉得他应该是死了。”
“你这情报工作做的啊……”南泽雨摇了摇头。他在心里感慨:“还好社里派我过来,光靠这个老财迷,不可能抓到人,更不可能找到琥珀。”
“潘宁顿的功夫好像也很好。”陶无法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关于潘宁顿的传闻,“我听说他以前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摧毁了我们好几个据点。”
“是不赖。”南泽雨回想起千枫校庆那晚,一堆便衣都没能抓住潘宁顿,不由得有些悻悻。“但他好歹也七十多了吧,肯定是能不打就不打。而且,我们人多,他体力上也不占优势。”
“可惜给他跑了。”
南泽雨又想起了“五边形”,便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一帮废物,居然让人偷走了警官证!”
“但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知道对方是警察后,他就要逃跑呢?难道警察就不能在那家面店里吃个宵夜?”
“警官证上面,除了姓名和警号,还有单位名称。现在是12月底,今天气温是0度,潘宁顿又不傻,公安厅的警察,大冷天的,半夜三更会聚在半野汀的一家面店吃面?那家店有那么好吃?”南泽雨冷冷地说,“这家伙杀了那么多人,还能活到今天,肯定是非常多疑的,警惕心也很强。就算是遇到正常的便衣破案,估计他也会绕道走的。”
“唉。”陶无法想到又要从头开始追踪,不由得有些发愁,“今年的行动,花了好多钱。”
南泽雨一边开车,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那也得追下去,只要能找到琥珀宫,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对了。”陶无法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白荷前几天跟我商量来着,打算2月初我们一起去一趟纽约,侯爷联系的眼科医生,诊所开在那边。”
“哦,对,她跟我也说了这事,不过没细说。”南泽雨瞟了他一眼,“你怎么打算的?”
“我还是想试试,要是能治好,那以后做事可就方便多了。”陶无法答道,“总之,先检查一下吧。你要不要去?”
“我估计去不了。”南泽雨打了一个哈欠,“现在出了绑架案,还有命案,还都是跟外国人相关的,操。2月初是过年吧,领导要值班的,我多少要表现一下。”
“嗯。”陶无法心想,他原本也没有打算让南泽雨陪他去美国,“辛苦,辛苦。”
这句不痛不痒的安慰对南泽雨来说毫无意义,可他还是假惺惺地笑了两声。他看着前方的道路,脑子里却不知怎地浮现出那张年历卡来。
“这张卡片对潘宁顿来说,一定很重要,否则他不会这么多年还留着;既然这样重要,那为何在逃走的时候却忘记拿了呢?”南泽雨思索了一会儿,但并没有想明白。“明天先跟父亲汇报今晚的事吧,顺便听听他的看法。”
对很多人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高靳家里灯火通明,他正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后面,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游津兰给他泡了一壶浓茶,但他并没有喝一口,一想到在这样冷的夜晚,女儿却下落不明,他就觉得揪心。
高靳将最得力的几个助手都派出去了,但眼看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却没有一个人向他汇报有用的信息。
“叩叩。”游津兰敲了敲门,“高总,你要不要换一下衣服。”她手里捧着一叠家居服。高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才反应过来,他还穿着礼服。
高靳苦笑了一下,“还是兰兰想得周到。”他站起来,推开椅子,走到了门口,“你也睡不着吧?”
“怎么可能睡得着?”游津兰一面服侍他脱衣服,一面担忧地说道,“襄襄都没吃晚饭呢,这两天有冷空气,又特别冷。”
高靳快速地换上了鼠灰色的法兰绒长袍,游津兰的话使他心里涌现出了几分柔情,“兰兰,我之前可能有点急躁,但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游津兰笑了一下,“我当然明白。”她拿着高靳换下来的西装,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说,“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
就在这时,高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立刻冲回桌边,抓起了手机,“喂。”
“老大,我查到了一点伍晨的信息。”
“说。”
“他是11月初到的魔都,他们有六个人,在一家叫做‘江国宾馆’的小旅馆住了三天后,就出去找房子了。”
“他现在住在哪里?”高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没有查到,租房不是用的他的身份证。”电话那端,马仔的声音充满了惶恐,“但是,他应该就住在长宁,因为‘江国宾馆’在长宁。我猜,他没有车,不会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租房。”
“他为什么一开始要待在长宁呢?”高靳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茶。茶很烫,他满意地闻了闻幽幽的茶香。
“他有个朋友,在长宁开了个麻将馆。”
“能找到他这个朋友吗?”
“很不巧,这人前两天出国了,好像是探亲,听说要几个月才回来。现在麻将馆也关了。”马仔迟疑了一下,又说,“这人就是本地的,好像跟伍晨一起做过生意。”
高靳若有所思,“这样看来,开麻将馆的倒没什么问题,毕竟,他出国了,那份赎金他就一分钱也拿不着了。我想想……六个人如果住在一套房子里,那住的房子应该不会太小。伍晨不是能吃苦的人,他肯定会找稍微好点的房子,你们按照这个方向去找。六个外地人,都是男的吧?”
“是的。但因为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江国宾馆’的服务员对他们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楚了。就伍晨胖,服务员能认出来,其他的,都说不清有什么特征。哦,对了老大,服务员说里面有个人,好像脸上有疤。”
高靳抓起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了“疤脸”两个字,“还有吗?”
“呃,还有,伍晨的手机号用的是那种以前登记的号,机主不是他。”马仔有些瑟缩,“我们查了一下,机主都不在魔都,估计是他随便买的一个号。”
“伍晨说他手下有个锁匠,他们有可能会偷车,注意一下这段时间丢失的车。”高靳用签字笔敲着桌子,“另外,他们藏人的地方肯定不是自己住的地方,去找找有没有最近租仓库的人。”
马仔满口答应下来,心里却在暗暗叫苦,“长宁光户籍人口就有70多万,外地人在这里就像是鱼游大海,找起来哪有那么容易?”但他不敢跟高靳抱怨,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
高靳又叮嘱了几句后,挂掉了电话。他盯着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疤脸”两个字,发起了呆。“伍晨身边倒是有个脸上带疤的家伙,一看就很让人讨厌,叫什么来着?”高靳努力地回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那人的名字。“算了,也许不是阴阳关的。”他自我安慰道,“那不是更好。”
实际上,高靳还真不信从阴阳关出来的伍晨敢绑架他的女儿。但他现在毫无头绪,而且万国侯也没有给他打电话,所以他只能先拿伍晨开刀了。
他看着桌上的高襄绮的相框,一种酸楚的疼痛在他心里弥漫开来:他一直很注意高襄绮的安全,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人会选择在他做客的时候动手。
高靳痛苦地抱着头,好一会儿之后,他忽然站了起来,接着,他关掉了书房的灯,向卧室走去。等他进入卧室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游津兰明显有些吃惊,“高总?现在休息吗?”
高靳点了点头,“我洗个澡就睡。”他甚至微笑了一下,虽然那个笑容像是鲨鱼一样令游津兰感到不寒而栗,“明天会很忙。”





万国侯传 第一百八十一章 虎父犬子
俞镜泊等到隋青柳发出均匀的呼吸后,才轻手轻脚地翻身下了床。床头柜子的电子夜光闹钟显示的时间是“12:35”。那绿莹莹的数字让俞镜泊有些不舒服,于是他便将闹钟朝下扣着了。接着,他拿起一件外衣,披到了身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看了看隋青柳,待确定后者是真的睡着了,他才拿起手机,离开了卧室。
今晚,俞镜泊的心情很不好。
先是隋青柳在回家的路上闹别扭,起因是陶白荷那句“不能因为出事的不是我们的孩子,就不关心”。隋青柳的性格较为软弱,不敢冲陶白荷发脾气,于是就把一肚子火都发到了俞镜泊身上。俞镜泊安抚了半天,她还是哭了。
若像往常倒也还好,偏偏今天俞镜泊一肚子心事,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安抚妻子。隋青柳见他不甚热络,便哭得更厉害了。
回到家后,隋青柳稍微平静了一点,但仍是不愿给俞镜泊好脸色看。她面如寒霜,在屋里走来走去,之后居然整理起了衣柜,直折腾了大半个晚上。
俞镜泊没有办法,只得又硬着头皮哄了一阵子。最后,大概是折腾累了,隋青柳吃了点艾司唑仑便上床睡了。
俞镜泊经过俞以渐的房间时,停了下来,然后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了一会儿。房间里有隐约的音乐声,节奏感很强,俞镜泊没好气地敲击了两下门板,“俞以渐,还不睡?”
过了一会儿,俞以渐睡眼惺忪地拉开了门,他穿着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哦,我睡了啊,忘记关播放器了。”
俞镜泊看了一眼房间,板着脸说:“把电脑关了,快睡。”
“我在下载呢,一会儿就好了。”俞以渐打了个哈欠,“马上就关了。”说完,他回到桌前,关掉了音乐播放器。
俞镜泊摇了摇头,“快睡,明天还要上课。”
“知道了。”
俞镜泊关上门,往楼下走去。他原本想去院子里打电话,但看到外面正在刮风,就放弃了。
俞镜泊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思索了一会儿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华昌似乎正在跟人喝酒,环境嘈杂。
“是我,我有事跟你说。”俞镜泊十分严肃,“你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华昌听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走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怎么了?吓我啊?”
“你们多抓了一个人,搞什么名堂?”
“嗐,那也是没办法啊,我们抓那情妇的时候,这丫头刚好看到了。”华昌依旧笑嘻嘻地,似乎非常不以为然。
俞镜泊的声音陡然变得凶狠了起来,“你知道这女孩子是谁吗?”
“谁啊?”华昌点了一根烟,他似乎并不担心。
“她爸高靳,是魔都有名的人物,黑白两道都不敢惹他,你们居然抓了他的独生女儿!”俞镜泊又急又气,“这个人,你们惹不起的!”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华昌不高兴地说,“绑架是你提议的,你现在怪我?”
华昌的话激怒了俞镜泊,“我帮你想出路,你怎么能这么不知好歹?我跟你说,你必须马上放了这女孩,不然你就完了!”
“我说。”华昌忽然笑了起来,“哥们,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按照你的说法,这女孩的爹很厉害,然后呢?我把她放了,让她爹来抓我?”
“她看到你们的脸了吗?”俞镜泊紧张地问道。
“看到了两个人的吧,反正有我。”华昌嬉皮笑脸地说,“你说,我能怎么办?把她弄瞎?”
“千万别!”俞镜泊一着急,声音也稍微提高了一些,“千万不能动那个女孩。”
“哼。”
“我不是吓唬你。”俞镜泊缓和了一点口吻,“我来想办法,看怎么把这女孩子送走。”
“你听我一句。”华昌清了清喉咙,吐了一口痰。“这丫头看到了我的脸,回去跟她爹一说,我就麻烦了。想让这事了结,只有一个办法,我拿到钱,做个整容手术,后边就万事大吉了。”
提到钱,俞镜泊的火又腾地升起来了。
“不是说好10亿的吗?你们干嘛自己涨价?30亿太夸张了!”俞镜泊气呼呼地说,“我之前跟你算过的,10亿大概是12立方米,用一辆大卡车就能拉走。你们倒好,忽然变卦,改要30亿,你想过怎么拿走吗?”
华昌似乎有点委屈,“我之前没想到皇冠里边那么漂亮啊,我也觉得10亿很多啊。但是我既然去了那里边,又抓了两个人,那多要点钱怎么了?我们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买卖,凭什么不能多要点?”
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俞镜泊听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华昌又接着说:“其实,我也没有打算改变计划,你之前跟我说的,我觉得很靠谱,就是稍微多拿一点钱,又不是不分给你!”
俞镜泊叹了一口气,“我只要1亿,多的都是你们的,我不要。【零↑九△小↓說△網】”
“喂,哥们,你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华昌忽然话锋一转,“你跟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别想出卖我!”
“我怎么敢?”俞镜泊苦笑了一下,“再说了,我干嘛跟钱过不去。”
“哼。”
“随便你们吧,能要到更多的钱,也是你们的本事。”俞镜泊眼珠一转,忽然笑了起来,“我刚听你们正在喝酒,这就庆祝上了?”
“庆祝算不上,打发时间嘛。”华昌说道,“你要不要也来一起喝点?”
此话正中俞镜泊的下怀。“行啊,你们在哪儿?”
华昌迟疑了一下,“算了,还是等明天看看情况吧。现在太晚了,你也别折腾了。”
俞镜泊假装不高兴地说:“你这是几个意思啊?你约我喝酒,又说不让我过去?”他翘起二郎腿,冷笑着说,“你也太防着我了,亏我把你当朋友,给你出谋划策。”
“是啊,把我当朋友,就是不敢把我介绍给你老婆和儿子。”华昌反唇相讥,“还让我躲在你的后备箱里,你可真是拿我当朋友!”
对于他的嘲讽,俞镜泊并不生气,“我是从大局考虑的。知道你的人越少,这计划就越周密。再说了,你没有邀请函,我带你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太显眼了。现在根本没有人怀疑到你,这不是很好吗?”
“你说反了,哥们,是没有人怀疑到你。”华昌又吐了一口痰。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这件事你们不能乱来,要严格按照我们商量好的计划来做。”俞镜泊说道,“你现在不想跟我说在哪儿也行,反正后边你也得告诉我,不然我去哪儿拿钱?”
“你放心吧,少不了你的一份。”华昌说道,“明天,你要去皇冠吗?”
“不去。我去干嘛?”俞镜泊抖着脚,用脚尖勾着拖鞋,“另外,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找我了,也不要打我的电话,免得出状况。”他忽然想起高靳那张面色铁青的脸,不由得有些心烦,“你们这几天对那丫头好一点,她有病的,不要到时候搞出什么麻烦来。”
“怪不得我看她好像哮喘似的,脸色也不好看。”
“那你们赶紧去弄点药啊。”俞镜泊紧张地说,“她是白血病,万一发病了,你们应付不来。”
“你不早说?”华昌吓了一跳,“我哪儿知道白血病吃什么药啊?”
俞镜泊皱起了眉头,“你们不是要联系万国侯么,到时候让他先把药送过去。”
“不行!”华昌断然反对,“这样很容易暴露我们的位置,太危险了!”
“你不会找一个地方接头吗?谁让你们在自己的地盘了?”俞镜泊没好气地说,“动动脑子,找个没有探头的地方,很难吗?”
华昌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
“反正你们得保证这丫头的安全,不然,就算拿到了赎金,你们也没法安心地花。”俞镜泊听对方有些动摇,便接着说道,“还有那个情妇,你也不要太欺负人家。”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
“算我多嘴!”俞镜泊生怕对方得意忘形,“总之,你千万不能再弄出人命来了。你前边杀那个饭店员工,我不怪你,我想你也是没办法。但是,现在开始,能少杀一个是一个,听到了吗?”
华昌撇了撇嘴,“别一副老大的样子跟我说话。”
“你想多了,我哪儿敢。”俞镜泊苦笑了一下,“我只求你们不要再节外生枝,好好保护高靳的女儿,一切按照我的计划来。我保证你这绑架最后能完美收尾。”
“那我不说了,明天你再给我电话?”
“好。”俞镜泊挂掉电话后,看着茶几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他站起身往厨房走去,打算去弄点吃的。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特别饿,就好像消失了一晚上的胃口都回来了。
当俞镜泊走到楼梯附近的时候,一声呼唤吓了他一大跳,“爸爸。”
“你还没睡?”俞镜泊惊疑不定地看着站在楼梯上的俞以渐,他不确定对方听见了多少,便先发制人,“两天不打,你就难受?”
“我都听见了。”俞以渐的话让俞镜泊瞬间呆住了。
“你在跟谁打电话?为什么会说到高襄绮?”俞以渐抓着楼梯的扶手,“妈妈晚上说的绑架,就是这件事?”
俞镜泊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你不要乱说,跟今晚的事情没关系,是爸爸的一个朋友。”
“你一定怕我跟别人说吧?”俞以渐的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特别是妈妈。”
俞镜泊无奈地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但我知道,月总管和高襄绮被坏人抓走了,坏人肯定是想敲诈侯爷和高叔叔吧?”俞以渐说道,“我要是把我听到的告诉妈妈,她肯定会以为爸爸跟坏人是一起的。”
俞镜泊看着小胖子,“你是不是以为老子不敢打你?”
俞以渐后退了两步,“你打我,我就把妈妈叫起来。”
俞镜泊头疼地扶了一下眼镜,“行吧,我不打你。”他意识到儿子正用充满戒备的目光看着他,便又说,“我不打你,真不打。”
“那你说话算话。”俞以渐盯着他。
俞镜泊叹了口气。他慢慢走上楼梯,俞以渐又后退了一步。
“我只想跟你好好说,去你房间,你不用这么紧张。”
“就在这儿说吧。”俞以渐说道,“我本来确实打算睡了。”
“我可以相信你吗,儿子?”俞镜泊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我们能像两个男人那样说话吗?”
“如果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发脾气,我一拿卷子回家就打我,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为你保密。”
俞镜泊忍住怒火,“以前是爸爸不好,爸爸赚钱养家,压力太大了,有时候对你态度不好,是爸爸的错。”
俞以渐却不上当,“以后呢?”
“我以后不会再打你,也不会再乱发脾气。”俞镜泊用一只手捂住胸口,像是赌咒发誓一般。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要是考得不好,你不能打我。”俞以渐说道,“而且,我要是肚子不舒服什么的,跟老师请假回家,你不能拦着我。”
“好。”俞镜泊满口答应。
“我玩游戏,要是妈妈说我了,你得帮我说话。”俞以渐歪着头,想了想,“还有,你得多给我一点零花钱。”
“行,都没问题。”
俞镜泊答应得如此痛快,反而让俞以渐有些不放心,“爸爸,你不会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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