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侯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幽篁小筑
月漱落点点头:“嗯。”
“你在包厢外,难道就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月漱落揉了揉眉心,“您这么问的话,我不敢确定,但我当时真的没听到什么声音。难道应该有声音才对?”
万国侯不紧不慢地说:“普通人被推下楼,发出尖叫声是很正常的吧。”
月漱落吓了一跳,“您是说……”
“我只是推测。”
月漱落犹豫了片刻,“其实,有两件事,我没对警察说。”
万国侯目光一闪:“什么事?”
“您赶到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包厢里的茶几上,有根绿色的带子?”
“他们不是说那是用来做游戏的吗?”
“他们胡说,那根带子是系和服用的,一般叫做伊达缔。‘松之里’一楼至五楼的服务员和服是米色的,六楼至八楼ktv服务员和服是绿色的,而管理层是粉色的。”
k1这时插嘴说:“可是,我看叶颖君身上有一根袋带,不再系伊达缔也是可以的吧。”
月漱落答道:“是可以不系,但是高总要求比较严格,通常情况下,服务员都是穿戴整齐,系好伊达缔的。”
万国侯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你的意思是……那是叶颖君的和服系带?”
“很有可能!”
“你为什么不把这个细节告诉警察?”
月漱落低下了头,犹犹豫豫地说:“我不相信他们。”
“那你为什么相信我?”
月漱落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觉得您是好人。”
万国侯心里一阵波动,但他毕竟老练,立刻若无其事地说:“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嗯,还有就是……在茶几下面,放着一个手提箱,没有锁,而是半开着,那里面,装了很多钱。”
万国侯暗暗吃惊,脸上却越发平静:“他们三人知道你看见这些了吗?”
“应该不知道吧,我一被拉进去就慌了,一直说对不起我不会喝酒之类的。我想,他们大概觉得我吓坏了,不会注意到其它。事实上,我也确实吓死了。”
万国侯出神地看着月漱落和服上的绣花,那白色的莲瓣兰,婀娜妩媚,倒是和她很像。他一言不发,让后者有些担心,“侯爷……您怎么了?”
万国侯收回视线,“我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
“你当时并没有看到任何人行凶,又是如何得出‘叶颖君是被杀而不是自杀’这个结论的呢?”
“我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是被杀的,但假如她有寻死的念头,不会一点迹象都没有吧。她才十九岁,不可能有那么多心机,她平常也挺活泼,不像是有抑郁症。而且,那三个人的表现都太奇怪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很不自然,联系到茶几上的和服系带,和半开的装有现金的箱子,再加上不接受我辞职,我只能说,这里边一定有鬼。”
t3一打方向盘,车子开上了一条辅路。他嘲笑道:“真看不出来,侯爷捡了一个侦探呢。”
月漱落没有理会他的挖苦,只是轻声说:“侯爷,这事情不简单。”
“我知道。”万国侯平静地说:“这些事情,不要再对任何人讲,就到我这里为止。”
他看了一眼月漱落,忽然一笑:“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现在需要抓紧时间学习。”
“学习?”
“学习如何当好一个管家。”万国侯轻描淡写地说。
t3和k1对视了一眼,彼此的震惊都溢于言表:万国侯居然真要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当管家?
万国侯传 第六十三章 又见金瞳
四月中旬的一个傍晚,上海的天空在雨后显露出格外清新的蓝。夕阳隐去半边笑脸,映衬着数朵缤纷的云霞,看上去就像甜蜜的初恋情人一样,显出一种舍不得放肆的爱娇模样。
这一天,南泽雨陪着妻子和女儿去逛街,他们可谓是满载而归。此刻,他正站在购物中心门口,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南泽雨想拿出车钥匙,但一时腾不出手来,便对妻子说:“钥匙在我口袋里,你先去开车。”
陶白荷却从他手里接过了购物袋:“老公,还是你去吧,我跟姣姣在门口等你。”
南泽雨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你不想倒车,对不对?”
陶白荷撒娇地一扭腰:“哎呀,你讨厌,干嘛非得说穿啊?”
南泽雨趁女儿不注意,偷偷在妻子的嘴唇上亲了一下。陶白荷冲他妩媚地一笑,南泽雨心满意足地转身走向停车场。
南泽姣背着刚买的红色双肩包,开心地挽着母亲的手臂。她今天吃到了一直想吃的怀石料理,又买了很多喜欢的东西,心情好得就像盛开的花儿一样。
当两人走上购物中心前的广场的时候,南泽姣突然看见商场的保安正在驱逐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那乞丐须发皆白,满脸是树皮一样的皱纹,几条狰狞的伤疤贯穿了他的脸孔。他手里抓着个脏兮兮的麻布袋,看起来十分凄惨。
南泽姣看着老乞丐,忽然抬头说:“妈妈,我拿一点儿零钱给他可以吗?”
陶白荷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看去,皱了皱眉头。她原本不想答应,但看着女儿流露出怜悯之情的小脸,忽然又有几分欣慰:“好吧,那回头可得从你零花钱里边扣。”说完,她打开包,拿出之前结账时南泽雨交给她的皮夹,递给了南泽姣。
“妈妈是个小气猫!”南泽姣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从陶白荷手里抢过皮夹,笑嘻嘻地跑开了。
“你不是说零钱吗?用不着整个拿走吧?”陶白荷又好气又好笑地喊着。
南泽姣一路小跑,总算赶上了老乞丐,她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才好,于是干脆大叫了一声:“喂!”
老乞丐站住了,他转过身来,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南泽姣。
南泽姣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个人的眼睛颜色好奇怪!
但她已经走到老乞丐的身边了,手里又拿着钱包,怎么看都像是要施舍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回头了。
她硬着头皮,打开父亲的钱包翻了一翻,然后说:“那,这个给你。”她递过一张五十元。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老乞丐没有接,而是盯着她手里的钱包看了几秒,“这是你的?”
南泽姣对老乞丐的反应感到不悦,顿时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你要不要啊,不要那我走了。”说着她就想转身走掉。
老乞丐却腾地一下抓住了南泽姣的胳膊,老头看似瘦弱,力气却大得出奇。南泽姣推了好几下都没推动老乞丐的手,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胳膊上蔓延开来。她毕竟年纪小,此刻受到了惊吓,便哇地一声哭了。
“这钱包是谁的?”老乞丐仍然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接着一把抢走了南泽姣手里的钱包。他一手捏着钱包,一手抓着南泽姣不放,他盯着南泽姣,眼神里流露出好奇、厌恶、不解等好几种复杂交错的情绪。
老乞丐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垃圾混合后的臭味,南泽姣又厌恶又害怕,她忍不住朝远处的陶白荷大叫了起来:“妈妈!妈妈!快过来!”
“放开她!”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南泽姣望过去,是一个陌生的少年。
少年背对夕阳而立,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看起来简单利落,那漂亮得几乎让人分不出性别的脸孔上,透着一种和他的年龄不相符合的玩世不恭。在他狭长的丹凤眼下,有一颗鲜明夺目的泪痣。他的头发剪得极短,短到几乎像是要剃光。
南泽姣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还身处危险之中,她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这人好美,就像是动漫里的人物!
“你没听到吗?放开她。还有,把钱包还给她。”少年的普通话带着一种奇怪的抑扬顿挫,好在他语速很慢,所以吐字还算清晰。
“这钱包你是哪儿来的?”老乞丐根本不理睬少年,仍是追问着南泽姣。
“看你年纪大,怕你不经揍,但你要讨打,可怪不了我。”少年说完,忽然一脚飞踢,他身姿轻巧飘逸,一下子踢中了老乞丐的腹部。
老乞丐被踢得后退了一步,却依旧紧抓着南泽姣不放。
“有意思。”少年忽然笑了起来,露出像是和田玉一样洁白细致的牙齿。他的笑容还没有褪去,忽然又凌空而起。
老乞丐眼看难以招架,便将南泽姣一推,然后抓着钱包转身就跑。不料他背后站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铁塔似的人,挡住了他的去路,那人正是k1。
老乞丐见势不妙,只好低声下气地说:“对不住几位,我就是个要饭的。今天是一时犯糊涂了,我再也不敢了,求几位爷别跟我一般见识。”
少年不理睬他,只是走到南泽姣面前,伸出右手。
南泽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老乞丐推得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她满脸通红地抓住少年的手,站了起来。
“你没受伤吧?”少年温柔地说,他的声音比普通男孩要细一点,听起来有种格外的魅惑。
“我没事。”南泽姣摇摇头,忽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傻气,便更加难为情起来,她鼓起勇气说了一声:“谢谢你。”
少年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对k1说:“送这个老家伙去警察局,省得他再害人。”
“没问题。”k1一手抓着老乞丐的手腕,一手夺过了钱包。他紧紧地盯着老乞丐的脸孔,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时,陶白荷拎着大包小包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姣姣!你没事吧!”
南泽姣看到母亲,眼圈一红,她本能地想撒娇,但转念又想到少年在身边。她不愿被少年看低,便倔强地说:“我没事,妈妈,是这个人救了我。”
“太好了!太好了!你真是帮了大忙,太谢谢你了!”陶白荷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时间有点语无伦次。
少年不以为意地说:“没什么,举手之劳!”说着,他将钱包还给了南泽姣。
这时,汽车的喇叭声响了起来,南泽雨已经将车开出了停车场,正在召唤他们过去。南泽姣正要依依不舍地离开,忽然惊奇地说:“咦,这不是我们学校的书包吗?”
原来k1已经将老乞丐交给了另一个保镖打扮的人,同时,他从那人手里接过一个书包,“狂心,你忘了拿。”
陶白荷定睛一看,确实是千枫学院的书包,她惊奇地问道:“你们是同学?”
少年微笑着说:“我刚转来。”说着他好奇地看了看南泽姣:“你是几年级的?”
南泽姣高兴得心儿砰砰直跳:“我是初一八的,你呢?”
少年笑了:“我是高二八的。”
陶白荷在一旁看着女儿兴奋成粉红色的脸蛋,悄悄地笑了。她主动对少年说:“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回头我跟你们老师说一声,得表扬你一下。见义勇为,很了不起。”
少年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他亮晶晶的双眼闪烁着俏皮的光辉,犹如夏夜的繁星:“这点小事,不用啦。”他背起书包,潇洒地挥了挥手:”以后在学校说不定还会再见呢,小美女,拜拜!”
“噢,拜拜!”南泽姣还没反应过来,本能地跟着回了一句。
“行啦,人都走了,你要不要跟着一起走啊?”陶白荷看着女儿如醉如痴的模样,开玩笑地说。
“妈妈你说什么呢!”南泽姣一跺脚,朝父亲的车跑了过去。
“你们怎么了?刚刚那些人是谁?”南泽雨迷惑地看着母女两人,“快上车,我不能在这儿停太久,会堵住路口的。”
“都怪你,要是你在就好了。”陶白荷坐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埋怨丈夫,“姣姣遇上个疯子。”
“怎么会遇上疯子呢?这里的治安一向很好。”南泽雨十分不解,“姣姣,你是不是乱跑了?”
南泽姣在后座上委屈地撅起小嘴:“没有!我是看那个乞丐很可怜,所以想帮他一下,哪想到他会打我钱包的主意。真是气死我了,以后再也不给这些人钱了。”
南泽雨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老老实实跟着妈妈么?我就取个车的功夫你都能遇上疯子,看来得给你找保镖了!”
南泽姣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怕!”
陶白荷笑了,“那是,人家现在可是有护花使者的人呢。”说着,她转过头来,冲女儿挤了一下眼睛。
南泽姣的脸立刻就红了:“妈妈你别瞎说啊。”
南泽雨愣了几秒后,会过意来:“好啊,那至少要让我看看那保镖的功夫行不行吧,起码得打过我吧。”
陶白荷揶揄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别了吧。你那没轻没重的,万一把某人的白马王子打坏了,可就麻烦了!”
南泽雨故作吃惊地说:“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是呢,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陶白荷看了看车上的显示屏:“咦,一分钟过去了,怎么某人还没反应呢。”
南泽姣看两人都拿她开心,一时觉得又欢喜又烦躁,便赌气地往座椅上一靠:“我宣布,我不说话了!”
南泽雨和妻子对视一眼,无声地笑了。
这时,南泽姣看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警车,刚才邂逅的少年的保镖之一正押着那个老态龙钟的乞丐朝警车走过去,她一下子忘记了不开心,赶紧对父亲说:“爸爸,看那边的警车,那个乞丐就是刚刚的疯子。”
南泽雨从后视镜暼了一眼,“是你们报的警?”
“不是,是那个男孩子。”陶白荷说,“也是他最先赶过去帮姣姣的。”
“爸爸,我跟你说,那个乞丐长得可吓人了,脸上都是疤。”南泽姣回想起来,仍然有一丝后怕,“他的眼睛就像动画片里的妖怪,黄灿灿的,好恶心。”
南泽雨刚要安慰女儿,听到这儿忽然打了转向灯,将车子转向一旁的岔路,然后减速靠边停了下来。陶白荷吓了一跳,赶紧扭头往后边看,还好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老公,你干嘛啊,怪吓人的。”
南泽雨转过头,看着女儿,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姣姣,你说的那个乞丐,眼睛是黄色的?”
南泽姣对于父亲的反应有些吃惊,她点点头:“是的,差不多算是金色的那种黄吧,被他看一眼会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爸爸,你认识他?”
南泽雨沉吟了一下,“不认识。”他盯着女儿,“这个乞丐是外国人吗?”
“不是啊。”南泽姣感到莫名其妙,“外国人怎么会跑到中国来当乞丐啊,中文都说不好怎么讨钱哦。”
“那他是中国人?”南泽雨追问道。
“对啊,中文说的蛮好。而且除了眼睛外,五官看着也像个黄种人的样子。”
“那他年纪多大呢?”
“很老了,多少岁看不出来,反正比外公的年纪大。”
南泽雨的表情越发凝重,他想了一想:“白荷,你先开车回去,我要去局里。”
“你怎么了?”
“我去办点事。”
“你不会是要去找那个叫花子吧?”陶白荷有点吃惊地看着丈夫,“算了,他也没怎么伤着姣姣。这事还是不要闹大的好,万一给媒体知道了,又要做文章。”她犹豫了一下,“黄色眼睛也不一定就跟……有关系。”
“不是,你别乱想。放心吧,我是工作上的事情。”南泽雨安慰道,“跟你说的没关系。”
陶白荷知道丈夫不愿意跟她说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不好细问,“那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你们不顺路,路上小心一点啊,慢点开。对了,我可能会忙得比较晚,就不回来吃晚饭了。”南泽雨亲了亲妻子的脸颊,又转过头去看着女儿,“姣姣乖乖的啊,听妈妈的话。”
下了车以后,南泽雨目送妻子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然后掏出了手机,“你在哪儿?一个金色眼睛的家伙出现了,你知道吗?嗯,对。好。老地方见。”
万国侯传 第六十四章 对天发誓
计程车在“松之里”门前停下,南泽雨下车后看了一眼手表,不慌不忙地往大厅走去。
门口的迎宾一眼认出他,立刻露出了一个殷勤的笑脸,“晚上好,南先生。您还是去‘云之扉’吗?”
南泽雨点点头,“陶先生到了吗?”
“到了。”
“到了多久?”
“大概有十分钟吧。”
南泽雨露出满意的神色,走进了电梯。
一进“云之扉”,南泽雨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头子端正地跪坐在房间里等候着。老头的头发染成了黑色,乍一看不显岁数,但肥大的眼袋和发皱的皮肤还是显露出了他的苍老。
此人正是陶无法,他的眼神呆滞,眼珠也毫无神采,但神情依然充满警觉。在听到开门声后,他稍微迟疑了一下便立刻起身,显然是视力有严重的问题。
南泽雨走进房间时,陶无法已经站了起来,他轻轻抖了一下外衣,身姿挺拔。虽然他的头顶略微秃了些,人也有些发福,但总体仍然算得上保养得体。
“坐下吧。”南泽雨摆摆手,又转头吩咐服务生道:“泡一壶竹叶青。”
“还是大汉春秋吗?”
“对。”
服务生恭恭敬敬地关上了门。
“你是亲眼看到的吗?”服务生刚一出去,陶无法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我没看到,是姣姣说她遇到了一个乞丐,瞳孔是金黄色的。”南泽雨眯着眼睛说。
“姣姣遇到的?”陶无法大吃一惊,“那么,白荷也看到了?”他有些惊慌,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些。
南泽雨摇摇头,两条浓眉皱了起来,“白荷应该没看到,不然她不会那么平静。”
陶无法稍微松了一口气,“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
南泽雨脱下外套,挂在了晾衣架上,然后慢慢走到陶无法身边坐下,“不好说。姣姣说那人的谈吐和外表都是中国人的样子。”
陶无法的表情看上去比他的女婿还要紧张,“难道……是韩?”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些细小的汗珠,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南泽雨的脸色一冷,“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说,“姓韩的要是不逃狱,说不定还能活着。他没头没脑地往深水潭里跳,那就铁定是个死人了。何况,这些年,我的人从来没有收到过有关他的任何消息。再说了,姣姣不至于笨到分不清老人和年轻人的地步。”
“你说的是。”陶无法重重地一点头,“那,只可能是莫乌斯了。”
“说不通。莫乌斯不是死了几十年了吗?如果他还活着,怎么可能一直没动静,而现在又突然冒出来?”南泽雨习惯性地掏口袋拿烟盒,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烟盒忘在车上了,不由得苦笑一声:“妈的。”
陶无法听到南泽雨的咒骂,变得更紧张了,“你说,莫乌斯会不会是故意跟着姣姣?”
南泽雨的眼神异常阴狠,“不好说。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让你提防一点。我马上让人去查,如果那个乞丐真是莫乌斯,哼!”
这时,南泽雨的手机仿佛是在回应似的,忽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立刻按下了接听,“找到人了吧?什么?混帐!你们能干成什么?”
他满腔怒火地结束了通话,脸色阴沉得犹如密云不雨的天空。
敲门声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起,服务生拉开门,端着一个乌木托盘走了进来,南泽雨原本是要发泄一通的,看到外人便噤口不言了。服务生跪了下来,慢慢地为他们煮水烹茶,房间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好了,你先出去,有事会叫你。”打破沉默的是陶无法。
等服务生关上门,他问道,“是不是姓莫的跑了?”
南泽雨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老狐狸,竟然打昏警察跑了!”
陶无法目瞪口呆:“那肯定是他了!我记得他功夫很好。”一想到莫乌斯可能近在咫尺,陶无法就不寒而栗,“这么说来,91年那次,他没死?老东西命真大,竟然藏了这么久!”
南泽雨十分不满,“91年那次,不也是你提供的情报吗?”
陶无法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狼狈,他垂下了头,“当时死的人太多了,可能情报有误,是我的错。”
南泽雨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办事不力,社里也不会派我来了。”
陶无法连连点头,背也更驼了:“是的,多亏你替我在社里美言。”
南泽雨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能总是给我添麻烦!”
“添麻烦”三个字如同烙铁一般,烫得陶无法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他知道对方别有所指,只好像个罪人似的,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南泽雨摆摆手,又想起来他看不到,便没好气地说:“总之,你最近小心一点吧。要说这世上有谁最想弄死你,应该就数莫乌斯吧。”
陶无法的表情苦涩难言,他没有说话,只是重新跪了下来,然后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
南泽雨端起建盏,慢慢啜了一口,“不过,这也不完全是坏事。毕竟,他能带我们找到琥珀,或者是我们想要找的人。”
陶无法有些不解,刚要询问,又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打扰了,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的人十分客气。
“谁啊?”
“高靳。”
“哦,请进。”
高靳拉开门,刚看到陶无法,便立刻止步,“啊,南厅长,原来你有客人,那改天再说。”
“高总,请留步。”南泽雨看出了高靳的尴尬,“这位是我岳父,不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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